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南朝宋-范蔚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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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七班梁列傳 第三十七

體裁史書
類别歷史
班超子勇 梁慬

班超

公元62年
班超字仲升扶風平陵人彪之少子也。
爲人大志不修細節
然內孝謹居家執勤苦,不恥勞辱
有口辯,而涉獵書傳
[1]永平五年,兄固被召校書郎[2]與母隨至洛陽
家貧,常爲官傭書供養
乆勞苦,甞輟業投筆歎曰:「大丈夫無它志略,猶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乆事筆研閒乎?
[3]左右皆笑之。
曰:「小子安知壯士志哉!
其後行詣相者,曰:「祭酒布衣諸生耳,[4]而當封侯萬里之外
問其狀。
相者指曰:「生燕頷虎頸,飛而食肉,此萬里侯相也。
乆之顯宗問固「卿弟安在」,固對「爲官寫書受直養老母」。
帝乃除蘭臺令史[5]後坐免官
公元73年
十六年奉車都尉竇固出擊匈奴,以爲假司馬將兵別擊伊吾,戰於蒲類海[6]斬首而還
以爲能,遣與從事郭恂俱使西域
鄯善[7]鄯善王廣禮敬甚備,後忽更踈懈
謂其官屬曰:「寧覺廣禮意薄乎?
此必有北虜使來,狐疑未知所從故也。
明者未萌,況已著邪。
」乃召侍胡詐之曰:「匈奴使來數日,今安在乎?
侍胡惶恐具服其狀。
乃閉侍胡,悉會其吏士三十六人與共飲,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與我俱在絕域[8]立大功,以求富貴
虜使到裁數日,而王廣禮敬即廢;如令鄯善吾屬匈奴骸骨長爲豺狼食矣。
爲之柰何
官屬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司馬
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當今之計,獨有因夜以火攻虜,使彼不知多少必大震怖,可殄盡也。
滅此虜,則鄯善破膽功成事立矣。
」衆曰:「當與從事議之。
怒曰:「吉凶於今日。
從事文俗吏,聞此必恐而謀泄,死無所名,非壯士也!
」衆曰:「善」。
初夜,遂將吏士往奔虜營。
天大風,十人持鼓藏虜舍後,約曰:「見火然,皆當鳴鼓大呼
」餘人悉持兵夾門而伏。
順風縱火前後鼓噪
虜衆驚亂手格三人吏兵斬其使及從士三十餘級,餘衆許人悉燒死。
[9]明日乃還告郭恂,恂大驚旣而色動
知其意,舉手曰:「掾雖不行班超何心獨擅之乎?
」恂乃恱。
於是鄯善王廣,以虜使首示之,一國震怖
曉告撫慰,遂納子爲質
還奏於竇固大喜,具上超功效,并求更選使使西域
帝壯節,詔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更選乎?
今以軍司馬,令遂前功
復受使,欲益其兵,曰:「願將本所從三十餘人足矣
如有不虞多益爲累。」
是時于窴王廣德新攻破莎車,遂雄張南道[10]匈奴遣使監護其國。
旣西,先至于窴
德禮意甚踈。
且其俗信巫
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漢?
漢使騧馬[11]急求取以祠我。
廣德遣使請馬。
密知其狀,報許之,而令巫自來取馬。
有頃,巫至,即斬其首以送廣德,因辭讓之。
德素鄯善誅滅虜使,大惶恐,即攻殺匈奴使者而降
重賜其王以下,因鎮撫焉。
公元74年
龜茲王建爲匈奴所立,倚恃虜威,據有北道攻破疏勒,殺其王,[12]而立龜茲人兜題爲疏勒王
明年春閒道疏勒
去兜題所居槃橐城九十里,逆遣吏田慮先往降之。
勑慮曰:「兜題本疏勒種,國人必不用命
若不即降,便可執之。
」慮旣到,兜題見慮輕弱,殊無降意。
慮因其無備,遂前劫縛兜題。
左右出其不意,皆驚懼奔走
馳報即赴之,悉召疏勒將吏,說以龜茲無道之狀,因立其故王兄子忠爲王,[13]國人大恱
忠及官屬皆請殺兜題,不聽,欲示以威信,釋而遣之。
疏勒由是龜茲結怨
公元75年
十八年,帝崩。
焉耆中國大喪[14]攻沒都護陳睦。
孤立無援,而龜茲姑墨發兵疏勒
[15]盤橐城,與忠爲首尾,士吏單少拒守歲餘
肅宗初即位,以陳睦新沒,恐單危不能自立下詔
發還疏勒舉國憂恐
其都尉黎弇曰:「漢使弃我,我必復爲龜茲所滅耳。
不忍漢使去。
」因以刀自剄
還至于窴王侯以下號泣曰:「依漢使父母,誠不可去。
」互抱馬腳,不得行
于窴終不聽其東,又欲遂本志,乃更還疏勒
疏勒兩城去後復降龜茲,而與尉頭連兵
[16]捕斬反者,擊破尉頭,殺六百餘人疏勒復安。
公元78年
建初三年疏勒康居于窴拘彌一萬人姑墨石城[17]破之,斬首七百級。
因此叵平諸國,[18]上疏請兵。
曰:「臣竊見先帝欲開西域,故北擊匈奴西使外國鄯善于窴即時向化
拘彌莎車疏勒月氏烏孫康居復願歸附,欲共并力破滅龜茲平通漢道
若得龜茲,則西域未服者百分一耳
臣伏惟念卒伍小吏,實願從谷吉效命絕域庶幾張騫弃身曠野
[19]魏絳列國大夫,尚能和輯諸戎[20]況臣奉大漢之威,而無鈆刀一割之用乎?
[21]前世議者皆曰取三十六國號爲斷匈奴右臂
[22]西域諸國,自日之所入,莫不向化[23]大小欣欣貢奉不絕,唯焉耆龜茲獨未服從
臣前與官屬三十六人奉使絕域,備遭艱戹。
自孤疏勒於今五載胡夷情數,臣頗識之。
問其城郭小大,皆言『倚漢與依天等』。
以是效之,則領可通,[24]通則龜茲可伐。
今宜拜龜茲侍子白霸爲其國王,以步騎數百送之,與諸國連兵歲月之間,龜茲可禽。
夷狄夷狄,計之善者也。
[25]臣見莎車疏勒田地肥廣,草牧饒衍不比敦煌鄯善間也,[26]可不費中國而粮食自足
姑墨溫宿二王特爲龜茲所置,[27]旣非其種,更相厭苦,其埶必有降反。
二國來降,則龜茲自破。
下臣章,參考行事
誠有萬分,死復何恨。
臣超區區,特蒙神靈,竊兾未便僵仆目見西域平定陛下萬年之觴,[28]薦勳祖廟,布大喜天下
[29]書奏,帝知其功可成,議欲給兵。
平陵徐幹素與超同志上疏奮身佐超。
五年,遂以爲假司馬,將㢮刑義從千人就超。
公元83年
先是莎車以爲漢兵不出遂降龜茲,而疏勒都尉番辰亦復反叛
[30]徐幹適至,超遂與番辰,大破之,斬首千餘級,多獲生口。
超旣破番辰,欲進攻龜茲
烏孫兵彊,宜因其力,乃上言:「烏孫大國控弦十萬,故武帝妻以公主[31]孝宣皇帝,卒得其用。
[32]今可遣使招慰與共合力
」帝納之。
八年,拜超爲將兵長史,假鼓吹幢麾
[33]徐幹軍司馬別遣衞候李邑護送烏孫使者,賜大小昆彌以下錦帛
[34]
李邑始到于窴,而值龜茲疏勒恐懼不敢前,因上書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毀超擁愛妻,抱愛子安樂外國無內顧心
超聞之,歎曰:「身非曾參而有三至之讒,恐見疑當時矣。
[35]遂去其妻。
帝知超忠,乃切責邑曰:「縱超擁愛妻,抱愛子思歸之士千餘人,何能盡與超同心乎?
」令邑詣超受節度
詔超:「若邑在外者,便留與從事
」超即遣邑將烏孫侍子京師
徐幹謂超曰:「邑前親毀君,欲敗西域,今何不緣詔書留之,更遣它吏送侍子乎?
」超曰:「是何言之陋也!
以邑毀超,故今遣之。
內省不疚,何卹人言
[36]快意留之,非忠臣也。」
公元84年
明年,復遣假司馬和恭等四人將兵八百詣超,超因發疏勒于窴兵擊莎車
莎車陰通使疏勒王忠,啖以重利[37]忠遂反從之,西保烏即城。
超乃更立府丞大爲疏勒王,悉發其不反者以攻忠。
半歲,而康居精兵救之,超不能下。
是時月氏新與康居婚,相親,超乃使使多齎錦帛月氏,令曉示康居康居王乃罷兵,執忠以歸其國,烏即遂降於超。
公元87年
後三年,忠說康居借兵,還據損中,[38]密與龜茲謀,遣使詐降於超。
內知其姦而外僞許之。
大喜,即從輕騎詣超。
超密勒兵待之,爲供張設樂
[39]酒行,乃叱吏縛忠斬之。
擊破其衆,殺七百餘人南道於是遂通。
公元88年
明年,超發于窴國兵二萬五千人,復擊莎車
龜茲王左將軍溫宿姑墨尉頭五萬人救之。
超召將校于窴王議曰:「今兵少不敵,其計莫若各散去。
于窴從是而東,長史於此西歸,可須夜鼓聲而發。
陰緩所得生口
龜茲王聞之大喜,自以萬騎西界遮超,溫宿王將八千騎於東界于窴
超知二虜已出,密召諸部勒兵,雞鳴馳赴車營胡大驚亂奔走,追斬五千餘級,大獲馬畜財物
莎車遂降龜茲等因退散自是威震西域
公元90年
初,月氏甞助漢擊車師有功,是歲貢珍寶符拔師子[40]因求漢公主
超拒還其使,由是怨恨
永元二年月氏遣其副王謝將兵七萬攻超。
衆少,皆大恐。
超譬軍士曰:「月氏兵雖多,然數千里領來,非有運輸何足憂邪?
但當收穀堅守,彼飢窮自降不過數十日決矣。
」謝遂前攻超,不下,又鈔掠無所得
超度其糧將盡,必從龜茲求救,乃遣兵數百於東界要之
謝果遣騎齎金銀珠玉以賂龜茲
伏兵遮擊盡殺之,持其使首以示謝。
大驚,即遣使請罪願得生歸。
縱遣之。
月氏由是大震歲奉貢獻
公元91年
明年龜茲姑墨溫宿皆降,乃以超爲都護徐幹長史
拜白霸爲龜茲王,遣司馬姚光送之。
超與共脅龜茲廢其王尤利多而立白霸,使將尤利多還詣京師
超居龜茲乾城徐幹疏勒
西域焉耆危須尉犂以前都護懷二心,其餘悉定。
公元94年
六年秋,超遂發龜茲鄯善八國兵合七萬人,及吏士賈客千四百人焉耆
兵到尉犂界,而遣曉說焉耆尉犂危須曰:「都護來者,欲鎮撫三國
即欲改過向善,宜遣大人來迎,[41]賞賜王侯已下,事畢即還。
今賜王綵五百匹。
焉耆王廣遣其左將北鞬支奉牛酒迎超。
[42]超詰鞬支曰:「汝雖匈奴侍子而今秉國之權。
都護自來,王不以時迎,皆汝罪也。
或謂可便殺之。
超曰:「非汝所及
人權重於王,今未入其國而殺之,遂令自疑,設備守險豈得到其城下哉!
於是賜而遣之。
廣乃與大人迎超於尉犂奉獻珍物
焉耆國葦橋之險,廣乃絕橋,不欲令漢軍入國。
超更從它道厲度
[43]七月晦,到焉耆,去城二十里,營大澤中
廣出不意,大恐,乃欲悉驅其人共入山保。
焉耆左侯元孟先甞質京師密遣使以事告超,超即斬之,示不信用
乃期大會國王,因揚聲當重加賞賜於是焉王廣尉犂王汎及北鞬支等三十人相率詣超。
國相乆等十七人懼誅,[44]皆亡入海,而危須王亦不至
坐定,超怒詰廣曰:「危須王何不到
乆等所緣逃亡
」遂叱吏士收廣、汎等於陳睦故城,斬之,傳首京師
縱兵鈔掠斬首五千餘級,獲生萬五千人馬畜牛羊三十餘萬頭更立元孟爲焉耆
超留焉耆半歲慰撫之。
於是西域五十餘國悉皆納質內屬焉。
公元95年
明年下詔曰:「往者匈奴獨擅西域寇盜河西永平之末城門晝閉
先帝深愍邊萌嬰羅寇害,乃命將帥右地,破白山,臨蒲類[45]車師城郭諸國震慴響應,遂開西域,置都護
焉耆王舜子忠獨謀悖逆,恃其險隘覆沒都護,并及吏士
先帝元元之命,憚兵役之興,故使軍司馬班超安集于窴以西。
遂踰領,迄縣度[46]出入二十二年,莫不賔從
改立其王,而綏其人。
不動中國不煩戎士,得遠夷之和,同異俗之心,而致天誅,蠲宿恥,以報將士之讎。
[47]司馬法》曰:『賞不踰月,欲人速覩爲善之利也。
』其封定遠侯,邑千戶
[48]
公元100年
自以乆在絕域年老思土
十二年上疏曰:「臣聞太公封齊,五世葬周,狐死首丘代馬依風
[49]夫周齊同在中千里之閒,況於遠處絕域小臣能無依風首丘之思哉?
蠻夷之俗,畏壯侮老。
[50]犬馬齒殲,常恐年衰奄忽僵仆孤魂弃捐
蘇武匈奴中尚十九年,今臣幸得奉節帶金銀護西域[51]如自以壽終屯部,誠無所恨,然恐後世名臣爲沒西域
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
[52]老病衰困冒死瞽言謹遣子勇隨獻物入塞
[53]及臣生在,令勇目中土
」而妹同郡曹壽妻昭亦上書曰:
公元389年
同產西域都護定遠幸得微功特蒙重賞爵列通侯,位二千石
天恩殊絕,誠非小臣所當被蒙
超之始出,志捐軀命,兾立微功,以自陳效。
會陳睦之變,道路隔絕一身轉側絕域曉譬諸國,因其兵衆,每有攻戰,輒爲先登,身被金夷[54]不避死亡
賴蒙陛下神靈,且得延命沙漠至今積三十年。
骨肉生離不復相識
所與相隨時人士衆,皆已物故
年最長,今且七十。
衰老被病頭髮無黑,兩手不仁[55]耳目聦明扶杖乃能行。
雖欲竭盡其力,以報塞天恩迫於歲暮犬馬齒索
蠻夷之性,悖逆侮老,而旦暮入地,乆不見代,恐開姦宄之源,生逆亂之心。
卿大夫咸懷一切莫肯遠慮
如有卒暴,超之氣力不能從心,便爲上損國家累世之功,下弃忠臣竭力之用,誠可痛也。
故超萬里歸誠自陳苦急,延頸踰望,三年於今,未蒙省錄
[56]
妾竊聞古者十五受兵,六十還之,[57]亦有休息不任職也。
陛下以至孝理天下,得萬國歡心不遺小國之臣,況得備侯伯之位,故敢觸死求哀,匄餘年。
[58]一得生還,復見闕庭,使國永無勞遠之慮,西域倉卒之憂,得長文王葬骨之恩,子方哀老之惠。
[59]詩云:「民亦勞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
[60]有書與妾生訣,恐不復相見
妾誠傷壯年竭忠孝於沙漠疲老則便捐死於曠野誠可哀憐
不蒙救護後有一旦之變,兾幸家得蒙趙母衛姬先請之貸。
[61]愚戇不知大義,觸犯忌諱
書奏,帝感其言,乃徵還。
公元102年
西域三十一歲。
十四年八月洛陽,拜爲射聲校尉
素有匈脅疾,旣至,病遂加。
帝遣中黃門問疾,賜醫藥
其年九月卒,年七十一。
朝廷愍惜焉,使者弔祭贈賵甚厚。
子雄嗣。
初,被徵,以戊己校尉任尚都護
交代
曰:「君侯外國三十餘年,而小人猥承君後,任重慮淺,宜有以誨之。
曰:「年老失智,任君數當大位,豈班超所能及哉!
必不得已,願進愚言
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順孫,皆以罪過徙補邊屯
蠻夷鳥獸之心,難養易敗。
今君性嚴急,水清大魚,察政不得下和
[62]蕩佚簡易,寬小過,緫大綱而已
去後私謂所親曰:「我以班君當有竒策,今所言平平耳。
至數年,而西域反亂,以罪被徵,如所戒。
公元130年
三子
長子雄,累遷屯騎校尉
會叛羌寇三輔,詔雄將五營兵屯長安,就拜京兆尹
雄卒,子始嗣,清河孝王陰城公主
順帝之姑,貴驕淫亂,與嬖人帷中,而召始入,使伏牀下
積怒永建五年,遂拔刃殺主。
大怒腰斬始,同產皆弃巿。
少子勇。

子勇

公元107年
勇字宜僚少有父風
永初元年西域反叛,以軍司馬
與兄雄俱出敦煌,迎都護西域甲卒而還
因罷都護
西域絕無漢吏十餘年。
公元119年
元初六年敦煌太守曹宗遣長史索班千餘人伊吾車師前王鄯善皆來降班
後數月,北單于車師後部遂共攻沒進擊前王略有北道
鄯善王急,求救於曹宗,宗因此請出兵五千人匈奴,報索班之恥,因復取西域
鄧太后朝堂會議
先是公卿以爲閉玉門關,遂弃西域
上議曰:「孝武皇帝匈奴彊盛,兼緫百蠻,以逼障塞
於是開通西域,離其黨與,論者以爲匈奴府藏,斷其右臂
王莽篡盜徵求無猒胡夷忿毒,遂以背叛
光武中興未遑外事,故匈奴負彊,驅率諸國。
及至永平,再攻敦煌河西郡城晝閉
孝明皇帝深惟廟策[63]乃命虎臣出征西域[64]匈奴遠遁邊境得安
及至永元莫不內屬
間者羌亂,西域復絕,北虜遂遣責諸國,備其逋租,高其價直,嚴以期會。
鄯善車師懷憤怨,思樂事漢,其路無從
前所以時有叛者,皆由牧養失宜,還爲其害故也。
今曹宗徒恥於前負,欲報匈奴,而不尋出兵故事,未度當時宜也
要功荒外萬無一成,若兵連禍結,悔無及已。
況今府藏未充,師無後繼,是示弱遠夷,暴短於海內臣愚以爲不可許也。
敦煌郡營兵三百人,今宜復之,復置護西域副校尉,居於敦煌,如永元故事
又宜遣西域長史五百人樓蘭,西當焉耆龜茲徑路,南彊鄯善于窴心膽北扞匈奴東近敦煌
如此誠便。
尚書問勇曰:「今立副校尉何以爲便?
又置長史樓蘭利害云何
」勇對曰:「永平之末,始通西域,初遣中郎將敦煌後置副校尉車師,旣爲胡虜節度,又禁漢人不得有所侵擾
外夷歸心匈奴畏威
鄯善王尤還,[65]人外孫,若匈奴得志,則尤還必死。
此等雖同鳥獸,亦知避害
若出屯樓蘭足以招附其心,愚以爲便。
長樂鐔顯廷尉綦母參、司隷校尉崔據難曰:「朝廷前所以弃西域者,以其無益中國費難供也。
車師已屬匈奴鄯善不可保信一旦反覆班將能保北虜不爲邊害乎?
[66]勇對曰:「中國州牧者,以禁郡縣姦猾盜賊也。
州牧能保盜賊不起者,臣亦願以要斬匈奴不爲邊害也。
今通西域則虜埶必弱,虜埶弱則爲患微矣。
孰與歸其府藏,續其斷臂哉!
今置校尉扞撫西域,設長史招懷諸國,若弃而不立,則西域望絕
望絕之後屈就北虜緣邊郡將受困害,恐河西城門必復有晝閉之儆矣。
今不廓開朝廷之德,而拘屯戍之費,若北虜遂熾,豈安邊乆長之策哉!
太尉屬毛軫難曰:「今若置校尉,則西域駱驛遣使求索無猒,與之則費難供,不與則失其心。
一旦匈奴所迫,當復求救,則爲役大矣
」勇對曰:「今設以西域匈奴,而使其恩德大漢不爲鈔盜則可矣。
如其不然,則因西域租入之饒,兵馬之衆,以擾動緣邊,是爲富仇讎之財,增暴夷之埶也。
校尉者,宣威布德,以繫諸國內向之心,以疑匈奴覬覦之情,而無財費耗國之慮也。
西域之人無它求索,其來入者,不過稟食而已
今若拒絕,埶歸北屬,夷虜并力以寇并、涼,則中國之費不止十億
置之誠便。
於是從勇議,復敦煌郡營兵三百人,置西域副校尉敦煌
雖復羈縻西域,然亦未能出屯。
其後匈奴果數與車師入寇鈔,河西大被其害。
公元123年
延光二年夏,復以勇爲西域長史將兵五百人出屯柳中
[67]明年正月,勇至樓蘭,以鄯善歸附特加三綬
龜茲王白英猶自疑未下,勇開以恩信白英乃率姑墨溫宿自縛詣勇降。
勇因發其兵步騎萬餘人車師前王庭,擊走匈奴伊蠡王於伊和谷,收得前部五千餘人於是前部始復開通
還,屯田柳中
公元125年
四年秋,勇發敦煌張掖酒泉六千騎及鄯善疏勒車師前部兵擊後部王軍就,[68]大破之。
首虜八千餘人馬畜五萬餘頭。
捕得軍就及匈奴持節使者,將至索班處斬之,以報其恥,傳首京師
永建元年更立後部王子加特奴爲王。
勇又使別校誅斬且彌[69]更立種人爲王,於是車師六國悉平
公元126年
其冬,勇發諸國兵匈奴呼衍王,呼衍亡走,其衆二萬餘人皆降
捕得單于從兄,勇使加特奴手斬之,以結車師匈奴之隙。
單于自將萬餘騎入後部,至金且谷,勇使假司馬曹俊馳救之。
單于引去,俊追斬其貴人骨都侯於是呼衍王遂徙居枯梧河上
是後車師無復虜跡,城郭皆安。
焉耆王元孟未降。
公元127年
二年,勇上請攻元孟,於是敦煌太守張朗河西四郡三千人配勇。
[70]因發諸國兵四萬餘人,分騎爲兩道擊之。
勇從南道北道約期俱至焉耆
而朗先有罪,欲徼功自贖,遂先期爵離關,遣司馬將兵前戰首虜二千餘人
元孟懼誅,逆遣使乞降張朗徑入焉耆受降而還
元孟竟不肯面縛,唯遣子詣闕貢獻
遂得免誅。
以後期,徵下獄,免。
後卒于家。

梁慬

公元89年
梁慬字伯威[71]北地弋居人也。
[72]父諷,歷州宰
永元元年車騎將軍竇憲出征匈奴,除諷爲軍司馬,令先齎金帛使北單于宣國威德,其歸附萬餘人
後坐憲意,髡輸武威武威太守承旨殺之。
竇氏旣滅,和帝知其爲所誣,徵,除爲郎中
公元106年
勇氣,常慷慨好功名。
初爲車騎將軍鄧鴻司馬再遷延平元年西域副校尉
行至河西,會西域諸國反叛,攻都護任尚疏勒
上書求救,詔河西四郡羌胡五千騎馳赴之,未至而已得解。
會徵還,以騎都尉段禧爲都護西域長史趙博騎都尉
禧、守它乾城
乾城小,以爲不可固,乃譎說龜茲王白霸,欲入共保其城,白霸許之。
吏人固諫,白霸不聽
旣入,遣將急迎禧、合軍八九千人
龜茲吏人並叛其王,而與溫宿姑墨萬兵反,共圍城
出戰,大破之。
連兵數月,胡衆敗走乘勝追擊,凡斬首萬餘級,獲生數千人駱駝畜產萬頭龜茲乃定。
道路隔,檄書不通
歲餘朝廷憂之。
公卿議者以爲西域阻遠,數有背叛吏士屯田,其費無已
永初元年,遂罷都護,遣騎都尉王弘關中兵迎、禧、伊吾盧、柳中屯田吏士
公元108年
二年春還至敦煌
會衆反叛朝廷大發西擊之,逆詔留爲諸軍援。
張掖日勒
[73]諸種萬餘人亭候殺略吏人
進兵擊,大破之,乘勝追至昭武[74]虜遂散走,其能脫者十二三。
及至姑臧,羌大豪三百餘人降,並尉譬遣還故地河西四郡復安。
受詔當屯金城,聞羌轉寇三輔迫近園陵,即引兵赴擊之,轉戰武功美陽關。
[75]臨陣被創不顧,連破走之,盡還得所生口,獲馬畜財物甚衆,羌遂奔散
朝廷嘉之,數璽書勞勉,委以西方事,令爲諸軍節度
公元109年
三年冬,南單于烏桓大人俱反。
大司農何熙車騎將軍事,中郎將龐雄爲副,將羽林五校營士,及發緣邊十郡二萬餘人[76]遼東太守耿夔率將鮮卑種衆共擊之,詔行度將軍事。
龐雄耿夔共擊匈奴奧鞬日逐王,破之。
單于自將中郎將耿种於美稷,連戰數月,攻之轉急,种移檄求救
明年正月八千餘人馳往赴之,至屬國故城,與匈奴左將軍烏桓大人戰,破斬其渠帥,殺三千餘人,虜其妻子,獲財物甚衆。
單于自將七八千騎迎攻,圍
被甲奔擊,所向皆破,虜遂引還虎澤
三月何熙軍到五原[77]暴疾不能進,遣龐雄及耿种步騎萬六千人虎澤
連營稍前,單于惶怖,遣左奧鞬日逐王詣乞降乃大陳兵受之。
單于脫帽徒跣面縛稽顙納質
卒于師,即拜度遼將軍
龐雄還爲大鴻臚
巴郡人,有勇略稱爲名將
公元111年
明年安定北地上郡皆被羌寇,穀貴人流,不能自立
邊兵迎三郡太守,使將吏人徙扶風界。
即遣南單于兄子優孤塗奴將兵迎之。
旣還,以塗奴接其家屬有勞輒授以羌侯印綬,坐專擅,徵下獄抵罪
明年校書郎馬融上書護羌校尉龐參,有詔原刑
語在龐參傳。
會叛羌寇三輔關中盜賊起,拜謁者將兵擊之。
湖縣,病卒。
何熙字孟孫陳國人
少有大志
永元中,爲謁者
身長八尺五寸,善爲威容贊拜殿中,音動左右
和帝偉之,擢爲御史中丞,歷司隷校尉大司農
及在軍臨歿,遺言薄葬
三子:臨,瑾,阜。
臨、瑾並有政能。
俊才早沒。
子衡,爲尚書,以正直稱,坐訟李膺下獄免官,廢于家。

史論

論曰:時政平則文德用,而武略之士無所奮其力能,故漢世發憤張膽,爭膏身夷狄要功名,多矣。
祭肜耿秉匈奴之權,班超梁慬西域之略,卒能成功立名享受爵位,薦功祖廟勒勳于後,亦一時志士也。
贊曰:定遠慷慨專功西遐
坦步、雪,咫尺龍沙
[78]抗憤,勇乃負荷
[79]

校勘

一五七一頁三行扶風平陵人
按:《班彪傳》云扶風安陵人錢大昕謂當有一誤
校補從辰說,謂《東觀記》載班超亦為安陵人,則作「平陵」者誤。
一五七一頁一〇行:持《公羊春秋》。
按:王先謙謂「持」當為「治」,避唐高宗諱改
一五七四頁一行西與姑墨接。
按:校補謂《前書》《西域傳》作「北與姑墨接」。
一五七四頁二行東西六千餘里。
按:「千」原作「十」,逕改正
一五七四頁二行南山波河西行
按:《西域傳》「波」作「陂」。
下一二行注「隨北山波河西行」同。
一五七四頁六行逆遣吏田慮先往降之。
袁宏紀〉「田慮」作「陳憲」。
惠棟謂古陳田字通,「當為「慮」,字之誤也。
今按:慮形近,未知孰是。
一五七四頁一二行:今龜音丘勿反。
按:龜無入聲,「勿」字疑鬥
一五七五頁一行超守盤橐城
按:汲本、殿本「盤」作「盤」。
公元170年
一五八〇頁二行本或作植。
按:通鑒胡注引「植」作「楨」,胡氏謂案《西域傳》,靈帝建寧三年涼州刺史孟佗遣兵疏勒,攻楨中城,「楨中」是也
一五八〇頁一三行:必從龜茲求救
按:集解惠棟說,謂袁宏紀「救」作「食」。
一五八一頁七行遣其左將北鞬支。
按:集解惠棟說,謂「北」一作「比」。
校補錢大昭說,謂閩本作「比」。
一五八一頁一四行:(正)營大澤中
按:刊誤謂案文「正」當作「止」。
集解惠棟說,謂案〈袁宏紀〉,「正」字當衍
今依惠說刪「正」字。
一五八二頁一行尉犁王泛及北鞬支等三十人
按:集解引王補說,謂袁宏紀「泛」作「沉」。
又引惠棟說,謂〈袁紀〉作「四十一人」。
一五八二頁八行先帝深愍邊萌嬰羅寇害
「萌」汲本、殿本作「氓」。
今按:「氓」亦作「萌」,音義並同
又「羅」汲本、殿本作「罹」。
今按:羅罹通。
一五八三頁一二行:正丘首[正首]丘也。
集解本補,與禮檀弓鄭注合。
一五八五頁九行周禮》(卿)[鄉]大夫職。
殿本改。
一五八五頁一〇行:即知(一)[二十]與《周禮七尺
同據刊誤改。
一五八五頁一〇行:[]禮國中六十免役
刊誤補。
一五八六頁六行戊己校尉任尚都護
按:刊誤是時但有校尉,多「己」字。
一五八六頁六行謂超曰。
按:集解引王補說,謂〈袁宏紀〉作「與超書曰」。
一五八六頁七行超曰。
按:集解引王補說,謂據〈袁紀〉與超書,則超此語亦荅書,非面論也。
公元119年
一五八七頁三行元初六年至遂共攻沒班。
按:集解通鑒考異,謂案〈本紀〉及〈車師傳〉,皆云永寧元年事,蓋班以去年末伊吾,今春見殺,或今春奏事方到也。
一五八八頁六行後置副校[尉]於車師
據汲本、殿本補。
一五八八頁九行廷尉綦母參。
按:集解本「母」作「毋」,校補謂據《通鑒》正。
一五八八頁一二行:虜埶(必)弱則為患微矣。
刊誤刪。

註釋

  • 涉如涉水,獵如獵獸
    不能周悉,粗窺覽之也。
    東觀記》曰:「超持公春秋,多所窺覽
  • 校書郎,解見〈班固傳〉。
  • 傅介子北地人
    昭帝時使西域刺殺樓蘭封義陽侯
    張騫漢中人武帝時鑿空西域封博望侯
    續漢書作「乆弄筆研乎」。
    華嶠書》作「乆事筆耕乎」。
    研音硯。
  • 一坐所尊,則先祭酒
    今稱祭酒,相尊敬之詞也。
  • 《續漢志》曰:「蘭臺令史六人,秩百石掌書劾奏及印主文書。
  • 伊吾匈奴中地名,在今伊州納職縣界。
    前書音義曰「蒲類匈奴中海名,在敦煌北」也。
  • 公元前77年
  • 鄯善西域樓蘭也,昭帝元鳳四年改爲鄯善
    陽關一千六百里,去長安六千一百里也。
  • 曹,輩也。
  • 東觀記》曰「斬得匈奴節使屋賴帶、副使離支首及節」也。
  • 于窴國去長安九千六百七十里,南與婼羌,西與姑墨接。
    莎車國長安九千九百五十里。
    西城南北大山中央有河,東西六千餘里。
    東至玉門陽關兩道,從鄯善南山波河西行,至莎車,爲南道
    雄張熾盛也。
    張音丁亮反。
    波,傍也。
    波音詖。
  • 《續漢》及《華嶠書》「騧」字並作「騩」。
    說文:「馬淺黑色也。
    」音京媚反。
  • 龜茲國居延城,去長安七千四百八十里,南與精絕,東與且末,北與烏孫,西與姑墨接。
    前書音義龜茲音丘慈。
    今龜音丘勿反,茲音沮惟反,蓋急言耳。
    車師前王庭隨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爲北道
    疏勒國疏勒城,去長安九千三百五十里也。
  • 續漢書曰「求得故王兄勒立之,更名曰忠」也。
  • 焉耆國居員渠城,去長安七千三百里,北與烏孫接。
  • 姑墨國王居南城,去長安八千一百五十里。
  • 尉頭國尉頭谷,去長八千六百五十里,南與疏勒接。
    衣服烏孫也。
  • 康居國長安萬二千三百里,不屬都護
  • 叵猶遂也。
  • 谷吉長安人,永之父也。
    元帝時衞司馬,使送郅支單于侍子,爲郅支所殺。
    張騫武帝時爲郎,使月氏,爲匈奴所閉,留之十餘歲,乃亡走大宛窮急即射禽獸給食
  • 魏絳大夫
    晉悼公時山戎使孟樂如晉,因魏絳虎豹之皮,請和諸戎
    公恱,使魏絳諸戎
    事見左傳
    輯亦和也
  • 賈誼曰:「莫邪爲鈍兮,鈆刀爲銛。
    楚詞曰:「捐棄太阿,寶鈆刀兮。
  • 前書》曰,漢遣公主爲烏孫夫人,結爲昆弟則是匈奴右臂也。
    哀帝時劉歆上議曰,武帝時立五屬國,起朔方,伐朝鮮,起玄菟樂浪,以斷匈奴左臂
    西伐大宛,結烏孫,裂匈奴右臂
    南面以西爲右也。
  • 西域傳》曰「自條支國水西行,可百餘日,近日所入」也。
  • 效猶驗也。
    西河舊事》曰:「領山,其上多葱,因以爲名。
  • 前書》朝錯曰:「以蠻夷蠻夷中國之利。
  • 敦煌涼州縣。
  • 溫宿國王溫宿城,去長安八千三百五十里也。
  • 詩曰:「躋彼公堂,稱彼兕觥萬壽無疆
    」《前書兒寬傳曰:「臣寬再拜上千萬歲壽。
  • 薦,進也。
    勳,功也。
    左氏傳》曰:「反行飲至,舍爵策勳焉。
  • 番音潘,下同也。
  • 烏孫國居赤谷城,去長安八千九百里。
    武帝元封中,以江都王建細君公主,以妻烏孫贈送甚盛,烏孫以爲夫人
  • 公元前74年
  • 西域傳》曰,宣帝即位烏孫遣使上書,言匈奴連發大兵侵擊烏孫,欲隔絕漢,烏孫願發國半精兵五萬騎,盡力匈奴,唯天子出兵以救公主
    大發十五萬騎,五將軍分並出
    烏孫以五萬騎從西方入,至右谷蠡王庭,獲四萬餘級,馬牛羊七十餘萬。
  • 公元2年
  • 將兵長史,解見和帝紀。
    平帝元始二年,使謁者大司馬掾持節行邊兵,遣執金吾候陳茂假以鉦鼓
    古今樂錄》曰:「橫吹胡樂也。
    張騫西城,傳其法於長安,唯得摩訶兜勒一曲李延年因之更造新聲二十八解乘輿以爲武樂後漢以給邊將萬人將軍得之
    在俗用者有黃鵠隴頭出關入關出塞入塞折楊柳、黃覃子、赤之楊、望行人十曲
    劉熙釋名》曰:「幢,童也,其貌童童然。
    蔡邕月令章句》曰:「羽,鳥翼也,以爲旌幢麾也。
    橫吹麾幢大將所有,超非大將,故言假。
  • 前書》曰,烏孫國王先號昆莫,名獵驕靡,後書昆彌云。
    後代取「昆」字,靡彌聲相近,音有輕重耳
    昆莫旣死,子孫爭國,漢令立元貴靡爲大昆彌,烏就屠爲小昆彌賜印綬,故有大小昆彌之號焉。
  • 三至,解見〈寇榮傳〉。
  • 疚,病也。
    卹,憂也。
    論語孔子曰:「內省不疚,夫何憂何懼!
    」《左氏傳》曰:「詩云『禮義不愆,何恤乎人之言』!
    」詩謂逸詩也。
  • 謂多以珍寶誘引之。
    啖音徒濫反。
    前書》曰,高祖陸賈往說秦將,啗以利。
    啖與啗同。
  • 損中,未詳
    東觀記》作「頓中」,《續漢》及《華嶠書》並作「損中」,本或作「植」,未知是也
  • 供音居用反,張音亮反。
  • 續漢書曰:「符拔形似麟而無角
  • 大人謂其酋豪
  • 鞬音九言反。
  • 由帶以上爲厲,由膝以下爲揭,見爾雅也。
  • 「十七」字本或爲「七十」。
  • 西河舊事》曰:「白山中有好木,匈奴謂之天山,去蒲類海百里
    」郭義恭《廣志》曰:「西域白山,通歲有雪,亦名雪山
    」破白山見〈明紀〉也。
  • 迄,至也。
    縣度山名
    縣音玄。
    謂以繩索縣縋而過也。
    其處在皮山國以西,𦋺賔國之東也。
  • 致猶至也。
    蠲,除也。
  • 東觀記》曰:「其以漢中郡南鄭西鄉戶千封超爲定遠侯
    故城在今洋州西鄉縣南。
  • 禮記》曰:「太公封於營丘比及五世,皆反葬於周。
    君子曰:『樂樂其所自生,禮不忘其本。
    古之人有言曰:狐死正丘首,仁也。
    』」鄭玄注曰:「正丘首正首丘也。
    」代,郡名,在趙北。
    韓詩外傳》曰「代馬依北風飛鳥故巢」也。
  • 案《前書》曰,匈奴,其俗壯者食肥美老者食其餘。
    貴壯健,賤老弱也。
  • 金銀謂印也。
    金印紫綬銀印青綬也。
  • 玉門關敦煌郡,今沙州也。
    長安三千六百里。
    關在敦煌縣西北
    酒泉,今肅州也。
    長安二千八百五十里也。
  • 東觀記》曰「時安息遣使大爵師子,超遣子勇隨入塞」也。
  • 夷,傷也。
  • 不仁不遂也。
  • 踰,遙也。
    高祖踰謂黥布曰:「何苦而反?
  • 周禮》卿原作大夫職曰:「國中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
    」征謂賦稅從征役也。
    韓詩外傳》曰「二十行役,六十免役」,與《周禮國中同,即知二十與《周禮七尺同。
    周禮國中六十免役,野即六十有五,晚於國中五年
    國中七尺從役,野六尺即是又早國中五年
    七尺謂二十,六尺即十五也。
    此言十五受兵,謂據野外爲言,六十還之,據國中爲說也。
  • 匄,乞。
  • 葬骨,解見明紀。
    田子方魏文侯之師也。
    見君之老馬棄之,曰:「少盡其力,老而棄之,非仁也。
    於是收而養之
    事見史記也。
  • 大雅也。
    汔,其也。
    康、綏,皆安也
    先施恩惠中國然後乃安四方
  • 趙母趙奢之妻,趙括也。
    敗,先請得不坐。
    事見史記
    衛姬者,齊桓公
    桓公管仲謀伐衛,桓公入,請衛之罪。
    事見〈列女傳〉也。
  • 家語孔子曰:「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無徒
  • 古者謀事必就祖,故言「廟策」也。
  • 毛詩》曰:「進厥虎臣,闞如虓虎
  • 尤還,王名。
  • 以勇爲軍司馬故以將言之。
    將音子亮反。
  • 柳中,今西州縣。
  • 軍就,名也。
  • 且音子余反。
  • 河西四郡金城敦煌張掖酒泉
  • 慬音勤。
  • 弋居,縣名。
    郡國志〉曰有鐵官
  • 日勒,縣名,屬張掖郡故城在今甘州刪丹縣東南
  • 縣名,屬張掖郡故城在今甘州張掖西北也。
  • 美陽,縣名,故城武功縣七里,於其所置關。
  • 緣邊十郡五原雲中定襄鴈門朔方代郡上谷漁陽遼西右北平
  • ,縣名,屬五原郡
  • 領、雪山白龍堆沙漠也。
    八寸曰咫。
    坦步不以爲艱,咫尺不以爲遠也。
  • 左傳》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負荷
    」言勇能繼超之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