魏书-北齐-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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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卷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

作者北齊 魏收
晉司馬叡 賨李雄

司馬叡

晉司馬叡字景文,晉將牛金子也。
晉宣帝大將軍琅邪武王伷冗從僕射琅邪恭王覲
譙國夏侯氏,字銅環,與姦通遂生,因冒姓司馬,仍為子。
由是自言河內溫人
初為王世子,又襲爵,拜散騎常侍,頻遷射聲越騎校尉,左、右軍將軍
晉惠帝臨漳,其叔繇為成都王穎所殺,懼禍,遂走至,迎其母俱陳國
[1]
東海王越收兵下邳,假輔國將軍
謀迎惠帝長安,復假平東將軍、監徐州諸軍事,使鎮下邳
尋加安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假節,當鎮壽陽[2]且留下邳
西迎惠帝,留鎮後,平東府事。
[3]當遷江東,屬陳敏作亂以兵少因留下邳
公元307年
永嘉元年春死,始到建業
五年,進鎮東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又以會稽戶二萬增封,加督揚、江、、交、廣五州諸軍事
六月王彌劉曜洛陽懷帝平陽司空荀蕃、司隸校尉荀組盟主
於是改易郡縣,假置名號
江州刺史華軼、北中郎將裴憲不從之。
自稱鎮東將軍都督江北五郡軍事,與連和
左將軍王敦將軍甘卓周訪等擊,斬之。
奔于石勒
六年四方稱與穆帝俱討劉淵大會平陽
公元313年
建興元年晉愍帝侍中左丞相大都督、陝東諸軍事持節王如故。
建業建康
七月晉室將滅,潛有他志,乃自大赦,為大都督都督中外諸軍事,又為丞相
號令不行政刑淫虐,殺督運令史淳于伯行刑者以刀拭柱,血流上柱二丈三尺,俓頭流下四尺五寸,其直如弦
時人怨之。
公元317年
平文帝初,自稱晉王改元建武,立宗廟社稷,置百官立子紹為太子
晉王而祀南郊
其年,僭即大位改為大興元年
朝廷之儀,都邑之制,皆準模王者擬議中國
遂都於丹陽,因孫權之舊所,即禹貢揚州之地,去洛二千七百里。
地多山水陽鳥攸居,厥土惟塗泥,厥田惟下下所謂島夷卉服」者也。
周禮職方氏天下之地,辨其邦國都鄙四夷八蠻七閩九貉五戎六狄人民與其財用九穀六畜之數要,周知利害
東南揚州,其山鎮會稽,其藪澤具區,其川三江,其浸五湖,其利金竹箭,其民二男五女,其畜宜鳥獸,其穀宜稻
春秋時吳越之地。
吳越僭號稱王,僻遠一隅,不聞華土。
申公巫臣竊妻以奔,教其軍陣然後乃知戰伐
由是晚與中國交通
俗氣輕急,不識禮教盛飾子女以招遊客,此其土風也。
戰國時則并於楚。
故地恃險,世亂則先叛,世治後服
秦末,項羽江南,故衡山王吳芮百越之兵,越王無諸身率閩中之眾以從,滅秦。
漢初,封長沙王無諸閩越王,又封吳王濞朱方
逆亂相尋,亟見夷滅
漢末大亂孫權遂與劉備分據吳蜀
長江,殆天地所以限內外也。
擾亂,跨而有之。
中原冠帶江東之人,皆為貉子,若狐貉類云。
巴、、蠻、獠、谿、俚、楚、越,鳥聲禽呼,言語不同,猴蛇魚鼈,嗜慾皆異。
江山遼闊將數千里羈縻而已,未能制服其民。
水田,少陸種,以罟網為業。
機巧趨利恩義寡薄
無藏蓄,常守饑寒
地既暑濕,多有腫泄之病,障氣毒霧射工沙蝨蛇虺之害,無所不有
割有揚、梁三州之土,因其故地分置十數州及諸郡縣郡縣戶口至有不滿百者。
遣使韓暢浮海來請通和
平文皇帝以其僭立江表,拒不納之。
是時大將軍王敦宗族擅勢權重於叡,迭為上下了無君臣之分。
侍中劉隗言於叡曰:「王氏強大,宜漸抑損
聞而惡之。
惠帝時,叡改年永昌
王敦先鎮武昌,乃表於叡曰:「劉隗前在門下,遂秉權寵。
今趣進軍[4]討姦孽,宜速首,以謝遠近
朝梟首,諸軍夕退。
太甲不能遵明湯典,顛覆厥度,幸納伊尹之訓,殷道復昌,賢智故有先失後得者矣。
移告州郡,以沈充大都督,護東吳諸軍
叡乃下書曰:「王敦恃寵,敢肆狂逆,方朕於太甲,欲見囚于桐宮
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今當親帥六軍,以誅大逆
」叡光祿勳王含率其子瑜輕舟棄叡,歸于武昌
叡以其司空王導前鋒大都督尚書陸曄軍司;以廣州刺史陶侃江州梁州刺史甘卓荊州,使其率眾掎躡後;以太子右率周莚中軍三千人沈充
敦至洌州,表尚書令刁協黨附,宜加誅戮
叡遣右將軍周札戍于石頭潛與敦書,許軍至為應。
使司馬楊朗等入于石頭
□見
朗等既據石頭,叡征西將軍戴淵、鎮北將軍劉隗率眾攻之,戴淵親率士,鼓眾陵城
俄而止息,朗等乘之,叡軍敗績
入見叡,叡遣其避禍二人泣而出。
淮陰,後奔石勒
江乘,為追兵所害。
叡師敗。
自為丞相武昌郡,邑萬戶朝事大小關諮之。
戴淵及叡尚書左僕射周顗,並斬于石頭,皆叡朝之望也。
於是改易百官及諸州鎮,其餘轉徙黜免者過百數,或朝行暮改,或百日半年
所寵沈充錢鳳等所言必用,所譖必死。
將還武昌,其長史謝鯤曰:「公不朝,懼天下私議
曰:「君能保無變乎?
」對曰:「入覲主上側席待公,遲得相見宮省穆然,必無不虞之慮。
公若入朝侍從
曰:「正復殺君等數百,何損朝廷
」遂不朝而去。
安南將軍甘卓,轉譙王承軍司,並不從
敦遣從母南蠻校尉魏乂率江夏太守李恒攻臨湘旬日城陷,執承送武昌
從弟王廙使賊迎之,害于車中
先是王敦表疏言旨不遜,叡以示曰:「如此豈有厭哉?
」對曰:「陛下不早裁之,難將作矣。
惡之。
襄陽太守周慮襲殺甘卓
畏迫居常憂戚發病而死。
子紹僭立改年太寧
王敦將篡,諷紹徵己,乃為書曰:「孤子頓首
天下事大,紹以眇身,弗克負荷哀憂孔疚,如臨于谷,實賴冢宰,以濟艱難
邁德樹勳遐邇歸懷,任社稷之託,居總己之統,然道里長遠江川阻深,動有介石之機,而回旋之間,固以有所喪矣。
謂公宜入朝政,得旦夕詶諮朝士亦僉以為然。
以公高亮忠肅至心憂國,苟其宜然便當以至公處之,期於靜國寧民要之括囊無咎
伏想闇同此志,願便速剋近期,以副翹企之懷。
」紹恭憚於若此
復使兼太常應詹丞相武昌郡奏事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於是屯於蕪湖
乃轉王導司徒自領揚州刺史,以兄含子應為武衞將軍,以自副貳。
無子,養應為後。
疾踰年,故召含還,欲屬以後事。
是時紹宿衞之兵三番休二。
紹密欲襲微行營壘
疾,紹屢遣大臣訊問起居,遷含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疾甚,紹召其司徒王導中書監庾亮丹陽溫嶠尚書卞壼密謀討之。
右將軍卞敦共據石頭,光祿勳應詹都督朱雀桁諸軍事尚書令郗鑒都督從駕諸軍事,紹出次中堂
聞兵起,怒,欲自將,困不能坐。
召其黨錢鳳鄧岳周撫率眾三萬指造建業
含謂曰:「此事吾便當行。
於是以含為元帥
等問曰:「事克之日,天子云何?
曰:「尚未南郊何為天子
便盡卿兵勢,唯保護東海王及裴妃而已
」初,紹謂已死,故敢發兵
下詔數日,猶能與王導書,後自手筆曰:「太真別來幾日,作如此事!
太真溫嶠字也。
朝見之,咸共駭懼
含等兵至,溫嶠輒燒朱雀桁以挫其鋒。
紹使中軍司馬曹渾、左衞參軍陳嵩、段匹磾弟禿率壯士千人逆含等,戰于江寧,斬其前鋒將何康,殺數百人
聞康死,軍不獲濟,怒曰:「我兄老婢耳!
門戶衰微群從才兼文武者皆早死今年事去矣。
」語參軍呂寶曰:「我當力行
」因作勢而起,困乏,乃復臥。
使術士郭璞筮之,卦成,對曰:「不能佳。
既疑舉事,又聞卦惡,於是
疾轉困,語其舅羊鑒及子應曰:「我亡後,應便即位,先立朝百官然後營葬
」初敗叡之後,夢白犬自天而下,噬之。
疾甚,見刁協甘卓為祟,遂死。
王應祕不發喪裹屍以席,埋於齋中,與其諸葛瑤等縱酒淫逸
沈充萬餘人來會含等。
臨行,顧謂其妻曰:「男兒不建豹尾不能歸也。
紹平西將軍祖約率眾至于淮南[5]所置淮南太守任台。
紹將劉遐蘇峻自滿洲,含相率渡兵,應詹逆擊,大破之。
周撫錢鳳沈充將吳儒斬
紹遣御史劉彝發瘞,斬屍,梟首朱雀桁
紹死,子衍僭立號年曰咸和
歷陽太守蘇峻不順於衍,衍護軍庾亮曰:「蘇峻豺狼,終為禍亂晁錯所謂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反速而禍小,不削反遲而禍大。
」乃以大司農徵之,令弟逸領部曲
徵書至,怒曰:「庾亮專擅,欲誘殺我也。
阜陵匡術、樂安人任讓並為謀主,勸
乃使使推崇祖約,共討大喜
於是命兄逖子沛國內史渙、女壻淮南太守將兵
使其黨韓光光名犯恭宗廟諱,入姑熟,殺于湖陶馥,殘掠而還
衍假庾亮節為征討都督,使其右衞將軍趙胤左將軍司馬率眾次于慈湖
韓光晨襲流,殺之。
衍以其驍騎將軍鍾雅前鋒監軍假節,率舟軍
宣城內史桓彝吏士次于蕪湖韓光敗之,大掠宣城諸縣而還
江州刺史溫嶠使督護王愆期西陽太守鄧岱鄱陽太守紀睦等以舟軍赴于建業
愆期直瀆督眾二萬濟自橫江,登牛渚山
愆期邀擊不制
至于蔣山,衍假領軍卞壼節,率諸將陳兵
衍之將怯兵弱,為所敗,卞壼及其二子丹陽羊曼黃門侍郎周導、廬江太守陶瞻散騎侍郎任台等皆死,死者三千餘人
庾亮兵敗,與三弟奔于柴桑
遂焚衍宮,羣賊突掠,百僚奔散唯有米數石而已無以自供
峻逼大赦庾亮兄弟不在赦限。
祖約太尉尚書令,加侍中自為驃騎將軍領軍將軍錄尚書事。
於是建業荒毀,奔投吳會者十八九。
溫嶠聞之,移告征鎮州郡
庾亮至盆口,分兵配給
又招衍荊州刺史陶侃欲共討
不從,曰:「吾疆外將本非顧命大臣今日之事,所不敢當
」時子為所害,復喻曰:「蘇峻得志四海雖廣,公寧有容足地乎?
賢子越騎酷沒,天下為公痛心,況慈父之情哉!
乃許之。
蘇峻於于湖。
衍母庾氏憂怖而死。
蘇峻聞兵起,自姑熟還建業,屯于石頭
使其黨張瑾、管商率眾諸軍,逼遷衍於石頭
哀泣升車宮人盡哭,隨從衍者,莫不流涕
以倉屋為宮,使鄉人許方為司馬,督將兵守衞
陶侃庾亮溫嶠舟軍二萬至于石頭,俄引還,次于蔡洲沙門浦。
庾亮白石壘,詰朝萬餘人攻之。
逆擊退。
吳國內史庾冰三吳之眾驟戰不勝
瑾、商等破庾冰前軍無錫焚掠肆意
韓光宣城內史桓彝吏民力戰不勝,為所殺。
祖約潁川人陳率其屬攻之,乃奔於歷陽
長樂人賈寧勸王導盡誅大臣不從,乃改計叛
王導使袁耽誘納之,謀奉衍出奔溫嶠
食盡,貸于陶侃
怒曰:「使君前云不憂士眾糧食也,唯欲得老民為主耳。
今比戰皆北,良將安在
今若無食,民便欲西歸
先是不赴故以甘言
卑辭謝之,且曰:「今者,騎虎之勢可得下乎?
賊垂滅,願公留思
怒少止。
其將李陽說曰:「今事若不捷,雖有焉得而食之。
公宜割見儲,以卒大事
」乃以米五萬石供軍。
祖渙襲湓口欲以溫嶠之兵。
渙過晥,攻譙國內史桓雲不克,乃還。
蘇峻并兵大業大業水竭,皆飲糞汁
諸將謀救之,慮不能當,且欲水陸
陶侃舟師石頭溫嶠庾亮陳于白石
子碩以數十出戰見碩騎,乃捨其眾,自以四馬北下突陳,[6]陳堅乃還。
軍士彭世、李千投之以矛,墜馬,遂梟首臠割之,焚其骸骨
任讓及諸賊帥復立弟逸,求屍弗獲,乃發衍父母冢,[7]剖棺焚屍
匡術率其徒據苑城以降韓光、蘇碩等率眾攻苑,苑中飢,穀石四萬。
諸將攻石頭
蘇碩及章武王世子休率勁賊孔盧、張偏等數十人李陽於柤浦,退走,碩等追之,庾冰司馬滕含銳卒自後擊之,碩、逸等震潰,奔于曲阿
入抱衍,始得出溫嶠之舟。
是時,兵破之後宮室灰燼,議欲遷移王導不從乃止。
改年咸康
建國中,衍死。
中書監庾冰廢衍子千齡,立其弟岳,改年建元
初岳之立,當改元庾冰立號,而晉初已有,改作,又如之,乃為建元
頃之,或告曰:「子作年號,乃不視讖也。
讖云:『建元之末丘山崩。
丘山,岳也。
瞿然,久而歎曰:「如有吉凶,豈改易所能救乎?
」遂不復改。
岳死,庾冰欲立司馬昱
驃騎將軍何充立岳子聃號年曰永和
安西將軍桓溫率所統七千餘人伐蜀,拜表輒行
威力微弱不能控制也。
石虎死,聃征北將軍褚裒舟軍下邳,西中郎將陳逵進據淮南
石遵下邳,使其司空李農領萬餘騎逆圍督護王龕於薛,執龕送于鄴,又殺李邁。
龕,驍將三軍喪氣,乃引還
陳逵聞之,震懼,焚淮南而走。
桓溫表廢聃揚州刺史殷浩,聃憚,乃除其名。
遂率所統諸軍步騎四萬自關中灞上
苻健五千餘人長安小城。
是歲大儉軍人懸磐,深溝堅壁清野
軍食盡,乃退,苻健遣子萇頻擊敗之。
初,灞上,其部將振武將軍順陽太守薛珍勸進逼城,弗從,珍以偏師獨濟,頗有所獲。
退,珍乃還,放言於眾,且矜其銳而咎溫之持重
慚忿,殺之。
聃又改年升平
聃死,無子,立衍子丕號年隆和
時謠曰:「升平不滿斗,隆和那得久。
改為興寧,又謠曰:「雖復興寧,亦自無聊生。」
丕死,弟弈立,號年曰太和
桓溫率眾北討慕容暐,至金鄉,鑿鉅野三百餘里以通舟軍,自清水
慕容垂逆擊破之,獲其資仗
溫之北引也,先命西中郎將袁真及趙悅開石門,而袁真等停於梁宋石門不通,糧竭。
枋頭回軍步騎數萬追及襄邑大敗軍。
歸罪袁真除名削爵,收節傳
真子雙之等殺梁國內史朱憲,壽陽以叛,諸子兄弟阻兵自守招誘城戍陳郡太守朱輔數千人
參軍爨亮通慕容暐,又遣使西降苻堅
病死輔立嫡子瑾為使持節建威將軍豫州刺史
瑾弟四五人領兵
令陳文報爨亮,且以觀變。
桓溫督護竺瑤以軍泝淮伐瑾,瑤次于肥口,屢戰。
慕容暐假瑾征南將軍揚州刺史宣城公,瑾弟泓等皆郡守四品將軍朱輔亦如之。
乃伐瑾,瑾等拒戰於是長圍守之,城中震潰,遂平瑾。
初溫任兼將相,其不臣之心,形于音氣,曾臥對親僚,撫枕而起曰:「為爾寂寂將為文、景所笑。
」眾莫敢對。
後悉眾北討,冀成陵奪之勢。
枋頭奔敗知民望之去己,既平瑾,問中書郎郗超曰:「足以枋頭之耻乎?
曰:「此未厭有識之情也。
公六十之年,敗於大舉,不建不世之勳,不足以鎮愜民望
」因說廢立之事。
既宿有此謀,深納超言
廣陵將旋鎮姑孰
至于白石,及言其主弈少同閹人之疾,初在東海琅邪國親近嬖人相龍、朱靈寶等並侍臥內,而美人田氏、孟氏遂生三男
致疑惑,然莫能審其虛實
至是,將建儲立王因之以定廢立之計。
遂率百僚並還朝堂
率眾入,屯兵宮門,進坐殿庭,使督謢竺瑤、散騎侍郎劉亨取弈璽綬
著白單衣,步下西堂,登犢車
羣臣拜辭,皆殞涕
侍御史百餘人,送出神虎門,入東海第。
於是司馬昱而立之。
,叡子也。
東向流涕拜受璽綬
僭立改年咸安,以諸葛亮故事甲仗入殿,進丞相,其大司馬等皆如故留鎮建業
以弈為海西縣
常有大志心不自安,謂中書郎郗超曰:「命之修短,本所不計,故當無復近日事邪?
父愔會稽太守超假還東謂之曰:「致意尊公家國之事,遂至於此。
由吾不能以道匡衞,思患豫防愧歎之深,言何能喻!
」又誦庾闡詩云:「志士痛朝危,忠臣哀主辱。
」因泣下。
疾,與溫書曰:「吾遂委篤足下便入,冀得相見不謂疾患,遂至於此。
今者惙然,勢不復久,且雖有詔,豈復相及
慨恨兼深,如何可言
天下艱難,而昌明幼冲眇然,非阿衡輔導之訓,當何以寧濟也?
國事家計,一託於公。」
死,子昌明僭立
徐州小吏盧悚與其妖眾男女二百,向晨廣莫門詐言海西公還,由萬春、雲龍門入殿,略取三廂武庫甲仗
門下軍校並假兼,在直吏士駭愕不知所為
游擊將軍毛安之先入龍門討悚,中領軍桓祕將軍殷康止車門入,會兵攻之,斬五十六級,捕獲餘黨,死者數百人
殿中監許龍與悚皆遣人,詐迎弈,弈不從
昌明改年寧康[8]徵溫入朝,又詔溫無拜。
尚書謝安等於新亭見溫,皆敬。
溫拜墓,得病還姑熟。
自歸寢疾,諷求備九錫
謝安已令吏部郎袁彥伯策文文成勾點,令更治改
既屢引日,乃謀於尚書僕射王彪之彪之云:「聞彼病日增,亦當不復支久,自可小遲回其事。
安從之。
溫死。
公元376年
苻堅苻雅率將王統朱彤楊安姚萇步騎五萬向駱谷,伐昌明秦州刺史楊纂。
請救梁州刺史楊亮。
亮遣參軍卜靖赴之,敗走
朱彤梁州,亮望風奔散於是遂有梁益二州
昌明上下莫不憂怖
建國三十九年昌明改年太元元年
太祖七年苻堅大舉昌明,令其國曰:「東南平定指日,當以司馬昌明尚書僕射,可速為起第
前後張天錫等皆豫築甲宅,至而居之。
淮南大敗奔退
公元396年
是時昌明年長嗜酒好內,而昌明會稽王道子任居宰相昏醟尤甚狎昵諂邪
于時尼娼構扇內外風俗頹薄,人無廉耻
左僕射王珣兒婚,門客車數百乘,會聞王雅太子少傅,回以詣者半焉。
雅素有寵,人情去就若此
皇始元年昌明死,子德宗僭立
初,昌明耽於酒色末年,殆為長夜之飲,醒治既少,外人罕得接見,故多居內殿流連樽俎之間。
嬖姬張氏為貴人,寵冠後宮威行閫內
於時年幾三十,昌明妙列妓樂陪侍嬪少,乃笑而戲之云:「汝以年當廢,吾已屬諸姝少矣。
」張氏潛怒,昌明不覺而戲逾甚
向夕昌明稍醉,張氏乃多潛飲宦者內侍分遣焉。
至暮,昌明沉醉臥,張氏遂令其婢蒙之以被,既絕而懼,貨左右云以魘死。
道子昏廢,子元專政,遂不窮張氏之罪。
德宗既立改年隆安
道子太傅揚州中書監,加殊禮黃鉞羽葆鼓吹,又增甲仗百人入殿。
既而內外眾事必先關於道子
尚書僕射王國寶輕薄無行,為道子所親,權震建業,擅取東宮兵以配己府。
道子王緒輔國將軍琅邪內史,又輒并石頭之兵,屯于建業
猶領其從事中郎居中用事寵幸當政
德宗兗州刺史王恭國寶王緒亂政也,乃要荊州刺史殷仲堪剋期同舉
王恭表德宗曰:「國寶身負莫大之罪,謹陳其狀。
荊州刺史王悅,國寶同產弟也。
受任西藩不幸致喪
國寶求假奔彼,遂不即路,慮臺糾察,懼於黜免,乃毀冠改服,變為婦人,與婢同載,入請相王
先帝暴崩莫不驚號,而國寶靦然了無哀容,方犯閤叩扉,求行姦計,欲詐為遺詔,矯弄神器
彰暴于外,莫不聞知。
讒疾二昆過於讎敵樹立私黨,遍於府朝
兵食資儲,斂為私積販官鬻爵,威恣百城
收聚不逞招集亡命
輔國將軍王緒頑凶狂狡人理不齒同惡相成,共竊名器。
自知禍惡已盈,怨集人鬼規為大逆蕩覆天下
趙鞅晉陽之甲,夷君側之惡,臣雖駑劣,敢忘斯義。
表至,道子密欲討,以元顯為征虜將軍內外諸軍加嚴備。
國寶惶懼不知所為,乃遣數百人竹里夜遇風雨,各散而歸。
國寶王珣然後南征北伐,弗聽,反問計於
既而懼懾,遂上表解職
尋復悔懼詐稱德宗復其本官
道子不能等之兵,亦欲因以委罪,乃收國寶廷尉殺之,斬王緒於市,以悅等。
司徒左長史王廞母喪板行吳國內史。
乃徵發吳興郡兵
國寶既死,王恭使反於喪。
因緣事際,可大得志,乃據吳郡,遣子弟率眾
以女為真將軍,亦置官屬領兵自衞
司馬劉牢之討平之。
德宗譙王尚之兄弟復說道子以為藩伯強盛宰相權弱,宜密樹置,以自藩衞
道子然之,分遣腹心跨據形要由是內外騷動
王恭深慮禍難,復密要殷仲堪、西中郎將庾楷廣州刺史桓玄同會建業
響應
抗表傳檄,以江州刺史王愉司馬尚之為事端。
仲堪龍驤將軍南郡楊佺期舟師五千發江陵桓玄借兵仲堪,亦給五千人
於是德宗戒嚴:加道子黃鉞;遣右將軍謝琰等;元顯為征討都督眾軍繼進前軍王珣領中軍府眾次于北郊;以尚之豫州刺史,率弟恢之、允之西討等。
皆執白虎幡居前。
王恭劉牢之前鋒,次于竹里
初,道子之謀也,啗牢之重賞牢之別帥顏延、延弟強,送二級謝琰
牢之進襲奔于曲阿,為湖浦尉所執,送建業
尚之庾楷子鴻戰于牛渚,斬鴻前鋒將殷萬,鴻遁還歷陽
尚之不敢濟。
桓玄佺期奄至橫江尚之等退,恢之所領外軍皆沒。
徑造石頭仲堪繼在蕪湖建業震駭
道子於倪塘。
桓玄等於是走還尋陽
是年冬,德宗遣使朝貢,并乞師請討姚興
二年夏,德宗又遣使朝貢
以元顯為揚州刺史
道子有疾,元顯懼己弗得襲位,故矯以自授,而道子弗知。
既瘳,乃大怒,以元顯已拜,故弗復改,於是內外政事一決元顯。
道子少而耽酒,治日甚希,至是無事俾晝作夜
時謂道子東錄,元顯為西錄西府千兩輻湊東第門設雀羅矣。
元顯年少,頓居權重驕奢淫暴於是遠近譏之。
初,德宗新安太守孫泰左道惑眾被戮,其兄子恩竄于海嶼,妖黨從之,至是轉眾,攻上虞,殺縣令,眾百許人徑向山陰
會稽內史王凝之五斗米道,恩之來也,弗先遣軍,乃稽顙道室,跪而呪說指麾空中,若有處分者。
官屬勸其討恩,凝之曰:「我已請大道出兵,凡諸津要各有數萬人矣。
」恩漸近,乃聽遣軍
比兵出,恩已至矣。
戰敗凝之奔走再宿執之。
旬日,恩眾數萬,自號平東將軍逼人士為官屬
於是諸郡妖惑並殺守令而應之,眾皆雲集
吳國內史桓謙出奔吳興太守謝邈被害
自德宗以來內外乖貳石頭以外,皆專之於荊、江,自江以西則受命豫州京口暨于江北兗州刺史劉牢之等所制,德宗政令所行,唯三吳而已
恩既作亂八郡盡為賊場,及丹陽諸縣處處蜂起建業轉成蹙弱
妖惑之徒,多潛都邑人情危懼,恒慮大兵竊發
於是眾軍戒嚴劉牢之衞將軍謝琰討之。
賊等禁令不行肆意殺戮士庶死者不可勝計,或醢諸縣以食其妻子不肯者輒支解之,其虐如此
驃騎長史平之死未葬,恩剖棺焚屍,以其頭為穢器
牢之率軍討破之。
將至吳興賊徒遁走驅逼士庶,奔于山陰
諸妖亂之家,婦女尤甚,未得去者,皆盛飾嬰兒投之于水而告之曰:「賀汝先登仙堂,我尋復就汝也。
」賊既走散邑屋焚毀郛郭之中,時見人跡經月乃漸有歸者。
謝琰留屯烏程,遣其將高素牢之
牢之率眾濟江
初,孫恩八郡響應也,告諸官屬曰:「天下無復事矣,當與諸君朝服而至建業
」既聞牢之臨江,復曰:「我割據浙江不失勾踐也。
」尋知牢之已濟,乃曰:「孤不耻走。
於是乃走。
緣道遺珍寶,牢之將士爭取之,不得窮追
復入於海。
初,三吳困於虐亂,皆企望牢之高素等。
既至放肆抄暴百姓怨毒失望焉。
孫恩在海,妖眾轉復從之。
既破永嘉臨海復入山陰
謝琰戰歿
於是建業大震,遣冠軍將軍東海太守不才輔國將軍無終廣陵高雅之東討
吳興太守庾恒慮妖黨復發大行誅戮,殺男女數千人
孫恩復破高雅之餘姚雅之走還山陰
元顯自為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十六州,本官如故封子彥章東海王,食吳興四萬餘戶,清選文學臣僚吏兵一同宗國
孫恩浮海奄至京口戰士十萬,劉牢之隔在山陰眾軍不敢旋,遂徑建業
德宗惶駭,遽召豫州刺史司馬尚之
于時中外驚擾,而元顯置酒高會道子唯日祈于鍾山
恩來漸近百姓忷懼
尚之精銳馳至,徑屯積弩堂。
泝風不得疾行,數日乃至白石
本以諸軍分散,欲掩不備,知尚之尚在建業,復聞牢之不還不敢上,乃走向郁洲。
別帥盧循攻沒廣陵虜掠而去。
桓玄孫恩之逼也,乃建牙戒嚴,表求征討
去未遠,表復至,元顯等大懼,急遣止
庾楷密使自結於元顯,說玄大失人情,眾不為用,若朝廷遣軍,己當內應
顯得大喜,遣張法順謀于劉牢之牢之同許焉。
於是徵兵裝艦,將謀西討
德宗改年曰元興,以元顯為大都督
軍至,元顯不戰而敗,父子並為所殺。
改年大亨
公元403年
天興六年十月,德宗遣使朝京師。
公元404年
德宗封桓玄楚王尋逼德宗手詔禪位
德宗出居永安宮
受禪,封德宗為南康平固縣,居之尋陽
天賜元年,德宗在姑熟,二月,至尋陽
彭城內史劉裕徐州刺史桓脩,與劉毅舉兵
敗走尋陽,攜德宗兄至於江陵,又走荊州
荊州別駕王康產、南郡相王騰之迎德宗入南郡府。
桓玄死。
桓振復襲江陵,斬王康產及騰之。
將殺德宗,揚州刺史新安王桓謙苦禁之,乃止。
盧循執德廣州刺史吳隱之自號平南將軍廣州刺史,令其黨徐道覆始興,餘郡皆以親黨居之。
德宗復僭立江陵改年義熙
尚書陶夔迎德宗,達于板橋大風暴起,龍舟沉沒死者十餘人
德宗發江陵尋陽,其益州刺史毛璩參軍譙縱反,攻涪城,克之,遂以益州叛德宗。
德宗發姑熟,還建業
六月太祖遣軍攻德宗鉅鹿太守賀申,申舉城降
公元410年
永興二年盧循復起嶺南,殺德宗江州刺史何無忌石城
欲以德宗北走,知未下乃止。
撫軍劉毅,敗於桑落洲,步走而還
裕黨孟昶諸葛長民等勸裕擁德宗過江,裕不從
公元415年
神瑞二年德宗遣廣武將軍玄文、石齊朝貢
[9]泰常初劉裕姚泓
[10]二年太宗長孫道生、娥清破其將朱超石石河[11]騎將楊豐斬首千七百餘級。
公元418年
三年德宗死,弟德文僭立
四年改年元熙五年德文禪位德文零陵王
德文河南褚氏,兄季之、弟淡之雖德文姻戚,而盡心
德文每生男,輒令方便殺焉。
或誘內人,密加毒害前後非一
德文被廢,囚於秣陵宮,常懼見禍,與褚氏共止一室,慮有鴆毒,自煮食於前。
六年劉裕將殺之,不欲遣人入內,令淡之兄弟視褚氏,褚氏出別宮於是兵乃踰垣而入,進藥於德文
德文不肯飲,曰:「佛教自殺不復人身
」乃以被掩殺之。
自叡之僭江南至於德文之死,君弱臣強,不相羈制賞罰號令,皆出權寵危亡廢奪,釁故相尋所謂夷狄之有君,不若諸夏之亡也。

李雄

李雄字仲儁,蓋廩君苗裔也。
其先居於巴西宕渠
秦并天下,為黔中郡,薄賦其民,口出錢三十,[12]巴人謂賦為「賨」,因為名焉。
後徙櫟陽
[13]祖慕,魏東羌獵將。
慕有五子,輔、特、庠、流、驤。
公元前81年
晉惠時,關西擾亂頻歲大飢,特兄弟流民數萬家就穀漢中,遂入巴蜀
時晉益州刺史趙廞反叛,特兄弟起兵誅之,晉拜特宣威將軍長樂鄉侯,流奮威將軍武陽侯
流民閻式等推特行鎮北大將軍承制封拜流行鎮東將軍
後與益州刺史羅尚相攻。
昭帝七年,特自稱大將軍大都督號年建初
戰敗,為所殺,流代統兵事。
流字玄通自稱大都督大將軍
病將死,以後事屬,特少子也。
自稱大都督大將軍
十年僭稱成都王號年建興,置百官
涪陵范長生頗有術數篤信之,勸即真
十二年,僭稱皇帝號大成改年為晏,拜長生天地太師,領丞相西山王。
改年玉衡
中原喪亂,乃頻遣使朝貢,與穆帝請分天下
捨其子,而立兄盪第四子班為太子
烈帝六年死,班代統任。
子期,殺班而自立
期,字世運四子也。
改年為玉恒。
驤子壽自涪城襲克成都,廢期為卭都公,期自殺
公元9年
壽,字武考
初為大將軍封建寧王以南中十二郡為建寧國,至期,徙封漢王
既廢期自立改年漢興,又改號曰漢,時建國元年也。
壽廣漢太守李乾大臣謀欲廢壽,壽懼,令子廣與大臣盟於殿前
壽聞鄴中殷實宮觀美麗石虎以殺罰御下,控制域城鎮,深用欣慕
吏民小過,輒殺之以立威名。
又以郊甸未實,城邑空虛工匠器械事用不足,乃徙民三丁已上於成都,興尚方御府,發州郡工巧以充之。
[14]廣修宮室引水入城,務於奢侈百姓疲於使役,民多嗟怨,思亂者十室而九。
尚書左僕射蔡興直言切諫,壽以為謗訕,誅之。
其臣龔壯作詩七首託言應璩以諷壽。
壽報曰:「省詩知意。
今人所作,賢哲話言古人所作,死鬼之常辭耳。
」動慕漢武、魏明政法,耻聞父兄時事
上書不得先世政化,自以勝之也。
及壽疾病,見李期、蔡興為祟,遂死。
子勢統任。
公元449年
勢,字子仁
既立改年太和
遣使朝貢
改為嘉寧
勢弟漢王廣以勢無子,請為太弟,勢不許
欲襲勢,勢使其太保李弈擊涪城,克之,貶為臨卭侯,自殺
勢既驕吝,荒於酒色,至殺人而取其妻,又納李弈女為后
耽於淫樂不恤國事夷獠叛亂境土減削累年荒儉
多忌害,誅殘大臣刑罰酷濫
外父祖舊臣,親任近習左右小人行威福。
修飾室宇,羣臣諫諍,一無所納。
常居內,少見公卿
史官屢陳災譴,乃加相國董皎大都督,以名位優之,實望與分災眚
建國十年司馬聃桓溫伐之,勢降
先是頻有怪異
成都北鄉有人望見女子避入草中往視見物如人,有身頭目,無手足能動搖,不能言。
廣漢馬生角,各長寸半。
馬駒一頭二身六耳無目二陰,一牝一牡
又有驢,無皮毛飲食數日而死。
江南雨血地生毛。
江源生草,高七八尺,華葉皆赤,子青如牛角
涪陵民藥氏婦頭上生角長三寸,凡三截之。
漢家舂米,米自臼中跳出,斂舉箕中,又跳出,寫置簟中。
童謠曰:「江橋頭,闕下市,成都北門十八子
」又曰:「有客有客,來侵門陌,其氣欲索。
譙周云:「我死後三十年,當有異人,由之而亡。
」蜀亡之歲,去亡三十二年。
又著讖曰:「廣漢城北,有大賊,曰流特,攻難得,歲在玄宮自相克。
」卒如其言。

【評】

史臣曰:司馬叡之竄江表,竊魁帥之名,無君長之實,跼天蹐地畏首畏尾,對之李雄,各一方小盜,其孫皓不若矣。

校勘

  • 迎其母俱陳國 按晉書卷五元帝紀云:「迎太妃歸國
    」「歸國指歸司馬叡封的瑯邪國
    這時陳郡沒有王,不是國,且和司馬叡無關不得云「歸」。
    字當衍或字訛
  • 當鎮壽陽 按壽陽壽春東晉司馬昱簡文帝鄭太后名「阿春」,始改「壽陽太平寰宇記卷一二九壽州,這時應作「壽春」。
  • 東府事 按此四字不可解,「東府」或指東中郎府,然不見晉書卷六元帝紀,疑有誤。
  • 今趣進軍 晉書卷九八王敦傳「趣」作「輒」。
    文義當作「輒」,「趣」乃形近而訛。
  • 公元350年
  • 紹平西將軍祖約率眾至于淮南 諸本脫「將」字,據晉書卷明帝太寧二年五月七月條、卷一00祖約傳補。
  • 自以四馬北下 晉書卷一00蘇峻傳「四馬」作「數騎」。
    疑「四馬當是匹馬」或「四騎」之訛。
  • 乃發衍父母冢 晉書卷一00蘇峻傳作「發庾亮父母墓」。
    按衍父即晉明帝司馬紹,不聞其墓被發,「衍」疑當作」。
  • 公元373年
  • 昌明改年寧康 百衲、南、北、汲四本寧康」作「康寧」。
    殿本作「寧康」,殿本考證云:「『寧康』各本訛『康寧』,晉書孝武帝卷九寧康元年春正月乙丑朔改元,今改正
    局本殿本
    按「康寧」是誤倒,今從殿、局本
  • 德宗遣廣武將軍玄文石齊朝貢 按「玄文石齊」疑有誤,卷三太宗紀不記晉使姓名無可參證。
    今姑作二人標。
  • 公元416年
  • 泰常初劉裕姚泓 諸本「泰常」作「太宗」。
    按事在晉義熙十二年十三年,即魏泰常元、二年四一六-四一七,這時拓跋嗣太宗即位八年不得云「太宗初」。
    下文「二年」無年號,知「太宗」是「泰常」之訛,今改正
  • 公元417年
  • 二年太宗長孫道生娥清破其將朱超石石河 諸本「二年」作「三年」。
    按卷三太宗泰常二年二月記:「詔司徒長孫嵩諸軍邀擊劉裕,戰於畔城。
    」據卷九七劉裕傳云:「始河西 上,太宗將軍娥清、長孫嵩等屯於河畔
    朱超石劉榮祖渡河長孫道生破之,擒斬其 將楊豐等。
    」卷三0娥青傳記此事作「朱超石平原,至畔城遁還」。
    紀所記即此事,也即此傳 所載破朱超石事。
    事實泰常二年劉裕北伐時。
    這裏「三年」乃「二年」之訛,致與下文「三 年,德宗死」重出,今改正
  • 出錢三十 晉書卷一二0李特載記華陽國志卷九李特志「三十」並作「四十」。
    這裏「三」 字訛
  • 後徙櫟陽 晉書卷一二0李特載記華陽國志卷九李特志「櫟陽」作「略陽」。
    當時六郡流民 入略陽六郡之一。
    陽遠長安東北陝西富平李特徙居在此,距六郡甘肅天水一帶至 陝西鳳翔一帶遙遠,與情勢不合
    櫟陽」乃「略陽」之訛。
  • 州郡工巧以充之 諸本「郡」訛「都」,今據晉書卷一二一李壽載記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