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南朝宋-范蔚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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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三朱馮虞鄭周列傳 第二十三

體裁史書
類别歷史

朱浮

公元26年
朱浮字叔元沛國蕭人也。
初從光武大司馬主簿,遷偏將軍,從破邯鄲
光武遣吳漢誅更始幽州苗曾,乃拜大將軍幽州,守薊城,遂討定北邊
建武二年封舞陽侯食三縣。
年少有才能,頗欲厲風跡,收士心,辟召州中名宿涿郡王岑之屬,以為從事,及王莽時故吏二千石,皆引置幕府,乃多發諸郡倉谷稟贍妻子
漁陽太守彭寵以為天下未定師旅方起不宜多置官屬,以損軍實不從其實
浮性矜急自多頗有不平,因以峻文詆,很強,歉負其功,嫌怨轉積。
密奏遣吏迎妻而不迎其母,又受貨賄,殺害友人多聚兵谷意計難量。
積怨,聞之,遂大怒,而舉兵
以書質責之曰:
聞知順時而謀,愚者逆理而動,常竊悲京城太叔不知足而無賢輔,卒自棄於鄭也。
伯通名字典郡,有佐命之功,臨人親職,愛惜倉庫,而浮秉征伐之任,欲權時救急,二者皆為國耳。
即疑浮相譖,何不詣闕自陳,而為族滅之計乎?
朝廷之於伯通,恩亦厚矣,委以大郡,任以威武,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孫之親。
匹夫媵母尚能致命一餐豈有身帶三綬職典大邦,而不顧恩義生心外畔者乎!
伯通吏人語,何以為顏?
行步拜起何以為容
坐臥念之,何以為心?
引鏡窺影,何施眉目
舉措建功何以為人
惜乎棄休令嘉名,造梟鴟逆謀,捐傳世慶祚,招破敗之重災,高論堯、舜之道,不忍桀、之性,生為世笑,死為愚鬼,不亦哀乎!
伯通耿俠遊俱起佐命,同被國恩
俠遊廉讓,屢有降挹之言;而伯通自伐以為功高天下
往時遼東有豕,生子白頭,異而獻之,行至河東,見群豕皆白,懷慚而還
若以子之功論於朝廷,則為遼東豕也。
今乃愚妄,自比六國
六國之時,其勢各盛,廓土千里,勝兵將百萬,故能據國相持,多歷年世。
今天下幾裏,列郡幾城,奈何區區漁陽結怨天子
此猶河濱之人捧土以塞孟津,多見其不知量也!
方今天下適定,海內願安,土無賢不肖,皆樂立名於世。
伯通中風狂走,自捐盛時,內聽驕婦失計,外信讒邪諛言,長為群後惡法,永為功臣鑒戒豈不誤哉!
定海內者無私仇,勿以前自誤,願留意老母幼弟。
舉事無為親厚者所痛,而為見仇者所快。
公元27年
得書愈怒,攻浮轉急。
明年涿郡太守張豐舉兵反。
時,二郡畔戾北州憂恐,浮以為天子自將兵討之,而但遣遊擊將軍隆陰助浮。
浮懷懼,以為帝怠於敵,不能救之,乃上疏曰:
、宋列國,俱為諸侯莊王以宋執其使,遂有投袂之師。
魏公子朋友之要,觸冒強秦之鋒。
夫楚、魏非有分職匡正大義也,莊王但為爭強發忿公子一言而立信耳。
彭寵反畔張豐逆節以為陛下棄捐它事,以時滅之,既歷時月,寂寞無音。
圍城不救,放逆虜而不討,臣誠惑之。
高祖聖武天下既定,猶身自征伐未嘗寧居
陛下雖興大業海內未集,而獨逸豫,不顧北垂百姓遑遑無所系心
三河冀州,曷足以傳後哉!
秋稼已熟,復為漁陽所掠。
張豐狂悖奸黨日增連年拒守吏士疲勞甲胄生蟣虱,弓弩不得施,上下焦心相望救護,仰希陛下生活之恩。
詔報曰:『往年赤眉跋扈長安,吾策其無谷必東,果來歸降。
今度此反虜,勢無久全,其中必有內相斬者。
軍資未充,故須後麥耳。
浮城中糧盡,人相食。
上谷太守耿況遣騎來救浮,浮乃得遁走
南至良鄉,其兵長反遮之,浮恐不得脫,乃下馬刺殺其妻,僅以身免城降尚書令侯霸奏浮敗亂幽州構成罪,徒勞軍師不能死節,罪當伏誅
不忍,以浮代賈復執金吾,徙封父城侯
後豐、並自敗。
公元30年
帝以二千石長吏多不勝任,時有纖微之過者,必見斥罷交易紛擾百姓不寧
六年有日食之異,浮因上疏曰:
臣聞日者眾陽之所宗,君上之位也。
居官治民,據郡典縣,皆為陽為上,為尊為長。
若陽上不明尊長不足,則幹動三光垂示王者
五典國家之政,《鴻範》別災異之文,皆宣明天道,以征來事者也。
陛下哀湣海內罹禍毒,保宥生人使得蘇息
而今牧人之吏,多未稱職,小違理實,輒見斥罷豈不粲然黑白分明哉!
然以堯、舜之盛,猶如三考大漢之興,亦累功效,吏皆積久養老於官,至名子孫,因為氏姓
當時吏職,何能悉理;論議之徒,豈不喧嘩
以為天地之功不可倉卒艱難之業當累日也。
間者守宰數見換易迎新相代,疲勞道路
尋其視事日淺未足昭見其職,既加嚴切,人不自呆,各自顧望,無自安之心。
有司或因睚眥以騁私怨,茍求長短求媚上意
二千石長吏迫於舉劾,懼於刺譏,故爭飾詐偽,以希虛譽
斯皆群陽騷動日月失行之應。
夫物暴長者必矢折,功卒成者必亟壞,如摧長久之業,而造速成之功,非陛下之福也。
天下非一時之用也,海內非一旦之功也。
陛下遊意經年之外,望化於一世之後天下幸甚
帝下其議,群臣多同於浮,自是牧守易代頗簡。
公元25年
舊制州牧二千石長吏不任位者,事皆先下三公三公掾史案驗然後黜退
時用明察不復委任三府,而權歸刺舉之吏。
浮復上疏曰:『陛下清明履約率禮無違,自宗室諸王外家後親,皆奉遵繩墨無黨勢之名。
至或乘牛車,齊於編人
斯固法令整齊,下無作威者也。
求之於事,宜以和平,而災異猶見者,而豈徒然?
天道信誠不可不察。
竊見陛下往者上威不行不專國命即位以來不用舊典信賴舉之宮,黜鼎輔之任至於有所劾奏,便加免退復案不關三府罪譴不蒙澄察
陛下使者腹心,而使者從事耳目,是為尚書之平,決於百石之吏,故群下苛刻各自為能。
兼以私情容長憎愛在職,皆競張空虛,以要時利,故有罪者心不厭服無咎者坐被空文不可盛衰,貽後王也。
夫事積久自重,吏安則人自靜。
傳曰:「五年再閏天道乃備。
」夫以天地之靈,猶五載以成其化,況人道哉!
臣浮愚戇不勝忄卷々,願陛下留心千里之任省察偏言之奏。』
公元31年
七年,轉太仆
浮又以國學既興,宜廣博士之選,乃上書曰:
太學者,禮義之官教化所由興也。
陛下尊敬先聖垂意古典官室未飾,幹戈未休,而先建太學,進立橫舍比日車駕親臨觀饗,將以弘時雍之化,顯勉進之功也。
博士之官,為天下宗師,使孔聖言傳不絕
舊事策試博士,必廣求詳選,爰自畿夏延及四方是以博舉明經,惟賢是登,學者精勵遠近同慕,伏聞詔書更試五人,惟取見在洛陽城者。
臣恐自今以往,將有所失。
求之密邇容或未盡,而四方之學,無所勸樂
策試之本,貴得其真,非有期會不及遠方也。
又諸所征試,皆私自發遣,非有傷費煩擾於事也。
語曰:『中國失禮,求之於野
』臣浮幸得講圖讖,故敢越職
帝然之。
公元44年
二十年,代竇融大司空二十二年,坐賣弄國恩免。
二十五年,徙封新息侯
帝以浮陵轢同列,每銜之,惜其功能不忍加罪。
永平中有人單辭告浮事者,顯宗大怒,賜浮死。
長水校尉樊鯈言於帝曰:『唐堯大聖兆人獲所,尚優遊四兇之獄,厭服海內之心,使天下鹹知,然後殛罰
浮事雖昭明,而未達人聽宜下廷尉章著其事。
』帝亦悔之。
論曰:吳起田文論功不及者三,朱買臣公孫弘十策不得其一,終之田文相魏,公孫宰漢,誠知宰相自有體也。
曾子曰:『君子所貴乎道者三,籩豆之事則有司存
』而光武明帝躬好吏事,亦以課核三公,其人或失而其禮稍薄,至有誅斥詰辱之累。
任職責過一至於此追感賈生之論,不亦篤乎!
朱浮譏諷苛察欲速之弊,然矣,焉得長者之言哉!

馮魴

馮魴字孝孫南陽湖陽人也。
其先魏之支別食菜馮城,因以氏焉。
秦滅魏,遷於湖陽,為郡族姓
王莽末,四方潰畔乃聚賓客,招豪桀,作營塹,以待所歸
是時湖陽姓虞都尉反城稱兵,先與同申屠季有仇,而殺其兄,謀滅季族。
亡歸將季欲還其宮,道逢都尉從弟長卿來,欲執季。
長卿曰:『我與季雖無素故,士窮想歸,要當以死任之,卿為何言?
』遂與俱歸。
季謝曰:『蒙恩得全,死無以為報,有牛馬財物,願悉獻之。
作色曰:『吾老親弱弟皆在賊城中今日相與,尚無所顧,何雲財物乎?
』季慚不敢復言
自是縣邑敬信,故能據營自固
公元27年
天下未定,而四方之士擁兵矯稱者甚眾,唯自守,兼有方略
光武聞而嘉之建武三年征詣行在所見於雲臺,拜
為政殺伐,以威信稱。
後車西征隗囂潁川資賊群起,郟賊延褒等眾三千餘人攻圍縣舍,吏士七十許人力戰連日弩矢盡,城陷乃遁去。
帝聞郡國反,即馳赴潁川行在所
案行鬥處,知力戰,乃嘉之曰:『此健令也。
所當討擊,勿拘州郡
』褒等聞帝至,皆自髡剔,負鈇锧,將其眾請罪
帝且赦之,使轉降諸聚落縣中平定,詔乃悉以褒等還誅之。
責讓行軍法,皆叩頭曰:『今日受誅,死無所恨。
曰:『汝知悔過伏罪,今一切相赦,聽各反農桑,為令作耳目
』皆稱萬歲
是時每有盜賊,並為褒等所發,無敢動者縣界清靜
公元37年
十三年,遷魏郡太守
二十七年,以高等入代趙憙太仆
中元元年,從東封岱宗,行衛尉事。
還,代張純司空賜爵關內侯
二年,帝崩,使持節起原陵,更封楊邑鄉侯食三百五十戶。
永平四年,坐考隴西太守鄧融,聽任奸吏策免削爵士。
六年顯宗幸魯,復行衛尉事。
七年,代陰嵩執金吾
公元71年
矜嚴公正在位進忠言,多見納用
十四年,詔復爵士
明年東巡郡國,留宿衛南宮
建初三年,以老病乞身,肅之。
其冬為五更,詔朝賀就列侯位。
元和二年,卒,時年八十六。
子柱嗣。
顯宗獲嘉長公主,少為侍中,以恭肅謙約稱,位至將作大匠
柱卒,子定嗣,官至羽林中郎將
定卒,無子,國除。
定弟石,襲母公主封獲嘉侯,亦為侍中稍遷衛尉
取悅當世,為安帝所寵。
帝嘗幸其府,留飲十許日,賜駁犀具劍佩刀紫艾綬玉玦各一,拜子世為黃門侍郎世弟二人郎中
自永初兵荒王侯租秩不充於是特詔以它縣租稅足石,今如舊限,歲入谷三萬斛,錢四萬。
光祿勛,遂代楊震太尉
及北鄉侯立,遷太傅,與太尉東萊劉喜錄尚書事。
順帝既立,石與皆以阿黨閻顯江京策免,復為衛尉
卒,子代嗣。
代卒,弟承嗣,為步兵校尉
石弟光,和帝時封楊邑侯,亦以石寵,官至城門校尉
卒,子肅嗣,為黃門侍郎

虞延

虞延字子大陳留東昏人也。
初生,其上有物若一匹練,遂上升上,占者以為吉。
及長,長八尺六寸要帶十圍力能扛鼎
少為戶牖亭長
王莽貴人魏氏賓客放從吏卒突入其家捕之,以此見怨,故位不升
敦樸不拘小節,又無鄉曲之譽
王莽末,天下大亂常嬰甲胄擁衛親族扞禦抄盜,賴其全者甚眾。
從女年在孩乳,其母不能活之,棄於溝中聞其號聲,哀而收之,養至成人
建武初,仕執金吾府,除細陽
每至歲時伏臘,輒休遣徒系,各使歸家,並感其恩德應期而還
有囚於家被病,自載詣獄,既至而死,掾史,殯於門外百姓感悅之。
去官還鄉裏,太守富宗名,召署功曹
宗性奢靡車服器物,多不中節
諫曰:『昔晏嬰輔齊鹿裘不完季文子相魯,妾不衣帛,以約失之者鮮矣。
不悅辭退
居有頃,果以侈從被誅,臨當伏刑攬涕而嘆曰:『恨不用功曹虞延之諫!
光武聞而奇之。
二十年東巡路過小黃高帝昭靈後園陵在焉,時為部督郵,詔呼引見,問園陵之事。
進止從容占拜可觀,其陵樹株蘗,皆諳其數,俎豆犧牲,頗曉其禮。
帝善之,敕從駕到魯。
還經封丘城門,門下小,不容羽蓋,帝怒,使撻侍禦史下見引咎以為罪在督郵
言辭激揚有感帝意,乃制誥曰:『以陳留督郵虞延故,貰禦史罪。
送車駕西盡郡界賜錢劍帶佩刀還郡,於是聲名遂振。
公元51年
二十三年,司徒玉況辟焉。
時元正朝賀,帝望而識,遣小黃門馳問之,即日召拜公車令
明年,遷洛陽
是時,陰氏有客馬成者,常為奸盜收考之。
陰氏屢請,獲一書輒加篣二百。
信陽侯陰就乃訴帝,譖多所冤枉
帝乃臨禦道之館,親錄囚徒。
陳其獄狀可論者在東,無理者居西。
乃回欲趨東前執之,謂曰:『爾人之巨蠹,久依城社不畏熏燒
考實未竟宜當盡法
』成大呼稱枉,陛戟郎以戟刺,叱使置之。
帝知不私,謂曰:『汝犯王法身自取之!
』呵使速去。
後數伏誅於是外戚斂手莫敢幹法
在縣三年,遷南陽太守
永平初,有新野功曹鄧衍以外小侯每豫朝會,而容姿趨步有出於眾,顯宗目之,顧左右曰:『朕之儀貌豈若此人!
特賜輿馬衣服
雖有容儀無實行,未嘗加禮
帝既異之,乃詔自稱南陽功曹詣闕
既到,拜郎中,遷玄武司馬
在職不服父喪,帝聞之,乃嘆曰:『「知人則哲,惟帝難之。
」信哉斯言!
慚而退,由是為明。
公元60年
三年,征代趙憙太尉八年,代範遷司徒歷位二府,十餘年無異政績
楚王英謀反,陰氏欲中傷之,使人私之楚謀告藩戚至親不然其言,又欲辟幽州從事公孫弘,以弘交通楚王而止,並不奏聞
發覺詔書切讓自殺
至清貧,子孫不免寒餧
從曾孫放字子仲
少為太尉楊震門徒,及被讒自殺順帝初,詣闕追訟罪,由是知名
桓帝時尚書,以議誅大將軍梁冀功封都亭侯,後為司空,坐水災免。
疾惡宦官,遂為所陷,靈帝初,與長樂少府李膺等俱以黨事誅。

鄭弘

鄭弘字巨君會稽山陰人也。
從祖吉,宣帝時西域都護
少為鄉嗇夫太守第五倫行春,見而深奇之,召署督郵舉孝廉
師同郡河東太守焦貺。
楚王英謀反發覺,以疏引貺,貺被收捕,疾病道亡沒,妻子閉系詔獄掠考連年
諸生故人相連及,皆改變名姓,以逃其禍,髡頭鈇锧詣闕上章,為貺訟罪
顯宗覺悟,即赦其家屬躬送貺喪及妻子還鄉裏,由是顯名
拜為騶令,政有仁惠,民稱蘇息
淮陰太守
四遷建初初,為尚書令
舊制尚書郎限滿補縣長令史丞尉
以為臺職雖尊,而酬賞甚薄,至於開選,多無樂者,請使郎補千石令,令史為長。
帝從其議。
前後所陳有補益王政者,皆著之南宮以為故事
公元83年
出為平原相,征拜侍中
建初八年,代鄭眾大司農
交阯七郡貢獻轉運,皆從東冶泛海而至,風波艱阻沈溺相系
奏開零陵桂陽嶠道於是夷通,至今遂為常路
在職二年,所息省三億萬計。
時歲天下遭旱邊方有警,人食不足,而帑藏殷積
又奏宜省貢獻,減徭費,以利饑人。
帝順其議。
公元84年
元和元年,代鄧彪太尉
時舉第五倫司空班次在下,每正朔朝見曲躬自卑
問知其故,遂聽置雲母屏風分隔其間由此以為故事
在位四年,奏尚書張林阿附侍中竇憲,而素行臧穢,又上洛陽楊光,憲之賓客在官貪殘,並不宜處位
書奏,吏與光故舊,因以告之。
光報大臣漏泄密事
詰讓,收上印綬。
自詣廷尉詔敕出之,因乞骸骨歸,未許。
病篤上書陳謝,並言竇憲之短。
帝省章,遣醫病,比至已卒。
臨歿悉還賜物,敕妻子褐巾布衣素棺殯殮以還鄉裏

周章

公元106年
章子次叔,南陽隨人也。
初仕郡為功曹
大將軍竇憲免,封冠軍侯就國
太守行春冠軍太守猶欲謁之。
進諫曰:『今日公行春,豈可越儀私交
椒房之親,勢傾王室,而退就藩國禍福難量。
明府剖符大臣千里重任舉止進退,其可輕乎?
太守不聽遂便升車
前拔佩刀馬鞅於是乃止。
被誅,公卿以下多以交關得罪太守幸免以此
舉孝廉六遷五官中郎將
延平元年,為光祿勛
公元107年
永初元年,代魏霸太常
其冬,代尹勤司空
是時中常侍鄭眾蔡倫等皆秉勢豫政進直言。
初,和帝崩,鄧太後皇子勝有痼疾不可奉承宗廟,貪殤帝孩抱,養為己子,故立之,以勝為平原王
殤帝崩,群臣以疾非痼、意鹹歸之,太後以前不立,恐後為怨,乃立和帝清河孝王子祐,是為安帝
眾心不附,遂密謀宮門,誅車騎將軍鄧騭兄弟鄭眾蔡倫,劫尚書,廢太後南宮,封帝為遠國王,而立平原王勝
事覺,策免自殺
家無餘財,諸子易衣而出,並日而食
論曰:孔子稱『可與立,未可與權』。
也者反常者也。
將從反常之事,必資非常之會,使夫舉無違妄,誌行名全。
章身負圖之托,德乏萬夫之望,主無絕天之?
地有既安之執,而創慮於難圖,希功於理絕,不已悖乎!
如令君器以下議,即斗筲必能叨天業狂夫豎臣亦自奮矣。
孟軻有言曰:『有伊尹之心則可,無伊尹之心則篡矣。
於戲方來之人戒之哉!

【贊】

贊曰:朱定北州,激成寵尤
魴用降帑,延感歸囚。
鄭、竇怨偶代相為仇,周章反道小智大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