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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 言
近代中国外交史料的汇编,始自清廷官纂的道、咸、同三朝「筹办夷务始末」。晚近,黄岩王彦威暨其哲嗣希隐先生所辑的「清季外交史料」一书,实系光、宣两朝的「筹办洋务始末」,亦可谓之三朝「筹办夷务始末」的续编。王氏于清光绪中供职军机处时,尝手录元年至三十年间有关外交的朝廷诏令、枢臣疆吏章奏以及密电秘稿等,初名曰「光绪朝洋务始末记」;以后其哲嗣复蒐集光绪季年至宣统三年之涉外文件赓续成书,易署今名。此书出版于三十年前,极为学者所推崇。胡适先生认为此书的出版,为近数十年学术界搜求材料运动中,继周口店「北京猿人」、古石器时代文化、新石器时代文化、安阳殷墟器物文字、西域汉晋木简、燉皇石室所藏六朝唐五代写本的发见及日本旧藏古籍与北平宫廷各处档案的公开等八件大事之外,算是第九件大事。蒋廷黻先生且云:『有了「筹办夷务始末」及「清季外交史料」二书,以前的著作均须大加修改;并且这二书已引起全世界的学者注意,此后他们将逐渐知道中国材料的重要』。又据蒋氏估计,王氏『所收材料,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六十是不曾发表过的』。凡此,均足以表示这本史料的重要及其价值。我们前从同治朝「筹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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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务始末」中已选编有「同治甲戌日兵侵台始末」一书;兹又从这「清季外交史料」选编一本有关台湾的文献,即名之曰「清季外交史料选辑」。
清季外交史上的大事,王氏自序有云:『光绪十年法越之战、二十年中日之战与夫戊戌变政、庚子西巡以及议和、通商、划界诸端,皆为国势盛衰之一大关键』。而其中法越之战、中日之战均曾及于台湾与澎湖;后一役之结果,并使台湾沦为日本的殖民地达半世纪之久,创钜痛深。这本「选辑」的主要内容,自然是上述两役与台湾关涉的史事。此外,另有同治十三年日兵侵台事件的善后事项、光绪初年的西班牙船在台湾洋面失事事件、十二年的日本兵船事件以及十四年的洋商抽釐与后山剿「番」等事件,但祗是一些零星资料而已。
原书附有希隐先生所编的「清季外交年鉴」四卷,就「史料」所及汇为按年分月的「大事记」,俾便检查。这本「选辑」,并就其光绪元年至二十一年间节录一部分,附于书末。节录部分,原以「选辑」的史料所及为限;惟二十年中日之役,「选辑」正文未及各事亦均录入,藉此以见这一场战争的终始。再,原书「例言」,经删其与「选辑」并无关系者,计存十一则;刊诸卷首,以明本书的体例。
至于本书中偶有加[ ]予以补充者,系本于「刘壮肃公奏议」、「李文忠公选集」、「法军侵台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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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等书所存的文件。盖本书原刊本,原据「手录」之件排印;由于经过「手录」及「排校」两过程,脱漏在所不免。我们在校阅时遇有上下文不相连贯之处,辄取上述诸资料查补。但因限于时间,未能作通盘的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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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书例言
一、本「史料」所载,自有清光绪元年起、至宣统三年止。
一、光绪元年至三十年四月之史料,系先严儤直枢垣时,搜罗军机处档案辑录成稿。惟档案种类颇多,经亮借阅原档名目,计分为上谕档、洋务档、摺单档、议覆档、交发档、奏单奏片档、随手登记档、电寄档、电报档、商约收发电档、教案收发电档、东事收发电档等;因原稿既未分注,即亦不敢妄事增加。
一、光绪三十年五月至三十四年之史料为亮所补编者,悉遵先严遗稿体例。其宣统三年之文件,系亮采集前外务部档案及当日驻外各使领存稿并各项重要出版品,赓续编辑。
一、清制:凡事属机要,往往留中;密旨秘摺,每为档册所不载。是以各文件中,有谕旨已发而摺片未登者、有奏稿已详而朱批未见者。凡属此类,悉从原稿;并非漏略。
一、文件编次,凡摺片以奉旨日期为准;其他文电,以收到时日为序。其原稿有兼注收发两期或仅列发文之期者,亦照录。第清制:凡系查办事件,须查明办结后始明降谕旨、发钞原摺,乃为正式公布。且其时邮政尚未普及,驿递则有加急、通常之别,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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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则有直达、转电之殊。是编悉依原列电码、韵脚,以次分录;惟原稿月日有未符者,不便更改。至条约年历,皆以中、西历对照;惟俄约有俄历、西历之别,仍照原文。其有不载年月者,亦从原件暂阙。
一、约章为外交重要文件,其中有条约、条款、章程、专条、附款之分;是编凡关订约之摺片、谕旨、重要条文或草案足资参證者,均照详录。他如会议录、节略、觉书、證明书、宣言书及合同等,亦一并列入。若一案而两次议订或一约而有附件者,则分别汇录;其纪年以正件为序。一、是编标目甚繁,兹为便利计,凡机关、官衔悉从简称;如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简称总署、外务部简称外部、两江总督简称江督之类。其一案中数人会衔而已见于文电者,概不列衔。
一、各文件中仅有官职而无姓名,求之官书、专集无可考證;甚有衔名两阙者。又西人姓氏本系译音,原文中有仅列音之首字者。凡此,皆不敢增益;谨从阙疑之例,以俟博雅订正。
一、私家著述,率多讳饰;是编所录悉按事实,不稍增减,以期补私家之未备、昭事实于来兹。
一、旧时外交记载,始于道、咸、同「筹办夷务始末记」;但全书均未标明子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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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检维艰。是编则每件悉有标题,每册皆列目录。因按事实分别门类,注明年月及卷数、页数;另编索引,为全书纲领。复以时日为主、文件为从,成「外交年鉴」一书,俾便检查。
一、秘稿录副,前清例禁綦严;先严为慎重起见,事必躬亲。惟时经卅载,散佚漏遗在所难免;鄙人抱残守阙,诖误滋多。十载以来,承海内贤达之助,粗告厥成;补阙拾遗,敢望来哲。
中华民国二十三年一月,黄岩希隐王亮谨识于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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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季外交史料选辑
光绪元年
直督李鸿章奏日据台湾请筹办海军船械并遣使驻日及泰西各国以资联络而察敌情片
李鸿章片:
再,正缮摺间,承准军机大臣密寄十月二十八日上谕:『文祥奏「敬陈管见」一摺等因,钦此;并抄录文祥原摺到臣。查沈葆桢十月十四日来函:日使大久保已抵琅,业经约期撤兵;自不致再有变局。惟文祥虑及日本距闽、浙太近,难保必无后患,目前惟防日本为尤急;洵属老成远见。该国近年改变旧制,藩民不服;访闻初颇小鬨,久亦相安。其变衣冠、易正朔,每为识者所讥。然如改习西洋兵法、仿造铁路火车、添置电报、开煤铁矿、自铸洋钱,于国计民生不无利益;并多派学生赴西国学习器艺、多借洋债与美人暗结党援,其势日张、其志不小。故敢称雄东土,藐视中国,有窥犯台湾之举。泰西虽强,尚在七万里以外;日本则近在户闼,伺我虚实,诚为中国永远大患。今虽勉强就范,而其深心积虑,觊觎我物产人民之丰盛、冀倖我兵船利器之未齐,将来稍有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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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恐即狡焉思逞;是铁甲船、水台等项,诚不可不赶紧筹备。惟钜款既无可指,定造亦尚需时;臣已于覆议总理衙门造船一条内详切言之。至前曾议买铁甲船,一为沈葆桢饬日意格议购之丹国铁船,因事中罢。昨丹国使臣拉斯勒福过津面询,据称此船约值银六十万两,与日意格报价不符;臣属该使来春由京回津再议。一为出洋委员容闳在美国查报有新造未成铁甲船一号,需银一百七十万元。臣询驻津美领事,据称此船未必合用;总税司赫德亦向总理衙门言及,恐其不甚可靠。臣批饬上海道信致容闳切实考较,再行禀核。以上二船,虽议购而未成。此外,洋商献图者甚多,因相隔过远、需费过钜,诚恐误买旧船,未敢遽订;须委员前往该国议购为妥。其水台船一项,总理衙门现饬赫德向英国询问价值;上海洋行亦有承揽订购者。据沪局委员冯焌光等禀称:该局仿造一只,明春可成;似尚不难陆续添置。惟是有备而无患者,立国之根基;不战而诎人者,攻心之上计。自来备边驭夷,将才、使才,二者不可偏废。各国互市遣使,所以联外交,亦可以窥敌情;而中国并其近者而置之,殊非长驾远驭之道。同治十年,日本初议条约,臣与曾国藩均奏请该国立约后,中国应派员驻劄日本,管束我国商民,藉探彼族动静,冀可联络牵制,消弭后患。上年甫经换约,未及筹办,而该国遂于今春兴兵来台;若先有使臣驻彼,当能预为辨阻,密速商办。否则,亦可于发兵之后与该国君臣面折廷争,较在京议办更为得力。今台事粗定,此举未可再缓。拟请敕下总理衙门王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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遴选熟悉洋情、明练边事之三、四品京堂大员,请旨赏给崇衔,派为驻劄日本公使;外托邻邦报聘之礼,内答华民望泽之诚。倘彼别有诡谋,无难侦得其情,相机控制。闻该国横滨、长崎、箱馆各处,中国商民约近万人;既经立约,不可置之度外。俟公使到彼,应再酌设总领事官分驻口岸,自理讼事,以维国体。不特此也,即泰西各大邦亦当特简大臣轮往兼驻,重其禄赏而定以年限,以宣威信、通情款。其中国交涉事件有不能议结或所立条约有大不便者,径与该国总理衙门往复辩论,随时设法商议,可渐杜该使蒙蔽要挟之弊;似于通商大局有裨。谨奏。
(--见原书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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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李鹤年奏福州厦门电线买回自办摺
闽浙总督李鹤年奏:为福州、厦门电线议定合同条约,买回自办事。
窃照总理衙门具奏「闽省设立电线」一摺,于光绪元年正月二十三日奉旨:『依议。钦此』;咨行钦遵到闽。查闽省因上年日本搆兵台湾生番,重洋远隔,文报需时;经臣沈葆桢奏准于台海设立电线,而丹国电报公司蒂礼也因议请由马尾至南台设立水线、由南台至厦门设立陆线。马尾之线,当经安设。通厦一线,以道路阻长,应由地方官经理;反覆商议,滞碍颇多,日久相持未决。嗣准总理衙门咨饬办理,始于本年四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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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定立合同,共价银十五万四千五百圆;马尾线,并允一律买归中国。正在核实饬议间,旋接总理衙门来函:『买回之后,其权总当归中国主持』;即经饬局申明前约,照会该公司及美国领事木兰那与之定议。厦门电报由该公司代中国造办,工竣之后,逐段提交中国验收管理;于安设电线地方,自行分别委员照料。其马尾电线,仍依原议给价四千圆,一并买归中国;暨在南台番船浦两线,归并处所,设立大电报局一所,约数月乃可竣工。因并议将马尾一线暂交公司恒宁臣经理,以五个月为期,津贴用费一千五百圆;电线如有损坏归其修整,所得来往信资归中国承收。统俟厦门电线工竣,另行择派经理。合计厦门电线六百里、马尾电线五十里,两次合同开载洋里及电线名目、机器件数、洋馆更寮间数,由通商局司道开摺详请奏咨,并声明此案曾经郭嵩焘与该公司往复函商会议等情前来;臣等覆核无异。除将清摺分送总理衙门及南、北洋通商大臣查照外,谨会同两江督臣沈葆桢合词恭摺具陈。谨奏。
(光绪元年十月初九日,奉旨:『该衙门知道』。)
(--见原书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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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年
闽督文煜等咨呈军机处闽省电线买归自办文
署闽浙总督文煜、福建巡抚丁日昌为咨呈事。
窃照闽省设立电线,前经总理衙门奏明买归自办,业将议定合同条约大概情形,奏奉谕旨:『该衙门知道。钦此』;旋于上年七月十五日兴工。讵开工未久,民间即以有碍田园、庐墓,节节阻挠;而福清地方又有聚众鼓噪及抢毁器物、殴伤工匠情事。屡次派员开导,民情总未翕然;既不能迅速竣工,又不克停工以待。公司复以失去物件、耽误工程逐款索偿,枝节丛生。欲行则民情不愿,必致酿变多端;欲止则合同既立,势难自我失信:几有岌岌不可终日之势。本兼署部堂因与本部院熟商,另定办法。适丹国总办电报公司哈伦巴自其国来闽,到船政衙门求见;初时颇欲盛气相向,经本部院节节开导,始就范围。时有总办招商局道员唐廷枢自香港挑选学生来闽,该员熟悉洋情,操纵有法;因派令与该公司哈伦巴、恒宁臣等妥议。往复辩论十数次,始允将上年所立合同作为废纸;彼此当面涂销,另立议约。将所有水陆电线、机器、木料、房屋、契据等件一律派员照合同点验收回,由官自办;应给价值,亦即分期还清。由官自选中国学童,延请该公司教习一年;一年之后,请与不请由官自主。将来电线之做与不做,亦无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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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该处电线,亦不另请他国洋人再造。其该公司屡被百姓抢窃失去物件并误工利息,初索取三万馀圆,经唐廷枢再三开导,甫允补银八千圆;即以木造房屋、未用华工内应扣之七千圆抵补。其罗星塔至南台一路已设之电线,先经买定由公司代为经理;并即一律收回,归并罗星塔通商分局办理。即由该委员专管,暂延洋人一名代司其事;面议四个月为期。俟艺童学有成效,再行酌拨更换:均经分别订立议约,本年三月二十五日由局盖印画押,各执存据。即由局照会丹国领事官央士转饬该公司知照,取有回文存查。其点收电线物件委员陈汝实,已于五月初一日自厦门回省,据称所收一切物件业已分别存储:由通商局司道照录各款清摺,详请奏咨前来。查电线达信,顷刻万里;为西国行军必用之物。然闽省民情惑于风水,动以有碍田园、庐墓为词;兴化、泉州一带民情尤为凶悍,往往睚眦纠斗,动辄毙命以数十计。同治十三年夏间,署盐法道陆心源擅与领事戴兰那定议:自省至厦,准其设立电线;相距几至五、六百里,兴、泉所辖乡村为必经之地。是以当该公司开办时,百姓即纷纷遍贴告白,肆行毁夺;积不相能。迨至上年夏间议立合同后,由官买回,仍雇洋人代办;该处镇民又复踵沿旧习,阻挠不已。若听其自然,无知百姓势必激成中外龃龉之变,流弊胡可胜言。是以此次查照总理衙门来咨,将该电线一律收回,选派中国聪颖子弟认真学习;将来察看民情,如能贴服遵办固属有益,即使不能遵办,操纵由我、作辍由我,亦不至于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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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恭摺具奏外,相应咨呈贵衙门查照。
(--见原书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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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文煜等奏审明谋毙英人各犯分别定拟摺
署闽浙总督文煜、福建巡抚丁日昌奏:为审明致毙洋人凶要各犯,分别定拟事。
窃查同治十二年间英国满得利商船在洋失事一案,臣等饬据泉州道、府、县悬立重赏,分头购线严缉,并派道员方勋驰往确查督办。先后报获黄润、骆阿致、李阿扁、庄来成四名,解浙讯供后,提同要證行户庄祺一名押解回闽;复据台湾府、厅、县禀报缉获郑党、蔡麟二名,一并解省饬发福州府审办。其满得利原船,已由方勋在泉州提讯黄润供明,早已冲礁沉没;有英国翻译官费立士及佛力各兵船将官都布邑在旁观听犯供,并无异言。方勋尚欲派员会赴沉船洋面打捞,该翻译官等以时阅三年,必已飘没无存之言向阻。兹据署福建府知府张梦元提犯讯明,议以解由臬司复审,会同通商局司道具详解勘前来;臣文煜亲提复鞫无异。随会同查覈,郑党、黄润、骆阿致分隶晋江、惠安等县,素作洋船水手;同治十一年五月间,英国满得利船主在上海寻雇水手,黄润先在该船有年,即荐郑党、骆阿致及蔡麟、庄来成上船,并荐李阿扁在船煮饭,均无行家担保。船上仅洋人一名,即为船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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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广东不识姓名妓女一人,并非要为妻妾。该船主性暴嗜酒,水手动被殴辱。其船系两桅布帆,受载八百石;船主无甚资本,而在上海、汉口揽载客货,往来行驶。该船主每次俱有在吴淞口外贩盐至黄州一带偏僻地方私卖,并未报税。十二年正月,该船在汉口装就金针、木耳、石膏、药材等货,于二月初三日开驶,前往上海。十八日至苏州宝山洋面,因搭客黄秋桂误将水桶失落海中,该船主瞥见,即行殴踢黄秋桂落海淹毙。适骆阿致在船头探水,见向理论;船主悍殴骆阿致,顺用探水船锤殴伤其右耳根。郑党闻知,赶向船主劝阻,不依;该船主用棍乱殴,郑党闪避,顺取柴斧砍其颈项,跌倒毙命,当将尸身连柴斧丢弃海中。时妓女在旁喊骂,并称将来定行投报洋官究治。郑党恨该妓平日向船主挑唆,致遭凌虐;触动旧恨,起意致死灭迹。扭住妓女发髻掀倒在船,骑坐背上,顺取麻绳打成活结,套入妓女颈项,两手用力拉住绳头,该妓女挣扎不脱,登时气绝殒命;郑党又将尸身丢弃下海。时黄润、蔡麟、庄来成在船后作工,李阿扁在舱内打睡,均不在场;嗣闻声趋视,经郑党告知前情。旋将该船驶至浙江松门地方停泊,黄润、郑党一同上岸买物;郑党先自走回,黄润经过素不相识之庄祺杂货行,起意将货出售,以作船中食用。随进捏称浙商夥友,将牌单给阅,议卖货物;庄祺不知实情,当即承买,计付价银英洋三千八百馀元。黄润将货驳交清楚,回船开驶。讵至福州黄歧洋面,遭风触礁,船被击破;郑党与骆阿致、蔡麟、庄来成、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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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扁即放下小杉板船,登岸走散。黄润抱持船板凫水,遇救得生。船内货价杂物,一并沉失。经宁波领事馆查报,由公使照会总理衙门咨行饬查;并由浙省究出犯名,委员来闽会商。臣即饬据泉州道、府、县悬赏购线严缉,又派道员方勋驰往督办。先后获犯解浙讯供,提同要證庄祺解回闽省,由府司提集审拟详解复鞫,供悉前情不讳;并经通商局司道照会福州领事官柏威林派委翻译官卫察理前来观审在案,应即拟结。
此案郑党在洋船充当水手,因其表兄黄秋桂被人殴踢落海淹毙,辄与骆阿致共殴,致伤洋人身死,系该犯斧领砍颈项一伤为重,又独自用绳勒毙妓女一命,自应从重问拟;郑党合依「故杀者斩监候」律,拟斩监候。黄润事后起意盗卖船内客货,与船户行窃商民无异。查盗卖赃银二千两零,合依「盗赃一百二十四两以上绞监候」律,拟绞监候。该犯等犯事在同治十三年十一月十五日恩旨暨光绪元年正月二十日恩诏以前,郑党依故杀拟斩在部议不准减免之例,应不准其减免;黄润照窃盗拟后在部议酌入缓决之例,应请入于秋审缓决。骆阿致系共殴,馀人蔡麟、庄来成、李阿扁三名事后知情不首,各有应得之罪;惟事在赦前,应与误买客货之庄祺均免置议。尸弃海中,无从捞获;亦无庸议。失察各文武,逢恩免查;其拿获要犯出力员弁,俟查明另行覈办。
除备录全案供招咨部并咨呈总理衙门暨分咨查照外,谨合词恭摺具陈,伏乞敕部覈复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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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福州将军系臣文煜本任,毋庸会衔。谨奏。
(光绪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奉旨:『刑部议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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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抚丁日昌奏西班牙因有船在台搁浅破坏调兵来华筹议对付办法片
丁日昌片:
再,臣在后山行次,承准总理衙门密函,以日国索伯拉那船同治元年在台湾遭风搁浅破坏一案,据总税务司赫德面称:伊近见洋新闻纸,知日使已请本国调兵船三只前来中国;并称日国无理逞强,与日本国大致相同,恐其效日本前年逞兵台湾故事,不可不预为之防。嘱随时探听,严密防范等因。查此案臣阅香港新闻纸,知日国有在小吕宋调拨兵船来华一事;当经附片密陈在案。现据赫德所称情节,与新闻纸正同。查日国索伯拉那船在台湾遭风、被抢,本在未经换约以前之事;即按照条约,官员只能追办、不能赔偿。该国妄肆要求,诚如总理衙门所云「蛮不讲理」。
臣到台后,查悉台湾口岸太多,随处皆可泊船,即随处皆可登岸;台仅设一、二处,而大又未置备齐全,实属防不胜防。且各路瘴疫大作,兵勇疲敝不堪。上年沈葆桢驻台督办海防,奏调提督唐定奎一军,旋以丧亡过多、饷需不继,业经遣撤;现在并无大枝劲旅,足资备禦:此陆路之大略情形也。至于闽厂所造轮船,仅足供转运粮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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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若与外国新造之铁甲船对敌,实属相去悬殊。臣前奏请购买中小铁甲船数号并置办水师一军以资台防备禦,尚未悉南、北洋大臣能否筹有经费;且亦缓不济急:此又水路之大略情形也。当此事机紧急之时,远军既难骤调,新募又尚需时。查福建署陆路提督孙开华勇敢精明,不避艰险,除咨请兼署督臣文煜飞调该署提督督率所部三营练勇于十日内来台驻扎基隆、淡水等处,以顾北路;又潮州镇总兵方耀忠勇过人,所部勇丁均属精锐,其弟福建候补道方勋久于行阵,并即札饬回籍将方耀所部勇丁慎选三数营于半月内带来台驻扎南路。倘遇事机紧急,仍恳饬下广东督、抚臣行知方耀亲自统领全部接续前来,以壮声威而资联络;并函商李鸿章、吴赞诚将新到小蚊船「龙骧」、「虎卫」二号并「扬武」等船分饬来台,以资防范。咨札中仍以「防剿生番」为词,庶不动声色,免致纷纭。仍求密饬南、北洋大臣并闽省将军、督臣迅筹饷项,俾资接济。
伏思日国恃蛮要挟,无非虚声恫喝。现在台湾诸口各国兵船潮来汐往,登岸游历者,无日无之。将来日国兵船到台时,若仅泊船登岸,自当派营就近驻扎,密为防维;久与相持,彼自困敝。倘果无理肆扰,然后声罪致讨,俾各国共晓然于曲直之所在,一面再由总理衙门邀齐各国公使与之评理;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庶几能发能收。若恐其兵船登岸,即先行开阻之,无论口岸多而台少,防不胜防;而衅端一开,兵连祸结,将来更费经营。届时臣当相度情形,嘱夏献纶邀同领事与之辩论;或冀化大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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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拟办情形,是否有当?仰乞圣慈指授机宜,俾免陨越。惟是台湾孤悬海外,物产丰饶,久为外人所觊觎;若不速筹经费、广集人才,大举整顿,诚恐一波未平、一波复起,敷衍终无了期。理合会同将军兼署总督臣文煜附片密陈,谨奏。
(光绪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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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奏西班牙调兵来华陈明筹办情形摺
总理各国事务恭亲王奕䜣等奏:为风闻日斯巴尼亚国调兵船前来中国,谨将先事筹备情形密陈事。
窃本年十一月间,风闻日斯巴尼亚国为索威拉纳船只遭风在台湾被抢一案,有调兵船来中国之事;嗣接福建巡抚臣丁日昌来函,并有「日国在小吕宋调拨兵船来华」并述新闻纸内载「日国现派卞耳门兵船驻扎中国,将以示威」等语。本月十九日,总税务司赫德来臣衙门,乘便探询;据称前阅新闻纸,内载日国现调兵船十四只来中国。嗣晤日国使臣伊巴里,据云已将前次与总理衙门所议古巴招工章程不合缘故,咨回本国;业经接到回文,嘱伊不必再议论此事。伊国在小吕宋有兵船二十馀号、水师三万,即系前次攻打苏禄海岛者;现由本国调集前来,俟十数日后兵船到时,即将此事交与水师总督办理等语。查日国古巴招工一事,本年与伊巴里商定章程,祗为保护将来,并非责其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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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伊巴里未能稍就范围。臣等因拯救华工,不容稍缓,又设法与商;于十月二十六日送去拟定条款,迄未答复。兹忽闻有调兵船来中国之说,夷情叵测,虚实难定;不得不先事豫筹。除飞函密寄南、北洋大臣、闽省将军督抚、盛京将军随时探听严密防范外,谨将风闻日国调派兵船、中国先事筹备等情形,恭摺密陈。谨奏。
(光绪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奉旨:『知道了』。)
(--以上见原书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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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三年
闽抚丁日昌奏西班牙将派兵船来台请调兵豫防片
丁日昌片:
再,日斯巴尼亚国因索伯拉那船遭风旧案声称欲派兵船来台一事,前阅新闻纸,有「日使落旗出京,添调兵船十四号来华」;续阅新闻,又云「此案经德国使臣说妥,日使业已回京」等语。传闻无据之词,均难信以为实。惟昨据管带「扬武」练船记名提督蔡国祥文称:『「扬武」自新加坡游历至小吕宋,探闻日国内乱未靖,帑乏兵疲;举国兵船约有四十号,与台湾毗连之小吕宋祗有旧坏兵船一号,现在修葺。迨「扬武」回轮时,见其有兵轮船二号由大吕宋驶来,每船配三尊;其陆路步兵、马队约三千名,惟日日操练。该提督与水师兵官晤谈,据说来年春、夏时要到中国云云。察其情形,不为无因』等语,禀达前来。
查日国本属中落,近来与其国叛臣搆兵获胜,频年争战,兵势渐强。其属岛小吕宋之北,即连台湾之南海中,山势断续相接,较之日本尤为迫近;故有狡然思逞之意。闻本年五、六月间用兵苏禄,小吕宋虽损失不少,而苏禄亦被攻破;可见该岛存心,并非良善。况与台地境壤相接,故觊觎尤深。台防因专注抚番,分兵散扎恶毒之地;死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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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存者亦疲弱不堪。兹欲备禦强敌,必须大加整顿。淮、楚各军不服水土,现因疫重,似难远入瘴乡。查记名提督潮州镇总兵方耀干练精明,不避艰险;前经调其弟候补道方勋招募三营来台,并奏明如遇事机紧要,即请敕下广东督、抚臣饬方耀督率所部十馀营全行来台,以资抵禦。惟闽中此时艰窘万状,饷需不继;沈葆桢驻台时所调淮军一切饷需,皆仍由李鸿章筹给。刘坤一、张兆栋顾全大局,与李鸿章无异。合无仰恳天恩,饬令转催方耀亲自统率所部全军,携带所有后门鎗,早日来台;声势一张,敌谋自弭。其一切饷需,可否仿照淮军事例,仍行由粤发给之处?伏候圣裁。
至台湾民情浮动,少有警报,人家纷纷搬徙,内乱即乘之而起;现因番情反覆,又兼外患频仍,难保内山奸宄不潜伏机牙。是以臣一面照常催集生童考试,以示镇定;仍俟探查该国有无实在消息,再行奏报。谨奏。
光绪三年正月二十二日,奉上谕:『丁日昌奏「查勘台湾北路、回抵郡城,布置大略」各摺片,台湾地方以郡城为根本,自应先事筹防,以杜窥伺;丁日昌既于台附近添设营垒,派兵联络防守,并调轮船驻扎澎湖,扼其险要,布置尚妥。著即督饬各营认真操防,以期有备无患。日国有调兵船来台之说,虚实固不可知;然未雨绸缪,断不可置为缓图。丁日昌拟购中等铁甲船三号以及水雷、大、快鎗,预练精锐二、三十营以备缓急,惟需饷不少;著文煜、何璟、吴赞诚统筹全局,暂将他款截留,移缓就急,俾资购买之用。并著沈葆桢、杨昌浚将前调之「登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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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凯」轮船二号,迅饬赴台调遣;俟台郡情形稍松,仍令各回原处。位为海防所必需,丁日昌请饬李鸿章拨借格林二十尊、克虏伯二十尊并配齐子弹、水雷十具,沈葆桢拨借克鹿伯博潢两式四十磅至一百二十磅子大各六、七尊并格林二十尊,著该督等照数拨给,由轮船载运赴闽;将来或由闽省将价归款、或另购时原归还,著丁日昌酌量办理。另摺奏「总筹台湾全局,拟开办轮路、矿务」,另片奏「请另派熟悉工程大员」各等语;著总理衙门议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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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抚丁日昌奏西班牙窥伺台湾情形片
丁日昌片:
再,臣正拜摺间,钦奉光绪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上谕:『日斯巴尼亚国已有调拨兵船来台湾之信,不可不先事豫防』等因,钦此。查日国欲效倭人故智,称兵台湾;据总税务司赫德向总理衙门陈说,中外新闻纸亦屡次述及。又据提督蔡国祥禀称:该提督上年在小吕宋晤其兵官云:『本年春、夏间,当有兵船来华』。合之众论,当非无因。虽日国内乱甫平,兵力未足;现与中国争执二案,皆彼无理而我有理之事,何敢遽尔轻启兵端。详揣情形,当系德国为之簧鼓。盖自通商以来,法以安南为口岸、英以香港为口岸、俄以黑龙江外为口岸,德国来华经商船只虽不及英而多于美、法、俄诸国数倍,独无口岸可以泊船,故其觊觎台湾较之他国为尤甚。此次播弄日人开衅,无非存「鹬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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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渔人得利」之见。故中国自强之计一日不坚,则彼族窥伺之心一日不息。
臣前请办矿务、垦务、水雷、铁甲轮船、铁路、电线诸举,未知总理衙门、南北洋大臣如何议复?能否筹有经费?夫轮路成,英、法、美必喜;喜者,喜台湾商务之将盛而馀利可分:盖英、法、美仅志在通商故也。德、日、倭必骇;骇者,骇台湾兵事之将强而垂涎无益:盖德、日、倭则志在得地故也。倭虽内乱,然英、法竭力助倭;萨人未必能支,萨亡而我之边患殆将日棘。筹办轮路,不能不借洋款。譬如英假重款于台,遇有缓急,势必出全力以卫之;犹之商贩一有亏折,富家必株累故也。现在日本称兵之消息,当视我兵之强弱为转移。我强则抵制有术,力能发而亦能收;我弱则无厌之求,一波平而一波又起。
惟强兵,必先足饷。兹据台湾道夏献纶详称:『台湾月饷,自上年正月至今,闽省已欠解八十馀万两』;无米之炊,诚非微臣所能支拄。顷已咨请闽省督臣、将军遴员来台确查,现在月饷何者应裁?何者应留?何者应增?核定准数,按月如数解足;庶几危局合力支撑,免致军情涣散。闽省穷窘已极,臣所素知;惟台湾不靠闽省筹饷,更靠何人!台湾支收,本系夏献纶一手经理;顷据禀任重饷艰,请另派大员接办。合无仰乞天恩,于闽省大员专派一员督办台湾后路粮台,兼可随时来台查察会商,以资核实,而免隔阂;感戴鸿慈,实无既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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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臣商同船政大臣吴赞诚酌派游击吕文经作为商人,前往小吕宋买木料,并确访该岛近来究竟;自日国到有兵船若干?是否新式铁甲抑系旧船?鎗队若干?队若干?一俟该员二月底回台,即当将所探消息随时驰奏。
(光绪三年二月二十八日,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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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公使致总署因夹板船失事请设法赞助照会
为照会事。光绪三年三月初九日,准贵衙门照会内称:『索威拉纳夹板船失事,系未经换约以前案件;此案不能赔偿之处,本衙门前次照会业经详细声明,自无庸再为覆述』等因。查「世理公法」及「万国公法」均载『遭难之船,急宜往救』;此正索威拉纳一案之谓也。且此理不论有无条约,必应遵守;海宇名士,皆以为然。即如「恒费德万国公法」第七十九款云:『此系仁政所必有者;凡有教化各国,必须照办者。每遇不幸,自当其咎』等语;与英国一千八百五十四年「英国行船章程」及「卜伦遮理万国公法」第三百三十三款均属相符。试问前于索威拉纳一案,照此办否?再,「卜伦遮理万国公法」第三百三十四款内载:『船上难民身家物件,不准扣留,亦不准扰害』;而索威拉纳失事之时,始则抢掠物件、继则拆毁船只,终且拘羁难民,必待交出赎银三百圆始行释放。本大臣现存该民人收银字据,非悬揣之词也。至来文云「夹板船失事系未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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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约以前案件」一语,殊与「万国公法」迥不相侔;本大臣已屡言及之。且「万国公法」更云:『每遇失事,如未逾限,船东均可索偿』;而索威拉纳失事一案,当时业由本国驻劄澳门总领事、驻劄厦门领事官二员与该地方官详商请偿,岂得谓为逾限乎?「万国公法」又云:『沿海各国均应尽力设法,不分畛域,拯救被灾之船、优待遭难之民,保护伊等身家产业』等语;当时已未照办。今虽将未能获盗之官参革数员,即得谓办理尽力乎?「万国公法」以及英国一千八百五十四年「行船章程」第四百七十七款又云:『如有某处滋生事端之事,自应著落在某处众人身上』等因;本大臣前次照会请贵衙门或令地方赔偿、或另行筹款以为养赡者,即此意也。且索威拉纳一船价值既属甚钜,船上所载绸缎、铜磁、东洋杂货、乾果等类又系贵重之物,均有英国江海关所具清单在本大臣处存案;亦可奉付贵王大臣验之也。今贵王大臣屡言失物无存,岂能赔偿!而本国国家必令本大臣请偿,此诚进退维谷之势也。本大臣惟有仰体本国主睦邻盛情,自应急敦友谊,且据本大臣设法帮办。为此,现拟派本国兵船一只并派本国一员前往该处与贵国所派之员将应行办理各节,会同办妥。推此意也,一为本国敦好,凡贵国乐为之事,无不极力赞勷;再为按照「世理公法」及「万国公法」有必须请偿者,是以竭尽心力而为之,想贵王大臣当必以为不谬矣。查中国素以仁政为心,贵王大臣自应将本大臣前次照会所称哀恤茕独之事,再为熟思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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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照会贵王大臣查照,请即见覆。须至照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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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覆西班牙公使夹板船失事业经切实查办照会
为照会事。所有贵国索威拉纳夹板船在福建台湾南岭洋面失事一案,其失事年月情形及中国如何办理分际,一切业经屡次详细照会贵大臣并与贵大臣面谈,贵大臣均已深悉。兹者,古巴华工会议条款,贵大臣深念睦谊,与本衙门同心筹议妥章,彼此雅意相让;本衙门又于此项船只失事一案,悉力设法,屡经行催闽省将军、总督、巡抚切实查办。除将失事地方官议处外,复为破格体念船主,就贵大臣所称加惠施仁之意,特由闽省送给洋银一万八千圆,完结此案。
相应照会贵大臣查照销案,并照覆本衙门以凭咨行闽省查照销案可也。须至照会者。
(--以上见原书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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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抚丁日昌奏拟将省城电线移至台湾片
丁日昌片:
再,电线一项,所以达要报而速军情,为用至要。惟前议由福州造至厦门,系由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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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操纵;太阿倒持,未免害多利少。臣到闽后,当经买回拆毁,仍将电线留存,延请洋人教习学生;曾经分别奏陈在案。
台湾南北路途相隔遥远,文报艰难;设立电线,尤为相宜。臣现拟将省城前存陆路电线移至台湾,化无用为有用,一举两得。并拟即派学生六品军功苏汝灼、陈平国等专司其事;定于四月动工,先由旗后造至府城,再由府城造至基隆。目前暂不雇用洋人;倘于理有窒碍难通之处,即翻译泰西电报全书以穷奥妙,或随时短雇洋工一、二人以资参核。中国之言工也,儒者穷其理、匠人习其事,故理与器两不相谋、形上与形下终难一贯;今惟因器穷理、即理成器,庶几「格致」之学渐有端倪。将来仍拟将洋字改译汉字,约得万字,可敷通报军情之用;然后我用我法,遇有紧急机务,不致漏泄。惟从前收存电线、机器,皆系臣一手经理;必须臣亲自来省交代,并分派学生添购物料、装运轮船赴台,庶免贻误。
除俟电线设造有成分别奏报外,理合先将移线、购料及分派学生来台缘由,附片陈明。谨奏。
(光绪三年四月十四日,奉旨:『……』。)
(--见原书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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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九年
谕海防紧要著南北洋大臣暨各督抚实力筹防
上谕:『总理衙门奏「海防紧要,宜毖近患而豫远谋」一摺,览奏均悉。法人侵佔越南,外患日亟;沿海设防,必应综览形势、统筹全局,为未雨绸缪之计。南、北洋防务经李鸿章、左宗棠专力经营,而登莱之防未严、苏太之防尚阙;山东要隘以烟台为最、江苏则崇明孤悬海外,兵力单薄;闽省台、澎等处,在在堪虞;浙之定海、乍埔,应与宁波、镇海并力严防:全在南、北洋大臣暨各督、抚先事豫谋,实力筹办。著李鸿章遴选得力将领如曹克忠、郭宝昌等酌带数营扼扎烟台、塘沽、旅顺,相为犄角;陈士杰当就本省现有各营,严密布置。崇明地方应如何豫筹备禦?著左宗棠熟筹酌办。其沿海可通内地者防不胜防,或以冬防为名,檄令沿海各州县挑拣民壮,联络声势;或招募太湖一带鎗船,藉资巡缉:著卫荣光妥筹办理。台湾久为外人所觊觎,镇将是否得力?兵勇是否足恃?何璟履任多年,责无旁贷。张兆栋曾否渡台?于该处情形亦应周悉;务当同心筹画,备豫不虞。浙省防务,前据刘秉璋奏明添营,在镇海等处扼要设防。著即迅速办理,严扼要口;并随时与苏、闽两省互相策应,以期巩固。法、越搆已久,沿海办理防务必先能守而后能战;各海口情形有筹议所未及者,均应确抒所见,切实豫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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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大臣等为朝廷所倚任,务各振刷精神,共体时艰以维大局』。
(--见原书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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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十年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兴化失守法水师提督拟据中国口岸为质电
二十一日西电:兴化已被法兵据守云。粤税司德璀琳到津密称:晤法水师提督,拟调兵船入华,将夺据一大口岸为质;若早讲解,可电请本国止兵等语。俟呈说帖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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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沿海各督抚法以兵船来华恫喝著督饬将领实力筹防电
上谕总理衙门:『昨据道员邵友濂电报,德国施翻译官云:洋行接厦门电报,法国提督带兵船八只过厦门向北开驶等语。法人连陷越南北宁等省,其势甚张;彼以兵船来华,恫喝要求自在意中。沿海各处,亟应妥筹备豫;著李鸿章、曾国荃、彭玉、穆图善、何璟、张树声、卫荣光、刘秉璋、张兆栋、陈士杰、倪文蔚、吴大澂饬令防军加紧训练,于沿海各要隘力筹守禦,务臻严密。琼州、台湾孤悬海外,久为彼族所觊觎;有欲据以为质,藉索兵费之说。倘有疏虞,办理愈形棘手。著彭玉、穆图善、何璟、张树声、张兆栋、倪文蔚督饬将领实力筹防,总期有备无患。际此事机紧要,正我军臣卧薪尝胆之秋。该大臣等务当振刷精神,竭诚筹办,用副委任;仍宜持以镇静,不得稍涉张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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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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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各疆臣通饬边海各军严防备战以杜法人要盟
上谕:『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张佩纶奏「请饬边海各军严防备战以杜要盟之计」一摺,前据总理衙门接到李鸿章电报,法国水师总兵福禄诺令税司德璀琳面呈信函,从中讲解等语。朝廷念出师护越以来,越不知感、法又为仇,兵连祸结,殊非万全之策;既据该国先来讲解,因势利导,保境息民,未始非计。当经谕知李鸿章许其讲解,并令该大臣酌定办法即行具奏。嗣据李鸿章遵旨覆陈,已谕令廷臣会议;俟覆奏时,再降谕旨。至将来该国所议果否可行,殊难逆料;原不得稍弛战备也。兹据张佩纶奏请以讲解责成李鸿章,仍以备禦责成各路疆臣统帅;使讲解者以有备禦而辩论可施,备禦者不得以为讲解而军心顿懈等语。自来能战而后能和,所陈尚为切要。叠据李鸿章等电报该国兵船先后来华,沿海各口岸防务吃重;著李鸿章、曾国荃、彭玉、穆图善、何璟、张树声、卫荣光、刘秉璋、张兆栋、陈士杰、倪文蔚懔遵迭次谕旨,整饬防军,严申警备,务臻周密;仍宜持以镇静,不得稍涉张皇。滇、粤边境,著张树声、岑毓英、潘鼎新督饬各营实力扼守,毋稍松懈。所奏请饬李鸿章电商陈士杰将烟台各军酌归一统领钤辖旅顺及山海关等处,应如何扼要布置?著该大臣分别商酌,妥议具奏。至所称将来必索刘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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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请饬李鸿章、岑毓英顾全大局等语,法人屡为黑旗所败,其蓄志驱除自在意中;著李鸿章、岑毓英先事筹计,以为辩论地步。本日已谕令曾国荃饬潘鼎新招募五营,迅赴广西。署理广西提督唐仁廉,著李鸿章饬令迅速前往,毋稍延缓。滇、粤各营需用军火,著责成张树声悉心经理,俾资接济。琼州、台湾、定海、崇明等处非通商口岸,尤为彼族所窥伺;彭玉、穆图善并该督、抚等倍宜严密防守。广东为南洋首冲,由越抵琼尤瞬息可至;彭玉、张树声务当和衷共济,力筹备禦。广西系张树声兼辖,该省防务不得稍存漠视;并著会商潘鼎新妥筹兼顾,毋稍疏懈,致干重咎。长江门户,关系紧要;著曾国荃会商李成谋妥为布置,期于有备无患。所奏北洋水师能否巡行大连湾、庙岛,使彼转运有所顾忌,及以师船扼扎敌所必经之地,为截资粮、诘奸宄计;著南、北洋大臣酌度办理。前据陈士杰奏:法如败约,必分兵屯烟台、登州购买米粮,防之之法,当先断其接济,并编查渔户各节;著该抚斟酌事机,妥为筹办。总之,和战现无定形,其间缓急操纵机宜,全在该大臣、督、抚等精心酌核、实力办理,期无贻误。凛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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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派吴大澂陈宝琛张佩纶会办南北洋闽海疆事宜
上谕:『通政使司通政使吴大澂,著会办北洋事宜;内阁学士陈宝琛,著会办南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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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翰林院侍讲学士张佩纶,著会办福建海疆事宜:均准其专摺奏事』。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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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沿海各督抚法人不得志于北圻必扰中原著严密防范电
上谕:『现据张树声转达潘鼎新电报:本月初一、初二等日,法兵至北圻谅山、观音桥等处无故扑犯我营,自彼开;我军已与之接仗获胜。法兵经此次惩创,自可遏其凶锋。第恐其不得志于北圻,势必至中原沿海各口岸及台湾、琼州等处肆扰泄忿;亟应格外防范,以备不虞。著李鸿章、曾国荃、彭玉、穆图善、何璟、张树声、张之洞、卫荣光、刘秉璋、张兆栋、陈士杰、倪文蔚、陈宝琛、吴大澂、张佩纶督率各军认真操练,并随时严密侦探;务期有备无患,无稍疏虞。将此各密谕知之』。
(--见原书卷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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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李鸿章曾国荃如法开著拨船牵制以固闽防电
旨:『穆图善电称法有两兵轮进口,闽防饷绌船少,请饬南、北洋酌助轮船等语。现在该省尚无紧信,如果法竟逞强开,李鸿章、曾国荃如能拨船尾缀法舰牵制,使彼不敢深入,即著临时设法援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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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奏洋情叵测谨按事实妥筹办法摺
总理各国事务庆贝勒奕劻等奏:为洋情叵测显形,谨将事势所必至、筹虑所宜先,恭摺具陈事。
窃以法人肆扰越南一案,津议甫成,波澜突起。缘事机紧急,历将法署使谢满禄叠次照会及臣衙门照覆恭呈御览。仰禀宸谟,与该署使臣笔舌并争。所有天津续约三条之说,该署使臣先则坚持、继则武断,惟求即日撤兵。并以谅山一仗系我军暗中截击,以为藐视条约,婪索钜款;并有自取押款、偿款之言,实在贪鸷已极。该国接任使臣巴德诺照会臣衙门,以奉命驻京,该国水师提督孤拔管理兵事;是隐以战阵属之武夫,以为兵争张本。而该使臣既不来京接任、又不赴津议约,惟于上海厚集兵船,所至持强以逞。连日南、北洋及闽省电报,孤拔统铁甲等船直驶闽海;张佩纶电报,该国八船深泊马尾,觊觎船政局。张佩纶祗有水路三船,陆路孤军力求守护。该国所谓自取押款者,殆即指此。虽其垂涎蓄谋未必祗在船局,即以此局论计,经数十年诸臣筹办之苦心、各省关供解之钜帑,岂可轻付一掷?且为敌人就机器以制船械器用,取携益便,贻害益深;逼近福州,弥廑切肤之痛。一局得失,关系一省大局,即关系自强大局;兵力取回,[固非易易;即可取回],所损无算,何况策之更出其下乎!此船局之宜护也。该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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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船泊台湾基隆,前有攫取基隆煤矿之谣。该矿产煤颇旺,煤质尚佳,足供机局轮舶之用;开采业有成效,官本、商本姑勿深计。泰西各国通商以来,所恃以远来无阻者,轮船之捷速耳;煤觔为轮船之命脉,现在各国轮船远则购之伦敦、近则购诸日本,从未有于中国境内自营煤矿者。故各国轮船虽能游弋中土,而不能全无却顾;即其联护日本,未始非虑船煤脱节也。基隆一为所袭,煤利彼更扩充,洋船有恃无恐,自在游行,更不可制。况基隆煤矿地属台北,波浪尚平;由台北以窥台南,可免澎湖之险。是基隆之关系,即全台之关系;得失之数,所当预筹:此基隆之宜顾也。北洋电报:刘铭传已到基隆,立将煤矿封禁,不准法舰买煤;办理极为中肯。若所部铭军合之台湾原扎各营,均无主客门户之见,谅可得力。惟据刘铭传电报,有「台不能守口,急须改造」之语;仓猝布置,恐难深恃。日前英使巴夏礼来见,言及法人有谋攻舟山、琼州、台湾之说。此皆孤悬海外之地,看似无碍中国内地;然敌人得志,则经营商务、讲求种植,洋人之商利日兴、华民之生计日蹙。舟山一隅为浙海门户,又距江阴、崇明海口不远;刘秉璋电报:法兵船已窥探定海。至琼州系海峤孤城,民俗虽非富庶,然界接越南东京等省,片帆径渡,朝发夕至。法既据越南两圻,万一旁噬,则气燄益张,而越南东京之地益难收复。台湾久为泰西各国艳羡之地,物产富饶、五金俱备;苟以西法经理之,足敌泰西中、大之国。故三者之中所宜备禦者,台为上,琼州、舟山次之。法兵船现已深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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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张佩纶等叠请南北洋、浙、粤酌派兵轮策援,以为牵制之计。而南洋电覆,以兵轮不敷守口,实难分拨。北洋电覆,以现兵轮较法人铁甲大船相去甚远,尾蹑无济;且津门要地防守,更不敢稍疏。浙省亦以船少尚难自顾电覆:均系实在情形。惟粤省拨去两船。并奉旨饬北洋拨两船赴闽,此亦暂顾目前之法;非练成大枝水师,则敌船或南或北,惟意所向,未易交锋。津门戒备,应视他省为严。比日亦有英国兵船六艘初泊烟台,旋往榆关;假避暑游历为名,总不离北洋各口。英、法之交素密,英国使臣巴夏礼包藏祸心已非一日;该船照约游历,又不便拦阻。已由臣衙门飞致北洋三口随时侦报,观其动静。并拟就该使臣求结之案,由臣等与之订期面论;详稽案牍,酌量可结者结之,以杜其朋恶狡谋:此防法之外所当兼顾者也。或者曰通商各口此时封禁,洋船便不能来。不知封禁之道,亦非徒托空言,必得口门严紧、台水师内外足相犄角,庶封禁之计可以禦敌。昨堵口一节照会各国,而英国使臣巴夏礼本月初二日来言:既堵口,则英商财产均归中国保护。其面递照复臣衙门闰五月二十七日照会,意谓阻滞贸易一节,是否应与中国无涉,亦宜酌看当时情形为断。俄国使臣博白傅照复,用意略同。德国使臣巴兰德照复,惟请中国设法极力保护各口德商,以免将来或有由华民受损,至向中国请偿各等语。是各国均有因以为利之意,其袒法不问可知。闰五月二十七日,钦奉谕旨派两江督臣曾国荃等赴沪与巴德诺会议;曾国荃渥荷殊恩,自能殚竭智虑,以与该使周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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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致有碍国体。该使臣先索钜款,本极无耻;据李鸿章电称,法外部茹斐礼近日函覆李凤苞有云:不必依钜款并七日限,但允偿留兵及恤费,巴德诺即议偿数等情。查津约本有「法国不索偿费」之条,我当执津约以相持;津约所无,岂能徇其所欲!彼不得逞,势必指挥孤拔肆扰。如马尾、基隆、舟山、台湾、琼州等处,应审现有兵力能否相禦?能否添选切实得力之师以资扼守?能否厚集饷需以供激赏,以期久持?此未战以前,兵力、饷力所当妥筹者也。开仗以后,若五处皆捷,则凶燄已杀;然必不能遽罢。我军日久坚持,尔时我之兵力应否更番换戍?何处可以策应?何路可以抽调?若不为思患预防之谋而姑作侥倖一胜之想,则战胜之后所当妥筹者亦应自审也。至于南洋之白茅沙,为长江屏蔽;北洋之大沽、北塘等口,为畿疆门户。无论已战未战,兵力、饷力均不容稍有短绌。即沿海、沿江七省应守之地,各简军实,强忍毅力,静以待之。各该省防军月饷几何?亦宜早为筹度。滇、越边军之撤留,均应斟酌。合各省兵力、饷力而综计之,再以部库通盘筹算,量为注挹;持久之计,始不致卤莽从事,贻悔将来。即如新疆军事,暂借洋款以供急需,固权宜之一法;重利盘剥,容所不计。第两国兵既开,各国谨守局外之规,恐不复通融;即勉强借用,而借洋款以禦洋人,虚实已自宣露:亦非计之善者。尤不得不自为量度,先求不可胜而后可胜,为计出万全也。该国署使谢满禄现未下旗出京、该国兵船横泊马尾仍未开,只待曾国荃到沪会议,隐寓不遽失和之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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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居心阴鸷,毒燄诡谋既已昭然若揭,臣等不能弥患未萌、仰纾宵旰,寻绎始末,愧悚实深。而目下事机间不容发,转捩关键稍纵即逝;离合分际,毫釐千里。臣等愚虑所及,不敢不缕上陈。应请饬下曾国荃等懔遵密旨,妥与商议,俾弭端;并请严饬南北洋通商大臣、各海疆将军、督、抚、统兵大员急筹能战之实际,毋徒托言战之空谈,以期保全大局;仍令户部通盘筹画,接济各路饷需,毋任缺乏。至整顿外海水师及沿海防战事宜,臣等再行公同酌拟条款,恭候采择施行。谨奏。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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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刘铭传台北防务吃重著电呈布置情形电
旨:『法舰久泊闽口,沪议迄未定局,基隆及台北各口防务吃重。刘铭传前封煤,具见果断;惟须始终坚持,断其接济,庶彼不能久留。台一切,赶紧预备;并著将布置情形,设法电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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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报法攻基隆甚危电
本日戌正电报:法攻基隆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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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法使照称攻取基隆允赔仍和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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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文云:『为照会事。本大臣六月十二日照会贵大臣,以谅山一役本国因和好商议起见,迭次展期,贵国尚未拟定办法;是以日后我法国任凭举动,无所限阻。又甚愿贵大臣揆度时势,妥想办法,于本日行知贵大臣查核。本系请贵国明晓大局,悉心调停;而贵国未之允,是以我国不得不照闰五月二十日哀的美敦书明载之语,自取押款。本国水师提督孤拔奉命取守台北所属基隆口岸台,作为质押;现已取守。惟大清国若愿我国将该处早日交还,但能照法国前次所请各节立即照允,我国亦不为已甚;是以现允将福州情形暂时不变,望贵处地方官亦应一律不动,不应如前日之事。乃本大臣迭接孤提督电称,有断绝本提督来往电信之语。兹我法国现拟向贵国索赔不过法银八十兆佛郎,分十期交与本国收领,一年为一期,十年交清,不得两为争论;倘中国朝廷不允,则我大法国不得不揆测情形,尽力从事矣。此实为贵国计,迅速完结方妙。为此,照会贵大臣查照可也』等语。理合电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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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督曾国荃致总署据刘铭传电法燬基隆台电
省三十六午电:十五卯时,法以五船攻基隆台;至午全碎,我不能守。营盘仍守住,兵单器缺,茫无措手。戌电云:法上岸四百馀人,携四攻营;曹镇、章高元等带队旁抄,生擒法人一名、死伤法人不下百馀;破山头台,得轮四尊。谨特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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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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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卞宝第著传知程文炳募勇援闽电
旨:『据彭玉电报,请饬彭楚汉就近募勇助闽防、饬程文炳募勇顺流下长江助江省防,江、鄂筹饷较易亦较速等语;甚是。法人坚索钜款,万难允许。本月十八日,台北基隆台被其攻佔,殊堪发指。闽防万紧,著穆图善等传知彭楚汉迅即募勇成营,豫筹战守。漳、泉两郡之人强悍可用,宜切实训练,以资得力。并著卞宝第、彭祖贤传知程文炳,或选带湖北防营、或另募新勇,剋日乘轮船由长江顺流而下;至江西,会商潘霨与前调江西陆兵合力前进。赴闽应援所需饷项,著卞宝第等力筹接济,并与曾国荃会商拨给军械。刻下军情紧迫,务当妥速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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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穆图善刘铭传张佩纶等设法禦敌不为遥制电
旨:『穆图善等连次电报均悉。基隆台被佔,刘铭传夙娴兵事,是否到台未久,布置尚疏?抑系另有出奇制胜之策,如何接仗失事?电内执觚,是否基隆?著穆图善等探明详细情形电奏;一面设法传旨令刘铭传督军竭力攻复,以杜凶锋。刻下战局已成,船厂即由张佩纶等设法,不为遥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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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法使阳为会商阴谋据地商民损失惟贵国是问照会
为照会事。
本月十八日本爵照覆贵署大臣,将两国现办事件及请美国调处之益,开诚详告;照请贵署大臣转告巴大臣在案。
昨忽接南洋曾大臣转准巴大臣照称:『中国未允调停,我国不得不照闰五月二十日哀的美敦书之语,自取押款。本国水师孤提督已奉命取守基隆台,作为质押。惟大清国若愿我国早日将该处交还,但能照法国前此所请各节立即照允,我国仍愿始终格外廉让。福州暂时不变;现拟向中国索赔不过法银八十兆佛郎,分十期交清』等语。本爵接阅,大为骇诧。查本月十二日巴大臣照会曾大臣,请以两国会同将一切不洽之处调处妥善等语;本月十三日谢署大臣照会本衙门,亦有「两国仍敦辑睦,法国所索之数,中国酌减若干,我国断不拒绝;总愿中国全权大臣酌定」各等因。当经本署照覆,现请美国调处又在案。本月十六日,准贵署大臣照称「请人调停一节,似难允准」,而并未将不允他人调停、即须攫取基隆相告;即前次巴大臣暨贵署大臣照会亦系两国妥商,并无遽行动兵之词。即巴大臣恪守哀的美敦书之意,其时不待会商、遽取押款,贵国尚不失大国之体;乃竟一面照请会商、一面攫取基隆,中外无此办法。查泰西各国兵争索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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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常有;断无阳为会商、阴谋据地之事。孤提督所办,不过为八十兆佛郎或船煤缺乏之故;未知孤提督此举,巴大臣曾否预谋?孤提督所奉贵国何月日之命?均望贵署大臣转询巴大臣见覆!是否巴大臣亦以一面会商、一面据地索八十兆佛郎为正办?本署即照会各国驻京大臣公论,并电致李大臣遍请有约各国驻巴黎大臣将法国一面会商、一面据地情形公同评论;法国应否如此办法?中国应否照办?庶「万国公法」不因贵国此举而致破坏。若各国另有如何公平持论之处,中国亦可照办。此外中、法交涉之事,仍当另行详议。总之,贵国不待会商遽开兵、又不先示战期,以致中国兵士不及自救;基隆虽据,究损贵国声名、无伤中国体面。万一推此意以扰及通商各口仍不先行知照,则各口华洋商民所损房产、货财,自应惟贵国是问:合并声明。务望贵署大臣将文内各节及贵署大臣、巴大臣所来照会寻绎终始,见覆本衙门为荷。须至照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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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美使法国甫经回覆不允调处即取基隆无以对贵国照会
为照会事。
查中、法龃龉一案,中国照约请贵国调处并知照法国大臣在案。嗣准法国大臣照覆,不允他人调处;贵国何参赞亦面称接准电复,法国不允。此外,均无他说。顷接南洋大臣照录法国巴大臣照会,内有「法兵已取基隆台」等语。如果贵国接到法国不允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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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之信提及此事,不转告知中国,想贵大臣素敦睦谊,必不出此。如法国并未以取基隆之意告知贵国,甫经回覆不允调处,即有此举;是法国无以对中国,并无以对贵国。除将上月二十七日以后来往文件、电报刷印照会各国大臣并照会贵大臣外,为此照会。须至照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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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各国公使偿款正在会商法辄攫基隆请秉公评论照会
为照会事。
查中、法龃龉一案,曾将两国来往照会各件于上月二十七日照会贵大臣、贵署大臣在案;续经照请美国照约调处,亦经面告各国大臣。查调处本系巴黎期约办法,中国极愿以此法了此案也。本月十六日,准谢署大臣照称:『请人调停一节,似难允准』;又经本署推诚告以美国调处之益,并照请妥商办法,于十八日照覆去后。乃十九日准南洋曾大臣转准巴大臣照会,法国取守基隆等情;阅之诧异。查巴大臣本月十二日照会、谢署大臣本月十三日照会,均愿两国妥商;即谢署大臣十六日照覆,亦但言不允他人调停,并无发此照会后即动兵攫取基隆之语。兹乃一面会商、一面据地,恐泰西各国无此办法。查巴大臣照称,不过欲索八十兆佛郎;竟不待商定,又不先告中国及各国战期。设推此意以扰及通商各口,则华洋各商财产,中国亦猝难保护,一切应惟法国是问。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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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此次据地正在会商未定之际,而又索此钜款;法国应否如此办理?中国应否照办?尚望贵大臣、贵署大臣秉公评论!或另有公平办法,均惟贵大臣、贵署大臣查核定断。相应将上月二十七日以后往来文件电报刷印,照会贵大臣、贵署大臣查阅可也。须至照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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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璧理来总署言接赫德电法人谓如增赔款即退还基隆语录
六月十九日两点钟,贺璧理来署,章京董世延接见;寒暄毕,贺云:『昨又接赫总税司来电,内称法国之事,因议院诸人均信福禄诺续约三条之说为真,佥谓中国违约,是以张此大口向中国索偿;现在张口不能合口,只要中国与以下台地步,便可了事』。问以如何为下台之法?贺云:『前拟给银四百万两,惟恐有伤国体;现拟作为谅山士卒抚恤银两,由曾大臣与巴大臣彼此用照会声明,将来不入条约之内,中国似可照允。将来各口税饷,有二年工夫便可收回。若用起兵来,所伤实多;不如就此完案为妥』。答以候回堂再酌。贺云:『贵衙门闻基隆之事否』?问以尔有何信息?贺云:『今晨闻基隆台已失,法国并未伤一人』。答以想系基隆小之故。贺云:『台上有六吨大六尊,亦不为小』。问以法国何以未伤一人?贺云:『我在该处做过税务司,颇晓该处形势。缘基隆海河形势湾环,与沪尾相对,台筑于河西北岸。若失和以后,洋船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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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直入,便可对面轰击。今未经失和,法国兵船任便游弋,绕至台后面。台有前洞、无后洞,若法人将悬至桅上,在后面旁面攻打,台不能还击;故未伤一人也。现在闽省情形,人情汹惧;黄金每两值银四十八两。城外盗贼蜂起,凡有搬家者立被劫夺:此不可不虑也』。问以总税务司此信在失基隆以前抑以后?贺云:『此昨日之信;失基隆,我今早才知』。告以我将尔所说各节,逐层回堂,再候回音。贺唯唯,旋辞去。
十九日晚间十一点钟,贺璧理来署,章京成章、孔庆辅接见。贺云:『顷接总税务司来电,甚为紧要。今日午后自上海来的内称:基隆现被法人轰毁台,佔据煤矿;总税务司面见法国巴使,据云「前议四百万恤款,中国不允;现在情形不同,改恤款为边界经费,加至一千万两。如中国立刻允准,仍分十年清还,每年一百万两,仍可了结;基隆亦即退还中国,法不佔据。如不肯允,定要轰夺船厂并福州省,再驶船北来索款。到那时候,台湾地方即归法国,是不退还的了」云云。据总税务司看来,不如趁此了结为妥。祈早为定一办法,电知遵办;不可再迟误事』。答以当回堂酌办。贺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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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海疆会办张佩纶等奏厦门布防情形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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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佩纶等片:
再,臣佩纶本拟巡阅台、厦;臣璟原奏厦门有事,拟进驻泉州。现在敌势趋重福州,臣等自应专力省防;惟厦门为闽省藩篱、台湾管钥,亦宜兼筹并顾,以副宸廑。水师提督彭楚汉系杨岳斌旧部,威望素著;应即责成统率各营,严密布置。前温州镇总兵吴鸿源籍隶同安,熟悉地方情形;该处健壮,多为所用。已嘱该提臣与之遇事商榷,冀资臂助。谨奏。
(光绪十年六月二十一日,奉旨:『知道了』。)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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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曾国荃促赫德回京电
基隆已被据,促赫德回京面商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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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曾国荃优待钜富广招练勇防台电
八斗煤井万勿为法据;台北林姓钜富银谷多积,希格外优奖,劝其慨捐以济军用,不可弃以资敌。台岛孤悬,外援不便;急设法广招团勇,练习成军。闻法往越南载陆军来台,宜严备;即速电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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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与美国参赞何天爵问答语录
六月二十日三点半钟,美国参赞何天爵来署,周家楣、陈兰彬率同章京接见。何云:『适接福州、上海各一电报,译未清楚;是以来迟』。问:『电报所说何话』?何云:福建电报,有「法国兵事,大碍美国商务」等语』。问以贵国调处,法国不听是何意见?何云:『外部电报但说「法国不准」云云,未甚详悉』。答以『法国不听调处罢了;乃并未知会各国,遽夺取中国基隆地方,不独不能对中国、亦不能对美国及各国。我们已将此说电知李大臣向法外部辩论,杨大人曾否再电告贵国』?何云:『前两天已再电报本国,一两天内必有电覆,即行奉布。请中国不必著急,应将越南为中国属国、法越前后情节、法国如何违约、中国如何不违约,详细切实照会各国知道』。答以『法国不愿美国调处,可否再请各国调处』?何云:『如法国答应,各国可以调处。但法国既不愿美国调处,其馀英有埃及之事、德本夙仇,更不愿了』。答以『法国不愿调处,则照会各国亦无益处』。何云:『照会各国于中国大有益处,不可不办』。答以『法国现如此办法,于各国商务均有关碍;将来能过问否』?何云:『法国去年底曾告各国公使:如与中国动兵,必先知照云云。现并未知照、遽尔动兵,有损各国商务,各国不能不问。昨俄国大臣给杨大臣文书称:「美国有兵船在福建,请一体保护俄商」等语;商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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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各国是不能不问的。现与杨大人商量,打算代贵衙门拟一照会各国,文底明日可以送来』。答以『费心』。再閒谈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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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据李凤苞电如允偿款法廷可令巴赴津商议电
顷丹崖十九来电称:『福来云:「如肯允偿,请巴赴津定数并议商约章,茹可准办先撤闽船;俟数目定,交还基隆」。苞测系茹意,今不肯请人评论,别无办法。倘不备战,可否请允以保闽厂?乞速商总署;似不到五十兆佛郎』云。现又照会各国评论,恐皆观望无济;即公评,未必不令偿款。似不如两商自办,尚可斟酌减让。鸿系丛谤之身,本不敢再与斯议;惟事机紧迫,大局攸关。战后亦必赔偿,为数更钜;可否令丹崖准福禄诺所议,由署迅电覆丹崖传知遵办?乞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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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李鸿章刘铭传著妥筹台防电
旨:『据曾国荃等电称:「基隆台陷后,法人上岸攻营,刘铭传饬军旁抄,生擒法人一名、死伤法人百馀,稍挫敌焰」。惟兵单器缺,厦门文报梗滞,应如何设法接济军火之处?著李鸿章妥为筹画。闻台南兵数尚足,可否调赴前敌?著刘铭传酌度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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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派船往闽必被法抢去电
闽欲南、北洋拨船往援基隆,查南洋兵船无一可禦铁甲者。且白犬、东沙要路,均有法之铁舰阻截,若派往援,行至中途,必被抢去;不特无益,且恐贻误吴淞大局。荃万万不敢造次。乞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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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张之洞倪文蔚致枢垣闽危请速决和战电
敌既袭台,今又萃闽,情形危急。仰恳圣主速决和战之计,电谕沿海各省,使有遵循,得以相机制敌。不然,处处落后受制。敌已深入内河,彼倘据险开,疆事危矣。合词吁恳,祈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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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李鸿章法须先撤水陆各营始可详议细约电
来电进呈,奉旨:『法须先撤闽、台水陆各营,始准来津详议细约;著李鸿章即转电李凤苞告法外部。总署前寄照会各国公评文尚未发,现改为布告;并著电曾国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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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廷臣和战须策万全著熟权利害妥议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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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谕:『法人在天津议立「简明条约」后,于本年闰五月间突犯谅山防营,当经官军击退。该国藉口寻,挟兵舰来华,施其恫喝之计,坚索钜款;叠经严旨驳斥,并令总理衙门屡次照会该国使臣反覆开导,彼乃悍然不顾,竟以兵船多只驶进闽洋,本月十五日攻佔台北基隆口岸,意在据以为质:狡谋叵测,曷胜愤懑!虽旋经刘铭传接仗获胜,伤毙法兵百馀人,不足以示惩创;理宜整军挞伐,力挫凶锋。前叠谕沿海各省将军、督、抚大臣严申警备,倘法兵竟来扑犯,即与决战;复谕彭玉等拨兵应援闽省,并令潘霨调派陆兵,卞宝第、彭祖贤传知程文炳募带队伍,均由江西赴闽,以厚兵力。昨并谕刘铭传督率防军迅将基隆攻克,勿任久据。历次办理情形,朝廷原以彼族狡悍,得步进步;断不可稍示以弱也。昨据陈宝琛电报:「基隆既陷,彼不遽攻闽厂,盖犹冀我转圜。然事至今日,和亦悔、不和亦悔。理为势屈,钜款坐输,示弱四邻,效尤踵起,和之悔也;筹备未密,主战难坚,商局已售、船厂再燬,富强之基尽失,补牢之策安施?不和之悔也。二者非深明时势,权度难详。乞下枢臣、总署等通筹全局,速决至计」等语;所虑颇为周密。和战大计,于全局安危,关系极重。议战必须徵兵、徵兵必须先筹饷。沿海口岸甚多,防军各有专责,势难抽调;饷项本极支绌,兴兵大举,需款尤钜。近年漕粮多由海运,一有阻滞,必致贻误仓储。应如何思深虑远,务策万全?著御前大臣、军机大臣、总理衙门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日讲起居注官会同妥议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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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和战两端均未可轻易从事,尔诸臣务当殚诚区画,熟权利害轻重;并将兵、饷各事,宜彻始彻终通盘筹议。总须为核实持久之计,期于国事实有裨益。倘徒托空言一奏塞责,必将摺发还。懔之!电报、照会等件,著钞给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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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各国公使请将法人违约之处转报各本国照会
为照会事。
案照中、法一事,前已略述始末,刷印汉、法约条等件布告各国,请各大臣详阅转报各国查核在案。是日并以咸丰八年中国与美国订立条约第一款内载「他国有何不公轻藐之事,一经照知,必须相助、从中善为调处」云云,另行照会美国杨大臣,请为转请美国国主于此事相助调处,俾两国不致失和、仍敦和睦亦在案。随准美国电覆称:『法以中国既经违约,自应或有赔款、或按公法可以自取押赔各款;此理美国以为诚然』;并称『如按中国情形果实有违约之处,则无法可以调停』等言。本爵当覆以『按所称如实有违约,理应有押赔各款,中国岂不谓然。兹于此事按津约详核,中国如于各款内稍有相背,其错固为中国所应认;然中国于此约则均系按款照办,实属毫无所违』。前曾逐细向各国大臣声明,无庸赘叙。不意忽有谅山一事,致华兵伤亡者多于法兵数倍,殊为可惜!查法国福总兵在津另纸内「巡边」之语自行抹去,并自画押;现已由天津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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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大臣阅看。是此事中国毫无错处,乃法营官兵当时不知如何误会,竟致华兵伤亡数百;则是违约者实为法国,无与于中国也。兹中国仍以和局为重,特愿与法共释猜嫌,是以不向法索兵费及诘问其何以先行开之由;切欲保全和好大局,格外相让,复拟与法国公请美国国主从中评断。想法国与美国年久和好,意必愿美国出为调停;在中国尚可请别国从中调处,惟因有与美国所立条约第一款云云,则调处之事应行先请美国。今法国于调处、评断二层均行不允,不愿使公允之国于中、法曲直情形一为详核;而中国则所有情形不特无违约之事、且无违约之心,实为凿凿有据。若经评断,自必定其错归于法国;即定有赔款,亦必断为法国所应出,不应出之于中国。法国今不惟不从此和平了办之法,竟以无数兵船驶进中国海口;在福建地方所为之情状,即按「万国公法」所认为开仗者。中国若非以和局为重,自不能不与之即开明仗。近闻复有兵船数只佔据台湾基隆地方,谓该处官员云:『须与之八十兆佛郎,方能交回此地』。法国有如此办法,使中国各口及内地人心震动、贸易日衰,于各国通商大有损碍、于中国饷源亦形日亏。本爵昼夜思维,欲将此可惜情形设法疏通;故中国前于数百年来所属之越南、即法前所信任之大臣曾明认其为中国属国者,已于天津「简明条约」中说明两国会议边界,并于未及津约三月之期,朝廷已明降谕旨将该各防营限期撤退:是中国已按本国体制所可退让者让之无可再让也。总之,此事从始至今,中国均系极力欲与各国敦睦之情,无少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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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即所拟与法国公请他国调停评断,亦系体法国先后以此办法为最善之心因拟之,以期将此事善为了结。法国既经不允,中国再无别法;惟应续将各情形再行布告各国,想各国于天下和局均系期于共守,尤期遇事胥本公平。今法国于两国龃龉之事不允公请他邦调处,且于未经明行开仗之先,于中国口岸行同开仗之事;尚望各国其以法国各等行为按西例作为「潽噜台司特」。事至于此,本爵所言者犹系中国毫无违约,惟思设法免致与法国失和。
至论及李中堂与福总兵所立之「简明条约」,自系必有违约之国;究其显有违约情形,则不在中国而在法国。查该约第四款内有「法国约明:决不插入伤碍中国威望、体面字样」云云;足见法国嗣于越南所办者,不应于中国威望、体面有伤。乃于五月十三日,法国在越京大臣迫使越南王将所受中国册宝送回中国,是即于中国威望大有伤碍:其为显背津约者一也。闰五月二十日法国来文,内称「限七日内,须赔偿兵费若干。于此七日内,仍属照常相和,不行开仗」云云。乃于是月二十二日,竟派兵船进泊闽省马尾,禁止商船入口。此条于犹属照常相和之时,遽行同于开仗之事:其为不但有违津约,并违现约者一也。闻上年西历十二月间,有数国详询法国于中国有何意见?法国明复以「如欲封闭及攻取中国通商何口,必先行知照与有和约各国」。今未先有知会,遽行侵佔中国口岸:其为不止有违津约者又一也。以上法国所行各节,不惟按之「万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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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实有不合,且于各国均为失信。惟我中国办事均系十分遵约,一本「万国公法」而行;即如前与各西国所立各约,其中原有中国未尽出于情愿、勉为允许者,谅各国大臣亦所素悉。中国则于明知各约内之有损于国、无益于民者,初未尝或有不行照办;不过,期望各西国渐渐可以改为和平。本爵兹将中、法所办情形详细照知各国,意惟在仍与法国不致失和,并欲使各国尽知中国与各国往来总以遵从条约为重。如中、法和好之局果不能以成全,自应系法国独任其咎;所有各国因此事有受一切损伤之处,均应向法国索偿,于中国自应无与也。想各国素以和睦公平最为切要,自必有公平办法;中国亦愿保全通商大局,总期于体制无伤,方为妥善。倘法国故违公法,或于中国照会置之不复、亦不退出兵船,中国亦惟力是视也;希贵大臣详核见覆可也。须至照会者。
附来往照会、电报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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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张佩纶等著就现有兵勇实力固守电
旨:『张佩纶、何如璋力顾闽厂,苦守一月,忠勇坚忍,深堪嘉尚。叠饬南洋拨船,曾国荃节次电报实难分拨,陈宝琛亦云拨船适足速变,并与曾国荃会电有「船少而小,适以饵敌」等语,系属实情;是以难强必行。著就现有水陆兵勇,实力固守。闽俗剽悍可用,如招营缓不及事,先募健卒,参用智谋出奇制胜,张佩纶等胸有权略,迅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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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办。顷知基隆已复,深慰廑怀。所请「开济」轮船赴闽,已饬南洋速拨。至所称再宕二十日,法船续来等语;现已另筹办法,二十日内必有调度,并先派陆路兵勇赴闽应援。粤营现扎厦门,应否到台?著酌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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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李凤苞电赔款可减如不允难保和局电
顷丹崖二十一来电:『苞知议院将议,昨又函剖非我咎,并托福先退闽船。顷茹令菠来云:已据基,人心稍靖;可先令孤拔退出闽口,以免启。八十兆,亦可减;惟须我先允并非不愿津贴,即可妥定其数』。又云:『茹颇知巴傲,愿复由苞与中堂或总署商;乞转达』!又电称:『福密拟约稿,属电呈。一、津贴四十兆佛郎;二、全权画押后即撤闽船,巴到津商约;三、先交十兆,法兵到高平、谅山、保胜后,即还基隆。以上各款,如中国允,福可请法允;否则,难保和局。候即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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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督张之洞致枢垣法又图台请饬力战固守电
闻法又图台,此中国之利也。即有窜扰,内地不惊;一。土人颇强,兵食足用;二。瘴热吐呕,主利客否;三。非战无策,军民并力;四。法虽增兵大举,断不能深入全台;顿兵久留,数月必困。外兵援闽,势有不及;敌注台,则闽解、他海口亦舒矣。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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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饬刘督办设法诱之、怒之;优旨悬赏,激励军民力战固守,能使敌久留于台,即以为功。昔郑成功逐荷兰,乃台能胜夷證据。前旨询出奇牵制之策,止此是困敌之方。通州电线宜速接,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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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督张之洞致总署请借款充军费电
宝源款,前电原在二百万数内;刻汇丰已提足。惟计防饷及协云贵、援闽济台军火用甚钜,如战事起,港商不能借,请多借百万以备不虞;拟宝源、汇丰各半。请代奏。如准,望即速照巴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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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法李凤苞致总署法议院提议决战当据地挟制电
茹昨在上议院云:『今据基隆,不过索偿;尚非启。因中国与各国不同,惟割据乃可商量。当接续据地挟制,以操必胜』云云。议院允今日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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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刘铭传抵台后船乏器缺不能再守电
沪局电钞台信:刘帅甫到,设防,无轮束手;闽信隔绝。闰月二十五日,法一轮至基隆放。六月十三日到基,法阻止,未能起岸,帅赴淡水谋转运。十五日辰,来法船四,犯台;帅驰援。及午,伤兵六十;帅令守营姜鸿胜密退以伺。十六卯,法兵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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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人在北山站队筑营、二百人扑曹志忠营。及午,帅令章高元、苏得胜率百人出东路,邓长安率五十人出西路,曹志忠率百人中路迎击;获真酋三、旗二。敌溃,兵登山毁垒,下追及船收队。海外孤军船乏器缺,不能再守;已请南洋及闽速拨兵船云云。鸿章饬沪员设法雇洋船包运鎗械赴台,据覆风声日紧,法船封口,洋商不敢装送。又闻法派六船往越之海防运陆队,似赴台报复;实为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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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会办陈宝琛致枢垣请筹保全台湾之策电
法人不自悔,其谋增饷据地索偿。南、北洋无一援船,闽厂同危;而台湾文报不通、军火不继,若敌船至,势将不支。万一被佔,则恢复无重兵、赎还无钜款,是弃台也。请饬廷臣与北洋亟筹保台之策!乞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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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海道盛宣怀致枢垣接刘铭传电请速运兵械援台电
台之得失,关系全局。省三与宣怀电:非南洋速派轮船驰运精兵、精械在分口上岸,则战守皆难,全台可虑等语。基隆封口,商船难至;可否奏饬粤调吴宏洛五营或方耀五营即携精械,兵轮由旗后上岸?南、北洋拨船械,法船必退出,惟粤可去;迟则澎湖必失、台南必封。他处添兵均易,台则稍迟即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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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美使法议和而备战中国万难受其欺朦照会
为照覆事。
中、法一事,承贵大臣思得成全之法三层,无任感佩。但此事最难堪者,闻法于五月十三日与越南立约,有逼令缴还中国印玺之说;显违津约第四条有碍中国威望、体面之意。又六月十六日谢署大臣照覆本衙门,但言请人调停一节碍难允准,而派孤提督先于十五日卯时攻基隆台,谢署大臣文内并不言及;即巴大臣亦于十八日始行照会曾大臣,言及基隆之役。而法国茹相函告中国驻法李大臣云:于十五日攻佔基隆台,坐索偿款。是法国动兵在两国会议之时,实出意外;现即告以请人调处,法国坚执前意,恐未必照办。即贵国主一再贻书相劝,法国蔑理逞力,恐亦难受善言。如烦贵大臣赴沪与巴大臣面商,而法之故智仍系一面会商、一面寻,贵大臣徒劳跋涉,本衙门尤抱不安。本日已照会谢署大臣转致巴大臣:法国不容中国再有推搁反以兵力从事,中国必应照办各节,中国万难受其欺朦;并令曾大臣等各回职守矣。
所有感谢贵大臣之意,合行照会。为此照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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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法使法以兵力从事中国惟有另筹办法照会
为照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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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于六月二十日,以福建基隆之事照会贵大臣是何意见?兹接曾大臣电转巴大臣照会云:『我法国若再以兵力从事,使贵国必应照办』等因。查贵署大臣于十六日致本署照会,有「听人调停碍难应允」;而十五日业经袭取基隆。是乘商办调停尚无覆音之际,遽尔用兵攻袭地方,此岂大国用兵之办法!今谓以兵力从事,殆犹谓以前此办法为得计;致中国力顾睦谊之心,无从再与商议。并据探闻法国又调陆队由海防来华,则贵国现在心力所注可知;是此后有伤我两国睦谊,若致损各国商务大局,皆贵国之所为矣。中国惟有另筹办法以伸公法,而行事理之正。相应照会贵署大臣查照可也。
再,经此次照会后,曾大臣等各回本职办事;合并声明。须至照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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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各国公使法国有意失和无从再与商议照会
为照会事。
本月二十五日,已将法国种种无理情节布告贵国在案。查谅山之事,先由法国起;中国仍欲保全通商大局,是以特派曾大臣等前往上海与巴大臣重申前议,仍归和好。乃六月十六日接谢署大臣照会,但云『准巴使函称:听人调停一节,本国碍难应允』,别无他语;而法兵已于十五日攻毁基隆台。昨又接南洋电信转据巴大臣照覆,反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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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意耽误,无心拟办了局』;且云『法国若再以兵力从事,使中国必应照办』:语多不近情理。且闻其又调陆队,由海防来华。是法国有意失和,已可概见。曲直是非,天下定有公论;中国虽欲顾全睦谊,无从再与商议,殊为惋惜!相应照会贵大臣、贵署大臣查照可也。须至照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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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何璟等致枢垣法如决裂请令南北洋各船来闽夹攻电
闽民私约:闻即将南台洋行焚燬,并祸各国,已连骂他国人;恐酿端。法欲于东南孤悬僻岛任意肆扰,闽为孤拔所牵制;南、北敛船分守,沿海可虑。我船不互援,是守局、非战局;彼船可四扰,是海寇、非流寇。守孤吃亏,扰久生乱;恳饬内外臣工谋万全!如决战,宜令南、北洋援船来闽夹攻,使台大捷;庶彼船不能肆扰。彼此互商,祗此一著。台北胜负,近日无所闻;霆、庆两营在基隆,万难调动。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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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已饬雇英船运军火赴淡水电
顷饬沪员密雇英商轮船运军火赴淡水,即日开驶。赫德即日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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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何璟勿任法兵船出口电
闻孤拔兵船要出口,求我兵船暂且离开以存体面,伊有急救东京之信。本日谢署使照会索八十兆佛郎,限二日;否则出京,孤拔自取偿补云云。该洋船设词赴越,实必赴台;祈速查情形筹办,勿任出口为要。希转知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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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计胁孤拔不放出口然后招降电
钧电以「孤拔内船要出闽口,求我兵船离开,设词赴越实赴台」等语,既奉有「不能不以兵戎相见」谕旨,闽口内孤拔三船似未便任出口外。一则援东京,不利于刘永福;一则赴台,省三势孤。钧署可否请旨速电闽省久与相持,不放出口;或计胁孤拔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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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招降之法,并招口外五船悉降中华,然后收其六船,安插酋长兵卒以弱彼势?亦是一策。倘能办到,则中华之威大振矣。是否有当?聊陈采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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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刘铭传奏守护基隆大获胜仗摺
台湾巡抚刘铭传奏:为基隆台为敌攻陷,我军复踏毁敌营,大获胜仗事。
窃臣前将抵台日期并查看基隆台情形,陈报在案。前月二十五日,即有法人兵船一只湾泊基隆口门;询其前来之故?则答以巡弋海口。臣一面密饬将弁严行戒备,一面督催赶将海口社寮台兴工修筑。惟购运各料不得轮船运载,诸务束手;当即飞函商告闽省,请将「永保」、「琛航」两官船匀拨前来应用。而闽、台两处,音信隔绝已近一月;前由上海装运赴台械,又因久无轮船,迟迟不到。自本月初一、二等日法人时有兵船一只到基隆巡探,停泊一半日即行开去;而前次所到之法船一只,则仍不动。当以和战之局尚在未定,不便自我开。适其时「伏波」兵船由台南装载新调提督章高元所部之武毅军头批勇丁五百人甫到基隆,闽省复将「伏波」调装澎湖潮普军两营回省,台兵益单、轮船全无;当饬章高元督带所部驻扎基隆台左近以资辅助,并派提督苏得胜帮同照料。其在上海运解械委员游学诗因中国各轮船皆惮于南下,于初九日设法商雇德商「万利」轮船前来,甫于十二日抵沪尾海口;其时臣在沪尾督令孙开华所部兴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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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台,见军装运到,即令将基隆应用之位、水雷等件仍由「万利」船运基布置。该船驶到基隆,法船兵酋坚阻,不令卸载;而德商轮船不能久耽时日,仍即由原船装回沪尾。臣回至淡水接信,正拟设法改船装运,忽于十四日续来法兵船四只驶近基隆。旋有该船兵酋李士卑斯专通事告知曹志忠、苏得胜,据称『中、法和议不成,限期已届,次日各口皆要开仗』;随带来战书、告示各一纸,语多狂悖,声言定次日八点钟攻打台。该提督一面督勇严守、一面飞报到臣;于十五日黎明接到来书。前以该处台本不足恃,曾于前摺奏明;当即飞速亲往督战。行至半途,即闻声;知系接仗,赶速趱行而至。法人于辰刻开攻台,营官姜鸿胜督勇还相应;祗有洋五尊,土无用。台祗守当门一面,敌人由旁攻击,台不能旁应;章高元、苏得胜各带队百馀人,伏于台墙外沟中。该船巨猛攻不息,自辰至午两时之久连放排,将台前墙全行打碎,火药房亦同轰倒;章高元、苏得胜密令姜鸿胜率勇退出,计伤亡弁勇六十馀人,半多压伤。台我不能守,法亦未据。其时臣亦至,当以法人一意逞强,固有轻我之心;非诱其陆战,不足挫其凶燄。即刻将海边不能守禦各营,饬移山后以避敌;曹志忠正营并中营离海虽近,中隔小山,仍令照常设守。一面激励士卒,预备恶战。十六日卯刻,果有法兵四、五百人,以一半在曹志忠营北山头站队筑营、以二百馀人直薄曹志忠之垒,仍用轮船炸助攻;自卯至午,连环鎗不息。曹志忠一面守营,亲督王三星等率队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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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人出营迎击。臣派令章高元、苏得胜率队百馀人由东路抄击,复派已革游击邓长安率亲军六十人由西路绕击;曹志忠见两路兵至,士气益壮,奋勇直前。法兵见我军齐进,连放大排鎗;鏖战一时许,我勇所恃后膛鎗皆能命中,击倒法军山上持旂兵酋二名、山下法兵头一名,敌军一齐溃败。我军乘胜追上山头,将敌营踏毁,夺获洋鎗数十杆、帐房十馀架并坐纛旂二面,斩馘首级一颗;法兵伤亡不下百馀人。直追至船边,始行收队;我勇伤亡者仅数人。此十五、十六两日法兵犯我基隆〔陆战获胜之情形也。伏念基隆〕台不坚、位不多,彼族久有窃议;今突以五船相犯,实窥我无无船,早有藐视之心,妄想佔据。今幸仰托圣主威福、将士用命,有此血战稍挫凶锋,实足以抒众愤。惟追奔到船之际,海口若有兵轮数只首尾夹攻,敌船皆为我有;失此机会,殊为可惜!法人自入中国以来,未有如此挫败,势不甘心;若再加兵增船来犯,臣兵单器乏,何以应敌!合无仰恳天恩,俯念海外孤军、事机万紧,敕下南、北洋大臣并闽省督、抚迅即选拨能战兵轮十只,择将统带前来助战,以期驱敌出境,布置方能措手;无蹈各守各境,坐失机宜之辙,曷任急切待命之至。谨奏。
光绪十年六月十七日发。
三十日,奉上谕:『刘铭传奏「台北基隆为敌攻陷,我军复踏毁贼营,获胜情形」一摺,法国兵船驶至台北基隆口岸,于六月十五日该处台击燬,十六日法兵上岸力扑营垒;经刘铭传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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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曹志忠等督军迎击获胜,敌兵溃败。刘铭传调度有方,深堪嘉尚;著交部从优议叙。尤为出力之记名提督福建福宁镇总兵曹志忠,著赏穿黄马褂。提督章高元、苏得胜,均著遇有总兵缺出,即行简放;并赏给清字勇号。馀各从优奖叙』。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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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机处致张佩纶等津议不成即与法战并严密布防电
本日本拟明发谕旨,声罪攻击。昨接李凤苞来电:『福云先恤五十万,俟巴到津商结;倘商约便宜,冀可不偿』等语;现奉旨:『由署电李与外部妥议,恤款决不能与;如巴允到津商结,或有枝节,亦不准许。谕旨暂停明发;倘津议不成,即与决战』。闽、台近日情形如何?顷奉旨:『事急,决不可放孤拔出口。所有闽、台防务须严密布置;如有出奇制胜之策,即当相机密筹以求必胜。台北已令南北洋、广东接济军火;望转电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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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拟调章部援台程部援闽电
奉敕已竭力拨济省三军械并协饷二万,雇船径送淡水,后日抵台。台人能战,有饷械,可就地募兵。吴宏洛守长泰,无可代拨。窃思章镇高元即铭军亲兵,章部二营到台,馀八营现扎江阴,皆曾随唐定奎渡台者。此八营不惟铭部,且恰是章部;若抽数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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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赁船援台,地熟将习,尤相宜。昨电旨派程文炳由江西援闽,路远难达;若令章部援台、程部扎江阴,自汉口下,三日可到,似便。再,温州镇吴鸿源曾随左相驻台熟悉,现病居厦门;可否令吴募数营援台、或赴台募勇数队?管见请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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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淞江法船南去闽台海线由我收买电
沪局来电:『原旧淞江法船二,昨已南去;闻赴台。巴使亦出洋,沪仅法船一。现与大北、大东两公司议办由闽至台海线事宜,由我照价收买;俟有成局,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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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李凤苞法如仍议和约可派人来津电
二十九午电悉。谢已下旗出京,显与中国失和。今既有此电信,应与外部言明:法十六日尚来照会,十五日已攻基隆,福州内港兵船未退;是以中国亦即进兵越南,并将刘永福收为我用。圣意坚定,即请明宣谕旨,布告天下,一力主战。适得来电,今日再乞圣恩暂缓明发;法如欲仍议津约,中国亦不为已甚,正可由法国派人来津与李中堂详议。议定再撤越南兵,并可令刘永福不再动兵。赔偿本无此理,华不应与、法不应受。况既有基隆之役,即以恤款论,彼此已可相抵,应作罢论。法如照办法船不扰口岸、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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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兵亦不再进,即可保全和局;否则,阁下速行电覆。如此信未覆以前孤拔或肆行滋扰,中国惟有尽力攻击而已;并望详告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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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璋张佩纶等致枢垣谢议不成法必扰闽请拨快船电
谢议不成,法必以全船扰闽。英、美调停,无非袒法。和则彼全体面、我失体面,战则众寡不敌。沪无法船,请严旨速拨五、六快船来闽助势;使力足相抵,和战方有结局。若再延宕,误闽即误大局。
(七月初二日,奉旨:『叠据何如璋、张佩纶电称「请饬拨五、六船速到闽,方可阻法战;如仍延宕,误闽即误大局」等语。法舰集闽口,被阻于台,难保不求逞于闽;增船诚为要著。南、北洋现无急警,且法尚愿商议;拨船谅不至被抢。著李鸿章、曾国荃各拨兵船二只,剋日抵闽;大局所关甚钜,勿分畛域、毋存成见。法如蠢动,何如璋、张佩纶当竭力战守,不准以待船藉词诿卸。军火最要,彭玉等请饬南、北洋速向洋行定贵,饵以重利,商令设法通融送交;著该大臣等妥速办理。据张之洞等电称:「粤军难再抽拨,章高元旧部八营既扎江阴,可拨数营援台」等语。著曾国荃传知程文炳赶募数营,即日东下填扎江阴;程文炳到后,再饬章高元旧部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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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何璟致枢垣法船离沪趋台趋闽未定乞速援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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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船离沪,巴上船;并力趋台、趋闽,未可定。我船少,不足恃;马尾不保,省城亦危。乞严旨速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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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李梅云淞沪保无法兵闽台不能无事电
巴仍在沪;据李梅云:『吴淞、上海、松江一带保无法兵来犯,福、台恐不能无事;法廷已电孤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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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海疆会办张佩纶致枢垣与法交战船焚厂燬请派兵轮赴援电
初三日午刻,法领事照称:明日开战。署各电甫到,孤拔早已得巴黎信,猝攻我船,铁、木、雷大小十一艘乘潮猛击。我守久兵疲,船小援绝,拒战两时,亦坏其雷船一、焚其兵船二;而我大轮一、小轮五、商艇战船均坏。诸将誓死,无一登岸;深堪惨痛。法乘势攻厂,黄超群犹守露厂,击毙法兵官一。无蔽无,必不能支。长门电线亦轰焚。纶罪无可逭,请奏闻逮治。
初三日午刻,法领事照称:本日开战。甫电告马尾、长门,而法人先行开战;水陆将士誓死抵禦,我火轮七、小轮商艇均以势力不敌被燬;闽船、法船水师弁勇,互有伤亡。船厂续又轰焚,长门电线已断。陆路被阻,未知胜负确信。刻法船尽泊马江,窥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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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民怨及各国。省防危而兵单,应请南洋多派兵轮、江西振武五营速赴闽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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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军民人等法国渝盟肇不得已而用兵电
上谕:『越南为我大清封贡之国二百馀年,载在典册,中外咸知。法人狡焉思逞,肆其鲸吞;先据南圻各省,旋又进据河内等处,戕其民人、利其土地、夺其赋税。越南君臣闇懦苟安,私与立约,并未奏闻;法固无理,越亦与有罪焉。是以两予包涵,不加诘问。光绪八年冬,法使宝海在天津与李鸿章议约三条,正饬总理衙门会商妥筹;法又撤使翻议。我存宽大,彼益骄贪。越之山西、北宁等省为我军驻扎之地,清查越匪、保护属藩,与法国绝不相涉。本年二月间,法兵竟来扑犯防营。当经降旨宣示,正拟派兵进取,力为镇抚;忽据该国总兵福禄诺先向中国议和。其时该国因埃及之事岌岌可危,中国明知其势处迫促,本可峻词拒绝;而仍示以大度、许以行成,特命李鸿章与议「简明条约」五款,互相画押。谅山、保胜等军,应照议于定约三月后调回;叠经谕饬各该防军扼扎原处,不准轻动生,带兵各官奉令维谨。乃该国不遵定约,忽于闰五月初一、初二等日以巡边为名,在谅山地方直扑防营,先行开轰击;我军始与接仗,互有杀伤。法人违背条约,无端开伤我官兵,本应以干戈从事;因念订约和好二十馀年,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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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因此尽弃前盟,仍准总理衙门与在京法使往返照会,情喻理晓至再、至三。闰五月二十四日,复明降谕旨照约撤兵,昭示大信。所以保全和局者,实已仁至义尽。如果法人稍知礼义,自当翻然改悔;乃竟始终怙过,饰词狡赖,横索无名兵费。辄于六月十五日佔据台北基隆山台,经刘铭传迎剿获胜,立即击退。本月初三日,何璟等甫接法领事照会开战,而法兵已在马尾先期攻击,伤坏兵商各船、轰燬船厂;虽经官军焚燬法船二只、击坏雷船一只并阵毙法国官兵,尚未大加惩创。该国专行诡计,反覆无常,先启兵端;若再曲予含容,何以顺人心而伸国法!用特揭其无理情节布告天下,俾晓然于法人有意废约,自彼开。
各路统兵大臣暨各该督、抚整军经武,备豫有年;沿海各口如有法国兵轮驶入,著即督率防军合力攻击,悉数驱除。其陆路各军有应行进兵之处,亦即迅速前进。刘永福虽抱忠怀,而越南昧于知人,未加拔擢;该员本系中国之人,即可收为我用。著以提督记名简放并赏戴花翎,统率所部制胜出奇,将法人所佔越南各城迅图恢复。凡我将士奋勇立功者,破格施恩,并特颁内帑奖赏;退缩贻误者,立即军前正法。朝廷于此事审慎权衡,总因动众兴师,难免震惊百姓;故不轻于一发。此次法人背约失信,众怒难平;不得已而用兵。各省团练之兵,咸能同仇敌忾;并著各该督、抚督率战守,共建殊勋,同膺懋赏。此事系法人渝盟肇,此外通商各国与中国订约已久,毫无嫌隙;断不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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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人之事,有伤和好。著沿海各督、抚严饬地方官及各营统领,将各国商民一律保护;即法国官商、教民有愿留内地安分守业者,亦当一律保护。倘有干预军事者,一经察出,即照公例惩治。各该督、抚即晓谕军民人等知悉:如有藉端滋扰情事,则是故违诏旨,妄生事端;即著严拿正法,毋稍宽贷。然料我朝忠义兵民,必不出此也。将此通谕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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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英曾纪泽致总署我不可承认先宣战电
局外有两与、两拒二例;两与名似公,实助法。盖中、法之于英埠,我不必用、法不可少也。泽求庞用两拒例,庞允;但惧法,云『取基、攻闽以催偿,非战也。中云李使有事往德,非撤使也;英何能遽说两国失和而守局外乎』等语。泽意:我不可言先宣战;然可告法及各国云:『倘再有基隆之举,即算法先宣战』云云,似有益。法讳有战,惧援局外例所困也。又云:『英、法诚不睦,然埃及无动兵之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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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杨岳斌著募军出膺重任电
旨:『战局已开,军情万紧。杨岳斌深谙兵略,当移孝作忠,力图报称;著卞宝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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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知剋日募勇成军,出膺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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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督杨昌浚致枢垣闽事紧急请准招兵添械以便赴援电
奉上谕命臣督师赴闽,应钦遵。闽事紧急,清淮兵饷两绌,无可运动。拟商督臣于江南抽调四营、浙江抽调一营,率以先行;一面派员赴湘招募,以足十营之数。其饷请江苏月协二万、江西月协一万、湖北五千,军火暂由金陵接济。倘南、北洋能各拨兵轮数号前往会剿更妥。乞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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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张佩纶等仍择要驻扎为省外游击之师电
旨:『据何璟等电报长门、金牌台被法攻燬,殊堪发指!省防危急,现在催调援师,何璟等当严密布置,坚定防守;穆图善、张佩纶仍当择要驻扎,为省外游击之师。闻孤拔有带船出口之说;该酋果欲他往,当严扼出口,勿任再行入犯。有人奏:沪尾、基隆宜塞等语。著电刘铭传察看酌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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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拨兵援闽电
今早津电:『事已至急,宜以沙船装石塞吴淞口以慰民心』;荃饬照办。旨饬铭武三、四营援台而船不可赁,祗要□通,荃始可拨。杨漕督奉旨援闽,要荃拨恪靖四、五营;荃允七营赴通之外,另拨四营援闽。程文炳不知何日可到,亦允拨与援闽;另募八营接此汛地。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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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督杨昌浚奏法船已出闽口片
杨昌浚片:
再,正缮摺间,接准督臣转电『沪报:法船已出闽口,毁我华洋各而去,拟以二千人佔据全台;孤拔则率船往吴淞,又说往北洋而行。如果属实,闽省当无恙』等语。而以臣度之,声东击西,彼之惯技。此次法人犯闽,并未大受惩创;忽舍而他去,攻台、攻厦均在意中。其称赴吴淞、赴北洋者,或故作诡词,使我不测,牵制我师;以遂其凶狡之谋。如竟来扑吴淞,则局势又变矣。自有海防以来,往往敌佔先著、我落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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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用活著、我执呆著。大洋之中诚难与争锋,而闽口因按兵不动,转为所乘;坐失事机,良可惜耳。谨奏。
(光绪十年七月十五日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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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道邵友濂致总署报告法船在各口数目电
李梅将去,接任芜湖领事者为巴使参赞葛林德。顷向张志均云:『添调六船已到,现计法船在马祖山者十三、在基隆者四、在香港修理运物者四,注意可扰广州;孤拔仍拟北往』。并云『如允转圜,当为尽力』。友濂告以若法认赔船厂、台、船并抵偿华兵之命,庶可议和。马尾获大胜,而巴、李兴致反不佳;外间盛传孤拔死,似非虚。谢于今日已起行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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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请令杨昌浚等援闽并拨付行粮电
旨促唐定奎,然已足疾不能行;惟有责成张景春。且省三已调刘朝祜「铭」字四营,海路可通,即应渡台。荃札张景春招广州勇四营为江阴久远之防,此不可缓办者也。程文炳来信云:『调湖北成营,似可饬遵前旨先率此三千人由江西入闽,不必候回皖招新营』。杨漕督援闽,亦祗可携四千人合程文炳之三千人分两路次第进发。石泉要调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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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四营与之援闽,指调李光久而未派换统领;光久因先已允许陈士杰委员,光久一营即属添招二营迅赴山东,许为总统。如光久不入闽,则应派何绍彩一营与钟紫云、王紫田三营随石泉入闽;石泉定计自招三、四营继进:均应候旨施行。石泉须三、四万两为行粮,拟由淮运库拨付;陈士杰须借万两与李光久招二营及光久老营之川资,亦不能不资之运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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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左宗棠督办福建军务穆图善杨昌浚帮办军务电
上谕:『大学士左宗棠,著授为钦差大臣,督办福建军务;福州将军穆图善、漕运总督杨昌浚,均著帮办军务;三品卿衔翰林院侍讲学士张佩纶,著以会办大臣兼署船政大臣。詹事府少詹事何如璋,著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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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曾国荃援台并堵塞吴淞口电
旨:『刘铭传电报:闻法调兵四千攻台,沪尾法船已到,口门闭塞;台北万紧等语。刘铭传孤军待援,刘朝祜四营现往一千,尚未全数前往。著曾国荃雇船续装赴台,并竭力另筹援应;一面设法,一面电闻。吴淞堵塞,留一活口,愈窄愈好,不必二十五丈之宽。该督所称法船有三、五只到口外,立即堵塞;万一临时赶办不及,必致误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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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预为筹定,确有把握。英商订购大十个月方到,未免太迟。著再筹商提早,方可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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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会办陈宝琛致总署法议租基隆及造铁路地段均不可允电
邵友濂电:『顷德璀琳与巴议:一、租基隆若干年,法出租银;一、给法日后造铁路地段,赔费作罢论』。查中国自造铁路,权在我,故利;听外国造,权在人,则害。暂租基隆,即盘据全台之渐;以地资敌,尤非计。二事之害甚于赔费,不可允也。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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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机处奏美使来议法事公拟办法呈览摺
醇亲王奕等奏,近日美使杨约翰来议法事,臣等公拟办法三条,呈请御览。
光绪十年八月初五日。
一、法人不候覆十四日照会遽攻基隆,又乘议和之际驶入闽河、突攻我马尾,恃诈无信,实为环球各国之玷。谅山之役,中国已宽不索偿;此次必当索赔台、兵船之费,乃可言和。
一、法人近与越约第十款:『各国人民寓居越南东京等处,概归法国统属;一切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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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客民互相争讼之事,统归法官审断』。查各国寓居之人,向皆统以领事,即有词讼亦系会讯;断无统归其国审断之理。况法系保护之国乎?是直藐视各国,隐有独尊之势。凡我华洋皆有在彼寓居之人,岂能甘受此无理之举,而自违公法之定章乎!必当将法人保护之权及与越南新约,合我华洋各国之力,必使销废;使其体制与各国无殊,中国乃可言和。
一、各国自定约通商以来,敦信修睦,历有年所;商贾日增,风气日洽。兹以法人逞兵之故,种种行为所以违背公法贻各国他日之患者,隐忧实大。他事姑不渎述,即以商务而论。法国重于传教,商贾独少;各国则非商不富。兵事既开,难免亏折;在中国保护周备,即地方居民稍有牴牾,无不极力持平,设法速结。情理既孚,各国皆能共谅。在法国与各国和好有年,虽明知其无理,致商务受累,又不肯向其理论,以致升平之象渐变为萧索之局;岂我华洋共保环球之初心哉!中国之拒法人者,非欲驾乎法人之上;特不愿法人日肆狡谋,驾于华洋各国之上也。所以据理而争者,即为各国保全公法,不愿有此强凌弱、大灭小之患也。国之强弱,安能长保。各国若但就目前而论,则中国之据理力争,似乎无关轻重;若计及亿万斯年,未必不钦叹我中国居心之厚而痛恨法国之贻患无穷也。所以中国必当乘此与有约各国计定一极公极当、永无流弊之法,然后乃可与法国言和等语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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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分批运兵至台湾电
顷得龚道电:『头次装送渡台之勇,初二早到淡水,平安无恙。初二夜船到江阴,送第二批;再有船到,可送第三批也。此次船价极重,受商轮鞭笞之辱』。刘朝祜已有千人及多次军火到淡水,稍慰;惟江南为援台、援闽所费不赀,饷项益绌耳。四营赴闽,已报初三、四、五抵湖口起行。唐定奎足疾未愈,顷已赴江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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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李鸿章转总署法败于沪尾声言报复电
厦门来电:『二十日,法登岸攻击沪尾,经孙开华等击败;非常鏖战,法死二、三百人,阵斩二十五名,我军伤止百馀人。将士露宿十馀日,伤亡愈多、勇士愈少。南路土匪蠢动,运道梗塞;无钱无援,台局不堪设想。沪泊法船八艘、基泊五艘,依山顶立筑营垒,声言报复;危在旦夕』。请转总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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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李凤苞电称法廷战志已决电
李丹崖电:『昨法会议,饬孤拔聚全力于基隆,依山建垒;意存久佔。又前毕相愿调停,令外部邀苞与法使不期而会;法使云:「一须华兵永不出界,不提属国;二须佔台湾等处,或现偿」。法使去,外部云:「偿恐不允,应电告」。苞谓「战志已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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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告」。外部催覆。乞转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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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淡水法兵轮追赶华安船电
十一「威利」船运江阴铭营至浙洋面,遇「万利」船自台回,告知沪尾口初四日到法兵轮三只梭巡;省三谕见运船,即令回。该船仍将勇械装回。顷「万利」船主来见,据云初九见一轮离淡水十馀里,法二轮赶去,似是「华安」。如此,「华安」人船必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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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华安船被法船拖往马祖澳电
邵道今夜来电:『「华安」船在淡水被法船拖往马祖澳』云。「华安」乃邵道购备,专运台北勇械及探信者;以后恐更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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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抚张兆栋致枢垣请令何璟俟杨昌浚到后交卸电
七月二十七日奉上谕:『何璟著来京,另候简用。闽浙总督,著杨昌浚补授;未到任以前,著张兆栋兼署』。自应钦遵办理。惟督、抚两署公事繁多,军务、洋务均由督主持。计杨昌浚抵闽,相距不过旬日,此时不必展转交替;拟请饬令何璟暂缓离任,俟杨昌浚到后,再行交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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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闻基隆已失电
基隆闻已失守,我军失利。今日下午接福局电,谨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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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请饬闽藩将海关存款送台以救危迫电
台电云:『饷缺,英商须见厦门海关印文方兑银。请旨速饬闽藩司将前奏汇存三十万、借款二十万,飞速由厦门孙道将海关存备先给印文交彭提台设法送台,以救危迫』。台北饷缺兵单,台南不肯接济;朝廷如何拯救,非空言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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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法一意困台地促饷缺万一有失如何收拾请代奏电
法一意困台,孙、章皆病,营哨、勇丁病故太多,土勇五千不得力;索饷尤急,库局虚竭。林绅举家迁徙,刘寿铿极力劝助现洋十万元、米数千,勉支一月;十月底无可设法。请旨速饬福督转饬厦门闽关道借银二十万,知会叶文澜属其迅知会英商存银在厦,见兑单即发,或能与商人议兑;务求设法赁民船由彰化、新竹五鼓进口,千万勿迟疑观望。刘电云云,谨乞代奏。台北一失,兵奔台南;地促饷缺,更难立足。朝廷当念失台之后,如何收拾;万不能迁延坐视。法人坚狠,船泊沪口,巨浪狂风,不移一步。台南奉旨接济,尚未回复。目前民情惶惑,难以派劝;官绅皆请奏开实官捐输,缓不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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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飞虎」巡船至沪尾,被法扯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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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左宗棠著迅速赴闽保全台湾电
旨:『叠据电报,闽口法船大队南行,自必全力注意台湾;本日有基隆已失之信。闽防紧急,左宗棠现在行抵何处?著即迅速前进,妥筹调度。该大臣固无庸身临前敌,刻下必须驻扎闽境,乃可就近调遣。目前以保全台湾为最要,左宗棠熟谙方略,务当竭力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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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曾国荃穆图善等台湾万紧著急筹接济电
旨:『电穆图善、曾国荃等:台湾万紧,曾国荃、穆图善无论如何为难,总须设法与台互通消息。如台南可通,务当派兵绕越渡台,不准膜视。广东距台近,彭玉、张之洞急筹接济;李鸿章著一体统筹,使兵械无缺。曾国荃咨催杨昌浚迅速赴台,与穆图善调度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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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岑毓英潘鼎新等著攻西贡以缓台祸电
旨:『电岑毓英、潘鼎新:法船大队南行,复有基隆失守之信;惟有攻逼西贡,台湾乃可稍松。著滇、粤两军分道速进,岑毓英并激励刘永福先攻克太原、北宁各城;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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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义民如有可为内应者,设法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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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李鸿章等台防紧急著南北洋赶筹接济电
台防紧急,著南、北洋赶筹接济。前调未赴各营,如兵勇未能立时起程,可先设法多运军火、器械前往;彭玉、张之洞赶紧设法。台南防务,刘铭传督饬刘璈严行防守;长门等处,穆图善赶办堵口以固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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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道邵友濂致枢垣法攻淡水电
基隆确于十四日被法陆兵二千登岸佔据;淡水昨晚开仗,尚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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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杨岳斌帮办福建军务设计渡台迅图逐法电
旨:『法兵既佔基隆,台北府城万紧;著派杨岳斌帮办左宗棠军务,即带湖南现有八营迅赴福建驻扎漳、泉一带,联络该处士绅、土勇设计渡台,暗结绅士速图逐法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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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刘铭传法据基隆著联络刘璈攻剿电
旨:『据李鸿章电称:「法兵登岸接仗,刘铭传弃基隆、保后路;法兵带机器掘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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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土勇为兵」等语。基隆要地,岂容法兵佔据!著刘铭传乘其喘息未定,联络刘璈同心协力,合队攻剿;并募彰、嘉劲勇助战,将敌兵悉数驱逐。立功者予上赏,退缩者即正法。台湾孤悬海外,他处缓不济急;刘铭传当联络绅董,因地劝捐。如军械缺乏,即中国军器亦可应急。台地巨族多养私丁,可急召头人,重赏募用。法人甫至,即能赁募土勇;刘铭传驻台多时,何以不克收为我用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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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潘鼎新台北紧急著饬王德榜进兵牵制法人电
旨:『电潘鼎新:据报苏元春攻克陆岸县,奋勇可嘉;著将详细情形,速行驰奏。台北紧急,该督、抚督饬王德榜各军设法前进,勿稍松劲;俾法人应接不暇,台围可渐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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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刘铭传基隆要地著劝台北义团助战电
旨:『电刘铭传:基隆要地,银米不缺;富户豪民,皆可收为我用。可设法派团勇分起扰敌,并劝台北林姓集团助战;尤须激励绅民,倡义逐法,朝廷不吝爵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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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督张之洞致枢垣请敕台民起义逐法不吝爵赏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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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旨敕台湾绅民起义纠众逐法人、保阖境者,封以五等之爵;团勇仍予优保重赏。所费口粮,立功后报明补发。捐饷者,减成从优给奖。成功后,并免台地蠲粮一年。若台民并力,当可驱法。团虽逊于兵勇,取其势众。洋兵最患夜战,若分作十馀起,分路更番日夜扰敌,疲其兵力、耗其子药,兵必困;官军乘其乏,必可胜。请令台湾镇、道分头筹办。事亟至此,非破格爵赏,不能鼓众心、破强敌。果能成功,岂在黄梧、施烺、李长庚下:此闽之成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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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道邵友濂致枢垣基隆淡水以空台诱敌电
十二、三、四等日,基隆、淡水以空台诱敌猛攻,一昼夜获子万颗。十四,法军二千登基隆;兵已五路豫伏,是夜合围,杀法兵、汉奸千人,获大九尊、洋鎗二千馀杆。适自运军装亦到;械足备单,专望济师。法船在基隆九只、淡水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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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克复基隆著各省疆臣晓谕居民勿为敌诱勿毁教堂电
旨:『据曾国荃电称:「官军十七日复基隆,毙法兵五百馀,溺毙无算;降者数百」等语。闻法借雇工为名,诱土人以利;到则逼之剪发易衣,驱赴前敌。此次基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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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降者,多此辈;著沿海各省将军、督、抚剀切晓谕居民引以为戒,勿为敌诱。潮州、温州均有毁掳教堂之事,波及他国。现在筹办军事,不可别生事端;尤当联络与国,以孤敌势。著即随时弹压,是为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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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刘铭传克复基隆优奖将士电
旨:『电刘铭传:据报官军克复基隆,毙洋兵甚多;深堪嘉尚。俟详细情形奏到,降旨颁赏优奖。台地兵单,著遵前旨,募兵激团严防痛剿。法雇土人赴敌,被歼;刘铭传晓谕居民,勿为贼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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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刘铭传法受大创必扰他口著严防电
旨:『据曾国荃电:「法船攻沪尾,经孙开华击败。南路土匪蠢动,运道梗塞」等语。法在基隆受此大创,自必分扰他口;著极力堵禦,勿令驻足。南路土匪蠢动,刘铭传势难兼顾。严饬刘璈或剿或抚,赶紧肃清内患,兼顾各口;仍随时接济台北各军粮饷、军火。如款项短少,先向绅商暂借;解到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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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德相与法相结合图佔全台电
伦敦廿七日电:『德相毕士麦已抵巴黎晤法外部茹斐理,德、法尚有仇怨,今为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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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事德颇袒法,遂订密交;深为疑诧』。顷香涛电告,有「毕赴巴黎结法图华,与英、法、美佔租界」等语。又据德璀琳密称:『德国素垂涎台湾物产,觊佔口岸』。又据沪报:『法新添铁甲五、一等快船四、二等快船一、水船十馀艘陆续来华,已有行抵马祖、基、淡者』。是其图佔全台、肆扰沿海之意,可揣而知。若再有他国密谋暗助,大局不可收拾矣。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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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法船在沪尾被我军战败情形电
福州电云:『二十有法船八至沪尾,用小船数十只载千馀人登岸;自辰至午,猛战三时之久。法败,我军锐气更壮,阵毙四道金画匪二名,斩馘甚多,夺获格林数尊;退至海边,法人争上小船,被风折者四只,均溺。是役也,法人伤亡约五、六百,官军伤亡约二百人;惟基隆尚未收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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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报左宗棠率师援闽电
恪靖七营,左相遵旨携之赴闽。即日轮舟起行,由湖口向邵武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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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杨昌浚致枢垣据刘铭传函称沪尾战败法兵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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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省三函:『二十八日法船犯沪尾,以千人登岸。孙开华接战逾三时许,法败退,阵毙执旗官法酋一名,击毙、淹毙四、五百人,我军亦伤亡百馀人;法船仍泊口外。台属兵力未厚,基隆未复;孙开华、曹志忠现已各募土勇两营。省中乏营往援,前经咨商彭提督酌拨两营来台。续奉电旨,又饬吴鸿源设法驰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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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穆图善厦门兵力甚单著劝捐以为团练经费电
上谕:『有人奏:「厦门兵力甚单,请饬该督、抚会同团练大臣择公正绅士与该处提、道筹办团防。吴鸿源所造龙艚数只,即交该镇旧部陈汉管带,巡缉洋面」等语。吴鸿源现令赴援台湾,该镇所办厦门团练,接替必须得人。著穆图善、杨昌浚、张兆栋遴选绅耆,会同地方官妥为办理;并派弁认真巡缉洋面,毋稍松懈。至所称寄居厦门之捐职洪廷深、林远芳等家皆殷实,请饬劝捐钜款以为团练经费一节,并著查照所奏,酌量筹办。再,台湾至福建内地既饬刘铭传于鹿港设立海线以通消息,著穆图善等妥商速办。台地产磺、不产硝,并著设法运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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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法提督封闭台湾各口电
本日接沪报:法提督孤拔将台湾各口封闭,不准船只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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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刘铭传电法添船封口我军饷绌兵单电
省三电:『初一法添船二只,装兵五百名;闻尚有续来者。安平二十七日亦入法船,台南震动。基隆添法兵,孤拔声言必得全台而止。沪尾守兵露宿二十馀日,疫疠不止;章镇两营伤亡病故,只剩二百馀人。饷绌兵单,土匪起,朝廷援台须速;迟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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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法封台口无法派周盛波援台电
初三奉旨询『周盛波已否募勇起程?应如何设法渡台?并电闻』等因。查周盛波前奉赴津、赴台之旨,均以母老未能远出呈覆;经荃以「台务万紧,公谊私情皆不能辞」,再三敦劝。现已回原籍,遵募成军。而台口已封,各国商船重价亦不来;英轮一只订九月初一日到江阴,后亦中变。无法援台,实深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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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台防关系大局著南北洋拨船援台电
旨:『据曾国荃转递刘铭传电称:「军士苦守,望救甚急」等语。法攻沪尾等处、复有封海之说,凶狡已极。台防关系东南大局,必须从速拯援。南、北洋兵轮尚多,即著李鸿章、曾国荃选派得力快碰、铁胁等船各六、七艘,多带兵勇、器械,会齐连樯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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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或由新竹、或另由他口登岸,务期兵械足敷台防之用。船多势盛,如中途遇警,尚可相机策应;倘兵力相敌,仍当一意前进,勿稍退缩。此次专在运送兵械,与闽口助战不同;该大臣不得狃于成见,坐视不救。刘铭传一面督军固守,并就地取材出奇制胜,建不世之功,受不次之赏;勿徒焦灼,转损锐气。泉州之蚶江对渡,即系鹿港;穆图善等亦可由此路设法运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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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曾国荃程文炳一军如离闽尚远著即北来电
上谕:『前谕曾国荃传知程文炳无庸赴闽,即率营改驻崇明。现据该督电称「崇明无须屯扎重兵」等语;程文炳一军如已入闽境,即迅赴台湾援剿,周盛波新募各营改赴天津北塘一带助防。如程文炳所带各营离闽尚远、折回较易,即著统带北来,归李鸿章节制调遣;周盛波仍赴台湾。该督即电知曾国荃遵照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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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杨昌浚致枢垣据台道刘璈报中法战争情形电
接台道刘璈禀:『法船十一只到基隆,十三登岸接仗,我军小胜。法分五船往沪尾,十四省三援沪;留三百人守狮球岭要隘,馀军回台北府城。基隆之仙洞、二重桥先后为法佔,狮球岭亦被据;省三调曹志忠扎七堵,以图进复』。
弁言 第 84 页
粤督张之洞致枢垣台湾危急请募番人守禦电
台事急,援兵缓不能济,且渡台难。惟有由二刘等借本地富户之款,重价募生、熟番万人以资守禦。请代奏。
弁言 第 84 页
李鸿章曾国荃致枢垣据刘铭传报台危求援电
省三电:『初二法又到船六只,在台北者共有二十只。二十八法扰台南,澎湖存亡未知。富绅举家逃走,土勇已募五千,无械;且不受约束,索饷闹事。土匪四起,军士眚疫日有死亡,能战者不足三千人;敌势甚大,日内必有恶战。如十日内外无电,则台北不保。传同将士惟拚命死守,保一日是一日。现在洋药已缺、食盐不来,饷路亦阻;台局不堪设想,可为痛哭』等语。接电,亦为痛哭。奉电旨:令南、北洋选派得力快碰、铁胁等船多带兵械,连樯并进,另由他口登岸等因。鸿等岂忍坐视不救,惟北洋仅有快船二只,驻防旅顺口。南洋亦仅有快船七只,铁皮五分厚,断不足当铁舰之巨;且船小,无隙地可载兵械。商轮、洋轮,又无可赁。各口又被法船搜查甚严,省三赍奏信件,均被搜劫;岂有兵械能入他口之理。鸿等若不问可否、冒昧从事,再将此数快船渡台被敌劫夺,损威无济,徒为闽厂之续;后悔何及!仍求枢廷另设他法,解此危困。祈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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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海道盛宣怀致总署送呈法廷议和条款电
据林椿云:『德璀琳面呈四款,系法廷之意,非此不能止兵』。宣以四款允续商;四款内基隆、淡水暂由法保守,煤矿税由法管理若干年。傅相告林椿,碍难请示。续商七款,如钧署可允,再令林椿赴沪与巴德诺商办。林尚以为难;若彼得台湾、越南全胜之信,更无从下手。事机危迫,姑呈览。第一、四月十七日两国所议天津和约仍照办理。但现在情形稍有不同,自应酌量续议,另增数款,附列于后。第二、两国所有台湾、越南之兵,即日电令停战。第三、停战之后,中国之兵暂扎谅山、保胜、高平,法国之兵暂扎基隆;俟将天津条约第五款所载之详细条约会议定夺,即将两国之兵各自退回。第四、两国即派大臣会议天津和约内之详细商约税则。第五、中国允向法国借银二千万两,分作四十年归还;按公道利息计算。先以海关作保;候中国铁路造成,法国看中国铁路可以作保,即改用铁路作保,以示两国和好。第六、此二千万之内,中国准以一千万购买法国兵船、鎗等以及铁路应用之铁件、机器等,价目准归公道;并准以一千万,听中国取现银为铁路等项之用。第七、两国军士平复后,中国须自办铁路等事,允向法国借用监工、匠役等人,悉照雇用别国人一律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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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陈中法和议电
弁言 第 86 页
顷奉初六函,询林椿所议四条;查前数日据林椿密呈巴使转述该外部电意,鸿以「基隆、淡水暂由法保守,煤矿税由法管理若干年,可请诸友邦评议」两节,碍难转商。德璀琳谓伊接福禄诺密电:非如此,法必攻佔全台。鸿覆称:我不敢允。德遂自赴京请示;尊处可传询赫与德,自知其详。顷盛道又与林椿酌议,拟改两国停战:华军退谅山、保胜,法军暂驻基、淡;俟津约议定再撤。法借银二千馀万,以一千万购法船械及铁路、一千万现银借作整备海防军及造铁路;限四十年分批还本息。林椿谓如廷议可行,须赴沪与巴面商;鸿已令盛道专呈枢廷核夺。但台船调齐,台日危急;日内必须定议,否则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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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旨著各臣工公同阅看台越军务文件各抒所见
懿旨:『现在办理台湾、越南军务,亟须博访周咨,妥筹善策。所有历次谕旨、奏报、电信等件,著御前大臣、六部九卿、翰詹科道、日讲起居注官于本月初十赴内阁公同阅看,各抒所见;或单衔、或联衔,于十三日切实覆奏。醇亲王奕、军机大臣、总理衙门大臣,均著无庸与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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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左宗棠到闽后查明能筹饷若干再行募勇电
上谕:『左宗棠奏「添募勇营并宽筹行营经费,请饬部先拨的饷」一摺,览奏已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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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人注意台湾,左宗棠拟添勇营,自系为军务紧要起见。惟闽省原有兵勇本不为少,杨昌浚及该大臣带往者又有十数营,兼令杨岳斌带八营继进,程文炳、周盛波两军中亦必有一军赴闽;目前台防紧急,兵械一切苦于无船装运,并不患陆兵之少。该大臣应遵前旨在闽境驻扎,毋庸身临前敌,自不必亲统多营。所请添募勇营之处,俟到闽后与杨昌浚将兵数、饷数统筹全局,通盘计画,究竟闽省能筹饷若干?尚短若干?再行奏明请旨。该大臣月饷银十万两,著户部筹款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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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据法领林椿言法议攻据台湾电
顷林椿出示巴密信:法议院定议攻据全台。巴虑茹原议又变,姑令林今晚赴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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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水师提督孤拔致各国公使宣言将封台湾海口函
叩启者:本提督统领水师,现今中、法两国因还、以鎗还鎗,只以刻想全权文凭,准于九月初四日起封闭台湾南藩北东海口外国名呼普安得普岛地止,已派兵船禁止各国船只来往出入;若有贸易之船,可缓三日,将船货统卸空,赶紧开出海口。倘有船不听命、违禁法国作事者,即照「万国公法」例约早已载明诸有约各国。特此照会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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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可也。并颂日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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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督张之洞致枢垣越边军情虽屡胜而损多电
关外军情,敌分三路:船头一路游军屡胜多伤,与敌相溷;郎甲一路方友升、周寿昌营勇因病致败,退扎观音桥;那阳一路教匪焚老街,未来犯。王德榜派两营驻镇南关;唐主事景崧八月二十日出关,由牧马、宣街赴宣光会刘军。潘以谅山急,留唐暂防牧马。现嘱调他营代防,促唐进。至云军在宣光被挫一节,桂探、西报两皆无之闻。岑派同知潘济德三营同刘部黄守忠图宣光;然唐初五电:尚无云军东来的信,败信不确。参考西报,桂军皆血战;火器不敌、教匪过多,故虽胜而多损。张前督本日申刻病故,署琼州镇吴全美亦于八月病故。港连日有小兵船四只;昨一艘赴基隆,大约济彼煤粮、阻我济械。法封全台,宜急谋探信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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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曾国荃张之洞著设法接济台防军火电
旨:『电张之洞:有人奏:「华安」船尚可运济台防军火;著曾国荃设法运送。粤东离闽较近,张之洞务须设法接济军械』。
弁言 第 88 页
旨寄沿海各省督抚著设法间道接济台防军火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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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军火缺乏,著李鸿章、曾国荃、杨昌浚、张之洞、倪文蔚设法接济。法人虽有封海之说,全台口岸甚多,必有可以运送之处;前据刘铭传电称:可由新竹登岸者。著该大臣等遴派精细员弁,妥为运解;或由外国商船受雇包运,给予重价:并著妥为筹办,毋稍膜视。据杨昌浚电称:「台湾饷绌,已饬设法接济」;具见力顾大局。即著迅筹解往。吴鸿源所募两营,著该督饬令设法渡台助剿,勿稍迟延。彭楚汉现拟雇渔船渡台新竹港、鹿港,藉通文报;并著传知该提督妥为办理。闻马江之战,「扬武」轮船击中法船,子并未炸开,经洋人剖视,有炭无药;此必有人从中作奸。嗣后统兵大臣于所用军火,务当遴派妥员接管,勿稍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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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书翁同龢等奏遵议中法搆宜乘胜议和摺
工部尚书翁同龢等奏:为遵旨覆奏事。
窃惟法、越搆以来,筹饷、徵兵,无日不上廑圣虑;固非利其土地,诚欲拯彼民于水火之中也。迨至法人败约,阑入中华,轰我基隆、燬我马尾;于是特降明诏,决计兴师。所谓圣人之兵,不得已而后用者也。数月之中,前敌各军同仇敌忾,苏元春一胜于谅山、刘铭传再捷于台北;虽未能大加惩创,亦足以稍示威棱。无如病瘴者困于天时、孤悬者限于地势,故关外之师顿而不进,而台湾且岌岌告警矣。臣等细阅前后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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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传以百战之馀,乃至有呼天之语。敌舰外逼,军火渐穷;土匪内讧,人心摇动:此诚危急存亡之秋矣。夫台湾之地,大于琉球、埒于吕宋,其物产则衣被海国、其形势则控引八闽;国初戡定如此其难,各国垂涎如此其急。一旦为彼族所据,不特于门户内添一盗薮,是直于卧榻之侧树一敌邦;贻祸无穷,隐忧方大。故为今之计,必以救台为第一义。然救台固未易言矣:闽、粤有兵,而不能飞渡;南、北洋有船,而不能分援;募本地之番,则以无火器而不能战;雇他国之船,则以违公法而不肯行。如是而台湾尚能终保乎?不能终保,则必议及弃台。夫台,何可弃也!即万不得已而忍于一弃,将侵突各口;各口亦可弃乎?设窥伺津、沽,津、沽亦可弃乎?不特刘铭传为一时名将,失之必隳军心;抑且关系全台数十万之生灵、祖宗三百年之经画。臣等安敢出此,亦何忍出此乎!
用是辗转思维,中国之于夷,远隔重洋;其势固不能犁庭扫穴也。始虽议战,终必议和;与其战不胜而和,莫若乘方胜而和。但和必有和之机,亦必有和之体。彼方锐进,忽又转圜者,即有机可乘也;不索赔偿、不佔地面,此于大体无失也。所恐急而治标,必致忙中有错。查「万国公法」有暂时停兵之条,于围困城池、台等处相约暂停不相攻击;又引罗马国与费国停兵长久再行交战云云,是停兵与立约,较然两事。目前形势,似可摘其一款,先议停兵;然后将所陈各条详细推敲,或准、或驳,并会合各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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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公同评论。彼见法国独专其利,或亦群起不平之心,从而折服调和,庶几近理。倘竟不能就范,何难再与之交兵。此则欲保全台湾以维大局,不得不深长思虑者也。臣等伏见兵事、饷事并集于一时,而海防、边防必期诸久岁;故愿暂纾今日之急,移以为自强之图。诚不敢徒尚虚谈,致贻后悔。仰惟皇太后、皇上至仁至圣,洞烛几先;不以议战而绝和之机,不以议和而忘战之备。博采群论,计出万全;天下幸甚。
光绪十年九月十三日。
弁言 第 91 页
使英曾纪泽致总署询中法和约电
倘法不索兵费,津新约仍可照允否?乞速谕泽,以便酌覆法之密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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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南北洋预备兵轮由杨岳斌统领援台电
旨:『左宗棠奏「筹议援台」一摺,著照所议;南洋派兵轮五艘,北洋派兵轮四、五艘,在上海会齐。杨岳斌统带八营由汉口搭轮船赴沪,即统带各兵轮赴闽;先至厦门探明法船情形,绕至鹿港等处登岸,相机援剿。李鸿章、曾国荃即将兵轮派定,并电知左宗棠、杨岳斌遵照。程文炳、周盛波两军调度,著李鸿章遵照九月初六日谕旨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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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接南洋电兵轮援台诸多困难电
顷接南洋电:『奉旨迅拨轮船,荃亦何忍坐视。奈南洋可拨,祗有「开济」、「南琛」、「南瑞」三船;然船小皮薄,不足当铁甲之一。且接战之船,不能装勇;装勇,则不能接战。万一中途猝遇敌船,既无退步,万难脱身。石泉谓厚庵到闽,无船装送,亦难免望洋一叹。左帅绕赴香港起岸之说,言之甚易、行之实难』云云。然北洋亦祗有快船二艘。杨岳斌八月中旬尚未闻由乾州起行,赴沪更不知何日;勿论无大帮兵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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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即有船而无军、无帅,何济于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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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覆曾纪泽中法议和方略电
旨:『据曾纪泽电称:「倘不索兵费,津约可照允否?乞速谕,以便酌覆法之密探者」等语。法人肇,现据基隆;惟有力筹攻取,期操胜算。如彼果悔祸、照会曾纪泽转圜,即由该大臣电奏。惟中国亦有应向彼拟约之条,届时谕知该大臣一并酌度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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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闽台督抚等设法援剿举办民团电
旨:『闻台湾之可通大舟者,有南路之打鼓、东港。其蛲港、笨港,胥通小舟;笨港并有小舟可达鹿耳。我师由厦门而澎湖、而鹿耳,则台南北均可策应。昨谕杨岳斌统领兵轮援闽,著杨昌浚将进兵之路与该前督妥商。惟杨岳斌到尚需时,著杨昌浚先拨兵勇、探明路径,赶紧设法渡台援剿。台郡之人素习水性,并著酌量募用。有人奏:「应令道员林维源、知府陈霞林督办台北团练。该二员平日龃龉,请谕饬前嫌尽释,齐心保卫。台南、嘉义团务,令知府陈熙年募办。凤山等处,由林维源等保举绅士办理」等语。台人勇敢,亟宜办团以辅防军,共图逐法;著杨昌浚知照刘铭传妥速筹办。闻法船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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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江县属南竿塘二、三艘,损伤待修;著转电杨岳斌于赴闽时,先将该处法船袭剿。孙开华力战挫敌,著先行传旨嘉奖,俟奏到加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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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法廷谓前寄和约四条可以照行请速覆电
顷据德璀琳面呈福禄诺覆电云:『法廷谓前寄所拟四条,可以照行,不能改易。林椿续拟各条,万不能准。如中朝准行津约,则允奥国居间公评。其暂时据管基隆煤矿、淡水税关之议,必管至津约详细定议确行而后已』等语。又称:『若请美国居间,无碍国体,必能公断免赔。法廷立等回信;若数日内不覆,势必大举图台』云云。钧署如召令德税司到京面商,鸿即促其星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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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曾国荃派兵轮援台并彭玉赴闽会商电
旨:『李鸿章电称:援闽兵轮,北洋祗有二船、南洋亦实祗三船等语。前据左宗棠奏,已与曾国荃商派南洋五艘赴援;何以又称祗有三船?台湾信息不通,情形万紧;犹敢意存膜视,不遵谕旨,可恨已极!曾国荃,著交部严加议处;即著多派兵轮,与李鸿章派出之船在上海会齐驶往福建,交杨昌浚调遣,速解台湾之危』。
同日,奉旨:『本日已严谕南、北洋拨船赴闽;尚恐船少无济,广东离闽较近,著
弁言 第 95 页
彭玉、张之洞商派兵轮,挑选得力兵将,速往救援。目前总以救台为最要;彭玉必能部署一切,亲自乘轮赴闽与杨昌浚会商援救,必更得力。著迅速电闻,以慰廑系』。
弁言 第 95 页
旨著总署对法议和各事勿伤国体
旨:『总署据赫德云:「茹斐里对议院说,若仍照津约,即可了事。英国因法封禁台湾海口,商船不便,已向法抗议;尚无回信。英大臣可与法商议中、法事件;中国若有一定了事办法,愿从中调处」等语。现在力筹战守,决不因基隆未复,草率允和;倘英外部来议转圜之事,该大臣当持论正大,不伤国体。如何措词,即行电奏,勿先擅许。前电称密探一节,著即速电闻』。
弁言 第 95 页
谕刘铭传奖赏台北沪尾战胜诸员弁电
上谕:『刘铭传奏「法军攻扑沪尾,官军接仗获胜情形」一摺,法船分泊台北沪尾等处,八月二十日法兵猛扑上岸,提督孙开华督军分路迎击、提督章高元亦带队进剿,法兵挫而复进者数次;我军短兵相接,孙开华率队直前,阵斩执旗法将一名并夺其旗,毙敌约三百名。敌势不支,纷纷溃败;退至海边争渡,覆溺者无算。其尤为出力各员,即行优予奖励。钦奉懿旨:「著发内帑银一万两,赏给此次出力兵勇」。该抚务当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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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同心禦侮,共奏肤功,渥膺懋赏』。
弁言 第 96 页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续汇款至台电
前托怡和英商运银十万赴台,据云须请法官照护,乃能派船作为商货;未知能办到否?闽运十二万交彭提督转运,据报难到。闻厦门富绅叶文澜与台商熟悉,因在长芦运库凑五万金交叶设法。顷电复:『先汇五万元,派员带汇票潜往,向台地各商收缴;能到再续汇』。
弁言 第 96 页
兵部尚书彭玉致枢垣无法渡台请代奏电
旨命济台,已购前膛洋鎗千枝、洋药数百桶,而无术可渡;援兵亦不能往。玉只身赴闽会商无益;若果能往,何惜一身。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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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督张之洞致枢垣请派船截劫法国煤粮船电
两月内过港各船,惟一艘新到自西贡,馀皆前在闽、台海面者。往来港、越运兵械、煤粮,兵增而船未增。西报法于初五据基隆煤矿,然各船在港实极力装煤。法以二十船纵横中国海面,实堪发指。南、北洋拨船援台,事恐无济;不如于闽海一带结队游弋,截住运兵、运煤粮船,较易得手。近两月来自港、自越,率皆一、两艘来往无忌;如
弁言 第 97 页
我以八、九艘逐之以阻敌运,使彼饷械不济,亦难进攻。互相劫制,或可有益;请敕下左、杨酌办。西抚潘为苏提乞饷,请以便宜于奏留购置桂军火京饷内拨二万济苏:并上闻。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八。)
弁言 第 99 页
清季外交史料选辑
光绪十年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曾国荃报预备五船援台电
南洋电称:『左侯相奏,商派南洋五船。向日左相办事,总是独抒忠爱,从未采听人言。至于事理之能行与否、成败利钝,左相均未深思;荃尤未敢置问。尊处电指快船,荃覆电亦指快船而言;非允三船而不允五船也。荃断不敢自伸其说,而委过于人。现俟北船来江密商一切,惟有尽心努力以报国恩;何忍顾恤五船』等语。南洋本非执定三船之说,鸿已飞饬现驻旅顺口之「超勇」、「扬威」快船管驾官赶紧预备粮饷、子药,剋日起碇南下入江,与南洋所派五船会齐,相机前进。乞代奏,仰慰圣廑。
弁言 第 99 页
军机处奏英欲调停战事拟订办法请寄李鸿章曾纪泽核办摺
醇亲王奕奏:为法、越之事,现英国欲出为调停,拟订办法八条;俟钦定后,电寄李鸿章、曾纪泽酌覈办理事。
弁言 第 100 页
查前允福禄诺五条津约,明知法国所沾利益甚大;祗以两国和好有年,故以大度置之。讵福禄诺自抹草约,狡辩不认谅山之役法将先开端,转向中国横索兵费;而中国仍欲保全和局,屡次照会剀切详明。乃法使巴德诺、法提督孤拔等不顾礼义、恃诈失信,致有不候照覆遽攻基隆、战期之前遽犯马江之事。卒之师徒挠败,贻笑华洋。是不但得罪中国,抑亦为法国之玷;且从此不足以取信于环球各国也。然中国素尚宽厚,犹不愿与法国遽行决绝;虽屡次接仗,而巴德诺仍许其安居上海,各省法人亦极力保护。凡此宽仁之举,实为震古铄今;原冀法国感悟,津约或可续议。今巴德诺受福不知、孤拔但恃凶横,竟声言封我台湾海口,阻滞各国商务;是中未绝法、法先绝中,不但津约五条至此真废,即尽废以前旧约亦事理当然。况中国基隆首获胜仗,马江亦战状相当;近日淡水之战,斩将搴旗,尤为大捷。入越各军,屡报获胜。现已雄师云集、力筹大举之际,若率允和议,既不足对环球各国,亦不足对中国人民。如法国实心悔祸,必须遵照中国拟办八条,方可重申睦谊;否则,和议即难开办。谨奏。
(光绪九年九月二十一日,奉旨:『电曾纪泽:现拟议约八条,发交阅看。法如悔祸就商,该大臣即本此议与之商榷,随时电奏请旨』。)
谨将拟定办法八条,恭录呈览。
一、津约本已作为废纸,今既修和,仍准商议;惟界务、商务尚须酌改,总期彼此
弁言 第 101 页
有益。
一、滇、粤边外,中国驻兵业已多年;将来勘定南界,由谅山至保胜一带划一直线,为中国保护通商界限。
一、中国线界之外设关通商事宜,将来派员详细定议,总期于两国均有裨益。
一、中国之于旧属,受其贡献,不预其政。今法国只可在越南通商,不应有保护该国之名。嗣后越南贡献中国及该国一切政令,法国不得阻止干预,以合至理。
一、法国应派公正大臣,与中国驻英曾大臣或文移详议、或同来中国商办。
一、中、法文字不同,翻译恐涉歧误;此次立约,中国应以中国文字为主,法国应派通晓中国文字之员详慎翻译,并令画押以昭慎重。
一、现既议和,中国入越之兵均暂扎不进;法军退出基隆,泊船待议。俟和议就绪,两国定期撤兵。至台湾封口之说有碍各国商务,应由法国自行撤去。倘以佔据基隆为要挟之计,和议即难开办。
一、两国搆兵,中国既费钜款,复添备保护在华法人之费,业经数月;马江之战,法人先期攻我水师,致损华船数只:理应计较索偿。今已弃怨修好,中国亦可免索此项钜款。若法国有不允之条,应先赔中国以上各费,再明定和战之局。
弁言 第 102 页
使英曾纪泽致总署法廷对和议情形电
法密探人述廷意云:『一、仍允津约。二、华退东京兵,法退水师。三、免兵费。四、法兵留台,候津约之行』。泽答以『俟有法官或法牍言此,可电衙门。然中朝必难尽允』云云。泽意第四条必不可允。茹相未请调停,俟中朝问之。
弁言 第 102 页
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致枢垣取道江西赴闽电
十九日抵湖口;适潘伟如中丞巡阅台,棠与晤商兵饷。二十一日取道江西,换轮前进。
弁言 第 102 页
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南洋船俟北洋船来偕行电
南洋快船拟交吴安康统带,该镇本系轮船营务处。一俟北洋五船来,即与偕行;订定在白茆沙以下江阴会齐。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八。)
弁言 第 102 页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租威利英轮装勇赴台电
江阴援台铭军尚未全去,鸿与南洋商饬邵道设法。据称「威利」英轮允装勇械,要先付银二万两作押;如不能上岸,装回只付饭钱。允照办。倘不能抵台,即改赴厦,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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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提督、叶文澜密商,赁民船偷渡小口。顷电禀:「威利」二十七到营,计装勇八百四十、官弁十四;是午开轮。台信颇恶,此事冒险。寸心悬系,恐难办到;只尽心力为之。可否?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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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奏派德国总兵式百龄带兵援台摺
直隶总督李鸿章奏:为遵旨派船援闽,拟令新募德国水师总兵统带前往襄助事。
窃奉电旨,饬拨北洋兵船赴闽援剿台湾;经臣将拨派「超勇」、「扬威」两快船饬令预备煤粮、子药,即由旅顺口起碇,南下入江与南洋所派五船会齐,密商相机前进,电请总理衙门代奏在案。
查北洋兵船,除「镇东」、「镇西」、「镇南」、「镇北」、「镇中」、「镇边」蚊船六只专备守口,「威远」、「普济」两艘专作弁兵水守练船,并无大,均不便驰逐洋面接仗;即「超勇」、「扬威」快碰船两号每船虽有二十五吨巨二尊,而船身过小,铁皮薄仅三四分,易为铁舰大轰破穿沉。从前在英厂订购此船,原拟与铁甲船相辅而行,可以巡探接应。今德国定购铁舰既为公法所阻,急切不能驶回;仅此两船力量太单,断不足以禦大敌。臣因旅顺要口,令该船驻泊其间,与黄金山台水陆相依;立脚既稳,出入夹击可期得劲。兹台湾危急,奉旨饬催派援;明知法舰坚猛而多,非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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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有兵船所能敌,亦不得不勉强派拨,与南洋各船略助声势。统领水师天津镇总兵丁汝昌,前已奏明督带蚊、快各船扼守旅顺,与宋庆陆军协力筹防;现拨快船赴闽,而蚊、练等船必须责令该镇督率布置。旅顺为津、沽门户,防务极关重要,势难分身远去。其管带「超勇」之尽先副将林泰曾、管带「扬威」之尽先游击邓世昌,皆由船政学堂出身,嗣又出洋学习,熟谙泰西兵船规法,操练颇为整齐;第阅历战事尚少,未可以当一面。适有出使大臣李凤苞遵旨雇募德国水师总兵式百龄到津谒晤,英锐沉鸷,谋略甚优;同治初年南北花旗之役,曾为美国带师船打仗。据李凤苞缄称:『在德国水师中出色之员;久经海上战阵,深堪倚任』。该员愿告奋勇,带两快船前往;并称『法人先后来台湾洋面者,不下三十馀号。中国师船单弱,又经马江大挫之后,不宜轻试其锋;然亦不可不设法牵制。北洋快船二号加以南洋快船三号并另派两船,如果管驾得人,同心协力,虽不能与法国大帮兵船鏖战,而在闽、粤之交相机乘间、避实击虚,或可攻夺其单行小号兵船及运兵、运煤粮之船』。察其所言,洵属知彼知己,切中机宜。臣询之林泰曾等,均愿与共事,藉得观摩之益。因令该总兵驰赴旅顺统带两船,剋日开驶;顺过上海修理、添煤,约须耽搁旬日,再会同南洋派出各船相机密速前进。惟接福州电报:『闽口马祖澳近日法人又添数船,难保不闻信截阻』;已属式百龄与林泰曾等随时确探情形,察酌进止。臣等均当不为遥制,庶免意外之虞。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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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十年九月二十八日,奉旨:『李鸿章派德国水师总兵式百龄带快船赴闽,著饬令速往,到沪后与南洋所有各船会合前进;并著曾国荃、杨昌浚饬水师统领与式百龄妥为联络商办。该总兵系客将,杨昌浚当加意拊循,使之踊跃尽力。李鸿章奏将来加倍优赏,均依议行。福建巡抚,著杨昌浚暂行兼署。俟海道一通,即移文刘铭传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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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督张之洞致枢垣密探闽江法船法兵数目及设法与台通信电
台事近无确信;现密向洋人筹得台南通信之法,已函商闽抚刘及台道,告以法兵未添、军火亦缺,入越官军屡胜,安心固守。此信若通,后可照办。汇银,两次电曾使由伦敦茂商转托港商,港不允;顷与一洋人商,允。今相机汇兑,俟取有台湾收银确据,随时照付。援兵难往;现访求得湘、淮熟习将弁愿往者十数人,令其设法潜渡,稍收指臂之效。今连前共购得前膛大吉洋鎗二千枝、鎗药十万磅、铜帽百万,派员运往泉州一带,相机分起赁民船潜由鹿港。厦门必泄,只可另由他小港发运;惟不免钝滞。台军持久,必须前膛鎗土火药;但磺多硝缺,已募得煽土提漂制药员匠十三人设法赴台。大约信尚可通,汇银多少难定。将弁、药工或可陆续到达,军械较难;只可分觅数船伺便即往,达与不达听之。即被截,所费尚不甚钜。以上济台各事,分晰奏闻。近得密报:在台法兵多患病,粮、药尤缺。前数日到港运煤粮者,情形甚急;驻港之大兵船近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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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必往取军火。数月来,台、闽、港、越只此数船来往。通计闽江战后,在华十七船,雷船在外;共兵三千一百馀。续入五船,其运兵船三,约共千五、六百人;馀两船共六、七百人。今回越、回贡者四船,共在华十八船;其十五船有泊处可指,馀不详。战毙、伤亡者数百,伤病回国者数百;合新兵计之,不过四千。此将西报、港报参考,大约十得八、九。新兵内除驻越法兵及阿洲默什外,馀多贡越教匪、客匪及过港时收留杂匪。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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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督张之洞致枢垣筹济台湾饷械请代奏电
二十六日为云、贵及各省请钜款电奏,未奉覆旨,当因银款难筹之故。窃又思得一策:朝廷若允借款由海关认还,粤可向汇丰再借百万接济云、桂各半,当分批速解;较北洋借、他省拨,尤近便。以洞管见:今各省防勇数百营,月饷军火在百五十万以上;然皆防守之军,欲战不得。惟云、桂出关数十营乃攻战之军,尚得当敌。此时宜以全力济关外军,使岑、潘、刘皆得就地添募;粮足赏重,庶可迅速成功。总之,振全局在争越南,争越南在此数月。法虽悍,断无半年内能据全台之理,亦断无在陆地将刘、孙、章、曹诸军尽行击破之理。台湾围,冀河内解。特再恳切上陈,如蒙俞允,请一面谕洞遵办,一面敕总署知照英巴使、汇丰,以期捷速。伏祈圣裁!再,唐景崧电称:宣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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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兵固守,有轮船二、洋杉板一;会黄守忠攻之。现筹银五千济守忠,并解后膛鎗千、弹百万分济刘、黄、唐各军,又解后膛一千七百四十枝、弹百万连铜帽五百万、药三万磅济岑军。祈代奏。
(十月初一日,奉旨:『寄张之洞:两电均悉。筹济台、越军事,具见公忠;深堪嘉尚。即著分别妥速办理。所请再借银百万两分济滇、桂各军,依议行。该衙门即知照巴夏礼电告汇丰洋行。此款借到,张之洞速行解运,以资饱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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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会办吴大澂致枢垣拟援台十策请代奏电
大澂现拟援台十策:一、刘铭传部下现存勇丁,拟请每月各给银十两。一、就台北招勇,每名各给银八两。一、援兵能赴台北者,每月给八两。一、援兵能带后膛鎗一杆,到台后赏银十两;带后膛一尊,赏银百两。一、北洋铭军旧部,酌拨两、三营赴台援应。一、重价雇英、美、德各商黑夜装兵偷渡,由他水口绕道赴淡水。一、南、北洋协拨兵轮,令在厦门一带游弋,专截香港装运煤、米之法船。一、台南兵力尚不甚单,应令酌拨台北,由陆分起前往。一、饬刘铭传严禁在台游勇滋扰台民。一、饬林维源借饷,由闽关拨还。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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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饬杨昌浚等断法接济及派船绕道援台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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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据吴大澂条陈援台之策,拟以重价雇英、美、德各商轮黑夜装兵偷渡,由他口绕道赴淡水;并令南、北洋所拨兵船在厦门一带游弋,专截香港装运煤、米之法船等语。绕道赴台、断敌接济,前已叠饬穆图善、杨昌浚竭力办理。巡抚事繁,杨昌浚难于兼顾,张兆栋著暂缓交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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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威利船抵台电
顷接「威利」船主厦门电:『登台岸四百五十人;风过大,载回二百二十人』。洋手二十,接叶文澜覆电:『由恒春登岸,军火各随身带』等语。已电请彭军门暂安置,容日或由厦、或由泉州渔船潜渡,或仍由「威利」运台。现已饬「威利」回,再装江阴馀勇、军械;所存厦勇亦当设法潜渡。薛委员已登台岸,自初八日至十六日谕旨文件均到。恒春上岸,较僻而妥;距台北千馀里,总可径达。汇饷银,闻亦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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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台越均战胜法人电
淡水未失;九月二十六、七日,法兵自基隆往淡水,途遇华军,败之。又越南电:『十月初二法人所统土、客大队,被黑旗及云南兵所败;退止丛林中,乃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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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英国调停中法未成并法廷坚守原议如不允仍战电
顷伦敦电:『英外部云:「为中、法调停之事,未能成功」云』。
林椿来,[面呈巴德诺函内开]:『接茹斐礼电云:我等并未与曾侯商办;闻曾侯饰词以诳中朝,其实毫不知我等命意所在。法廷现仍牢守原定之议,只可将淡水、基隆暂据若干年之处,听与国秉公调处。然调处时,先须查照天津条约办理,将北圻华军撤回;倘中国愿自与法国径商亦可。至法国虽暂据基隆、淡水,并非贪其地,亦不干预地方官之权。惟中国不允此议,仍战争不已;至尽据台湾全境,届时恐难中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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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英曾纪泽致总署与法廷磋商和约电
阳。前八条,葛不允传。奉微电,惟重界、贡二事;泽遵办节略示葛:一、华允越交邻。二、越与各国订约,无碍于华者可允。三、越照旧贡华。四、自谅山东某处至保胜下某处画线,依线划可分之界。五、华允派员商边界、商务。六、华、法、越兵停战。七、约画押后若干日在北京互换,未换前,撤封口法船;已换,即退台北法兵。八、西历本年元旦前,中、法约仍照行。此约译汉、法文各三分云云。葛云:『不去「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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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名,则法功不致尽弃。此稿可送』。乃以示瓦,瓦大怒云:『有修界事,即无和理』。庞私告泽,谓『瓦怒未足凭,中国可坚执,勿遽退让』云。泽之第四条因划界必依山川,故未径言直线为界;第八条系暗废津约,并废法文为主之语。李相或他人有与法人议事者,乞属随时电泽,免致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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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奏台北沪尾大战获胜现筹规复基隆摺
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奏:为台北沪尾地方大战获胜,现筹规覆基隆情形事。
窃臣接据台湾道刘璈禀称:『沪尾自八月十四日开仗之后,法人屡思乘间登岸。二十日卯刻,法船先开大攻我营垒,一面放小划数十只载兵数十名蜂拥上岸;我军三面包抄,擢胜三营敌其南、淮军二营截其北,中间则有健营土勇数百人禦之。鏖战至午,法兵不支,纷纷逃窜;被我军尾追,迫入沙崙之草寮。法船头目望见,遽开轰击迎救;夷卒上船,然已伤毙百馀名、沉溺数小划矣。是日自卯至未恶战四时之久,阵斩首级十馀颗,夺获鎗械多件;我军弁勇仅伤亡数十名,实属大获胜仗。又探询基隆法兵不过千馀人,皆汉奸及安南胁从之众。该法人于九弓坑、狮球岭、佛祖岭、木瓜岭、牛稠山顶、二重桥、山顶大台、后山等处扎营安,法提督亲自梭巡;晚间率兵回船,惟留安南各处人驻守营卡。昨有安南人逃赴提督曹克忠营内剃发投诚,业加抚慰。现在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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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扎蝴蝶岭,合官绅助募之土勇数千,已不下万馀人;正可进图基隆』各等因。臣维兵法莫善于用间,军谋尤贵乎乘机。法人垂涎台湾,挟全力以思逞;其引诱中华奸民及驱安南裹胁之人以助战,皆意计中事。臣前奏请飞饬杨岳斌带兵救台,以该处为海道咽喉,不可坐视其失。客军渡台已非易易,而又有不服水土、不熟情形之患;则驾轻就熟,且有不如乡兵之可恃者。臣于九月初六日密电刘铭传督饬该镇、道等筹备台湾富户之款,重价募生、熟番万人以资守禦,亦实有所见;今据该道刘璈禀称有越人投诚及富绅助募土勇之事,臣愚以为用间乘机,在此一举。拟请密谕抚臣刘铭传,督饬所属文武将领将法人派守营卡之安南人民多方招纳,以分战势;并访求台湾所属忠勇明干绅士,激以义愤,劝令倡办团练,相机杀贼。务乘此次沪尾大捷、军声方壮,分道夺取基隆,庶为得势。谨奏。
(光绪十年十月初十日,奉旨:『前据刘铭传奏报八月二十日沪尾胜仗,业经降旨宣示并叠谕该抚将被胁越人设法招徕、联络绅团,攻复基隆矣。摺内提督曹克忠,自系曹志忠之误。著该大臣饬令刘璈随时禀承刘铭传妥为办理,共奏肤功;不得稍存畛域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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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督张之洞致枢垣法兵船分赴台越现增兵出关电
龙州电:『船头添轮、郎甲添垒。又密探:本月初七日法兵船一到越。前月自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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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船三,每船各装兵千人,以三分之二赴越,馀赴台;约十一月半到云。此时桂军尚与云军未合,惟有增兵攻其东路以收犄角。今派在籍前广西提督冯子材募十营由钦赴龙,出关攻广安一路,以图海防;派本任广西右江镇总兵王孝祺统率一军赴越协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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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刘铭传台饷紧急已严催赶办不得饰词推诿电
旨:『台饷紧急,前据沈保靖电奏,拟筹汇银二十万;著杨昌浚严催赶办,用厦门海关印文向英商汇兑,令彭楚汉设法速达,源源接济。台南兵、饷两项,尚可接济台北;刘璈如意存膜视,即严参治罪。朝廷于援台兵、饷,不遗馀力;刘铭传不得以饷绌兵单,饰词推诿干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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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英曾纪泽致总署法俟华出偿款则退台北之兵电
葛面述瓦言:『法一索全允津约,二议久据台北;华出偿款,则可早退』。葛属泽请旨,泽答『津约可择允、不可全允;法台北兵宜早退。此二事皆已奉旨,不敢再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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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曾国荃据奏北洋快船在沪修理著赶修赴闽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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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曾国荃:据奏「北洋快船在沪修理,会同赴闽」一摺,著即饬催将快船赶紧修竣,令七船联为一气,即日赴闽听候调度。左宗棠、刘铭传务当妥为驾驭,以便水陆夹击,共奏肤功』。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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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总署威利船装勇械已立合同电
邵道电称:『「威利」船以三万五千金作押,现肯装勇械;已立合同,约二十九日赴江阴。台饷缺,较甚勇械;无饷,万不能保。至于借出使经费十万济台,原可通融;惟变金一层,恐台不能兑换。台北用银而不用金,折耗更多,又不济用;不可不虑。倘必须变金,应请转电傅相。台饷十三万,傅相电汇沪转寄,尚未汇到;拟由使费暂借十万变金,交「威利」寄。可否乞示』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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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南洋五船著曾国荃饬赴闽省妥筹援台电
旨:『式百龄既经北来,所有南洋五船著曾国荃即饬吴安康等统带赴闽,归杨岳斌调度。该前督未到以前,交杨昌浚调遣,妥筹援台之策。朝鲜之事,必须审慎筹办,不宜轻开兵。式百龄前往,或偏执己见、或意在见功,不服调度,事均可虞。该将行止,著李鸿章妥议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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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已令式百龄赴旅顺电
式云:『七船援台,本无把握;再减两船,更为难。我固愿北,惧违旨。南船非操演月馀,不能成行』云云。鸿令带「超武」、「扬威」两船赴旅顺与朝鲜马山浦。日船进仁川,相距数十里。丁汝昌向与洋将共事,颇联络;严属其勿轻开边,必不至偏任己见、不服调度,可纾宸廑。乞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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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彭玉等致枢垣已派兵渡台需饷向港商暂借请敕拨还电
旨拨兵雇船援台,援军已派新旧十八营出关规越,万难更抽。八月派方恭潮勇五营援闽;今闽大军云集,无须于此。且潮勇与闽人不洽,台多潮人,风土尚习;拟调此军援台,已与左、杨商允。港、沪皆无洋轮肯往,厦门风声太大;既访得南澳、汕头一带尚有民船潜渡,此五营扬言回粤,到澳、汕一带分起相机,已派员弁往备船。惟渡台须带五月饷;免后筹济,已商闽发两月、粤筹三月。粤库久罄,各营停饷月馀;拟向港商设法暂借,伏望敕拨确款归还。因函商电商闽、厦、南洋、沪、港,顷始定议。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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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彭玉等援台甚是借款奏明由部核办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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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据彭玉等电陈调营援台,分筹饷银等语;所筹甚是。援台是第一要务,著穆图善等密饬方恭以回粤为名,统带潮勇五营速赴南澳、汕头一带设法渡台。其饷银,闽发两月、粤发三月,备足五月之用。粤饷不济,张之洞等即向港商筹借,仍与前项借款一并奏明,由部核办。并由闽密咨刘铭传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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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闽抚刘请饬闽关借二十万不可失信电
闽抚刘九月三十日来电:『九月二十三民船赴厦告急,到否?现同华洋商人议兑款,华有五万元,洋有六、七万元;必均在厦收银,始能由台兑银。万不可缓。前请旨饬闽转饬厦道海关借二十万,知会叶道文澜属付台商;无论如何,先备十万交叶道兑此急款。再借十万,候设法续兑。救命之款,万不可失信,自绝生路;否则,恐误大局。一切分兑,已函致孙并叶道。澎湖,台南不肯接济,请旨饬闽赶紧接济。请转电总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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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法大举兵我不能敌台北一失台南立亡请速派援电
顷省帅来电:『二十五法又添陆兵五百,声言安南官兵败退,抽调二千人来台大举。连日逼基隆附近百姓归顺,派夫修营;不从者以兵攻之。百姓求救,不得已以曹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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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离基二十里五堵地方,壁垒相望。我军多病,难当大敌;孙军病甚,愈处危险。台北惟茶、米不缺;第一无饷日久,兵不能敌、民亦不安。台北关税、釐金每年百万,彼族得之,有煤、有饷。台南平阳无险,万难守禦;台北失,台南立亡。日本船接济,川流不息,必有狡谋。我无兵船,束手坐待受困。海岛孤危,如何能支!务求朝廷俯念全台土地生灵,将士数月苦守血战,速计救援。事甚急迫,危在朝露;惟有痛哭陈情。摺奏难带,此电信费银千两,请洋人旒儇送寄。兑银到厦门,更为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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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杨昌浚致枢垣吴鸿源自厦带队潜渡台湾电
昨据温州镇吴鸿源呈报:『奉旨渡南,遵于十月二十九日自厦起程,带同所部「春」字营于惠安县属之崇武、獭窟等澳不动声色,分起潜渡』。另禀请饷,现已饬司酌给。查台住漳、泉人多,该镇又可资联络;合为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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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曾国荃杨岳斌著调度五船援台电
旨:『电曾国荃、杨岳斌:台事万紧,该前督著调度五船援台,即由江西迅速赴闽;毋庸前赴金陵,致稽时日。刘铭传电称:台南法船扰至马祖澳;著曾国荃饬吴安康格外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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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卿邓承修奏疆臣阻兵台防危急请派重臣速往调度摺
总理衙门行走、鸿胪寺卿邓承修奏:为风闻疆臣因病阻兵,台防危急;请旨密派重臣速往调度,以固军心而维大局事。
窃以法夷侵犯台北,警报纷来,千诡万变。八月中,忽传基隆之捷、忽传沪尾之胜;既而,忽传基隆失守矣。自法船封口,台报不通;即间有电音,亦不过以饷缺兵单、疾疫无援为词。坐耗数月之粮,未尝接一仗、杀一敌;臣心窃疑之。因博访人言、参稽文报,咸谓基隆之退,我军实未尝败、且未尝战也。徒以知府李彤恩与孙开华同驻军沪尾,挟其宿怨,饰词告急,簧鼓众心。刘铭传骤为所惑,遽令撤师;将士雨泣,百姓遮道攀留莫及。关税务司来禀:西人言之,尚为愤懑;不独基隆厅一禀历历如绘也。我兵以是日退回,法兵即以是日据岸;迨至二十日孙军大胜、法将授首,沪尾之防固、台北之守严,而基隆竟不可复矣。刘铭传素号知兵,一著之失,兵家岂无。且闻法兵登岸之始,不过千人耳;该抚自应力图补救,乘其营垒未固、喘息未定之先,合集士兵更番鏖战,分兵以扰之、多方以疲之,彼以主客异形、众寡异势,又安能久据而立于不败之地哉!闻该抚自基隆退后,知为李彤恩所误,愧悔莫追,神魂若失;举动语言骤改常度,竟似有心疾者。闽人皆知,而独不肯为朝廷一言耳。夫师之进退,在乎主帅;全台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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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于一人。今曹、章诸将已无所禀承,株守七堵业经数月;朝廷若不早为措置,台防决裂恐在目前:臣实忧之。臣愚欲乞密旨电饬杨岳斌无论行抵何处,迅速渡台察看刘铭传:如精神识略足巩全台,即令传旨责成限日克复基隆以赎前过;即以基隆之得失,定该抚之功罪。倘病状属实,则应先解其兵柄,谕令静养,冀效将来。一面严饬曹、章各军剋期进取,不得迟回,致生他变。一面按照基隆厅所禀,确查李彤恩挟私诳禀,致失事机罪状;如果属实,即行就地正法以肃军心。至梁纯夫禀中有傅相私电刘铭传,谓「基隆可守则守,不必强争」;法来格亦有「刘爵帅先令孙总镇退回沪尾,孙镇誓死不遵」之言。虽系得自传闻,而失机丧地、调度乖方,虚实均应根究;乞一并饬令杨岳斌密查,据实具奏。现在恒春、新竹、鹿港各口处处可通,并恳谕令杨岳斌不必守候全军,致稽时日。另照录基隆通判梁纯夫、淡水新关税务司法来格二禀呈览,伏乞圣鉴。谨奏。
光绪十年十一月初六日。
谨录基隆通判梁纯夫上台湾道禀,呈请御览。
敬禀者:日昨曾将爵帅于十三晚三更后漏夜传令拔队回援台北缘由,约略驰禀去后。因忽忽未及详细具禀,谨将当晚因何拔队实在情形,为宪台陈之。
十三日已获胜仗,法人均已驱逐下岭。是晚卑职到大营,与爵帅谈及军事;谓『明日当有一场恶战,仙洞旁高山为敌人所必争。幸我四十磅大两尊已移,可以攻击对面山顶之地。且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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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苦战获胜,士心已壮;再加赏犒,法人可以聚而歼旃矣』。正在谈议间,适章、曹、苏三军门到大营;所谈者,亦系明日如何进剿、如何接应、奋力弁勇当如何奖赏之事。其时,前敌营务处李彤恩即已两度飞函谓:『法明日定攻沪尾,兵单,孙军门之勇万不能靠。若不派兵救援,沪尾必失。且领事费里德、税务司法来格云:「法人十四日十点钟定攻沪尾;攻破之后,长驱到台北。台北空虚,料难抵禦。若台北有失,则全台大局不可问」。以洋人论,则基隆重而沪尾轻,以中国论则基隆轻而台北重;务请率师救沪尾以固台北根本』。又引李傅相电信「基隆兵单力弱,可守则守,不必强争此孤注为难」。一连两信所云,大略如是。爵帅当亲笔致书孙军门与李守,谓『基隆兵尚不敷,不能派队驰救;现已飞调甫到新竹之武毅右军左营赴沪。基隆今日甫获胜仗,诸将不肯拔队,万难分兵;请坚忍为一、两日之守,以顾威名而全大局』。尔时尚无拔营之意。及三更时候,李彤恩又有八百里排单来营告急;中间所云如何,无从而知。爵帅方寸已乱,漏夜密传章、曹、苏三军门即时拔队下艋舺;经各军门力求,而帅意不肯,仍饬拔队。各统领无可如何,不得不勉遵将令。三更后,传卑职吩咐众队同大队下台北,著即收拾行李。卑职侧闻之下,不胜骇异。当经力请其暂免拔队,待两、三日后看沪尾信息如何再行打算;并回以『孙提督系久经战阵、有勇之人,兼有刘统领新勇营弁,另柳春和一营、李彤恩三百,岂不能为一日之守!不日新勇到,又多生力数百;总请放心。若弃基隆而不守,则基隆以达宜兰而苏澳,非复国家土地矣。况守基隆,即守艋舺;基隆不守,敌人即有立足之地,不独可以直下艋舺,且到处可扰。其关系大局,殊非浅鲜』。言之至再,声泪俱下。而帅意难回,总以顾台北为言;且谓『各统领已经拔队,我之军装、行李已发,毋须多谈,作速起程可也』。卑职无奈,星夜驰下台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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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上午到郡晤商陈守,知沪尾已经开仗,孙军门勇气异常;法人泊口之船不敢登岸。卑职随与陈守会衔飞禀爵帅,请其传令各队伍仍回基隆;但大队早发,已不及矣。此事之误,皆由李彤恩不满孙军门,专讲孙军门坏话;甚至谓孙军门「三营之勇不及五百人,且断不能战」。以致将爵帅之心摇惑,直令数月苦守、苦战之功废于一旦;直合九州铁,不能铸此一大错矣。大局已去,徒唤奈何!然不能不作亡羊补牢之计。各统领到后,爵帅即饬令驰赴沪尾;而水返脚直通基隆一路,毫无议及。卑职婉转求恳,现始饬令曹军门仍回水返脚以上择地驻扎,以防敌人长驱而下。基隆营盘经法人竖旗,并有洋兵驻守;然为数无多,尚可进取。有土人竟请奋勇打基隆,而帅意不合,真无如何也。刻下兵勇、土人怨声载道,皆误于李彤恩之张皇妄报;不斩李彤恩,无以谢台北及基隆百姓矣。
卑职未娴军旅,昨由陈守禀请,准募土勇两营,与卑职督带防剿;卑职于土音素未习惯,且仓卒募勇,未经训练,其能用与否尚不可知。惟有尽心整顿,以效驰驱而已。
祗请勋安。梁纯夫谨禀。八月十八日申。
谨录淡水关税务司法来格呈总税务司文,恭呈御览。
法兵未登岸、未曾据有基隆之先,而基隆战事实多奇异。
按法兵往攻基隆,派有一队中国之天主教民首先登岸,为中国曹总镇击败;而刘爵帅令曹总镇退兵,随法之中国天主教民乘势攻取基隆,散居民舍,行同野兽。当本月初五日其中有一教民获该地一十五岁幼女,强行奸辱;该地人大怒,群起同雠,杀戮随法之中国天主教民约二、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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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馀皆逃回法船。
刘爵帅退至板加地方,该地人民怒而围之;捉爵帅发,由桥中拽出肆殴,且诟之为汉奸、为懦夫。爵帅惟曰:『好!好!尔辈欲我战乎?我今即回基隆去。但尔辈谁为随我去者』?言甫毕,计挺身前立愿随爵帅去者约有千五百人。爵帅即以火鎗、银钱分给此众,率之而行;闻沿途添收乐从人民,已计有七千之多。
刘爵帅先令孙总镇退回沪尾地方,孙镇不遵,回言『吾今誓死于吾汛地内矣』!按孙镇步兵三千,军械甚精、军容甚整,进退步伐皆有可观;加以其兵久经训练,钱粮按月支领无亏,士饱马腾且皆爱戴孙镇。而孙镇立营之地又多高下起伏不平,地利得矣;似无难击退登岸之二千法兵也。兹我亦急欲见此战胜负之所在。
今法兵舰在淡水者七、在基隆者八。法兵在基隆登岸时,告于海关,启门入;查器物毕,仍付钥匙于海关人而出。惟将海关之轿借去,以备孤拔乘坐。
今在淡水之法水军提督李士卑斯,凡商船上下货物,一无所禁阻。凡为海关存银之诸银号,其人皆逃;所有徵进税银,我自行收存。
再者,近日传闻少有不符:有言刘爵帅未回基隆,仍住于板加地方,终日不出衙署,心身皆无所用;惟曹总镇在基隆尽心办事。
一千八百八十四年十月初七日、即中国八月十九日,由淡水新关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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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刘铭传电称川勇由恒春上岸鎗亦到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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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三电:『「威利」运川勇由恒春上岸,南洋粮船所运黎意鎗亦到;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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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程文炳军由江入闽速复基隆电
旨:『台事紧要,著派孙开华帮办台湾军务。该提督沪尾一战,声威颇著;刘铭传当同心协力,共济艰难。吴鸿源一营已由厦渡台;台北兵力尚单,程文炳一军由江入闽,到后即令照吴鸿源渡台之路迅往台北助剿,速复基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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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龚照瑗交刘铭传差委著邵友濂办理援台事宜电
旨:『龚照瑗赴台,交刘铭传差委;上海应办援台各事,著责成邵友濂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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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道刘璈奏法违公法封禁台口阻碍通商请咨各国理论摺
台湾道刘璈奏:为法人违背公法,虚声封禁台湾口岸,专碍通商;请先咨明各国理论事。
窃本年九月初九日,奉督办提臣刘铭传行知:法船定九月初五日封禁全台海口。旋接法酋文称:『封禁台湾海口,由南、西、北、东至外国名叫普安得岛麦为止』等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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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查法人无礼索诈,背约开兵,扰害通商、残虐百姓,实为公法所不容,应亦各国所不齿。我朝廷笃交柔远,屡示宽容;而法人愈肆骄横,不自改悔。业经明降谕旨,布告中外;并严饬各省地方文武保护和好各国商民,即法人安分愿留者亦在保护之列。中国于法人,可谓仁至义尽;至不得已而接战,仍孜孜保护通商为先、绝不议及封口者,无非顾全各国通商起见,不忍以法逆之故,贻累我和好各国也。
兹法人突称封口;查「万国公法」本有战国封堵敌国海口之例,局外各国原不能禁。惟论法人今日情形,其不合公法、不应封口者五,不应封而准封、有碍各国今后通商者亦五;不能不先请咨明各国,一为理论。查公法例载:交战师出有名者谓义战,若违背公法即谓不义之战;局外诸国例得辩问。法人始则无理侵我属国、继则无理扑我防营,反索我赔款;又先攻我基隆及福州船厂,迨基隆、沪尾败后又封禁。试问封口先凭义战;战且不义,口何由封?台湾原止提出基隆、沪尾、安平、旗后四口留与各友国通商,各国行栈林立,独无法国商人。法果理直兵强,专欲夺佔台地,则台、澎沿海四千馀里无处不可登岸,所建城池无处不可进攻;乃法兵到处畏缩,偏于各国通商不过二、三十里之口岸肆意骚扰。可知法人固不能得利台湾,特陷害各国通商耳:其不合义战封口之例一。又例载:军旅虐待居民,掳抢烧杀、奸污妇女、毁坏房屋及一切残忍之事,皆为战例严禁。并载:陆路交战有散兵劫掠,必以强盗论等语。今法人佔基,弁兵奸掳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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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有百数十名之多;又在南北海面假稽查之名,截劫民船鱼、杂物,掳掠民人。此等暴行,实同强盗;尚何配为敌国而公然封口乎?其不合战例封口之例二。又例载:城池地方被战者围困,局外者不得与之贸易;封港亦同一例。今法兵声言攻台,不能为竟日岸战与我中兵争尺寸土,仅窃据我所自弃之基隆偏隅,隔离城池远甚;何谓围困?抑知公法必待围困而后准封口者,原以敌国军械、粮草缺乏,必仰济于通商,战国始乘胜封口以困之,使速求和;故局外各国甘受禁商之损而莫违。今台湾兵精粮足、器械裕如,已非法兵所敢近犯。即再徵兵,全台义民百万、素习刀鎗,一闻君父之雠,随呼随应,靡不裹粮、坐甲,誓与雠寇不共戴天;一切军需,就地取用不竭,并无须求助外人。是困之无可速和,转速战也;法人封口果何为者?其不合围困封口之例三。例载:战国徒以出示禁绝往来,则非实力封堵;与祗派数船在洋面梭巡而无定所者,亦不作封堵论。今台湾沿海商民船只四通八达,若实力封堵,非有累百兵船不能;法舰犯台统计不过十馀艘,其游弋台南安、旗二口者仅一、二艘,时去时来,渺无定所:其不合实力封堵者之例四。又例载:封堵敌国口岸,其势衰弱而不实力办理,即作为废弛。又载:师败,归为废纸。今法人一败于基、再败于沪,屡战屡北;于台南并不敢登岸交兵:其衰弱已可概见。各国应即作为废弛;法人何得腼然封禁,徒碍通商:其不合实力办理之例五。此五者,皆法人自外于公法。原不应有封口之举而于各国通商有五碍者,祗得更申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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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通商口岸教堂、洋行、货物、商民所在甚多,素由中国保护;今法偏欲攻犯商岸作为战场,彼此鎗相加,更何分辨某国某行某人,势必至互有燬伤,保护不及。其各国受害商民,自应向法国理赔,不与中国相干;即中国受害之处,亦应取偿于法。因法人违例擅禁,偏扰商岸:其碍一。通商交涉,所欠洋行各款向由地方官提追。今商岸禁,原欠商民皆藉口于生计已绝,莫能归还;且有迁徙他处,官中无可提追者,势不能不概从缓办:其碍二。通商以洋药为大宗,台湾每年进口洋药售银计在四、五百万两。法人封口,洋药不通;曾经绅耆公请从权划出官庄,准民自种鹰粟,照例纳税助饷,无碍民地五谷,免贻洋银漏卮。言本有理,事亦至公。地方官自应准如所请;将来鹰粟广种,洋药势必禁销:其碍三。中国各省通商口岸甚多,若尽如台湾法人仅以数船虚声便听封禁,则何口不可虚言示封;恐各口商民均有坐困之虞,大为通商之害:其碍四。各国派拨兵船保护商民,原系公法正办。今法船突来封港,中国官照例严禁探水引港接济,有犯立斩;各国兵船自不得与法船往来、同泊一处,以避嫌疑而免误伤。惟护船离岸太远,保护困难;若泊岸太近,法兵犯及近岸,中兵必尽力开抵击,恐有鎗误伤,均不得归咎中兵:其碍五。法人于公法既有五违、于各国通商又有五碍,要皆于中国无损;中国原不值与辩。祗以臣历奉保护友国商民之恩旨,今法逞兵台湾、专扰商民,倘各国未能执公法以全通商之区,台官亦祗能照战例稍谢保护之责;非不设法保护而势有碍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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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先以直告。法兵现据基隆,口原封禁;此外各口应否一概听其虚言示封及应否专攻通商口岸以全友邦之处?应请旨饬令总理衙门咨明通商和好各国,以申公论而顾大局。
至法人窜扰台湾,形同盗贼;臣责在守土,惟有拚此微躯,随督办臣协同在事文武率我义兵专待法人登岸,与之决一胜负。若轮船台,早经禀呈多不足恃;台防并不藉此为短长,他非所敢知也。彼法人传教互市,在所必绝;万无纵寇枉和之理。早知廷议严饬臣民一心,亦无俟微臣渎陈。谨奏。
(光绪十年十一月初八日,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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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道刘璈奏请与德国立互助盟约以保全台片
刘璈片:
再,自基隆退守后,沪尾虽经报捷而彼族恃据基隆,颇有席卷全台之势。日来分遣兵轮数号游弋台南各海口,并常泊于安平、旗后口外,封禁中外船只,不容往来;意在围困全台,要挟和款。幸蒙圣明洞鉴,坚持战议;并饬南、北洋暨闽、粤两省疆臣设法援台,致足彰国威而作士气。惟马江之失,官轮尽焚;基隆之地,寇据已稳。若无大队铁甲兵轮与之折冲海上,亦恐援台之法有时而穷。至招土勇,未始非救急之谋;而器械不齐、纪律未谙,乌合尤难得力。海口一封,关税全无;统搜库储,不过勉支一、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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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再兵增饷乏,哗溃滋虞;欲制鸱张,苦无良策。惟有舍经行权,以借用洋款为名,将法人所未及封之后山番地口岸或澎湖一岛酌定年限,仿照香港、澳门例出赁与国开设码头。所有台、澎利源所在曾经禀办、屡奉督臣批驳之煤务、五金各,皆令包采纳税或与我合办,办法有数端;必须通筹利害、权衡缓急,切实妥商,似亦暗中借援之一法。查泰西各国势均力敌,互相猜忌,从不容独肆鲸吞。法人逞强欧洲,其目为世雠、两不相下者莫如德意志一国。德自同治九年胜法以来,忧盛危明,无日不以防法报复为患;法果得志亚洲,德患愈甚。而德又与我最称和好,凡属军舰、器械,缓急皆肯代为照应;岂真爱我中国,盖忌法者深也。又,德虽称雄西土,航海东来,常以未得亚细亚片土为其驻足为憾。今得于台湾前后开立码头,大利在握,彼必乐从。顾或者谓彼获其利、我即失其利也;此说诚然。臣愚以为两害相衡,则取其轻。同为他族,一好一仇;同为失地,一让一夺:异日图之,当有曲直难易之别。应请断自宸衷,饬令总理衙门王大臣等速议覆奏,一面电饬驻德使臣密商该国朝廷及早定议。或按「万国公法」与德国另立互助盟约,除此次中、法战事不与外,此后两国遇战互相助兵。而助兵本国仍得自居局外,公法确有明条;德亦似可照允。果如所拟,俾得迅拨兵船来台指名扼守,藉开码头,庶全台机势通活;是为不援之援在。德船游历台湾,不助军装、不干战事,并不入法船所封各口,于公法无所违碍:德人既师出有名,法人更无辞可阻。从此台防藉德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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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永固,德人益藉台利以全交:似为两得。况后山抚番开垦,糜费多年;格于治法难行,终归不治。澎湖便于泊船,兼有煤矿;第风沙四遍、百物不生,穷岛孤悬,尤易坐困。一系台前、一系台后,弃之均较基隆为轻。现皆为法人所不经意,我甘出赁,德固有利可兴、我亦无所不利。即有不利于我,与其全台沦为法有,终贻海疆无穷之患;何若权分与国,聊解目前孤困之危。万一德与法鹬蚌相持,我尚可相机行事。此所谓两害相衡,则取其轻者也。谨奏。
(光绪十年十一月初八日,奉旨:『……』。)
(--以上见原书卷五十。)
弁言 第 128 页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刘铭传电称法到七轮攻沪尾并刘璈跋扈请转达电
台抚刘电:『奉旨恩补抚缺,喜从天降;寄稿由杨转奏谢恩。敌人声言添兵四百五十,十月初六到小轮船七只;云俟兵到,齐攻沪尾。将士病渐愈,能战尚少;孙病未痊,传亦病。饷由厦兑;全台现银不多,经李彤恩、郑建忠设法借用钱票能行,即可周转。龚道催「威利」由恒春运淮勇五百,月底可到。左相奏募兵万人,饷从何出?此间饷拼凑,敷至年底。土匪现平,焚掳英国教堂六、七处;恐英人又将束手。南、北洋兵轮能否来援?船不敌,或护送兵轮济台、或到上海退作来势,使敌不敢四散,不可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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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璈近更跋扈,自行发摺奏事。孤岛久困,内鬨外患,万难久支;一旦决裂,不可收拾。盼速援!请转电。
弁言 第 129 页
闽督杨昌浚致枢垣报到任后收支数目及存款电
旨遵查自浚到任后台北汇去银六万一千六百馀两,台南汇去四万二千六百馀两,澎湖兑去银五万两。又,叶文澜代津汇去北洋银十二万两。李傅相传知福藩司于津款内划出四万八千馀两作为闽解台之款,由厦门拨还;叶文澜现尚存厦十馀万两,由刘抚委员在厦陆续汇兑。又,道济公栈传递台南北文报,或四、五日至,或七、八日至;来易去难。
弁言 第 129 页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据邵友濂电援台各事亟须秘密请留龚照瑗筹办电
邵友濂来电:『援台各事亟须秘密,全仗龚道熟悉情形,向洋行往返苦探;惟议多成少,而转运八、九次,尚无漏泄、阻挠吃亏等弊。若改付友濂经理,道署与洋行无往来,势必经手旁人;事未谐而风声已播,必致贻误,关系綦重。友濂顾虑大局,非敢推诿。乞奏请暂留龚道,庶前敌、后路均获实济。伏求洞察』!
(十一月十二日,奉旨:『李鸿章电称邵友濂请暂留龚照瑗,尚系实情。龚照瑗,著准其暂留上海办理援台事宜』。)
弁言 第 130 页
粤督张之洞致枢垣报运台饷械并法兵病毙过半电
近运两次营饷,一、三万两,一、二万两,均由布袋运港登岸;请奏闻。又,由华商分三起汇银五万元。至军火,乃派员弁四出于汕、澳、泉、厦一带设法,船难而小;现起解者两批。已到越之法新兵止一千一百,旧兵病毙过半;两法酋甚惶急。
弁言 第 130 页
粤督张之洞致枢垣吴鸿源渡澎募勇拟为力筹饷械电
吴鸿源只身潜渡,拟到澎募土勇为用。该镇习台事,以克复基隆自任;然无饷械,洞当设法助之。上海新购云者士鎗千杆,即将此鎗给吴用。该镇之子吴文彬现在厦;若由沪运厦,由彭交文彬,自能运往。该镇言此械系自用;伊交土人,自当百计运送。若此械尚阻,官运尤难;其理甚明。再,用吴必须厚饷大队方有功。恳请拨专饷,亦交厦绅叶文澜及吴文彬筹运;似较委员解汇尤捷。请饬左、穆、杨等酌办。以后,洞仍当设法济以利械。西报言『土勇守隘,当与法战;孙、章多病,弁勇日损』等语。若不多备闽将土勇,恐难持久。故为吴力筹饷械,方可保台逐虏。敬陈管见,备采择。
弁言 第 130 页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台道刘璈不肯接济台北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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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抚刘电:『津饷十万由厦兑到,感谢。台北兑饷,现设法用票能行,稍可周转。刘璈遽以全台捐借二百万通禀各处请奏;倘左相即据以告,各省皆不协济,自绝饷援。台南六月报存库款八十万,台北仅用七万,不肯接济。台北若无内地接济,万不能支。该道尚未奉办,先估大价阻遏饷援,意在掣肘台北。法迫于外、刘攻于内,不可终日。旨令迅复基隆,精锐无多,难以力取。敌有兵船守护营垒,攻固难,备尤难。兵锐不能稍挫,一败不可收拾;惟相机防剿,期保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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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奏抵闽详查台湾防务并筹赴援摺
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奏:为抵闽详查台湾现在情形,妥筹赴援事。
窃臣于十月十四日行抵延平暂扎齐队,业经电请总理衙门代奏在案。二十二日,接奉电旨:『南、北洋援台八轮剋日进发』等因,钦此;仰见朝廷垂念海疆至意。现在臣所调江南各营,业已取齐;惟江西之营未到。臣于二十四日起程赴福州,二十七日晋省与将军、督、抚臣面商进兵事宜,不敢迟回致误。
惟以臣所闻台湾近日军情,證以台湾道、府及印委各员禀报,则办理实未尽合;有不敢不陈于圣主之前者。查法人犯台,兵不过四、五千,船不及二十艘。我兵之驻基隆、沪尾者数且盈万,虽水战无具,而陆战则倍之。抚臣刘铭传系老于军旅之人,何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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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基隆,遂至困守台北,日久无所设施!臣接见闽中官绅逐加询访,并据台湾道刘璈钞呈台北府知府陈星聚所奉刘铭传禀批,始知八月十三日基隆之战,官军已获胜仗;因刘铭传营务处知府李彤恩带兵驻扎沪尾,平日以提督孙开华诸军为不能战,是夕三次飞书告急,坚称「法人明日来攻沪尾,兵单将弱,万不可靠」,刘铭传为其所动,遽拔大队往援,而基隆遂不可复问。其实二十日沪尾之捷,仍系孙开华诸营之功;即无大队往援,亦未必失沪尾也。沪尾距台北府城仅三十里,如果岌岌可危,地方官有守土之责,其慎重当有过于他人者;而该府陈星聚屡次禀请进攻基隆,刘铭传竟以无此胆识、无此兵力谢之。狮球岭为台北要隘,所驻法兵不过三百;曹志忠所部土勇、客军驻扎水返脚一路者共八、九营,因刘铭传有「不许孟浪进兵」之语,即亦不敢仰攻。且闻台北各营将领及其土著之人,尚有愿告奋勇、往攻基隆者。刘铭传始则为李彤恩所误、继又坐守台北,不图进取:皆机宜之坐失者也。恭译电旨,刘铭传仍应激励兵勇收复基隆,不得懦怯株守,致敌滋扰等因;仰见圣明洞烛,不稍宽贷。臣思刘铭传之懦怯株守,或一时任用非人、运筹未协所致。李彤恩不审敌情,虚词谣惑;基隆久陷,厥惟罪魁。拟请旨将知府李彤恩即行革职,递解回籍,不准逗留台湾,以肃军政;并密饬刘铭传速督所部剋日进兵规复基隆,毋任该夷久于盘据。
又,法人自九月初五日封禁全台海口,由南、西、北、东至外国名普安得岛麦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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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止。查「万国公法」虽有战国封堵敌国海口之例,然如系不义之战,诸国例得辩问。公法所载城池地方被战者围困,局外者不得与之贸易,固也;若台湾仅失基隆偏隅,旦夕可以收复,岂得以围困论!乃仅凭法人一纸空文,遽准堵塞;在我固多不便,而于各国商务尤有窒碍。台湾道刘璈呈请奏咨前来,理合请旨饬下总理衙门照会各国驻京公使据理辩论,立开台湾海口,以保商局而重邦交。
臣现派已革总兵杨在元密赴厦门一带确探情形,设法雇船暗渡营勇援台。一俟南洋兵轮赴闽有期,再行调兵分击马祖澳、芭蕉山等处,以图首尾牵制,不任其肆意久据。
至一切应办事宜,臣既有闻见,尤不敢缄默不言;仍当与帮办军务将军臣穆图善、督臣杨昌浚等妥商筹办,以维大局。谨奏。
(光绪十年十一月十八日,奉上谕:『左宗棠奏「详察台湾情形,妥筹赴援」一摺,据称「八月十三日基隆之战,官军已获胜仗;因刘铭传营务处知府李彤恩驻兵沪尾,以孙开华诸军为不能战,三次飞书告急,坚称沪尾兵单将弱、万不可靠,刘铭传为其所动,遽拔大队往援,基隆遂不可复问。李彤恩不审敌情,虚词摇惑;拟请即行革职,递解回籍」等语。前敌军情关系极重,著杨岳斌到台后查明参奏。李彤恩著先行革职,听候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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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请派淮勇援台电
闽抚刘屡电台北兵单,法添兵赴基;盼援甚急。杨、程各队一时难抵台,又系新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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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利器;顷与诸将筹商,拟由直防铭、盛两军选战将带新练淮勇七、八百人,配给鎗弹,雇船至山海关放大洋,绕赴台地之卑南港登岸。惟弁勇须给三个月足饷,船价亦昂。拟饬长芦运司在库置备放各饷内移缓就急,拨银五万两;除付勇饷、船价外,有馀即交船带往交刘抚,以备接济。各台拨出老勇,仍令就地募补,归队操练。乞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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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杨昌浚与台湾各官通力合筹电
旨:『据杨昌浚电称:「台事可虑,半在法寇、半在堂属不和。刘璈布置不错,刘铭传恶之;若易生手,恐台南不保」等语。全台均形吃紧,而台北尤急。前据刘铭传电:台道六月报库存八十万,仅借台北七万,显系膜视台北防军;著杨昌浚确查具奏,不得稍涉袒护。总之,现在情形,不独台南、北宜联一气,即杨昌浚亦必须与刘铭传通力合筹;师克在和,万不准各存意见,致有贻误』。
弁言 第 134 页
旨寄左宗棠等法船聚泊基沪著各军迅速援台电
旨:『据刘铭传粤电陈:「法船聚泊基、沪,日内添兵将到,急盼救援」等语。台防关系大局,曾饬杨岳斌、程文炳带营驰援,尚恐缓不济急;恪靖五营、方恭三营赴台
弁言 第 135 页
较近,著左宗棠、张之洞加紧饬催,觅船前渡。吴鸿源募勇,杨昌浚催令速到。李鸿章所挑壮勇,并著剋日遄行;安平、旗后、卑南等处均可登岸,著探明酌办。南洋五船起程前进,以助声势。南洋所解云者士鎗,何日到齐?杨岳斌、程文炳两军迅速趱程,现在行抵何处?并即电闻』。
弁言 第 135 页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据福州电恪靖营渡台电
接福州电云:『朝鲜事了,稍慰;不提中国,想外视之。台北乞援急,屡奉旨严催;左相急到万分,欲急渡台。今日陈道鸣志及王诗正率恪靖千人,用重价搭商轮赴厦,由澎湖直抵璃渡;尚有两营随后发。事本险极,不得不然;好在台南与马祖澳近日法船少至。请转电总署』。
弁言 第 135 页
粤督张之洞致枢垣规越援台饷无所出拟借德款电
规越广军三十八营,月需约十三、四万两;因桂军甚急、鲍军无期,粤自不能不设法急筹,其款皆无所出。现援台、援闽饷械费已不赀,约三十万。以上各项或暂挪、或期票,刻皆索还。以台、越关大局,系圣廑;特先垫后筹,舍己芸人,不暇顾虑。目前尤需钜款,台饷始敢托汇、五营始能早渡。内窘外迫,司局束手。数月来电商英、美各
弁言 第 136 页
商,皆不谐;今与驻德许、李两使订借德商狄士府、德意志两银行五十万镑,仿九扣、九釐半、一年还、各关分认,现与议作九五扣。每镑约计四两,共约二百万两;除扣外,约一百九十万两。利随本还,五年息约共五十万两;实计息九釐,与汇丰同。以省关每年分摊本息十馀万,事尚易举。其扣头,不能不给。镑价金涨落,有澳市,无弊窦。法事已成骑虎,洋商罕借兵债。拟借此款以百万两汇粤为规越、援台之用,以六十馀万汇美为催买气之用;无此,难制敌船。伏望圣意允准,敕徐、李两使速商,减作九五扣立合同,一月内交银,早汇来粤;若稍迟疑,恐法人宣战,借款、购械皆断。至粤东本省防费,容另设法,与东抚会陈。请代奏。
弁言 第 136 页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刘铭传电称台北乞援电
顷省三电云:『津饷由叶绅兑,已到八万元救急;感甚。泉州无专办接济、通文报者,请饬杨宗濂速赴泉州办理后路。现在民船赴泉者多,通信较易。台北急,盼生力军三千方敷防剿;不知石帅、香帅能调军赴台否?台南现无法船,可以设法;旁观不知当局之难,缓则轻敌、急则束手,尤恐为掣肘者造言所误。请转电总署』。
弁言 第 136 页
旨据杨昌浚电称设道济公栈通台湾文报并刘铭传请调旧部著张之洞筹奏电
弁言 第 137 页
旨:『据杨昌浚电称:「鹿港、泉州设道济公栈,通台湾文报」;著督饬妥办,勿任阻滞。刘铭传称方恭军广勇不得力,请调旧部吴宏洛军;两军更调,尚属相宜。著张之洞酌筹电奏』。
弁言 第 137 页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据刘铭传电台北紧急请筹援电
省帅来电:『二十四日,法人百馀来看地势,与林营接仗,互有伤亡。二十五,法分四路来攻狮球岭逞墟尖、大梯岭、大水窟三路牵制;以红衣五座专攻大水窟林朝栋营,全系后门鎗。山险器利,自辰至戌恶战一日,法伤亡百馀人,退回;我勇伤亡十馀人。二十六日,敌船以排向乌嘴尖击,未出队;午刻,船一只装马三十匹并伙食、军械,声言五日后有兵船续到。因南、北洋兵轮不来,敌巡洋面牵制,民船极多抢货拍卖。台北万分紧急,冀速拨劲旅援台』。又续电云:『吴鸿源已到台南,只身前来就地募勇,饷械难筹;如何位置,商定奉闻。连日兑饷甫到,可以支持;惟盼添兵』!
弁言 第 137 页
左宗棠杨昌浚致枢垣报援军抵澎并拟借洋款以备援台电
省中派四营、两旗援台,头队千一百人初一已抵澎湖,后队候船继进;均用重价雇
弁言 第 138 页
英商船包运,然只肯到澎、不肯前进。抵澎后,须另赁民船潜渡。方恭五营,前月二十七抵汕;何时渡台,尚未得信。程提督一军已过崇安,杨厚帅一军有初六日可抵崇安之说;吴安康报初三起程,刻抵何处,未得信息。请代奏。
闻法增兵万二千人,闽防更紧。各援军到齐,统计百五十馀营,月需军饷四十馀万,实难筹画。江南、江西协饷,不能源源接济。而援台各军宜济钜饷,以资饱腾;轮运军装、饷项,租洋船奇贵,拟购两号轮船假英、德旗号以资转运,需款甚钜;而课税、釐金亦大减色。拟借洋款四百万,以备明年一岁之需;指海关分十年归完。乞代奏。
(--以上见原书卷五十一。)
弁言 第 138 页
旨寄刘铭传台北增勇添饷著迅图进取电
旨:『据刘铭传电称:「左宗棠据刘璈禀奏,先催进攻基隆,欲挤台北速失等语,奉旨饬催」;系属臆度之词。该抚夙著战功,朝廷深资倚任,断不为浮言所惑。叠次降旨筹饷拨兵,不遗馀力;该抚惟当振奋图功,以副委任而服群情,毋庸以造言掣肘为虑。刻下台北陆续添勇,饷亦解到;迅图进取,勿再迁延。泉州已设公栈经理台湾文报;请调杨宗濂,毋庸议』。
弁言 第 139 页
粤督张之洞致总署向德商借款五十万镑电
前奏借德国商五十万镑,以百万作台、越用,馀作购气用;奉电旨「依议行」。许、李两星使电商汇丰,九扣不减。现托北洋饬盛宣怀在京与英大东公司行东名本特订借五十万零五千镑、约二百万两,周息九釐,不计闰,无扣、无行用;十年还,每年销本息六万四千镑、每年结清,各海关认还。接巴使电,即汇银来香港。合同业已议妥,请北洋签字妥办汇港,电敕曾侯与本特将保单画押。请代奏。
弁言 第 139 页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威利船载勇械到台请予保奖电
前奏调直防铭、盛两军,拣选精器,雇「威利」初七日自山海关开行;已电奏。顷据邵、龚道电:『「威利」二十四回沪,委员戴嗣源面称榆关实装勇八百七十人;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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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带鎗刀之外,位、军火成箱四百馀件,饷银二万馀。初八至烟台,添购船二只。十三夜抵台南之卑南,未见法船;即拨勇护饷上岸。天明,番众咸呼「天兵又至」,争放竹箄来接。十四午刻,勇弁、饷械全数到岸点清。守候统带聂士成具上禀件,交到该应给水脚银一万四千七百馀两;嗣源未宜明言实数,俟瑗晤马洋商再言定数目,电报给价。惟同知衔戴嗣源、船主英人戴叶生用死效命,辛苦归来,形色憔悴;乞将嗣源奏保赏三品花翎、戴叶生赏二等第一宝星,以示立予恩荣,使再效命』等语。乞代奏。
(十二月二十日,奉旨:『李鸿章电奏已悉。铭、盛两军弁勇饷械已由卑南登岸,览奏欣慰。委员戴嗣源著赏三品花翎、英人戴叶生著赏加二等第一宝星,以示优奖。台湾兵饷益增,著刘铭传务当乘势督兵迅攻基隆,毋再迟延干咎』。)
弁言 第 140 页
闽抚刘铭传奏台北军情紧急请速派援师摺
督办台湾防务福建巡抚刘铭传奏:为台北军情紧急,请旨饬催速调劲旅渡台,以救危迫事。
窃臣于十一月初九日将台北防剿情形,具陈在案。奉十月二十日电旨:『南、北援台兵轮剋日进发,法人必图抵禦,不能专顾封口;正可乘此机会,另雇商轮满载兵械伺隙抵台』等因,钦此。查台湾自六月十五日基隆开仗以来,至今已历半载;仅江阴数次
弁言 第 141 页
调到淮勇一千三百名。虽经添募士勇五千馀名,器械不精,难当大敌。沪尾海口,台北大局所系,极为紧要;共有淮楚七营、土勇三营。基隆一路,仅曹志忠所部六营;其馀苏得胜、林朝栋等土勇五营,分扎暖暖、六堵一带。曹志忠于九月十四日三鼓率队欲取狮头岭,袭取九等坑敌营;山高路险,为敌知觉。该军甫至山下,敌即开,立刻伤亡四十馀人;该镇见敌有备,遂收队退回。后经臣饬令稳扎五堵扼守水陆要隘,不得轻进。用兵之道,最难攻坚,尤难仰攻;基隆山势险峻、道路崎岖,敌营皆依山傍海,兵轮守护,明攻甚难。曹志忠所部伤病之后,精锐祗千馀人;如再伤亡,以后东路即难支持。且攻坚尤须巨,现在弹鎗弹无多,一旦用尽,无以禦敌。臣屡于该镇等三令五申,不必图功轻进;若为基隆一隅之地而失台北大局,获咎更重。法兵劳师远涉,利在速战;久亦不支。我军惟有固守待援,相继进取。此臣因海岛孤悬,兵单器乏、接济为难,期保危局,不敢孟浪进取基隆之由来也。左宗棠与督臣杨昌浚先后到闽,督臣于济饷一事竭力筹维,祗因海道不通,援兵未曾东渡;左宗棠犹据刘璈之禀,奏催进攻基隆,自系不知台北兵单情形。据法船欧姓通事二十日密报:法兵四千来台为安南截留,孤拔于十五日亲赴安南调兵;十九日到英商船二只,为之包运伙食到基,似有大队前来。现在基隆水陆四千馀人,兵轮十六只、小轮七只等情。臣前接通事密报法人添兵,即叠次电请督臣速派劲旅三千,乘台南现无法船可以登岸;至今尚未接回信。现在叠蒙恩旨,
弁言 第 142 页
饬令两江、两广督臣拨臣旧部渡台。值此事万紧之际,惟有仰恳天恩,迅饬两江督臣曾国荃将江阴未来一营并厦门淮勇二百馀名速即设法运台,由台南登岸;并请饬两广督臣张之洞迅将吴宏洛所部五营拨调来台。如吴宏洛不能抽拨,即请饬令左宗棠、杨昌浚迅为筹拨楚军三千来台,归孙开华节制,以资守禦。谨奏。
(光绪十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奉旨:『览奏已悉。法人久据基隆,亟应迅图进取。若云攻坚为难,何以竟被彼族攻据?该抚务当竭力设法,联络土勇出奇制胜,剋期攻复;毋得稍存退阻,贻误事机。所请饬吴宏洛五营赴台,已谕令张之洞筹拨矣』。)
弁言 第 142 页
闽抚刘铭传奏招抚法军越人片
刘铭传片:
再,臣叠奉谕旨饬将被胁越人设法招徕等因,钦此;臣谨即遵办去后。本月初一日,由暖暖土勇拿获奸细陈番婆一名,解至府城;臣当令释放,好言抚慰,赏给洋银,嘱其回基隆将所有奸细密为招徕。旋即供出安南人十馀名,均愿投诚自效;祗以安南人分隶敌营,胁作苦工,防守甚严,不能同时逃走。臣以该通事等既愿弃逆归顺,正可留之敌中以通消息,不必遽令全出,转致无用。现已密谕该投诚人等不动声色,随时确探敌情,暗通信息;遇有进取之机,或可备作内应,庶期得敌实情,并可为潜散党羽之计。
弁言 第 143 页
理合附片密陈,谨奏。
(光绪十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奉旨:『知道了。所有投诚人等,该抚务当妥为驾驭;所称留敌中以通消息,尤当加意慎重,毋为所绐,致堕狡谋』。)
弁言 第 143 页
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遵查援台各船行程电
旨询援台五船现抵何处?遵查该五船本月十一泊南口、十六泊玉环石塘,离闽口六百里。探得福州口外法船防守严密,深恐阻截受困,不能不慎;暂泊温州洋面,遥为声援,作佯攻台北之势。法若撤台南围防我,则厦门援军可乘隙渡台:此吴安康十七来电也。现又派「华安」装载煤、弹接济五船,并留该船作探信船只,以便酌度进止。「驭远」船固比他船较逊,但南洋各船均不及「驭远」之快,无可换拨。请代奏。
弁言 第 143 页
全权大臣曾国荃致枢垣援台五船在石浦港法船吃水深不能入电
援台五船在台州石浦里港,法兵轮吃水深,不能进港。请代奏。
弁言 第 143 页
使英曾纪泽致总署与英廷议法封台口电
昨诘庞,庞曰:『英咎法不合公法;法以台封口如未封,故命广搜,然不使英受不
弁言 第 144 页
便』。答:『法虽广搜,然英售械与华,仍无大阻』云。顷奉电,当力争。惟近日法报多咎英袒华,现嘎东失守,戈登无下落;英方自窘,恐不敢拒法。
弁言 第 144 页
闽督杨昌浚致总署请向英质问代法运饷械电
阅港报:英都已奉法廷命,不准接济;是中国购军械亦必不行。然果守局外例,亦是公法;何以台湾近禀称「有英轮二只为法人运军械、粮食」?殊不合公法。香港既封,赴台之船系由何处开往?亦应确查辩论。
弁言 第 144 页
粤督张之洞致枢垣法有扰粤信现筹防廉钦电
刘督办催吴宏洛赴台,奉旨令速筹奏。此事甚为难,守台不比行队;长洲最要,将领尤难,方恭未胜此任。法人有窥粤信,未敢轻举。与彭、倪细商,移沙路守将提督蔡金章守长洲,抽湘将刘树元接守沙路;添助湘刘二营,令将台兵勇酌留二、三百。惟全台交替,船到总需十数日;已定议。昨闻法船到闽马祖澳;今日接港探:法船二到港口外,与法领事谋扰粤;孤拔到闽。西电言法因台病多、术穷,撤围扰他口岸。是台围已松,粤防正急;无抽动理。请暂缓数日,局势定再商。方恭五营十五日已齐备,候船;然刘既不愿,重费无益。廉州前告警请兵,即派此五营赴钦州;既为廉援,又为参将
弁言 第 145 页
莫善喜后路,以便莫进兵入越。请代奏。
弁言 第 145 页
闽抚刘铭传致枢垣法添兵连战请派船速援电
法前后添兵二千,十一月二十五后日有小战。初十日,法兵千馀攻大水窟、月矼山;另兵四百由八斗把后东下,民练全溃。法攻昃眉山,曹部三百驻守,统围一日一夜。十一,曹、苏两军往援,敌又添兵来攻,鏖战三日三夜,午、未刻鎗始息;敌退里许,我军伤亡二百馀人。大雨旬日如注,仍未收队。吉春波现由彰化招募三营,无器械,由台北拨洋鎗三百杆,商令驻守彰化;馀出口,金龙楚军两营迅来台北。台南海口经刘璈照会英领事后,十一月十五日复行封禁,巡查更严。闽、津共收银三十馀万元,饷可支至明年二月底。台北月需银十一万,仍求早日筹济。现在军械缺乏,求设法请旨饬催南、北洋兵轮船速来,以分敌势;毋听局外大言,贻误事机。
(--见原书卷五十二。)
弁言 第 146 页
光绪十一年
江督曾国荃致枢垣报援台各船行踪电
连接镇海电:援台五船徘徊浙之石矼洋,法轮北来邀截;二十六过定海,二十七泊吴淞外。二十八折回,复过定海;二十九到石浦,不知有无接仗。「开」、「琛」、「瑞」三船除夕退至镇海游山,昏夜出镇口,损坏电线。元旦,有小法船在横水洋游弋;二十九夜,法船在定海口外游弋:皆系寻我官轮。「澄」、「驭」两船无确信。
弁言 第 146 页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闽抚刘电称台事危迫请运送饷械并拨兵轮电
闽抚刘电:『催毛瑟鎗两磅弹子,请旨饬南洋迅速设法运送澎湖;饷款亦甚紧。盛道来信,谓旗昌可借百万镑,分十年由闽关还;可借否?祈酌示!左相派王诗正三营、粤派方恭五营;此时各口偷渡颇难,添兵必须劲旅、利器,尤须带饷。江阴续来一营,十六可到。目下台事危迫,求饬南、北洋兵轮来闽巡挡,使法船不敢肆散,方能运兵、运饷。龚道仍请留沪办转运,来亦难渡;刘道此时万不能去。请转电总署』。
弁言 第 147 页
甘督杨岳斌致枢垣报所带乾军暂扎福州策应长门金牌电
岳斌去腊二十八日到泉州,所带乾军十二营,经杨督商留六营暂扎福州省南六十里之防口,策应长门、金牌一带;馀六营尚未到泉。至如何设法渡台,届时详速密陈。
弁言 第 147 页
旨寄李鸿章曾国荃著派南北洋兵轮援台电
旨:『南洋五船本为援台,仍应东渡;由浙、由闽,酌水道所宜前进。北洋二快船,仍著李鸿章派弁统带开行。「澄」、「驭」两船,速探查问』。
弁言 第 147 页
旨寄曾国荃等著接济龚照瑗援台电
旨:『寄曾国荃等:台事万紧,饷、械万不可缺。著曾国荃、张之洞赶解接济龚照瑗渡台赴援』。
弁言 第 147 页
旨寄刘铭传已令左宗棠借洋款济台防电
旨:『刘铭传电称「商借北洋旗昌银款」等语;前据左宗棠请借洋款四百万,业经允准。现如议妥,即先分济台防。著左宗棠速即电奏,刘铭传暂候谕旨遵行。闽省陆兵
弁言 第 148 页
已多,杨岳斌一军著全行赴台,不准分留六营在省。该前督已到泉州,所统各营随到随渡;不得以察看营基为词,转形濡缓。程文炳一军何日拔队?务须分日潜渡,不准逗留』。
弁言 第 148 页
旨著刘铭传进攻基隆并查覆刘璈致英领事照会电
旨:『刘铭传电称:「台南海口法已弛封两月,刘璈忽照会英领事,责其废弛;英据文转法,复行封禁,巡查更严」等语;殊堪诧异!刘璈此举是何意见?何以杨昌浚转达刘铭传仅叙「该道照会英领事」一语,殊属含糊!著杨昌浚将照会原文查覆,不准一字徇隐。孤拔现在带兵寻觅南洋五艘,刘铭传务当乘此进攻基隆;倘再藉词延宕、坐失机宜,国法具在,断难宽假。懔之』!
弁言 第 148 页
江督曾国荃致枢垣澄驭两船在石浦被轰电
据「驭远」管弁电云:『初一日早五点钟,「澄」、「驭」两船在石浦港内被鱼雷轰沉,人未多伤。又,「驭远」铁匮力尺生回,两船仅见桅。法船仍在石浦洋面游弋』。薛福成电:『「琛」、「瑞」、「开」三轮回沪为是』。已饬吴安康相机办理。
弁言 第 149 页
(正月初四日,奉旨:『据曾国荃电称:南洋五船在镇海、石浦两处被困。该船所需煤、粮,关系紧要;著刘秉璋设法接济,并添调勇营前往协力守禦。敌如登岸,痛加剿办。至五船进止,俟法船退后候旨遵行』。)
弁言 第 149 页
粤督张之洞致总署汇丰借款已议定并代鲍军筹饷百万由何处还请代奏电
前奏准借大东公司五十万零五千镑备台、越、气用;叠接曾电:『东司碍法,不愿借;前与汇丰议定再借五十万镑,照粤新借五十万零五千镑办法,年息九釐、加闰、十年期,前五年还利、后五年本利并还,各省关还;各海关保,盖粤关、粤藩印。又拟请由粤代川借鲍饷百万两,利息、期满、作保与汇丰两款同;已与伦敦议妥』。鲍款另行电奏。如蒙允准,请署知照巴使电港立约提银。法禁英借兵债,汇丰言只借一次;与商妥。新借各款共一合同,分注约上。曾电:『东司劝我速定』;事急,请代奏。
旨令于借款内解二、三十万济鲍军,焦急无措。查粤本省借,除还前欠本利六十万,只得百四十万两。用钜日久,台、越、气之五十万镑,军多用急;再抽济鲍,少分无益、多分两误。若不撙节匀用,以后束手。朝廷因鲍已行,拨勇不及;恳筹专饷。现另借汇丰之百万两,利息、期限、作保与现议汇丰款同。拟请旨严切限定鲍军月饷,大
弁言 第 150 页
约每月不得过十万,粤助借款八万、川供二万;加军火各费,此款足支鲍军一年。如数月凯撒,馀款供部拨用。此系粤代川借,归川还,分为十年,川力较纾;较之责川现供钜款,事简易办。抑归各省关还?统请圣裁!至照会巴使,只重在各海关保。鲍饷宜限以月,不徒限以营。百万之款,难支数月;既虑哗溃,亦患漏卮。再,川许月认解鲍若干?外省有无协款?鲍奏何日自何处起行?带几营?祈总署查明电洞知之,以便筹措。粤、黔咨:鲍于十一月二十一日自夔起行。请代奏。
弁言 第 150 页
粤督张之洞致枢垣云桂台饷械均经分别筹运电
旨恭悉。冯、王两军已早饬听潘调度。冬、腊两月,解过桂军士乃得枪千五百杆、毛瑟各种弹百七十万。闻谅急,电饬龙局截留唐到鎗千杆济桂。现又挪粤省用黎暮精鎗千、弹百万并新到士乃得鎗千、弹二十万,皆济桂、云;亦凑银十二万分解桂、云。去冬济台军火三批均到,现仍兼筹运械汇饷。毛瑟鎗闻日内可到,粤得轮即解。祈代奏。
弁言 第 150 页
左宗棠穆图善杨昌浚致总署借定洋款四百万电
洋款四百万,顷据司美德画押借定;每年九釐行息,前三年还利、第四年本利次第
弁言 第 151 页
归还。将来还本若干,利即递减;还款按海关匀拨。详细情形,容奏明咨部立案。
弁言 第 151 页
旨著刘铭传等速筹方略将基隆克复电
旨:『李鸿章电称:「接新嘉坡电:法到大战船一、运兵船三,装黑兵四千并粮、铳,分往东京、台湾」等语。基隆久被法据,叠经降旨严催进兵。刘铭传如何布置?日久未据电奏。法人添兵思逞,情节昭著。刻下孤拔带船他往,党类未集;若不趁此迅复基隆、力挫凶锋,更待何日!彼族鸷悍,添兵到后,必将悉力猛扑;防剿益形棘手。著刘铭传速筹方略,将基隆限日攻克;孙开华帮办军务,并著并力合谋,共奏肤功。朝廷宵旰焦劳,立盼捷音;该抚等当殚竭血诚,妥速筹办。果能奏绩,优加恩赏;倘敢延玩,执法严惩:惟该抚等自取。懔之!闻土勇打仗猛奋,所用土鎗亦能命中;沪尾之胜,亦颇得力。刘铭传等当联络士绅加以激励,申明赏罚;俾踊跃用命,战胜攻取。基隆三面皆山、一面临海,闻营垒大道法人皆埋伏地雷,不宜由此直攻;宜用土勇,由严壑深林乘隙潜攻。昼则多布旗鼓,虚张声势;夜则四山大举烽火,声东击西:使敌防不胜防,然后四面兜剿,自可一鼓歼除。苏澳口门平坦,倘法人窜越基隆岭后梗我中路、分舰北截,则宜兰一带处处堪虞,台北不堪设想。刘铭传等当由山路添设防兵,力扼苏澳要
弁言 第 152 页
隘,与淡水遥为声援;均著该抚等相机妥办。前谕左宗棠于所借洋款分济台防,现闻订借已妥;并已谕李鸿章饬盛宣怀向旗昌洋行借款解台。该抚等一意进取,毋庸顾虑饷事』。
弁言 第 152 页
闽督杨昌浚致枢垣王诗正等援台分期出发电
王诗正、陈鸣志援台之师,据彭楚汉来信:头起于十二月二十二、三等日由布袋嘴登岸,二起尚在澎湖候船;三起六百人尚在泉州,俟设法径渡卑南登岸。杨岳斌前月二十八到泉州,所带十二营均由省轮运,次第前进。程文炳头起两营已于本月初六拔行,程提督拟自守候船初九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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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曾国荃刘秉璋开济三船饬回南洋电
旨:『曾国荃、刘秉璋电称:「开济」三船宜回南洋等语。著照所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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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询刘铭传不令吴鸿源赴前敌意见电
旨:『闻吴鸿源已抵台南,募勇三营并随带一营皆可成军;刘铭传谕令缓赴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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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留台南,复谕令留中路替防,行止未定。前叠据刘铭传电称:台北兵单、受困日久,求迅速济兵;乃降旨催调援师前往助剿。吴鸿源军已到,所募均系土勇,正资得力;该抚不令驰赴前敌,是何意见?迅即电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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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督曾国荃致枢垣报开瑞琛三船回沪电
「开」、「瑞」、「琛」三船已于十二日亥刻,吴镇安康带领由镇海回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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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督张之洞致总署借汇丰款请催巴使电港电
粤用、台用、鲍用三次新借汇丰款共约合银五百万两,顷奉电允准。刻伦敦电信:限今日定,方可成。恳即催巴使电港!万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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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法许景澄致总署报法人示意肯退基隆电
法使介人来询,语气微露肯退基隆,不押关、不索费。不敢擅复,请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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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督曾国荃致枢垣法船在镇口开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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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省来电:『法船四只在镇口开;镇标本单,乞速调吴淞曹德庆六营星夜赴乍浦』。曹营专守吴淞台,两年来操防、布置皆其一手;未敢轻调。闽省兵力尚厚;浙防吃紧,程文炳尚未渡台,请旨饬调该提督六营由闽赴浙,较为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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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督张之洞致枢垣报台北恶战我军夺回月眉山电
台北腊月十一、二、三恶战三日夜,互有杀伤;我军夺回月眉山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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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张之洞奏分遣广军大举规越以缓台围摺
兵部尚书办理广东防务彭玉、两广总督张之洞、广东巡抚倪文蔚奏:为分遣广军四枝大举规越,以缓台围而振全局事。
窃惟法人犯顺,扰闽以后,围禁台湾;朝廷指授机宜,保全南峤。各省疆臣渡兵济饷,百计俱施;然以阻隔重洋,艰难殊甚。粤东叠济饷、械,派兵往助;俱已陈明。熟筹今日敌情事势,我不能遽逐法人以去基隆,法亦不能遽破我军而据台地。惟有力争越南,攻所必救,庶不致率其丑类肆毒孤台;越圻渐恢,台围自解。屡奉谕旨进兵越南牵制敌势,明见万里,胜算无遗;前经臣之洞电奏争越南以振全局,复蒙俞旨允办,钦遵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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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月以来,法屡添新兵来华,大率赴越者三之二、赴台者三之一。复据西电:法人决意并力先逐桂军出越南,再图上拒滇军。诚以桂近、滇远,北宁、河内等处眉睫之患。此时滇军及提督刘永福方攻宣光,未能即时东下;桂军扼守观音桥、谷松、那阳三路,虽获胜两次,为敌所阻,兵力尚薄。必须由东路进兵,使敌首尾兼急,捣虚而入。查前广西提督冯子材现在钦、廉本籍,奏办团练。该提督老成宿将,久官粤西,曾征越匪,威望在人;罢任未久,旧部尚众,派令募勇十营。继因该提督带练出疆征讨,兵力须厚;又准续募八营。计冯子材共统十八营,由钦州、上思州出边入越,趋那阳一路。据报于十二月初五日到龙,先遣八营扎思陵隘口之外;惟续运八营,军械须正月中旬始到。又查右江镇总兵王孝祺,现在粤省防营;该总兵戎行稳练,派令带本部四营,抽拨省防粤军四营归其并统。计王孝祺共统八营,由梧、浔溯江至龙州出关入越,趋谅山一路。据报于十二月十五日到龙州,军装、器械二十二日到龙州。又查钦州参将莫善喜素号能军,自请率师图越。意以法人屡来窥视钦境口岸,不如先发制人;因饬就所部二营外、增募三营,以为冯子材后路接应。又据参将陈荣辉叠次上禀,请出奇兵袭越;因饬率新募习于越情各陆军一营,并由署雷琼道王之春拨所部两营助之,会合莫善喜并进,由臣玉抽省防湘军一营填扎琼防,俟明正冯军深入,相机进兵。计莫善喜共五营、陈荣辉等共三营,由钦州东兴出边,趋海阳一路。又查五品卿衔吏部主事唐景崧,前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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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洞奏派统带四营入越,会合刘永福攻剿;嗣于十一月内宣光攻剿吃紧,准添二营。该主事由桂入越,缒幽踰险千二百里,非复人行之境;到防以来,勇略殊常,屡挫强敌。阅岑毓英奏稿,亦赞其「奋不顾身,有胆有识」。将滇军潘德继三营归其兼统;且宜厚其兵力以资展布,已饬俟宣光克复,添足十营。计唐景崧现有六营正攻宣光,攻克后即下趋端雄一路。通计广军进规越南,冯子材十八营,王孝祺、莫善喜、陈荣辉等并琼军共八营,唐景崧现有六营,共四十营;分为四枝分道进攻,遥相呼应,会合滇军、桂军、刘军互为奇正,优悬赏格、严申军律,教民固不可滥诛、法亦许其归命,断不准骚扰妄杀、驱众资敌。现因谅山各路告警,已电饬冯子材、王孝祺飞速分道往援。俟明年正月以后各军俱齐,械到、饷足,事机当可渐顺。惟军资浩繁,饷固不赀,械尤难购;内防外协,日不暇给。即使有饷、有械,而上水转运甚迟,关外办粮甚苦。特是权衡时势之缓急、上体宵旰之忧勤,不得不勉为其难;现将藩运各库之存储、军火各局之造办,搜罗殆罄,应接边军。幸蒙圣恩准借商款,已奉电旨;俟陆续提到,当可支持。自十月以来七接密报,法人将窥伺广东;曾纪泽自英来电亦同。盖深恶广东为台、越各军饷械之所资,力欲扰我以图牵制;然制敌机要所在,断不能为之摇动也。谨合词具奏。
(--以上见原书卷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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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办福建军务杨岳斌致枢垣报带队渡台电
岳斌已于正月十八日先带卫队暗绕渡台,派营务处主事杨秀实驻泉催队、催械继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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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抚刘秉璋致枢垣请派程文炳来浙防守电
程文炳前在江西与璋共事,情义易于联络;自泉来浙,亦不过多数日程。顷电商闽督、抚,其复电亦云援台兵力已厚,可无须程文炳一军,属璋自行奏请等语。请代奏,以固浙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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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督曾国荃致枢垣报法人弃基隆驻普陀电
据普陀僧报告:基隆疫重,法人全退;现在普泊法船七、大赤山镇口外铁甲二,共十三艘。又接浙提电:『法人水陆弃台驻普』云。查法兵水陆驻陀,倘以数路来犯,我军均形单薄;已电商闽督、浙抚添营来助等语。看来江、浙洋面必有恶战,据上海洋行报称『承购闽省后膛鎗已到三千杆,海道阻塞难解』;拟请截留分给各营,续后买补解还。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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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法兵在基隆前进夺营我兵伤亡千馀电
正月十八日法兵在基隆前进,行程四日,山路崎岖,遇华兵接仗数次,华所驻营概行攻夺;华兵退至向淡水之路,伤亡华兵一千五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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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派李鸿章为全权大臣与法使议约电
上谕:『大学士直隶总督李鸿章,著作为全权大臣,与法国使臣办理详细条约事务。刑部尚书锡珍、鸿胪寺卿邓承修,并著驰驿前往天津会同商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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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抚刘铭传提督孙开华奏台防战胜并战守情形摺
督办台湾防务福建巡抚刘铭传、陆路提督孙开华奏:为法兵攻犯暖暖、月眉山一带连日接战获胜,并现在战守情形事。
窃臣等前将法人添兵并上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暖暖接仗各情形,附片陈报在案。查法人十一月底至十二月初九日,陆续增兵二千名;上月二十五日以后,日有小战。初五日,以兵百馀名于暖暖附近之大武崙探路,经勇团击退;该处兵力单薄,当经曹志忠派拨王三星、陈士贵两营前往助防。初十日卯刻,法兵千馀分攻大水窟、圆窗岭一带;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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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装兵四百,由八斗山岸抄袭深澳坑后路。该处仅有民团守隘,前后受敌,一时俱溃;敌兵乘势进犯暖暖对河之月眉山。林朝栋、桂占彪等分头迎击,义勇中营营官张仁贵率勇二百名冲至山下竹林之中,与敌相持一日;众寡不敌,当被围困。幸大雨昏夜,敌不敢逼。十一日卯刻,林朝栋、桂占彪等下山救援。正在对敌吃紧之际,曹志忠所部营官廖得胜、叶友胜各带楚勇三百名相继赶至,奋力夹攻;敌兵稍退,始将张仁贵救出。敌又增兵千馀来战,当以百人夺据月眉山顶,并分兵攻犯大水窟、圆窗岭。月眉山绵亘数里,山势最高;若为敌据,暖暖、大水窟各隘皆不能守。廖得胜等督带张仁贵奋力攻击,鎗毙山上敌兵十馀名,接战一日,始将山顶夺回。酉刻,法兵退伏山腰对敌。其分犯大水窟之寇,连放排鎗,猛扑营隘;皆为林朝栋开鎗击退。敌攻圆窗岭,该处本有桂占彪楚勇一哨、苏树森土勇一营,适苏德胜所派营官邓长安、胡德洪土勇三百馀名赶至,会同暖暖练勇百馀人奋力拒战,于月眉山、圆窗岭、大水窟三路环攻;自巳至酉大雨淋漓,入夜后两军不能收队。当夜曹志忠闻报,由五堵赶到,率带生营于十二日黎明亲临督阵。义勇中营张仁贵率勇百馀冲锋陷阵,讵被敌击中,登时阵亡;各勇并力向前,夺回尸首。两军冒雨接战,直至十三日未刻鎗毙兵酋,敌兵始退里许;犹在月眉山、圆窗岭两山之下整队,埋伏不动。我军扎于月眉山顶,彼此用鎗对击。十五日,曹志忠于月眉山岭赶造土垒,敌亦山下筑营对垒,鎗始息。统计初十日起、至十四日止,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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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敌相持五日,恶战三日夜;敌兵皆著雨衣,更番接仗。我军力薄,无可更换;将士忍饥冒雨,目不交睫,遍身淋湿。曹志忠、林朝栋与各营官皆跣足督战,泥淖满身:实属劳苦异常,言之下泪。我军计阵亡九十馀名、受伤百馀人;闻敌兵伤亡三百馀人,阵毙七画、三画兵酋各一名。十六夜,曹志忠会商林朝栋拟乘敌营未成之际,设法攻取。曹志忠亲率廖得胜、邓长安等分四路往攻,已得其头营;基隆敌兵全队来争。战至黎明,始行收队;各伤亡数十人。二十日,敌兵四百馀复犯大武崙一路;经驻扎该处营官陈士贵、林则荣会同练勇合力拒击,法兵伤亡二十馀人,始行退去。查敌自添兵后,冒雨鏖战数日夜,势极猖獗;幸得曹志忠、林朝栋等督率将士苦守恶战,力保月眉山顶,稍能支持危局。
惟敌兵日有加增,现在基岸已有四千名;开路拉,向我营垒轰击。臣令曹志忠不惜经费,多雇民夫,自大水窟至月眉山一带十馀里,连夜修浚深沟,挖洞住兵以避敌;惟军士久战疲劳,苦无后继,祗能坚守待援。且自月眉山前敌以至暖暖而达六、七堵,横亘大武崙,周回三十馀里,最要险隘十馀处皆须严密防禦;地阔兵单,顾此失彼。前因暖暖战事紧要,曹志忠、苏得胜所部全行抽拨赴暖,后路空虚。诚恐敌人分兵来犯,则前军归路断绝;当饬驻守台北郡防刘朝祜所部淮勇千人、臣开华亦由沪尾抽调土勇一百名,分赴暖暖、六堵协同战守。前由彰化调换杨金龙楚军两营甫经到防,因吴鸿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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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用鎗械,曾饬杨金龙于彰化启行时将所部洋鎗拨交吴鸿源应用;俟广东由台南解到士乃得鎗五百杆运到,再归杨金龙领用。现令驻扎关渡,修筑台。吴鸿源新军甫抵彰化接防,臣等拟商之该镇料理妥协,抽拨两营来此助剿:皆系于无可调拨之中,为勉强腾挪之计。前已将屡次接仗急切待援情形,电请左宗棠、杨昌浚转请总理衙门代奏。旋接左宗棠等来电,知南、北洋兵轮有初三日自沪启行之说,计期当早已抵闽。并悉杨岳斌、程文炳亦均先后到闽等语;当系等候兵轮设法东渡,无任企盼。现左宗棠所派王诗正四营、两旗前抵澎湖,据报于二十日先带三营已抵嘉义,即拟启行前来;李鸿章所派聂士成带来淮勇八百五十人,二十四日接据卑南禀报:于十三日自卑南登岸。臣等已飞催兼程趱行前来,须一月后始能到防。
查义勇营官张仁贵,本系宜兰巨盗;经曹志忠设法招致来营,选带精壮二百名,屡告奋勇,夜袭敌营。奈山高路滑,两次袭取未能得手;该营官愤懑之至。此次每战必先,奋勇绝伦;竟中阵亡,深堪悯惜!相应请旨,将阵亡张仁贵等各员从优议恤,以慰忠魂。所有尤为出力将官廖得胜、桂占彪等,容俟查明汇案请奖。谨奏。
(光绪十一年二月初七日,奉旨:『览奏已悉。著该抚懔遵叠次电寄谕旨办理。张仁贵等均著分别从优议恤。尤为出力之廖得胜、桂占彪等,准其汇案请奖。该部知道』。)
见原书卷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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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机处奏酌覈赫德所递法国拟订善后事宜摺
军机大臣醇亲王臣奕、庆郡王臣奕劻等奏:为请旨事。
窃臣等公同酌覈赫德所递法拟善后事宜,谨分条详议,恭呈圣览。如蒙俞允,即交总理衙门分别办理。谨奏。
光绪十一年二月十四日。
照录赫德呈递法国所拟善后专条
一、中国奉旨允准津约,即将北圻各防营调回边界。彼此停战,由两国速电各处军营将官照行,以免歧误;法国不得扰中国边界。一、中国之兵调回边界之文一到,法国即开台湾及北海封口,并派大臣前来会同中国之大臣商订修好通商详细条约,并订法兵由台湾回国日期。
一、两国大臣会商之时,两国言明彼此将调兵以及运军火前往台湾等事停止不办。
一、详细条约商妥由两国批准后,法国即将搜查海面兵船全数撤回本国。
(再,拟和之三条内第一条「法国于津约外,别无所索」;茹斐礼改作「别无他意」,只欲将津议各条施行照办,其馀未改一字。法国特派与税务司金登干画押之大臣,系外务衙门侍郎毕乐。)
查第一条「彼此停战,由两国速电各处军营将官照行」,诚恐两国电信到有迟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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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有电报不通之处,以致歧误;拟改为「彼此订明停战日期,由两国速饬各处军营将官照行」。
查第二条「中国之兵调回边界之文一到,法国即开台湾及北海封口」等语,拟准其照办。惟广西关外之兵调回甚近,云南则兵数多而路又远,断难同时撤尽;必须两国订明日期,停战之期宜速、撤兵之期宜宽。既免参差歧误,且计滇、桂撤尽之时,条议亦可届期议妥,距彼撤基隆之期亦不相先后矣。
查第三条「两国会商之时,彼此停运军火前往台湾」一节,但台湾乃巡抚、镇、道驻扎之地,寻常操防、运解军火与战事无涉,拟令赫德再与言明「不在停运之例」。
查第四条「详细条约商妥由两国批准后,法国即将搜查海面兵船全数撤回本国」,查现在两国议定条约,真心和好;如法国兵船不即撤回,近要挟,于中、法两国体面均有关碍。且海面搜查,尤于各国商船不便。拟改为「两国订明停战日期,法国即将搜查海面兵船全数撤回本国」。又,法国必欲照此条约办理,则中国开通海口等事亦应俟法国兵船全数撤回后再行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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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致枢垣台军接战失利电
据刘璈禀:『探报十九之战,系苏军接应曹军;乃直向曹军前与敌战,不胜而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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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亦相继溃。二十日,法兵在深澳坑、月眉山脚攻大水窟义勇营盘,义勇伏濠内奋禦;林朝栋及曹军共千馀为接应。寇由月眉山攻我军煤厂,张仁熙带奋勇抄月眉山尾,曹军为接应。战两时久,彼此伤亡甚多。王诗正、韦良成二营六成队接应,抄月眉山后路进至山顶,奋勇夺回险隘。二十一早,寇分路攻击,一由月眉山直冲上大坑坡,用大击退威、良两营;曹志忠接应,又被击退,即退扎大水窟。寇分三路攻暖暖街,义勇均退散;淮、楚各军血战,自卯至未,士卒死伤约千馀,收队退五、六堵』云云。当即催程文炳及厚帅军速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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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致枢垣向汇丰借款百万镑电
据汇丰洋行称:接英公使电,必欲借一百万镑扣成上海规平银三百九十三万四千四百两零,非此不能办。现台北待饷急,祗好将原约添改;其行息诸款照旧。该行又必俟英公使电命交银,始能交。乞知照力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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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援台事宜邵友濂致枢垣法统领毙命孤拔据澎湖电
邵友濂电:『法统领尼格里因伤毙命,孤拔已攻据澎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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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左宗棠著将王诗正失事情形据实参奏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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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前据左宗棠奏:王诗正统营渡台;当谕刘铭传察看。兹据奏恪靖各营一败气馁,是王诗正之不能得力已可概见。著即将失事情形据实参奏,毋得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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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刘铭传杨昌浚报台防危急并澎湖失守电
现得刘铭传报:『正月十二日电旨敬悉。吴鸿源年近七十,素带水师,所部皆水师将官,新募土勇器械不精,兵将又不得力,防守中路联络民团;腾出杨金龙楚勇两营来台北,较得力。吴军本议广东济饷,至今未解;仍由台发饷。王诗正所部三千、又抽土勇二千,饷由台发五万。军火、器械搜发一空,援军皆徒手渡台,更增台急。左相不明夷情如彼,强敌岂素不知兵之贵戚少年所能图功徼倖。恪靖各营,一败气馁。土勇败后难整,现裁去千馀,曹部亦裁并两营;以节饷需。闽省久无信来,亦无兑款;若一月后无大批饷至,兵必哗溃。台北借款每月允缴三万元,无济。目前内溃重于外患,传实无法支持。杨宫保已抵台南,请旨饬杨接办;彼无内掣之忧,上下一气,或可勉支危局。请将传罢斥治罪。自上月二十日败后,河水骤涨,敌不得渡;我军冒雨添修营垒,布置旬日,军心稍定。昨有英照会:调集兵船聚香港;法船于上月杪开去十只,不知何往。基岸法兵五千据守各隘口,隔河对垒。毛瑟鎗子、饷项二事最急,若无接济,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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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毙;以后援军不带钜饷、利鎗,愈来则台危愈急。日日冒雨督修营隘,目疾更重;艰危情形,王诗正、陈鸣志皆共相嗟叹。传惟竭力支持,以待杨至。请转电』。
杨闽督电:『法以七艘攻澎湖,战三日;兵力不支。十三,澎湖失守』。法领事林椿面称:系孤拔带兵船攻据澎湖,官军伤亡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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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法许景澄致总署赫议各条已在巴黎画押电
赫议各条已列报,法主令茹留交后任。又传法来西讷为首相兼外部;而古使遣告:伊仍有权可就赫议商定。我愿金某接办。
赫、茹所议,法主派毕乐、中国派金登干,已于十九日在巴黎画押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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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法允修好各路军营著撤回边境电
上谕:『中、法既议修好、允准津约,各路军营著即定期停战。滇、粤各军,并著照约定期撤回边境』。
(--见原书卷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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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办援台事宜龚照瑗致枢垣报饷械运台电
去腊禀粮船运台鎗、子弹各件三百二十五箱,顷接该船主自台来函:『正月二十七日冒险入鹿港交卸,奉公文』云。此系饬查之件,乞电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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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各督抚法来请和定期停战条款未定之先仍严密整备电
旨:『法人现来请和,于津约外别无要求;业经允其所请。约定越南宣光以东,三月初一日停战,十一日华兵拔队撤回,二十一日齐抵广西边界;宣光以西,三月十一日停战,二十一日华兵拔队撤回,四月二十二日齐抵云南边界;台湾定于三月初一日停战,法国即开各处封口:已由李鸿章分电沿海、滇、桂各督抚如约遵行矣。惟条款未定之先,仍恐彼族挟诈背盟,伺隙猝发;不可不严加防范。传谕沿海各省将军、督抚并云南、广西督抚及各路统兵大臣督饬防军随时加意探查,严密整备,毋稍疏懈;是为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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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督张之洞致枢垣停战则可撤兵则不可电
顷北洋电:和议已画押,奉旨撤兵。窃谓停战则可,撤兵则不可;撤至边界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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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兵机方利,法寇大创;中、法用兵年馀,未有如今日之得势者。我撤彼进,徒中狡谋,悔不可追。桂边必扼谅山外谷松、观音桥等处;若弃谅堵高平,法必屯兵沿边,无险无从防守。钦、廉亦逼两广,永与法为邻,以后兵力、饷力难支。且电线断数日,连日雷雨,忽通忽阻;前敌诸军断难速达。初一停战,断难接到;粮械繁重,十日亦难撤至界上。伏望展限详议,令彼撤基隆、澎湖之兵,我方可撤;看北宁能否攻克,再定。若得手,更易商。边事重大,伏候圣裁。再,正发电间,接冯十九电:『已于二十一日亲率本部并王孝祺军攻郎甲,绕袭北宁』。洞昨闻法调海防兵往助,当经冯添兵援剿,并饬钦州进兵,欲停不及;只可俟续报战情,再请旨。请代奏。
(二月二十四日,奉旨:『撤兵载在津约,现既允照津约两国画押,断难失信。现在桂甫复谅,法即据澎;冯、王若不乘胜即收,不惟全局败坏,且孤军深入,战事益无把握。纵再有进步,越地终非我所有;而全台隶我版图,援断饷绝,一失难复。彼时和战两难,更将何以为计!且该督前于我军失利时,奏称祗可保境坚守;此时得胜,何又不图收束耶?著该督遵旨亟电各营;如电信不达之处,即发急递飞达,如期停战撤兵。倘有违误,惟该督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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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法使来电言停战并启封口岸电
顷林椿函称:『接巴使电,法国已电饬水师提督孤拔于西本月十五日停战,并令伊刻即在台湾开弛所封口岸;又电饬在越法国统领定期停战,亦命伊将所封口岸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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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告李中堂云。已分电南洋、闽、粤各督抚及统兵诸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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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报淡水及宣泰均获大胜电
法电:『西四月三号法攻淡水,两次登岸,俱失利;五画兵头死伤各一、死者千二百六十八名。船名「拉泥付」,被重伤』等语。三号所言各军接仗,似太过;未敢遽信。请先上闻。又海防电,言宣泰开仗,华军大利;地方尚未克复。查宣泰在北宁西数十里,不知何军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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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杨昌浚致总署法请和有无翻覆殊难逆料电
养电敬悉,遵即转电。法请和,奉旨允准;仰见圣慈宽大。但退兵停战,在我有期;而基隆、澎湖归地之说,在法不知究竟如何办理。此次请和有无翻覆,殊难逆料;彼族狡诈,或为缓兵之计亦未可知。台湾无电可通,未开港之前,文报不能剋期而至;即设法至台,转递前敌尚须兼旬。三月初一日文报未到前敌,适有攻战,彼必有所藉口;似台湾停战,一定约在开港、法船尽行退出以后。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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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机处致杨昌浚张之洞请派员知照台防越防各军停战电
法定初一撤封口,商船即可至台;停战之信即派员附轮知照杨、刘、孙各营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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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误!
停战撤兵之旨,必须速达;希即备文派员偕粤关税司乘轮往河内前赴谅山、宣光军营分投知照。切勿迟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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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奏为要盟宜慎防兵难撤摺
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奏:为密陈事。
本年二月二十三日奉电旨:『法人现来请和,于津约外别无要求;业经允其所请。约定越南宣光以东,三月初一日停战,十一日华兵拔队撤回,二十一日齐抵广西边界;宣光以西,三月十一日停战,二十一日华兵拔队撤回,四月二十二日齐抵云南边界;台湾定于三月初一日停战,法国即开各处封口:已由鸿章分咨沿海、云、粤各督抚如约遵行矣。惟条款未定之前,仍恐彼族狡诈背盟,伺隙猝发;不可不严加防范。著传谕沿海各省将军、督抚并云南、广西督抚及各路统兵大臣督饬防军随时加意探察、严密戒备,毋稍疏懈;是为至要』等因,钦此。仰见庙谟宏远、怀柔休息之至意;钦佩莫名。然臣愚以为用兵之道,宜防尔诈我虞;驭夷之方,贵在有备无患。今日之事,实有宜慎之于先、防之于后者。谨就管见所及陈之。
法人犯顺以来,以忽战忽和误我大局。上年四月十三日之约口血未乾,即来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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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且逞其无赖,以为观音桥之战自我先开;福禄诺之据,系我捏造。要求恫喝,无所不为。朝廷方遣使议和,而彼已一面据我基隆、一面驶入马尾,乘瑕蹈隙,驯致溃坏而难于收拾。此次复请议和,意似悔祸;然何以宣光既有退兵之语,而台湾止有停战之文?言停战,则基隆一隅果否交还,尚似未定;言退兵,则北圻全境拱手而去,不问可知。臣远隔海滨,固不敢妄测当局羁縻之苦心、转圜之至计;而前车可鉴,大局攸关。津约五条,已置越南于度外;佔据之基隆与新失之澎湖,岂可再涉含糊耶!自去秋至今,沿海、沿边各省惨淡经营,稍为周密;今忽隐忍出此,日后办理洋务,必有承其敝者。如果基隆不遽退还,则当道豺狼,必将乘机起噬;全台南北,不独守无可守,抑且防不胜防。此要地之不得不争,所宜慎之于先者也。
法人利在缓战,而不在言和。其忽然言和者,大抵越南夏令将交,瘟疫流行,军无斗志;尼格里丧师于外、茹斐礼避位于内,新旧更替,议论纷歧,增饷、徵兵动需时日。且三月新茶瞬将上市,英、俄两国向以茶务为大宗,各口茶商不能任其挠乱。有此数端,故阳餂我以请和之名,实阴便其一举两得之计。我若概从所请,则失地未还,防兵先撤;万一该夷狡焉思逞,而时机已失,言战则要害已为所乘、言和则口舌何能有济,悔无及矣!况上海法租界换竖俄旗,旦夕窥我,举动既多不便;倘因别端肇衅,俄人复藉此生端,则辩论愈难。言战、言和悉听彼族之挟持,而不能自主矣。臣窃谓沿海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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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因目前请和遽议裁撤,盖曾经战阵之兵,缓急可恃;即和约已定,而糜三数月饷项以防叵测而备折冲,较之临时周章当有间矣。此边军之不能遽散,所宜防之于后者也。
臣衰年承乏,无补时艰。深愿我皇上念师旅之何以不振,则制船、造,讲求不可不精;念库帑之何以不饶,则冶铁、探煤,利源不可不浚;念人材之何以不出,则官阶资格,亟宜量为变通;念风气之何以不开,则艺术学堂,尤应广为建设;念藩属之何以日削,则卧薪尝胆,当戒因循;念要求之何以日多,则求艾补牢,必思善后:凡此用人行政,即为强弱之枢机。区区愚忱,不敢不尽披沥渎陈。倘蒙采择施行,于大局不为无补。
再,臣奉电旨后,即将基隆是否交还一节,电询总署;数日未奉电复。合并陈明。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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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抚刘铭传等奏法兵分攻月眉山我军众寡不敌退守河南布置情形摺
督办台湾防务福建巡抚刘铭传、帮办台湾军务署福建陆路提督孙开华奏:为法兵分攻月眉山、大水窟一带隘卡,连战四日,众寡不敌,各营退守河南,现在扼要布置情形事。
窃臣等于十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将法人添兵接仗并王诗正等援兵抵台飞催前进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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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报在案。王诗正所部于正月十四、五等日驰抵台北,聂士成所部及陈鸣志新募土勇亦于十六、十七等日先后续至;当即赶紧凑发军械、拨济饷需。王诗正带领恪靖五营于十八日拔赴前敌,臣铭传拟将聂士成、陈鸣志两军军械、饷需料理就绪,带同续发。正在料理间,接据前敌飞报:十八日法人添兵大至,以轮船四艘装兵于八斗登岸,抄袭月眉山之后。曹志忠、刘朝祜共派七百人把守戏台地山口,堵战一日,飞书告急。苏得胜土勇两营防守六堵,已派一营把守竹枝寮隘卡,仅剩五百人;闻信即驰往援应。十九日辰刻,敌以兵二千馀名由枕头山、竹篙山、龙潭堵三路分进;曹志忠所部楚军六营除分扎大武崙一带两营、又派三百人扼守戏台地外,祗率四营七成队伍布守月眉山、深澳坑十里长墙,兵单地阔。敌兵直扑长墙,曹志忠当由月眉山各隘抽拔三百人同苏得胜等挥兵禦敌;相持两时之久,敌突以兵千馀由深澳坑直抄长墙之外,将戏台地前军截断。我军腹背受敌,苏得胜所部左营营官梁善明中鎗阵亡,前营营官邓长安亦受重伤与曹志忠勇丁俱伤亡过多,不能抵禦,退一山头。法兵由长墙直扑月眉山头卡,数路分道齐攻,并以炸两面夹击深澳坑;新筑长墙雨后倒坍,营官萧清福禦敌受伤,守卡兵勇祗百馀人当时溃退。法兵遂直犯月眉山顶,廖得胜营勇皆为曹志忠带往迎战,仅剩百馀人抵禦;适刘朝祜率勇三百人到,合同禦敌。恶战一时,敌势过众,已将月眉山三面包裹;刘朝祜、廖得胜勇丁伤亡过多,不能抵禦,退至山下,会同曹志忠、苏得胜于新煤厂暂行扎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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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大水窟林朝栋、四脚亭苏树森尚在固守,未经挫动。臣铭传于十九日夜闻信,深恐六堵空虚,敌如由狮头岭下山,暖暖各军皆无归路;当即率带聂士成所部五成队伍驰赴六堵,调度策应。王诗正于十八日行抵五堵,闻前敌警报,十九日即派威、良两营前往救援六堵;至暖暖,必由敌营山下经过,白日不能行走,该道于二十日酉刻率刚营、副中营及亲兵队续进。臣当令王诗正会同曹志忠先在暖暖夹河扎营,以保大水窟后路;约定二十一日夜,亲至暖暖商度战守。其时敌兵集月眉山顶,并支大向林朝栋、苏树森营轰击,势甚岌岌。王诗正未到之先,二十日未刻威、良两营攻袭月眉山尾,威营营官刘见荣、良营营官易玉林皆依山蛇伏前进;敌数十人抵死不退。适刚营由山后绕至,敌始退下山腰;当将月眉山尾一卡夺回。王诗正当令威、良、刚并副中营四营分驻卡后,一面约会曹志忠整队,于二十一日黎明进攻月眉山顶;敌于卯刻调集基隆水陆各兵全队以待。王诗正所部向前猛进,哨官胡少亭、罗国旺等齐告奋勇,直抢山顶;连进数次,敌如雨,胡少亭、罗国旺皆中阵亡,哨官李长有、龙春芳抢获尸身,亦各受重伤。刚营营官申道发在后死战,足受鎗子伤;当即退回山下,敌分三路跟追。王诗正、曹志忠分率各营正在接战之际,敌兵两路一由月眉山左包至暖暖、一由乌嘴峰包出大水窟之后,王诗正、曹志忠两军皆前后受敌,退至河南大水窟、四脚亭,亦三面受敌。林朝栋、刘朝祜率队抵住长墙,乌嘴峰一带守隘团勇同时俱溃,不能驻足,王诗正、曹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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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当晚退回五堵。统计是日之战,自卯至申,各军无一营不抵死苦战;奈敌势太众、鎗精利,器械不敌。自十九日以来,敌人每战皆以猛悍之卒更番如墙而进,前者伤毙、后者继进,并不抢尸,实为历次接战以来所仅见;林朝栋、刘朝祜两营伤亡较多,敌兵闻亦伤亡三、四百人。臣二十日抵六堵,即值前敌败退;现在河北一带要隘悉为敌据,险要已失。王诗正一军现扎五堵,曹志忠一军已令驻扎六堵之右小坑隘口,林朝栋两营扼扎小坑之前草兰尖山顶;暖暖绅董王廷理等扼扎暖暖街后,近靠河边。臣督带聂士成、苏得胜、刘朝祜扼驻六堵,以扼台北大路。惟各军溃败之后,兵锐已挫,一时难振;更恐敌兵乘势分窥沪尾,臣开华已督饬沪防各军修筑长堑、挖掘濠沟,并于沪口河道添设竹缆,严备以待。此十八日至二十一日暖暖接战退守,并现在布置之情形也。
顷据生擒法兵色博供称:孤拔于十七日带千名回基隆,一意攻犯台北。三十日,敌兵数百欲由暖暖搭桥过河;当经白扬珠土勇开鎗击退。臣铭传防守中路,令曹志忠、林朝栋防守南路,王诗正防守北路:俱于阴雨之中赶筑营垒。中、南两路皆已扎定;惟北路王诗正初到,形势未熟,尚须查看明白,方能设守。臣恐敌由狮头山直犯河北、据山安,则六堵各营皆难驻守;现令曹志忠先派苏树森土勇一营往守赵水坑,桂占彪、张仁熙共带勇三百名往守港孜关。该处近靠狮头岭下,犹恐兵力过单;复令苏得胜派一营移守河北,陈鸣志亲带土勇两营与苏得胜营相辅防守火炭坑、乌陵坑一带,营垒尚未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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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曹志忠所部自上年六月至今伤亡病故太多,兼之日筑营垒、疲劳异常,兵数不能足额;现令裁并两营,以节饷需。统计六堵一带兵数虽有万人,奈器械不敌;臣铭传稍知敌情,不肯轻进浪战,相持半载。其时法人添兵不多,幸无挫失。此次敌兵骤添,我军众寡不敌,以致挫败。目前尤须固守,方能支持危局。惟枪弹无多,饷项支绌。王诗正、陈鸣志所部渡台,先由台南借发银二万两、复由台北支银二万六千两,月需军米不下二千石;吴鸿源所部四营,原议广东济饷,奈兑解不到,亦由台支发饷项。台南业已告竭,台北仅能支发一月。臣铭传现驻前敌,不能筹画,徒抱忧急。现在汇兑无多,合计全台每月需银不下三十万;一旦无饷,立见溃裂。应恳天恩如何设法救急之处,立赐施行;无任急迫待命之至。
此次退守,实因兵单地阔,不能堵禦,尚非战守不力之咎。谨恭摺驰陈。
(光绪十一年三月初八日,奉旨:『览奏均悉。现在法已议和停战,著刘铭传等督饬各军稳扎严守,以备不虞。所需饷项,即与左宗棠、杨昌浚筹商济用』。)
(--以上见原书卷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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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等奏援台各营苦战获胜因援断退师摺
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福州将军穆图善、闽浙总督杨昌浚奏:为援台恪靖各营甫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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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防,苦战两月获胜;因援断退师,现在扼扎六堵整备进取情形事。
窃已革道员王诗正、道员陈鸣志统率援台各军,分起于笨港、偏港、布袋嘴等处登岸,业经奏报在案。嗣据王诗正等禀称:『所部各营登岸后,饬令速赴彰化取齐。连接前敌探报:法寇陆续添兵已至四、五千人,势甚猖獗等语。查有西征旧部楚湘壮勇自愿投效临敌,当此海口已封、渡勇最难之际,未便概置不收;遂挑精壮,合之随带哨队足成一营,委西征立功记名提督谭慎典管带。又台地言语难通、路径歧杂,响导、间谍非土勇不为功,请添募土勇千人以厚兵力,而速戎机。腊底抵彰化齐队后,即驰赴前敌』等情。比经批准照办去后。旋奉二月初七日电旨:『李鸿章电奏:「厦门叶文澜初四来电:暖暖村接仗,我营被法佔据,退扎六、七里;两军伤没甚多」等语。著左宗棠等将详细情形查奏』等因,钦此。臣等因未接台北文报,仅于二月十五日将台湾道刘璈所禀「探得台北各军战况」电奏在案。顷接抚臣刘铭传正月三十日咨开:转据王诗正禀称:『正月十八日,奉调率所部进扎五堵。十九日卯刻,连接总兵曹志忠、道员林朝栋飞报法逆近又载到黑鬼数千,由八斗登岸猛扑月眉山、深澳坑等处卡隘营垒;各营兵单力薄,不能调拨,势颇不支等语。革道一面饬调提督申道发、贺兴隆拔队速进,一面飞派威营刘见荣、良营易玉林于辰刻带六成行队前往,相机援应。酉刻,复得暖暖街坐探委员李秉钧报称:我军未刻进抵暖暖街,则月眉山卡营垒先被法逆佔据;并言大杠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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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高耸,此地既失,则法逆得势,不特大水窟站脚不住,恐暖暖街亦不堪守等情。是夜威营、良营整队进逼暖暖街前面五、六里许之厂坪,以防法人夜袭。革道于二十日五鼓加派刚营继进,自率亲兵队驰赴调度。是日法寇集月眉山,又分队攻大水窟之栋营,势殊岌岌。当饬威营先赴河之北岸攻月眉山左路,饬良营继渡攻月眉山右路;而令刚营偃旗息鼓,绕月眉山之后。该逆向威营直前轰击,提督刘见荣、易玉林令各勇皆依山蛇伏,一鎗不放;待其既近,始连环卧攻,伤毙法人颇多,抵死不退。及刚营从山后转出,四面围击,复鏖战甚久;该逆乃渐溃败,遂将月眉山头层要隘营垒夺回。其大水窟一面,亦因贼势萃集,大杠峰得以站住;革道即饬威、良、刚三营驻扎所夺营内,并调副中营近驻山脚,以成猗角:此二十日威、良、刚三营获胜,夺回营垒之实在情形也。革道飞调中营队伍,并约曹志忠于二十一日黎明出队,分路进攻。是日,法人亦约齐基隆水陆之贼分七、八路遍布山谷;兵既倍我,火器尤足,并于四小峰顶连轰开花巨,我军屹不为动。良营前哨百长胡少亭、刚营前哨百长罗国旺、威营左哨百长李长青、副中营左哨百长龙春芳齐告奋勇,直抢大杠峰顶贼垒,已逼卡门,贼俱披靡;胡少亭、罗国旺举旗先登,皆中殒命。李长青、龙春芳夺回忠骸,各负重伤;刚营提督申道发扼隘死抵,并受子重伤,始将全队收还。而威营、良营、副中营仍复分路上山横击贼腰,革道督率中营会同曹志忠绕入山里以击贼伏;战势方酣,另股突由大水窟抄出暖暖街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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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由乌嘴峰抄出暖暖街左,断我军后路。各隘土勇皆已溃散,贼众悉萃月眉山,愈战愈多;我军面面受敌,战至酉刻,应援已断、弹子罄尽,势难再守,乃与曹志忠合队下山冲出重围,收回五堵:此二十一日弹尽援断,难以复驻之实在情形也。现拟即日进扎六堵河西,添配军火、添补伤亡,调齐后路土勇,仍当赶为收复。此次各营初到,正值法寇新添;鏖战两日,毙贼数百名,我军伤亡亦数十人。除查明另报外,其阵亡之升用提督两江遇缺题奏总兵奇穆钦巴图鲁胡少亭、都司衔补用守备罗国旺,尤堪悯惜』等情,禀经抚臣刘铭传咨会前来。又接台北府知府陈星聚、通判梁钝夫、淡水县知县刘勋正月二十八日会禀内称:『法寇不知于正月何日新更提督到基隆,尽反前提督孤拔所为;一味笼络百姓,收拾人心。基隆社寮、八斗、煤峒等处逃剩莠民,均插白旗从逆,且有为之通线带路者。本月十八日,法酋带兵千馀,以奸民前导,由大基隆山之竹篙岭小路抄到深澳坑戏台地方;该处无险可守,随即退后』等情。禀中所陈二十及二十一日战事,与抚臣刘铭传来咨略同;尾开:『暖暖街离郡不及五十里、离沪尾止六十馀里,山后均有小路可通。沪尾一口为敌人所必争,该处守禦虽严,兵力究嫌单薄;倘法寇复以奸民前导、潜从小路抄袭,再以兵轮大夹攻,使我五、六堵之兵不能回救,则沪尾危矣』。并称『林朝栋与王诗正之兵最为奋勇,惟所用皆前膛旧鎗,又无车轮炸;此间禦敌,非后膛鎗不济。请筹发二、三千杆设法解台,以应急需』等情。臣又接道员陈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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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二月初一日禀称:『所募新勇两营,正月三十日到防;即饬前营进扎马陵坑、后营扼扎各要隘。职道暂驻五堵,督率各营添设台,步步为营。惟法夷佔一高山,即安一大;无论崎岖山径,出队总以开花当先。并有九节,分拆肩行,到处随可施放。我军不独无开花,即后膛鎗亦甚廖廖;所以难于取胜』等语。除阵亡弁勇应由抚臣刘铭传查明具奏请恤外,臣等查王诗正各营战事尚未禀报到营,既经刘铭传钞禀咨会前来,證之刘璈、陈鸣志、陈星聚禀词自系属实。外夷火器之利,本非中国所及;至所谓九节者,更属愈出愈新:敌势之张,概可想见。现在抚臣刘铭传亲驻六堵,仍饬各营简练军实以图再举。帮办臣杨岳斌来缄:『正月二十一日抵卑南登岸,二月初三日抵台湾府城;俟所部渡台前进』。其需用军火、器械,臣等仍当设法筹解,俾济要需。谨奏。
(光绪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奉旨:『知道了』。)
(--以上见原书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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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等奏与法使商议条约画押竣事摺
直隶总督李鸿章等奏:为与法国使臣商办详细条约画押竣事事。
窃臣等钦奉三月初六日上谕:『本日已有旨:李鸿章为全权大臣,与法国使臣办理详细条约事务』等因,钦此。臣锡珍、臣承修陛辞后,于三月初十日抵津,会晤臣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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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商详细条约,业由总理衙门王大臣饬总税务司赫德与巴黎法外部电商办理。巴德诺至津,彼此拜晤,初未谈及公事。三月十六日,醇亲王、礼亲王、庆郡王公函,以赫德面交法都所拟详约十条皆本上年津约之意略有出入,现酌改数处,属臣等酌度具覆;臣等当据管见胪陈去后。嗣迭准庆郡王等密函:历次删改办理之处甚多,均随时进呈御览,遵旨酌办。三月二十九日,先将第一、三、四、七、八、九共六条,彼此均允照办理。四月初三、初六等日,复将第五、六条核订,先后钞交臣等与巴德诺督同中、法翻译官详确考究,讲解文义。间有不符,复函请王大臣与赫德、丁韪良等妥细校正,寄由臣等与巴德诺面定;仍请总理衙门随时奏进,请旨遵行。四月十九日,第二、第十两条亦经法电遵改,巴德诺译送臣等;又缄请庆郡王令赫德、丁韪良另译进呈。二十三日,奉电旨:『此次议约往返电商各条,均尚得体;本日披览改定第二、第十两条,亦最妥协。著李鸿章等再将各条详加核对,如意义相符、并无参错,即定期画押』等因,钦此。臣等复与巴德诺面商,覆加核定;随即电奏在案。该使屡催剋期画押;订于四月二十七日齐集公所,将中、法文四分会同校对无讹,均各画押钤印竣事,彼此各存正、副本二分。此后惟冀总理衙门暨滇、粤各抚臣恪遵条约分晰筹办,慎固封守、联络邦交,庶司防患于未萌、相安于无事。
谨将条约正本封送军机处进呈恭候批准,以便届时互换;其副本,咨送总理衙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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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臣鸿章奉全权大臣谕旨一道,敬咨缴军机处备查。谨奏。
(光绪十一年四月二十九日,奉旨:『依议』。)
谨将中、法新约,缮呈御览。
大清国大皇帝、大法民主国大伯理玺天德,前因两国同时有事于越南,渐致龃龉;今彼此愿为了结,并欲修明两国交好通商之旧谊,订立新约,期于两国均有利益。即以光绪十年四月十七日在天津商订「简明条约」、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八日奉旨允准者作为底本,为此两国特派全权大臣会商办理。大清国大皇帝钦差全权大臣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太傅、北洋通商大臣、直隶总督、一等肃毅伯爵李,钦差总理各国事务大臣、刑部尚书管理户部三库、左翼世职官学事务、镶黄旗汉军都统锡,钦差总理各国事务大臣、鸿胪寺卿邓,大法民主国大伯理玺天德钦差全权大臣赏给佩带四等荣光宝星并瑞典国头等北斗宝星驻劄中国京都总理本国事务巴德诺,各将所奉全权文凭互相校阅,均属妥协;立定条约如左:
第一款:一、越南诸省与中国边界毗连者,其境内法国约明自行弭乱安抚其扰害百姓之匪党及无业流氓,悉由法国妥为设法或应解散、或当驱逐出境,并禁其复聚为乱。惟无论遇有何事,法兵永不得过北圻与中国边界;法国并约明必不自侵此界,且保他人必不犯之。其中国与北圻交界各省境内,凡遇匪党逃匿,即由中国设法,或应解散、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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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驱逐出境;倘有匪党在中国境内会合,意图往扰法国所保护之民者,亦由中国设法解散。法国既担保边界无事,中国约明亦不派兵前赴北圻。至于中国与越南如何互交逃犯之事,中、法两国应另行议定专条。凡中国侨居人民及散勇等在越南安分守业者,无论农夫、工匠、商贾,若无可责备之处,其身家、产业均得安稳,与法国所保护之人无异。
第二款:一、中国既订明于法国所办弭乱、安抚各事无所掣肘,凡有法国与越南自立之条约章程或已定者、或续立者,现时并日后均听办理。至中、越往来,言明必不致有碍中国威望、体面,亦不致有违此次之约。
第三款:一、自此次订约画押之后起,限六个月期内,应由中、法两国各派官员亲赴中国与北圻交界处所会同勘定界限。倘或于界限难于辨认之处,即于其地设立标记,以明界限之所在。若因立标处所或因北圻现在之界稍有改正,以期两国公同有益,如彼此意见不合,应各请示于本国。
第四款:一、边界勘定之后,凡有法国人民及法国所保护人民与别国居住北圻人等欲行过界入中国者,须俟法国官员请中国边界官员发给护照执持,方得前往。倘由北圻入中国者,系中国人民,只由中国边界官员自发凭单可也。至有中国人民欲从陆路由中国入北圻者,应由中国官请法国官发给护照,以便执持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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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款:一、中国与北圻陆路交界,允准法国商人及法国保护之商人并中国商人运货进出。其贸易应限定若干处及在何处,俟日后体察两国贸易多寡及往来道路定夺,须照中国内地现有章程酌核办理。总之,通商处所在中国边界者,应指定两处:一在保胜以上、一在谅山以北,法国商人均可在此居住;应得利益、应遵章程,均与通商各口无异。中国应在此设关收税,法国亦得在此设立领事官。其领事官应得权利,与法国在通商各口之领事官无异。中国亦得与法国商酌,在北圻各大城镇拣派领事官驻扎。
第六款:一、北圻与中国之云南、广西、广东各省陆路通商章程,应于此约画押后三个月内,两国派员会议,另定条款附在本约之后。所运货物进出云南、广西边界应纳各税,照现在通商税则较减;惟由陆路过北圻及广东边界者,不得照此减轻税则纳税。其减轻税则,亦与现在通商各口无涉。其贩运鎗、军械、军粮、军火等,应各照两国界内所行之章程办理。至洋药进口、出口一事,应于通商章程内定一专条。其中、越海路通商,亦应议定专条。此条未定之先,仍照现章办理。
第七款:一、中、法现立此约,其意系为邻邦益敦和睦,推广互市。现欲善体此章,由法国在北坼一带开辟道路,鼓励建设铁路。彼此言明:日后若中国酌拟创造铁路时,中国自向法国业此之人商办;其招募人工,法国无不尽力勷助。惟彼此言明:不得视此条系为法国一国独受之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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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款:一、此次所订之条约内所载之通商各款以及将订各项章程,应俟换约后十年之期满,方可续修。若期将满六个月以前,议约之两国彼此不预先将拟欲修约之意声明,则通商各条约、章程仍应遵照行之,以十年为期;以后仿此。
第九款:一、此约一经彼此画押,法军立即奉命退出基隆,并除去在海面搜查等事;画押后一个月内,法兵必当从台湾、澎湖全行退尽。
第十款:中、法两国前立各条约、章程,除由现议更张外,其馀仍应一体遵守。至此次条约,现由大清国大皇帝批准及大法国大伯理玺天德批准后,即在中国京都互换。
光绪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西历一千八百八十五年六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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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奏和议成后请向法使索还所掳平安弁兵片
李鸿章片:
再,臣鸿章前准左宗棠、杨昌浚电称:『本年二月二十六日,法国兵船在台湾琅洋面截夺「平安」轮船,将所载杨岳斌乾勇七百馀人带往澎湖;闻已分送西贡安置。请向法使追索』等语。臣面商巴德诺,该使谓『此事尚在两国未停战以前,西国战例「凡彼此伤损人货,均不赔补;若俘获兵民,可互交还。但须和约定后再议。闻广西军营亦有擒获法国官兵数人,应恳发还互换。又苏州提讯卖给法船食物之人并被控之法馆幕友
弁言 第 186 页
张志瀛等,均请释放以敦睦谊』等情。臣查两国和局既定,在交战时掳获弁兵及因战事查拿之人一体释放,皆系「万国公法」所应行。臣因于详约画押之先,备具照会嘱将前次拿获「平安」轮船之官兵全数释回;其携往西贡者即交便船载回澎湖,由闽浙督臣派员往澎湖领取。该使照覆允办,并请将中国军营拿获法国弁兵一律释回;其意即指春间桂军生擒者。又称所有无论何国何色之人与前有涉者,乞恩宽免追究;其意即指上海张志瀛等案也。相应请旨饬下左宗棠、杨昌浚等即派妥干大员赴澎湖,会商法国兵官索还前次截掳之弁勇;其由西贡载回弁勇船费若干,如该国兵官求补,可由闽省筹给。并请旨饬下护广西巡抚臣李秉衡,将前次生擒法国弁兵照数押交越境法国兵官查收;仍恳恩饬两江督臣、江苏抚臣将前次因案牵涉之张志瀛等一并宽免追究,以广皇仁而示大信。以上各节,可否均由电报转达俾资迅速?谨照钞臣与巴德诺往复照会各稿,咨送军机处备查。谨奏。
(光绪十一年四月二十九日,奉旨:『已有旨』。)
(--以上见原书卷五十八。)
弁言 第 186 页
直督李鸿章奏中法因战事被掳兵民互相交还片
李鸿章片:
弁言 第 187 页
再,帮办福建军务前陕甘督臣杨岳斌所部弁勇前乘「平安」轮船渡台,被法国兵船掳去七百馀人。臣于法约定后,与该国公使巴德诺议明全部释回;其中国军营拿获法国弁兵、因案牵涉之人,该公使亦请释放。当经奏奉谕旨允准,著臣迅派妥员前赴澎湖会商法国兵官,将掳去弁兵妥为收回等因,钦此。旋据巴德诺函称:『接该国水师提督李士比电称:『前截获「平安」轮船弁兵在基隆者百名,已就近释放;在澎湖者四百馀名及运往西贡二百五十名不日回澎,俟中国委员到日交还。另有拿获台湾、澎湖人二十二名,一并交还。请将中国俘获该国兵士及牵涉之人释放』等情。经臣电知各督、抚臣查照办理;一面遴派中书科中书罗臻禄、洋员津海关副税务司马士乘坐「利运」轮船驰赴厦门,禀商福建水师提督彭楚汉加派熟识乾军员弁同往澎湖妥办。旋据罗臻禄、马士禀称:『于五月十六日抵厦门,彭楚汉并杨岳斌委员前赴澎湖会商法兵官,即于十八、九日将「平安」轮船所载弁兵王仁和、周文翔、方国清等二百五十名全数收回,并无被伤短少;即由轮船运至厦门』。并据彭楚汉来文:『已将该弁兵、商民八百二人照单按名点验,分别听候安插』等因前来。除咨总理衙门查照外,罗臻禄等迭经派办洋务交涉事件,均称得力;此次航海远役亲至澎湖法营会商法提督李士比,将乾军弁勇全数收回,并无被伤短少。又于巴德诺原函之外,收回商民数十人,办理甚为妥速:保全兵民多命,实属劳绩卓著。拟恳天恩将候选中书科中书罗臻禄以同知尽先选用、津海关副税务司
弁言 第 188 页
马士给予三等第二宝星,以示鼓励。谨奏。
(光绪十一年六月初十日,奉旨:『马士著照所请奖励,罗臻禄著毋庸给奖』。)
弁言 第 188 页
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等奏查明澎湖失事文武员弁下落请旨惩处摺
督办福建军务左宗棠等奏:为查明澎湖失事文武员弁下落实在情形,并请旨分别惩处以肃军律事。
窃法船攻据澎湖,经臣等两次电奏并附片呈明在案。维时文报不通,传闻难信;当饬该管道、府查明实情并文武各员下落去后。旋准水师提臣彭楚汉咨报:『据澎湖副将周善初、通判郑膺杰禀称:「二月十二日,法五船进泊乌嵌洋面,当饬各营严备。十三日黎明,两舰由西屿直攻妈宫,一舰中退去;续添三舰攻新城台,营官梁璟夫力禦两时许,台渐轰坏。法放舢板图佔新城及金龟头,周善初督率德义后营管带梁岳英扎台后之深沟压岸抵禦;舢板驶回。敌复以三舰攻四角山、蛇山,四舰攻金龟头外之露天园炮台;台基受敌,亦被击塌。周善初复调德义中营管带关镇岳、绥靖前营管带冯楚燊、绥靖副中营管带陈得胜分扼校场、乌嵌山、观音亭等处,郑膺杰仍督水军协同德义后营帮带刘灿莹由红毛城抄击;相持竟日,互有伤亡。是晚初更,法船迭用大对轰;我军蛇伏避锐,彼即放舢板十馀号漫海而来。梁岳英、冯楚燊、梁璟夫各督勇,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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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塌台、击沉舢板一号;鏖战良久,法船复施放各样弹,天明始息。周善初仍督梁岳英等扼据深沟,郑膺杰分扼妈宫街后及红毛城。十四日早,法三船猛攻四角山、蛇山土台,旋即坍塌;两山既失,小埯山遂不能守。周善初等督率各军扼守金龟头、新城后一带,与法军力战一昼夜。是日卯刻,敌益猛攻,新城、金龟头各台旋被轰毁,即放舢板十馀号肉薄来攻;当经梁岳英击退,毙逆无算,并击焚一舢板。该逆乃分布四舰,二舰直进妈宫港内、二舰泊观音亭港口,三面夹攻;各军势不能支,退扎厅署东之东卫山。该逆又以莳里无台,于十三日分调舢板约四、五百人乘夜来袭;经陈得胜设伏击退,伤毙数十名。十四,法两舰驶进珠母水,复用舢板装兵七、八百人,意图上岸。复经陈得胜、关镇岳分道攻剿,梁岳英复派帮带刘灿莹驰由上路夹击;自辰至午,法逆阵亡百馀名,败回原船。我军退至海岸,被法舰轰毙六名、带伤二十馀名:此十三、十四两昼夜妈宫、莳里、珠母水等处获胜之实在情形也。十五日辰刻,法大舰泊珠母水等处,分四路登岸。陈得胜时扎大城山,当率所部由中路迎敌;周善初亲率绥靖后营帮带单锦春、参将陈尚志并冯楚燊全队,由大城山进发;梁岳英、关镇岳一由东卫迎剿,一由大城山西冲出。无如敌械精良,弹密如雨;大城山四面平坦,敌以各种火器横冲直击,所向披靡。关镇岳愤甚,率哨长朱朝安、苏德奋勇直进,击毙法逆多名;朱朝安、苏德力战阵亡,关镇岳受重伤,陈得胜左腕右亦受弹伤。梁岳英驰突鎗弹中,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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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身,鎗毙法酋一人;帮带刘灿莹督队在后,践尸直蹬,甚为勇敢。是时,梁璟夫部勇由西溪进攻。周善初见敌势凶悍,急挥军摧其中坚,郑膺杰督各军由湖南抄出,右营都司郑渔、举人郭鹗翔等分带果毅军及团练由湖西港底抄出,血战四时,以军火用罄,收队回营;计阵亡员弁勇三百馀名,带伤近四百名。法逆乘胜调九舰进据乌嵌、双头跨各岗,修立土垒、安配大,对大城山、东卫山各营轰击,飞弹雨堕;戴石等处粮台、军装各局亦难存立。诸将以死伤过多,商请退驻北山之中墩:此十五日与该逆大队鏖战,力竭退守中墩之实在情形也」』。旋据台湾道刘璈禀称:『准澎湖副将周善初移开:「退中墩后,即于十七、十八等日会同澎湖厅暨营官、士绅详勘各澳粮路不通、四面受敌,尤甚于妈宫、大城山,难以驻守;祗得退保湾贝,藉固内地」』等情。又据署兴泉永道奎俊派员前赴澎湖密查各员行踪,据称:「副将周善初、通判郑膺杰、营官梁璟夫等现均在东湾恩地方」;核与该协厅禀报相符:此澎湖协厅先退中墩、后退湾贝之实在情形也。
伏查澎湖诸岛,外蔽全台、内固金厦,历来视为险要。然其地不产五谷、不生草木,薪、米须取给于外;且仅协署一井淡水,亦复无多。故平日不能屯聚大兵,设为重镇。自中外通商,西人以兵轮往来,海洋如履坦途,局势大变。该岛悬隔海中、地形散漫,非有坚船巨,战守两难,实不足以自保。而自敌人得之,则足以塞援台之路,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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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停船之区;其势又在所必争也。上年津约中变,该副将等禀请军械,迭经前督臣暨臣等批饬台道就近筹给。惟巨一宗,自马江战后,各国藉词公法,无由购运。此次法人以大队兵舰分途扑犯,外无船舰可援、内无山险可恃;该副将等穷岛孤军尚能相持数昼夜,毙敌军不少,并中法船数弹;使非小力薄,必收破敌之功。力尽智竭,退守湾贝,似与怯战逃窜者微有不同。澎湖向无城郭,协厅衙署逼近海滨无可扼守,亦与平时失守城池者有间。惟该员等有领兵之责、民社之寄,情虽可谅,咎实难辞。相应请旨将该副将周善初、通判郑膺杰一并革职,发往军台效力。候补通判梁岳英、澎湖右营都司郑渔、台湾镇标中营守备冯楚燊,臣岳斌在台曾派探回报并据难民溃勇传说队伍不齐,致兵勇未能得力;应请旨将梁岳英、郑渔、冯楚燊交部严加议处。候补同知关镇岳、尽先副将陈德胜,均经带伤;候补守备梁璟夫管带勇三百名守四角山、观音亭、蛇山、龟山各台,兵分力单,台毁始去,尚非退缩可比。以上三员,可否免议?出自圣裁。
臣等海洋遥隔,势力所限,先事无从豫筹;变故猝乘,临时不及援救;曷胜愧悚!亦应请旨将臣等交部议处。现在和局已定,基隆法兵已退、澎湖不日可以归还;一切善后事宜,臣等当悉心筹商,期臻妥善。谨奏。
(光绪十一年六月十六日,奉旨:『……』。)
(--以上见原书卷五十九。)
弁言 第 192 页
帮办福建军务杨岳斌等奏澎湖法船撤退并查明失守情形摺
帮办福建军务前陕甘总督杨岳斌、督办台湾防务福建巡抚刘铭传、帮办台湾防务福建陆路提督孙开华奏:为恭报澎湖法兵退去日期并查明失守情形,所有在事文武请旨分别处分事。
窃臣等于本年六月初六日派记名提督吴宏洛乘坐「万年青」轮船前往澎湖察看情形,十四日吴宏洛由澎湖回至淡水;据称:该提督到澎湖之后,查得李士卑斯于初九日接到撤兵国书,即于十二日开船出口;李并知会吴宏洛由赴香港法船之便,电报广东转电总署奏闻,计邀圣鉴。查澎湖二月十二日法船到境、十五日失守情形,已经左宗棠、杨昌浚会奏在案。其时臣岳斌正在台南,当即派探回称:『十二日,有法船六只泊在淡水乌嵌开边海面;十三日该六船内分一大船泊近莳里澳、三船驶至妈宫西屿、二船至观音亭后,齐开大,纵横轰击。统领前路各军管带绥靖后营代理澎湖水师副将周善初、管带练军果毅营澎湖右营都司郑渔出队抵禦,各台亦开还击;经法兵将四角山、新城、蛇山头、金龟头、观音亭各台及妈宫协署、军装局等处营房街道一律轰击倒坏,周善初等抵敌不住,退往大城北而去。十四日早,敌将先日泊在辩里澳大船一只驶至近岸,用小划渡兵三百馀人登岸,来扑珠母水澳;管带绥靖副中营尽先副将陈得胜率队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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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持未久,即退往大城北而去,敌亦未追。十五日早,法兵约有八、九百名复由双头跨地方登岸,径至大城山下;周善初率管带绥靖前营台湾镇标中营守备冯楚燊队伍接仗时许,势不能支。陈得胜带队来援,手受伤;即退往西溪乡。周善初又调管带德义中营候补同知关镇岳、管带德义后营候补通判梁岳英带队来援,前后零星不齐、又无督率,不能抵禦,关镇岳为飞子所伤;周善初、冯楚燊、关镇岳、梁岳英、郑渔等一齐退往北山赤崁一带,澎湖遂尔失守』。
澎湖通判郑膺杰前曾通报练募水勇四百名,防守要口;及至法人攻澎湖三日,不闻其勇抵禦何处。地方失守,咎有应得。周善初、郑膺杰二员,应请旨即行革职;郑膺杰尚有煤务经手事件,由臣铭传撤任,听候查办。候补通判梁岳英、澎湖右营都司郑渔、台湾镇标中营守备冯楚燊,均属督战不力;应请一并革职。候补同知关镇岳、尽先副将陈得胜,均经带伤;应请加恩免予处分。所有阵亡官勇,俟查明后再行奏请赐恤,以慰忠魂。
惟澎湖一岛地处孤危,面面受敌;既无得力位、台,又无兵轮、水雷。臣铭传于上年秋、冬之际,屡接周善初等来禀,请发水雷、大;臣愧无以应。十月底,台澎道刘璈即无饷接济澎军;经臣咨请督臣杨昌浚拨款接济并请督臣设法运送位、水雷,未接咨覆。刘璈申报至香港购买水雷、至东洋购买大,臣批令赶紧布置澎湖;亦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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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周善初等失守地方,原有应得之咎;惟臣铭传有督办防务之责,不能预为筹画设法、且不能保守基隆,既参该厅协等失守之咎,若不一并处分,何以服该文武之心!应请旨将臣铭传交部从严议处,以肃军政。谨奏。
(光绪十一年七月初八日,奉旨:『已有旨』。)
(--见原书卷六十。)
弁言 第 194 页
谕杨昌浚刘铭传等台湾建设行省著会商奏办电
上谕:『前据刘铭传奏「筹度台湾情形,暂难改设省会」、又据杨昌浚奏「筹议台湾改设藩司」各一摺,览奏均悉。台湾为南洋门户,业经钦奉懿旨将福建巡抚改为台湾巡抚;刘铭传所陈,著毋庸议。杨昌浚所奏添设台北道不如添设藩司,系为因地制宜起见;自可准行。惟该督所奏尚系大概情形,所有一切应办事宜,均未筹商定妥;台湾虽设行省,必须与福建联成一气如甘肃、新疆之制,庶可内外相维。著杨昌浚、刘铭传会商,奏请办理』。
(--见原书卷六十二。)
弁言 第 195 页
光绪十二年
粤督张之洞致总署日人以兵轮失踪为词拟派舰来粤寻访电
日外部文称:『由法新造之「亩傍」兵轮船日久未到,现派「明治」、「长门」两舰前往汕头各港访寻;请电粤:如该二船入口时,勿视为商船』云云。巨舰不比纤芥,何须寻访;言语支离,必不怀好意。现粤电覆云:『长崎杀戮华兵案,华民愤极,粤民尤甚。日舰来粤,恐难保其无事。崎案正在商办,大局攸关;彼此均须加意。如果来粤各港口,当即电闻;切不必派舰来寻』等语。狡谋伺隙,是否有合?
弁言 第 195 页
闽督杨昌浚致总署日领知照不派兵舰到闽寻船电
日本领事知照「亩傍」兵船已查明于冬月八日由新加坡开行,至台湾之东边洋面失事沉没;所派「明治」、「长门」两舰不到闽湾访寻云。
(--以上见原书卷六十九。)
弁言 第 196 页
光绪十四年
总署致李鸿章英法德等使言台湾系通商口岸希停收洋釐电
英、法、德等使屡言台湾系通商口岸,非比内地;洋商不应领单、亦不应完釐,中国徵收洋釐系属违约。迭经本署辩论,彼以延宕日久,不能再待,声称即饬洋商不令完釐;倘因此扣留货物,即须索赔,中国任咎云云。情势甚迫,断难再争;希即停抽洋商釐金,免致反受讹索。至本省如何徵收落地税釐,另行设法办理。望速覆!
弁言 第 196 页
总署奏台湾抽收洋商釐金与约不符请旨遵办摺
总理各国事务庆亲王奕劻等奏:为台湾设局抽收洋商釐金与约不符,请旨遵办事。
查台湾初设行省,需款浩繁,前经抚臣刘铭传奏请于台湾城外设局抽收百货釐金,无论中外商人俱令一体完纳,洋商或完子口半税、或照内地一律抽釐;业于十二年三月间开办。嗣接德国驻京使臣巴兰德函称:『据台湾德商禀称,近来该处釐局欲将货物抽捐,因令该商等先行出结存海关,暂行停抽;俟订妥后再行办理,勿得勒抽』等语。当经钞函行查,该抚随据覆称:『台地抽收百货釐金,系照内地一律办理;洋商应完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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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税,亦系仿照内地土货出口成案,并非勒抽』等因;经臣衙门照覆该使在案。
迨上年十二月间,各国驻京使臣先后照会臣衙门,皆以台湾抽收洋商釐金,系属违例。台湾为通商口岸,载在约章;洋商在通商口岸运货,非入内地可比。除完出口正税外,不应另纳他项税釐、出口正税各等语;又经臣衙门坚持驳覆。本年二月初三日,英、德、法三国使臣约齐来署,复提前事。臣等以税釐为该省饷项所关,力与辩论;谓台湾建署伊始,土货出产之处距海口甚近,祗收此一道釐金,与他省出产之在内地者不同;是以不得不如此办理。今各国使臣既称洋商不愿抽釐,或由臣衙门函致该抚另筹办法。乃本月二十一日,英、德、法三国使臣又至臣衙门晤称:『台湾抽收洋商釐金,实属违约;业经商办经年,不能再待,当即饬该商等不令完釐。倘因此扣留货物,即须索赔本利,中国任咎』等语,情势迫切。臣等虽舌敝唇焦与之力争,终难折服。窃思洋商应否完纳子税或完釐金,自以该处是否通商口岸为断。洋商于通商口岸运货出口,与入内地运货必须请领联单完纳子口税者,办法本自不同;台湾为通商口岸,本系载在约章,该使臣等指抽釐为违约,亦非漫无依据。察其情形,断难强令遵从。倘因其不纳釐金,竟将货物扣留,彼若藉此索赔,实在意中;办理转多棘手。除将大略情形电知该抚外,相应请旨饬下台湾巡抚将抽收洋商釐金一事,即行停止,以杜口实而符约章。至该省应如何徵收落地税釐以济要需之处,应由该抚另行设法办理。祗应徵之于华商、不能徵之
弁言 第 198 页
于洋商,彼自无所藉口矣。谨奏。
(光绪十四年二月二十五日,奉旨:『据总理衙门奏「台湾设局抽收洋商釐金与约不符,请旨遵办」一摺,台湾为通商口岸,洋商应完出口正税,向不抽釐;既据该使臣等屡次据约陈请,著刘铭传将抽收洋商釐金一事即行停止。至该省应如何徵收落地税釐?著另行设法办理;总应徵之华商,彼自无所藉口』。)
弁言 第 198 页
直督李鸿章致总署刘铭传电台湾洋商完税请补叙府城口并半税二节电
台抚刘铭传电覆:『台湾现办章程,洋商完子口半税,并无洋釐名目;现在各使既在总署无理取闹,只可就华商另行设法。至全台除沪、打二口外,不能皆作通商口岸。洋商入内地买土货,并无不应领三联单之约;台湾采办樟脑,向章有三联单。此二层,应请总署坚持成约,不可游移,致碍大局。出口半税,必得照约完纳。赫德屡次来商,要将全台釐卡撤去,华洋商人统归新关完纳出、进子口半税;以事关大局,不敢擅允。洋商既不肯完出口半税,何以又肯完进、出口两税?情形可疑。台南洋商完税两年,并无异言;自赫德来商后,忽有阻挠,恐系赫德鼓惑。除钞赫德章程详覆总署,先此电覆』云。
台抚刘电:『通商口岸,系指台湾府城口而言。此「口」字确有界限,非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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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二字所能浑括。且恭绎谕旨,「府城口」三字俱无。又专提正税,未将领单半税一层带叙,恐洋商藉为口实;应请总署会各使时,将「府城口」并「半税」二节分晰补叙,免致争端』。
弁言 第 199 页
总署致李鸿章转刘铭传洋商入内地不领单则抽釐电
洋商人内地运货,应领联单、纳子税;不领单,则抽釐。各国所云违约者,以台湾系通商口岸,在该处运货出口,不应领单完税,亦不完釐;此言专指府城而言。若入台湾内地及他处向不通商口岸,仍应照约办理。至樟脑出在台湾内地,自应领单完税;但彼欲援向章阻我官厂,尚当与之力辩。即转电台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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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李鸿章转刘铭传通商口岸无论城镇皆为口岸电
凡通商口岸之处,无论是城、是镇皆为口岸。通商口岸抽华商釐金,原与洋商无涉;若货入洋商手后,只应完一出口正税。至领联单,系指往内地贩运土货而言;所云「内地」者,约内「指明口岸外」皆是也。来电似误会。即转台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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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台湾府城口」字样本属牵混电
冬电已转台抚。惟查原约「台湾府城口」字样,本属牵混;开办时,又未将口岸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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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以致误认府城为口岸。然如登州、潮州、琼州、天津有「府城」字样,究各另有通商口岸也。烟台会议第三端,英使声明准以各口租界作为免收洋货釐金之处;可知租界之外,洋货釐金、土货半税皆可分别徵收。台湾府城内并无租界之名,请酌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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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李鸿章致总署刘铭传电台湾无租界可免电
刘电:『台湾城与准予洋商贸易之安平口相距八里,是府城系在「指明口岸」之外。譬之上海,计口岸距县二里;未闻县地亦作通商口岸。现在专就华釐设法,并不拟在台湾府城向洋商抽收半税;而「口岸」不可不划清者,恐笼统作为通商口岸之该处华商冒充洋商包揽,于华釐大有窒碍。至租界免釐一层,台湾无租界可免』云。
台抚刘电:『台南糖为大宗;糖灶逼近府城,洋商皆预发赀本,交华商代办,若将府城统作通商口岸,则土货出处,洋商必皆指为已经入手;华釐概不能徵。辨明「口」字,非欲于府城抽半税,实顾全华釐也』。
弁言 第 200 页
直督李鸿章致总署刘电免釐事请辨明约章「口」字电
刘电:『台湾府城向不准洋商设栈开行,祗领事租住民房。凡洋商建设行栈,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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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如上海之通商码头。由安平运货到港口,约水程十馀里;如上海之吴淞口。上海县城非通商口岸,台湾府城亦不能笼统作通商口岸。请总署抱定约章「口」字辨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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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李鸿章转刘铭传准洋商采买樟脑电
樟脑一事,同治年间因官厂价贵、英商私运,经官截留,领事请兵要挟,嗣还价赔银,始得了事;并议定裁撤官厂,听其采买完交正子税,立有章程五条,遵行已久。现又设官厂,彼之争论不为无理。虽照来函力与辩论,各使坚持:无论新辟、旧有,总在台湾境内,断难两样办理。彼已电知领事,仍令洋商自行采买,如截留即索赔;此事势难再商,只好听洋商领单完税,自行采买。至内地如何徵收税釐,另行设法办理。此次各使屡来忿争,若不及时变通,即生枝节。希速照办,并电复;转电台抚。
弁言 第 201 页
台抚刘铭传奏洋商应完子口半税申明约章摺
台湾巡抚刘铭传奏:为洋商应完子口半税,亟应申明约章、划清界限,以示限制而免觊觎事。
弁言 第 202 页
本年二月二十七日,准北洋大臣李鸿章电开:『总理衙门奏奉谕旨:「台湾为通商口岸,洋商向不抽釐;现据该使臣等屡次据约陈请,著将抽收洋商釐金一事即行停止。至该省应如何徵收落地税釐,著另行设法办理」』等因,钦此。伏查台湾停止船货釐金、改抽百货釐金,经臣于光绪十三年四月间附片陈明在案。开办以来,华商照章完釐。凡洋商入内地买土货领有三联单者,完纳子口半税;如未领三联单者,饬令补完内地税项。均系按照约章办理,数目持平;各商称便。间有无耻之华商,串通洋人不领单、亦不完釐,希图偷漏;经臣严饬局卡委员设法抽收。奸商计无可施,遂怂恿各该使臣屡次向总理衙门言及『台湾系通商口岸,非比内地;洋商不应领单,亦不应完釐。中国徵收洋釐,系属违约』等语;由北洋大臣李鸿章转电前来。该使臣等所谓「台湾为通商口岸」者,殆指英国条约十一款内开「台湾府城口准其买卖」而言。夫仅准其买卖,原不能据此为通商口岸。今即略予通融,而以「府城口岸」为通商口岸,亦不过滨海一隅之地;凡府城口以外之地,皆属内地。既入内地,即应领单;倘不领单,即与华商无异,应照华商一律完釐。又所谓「不应领单、亦不应完釐」者,系指就通商口岸购买土货而言。夫购买未经完釐之土货,照约本宜补完内地税项。今即稍为放松,而于通商口岸不令完釐,此外非通商口岸即应领完半税;不完半税,则应完釐。又所谓「徵收洋釐系属违约」者,盖明知我徵收子口税照章本无不合,而故创此「洋釐」名目以相为抵制。据台
弁言 第 203 页
湾沪尾口税务司三次来商,并持饬送总税务司赫德条约各款有「华船、洋船进出子口半税由新关并徵,谅各公使可以允行」之说;当以事关大局,未便轻许。然同此口岸、同此半税,何以在我仅取其一,已觉其难;在彼兼收其二,转形其易?此中狡诡情形,自难逃圣明洞鉴之中;臣亦何庸渎辩。顾臣所窃虑者,台湾土货以糖与茶为大宗,茶在台北,商家包办釐金,相安已久;台南之糖,有洋人发本交华人代办者、有华商诡托洋人购买者,互相影射,真伪莫辨。臣既钦遵训示于落地税釐设法,自应添设局卡,多方堵截。洋商无利可图,未必不别生诡计;况洋人于文牍字句,往往断章取义,惟利是视。此次恭绎谕旨,于体恤洋商之中,仍寓声明约章之意;明白晓畅,何至误会。转恐得步进步,故意假借;以为既云台湾通商口岸即不能专指府城一处为词、现仅云洋商应完正税即不能再以子口半税为词,从此入内地概不领单、出口概不完子口税,将来华商势必尽冒洋商,釐金胥归乌有。台地需费浩繁,若再失此钜款,何以自立!谨将赫德条约钞呈总署请旨饬下总署照会各国公使,将「府城口岸通商」暨内地子口半税之事声叙明白,以示限制而绝觊觎。谨奏。
(光绪十四年三月二十一日,奉朱批:『该衙门知道。片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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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刘铭传奏辨明内地土货釐金片
弁言 第 204 页
刘铭传片:
再,正在缮摺拜发间,准北洋大臣李鸿章转达总理衙门电开:『凡通商之处,无论是城、是镇皆为口岸。抽华商釐金,原与洋商无涉。至领联单、纳半税,系指往内地贩运土货而论;所谓「内地」者,约内指明「口岸以外」皆是』等因。伏查英约内载「台湾府城口」,除指府城所属之港口,即洋商贸易之安平口;府城与安平口陆路相距八里,其轮船运货之处且远至十馀里。如潮州之汕头口、登州之芝罘口虽均隶府城,约内与台湾同款列作「府城口」,未闻登州、潮州府城皆作为口岸。若谓「通商之处,无论是城、是镇皆作为口岸」,考之约章,英约内载广州等五处领事等官准居城邑,而通商则指明港口。又英约内载「各港口市镇居住贸易」一语,市即他约内所指之市埠,与城不同。此外未见有城镇作通商口岸之明文,不识总理衙门是否另有所本?臣所以亟亟辨明者,台南以糖为大宗,糖厂多半逼近府城;若非就府城堵截,此外无要可扼。且洋商买糖率系上年预发资本交华商代办,一旦将府城笼统作为通商口岸,则土货出处,洋商必皆指为已经入口;华釐从何徵起!臣初非欲于府城抽收洋商之半税,实为顾全土货出处之华釐。况英约内明明载定「府城口」;据定「口」字立论,洋商并不能违约置辨。为此附片陈明。谨奏。
(光绪十四年三月二十一日,奉朱批:『览』。)
弁言 第 205 页
直督李鸿章致总署刘铭传电称洋商采买樟脑不得深入番社电
刘电:『官办樟脑,并无不准洋商领单采买。惟逼近内山番社地方,须遵执照,不能深入;须先言明』云。
弁言 第 205 页
总署致李鸿章天津洋税办法请告知台抚参酌电
洋商在台湾运土货拟照津章,告知巴使,似可就范。望先将天津办法电知台抚,以便参酌。
(--以上见原书卷七十五。)
弁言 第 205 页
台抚刘铭传致总署后山番变已相机剿办请代奏电
奉十六日电旨:『后山番变因何启?现办情形若何?详悉电奏』等因。遵查后山吕家望社凶番杀人,防营总兵张兆连拿办凶首二人;该社不服,潜约大庄化番叛乱。众约二千馀人,于六月二十五日戕杀委员、防勇,二十八日围攻卑南大营;旱道阻隔,音信不通,张兆连孤营苦守半月。本月十四日台湾万国本带勇乘「伏波」先到,提督李定明率三营并队乘「飞捷」等船续至;即日解围。现派澎湖镇吴宏洛并万国本、李定明三军共十营五成队伍相机剿办,已将详细情形具奏。请代奏。
弁言 第 206 页
直督李鸿章致总署刘铭传报快船已到台电
台抚刘二十电:『快船十九日到基隆;丁本日来见,刻回基,开往卑南。将来一泊澎湖、一泊基隆;从此信息常通,声威亦壮』云。
(--以上见原书卷七十六。)
弁言 第 206 页
台抚刘铭传致总署德商樟脑事不肯在台商办请知照德使电
瑞兴洋行樟脑事,先经饬据道府详陈:领事不肯在台商办。顷奉钧电,已饬台南道、府就近商办;应请知照德使电饬领事就台和衷议结。
(--见原书卷七十八。)
弁言 第 207 页
光绪十五年
总署致刘铭传英使称领事假满来台电
英使称:『配尚未升副领事而超署领事,霍以实缺领事假满来华,不能不令回任』。
弁言 第 207 页
台抚刘铭传奏基隆煤矿拟归英商承办请旨饬议摺
台湾巡抚刘铭传奏:为基隆煤矿官办难期起色,现有英商承办;订拟合同,请旨饬议,以节糜费而免漏卮事。
窃台湾基隆煤矿自法人滋事毁坏后,先经商人张学熙禀请承办;旋以本亏乞退。经臣商同南洋大臣曾国荃、船政大臣裴荫森并台湾各凑本银二万两,另集商股银六万两,共成本银十二万两;于光绪十三年正月招商接办。因旧矿产煤不多、工本过少,办理年馀,毫无利息;商股乞退,禀请收回,仍归官办。臣因闽洋官商轮船并船政制造各局在在需煤应用,欲罢不能;该矿悉属已成之局,未便废弃。即于十三年十二月由官收回接办,所有商本及船政官本暂由台湾捐输存馀项下筹拨归还,饬派洋人玛体荪仿照商办章程办理;先后奏明在案。该矿在基隆八斗地方,开采年久;因法人之乱停歇二年,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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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深,机器俱行毁坏。数年以来添购、修复,较之从前用费更多。不料煤源已竭,所产日绌;计自改归官办迄今年馀,综核出入,每月亏折银三、四千两不等。据工师察看情形,非添用本银百万,另开新矿、力筹恢拓,不能获利。台湾经费支绌,官本无款可筹、商股不能再招。臣正在筹画之际,适有英商范嘉士愿集资本银百馀万来台承办,由英国驻台北领事官班德瑞引荐到臣。据称『已勘产煤之区两处,另开新矿;暂用八斗旧矿先行接办。愿偿八斗煤矿机器官本银十四万两,分期清缴』。详议章程十一条,开送前来。臣查台湾产煤系地方自然之利,官办限于资本,不能扩充;且积习太深,用人为难。从前每年漏卮银十万两;自臣经理以来糜费虽少,每年亦须亏折银四、五万两。以台湾弹丸之地,所入不敷所出;此项漏卮,无所底止。非设法变通补救,不能免此无穷之累。若由该英商承办,不特官本可以收回,即以二十年计之,可免漏卮百万;关税并车路运价,转可得数十万。利源既辟,商务更兴;于地方民生,尤属有裨。所议章程十一条,由臣再三核议,亦不至有后累。当经派令兼办矿务委员候选知府张士瑜先与该英商草立合同,缮单恭呈御览。事关中外交涉,应请饬下总理衙门会同户部速行核议定夺。如蒙俞允,再由臣饬令该英商画押承办。
再,台北新竹县辖牛头山地方,旧产煤油;虽经前福建巡抚丁日昌奏明令道员叶文澜开采,旋以亏本停止。现据该英商范嘉士并请开办,事同煤矿一律,并由该商另订合
弁言 第 209 页
同;谨缮单陈明,并乞一并饬发核议施行。谨奏。
(光绪十五年七月初十日,奉朱批:『该衙门议奏。单二件并发』。)
( --以上见原书卷八十一。)
弁言 第 210 页
光绪二十年
军机处与总署会议应付日本事宜概略
发下昨日封奏,内有「直捣长崎」之说。此时兵舰太少,力有未逮;此外,亦空言无济。均请毋庸置议。现在应请急办之事五条:
一、平壤后路,急宜添兵接应。
一、大同江口,应令海军巡护;遇日船即击,以保运道。现在北洋得力各军调出较多,山海关等处未免空虚;应添兵严防。
一、腹地如河南各省兵勇及李鸿章旧部得力将弁,均可调派。
(以上四条,均请饬下李鸿章速办。)
一、台湾孤悬可虑,拟请派唐景崧、刘永福帮同邵友濂办理军务。
(--见原书卷八十九。)
弁言 第 210 页
闽督谭钟麟致总署日舰到闽请派舰往来长崎台湾使知有备电
顷北洋电称:准贵署电饬各口防范。查四月中,汪使臣来信:『据日本海军中将伊东祐亨面请:派兵船八艘往闽、粤游历,由香港赴厦门、至福州晋谒,属待以礼』。二
弁言 第 211 页
十九,来三舰;请期相晤。次早,信来云:『本国电传速归』;即展轮去。闽防易守,有事沉石塞口,巨舰不能入;上岸则击,不难制胜。台湾吃重,急则调刘永福前往。愚谓暂由南洋、粤东各拨两轮、闽浙两轮,先行知会汪使告其外部:中国将以六舰游历长崎,不赴神户;令六舰往来于长崎、台湾之间。日知有备,势将反顾;则韩事自松。是否可行?请钧裁!此意当出自贵署,勿云闽有是说也。
弁言 第 211 页
台抚邵友濂致枢垣询若日船进口如何办理请示电
接北洋电:汪使有日舰分赴闽洋之说。若船在口外,缓急自有台可恃;来船设或进口,如何办理?请示!
弁言 第 211 页
礼部侍郎志锐奏日人谋佔朝鲜请速决大计摺
礼部右侍郎志锐奏:为日人谋佔朝鲜,事机危急,关系大局利害甚重;吁恳天威速决大计事。
窃维驭夷之道,专尚乎权;应敌之方,宜揣其势。本年朝鲜东党乱起,日本假更张朝政为名,调集重兵分屯要害。汉城、仁川一带,日人俨然据为己有;筑台运械,布置周密。势将幽置国君、迫胁官民,一切财赋、政教无不惟命是听。试思政事既易,人民
弁言 第 212 页
、土地有不同归日人者乎?往者朝鲜之于中国,尚有属国之名;今恐并其名而失之矣。朝鲜东西南三面濒海,处处与日本相接;日人声势联络,瞬息可通。朝鲜既为所据,敌情叵测、屡败盟约,若以铁舰横行洋面,我则津、沪不通;若以陆师内指边关,我则奉、吉俱震。藩篱尽撤,盗贼纵横;附背扼吭,将成巨患。此朝鲜得失,为我朝大局所关,不得视为乡邻之斗者也。
奴才近日谨以传闻参诸洋报,皆言北洋大臣李鸿章与译署大臣主持此事,一味因循玩误,辄藉口于衅端不自我开,希图敷衍了事。奴才愚见,窃以为有大谬不然者。何也?衅自我发,则谓之开;衅自人起,则谓之应。今日人之据朝鲜,以四条挟我,俨然有开衅之心。我若急治军旅,力敌势均,犹冀彼有所惮,不敢猝发;是示以必战之势,转可为弭衅之端。不然,则我退而彼进,虽欲求无衅不可得也。又闻该大臣等事既急切,专恃外国公使从中调处,藉作说和之客以图退兵之计。事起之初,则赖俄使;俄使不成,复望英使;英使不成,又将谁易?无论俄据海参崴及库页各岛、英据巨文岛,窥伺东海,与日人交情素昵;即令偏袒向我,既无可恃之势、又无可假之权,全凭口舌折冲,虽俄、英各使逞辩嚣张,果能化弱为强、强日人以就我范围乎?此又事理之不易也。综计中、日交涉以来,于台湾则酬以费、于琉球则任其灭;朝鲜壬午之乱,我又代为调停;甲申之役,我又许以保护。我愈退则彼愈进,我益让则彼益骄;养痈贻患,以至今日
弁言 第 213 页
;气燄嚣张,贪婪无已。一误再误,则中国从此无安枕之日,可不虑哉!以势所必争之日本与绝不可失之朝鲜,彼则著著佔先,我又面面受制。为今之计,应请宸衷独断,速饬北洋大臣李鸿章厚集兵力,迅赴事机。「甲申和约」既曰「公同保护」、又曰「无事中、日均不驻兵」,该国现已平定乱党、更易朝政,日既聚集重兵,我岂束手坐视!保护为中、日共有之权,进兵乃中、日分任之事;旧约是践,何谓衅端!急难同情,岂云用武!是固理明词顺,皆可向日人反覆详言以破「开衅」之说者。兵齐之后,权势维均;然后徐议更张,详订新约。敌情本有虚实、边患更有重轻,壮我之气而后可以讲和,充我之力乃亦无妨言战。届时即意见参差,或者俄、英各使出作调人,庶其竭力转圜,始觉挟持有具也。东渡各营,最谬妄者直隶提臣叶志超、海军提臣丁汝昌。派赴朝鲜在日人之先,而铁舰不扼仁川、陆军不入汉城;仅驻仁川附近之牙山岛,自为犄角。险要之地,拱手而让之外人。外间舆论至有「败叶残丁」之诮,不孚群望可想而知。该统将等首鼠不前,意存观望;纵敌玩寇,夫复奚疑!其谓「朝鲜地势悬隔海外」,欺圣明不及觉察耶;抑苟且偷生,以徼倖于无事耶?此皆玩误之尤!应请严旨饬其速扼要地;再敢瞻徇畏缩,立予重惩。
总之,军国大计,利害所关甚重。要藩岂容轻弃,而狡敌非可缓图;衅端不可妄开,而兵力实宜震慑。势无可缓,计不必疑。奴才夙夜徬徨,罔知所措;既有所见,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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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达上闻!谨奏。
光绪二十年六月十五日。
(--以上见原书卷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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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邵友濂致枢垣报布置台湾防务电
奉旨筹防,当即尽力布置。基隆、沪尾为台防要口,当饬提督张兆连、知府朱上泮、参将沈桂山率领原有八营并就地添勇四营分别扼守。此外如基隆观音山、关渡各小口,添募土勇,严密分布。又专弁赴江、浙增募四营,交已革提督李定明策应后路、藩司唐景崧居中调度。澎湖,饬该镇周镇邦于原有三营外,添勇两营均扎。台南,责成万镇国本、顾道肇熙添勇三营,与原有三营分防安平、旗后两口。恒春为日人曾至之地,调勇两营,严饬后山各口一律驻防。并将存储水雷百馀具,分布各口。海外转运为难,奉旨饬调南洋兵轮,已准刘坤一电派「南琛」、「威靖」两战船剋日来台。新疆臬司聂缉规准暂缓引见,已饬专办后路;并请刘坤一酌拨子药、鎗弹。所虑该国兵轮饰词避风修理,先期入口,意存叵测;应请旨饬总署先事明告驻京日使,轮船游弋务由口外,以慎戎机。
弁言 第 215 页
台抚邵友濂致枢垣台岛饷械支绌请饬南北洋及闽督筹济电
奉拨南洋「南琛」、「威靖」两轮,前后已到。又委派杨岐珍、刘永福,现已电催渡台;一面仍严行备禦。台岛孤悬,兵械、饷项支绌;万一水线中断,将来无从呼应。仍请分饬南、北洋及闽督预筹协济,先事陈明。至台省民情浮动,亟应整理团练,以固民心;可否饬林维源暂留在籍办理团练之处?均请代奏!
(--以上见原书卷九十三。)
弁言 第 215 页
台抚邵友濂奏筹备海防及布置情形并恳拨的款摺
福建台湾巡抚邵友濂奏:为遵旨筹备海防,谨陈全台布置情形;并恳饬拨的款,以资接济事。
窃臣于光绪二十年六月初一日,准北洋大臣李鸿章五月二十九日电称:『二十八日密谕:「南洋各海口,均关紧要;台湾孤悬海外,日兵曾至番境,尤所垂涎。并密谕各该督、抚不动声色,预为防备,勿稍大意」』。六月二十二日,又准总理衙门电称:『奉旨:「日人要挟无理,恐难就范。台湾重地,亟须预筹战备。福建水师提督杨岐珍,著
弁言 第 216 页
谭钟麟传知该员酌带兵勇迅速渡台,会商邵友濂妥筹布置。并谕邵友濂知之」』。六月二十五日,又准督臣谭钟麟转准总理衙门二十四日电称:『奉上谕:「南澳镇总兵刘永福,著谭钟麟饬令酌带兵勇前往台湾,随同邵友濂办理防务」』各等因,钦此。遵经实力筹备,并请饬派南洋「南琛」、「威靖」兵轮二艘来台协助;饬派新授浙江按察使聂缉规留驻上海,办理后路转运事宜。除将筹备情形先后三次电请总理衙门代奏外,一月以来,臣督同营务处藩司唐景崧妥筹防守,自朝鲜开衅后,日日加严。所有全台布置情形,敬为我皇上缕晰陈之。
台北据全台上游,基隆、沪尾实为要口,苏澳次之。先饬提督张兆连、知府朱上泮、参将沈桂山各就台酌量形势,分别扼守。而地段绵亘、港汊纷歧,各营不敷分布,复于后路饬调已革提督李定明一军前驻沪尾。统计驻防三口者,旧勇九营、新勇一十五营。又饬道员林朝栋督率旧勇一营、新募三营,唐景崧亦陆续募成三营,分驻狮球岭、关渡,以为海口策应。另于新竹新募一营,以顾后路:此台北布置之情形也。
台南安平、旗后两口,各有台。恒春向未设防,该处为日兵曾至之区,亟应扼要增守。都司邱启标旧驻凤山等处,当饬带同旧勇一营、新募一营前往恒春驻扎;并由台湾镇总兵万国本督饬旧勇四营、新募五营分防安平、旗后两口,兼顾府城。又于嘉义新募一营,协力防守:此台南布置之情形也。
弁言 第 217 页
澎湖平海一岛,无险可凭;总兵周振邦于原有防练三营外,增募二营,紧扼台,设法固守。后山民居寥落,就地无可增募;惟饬原驻营哨联络民番,同壮声势。中路背山腹海,港口最多,民气素浮;时虞惊扰。不得不于原有营哨之外,酌募三、四营以资弹压而备援应:此澎湖、后山、中路布置之情形也。
臣又严饬各口台多储药弹,认真操练;并将储存水雷百馀具,分发各口慎密埋藏,以辅台之不逮。惟枪械短少,不能自制;机器局所造子弹,亦仅敷平日操演之用。成营既众,勇数倍增,军火异常竭蹶。臣前请恢拓药厂,未蒙部准。当此防务紧急,未敢过事拘泥,当饬各厂放手制造,昼夜趱工;一面电请南洋大臣刘坤一、两广督臣李瀚章暨饬聂缉规就商上海洋商,分别拨购毛瑟、林明敦各项鎗枝子弹运台济用。
顾需械既急,需饷尤殷。现计旧有、新募各营不下六十馀营,又赴江、浙、广东等处已募未到尚有八、九营,益以杨岐珍、刘永福两军续当到台,统计当在八十营之数;粮饷、军火之费,每月至少需银二、三十万两。台湾分省,以自有之财供自卫之用,仅能自给,毫无馀裕。臣统筹全局,曾将饷械支绌情形,电请总理衙门奏蒙谕饬南北洋大臣、闽浙督臣预筹协济。但恐缓不及事,可否仰恳天恩饬部指拨各省海关的款;一面容臣先向上海洋商订约筹借银一百五十万两以应防务急需,随后再由各关按照部拨归款?臣明知帑项所关,特以海外孤悬,不得不吁恳君父之前。伏望迅赐施行,俾得从速订借
弁言 第 218 页
,以资接济而固人心;不胜迫切屏营之至!
再,太仆寺卿林维源奉旨留办台湾团防事务,现在督饬地方官绅次第举办;并据林维源捐资另募练勇两营,协同官兵分驻防守。合并陈明。谨奏。
(光绪二十年八月初一日,奉朱批:『交户部议奏』。)
弁言 第 218 页
台抚邵友濂致枢垣报台境布防并策应澎湖电
基隆、沪尾为台北最要海口,计旧有、新增共四十营;杨岐珍淮军宿将,如令其总统各军,呼应较灵。台南兵力尚单;恒春为日人曾至之地,尤宜严备。刘永福已行抵汕头,如先到台北、再到台南,颇多周折;已嘱其径赴台南,与镇、道妥商布置,兼可就近策应澎湖。
弁言 第 218 页
旨寄邵友濂著杨岐珍总统基隆沪尾各军电
杨岐珍著驻扎台北,总统基隆、沪尾各军。
(--以上见原书卷九十五。)
弁言 第 218 页
台抚邵友濂致总署据税务司称英售与日运货之船虽未换旗亦应充公请询英使电
据税务司马士面称『西国新报:「英国「巴山」船系已售与日本,船价已付,惟尚
弁言 第 219 页
未换旗」。此船应扣留者一。两国失和,各国商船均应有「并无济敌」之据;该船无之。应扣留者二。商船必有提货单、日记簿,该船不肯呈验;显有情弊。应扣留者三。于货单外搜出弹一箱,船主未先声明。应扣留者四。该船主见我搜出弹,潜封舱口,不准查验。应扣留者五。看此情形,与昨日大不相同。敝税司已照电请总税司核办』等语。查英国金领事明白事理,税务司相观而化;故前后易辙,亦未可知。领事云「此船大有可疑」,并不敢认为英船。倘欧大臣顾全睦谊,说明系英国售与日本之船,则无释放之理。可请钧署向其密询明确,奏明请旨。若实系日船,得而复失,岂不贻笑!伏候钧裁!
弁言 第 219 页
台抚邵友濂致总署报拿获接济敌船名巴山电
奉截拿接济敌人船只之旨,当即悬十万金重赏,并许以越级保升;故「南琛」、「斯美」等船均踊跃用命。台洋险阔,并值风大作,该船尽三昼夜之力,巡至白犬山前始拿到;此船名「巴山」。特再电闻。
弁言 第 219 页
直督李鸿章致枢垣沪电日出兵三队每队三万来华乞分饬闽浙台粤严防电
赫德来言:『接沪电:日兵三队、每队三万来华,头队指黄海,即旅顺、营口、金
弁言 第 220 页
州、大连湾一带;其两队何往,却无地名。昨已开船,日内南、北洋恐有战事』云云。祈分饬闽、浙、台、粤严防。
(--以上见原书卷九十六。)
弁言 第 220 页
旨寄刘坤一防日袭台湾严查济敌米粮勿信沪作局外说并令程文炳北上电
电刘坤一:有人奏「马建忠近闻日本米贵,该员与洋商交通,收买苏、浙米粮,载往接济」。著严查电覆。
电刘坤一:著程文炳迅速北上。
电刘坤一:邵友濂探闻日船八只初八日在成山游弋,至夜直向南开去,恐往台湾等语。著速严密防范。
电刘坤一:电悉。沪上虽为各国通商口岸,惟洋人狡诈难信,未必肯守局外之议。著严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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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邵友濂速覆包镑借款事并饬刘永福北上电
电邵友濂:前准包镑借款,是否定议?速电覆。
电邵友濂:据奏「刘永福请回粤募勇」,现在防务紧急,刘永福仍遵前旨带现有营勇北上;回粤募勇,可派员前往。
弁言 第 221 页
旨寄谭钟麟饬派廖得胜等渡台电
电谭钟麟:邵友濂电奏「请调总兵廖得胜、副将余敬廷赴台」,著谭钟麟饬该二员迅即渡台。
弁言 第 221 页
旨寄李鸿章令刘铭传来京陛见电
电李鸿章:前台湾巡抚刘铭传驭军有法,卓著勋劳;六月间特旨起用,据电奏因病未能赴台。现在军事日棘,统驭乏人;著李鸿章传谕刘铭传即行来京陛见,仍将起程日期奏闻。
弁言 第 221 页
旨寄邵友濂著询刘永福能否率偏师直捣长崎电
电邵友濂:刘永福前在滇、粤颇著威声,近言事诸臣多请饬其统率偏师直捣长崎各岛;著邵友濂询问刘永福,能否确有见地?如能直捣日本以奇兵制胜,亦是一策。著与该总兵详细筹度,电覆。
弁言 第 221 页
台抚邵友濂致枢垣据刘永福咨直捣长崎未敢曰能乞代奏电
据刘永福咨称:『永福渡台,仅新募二营,未经训练;奉旨北上,恐难得力。前拟
弁言 第 222 页
回粤招集旧部,求粤借饷八万两、洋鎗三千杆,请代奏;奉旨「饬酌带现有营勇先行北上,馀令派员回粤添募数营」。自应钦遵,接连内渡。惟艰难下情无可控告,祇合冒陈。粤勇赴北,服食异宜、险夷异地;骤闻北上,一军皆惊。在南尚可竭力,赴北适形其短:其难一。现带两营,闽督奏定闽给饷四个月,后归台给。兹将去台,台窘且隔海,势难供饷,以后无从取资;何敢开招!现在两营屝屦之资,已属无门呼吁,何论多营!其难二。永福起自草莽,孤根无援;粤军气味迥异,湘、淮避祸不遑,功于何有!其难三。惟念受恩深重,遥闻此警,恨不奋飞勉强成行,顶踵何足惜!祗恐于事无济。如不以永福为不才,惟有吁恳天恩,准令回粤迅集旧部,饬下粤省速筹饷械,俾得开招;并指定以后饷械何省接济。成军之后,由粤而沪、而北沿路舟车,乞饬南、北洋大臣准永福得以呼吁,始可成行。正拟电间,伏读本月初九电旨,垂询禦日之策,能否确有见地?回粤多招旧部,能否直赴日本以奇兵制胜等因;闻命益切悚惶。伏惟兵事胜负互见,禦敌之策不可以一挫而馁。今日北路军情,惟坚守要害、备足饷械,始可议进取。至直捣长崎,非有多只兵轮断难得手;亟谋上策,未敢曰「能」。现在台北候旨,不胜屏营之至!乞代奏』等因。请钧处裁夺代奏!
(九月十二日,奉旨:『邵友濂电奏「刘永福沥陈带勇北上一切为难情形」,尚非饰词。刘永福即著毋庸北上,仍留台湾帮办军务』。)
弁言 第 223 页
台藩唐景崧致枢垣乞恩销去帮办台防带营北上电
景崧奉命帮办台防,而抚臣邵友濂以杨岐珍统基、沪各军,刘永福赴台南,现调总兵廖得胜等一切军事,不令与闻。伏恳天恩销去「帮办台防」差使,情愿带营北上效命,何恨!乞代奏。
九月十二日,奉旨:『电邵友濂:据唐景崧电称:「以杨岐珍统基、沪各军,刘永福赴台南,现调总兵廖得胜;抚臣于此等要务,事前皆不使知」等语。前有旨派唐景崧帮办台湾军务,凡邵友濂所有布置,自应与该司和衷商办;岂有不使与闻之理!唐景崧此电语多不平,所指各节,该抚曾否告知?著邵友濂据实具奏』。
电谭钟麟:『据唐景崧奏,邵友濂诸事把持,语多激切,显与该抚意见不合,恐致误事。著谭钟麟将该藩司所陈各节,据实电覆。台湾孤悬海外,久为外人垂涎;究竟邵、唐二人孰为得力?秉公察度具奏』。
弁言 第 223 页
台抚邵友濂奏请简大员迅接抚篆以一事权电
军情瞬息千变,必须事权归一,方可一力主持。历来全省事务,悉听命于督、抚;凡遇军务,无论督办、帮办而尊非督、抚,则呼应不灵。故办理军务,非授以督、抚实缺不可。请旨另简知兵大员迅接抚篆,以一事权;臣仍请留台效力。
弁言 第 224 页
(九月十五日,奉旨:『邵友濂调署湖南巡抚;福建台湾巡抚,著唐景崧署理』。电唐景崧:『本日已明降谕旨:邵友濂调署湖南巡抚,唐景崧署理福建台湾巡抚。台湾防务极关紧要,唐景崧既经署理巡抚,责任綦重;一切防守事宜,即责成该署抚妥为筹备,并与杨岐珍、刘永福会商布置,不得意气用事,自以为是。倘与僚属动辄龃龉,以致贻误事机,该大臣当任其咎』。)
弁言 第 224 页
闽督谭钟麟致枢垣请旨饬邵友濂唐景崧不可各存意见电
尊电谨悉。邵友濂本不知兵,师心自用。唐景崧帮办军务,布置略有头绪,近张皇。且帮办仍是藩司,自宜委婉就商,以济公事;乃以意见之私,辄行讦奏,亦属不顾大体。日人不得逞志于东北,必扰台湾以泄其愤;事机甚迫。此时求一实心实力者接替,颇难其人;且来不及。请严旨申饬该抚、藩以防务为主,不可各存意见;麟亦当致书婉劝,毋误戎机。
(--以上见原书卷九十七。)
弁言 第 224 页
旨著谭钟麟查明浙台两抚能否胜任电
寄谭钟麟:有人奏「浙、台两省防务紧要,抚臣均难胜任」。两省为东南全局所关,朝廷实深廑系;著谭钟麟查明具奏。
弁言 第 225 页
(--见原书卷九十八。)
弁言 第 225 页
旨寄张之洞日船恐扰南洋著饬沿江沿海严防电
电张之洞:日据旅顺后,第三队兵已乘轮南行,未知所向;北洋海口将冻,恐扰南洋。著张之洞严饬吴淞各口,并分电闽、浙、台湾各海口严防。
(--见原书卷一百零一。)
弁言 第 225 页
派张荫桓邵友濂至日修好国书
大清国大皇帝问大日本国大皇帝好。我两国谊属同洲,素无嫌怨;近以朝鲜之事彼此用兵,劳民伤财,诚非得已。现经美国居间调处,中国派全权大臣、贵国派全权大臣会商妥结。兹特派尚书衔总理各国事务大臣户部左侍郎张荫桓、署湖南巡抚邵友濂为全权大臣,前往贵国商办。惟愿大皇帝接待,俾该使臣可以尽职;是所望也。
(上谕:『朕钦奉皇太后懿旨:张荫桓、邵友濂现已派为全权大臣,前往日本会商事件;所有应议各节、凡日本所请各节,均著随时电奏,候旨遵行。其与国体有碍及中国力有未逮之事,该大臣不得擅行允许。懔之!慎之!)
弁言 第 225 页
江督张之洞等致军务处南洋练外海水师拟向德国借款购船请旨电
弁言 第 226 页
江南奉调北上五十馀营,皆江南借饷。本省先后新募六十馀营,此军添增各费出于饷章之外者甚多,运费亦钜。本省防军向系十关饷,今因戒严,均发足饷;台手可酌加。至购办军械,动需钜款。计北军所需每月二十馀万、本省每月二十馀万,江宁属捐借毫无眉目,苏属借款尚有、捐款甚难。惟有暂借洋款,方能应急;而军事日急,刁难万分。现饬司道与洋商筹议得一办法:德国伏尔铿船厂、克虏伯厂皆极大富商,中国船向系向该两厂购买;若我肯用钜款购该两厂船,两厂即可代借。彼亦知中国款绌,愿垫款代办船;给息六釐,分二十年还清。如我肯购六百万两之船,两厂即可代借银六百万两;再多亦可,利息亦六釐,亦匀分二十年还。就提银之日,分别起利;逐年利随本减。但均须论镑;计船垫款、现银借款,两项约合一百七十万镑以内。行用借款扣五釐,亦分二十年摊缴,并不现扣;购款无行用。船允一年内造成,其中船较少者只数月;此法于中国尚无所损。盖南洋必须练外海水师一枝,专用新式快船、快。此事虽十分支绌,亦须筹办。该两厂既肯筹办、又代借款,专就船款核计,每年只还数十万。但六百万金之船,尚不能成一枝,不敷尚多;以后筹定续添若干,皆可令其垫办。至借款之数,江南拟借四百万、台湾拟借二百万。唐署抚电称:台借台还,洋行以台地濒危,不肯借;拟托江南附借。江南之款,半为奉调北军用、半为本省用;且长江关系数省门户,江南借款,似宜由沿江之江苏、安徽、江西、湖南北分别等差归
弁言 第 227 页
还。至南洋水师可兼顾浙江,船款似应并令浙江一同派认:应由户部酌量分派。此事不宜过迟,恐以后更难措手。日来微有眉目,外洋周折尚多,难免不少有参差。请拟办法大略,请旨后方能定议。唐署抚电属会衔电奏,请代奏。
(--以上见原书卷一百零三。)
弁言 第 229 页
清季外交史料选辑
光绪二十一年
旨寄张之洞唐景崧有人奏日国内空虚若以水师深入使彼有内顾之忧著商奏电
电张之洞、唐景崧:有人奏「日人国内空虚,若以水师深入或游弋各处,使彼有内顾之忧,即可缓其肆扰」。著商酌奏闻。
弁言 第 229 页
直督李鸿章致总署报日以我国所赍国书文理不全不允开议加给国书似仍无济电
密新。路透来电:『日本以中国议和大臣所赍国书文理不全,不允开议;华使仍不即离日,日乃遣员护送。该大臣前赴长崎,英、法、俄三国驻华、驻日使臣已接到各该国政府训条出而调处,言归于好』云。
顷译张、邵两星使致驻京美使电云:『日以中国使臣议事须请示国家,无权议事,即非全权大臣。且电报来往,必迟延日期;不肯议事。如中国派便宜行事与全权大臣,毋庸请示国家,则愿会议云。又因广岛系办军务首要之区,不允我等驻扎;即日拟绕长
弁言 第 230 页
崎回沪』云
沪局密电:『加给张、邵国书,似仍无济。访察各国有识者之论,日若犯至北京而后可公论相助;现时无策』云。
(--以上见原书卷一百零四。)
弁言 第 230 页
使日张荫桓邵友濂奏和战相为表里请饬统兵大员实力防剿摺
议和专使张荫桓、邵友濂奏:为和战相为表里,请旨饬下关内外统兵大员实力防剿,以冀事易就范事。
窃臣荫桓初十日陛辞,十六日冒险出塘沽登舟。十八日抵沪,晤臣友濂,谨将密旨暨国书敕书及田贝往来函电公阅;随即电达总署。二十四日,钦奉电旨:『前据张荫桓电奏「业经抵沪」,谅已与邵友濂会商一切;即著该侍郎等剋日出洋,勿庸另候谕旨。并将起程日期电覆。钦此』。即于是晚覆奏,电请总署代递在案。
臣荫桓出京行抵通州,接翰林院学士准良书;谓臣以一身任天下之怨,到沪后宜疏陈敌情贪狡、不可以和,兵气转圜、可以一战,请命回京等语。迨行抵沪上,匿名揭帖遍布通衢,肆口诋讥,互相传播;虽于审度利害、衡量短长漫无一当,而人心思奋,具见同仇敌忾之诚。溯查同治十年,日本遣其大藏卿伊逢宗城来求立约;逾年,又遣其外
弁言 第 231 页
务大臣副岛种臣来华换约;十三年台湾生番之役,两军相持,日本则有参议大久保利通之使;光绪十一年朝鲜之役,又有伊藤博文之使。二十馀年间,中、日订约重事,日本悉派其大臣前来,隐以有礼自处。此次中国派员前往,援公法报施之义,亦交际之常;尚非刻意迁就。特人情狃于习见,辄以臣等之行妄生訾议。臣等仰体皇上维持国本、不忍生灵涂炭之意,人言在所不恤。惟是禦侮之策,能战而后能和。当此敌燄方张,边城屡陷,凶锋曾未一挫;且自中外通好以来,日本每以所订约章不得媲于泰西积怨,已非一日。度此次多方要挟,早在圣明洞鉴之中。臣等恪守训谕,力持大体。非特索及疆土,固当正言坚拒;即准韩自主、偿日兵费曾经各国使臣居间调处,而索费过钜,臣等亦万难与商。停战之说,更不敢轻发;纵彼举以为言,仍当电候圣裁。总之,和议之难易,必视战事之利钝为转移。现在各路大军云集,一闻和议,恐将士为之迟疑。臣荫桓行抵津、沽晤吴大澂,嘱展缓行期以俟捷音,如果连获胜仗,直可坐致彼来;所言不为无见。兹奉命剋日起程,臣等订定船期,束装东渡。惟有吁恳圣明,饬下关内外统兵大员一意筹战,力求实效;勿以臣等之行,意存观望。他日和议可成,彼固不敢别有觊觎;即和议不成,我亦不至漫无准备。不胜激切待命之至。谨奏。
弁言 第 231 页
闽督杨昌浚致军务处闽省饷绌恳饬拨百万济急电
弁言 第 232 页
闽省饷绌,所借五十万早罄;续借则洋行多方刁难,已允复翻。此际请拨部款,诚属不达时务;而司道库搜括殆尽,捐借亦鲜成效。闻户部已借洋款七千五百万,已拨给台湾百万两;可否恳天恩饬部拨百万以济闽急?请代奏。
弁言 第 232 页
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日议犯京攻台请迁幸热河电
得密电,日相大鸟圭介议攻台,以万数千兵先驻琉球,制有铁牌车登岸为营,由台后山、或恒春、或据住琉球进攻台南;日主欲先犯京师,取威海由山东进兵等语。伏查攻威海已有明徵、又不就和议,志在犯京无疑;计无可禦,忧恻之至!乘舆迁幸,似万不可迟;必求大驾安处无惊,而后臣民得以设谋泄愤。迁陕太远,不得已或请暂幸热河,似去敌氛略远。海外僻远,未知果有此议否?再,请敕下号召海内豪杰:无论海寇、马贼,有能夺回失地一处者,予以爵赏,世守其土;有能捐输鎗械助战立功者,爵赏同。东征之策,电商江督,尚未覆。至后山绵亘与前山同,无力多布防营;且琉球距凤山二百馀里,孤岛难守。台无兵轮,此等小岛甚多,防不胜防;驻兵亦置之绝地。刘永福新募四营甫到,催其出驻凤、恒一带。设有警信,臣惟竭力督守。饷项奇窘,部拨洋款百万两,请旨饬下早议速交,以济眉急。
(--以上见原书卷一百零五。)
弁言 第 233 页
使日张荫桓致总署遵旨回京并邵友濂请假电
奉署传谕旨,惭感曷胜。荫桓遵即回京,友濂现在患病;除另行奏请假、馀恭摺奏陈外,先电闻。
(正月二十三日,奉旨:『电张荫桓、邵友濂:张荫桓著即回京供职,邵友濂即赴湖南巡抚署任。此次日本不允开议,非该侍郎等之咎;所请即毋庸议』。)
弁言 第 233 页
津道盛宣怀致军务处转港电日兵船至台湾水线已断电
港电:『澎湖相近,见日兵船六艘至台湾。水线昨日午后已断』云。
正月二十七日,奉旨:『电谭钟麟:据盛宣怀电称香港电云:「澎湖相近,见日兵船六只[至]台湾。水线已断」。唐景崧久未来电,恐因线断之故。该处饷力未敷,如因战事封口,谭当设法兑给应用;并谕唐景崧督饬刘永福等严防』。
『电谭钟麟:澎湖既有日船,水线已断。户部所拨台饷百万,设台湾不能汇兑,祗能汇至福建,著谭钟麟设法运解』。
( --以上见原书卷一百零六。)
弁言 第 233 页
使英龚照瑗致总署报俄法英有保大局杜侵佔之约现集舰观日动静电
弁言 第 234 页
俄使持主电密告庆常:俄、法、英有「保大局、杜侵佔」之约,应俟日说出索项,如华不允,再出评论方能得力等语。法外部告庆常:前电催日速和,日复愿和;未知诚心否?战守难松,京兵宜用快鎗,重根本;奉、直宜防日登岸,抄袭山海、津、沽。英、法各遣一舰赴台、澎,探日船行踪。英、法、俄现集战舰六十,不难立断日路;因不欲轻发,姑观日动静等语。李相三十电悉,即赴英、法外部商。复电闻,乞告知。
弁言 第 234 页
署江督张之洞致总署拟以台湾作保向英借款请其派兵轮保卫电
传闻日有索台湾之说,或云借台湾开矿十年等语。查台湾偪近闽、浙,若为敌据,南洋事事掣肘。且其地精华所萃,美利无穷;去年洞向寓居美国之道员容闳借洋款,容复电云:若肯以台湾作押,可借美国银元十万万元等语。又上海英律师丹文来言:若中国需银,可将台湾押与英人借款等语。洞以其言不得体,峻词斥之。但即此两说,可见外洋艳羡台湾之至。近来日轮游弋台、澎,显系意有专属。窃谓此时正可就外洋艳羡之意,另设一权宜救急之方;似可与英公使、外部商之,即向英外部借二、三千万,以台湾作保。台湾既以保借款,英必不肯任日人盘据,必派兵轮保卫;台防可缓。将来借款还清,英国无从觊觎台湾,其权在我。如照此办法,英尚不肯为我保台湾;则更有一策
弁言 第 235 页
,除借钜款外,并请英在台湾开矿一、二十年。此乃于英国有大益之事,必肯保台湾矣。总之,英远日近、英缓日急,英乃强邻,尚顾大体;日直凶盗,不近人情。古人所云「远交近攻」,此理确然不易。惟外间耳食之人,恐误以为将台湾押与英国,横生訾议;不知历年借洋款皆写海关作保押,借款已清,英国何尝有据我海关而收税之事。大局十分紧急,谨陈管见;是否可行?尚候圣裁!请代奏。
弁言 第 235 页
总署奏敌情叵测时势阽危李鸿章应赴长门会议摺
总理各国事务庆亲王奕劻等奏:为敌情叵测,时势阽危,皇上特遣重臣再申和议;而日本屡次延宕,大学士李鸿章尚未成行。诚恐日人俟河冻一开,分兵冲突畿辅,则可忧者大矣。臣等伏思日奴乘胜骄纵,其奢望不可亿计;现在勉就和局,所最注意者惟在让地一节。若驳斥不允,则都城之危,即在指顾;以今日情势而论,宗社为重、边徼为轻,利害相悬,无烦数计。臣等前日恳请召见,旋奉传谕,命臣等恭请谕旨。皇上深维至计,洞烛时宜;令臣等谕知李鸿章予以商让土地之权,令其斟酌重轻,与日磋磨定议。昨据田贝送到日本覆电,定于长门会议;李鸿章自应迅速起程,免致另生枝节。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初七日。
弁言 第 235 页
全权大臣李鸿章奏遵旨赴日本议约预筹大略摺
弁言 第 236 页
钦差大臣李鸿章奏:为遵旨驰赴日本议约,预筹大略情形事。
窃臣钦奉谕旨作为头等全权大臣,与日本商定和约。当即趱程进京,仰蒙召见三次,诲示周详,莫名钦感。连日据美使田贝函称:『日本来电:中国另派大臣议和,除先允偿兵费并朝鲜由其自主外,若无商让土地及办理条约画押之全权,即无庸前往』等语。叠与王大臣等会议,均以敌欲甚奢,注意尤在割地;现在事机紧迫,非此不能开议。当经总理衙门函覆田贝,以日本电内欲商各节,均有此全权重任;尚未接准复电。顷军机大臣传奉皇上面谕,予臣以商让土地之权;闻命之馀,曷胜悚惧。窃以中国壤地,固难轻以予人。至于戎狄窥边,古所恒有:唐弃河湟之地,而无损于灵武之中兴;宋有辽、夏之侵,而不失为仁、英之全盛。徵以西国近事,普、法之战迭为胜负,即互有割让疆场之事,一彼一此。但能力图自强之计,原不嫌暂屈以求伸。此次日本乘屡胜之势、逞无厌之求,若竟不与通融,势难解纷纾急。详阅日本致田贝两电,于兵费及「朝鲜自主」两节,均认为已得之权利;而龂龂争执,尤在让地一层。惟论形势,则有要散;论方域,则有广狭:有暂可商让者,即有碍难允许者。臣必当斟酌轻重,力与辨争。所虑者,会议之初,先议停战,西例只有议停数日或一两旬之案;设磋磨未定而停战限期已满,彼仍照旧进兵直犯近畿,又当如何处置?至兵费如允偿还,多寡悬殊,亦须从容酌定数目。其所云「日本想有别事应行整办」,包藏非止一端,并当相机迎拒;但能争回
弁言 第 237 页
一分,即少一分之害。伏念此行系万不得已之举,皇上轸念生灵,不恤俯从群议;臣受恩深重、具有天良,苟有利于国家,何暇更避怨谤!惟是事机之迫、关系之重、转圜之难,均在朝廷洞鉴之中;臣自应竭心力以图之。倘彼要挟过甚,固不敢曲为迁就,以贻后日之忧;亦不敢稍有游移,以速目前之祸。敌情最为凶悍,倘于臣将行之时、既往之后遽以大股北扰,应如何密为筹备之处?圣明自有权衡。此则区区之愚,尤不敢不预为顾虑者也。臣俟日本覆电定在何处会议,即行出都,取道天津乘轮东渡,再求面聆训诲,俾有遵循。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初七日,电寄上谕:『李鸿章奏「遵旨与日本议约,预筹大略情形」一摺,据称「日人注意,尤在让地一层;事机紧迫,非此不能开议。拟就形势、方域斟酌轻重,力与辩争;此外所求非止一端,并当相机迎拒」等语。此次特派李鸿章与日本议约,原系万不得已之举;关系之大、转圜之难,朝廷亦所洞鉴。该大臣膺兹重任,惟当权衡于利害之轻重、情势之缓急,即与议定条约,以纾宵旰之忧而慰中外之望,实有厚期焉。将此密谕知之』。)
弁言 第 238 页
署江督张之洞致军务处请饬北洋大臣添办电线以通军报电
军报紧要,由京达外省之电线设有阻滞,必误事机;宜多设一两条,乃为周妥。查湖北襄阳老河口久已通电,似宜将此线接通陕西,由商州达西安或由襄阳达潼关;保定至京,似宜专设一线,不必绕由天津。拟请饬北洋大臣速办。请代奏。
(二月初十日,奉旨:『电张之洞:据奏「由襄阳至京另设电线」等语,本日已据王文韶摺饬盛宣怀妥办矣。前据张之洞电,以台湾作押借用洋款藉资保卫一节,经总署询问赫德,据云:「各国守局外例,此议万不能行」。该督所奏,究竟有无确实办法?详细电覆』。)
弁言 第 238 页
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请旨饬令林维源筹借军饷百万两电
户部拨付台款百万,暂补防费。欲添防兵则苦不能,撤防则无期;亟应预筹接济。续借洋债无应;其借华债,则本地绅民皆推太仆寺卿林维源为首。维源自上年七月报效两营,月饷五千两;今与商,仅肯再捐四万两。该京卿钜富,应请旨饬令林维源筹借百万两。如撤防后,其款未经用完,即先退还。在维源力所能为,在公家不失情理。伏乞
弁言 第 239 页
恩准。
弁言 第 239 页
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报乘德船至马关晤日全权函请停战意似游移请告美使并示军情电
真电敬悉。田贝寄到初八原电:约于西三月十九到马关后,再订两国钦差会晤日期。是起程须扣算到日不先不后,乃得体。鸿定于十九日由津登轮,出沽口后,计四日可到马关;拟到彼,即驻船上。随员十馀人,现尚未到。请斟酌:若田使转致日电内有「停战定约」字样,宜令各驻使速呈。辽、沈危急,津、榆亦有警报,藉此或可纾急。请代奏。
田电云:『据原文,应于西三月十九到马关,并有不应早到之说』;是以拟于十九日开船。兹承电示,系华二十一、二日;似可于十七晚登舟、十八日开船。请酌覆田贝。
十二日电询所坐船名、旗号,拟赁用德商「礼裕」、「生义」两船,挂有德国旗号,并挂「中国头等全权大臣」之旗。望函致田使转致。
十七日晚登舟、十八日开驶,随带文武员弁三十三人。祈代奏并知照田贝。
弁言 第 240 页
廿三辰抵马关,日派全权伊藤、陆奥约期会晤。二十四日申齐集公所,互阅敕书。伊、陆言住船不便,谆嘱移寓;公馆豫备整洁,允明日暂移,以便就近议事。函请先停战,意似游移。约二十五日再会议,并开所索条款;容俟电闻。伊藤言别来十年,中国毫未改变成法以至于此,深为抱歉。探知前六、七日有运兵船多只出马关,约五千人,云往台、澎;确否?辽、沈、榆关军情若何?乞示。
弁言 第 240 页
张之洞唐景崧致军务处报会商捣巢截寇办法电
前奉电旨会商捣巢截寇一节,往返屡商。之洞意:拟购穹甲快舰数艘、合汉纳根两艘,并赶造极快鱼雷船十艘、极快公司船三艘改为运船,载兵两千人,煤数千吨随之,乘虚攻袭;步队上岸,或燬其台、或歼其守兵、或焚其积储。若敌内地之兵大至及敌轮还救,则移攻他处。如海面遇敌,船少则攻、船多则避;遇其运兵、运械之船,则截夺之。我船驶快,敌不能追;敌若穷追,则收入闽之长门、浙之镇海、粤之虎门、江之吴淞等处,皆有台可以依护。至造船到华,至速须七、八个月;购船到华较早,驶行不快。极快雷船,必须定造。购船多少未定,造船已有成议;惟选将难得其人。景崧意:欲招募粤边悍勇游匪数千,先用此船运往;如有兵船运往继进,意在深入攻据。惟募练必须四个月,须有巨饷、利械。两人所拟办法不同;之洞意,总谓民船难往。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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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分股,各自筹办;俟勇齐船到,再看情形商酌。台湾练成此项兵勇,无论攻日与否,总属有用;饷械江南筹给。至购船、定船详细办法,另行电奏。谨遵旨覆陈,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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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江督张之洞奏押款保台如以为可当遵旨再电龚许两使电
押款保台一节,奉旨询确实办法。窃思惟有探询外部,方能得其真际。洞已电龚、许两使,照两豪电所陈探询英、俄外部意思。或保台,或多予利益如开铁路、内地开矿、兴商务工作等事,肯用势力助我胁和否?并探询英、俄另有何欲,令其自言,作为洞之私见空论。如朝廷以为可商,恳电饬龚、许两使筹商,方能切实与议。是否有当?恭候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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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请商各公使饬观战各兵轮勿入口电
各国兵轮来台观战,澎湖停有法船;可否钧处商各国公使,务饬各兵轮远停口外,勿入口?一恐日船混入,二恐百姓疑骇。乞酌裁示下!
(二月二十三日,奉旨:『电唐景崧:日图犯台,自在意中。澎湖所停法船,是否假冒?确查具奏』。)
弁言 第 242 页
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日船游弋恒春已嘱刘永福拨营策应电
恒春见日轮十馀艘游弋港口;该处无台,有防军三营。上年十月筹设电报,购线甫到,竣工尚早;消息不灵。刘永福驻凤山,距恒春两日程;已电嘱其拨营策应。澎湖西岭复见日轮五艘,离台尚远;并饬各军度鎗不能中,勿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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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日船犯澎被我台击沉电
本日日轮十二只犯澎城之大城北地方,被我台击沉二只、坏二只,馀逃;复回扑,各军力战,寇稍退。恐复来,一切续呈。
(二月二十七日,奉旨:『电唐景崧:日犯澎湖,经台击沉二船、坏二船;该逆尚未远遁,恐其复来,严防。昨据电奏恒春有船游弋,可饬刘永福妥筹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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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奏报与元丰顺商借三百万以应急需电
需用极急,兹由后路道员赖鹤年与元丰顺洋商议准借镑银三百万两,九五折,周年息七釐,耗用二分;关税作抵,十年本息摊还。伏乞恩准饬户部核准,转总署电令该行立约交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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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澎湖电断刘永福欲援无船甚属可危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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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午刻澎电断,南路竟日闻声;是我军正力战,似未失。惟百计无从策应,刘永福欲援无船;相持日久粮尽援绝,甚属可危。
(二月二十八日,奉旨:『电谭钟麟、唐景崧:澎湖电断,又无兵轮接应,将士被困;能否募渔船往探情形?著该督酌办。台省布置能否周密?如兵力不敷,能否设法渡往助剿之处?著妥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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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奏澎湖接仗情形遵旨饬刘永福援恒电
澎湖大城北台,昨苦战半日,敌轮败退。由文良港登岸千馀人,我军接战,互有杀伤。查文良港距澎湖二十里,总兵周振邦带队出城策应,未报胜负;台、电线均无恙。湖四面水深,皆可停轮,登岸兵难遍布;倘日再以大队深入,恐力竭援绝。遵旨令饬刘永福援恒;凡电可通者,有警尚能筹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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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寄刘坤一王文韶据李鸿章唐景崧电日拟攻台并有日船将至大沽著严防电
旨:『本日据李鸿章电奏日人所欲甚奢,恐难就范;伊藤所称现要攻取台湾。日新报云:兵船二十只在大沽、北塘海面游弋,查察商船;日主派小弁亲王赴旅顺督师等语。连日据唐景崧电称:日攻澎湖,已由文良港登岸;台湾恒春亦有日船停泊:是其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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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之说已确。津、沽南北口外有无日船来往?著刘坤一随时确探,加意严防。据王文韶电称:体察聂士成、曹克忠等军,战守颇有把握。但期临敌果能痛剿得胜、扫荡贼氛,军事方有转机。该大臣等其熟筹调度,以纾宵旰之忧;是为至要』。
(--以上见原书卷一百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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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谭钟麟致军务处日攻澎湖经我军击伤百馀人电
据台湾道报:有民船过澎,被掠后纵之。又一米船被掠,留米给价。二十八晨战,日伤百馀人,退回船。二十九,澎犹固守。闻煤、米可支三、四月,惟军火缺。
(三月初二日,奉旨:『电张之洞等:谭钟麟电悉。日攻澎湖,经我军击伤百馀人,逐贼下船;在防将士苦战可知。惟孤立无援,军火易罄;应如何暗渡接济之处?著谭钟麟密筹办法;张之洞一并设法筹办,以救眉急。元丰顺借款,已由户部总署酌办;并由户部先汇去五十万两交沪局委员赖鹤年备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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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谭钟麟致军务处有英轮过澎言澎无日轮并未失守电
奉电谕谨悉。台勇近百营,布置应密;特忧多而不精。闽前敌十馀营,前数日派两营赴厦助防;泉州祗三营,今添募一营。茶务方兴,骤增数万众,处处宜防;已饬徐万福等赴江西募勇四、五营填扎北路,挑出防营旧勇来省听调。顷台电云:有英轮过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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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日已遁,澎无日轮。卯刻厦电:昨申来兵船一,在口外,挂黑旗;见鼓浪山未升旗,不准进口,改挂法旗进。大担口外,尚有七轮。午前闻数声,殊叵测。有土人由澎来,云贼已去,澎未失。恳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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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澎湖战事闽省难助祗得就地募兵电
戌刻台南电报:『澎弁勇带伤逃渡者称:二十七、八日水陆并战,击毁日船三艘,岸贼逃走;我台亦被毁;各亡千馀人。二十九日,贼轮前攻,又由他处分登;我军分禦血战。统领知府朱上泮身受数伤,旋阵亡;澎湖镇周振邦、通判陈步梯俱带伤,不知下落。午刻,贼拦入厅城』等语。各述情节,大略如此;愤懑何极!惟孤悬之地,无兵船策应,固守为难,以致孤军血战三日,镇、厅统将力竭身伤,存亡莫卜;地亦随陷。臣罪终无可辞,请将臣先交部严加议处。容再查明员弁下落及西屿情形如何?具摺驰奏。再,蒙旨垂询台湾布置能否周密?饬与闽省筹办。伏查台营虽多,分布则少;贼趋旁港,防不胜防。闽省力难添助,现亦就地增募,鎗患不足。蒙再饬拨汇丰五十万两赶招粤勇并购精鎗,但恐急难到台,惟有竭力设法。总之,我无兵船,绝地坐困,其危可知;所恃者人心固结,生死以之而已。请代奏。
弁言 第 245 页
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报澎湖失守电
弁言 第 246 页
据各路电报,澎弁勇来云:贼用气球登岸,人执一铁板,聚成台;手开花,弹极猛速。二十八日,统将朱知府上泮短兵相接,中五伤倒地,恐阵亡。贼逼厅城,周镇振邦、分统林福喜、通判陈步梯力击,贼退。二十九日,贼以兵轮环攻,使我处处受敌;复登岸攻进东门。周镇巷战带伤,左右尽死,传闻登山自尽;俟续查。贼据金龟头台,哨官陈德兴并勇百馀人力抵,亦俱死。林福喜受伤,不知下落;其军最奋,伤亡尤多。陈步梯带团助战,亦受伤;不知下落。惟卢彦梯一军守西岭,是日但见贼,发遥击之;尚未查知确耗。三日血战,澎军头目伤亡殆尽。臣明知澎湖孤悬绝地,无兵轮,无以策应;负此将士,悲痛曷极!请代奏。
(三月初四日,奉旨:『电唐景崧:澎湖力战三日,竟至不守;所有各官下落,查明具奏。唐景崧自请严议之处,著加恩宽免。台湾情形更紧,上年据奏招一万四千人听调;能否得力?杨岐珍现扎何处?日若分路来犯,亟须联络抵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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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谭钟麟致军务处报闽省民情安定并台南北各军布置情形电
台南、北水线,昨午后始通。前奉豪电设法,已谨遵转达。续拨台饷五十万,现商洋行保险由沪运台。厦口外,无日寇。台南电称:日内常有日兵船来往。刘永福驻凤山,防旗后口;万国本驻安平口:此台南军也。杨岐珍十营驻基隆,兼顾沪尾;张兆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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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亦驻基隆。廖得胜、余致庭十馀营驻沪尾。其馀小港甚多,各派二、三营不等。福州、厦门民情尚定。祈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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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督刘坤一致军务处报日船游弋秦皇岛洋面南窜及筹虑台湾安慰辽沈居民电
歌电奉旨:『连日津、沽无警,关外据贼亦无窜动消息;惟澎湖失守,台防万紧。据目前贼势,自系并力南犯。而各海口空虚处所,恐其乘隙登岸,正不可一日疏防;仍须勤加侦探,时时作临敌备禦。本日据唐景崧电称:「日攻澎湖,用气球登岸;人执铁板,聚成台」等语。此等诡谲情形,当饬各营知悉,预为防范』等因。随即通饬各军,钦遵办理。查近日接宋庆、依克唐阿电称:海城有贼万数千人,馀悉窜向西南等语。本月初四、五、六等日夜,时有日船或三、或两经过老龙头及秦皇岛洋河口洋面,每次停泊少许,旋即驶去。大沽口外,亦时有日船往来:是其窜向西南,信而有徵。坤以日若由津、榆等处登岸,有曹克忠、聂士成两大军足以与之一决;各处防营,亦足以资接应。无论孰胜孰负,彼此各有损伤。前据牛庄难民逃出,据称初八日魏光焘、李光久两军之败,俱亦阵亡千馀人;十一、十二、十三等日在田庄台与宋庆血战,日伤亡至五、六千人之多。日地藐兹,人民几何、精锐几何?何能数数与我军苦斗。即使佔据一处,将来援师四集,克复无难。所可虑者,日船沿海游弋牵制,而以全力攻台;片壤孤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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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成坐困。日距本国甚近,一切接济源源而来;我则全无水师,徒为望洋兴叹。查中、法一役,系由闽、粤以子药粮饷等项输台。询据聂士成等面称:『前次援台,亦由渔舟暗渡』;似应分饬闽、粤督臣预为之计。坤更虑及将来旷日持久,日寇即不据台、亦不登岸,而以兵轮更番扰我海疆,使我沿海数千里常宿重兵,不敢遽撤;此项经费积累日深,虽有洋债可以通挪,将来如何弥补!兼以兵勇不免骚扰,宁、锦、辽、沈一带民不聊生,难免不滋内患。坤已咨行伊克唐阿、长顺、沙克都林札布、宋庆、唐仁廉及魏光焘、陈湜等申明纪律,安慰闾阎。当此东作方兴,务令各安农业。并请旨饬令各统兵官认真约束所部,各地方官以保卫百姓为心,不得稍涉迁就,贻害城乡;以期兵民相保无猜,俾靖地方而重根本。请代奏。再,坤前请奏明俟关防布置就绪,暂赴天津与王文韶等面商军务。现患手足酸痛、心气怔忡,若坐火车竟日震撼,恐不能堪;应请从缓赴津:合并陈明。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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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报台民愤骇谓北省停战台独向隅恳饬所有兵轮并粤省鎗弹运台援应电
密。停战台不在列,洋行得信喧传,台民愤骇;谓『北省停战,台独向隅;是任日以全力攻台。台民何辜,致遭歧视』!向臣及林维源环问,佥谓『战则俱战,停则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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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众口怨咨,一时军民、工商无不失望;义勇尤哗。告以『此非朝廷之意;乃日人之意,不能禁不攻台』。无如莫从解喻。一处如此,他处可知。情形一至于此,迫切上陈。请代奏。
密。电旨悉。停战台湾独否,敌必以全力攻注。孤台当巨寇,其危可知。他方既停战,恳饬所有兵轮均赴台湾听用;崧一面激励将士,誓以死守。澎湖之失,以无兵轮援应;前车不远,可为寒心。崧不惜死,总期于国事有益。迫切。请代奏。
密。澎失蒙恩免罪,愈悚惶。谕旨垂询台营布置,台防分南、北、中三路:守北路,基隆提督张兆连,基隆后路道员林朝栋,沪尾总兵廖得胜,沪尾对岸都司黄宗河,沪尾后路守备李效忠、苏渑、参将沈祺山;守南路,刘永福、台湾镇万国本、恒春都司邱启标、嘉义总兵陈罗;守中路,道员杨汝翼;守后山,台东知州胡传。此外小口十馀处,或一、二营不等。原设防番各营,不能撤动。杨岐珍往来基、沪,办事和衷;所部扎基、沪,留以布在省城,俾备游击。合布虽多,分布则薄;基、沪要口合前敌后路不满六千人,此外可知。游击师仅杨岐珍之营,一、二仗后无营替换。现赶募未能成营;义勇可调用,乏鎗与弹。得款后始购新式鎗,运送必迟。论台之力,办防仅能至此;久支强寇,实无胜算。略可恃者,军民心尚固结耳。澎文武下落,容查确再奏。凤、恒昨报轮来复去;闻寇即日大队来犯,已严备。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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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坐困,则乏军火。购者未到,到时恐难运入。闽本无多;江南供应太繁,拨济亦不多。乞旨饬下粤督,拣可用后膛鎗拨台五千枝配足弹子,毛瑟鎗弹另拨三百万粒、火药十万磅,交知州唐镜沅设法解运;粤无警,且有机器能制也。请代奏。
三月初七日,奉旨:『电李瀚章:现在奉天、直隶、山东日允停战二十一日,台湾不在停战之列。该处孤悬海外,军火缺乏,难资战守;本日据唐景崧奏请粤省拨后膛鎗五千枝,著即备齐交知州唐镜沅设法运台』。
旨:『唐景崧电奏均悉。向来两国议和,先定停战日期;如议不定,仍即开战。此次议定停战自初五日至二十六,亦只二十一日;日不允台、澎。李鸿章据公法与之力争,而彼坚执如故。此节权自彼操,凡在臣民,皆当共喻。况停战并无多日,彼兵之在奉天与游弋津、沽各海口依然不减,并非他处尽撤而以全力攻台也。朝廷注意该处孤悬海外,援应维艰,宵旰忧廑;自去岁至今,无时可释。然自开战以来,屡为该处备兵增饷、不遗馀力者,亦正虑有今日。该署抚应将以上所谕剀切宣示,激励将士、开导绅民,敌忾同仇,力图捍禦。其有损资纳饷立功者,必优加奖擢,不次酬庸;慎毋惑于愚论,藉口向隅,致守备有疏,自贻伊戚。该署抚所请由广东拨济鎗械,已饬李瀚章照办;并谕知张之洞、谭钟麟酌量协济。至调用兵轮一事,北洋无船;南洋各船前令协助北洋,因张之洞声称船旧行迟、不能出海,迁延不调。本日虽谕李瀚章、张之洞酌筹办法,第恐不能应手耳』。
『电唐景崧:前饬张之洞酌拨鎗弹接济台湾,均已竭力拨解。南洋兵轮无多,兵船太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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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遭敌,徒供糜碎;此系实情,谅张之洞已电覆该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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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办军务宋庆致军务处报停战期内留铭嵩军驻石山站自率毅军移扎大凌河电
接奉总署鱼电,中、日停战议和草约六条,遵即转谕各将领一体遵守,仍不敢稍懈防务。又接刘坤一电云:『除现战攻之台、澎不计外,则明知其潜撤此三省之兵攻我孤悬海外之台、澎,故有「停战期内,两国或攻、或守,各不加增前进并派添援兵及加一切战斗之力」一条。海上转运兵勇军需、战时禁物,仍按战时公例准敌船查捕』等语。是不但彼攻台、澎我不得救,即转攻沿海各省不在直、奉、东三省停战之处,我亦不能过问。且该敌船现仍在海面游弋,我运兵械彼得查捕、彼运兵械我无船查,此皆不一律停战之诡谲,以冀蚕食鲸吞。且草约六条并未露其所欲,只凭彼诈论空言束我之手,我竟不出一持重之语以遏彼要挟之私,窃恐议终难成。如再遂其扰台之愿,停期届满,必又转扰北洋。屡接刘坤一来电,北塘、秦皇岛一带时有日船测量水势,其情可见。若不亟筹预备,深恐期满突如其来,更为可虑。今收留铭嵩武两军驻扼石山站、闾阳驿,以固辽、沈后路运道,联络东路各军声势。庆自率毅军移扎大凌河西岸,趁此停战期内,藉得简练军实,严加戒备;一遇缓急,即易策应。倘仍以多军全驻闾阳驿,东距辽沈、西距榆关各四百馀里,且大凌河仅有渡船一、二只,若不预过西岸,临急必致贻误。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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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接长顺来电,并探报辽界贼踪尚少,依顺各军及庆所派徐邦道十一营共约二万馀人,兵力亦不为薄。是否有当?乞钧酌转奏。再,现当军务吃紧,在在需员襄理。查编修张孝谦忠勇朴诚、办事稳慎,庆前统军豫省,深悉其人;可否吁恳天恩,发庆军营佐理营务、奏牍一切?乞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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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和议条款可赔费不可割地又台民投效杀贼者日有数千人请增营添械电
风闻和议将成,不知何款?臣愚以为赔兵费、通商则可,与土地则不可。知皇上念列圣创业艰难,岂肯出此;转恐日人迫我以不得不从。北辽、南台,二者失一,我将无以立国;外洋谁不生心,宇内亦必解体。战而失地,犹可恢复;和而失地,长此沦陷。委香港与英,乃小岛耳,贻害已甚;况咽喉之地耶!必不得已,仍出于战,以偿彼之费为用兵之费;日力有限,再与坚持,或易就范。国家大计,本不容海外孤臣闻谣妄议;且臣不能保澎,敢言保台!设割台,臣转得卸仔肩、全性命;然大局利害所系,附处危地,万死不悔。幸兵力愈厚、人心愈固,非全无可恃。披沥上陈,伏候圣裁!请代奏。
密。现澎湖无甚动静,运路尚可畅行。增集台勇七、八千人次第成军,粤勇亦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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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声势比前更壮。台民惟恐日力攻台,愿投效杀贼者日有千数百人;惜不能尽收。江南运鎗万枝已到,尚须修理;又搜取鎗、劈山助用,甚得力。台民知洋款未借,定十日内北、中两路息借银凑集二十馀万。寇在门闼,而人心固结如此;臣若不密谋复澎、竭力保台,不独上负圣恩,且无颜对全台百姓。惟增营添械、悬赏等事,必放手为之,方能有济。户部不复拨款,恐难久支;尚望设法维持!请代奏。
(--以上见原书卷一百零八。)
弁言 第 253 页
台抚唐景崧致总署有日策士献计若停和议不允赔款彼计立穷又日瘟未息刻在澎抽兵电
密。有策士自日来,谓日窘甚,外洋肯借彼债者,恃中国有赔款耳。我若坚持停和议并赔款不允,彼计立穷;无可借贷,势必溃败。其言颇近理;谨贡所闻,以备朝廷操纵。请代奏。
顷据台南陈道电:『据探役自澎回,称贼瘟未息,死者尚多;船只留九只,顺载死者回国。刻在澎抽兵,欲得四千人;口粮八两四钱。并出示,略云『天灾流行,兵心勿慌!俟奉请国旨,或停、或战,再听号令』。请代奏。
弁言 第 253 页
闽督谭钟麟致军务处报日据澎疫盛台南北无事电
弁言 第 254 页
日据澎疫甚,仅剩二千馀人,兼旬未动。台南、北无事,福、厦晏然。惟漳州民心惶惑,现饬侯名贵回漳州镇任;委总兵徐万福率两营驻泉州、游击许承礼一营驻兴化。乞代奏。
弁言 第 254 页
江督刘坤一致军务处现各军鎗械略富兵勇锐气可用赔款割地无此办法电
昨、今两日迭接津电,有「和议将成,除赔款外,割给辽东、台湾」之语;未审是否属实?既给赔款,又须割地、且割完全未扰之地,无此办法。辽、台并失,南北俱危;并恐各国从此生心,后患不堪设想。如畏日攻京城,不得已而出此下策;则关、津、畿辅均宿重兵,讵不可以一战!战而不胜,尚可设法撑持。现在各军鎗械略富、兵勇锐气可用,似不可听其恫喝之言,为此劫持之计。大局所系,不敢以未与闻和议,缄默自甘。卓见如以为然,即请代奏。
弁言 第 254 页
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与日订约经已画押并伤已收口电
密红。本日巳刻正齐集公所,议定约后彼此前敌各军如何办法。伊藤等订明再展停战二十一日,俟批准互换。并于约后另立专款,一并画押盖印;如不批准,立行废止。又,展至二十一日互换,即四月十四日午初彼此会同画押。鸿意请旨如定可批准互换,
弁言 第 255 页
必无他虞。前敌各军新募之营,似可逐渐抽撤,以省饷需而免沿途拥挤生事。伊等谆谆何日批准、何日派员互换?俟鸿到津探明,先给电报,不必再由田贝转电;并候酌办。拟未刻登轮,即行开驶。和约原本,到大沽口先专员驰呈军机处核办。再,正发电间,奉养酉电,敬悉。事已定、押已画,不及候旨。顽躯伤已收口,惟鎗子未出,筋络牵制。有华医,奇术来献;拟带至津试办。到津后,即奏请假二十日调养。请先代奏。
弁言 第 255 页
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台民呈称愿效死勿割台地电
据工部主事统领全台义勇邱逢甲率全台绅民呈称:『和议割台,全台震骇!自闻警以来,台民慨输饷械,不顾身家,无负朝廷。列圣深仁厚泽二百馀年,所以养人心、正士气,为我皇上今日之用;何忍弃之。全台非澎湖之比,何至不能一战!臣等桑梓之地,义与存亡;愿与抚臣誓死守禦。设战而不胜,请俟臣等死后,再言割地;皇上亦可上对祖宗、下对百姓。如日酋来收台湾,台民惟有开仗。谨率全台绅民痛哭上陈』等因。乞代奏。
弁言 第 255 页
津道盛宣怀致总署巴兰德称德约俄法向日外部说不允马关条约电
弁言 第 256 页
据德税司云:『顷接巴兰德电:「德国现在极力纠约俄、法二国,各吩咐其驻东京使臣向日本外部开说:「马关条约」三国不允,定要更改。又俄国吩咐驻北京公使,亦将此意知照中国」』等语。證之许星使号电:『现值俄教节期,外部尚未见俄主商定;已切催。顷传后日有复该国专随俄办法,德国愿预其局,惟英忽推却,殊不解。然俄如出主持公论,亦但注意在辽、未必顾及台湾』等语,似尚符。合谨禀闻云。
弁言 第 256 页
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台民不服割地恐激他变电
昨电示传播,台民不服,闭市;绅民拥入署,哭声震天。二百年来文物之邦忽沦
化外,流离迁徙,谈何容易;其惨自不待言。土勇数十营,誓愿与战;撤时断不肯缴军
装。日人登岸,民必歼之。崧力不能禁,请设法告日:不可遽遣人来,来或被戕,官不
任咎;此时官自难保,焉能保人。当此万古奇变,祈作设身处地之想;焉能使勿滋事端
!非挽各国筹一善处之法,和局仍恐有碍。民急思乱,何事不为!并恐劫他国洋行、杀
洋人、毁教堂,广开衅端,此后一日有一日之变矣。无任迫切待命之至。(三月二十六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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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奏中日会议和约已成摺(附马关条约、议订专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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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约、停战条约、停战展期专条及李鸿章咨文、伍廷芳呈文)
全权大臣直隶总督李鸿章奏:为中、日会议和约已成事。
窃臣奉命驰赴日本,自抵马关以后,历将议约情形详细电奏;屡蒙训诲,得有遵循。计自二月二十四日以后,迭与日本全权大臣伊藤、陆奥等会议。初商停战,要挟甚多;继索约章,又靳不与。二十八日,臣由会议处归途被刺。三月初三日,陆奥面交节略,允即停战;二十一日要挟之款已噤不提。嗣后屡催约款,始于初七日交到;臣一面电请训示、一面备文驳诘。伊藤等覆文,持之甚坚;谓系战后约款,与寻常议约不同;其意隐以同治年间德、法成案为根据。美律师科士达深虑决裂,恐难力争;臣仍力与坚持,多方开导。直至十六日会议,伊藤交到改定约章;较之原约,颇有删易。越日,专函申言「此为末尾尽期办法」,竟似西例所称「哀的美敦书」;若不允行,势将决裂。臣仍令臣子经方迭赴伊藤处缓与磋磨,但期争回一分,即免一分之害;而伊藤坚执之至,直云「无可再商、无可再改」。且十七、十八、十九等日已派运船六十馀艘载兵十万,分起由马关出口,驶赴大连湾、旅顺一带听候小松亲王号令,必须直犯京畿;停战期限将满,既不肯展,更图大举,势殊岌岌。臣查二月初七日王大臣等会奏,以「宗社为重,边徼为轻」。当此危险间不容发之时,臣未敢一意驳斥,以贻君父之忧;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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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意径行,以从敌人之欲。正在万难处置之际,旋奉二十日谕旨:『如竟无可商议,即遵前旨与之定约。钦此』。二十一日,臣又赴公所会议,竭力与争,几于唇焦舌敝;彼虽坚执,而让地划界、赔款利息、内地租栈、日银纳税各节,尚勉从删改。当即订定二十三日,两国全权大臣公同签画。二十四日,臣即展轮回津。
伏维皇上灼知时局,许息战争;简畀微臣,任以专使。臣何暇为一身之计,以重君父之忧。惟是汉刘敬之赴朔北,当时本属从权;宋寇准之盟澶渊,同朝或以为辱。臣适当事机棘手之际,力争于骄悍不屈之廷;既不免毁伤残年之遗体,复不能稍戢强敌之贪心。中夜以思,愧悚交集。所最疚心者,赔款虽减,尚有二万万两;奉天迤南虽退出数处,而营口至金、复一带不肯稍让。台湾兵争所未及,而彼垂涎已久,必欲强佔。或有为之解者,谓凤、岫、金、复、海、盖一带,宋、明以来本朝鲜属地,我朝未入关以前所得;台湾则郑成功取之荷兰,郑本日产,康熙年间始归我版图。今日人乘胜据朝鲜,遂欲兼并其地,事非偶然;然而敌燄方张,得我钜款及沿海富庶之区,如虎添翼,后患将不可知。臣昏耄,实无能为。深盼皇上振励于上,内外臣工齐心协力,及早变法求才,自强克敌;天下幸甚!
谨照钞画押条约并威海卫暂行留军专条、校正文义另款及日本改划奉天界图,恭呈御览。并将和约原本专员赍送军机处,敬候批准,早日派员互换,以便两国停战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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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图休息。再,伊藤等原约第十款「批准互换日起按兵息战」,不肯更改;必须于画押后二十日办结。臣与辨争至再,仅允展至二十一日在烟台互换。又画押与商,亦应展期停战二十一日;议立另条,附约本之后,一并画押。合并陈明。谨会同全权大臣臣李经方缮摺,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奉朱批:『依议。单、图并发。该衙门知道。惟闻俄、德、法三国现与日本商改中、日新约,将来如有与此约情形不同之处,仍须随时修改』。)
中日马关条约
大日本帝国大皇帝陛下与大清帝国大皇帝陛下为订定和约,俾两国及其臣民重修平和、共享幸福且杜将来纷纭之端,大日本帝国大皇帝陛下特简大日本帝国全权办理大臣内阁总理大臣从二位勋一等伯爵伊藤博文、大日本帝国全权办理大臣外务大臣从二位勋一等子爵陆奥宗光,大清帝国大皇帝陛下特简大清帝国钦差头等全权大臣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北洋通商大臣直隶总督一等肃毅伯爵李鸿章、大清帝国钦差全权大臣二品顶戴前出使大臣李经方为全权大臣,彼此较阅所奉谕旨,认明均属妥实无阙。会同议定各条款,开列于左:
第一款:中国认明朝鲜国确为完全无缺之独立自主,故凡有亏损独立自主体制--即如该国向中国所修贡献典礼,嗣后全行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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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款:中国将管理下开地方之权并将该地方所有堡垒、军器、工厂及一切属公物件,永远让与日本。
一、下开划界以内之奉天省南边地方从鸭绿江口溯该江以抵安平河口,又从该河口划至凤凰城、海城及营口而止画成折线,以南地方所有前开各城市邑皆包括在划界线内;该线抵营口之辽河后,即顺流至海口止,彼此以河中心为分界。辽东湾东岸及黄海北岸在奉天所属诸岛屿,亦一并在所让界内。
二、台湾全岛及所有附列各岛屿。
三、澎湖列岛--即英国格林尼次东经百十九度起至百二十度止及北纬二十三度起至二十四度之间诸岛屿。
第三款:前款所载及粘附本约之地图所划疆界,俟本约批准互换之后,两国应各选派官员二名以上为公同划定疆界委员,就地踏勘,确定疆界。若遇本约所订疆界于地形或治理所关有碍难不便等情,各该委员等当妥为参酌更定。各该委员等当从速办理界务,以期奉委之后限一年竣事。但遇各该委员有此更定划界,两国政府未经认准以前,应据本约所定划界为正。
第四款:中国约将库平银二万万两交与日本,作为赔偿军费。该款分作八次交完,第一次五千万两应在本约批准互换后六个月内交清、第二次五千万两应在本约批准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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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十二个月交清;馀款平分六次递年交纳,其法列下:第一次平分递年之款于两年内交清、第二次于三年内交清、第三次于四年内交清、第四次于五年内交清、第五次于六年内交清、第六次于七年内交清,其平分均以本约批准互换之后起算。又第一次赔款交清后,未经交完之款按年加每百抽五之息。但无论何时,将应赔之款或全数、或几分先期交清,均听中国之便。如从条约批准互换之日起三年之内能全数清还,除将已付利息或两年半、或不及两年半于应付本银扣还外,馀仍全数免息。
第五款:本约批准互换之后,限二年之内,日本准中国让与地方人民愿迁居让与地方之外者,任便变卖所有产业,退去界外。但限满之后尚未迁徙者,均宜视为日本臣民。又台湾一省,应于本约批准互换后,两国立即各派大员至台湾,限于本约批准后两个月内交接清楚。
第六款:日、中两国所有约章,因此次失和自属废绝。中国约俟本约批准互换之后,速派全权大臣与日本所派全权大臣会同订立通商行船条约及陆路通商章程。其两国新订约章,应以中国与泰西各国现行约章为本。又本约批准互换之日起、新订约章未经实行之先,所有日本政府官吏臣民及商业、工艺、行船船只、陆路通商等,与中国最为优待之国礼遇护视一律无异。中国约将下开让与各款,从两国全权大臣画押日起,六个月后方可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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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现今中国已开通商口岸之外,应准添设下开各处立为通商口岸,以便日本臣民往来、侨寓,从事商业工艺制作。所有添设口岸,均照向开通商海口或向开内地镇市章程一体办理;应得优例及利益等,亦当一律享受。
一、湖北省荆州府沙市;
二、四川省重庆府;
三、江苏省苏州府;
四、浙江省杭州府。
日本政府得派遣领事官于前开各口驻扎。
第二,日本轮船得驶入下开各口,附搭行客、装运货物。
一、从湖北省宜昌溯长江以至四川省重庆府;
二、从上海驶进吴淞江及运河以至苏州府、杭州府。
日、中两国未经商定行船章程以前,上开各口行船,务依外国船只驶入中国内地水路现行章程照行。
第三,日本臣民在中国内地购买经工货件若自生之物或将进口商货运往内地之时欲暂行存栈,除毋庸输纳税钞、派徵一切诸费外,得暂租房栈存货。
第四,日本臣民得在中国通商口岸、城邑任便从事各项工艺制造,又得将各项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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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任便装运进口只交所订进口税。日本臣民在中国制造一切货物,其于内地运送税、内地税钞杂课杂派以及在中国内地沾及寄存栈房之益,即照日本臣民运入中国之货物一体办理。至应享优例豁除,亦莫不相同。嗣后如有因以上加让之事应增章程规条,即载入本款所称之行船通商条约内。
第七款:日本军队现驻中国境内者,应于本约批准互换之后三个月内撤回;但须照次款所定办理。
第八款:中国为保明认真实行约内所订条款,听允日本暂行佔守山东省威海卫。又于中国将本约所订第一第二两次赔款交清、通商行船约章亦经批准互换之后,中国政府与日本政府确定周全妥善办法,将通商口岸关税作为剩款并息之抵押,日本可允撤回军队;倘中国政府不即确定抵押办法,则未经交清末次赔偿之前,日本应不允撤回军队。但通商行船约章未经批准互换以前,虽交清赔款,日本仍不撤回军队。
第九款:本约批准互换之后,两国应将是时所有俘虏尽数交还。中国约将由日本所还俘虏并不加以虐待或置于罪戾,中国约将认为军事间谍或被嫌逮系之日本臣民即行释放;并约此次交仗之间所有关涉日本军队之中国臣民概予宽贷,并饬有司不得擅为逮系。
第十款:本约批准互换日,应按兵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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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款:本约奉大清帝国大皇帝陛下及大日本帝国大皇帝陛下批准之后,定于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四日在烟台互换。
为此两国全权大臣署名盖印,以昭信守。
大清帝国钦差头等全权大臣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北洋通商大臣、直隶总督、赏戴三眼花翎一等肃毅伯爵李鸿章。
大清帝国钦差全权大臣二品顶戴前出使大臣李经方。
大日本帝国全权办理大臣内阁总理大臣、从二位勋一等伯爵伊藤博文。
大日本帝国全权办理大臣外务省正大臣、从二位勋一等子爵陆奥宗光。
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即明治二十八年四月十七日订于下之关。
议订专条
大清帝国大皇帝陛下政府及大日本帝国大皇帝陛下政府为豫防本日署名盖印之和约日后互有误会,以生疑义;两国所派全权大臣,会同议订下开各款:
第一:彼此约明本日署名盖印之和约添备英文,与该约汉正文、日本正文较对无讹。
第二:彼此约明日后设有两国各执汉正文或日本正文有所辨论,即以上开英文约本为凭,以免舛错而昭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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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彼此约明将该议订专条与本日署名盖印之私约,一齐送交各本国政府;而本日署名盖印和约请御笔批准,此议订各款无须另请御笔批准,亦认为两国政府所允准,各无异论。为此,两国全权大臣欲立文凭,各行署名盖印,以昭确实。
另 约
第一款:遵和约第八款所订暂为驻守威海卫之日本国军队,应不越一旅团之多。所有暂行驻守需费,中国自本约互换之日起,每一周年届满贴交四分之一库平银五十万两。
第二款:在威海卫应将刘公岛及威海卫口湾沿岸照日本国里法五里以内地方为日本国军队驻守之区。在距上开划界照日本国里法以内地方无论其为何处,中国军队不宜逼近或扎驻,以杜生衅之端。
第三款:日本国军队所驻地方治理之务,仍归中国官员管理。但遇有日本国军队司令官为军队卫养、安宁、军纪及分布管理等事必须施行之处,一经出示颁行,则于中国官员亦当责守。在日本国军队驻守之地,凡有犯关涉军务之罪,均归日本国军务官审断办理。此另约所定条款与载入和约,其效悉为相同。
为此两国全权大臣,署名盖印,以昭信守。
停战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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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日本帝国大皇帝因见有不幸之事将现在议和之举暂行延缓,今命全权大臣应允暂行停战;特派大日本帝国大皇帝全权大臣伊藤博文、外务大臣陆奥宗光与大清帝国大皇帝钦差头等全权大臣李鸿章议定停战条款如左:
第一款:大清帝国、大日本帝国政府现允日、中两国所有在奉天、直隶、山东地方水陆各军,均确照以下所定停止条款一律办理。
第二款:两国军队应遵该约暂行停战者,各自须驻守现在屯扎地方;但停战期内,不得互为前进。
第三款:中、日两国现在停战期内所有两国前敌军队,无论或攻、或守各不加增前进,并不添派援兵及加一切战斗之力。惟两国如有分派布置新兵非遣往前敌助战者,不在此款之内。
第四款:海上转运兵勇、军需所有战时禁物,仍按战时公例随时由敌船查捕。
第五款:两国政府于此约签定之后,限二十一日内确照此项停战条约办理。惟两国军队驻扎处所有电线不通之处,各自设法从速知照;两国前敌各将领于得信后,亦可彼此互相知照,立即停战。
第六款:此项停战条款,约明于即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即明治二十八年四月二十日中午十二点钟届满,彼此无须知会。如期内和议决裂,此项停战之约亦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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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为此日、中两国钦差全权大臣今欲有知照,即行签押盖印,以昭信守。
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初五日、明治二十八年三月三十日,在日本下之关订。
大清帝国钦差头等全权大臣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北洋通商大臣、直隶总督、赏戴三眼花翎一等肃毅伯爵李鸿章。
大日本帝国全权办理大臣从二位勋一等伯爵伊藤博文。
大日本帝国全权办理大臣外务省正大臣从二位勋一等子爵陆奥宗光。
停战展期专条
大日本帝国大皇帝陛下特简大日本帝国全权大臣伊藤博文、陆奥宗光,大清帝国大皇帝陛下特简大清帝国钦差全权大臣李鸿章、李经方会同订立和约,即须妥行批准互换无碍。为此,议定下开各款:
第一款: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初五日、即明治二十八年三月三十日订约停战;从此约签定日起,得更展二十一日。
第二款:此约所订停战,于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四日、即明治二十八年五月八日夜十二点钟届满,彼此无须知照。如在期内两帝国政府彼此不允批准和约,无庸告知,即将此约作为废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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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两帝国全权大臣欲立文据,即行署名盖印,以昭确实。
大清帝国钦差头等全权大臣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北洋通商大臣、直隶总督、一等肃毅伯爵李鸿章。
大清帝国钦差全权大臣前出使大臣李经方。
大日本帝国全权办理大臣内阁总理大臣、从二位勋一等伯爵伊藤博文。
外务大臣从二位勋一等子爵陆奥宗光。
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明治二十八年四月十七日,订于下之关。
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派员咨送与日议和各条款文
窃照中国与日本讲和条约,业经本阁爵大臣与日本全权大臣伊藤博文、陆奥宗光会商议定各条款,分缮写汉文、东文、英文,于本年三月二十三日在该国之马关彼此会同签押盖印。除将办理情形俟抵天津专摺由驿具奏外,兹将未经签押盖印之讲和条约汉文正本(附图),又东文一分及暂行驻军威海卫之另约汉文、东文各一分(共订一本),另文咨送军机处恭呈御览。所有已经签押盖印之汉文讲和条约(附黏图一纸),又东文一分,又议定校正文义专条之汉文、东文一分,又暂行驻军威海卫之另约汉文、东文、英文一分,又续行停战展期专条汉文、东文、英文一分(共分订二本),又三月初五日初次停战条约汉文、东文、英文一本,派委随员尽先补用副将杨福同由大沽乘火轮车至天津,星夜送贵衙门查核办理。为此,合咨贵衙门,请烦查照。(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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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
换约大臣伍廷芳等呈总署换约事竣亲赍约本请陈奏文
窃职道廷芳于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九日,奉钧署照开:『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八日,奉旨:「著派二品顶戴候选道伍廷芳前往烟台与日本使臣换约;俟到烟台后,前期一日听候谕旨再行互换。钦此」。四月初九日,奉旨:「著添派三品衔升用道联芳与伍廷芳同往烟台换约。钦此」。除电头等全权大臣李刊给「换约大臣」关防届时钤用外,相应恭录谕旨照会贵大臣钦遵』等因。奉此,并领到奉旨批准和约及另约一本。遵于初九日,由京起行。十一日,行抵天津;邀同职道联芳,即于是日附轮赴烟台。并奉头等全权大臣李鸿章照开:『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十日,准钦命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电咨:「换约大臣伍廷芳、联芳均应加「全权」字样,刊给关防,届时钤用。相应照会贵大臣钦遵查照」。计关防一颗』等因。奉此,当即祗领钤用,并电禀钧署在案。
十二日酉刻,驰抵烟台。其时日使未到,先由东海关道代备行馆,因即登岸居住。十三日辰刻,日使伊东美久治乘「横滨丸」商船到烟;当遣翻译官往请登岸,假外国饭店为款待之所。叠次会晤,均以从速换约为请,并以『十四日申刻为限,过时即须开船。倘逾停战之期,彼此开仗,咎将安归』等语。职道等驳以停战至十四夜子刻为止,以前互换,彼此皆平和;若申刻以后即行开船,非背约而何?日使词阻,允俟是日夜半;并言能早为妙。十四日申刻,奉电旨:『现接三国复信,著伍廷芳、联芳即与日本使臣换约。照会二件随约交付』等因,钦此。遵于是晚亥正,复往晤日使;先准该使交到奉派敕书一件并该国主盖宝亲批笔据一件。职道等随将奉旨批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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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及另约一本与该国主批准和约及另约一本逐细校对无误,与之互换。当即订立互换文凭汉文、东文各二分,署名盖印后,彼此各执一分,以昭信据。奉旨交照会二件、又钧署饬备之照会一件,遵于换约时一并面交;日使以此来专为换约,不便干预他事,坚执不收。经职道等与之辨论,总以不敢越分为言;并云『照会内之事,均已深知。必须换约后,与本国所派公使商办』。职道等答以『此项照会系奉旨饬交之件,惟请代达政府,并不必在此决断』。伊意仍似十分为难;言之再三,允暂留阅。而丑刻展轮后,仍将照会三件交由美领事署送还,并有覆文一件。该使已行,无可递送。照会内之事彼既深知,又有照复;虽不收受转达,当不能诿为不知。以上各情,均随时择要电禀钧署在案。
换约事毕,职道等即于十五日申刻展轮回津。十七日,叩谒头等全权大臣李鸿章,饬令亲赍所换约本等件赴钧署销差。兹于二十一日行抵都门,谨将换到和约及另约一本、该使译送该国主盖宝亲批笔据一纸,又该使奉派敕书汉文、东文二纸、互换和约文凭一件、日使照覆一件、连日问答情形清摺一扣,一并恭呈钧鉴。伏乞分别陈奏,照案办理。所有电由头等全权大臣李鸿章代刊关防一颗,应即一并呈缴钧署销燬;并恳奏请准予销差,实为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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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请废约再战并商各使公断速罢前议电
大局败坏一至于此,废约再战,拚孤注以冀转机。否则,各国纷起,宇内立见分裂,虽欲苟安而不可得。即各国无事,而赔款太钜,何处枝柱;要害全失,财穷地蹙,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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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自立。臣非故作危言,皇太后、皇上圣明熟思,必能洞鉴。割地之议,不敢遽定;且台中绅民哭声震天,乱民又起,无可抚慰、无可禁止。臣与各官,惟日以泪洗面;即欲办理收束,为众所劫,无术可施。臣八旬老母,誓共守台。和议成,本可内渡;乃为民遮留,其惨可知。明知屡渎罪重,而为目下计,惟战有生机,割地赔款实成绝路;敢冒斧钺、犯忌讳再请。倘有变局,伏乞电旨以固人心,不胜迫切待命之至!祈代奏。
台民食毛践土二百馀年,一旦弃之。昨日闭市,绅民入署呼吁,惨不可言。民心忠义如此,若不设法筹救,势必别出大变,愈难收拾。按公法有「均势」一条,又众民不服者,其约可废。此事赔款则可,割台则断断不可。为此吁请贵署会请驻京各国公使从公剖断,速罢前议,救度斯民;迅赐回电!
密。弃台大众叹嗟,乱民已起。本日午刻,省城抢劫,砍毙抚标中军方良元、鎗毙平民十馀人。现距交割之期尚远且未撤营,乱已如此;撤营后,必至全台糜烂,官员恐难保全。臣愚不知所措,恐无死所矣;迫切上陈。乞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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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江督张之洞奏和议各条万不可允电
闻和议各条,不胜痛愤。日寇狂悖至此,种种显然利害,中外诸臣必已恳切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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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待之洞渎陈。其中如旅顺不交还及威海刘公各岛驻兵、天津驻兵各条,尤为可骇。查威海、旅顺乃北洋门户,若日不退还,则北洋咽喉从此梗塞。以后虽有水师,何处停泊、何处修理?旅顺刘公岛常驻日船、天津又驻陆兵,近在肘腋。旅顺到津沽、山海关皆一日,到烟台尤近;彼日肆要挟,稍不满欲,朝发夕至。且日约各条贪婪太甚,闻台湾人民不甘属日,必先启衅;我国军民必至痛恨积怒,断不甘心。稍有枝节,彼即谓不依条约,立刻生事;彼时战不能战、守不及守、和不及和,即欲暂避亦不及避。日性凶狠,不比西洋;其祸岂堪设想!查要挟各条之害,圣明岂有不知;内间所以勉为和议者,不过为保全京城根本,姑冀目前粗安,徐图补救。然照日索各条,直是自困自危;虽欲求目前旦夕之安,亦不可得。又洋报有「与中国联合以备战守」一条,大约是为中国经理各省机器制造局、铁路等事,尤为险诈。查购买洋械,本难常恃;幸各省尚有数局可造枪、弹药,稍资接济。当兹日事创钜痛深,正须急筹钜款,极力扩充;运兵铁路,亦须量力修造。今若令日干预,则内地军火运道皆在日掌握之中。水师既不能再振,陆军亦不能自主;中华何以立国!且日据威、旅则自辽阳以至威海、荣城周围二三千里,处处水陆皆须永远设防,所费太钜;当此赔款钜万之际,经费将何从出?至苏、杭织丝绸,川、楚织纱布,则各国亦必效尤改造土货;中国工商生计,从此尽矣!海军无归宿,陆兵无利器;威、旅弃则京畿无屏蔽,商民穷则军饷无来源。各国欺凌,民人嗟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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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患迭至,内变环生。恐系大学士李伤重昏迷之际,李经方等冒昧应允。窃惟遣使议和,乃朝廷休兵息民之盛德、顾全大局之苦衷;洞虽愚蒙,亦知仰体,断不敢大言迂论以渎宸聪。所虑者:京师不能安、和议不能成,不论远患,先有近忧。伏望圣明熟思深察,可否饬下王大臣迅速会议,设法补救,以候圣裁?但此时总须乞援,方可措手。惟有速向英、俄、德诸国力恳切商,优予利益,订立密约;恳其实力相助,重谢绝不吝惜。无论三国酬谢若何,其在中国较远,总较日患为轻。此时先恳各国公使告日,令其停战议和,以便从容筹办,尤为紧要;不胜迫切待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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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谭钟麟致总署台地难交赔款难筹请动以情理宽展年限电
昨已将台地难交情形电达。至赔款,即借洋债,而本利摊匀每年归一千五百万,分五十年归还,共须七万五千万;此外军需,又借用三千馀万。约计每年洋税所入除还债外,所馀无几。京协各饷,愈形竭蹶;是善后之款,更何所出?中国财力有限,何堪受此重累!为今之计,约不可悔,惟有剀切与商,告以中国归还此款万难筹措。若借债还款,徒为他国之利。中、日既经息战,原期永久和好;必须格外相谅,酌量通融,展宽年限、免加息银,方可勉力凑足。拟于六个月先交五千万,其馀一万五千万分作十五年,每年归一千万。在彼分年收取并不短少,而在我受益不少;庶于邦交益固云。此节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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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与电商,或俟换约时再以情理动之,另立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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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恳将割台事请各使公断电
密。台湾为各国入华咽喉,归之日本,不独台民不服,恐各国亦不愿从。从此争端无已,涂炭生灵。查浙江之舟山、朝鲜之巨文岛,与各国皆有关系,可保全中国之权,不致大伤中国体面。并为息争起见,台湾能仿此办法;不独台民之幸,亦中国大势所关。恳将此电饬下总署与各国使臣从公商断,不胜待命之至。乞代奏。
(--以上见原书卷一百零九。)
弁言 第 274 页
署江督张之洞致总署日约极无理请商英俄相助电
日约万分无理,地险、商利、饷力、兵权一朝夺尽,神人共愤;意在吞噬中国,非仅割佔数地而已。所有弃台、旅之害,威海、刘公岛驻兵之害与中国联合备战各条之害,二十六日电奏已详陈。近闻通商条目、赔款限期,尤堪骇异。各省口岸、城邑商业工艺,轮船处处任意往来、任意制造,一网打尽,工商生路尽矣。日在华制造土货,亦照洋货纳税;各国效尤,如何能拒?釐金亏矣。赔款二万万两,六年付清,又加五釐利息,即借英国洋款转付,分期摊还每年亦须还本息一千数百万两;各海关洋税空矣。今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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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系赫德一手承办,专借英款;将来无论如何搜括,亦不能还清,英国必索地作抵,是又生一患矣。民贫极则生乱、釐税去则无饷,陆师、海军永不能练,中国外无自强之望、内无剿匪之力,威、旅之兵必至永远不撤,京城亦永远无安枕之日矣。一日如此,各大国援例要挟,动以窥伺京城为词,更不能拒;后患不可胜言矣。然非藉兵威,不能废约;此时欲废日约保京城、安中国,惟有乞援强国一策。俄国已邀法、德阻日佔地,正可乘机恳之;然乞援非可空言,必须予以界务、商务实利。窃思威、旅乃北洋门户,台湾乃南洋咽喉;今朝廷既肯割此两处与日,何不即以赂日者转而赂俄、英乎?所失不及其半,即可转败为胜。惟有恳请饬总署及出使大臣急与俄国商量,订立密约;如肯助我攻日、挟日尽废全约,即酌量划分新疆之地,或与南路回疆数城、或北路数城以酬之,并许以推广商务。如英肯助我,则酌量划分西藏之后藏一带地让与若干以酬之,亦许以推广商务。外洋通例,若此两国有联盟密约,有战事即可相助,不在局外之例。俄现有兵轮三十馀只在中国海面、英有兵舰二十馀艘在中国海面,只须有一国允助,其兵船已足制日而有馀;其船或开向横滨、长崎,或径趋广岛,或游行南北洋,兵舰一动,日燄立阻。日素畏西洋,断不敢与俄、英开战。若俄、英有一国相助,则兵不血刃而日约自废,京城自安。若日敢战,则我拒其陆兵,英、俄截其海道、攻其国都,日必灭矣。同一弃也,而捐边远之西域,可保紧要之威、旅,全膏腴之台湾,且可尽废一切毒害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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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约;权其轻重,利害显然。且辽东、旅顺,国家根本。台湾归化康熙初年,而西域开拓、藏卫大定则在乾隆中叶;先后缓急,亦自不同。譬如人有急病,台湾割弃、威旅驻兵,咽喉之病也;内地处处通商、赔款力不能还,心腹之患也;西域边远,髀膂之损也。盖俄、英本强,然历次条约尚无吞并中国之意;即以轻利酬之,于彼有益、于我尚无大损。日专意欺害中国,正苦饷力不足;若此约允行,则从此既强且富,是我助以吞噬中国之资矣。且日约各条,处处包藏祸心;而字句巧黠,意图含混。尤望将和议各条发交王大臣等细心阅看,方知其险毒之谋矣。此因和议已许割地,故拟为此权宜转移之策,冀以救急纾祸。忧愤迫切,伏候圣裁!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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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奏陈台民万众一心请归英保护电
密。钦奉三十日电旨,近日台湾情形,敬沥陈之。二十五日,台民知台已属日,台北绅民男妇日来署向臣母及臣环泣,并电知台南、台中各绅士留臣固守。当将朝廷不忍台民涂炭之意,剀切开导;无如义愤所激,万众一心,无从分解。次日,即鸣锣罢市。适英领事金璋来臣署,绅民环请设法,拟以台归英保护,将煤、金两矿并茶、脑、磺各税酬之;恳其转达公使。臣见此情形,不能禁止,而防营仍未敢撤;莠民遂乘机欲乱,有二十六日劫司库械局之谋,以有备而止。二十八日,竟在市中劫抢,中军方元良出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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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仓卒被戕。乱民闯入臣署,亲兵闭门抵拒,臣与刑部主事俞明震、府经彭恒祖亲出喝散;提臣杨岐珍亦率队弹压,谕重恤尸主、严拿凶手。去后忽闻有各国公论,欢声雷动,安堵如恒。果有转机,不难立定。若仍照前约,军民必立变;现已抗缴釐金,谓台仍属中国则缴,并禁各盐馆售盐、饷银不准运出、制造局不准停工,皆称应留为军民战日之用。臣恐为军民劫留,无死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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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拟将全台密畀各国为租界电
密。台地多煤,公家无财开采;不立码头,路远本重,商人裹足。近知基隆、宜兰金且多,不仅金砂也;正拟招商承办,以办防中止。如以全台畀各国为租界,各认地开,我收其税,彼利益均沾,全台将益繁盛;而各国有租界,商本萃集,自必互禁侵扰。烟台、上海,是其明徵。方今中外局势已成,非借西法联络各国,难于自立;必先去我疑忌、且必有利与人,始肯助我。及今各国如肯调停,必须有切实办法。以上所陈,乞备采择!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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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台民不愿归日拟与刘永福留台为民作主电
台民不愿归日,尤虑乱起。朝廷一弃此地,即无王法,不能以尚未交接解之;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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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官,不能俟日人至而后离任。官既离任,民得自逞;不独良民涂炭,各官亦断难自全。盐为养命之源,无法管理,万民立困;此一事,即万难处。现在各署局幕友、书吏、仆役,辞散一空;电报、驿站亦将无人,势必不通,无从办事。立撤勇营,尤为难事。愚民惟知留臣与刘永福在此,即可为民作主,不至乱生;刘永福亦慷慨自任。臣虽知不可为,而届时为民挽留,不能自主,有死而已。伏泣沥陈,跪求圣训!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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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据绅民血书称誓不从日请照公法以民意为从违电
台民汹汹,屡请代奏,未便渎陈。前闻各国阻缓换约,谓「有机会可乘」,劫以不得不奏之势。兹据绅民血书呈称:『万民誓不从日,割亦死、拒亦死,宁先死于乱民手、不愿死于日人手。现闻各国阻缓换约,皇太后、皇上及众廷臣倘不乘此时将「割地」一条删除,则是安心弃我台民;台民已矣,朝廷失人心,何以治天下?查「公法会通」第二百八十六章有云:「割地须商居民能顺从与否」;又云:「民必顺从,方得视为易主」等语。务求废约,请诸国公议,派兵轮相助;并求皇上一言,以慰众志而遏乱萌。迫切万分,哀号待命。乞代奏』等因。请代奏。
四月初四日,奉电旨:『连日纷纷章奏,谓台不可弃,几于万口交腾。本日又据唐景崧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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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民逞递血书,内云「公法会通」第二百八十六章有云:「割地须商居民能顺从与否」;又云:「民必乐从,方得视为易主」等语。台民誓不从日,百方呼吁;将来交接,万难措手。著李鸿章再行熟察情形,能否藉三国阻缓之词,与伊藤通此一信、或豫为交接地步;务须体朕苦衷,详筹挽回万一之法,迅速电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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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台民愿归英保护请商英使以解倒悬电
顷闻俄、德、法阻止日本佔华地,台不在列;三国保辽,台益觖望。台民曾挽沪尾英领事金璋达驻京英公使:全台愿归英保护,恳速派兵轮来台;土地、政令仍归中国,以金、煤两矿及茶、磺、脑三项口税酬之。第恐非领事所能办到,乞旨饬下总署速商英使,以解倒悬;迫切待命。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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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改约另议不敢孟浪
密红。歌电谕旨敬悉。初四、五狂风骤雨连日夜不止,南北电线俱断;顷京线始接通。自津南去,电杆刮倒太多,难遽修齐;各国信息皆阻。互换期近,深为焦急。到津后,尚未与伊藤覆电;因原议只「批准」可电知也。若令鸿为改约另议,适速其决裂兴兵;为大局计,不敢孟浪。且除电报外,亦无通信之法;只可俟另派大员,于换约时详切与商。或三国商阻定局,另有办法。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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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六日,奉旨:『寄李鸿章:三国劝阻之议,许景澄电称:「外部允催日本驻使于批准定期之前定一日期,限日确覆;迄今未到。询以可否由中国径告日本三国劝暂缓批准之意?外部以为未可,属以尚未电法权词答覆。现在为期更促,为我自计,似究以明告日本为妥;三国谅亦不能藉口」。著李鸿章即行妥筹覆奏。昨因台民具呈援公法两条,谓「民不顺从,不得强为易主」,电谕李鸿章详筹挽回办法;不意日来电线忽断。特饬照录驰递,著一并覆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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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台民闻三国阻约人心稍定电
密。台民愤恨,必不服日;不待去官、撤勇,变乱立起。迨闻三国阻约,人心稍定。距批约之期不远,如无转机,乞速密示以便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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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江督张之洞致总署台湾民变正合西例可冀西洋各国动听电
初三日电奏,计已进呈。顷王使之春江电云:『顷赴外部,极言「德向助日,因俄、法牵制,复忌其强,遂有压日之举。惟日电称彼邦屡胜,碍难相让;若照所请,恐激民变云。假如中国台、闽、粤民变,何以处之?或足牵制」。当称谢,因请设法相助。随问「奉旨否」?对「未」。但不便再问。若从民变著想,尚有权衡』等语。查路透电报:日拒俄、法诸国,确系以恐激民变为词;正与法外部之言相同。日既藉民变以拒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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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我更可藉民变恳诸国以拒日。昨台抚唐江电称:『台民不愿归日,欲劫留崧与刘永福在台同守,仅许送出老母而家属不准行。乘机欲乱,有劫司库、械局之谋,以有备而止。二十八日,砍死中军、鎗伤平民。旋闻有各国阻止批约之信,目前稍定;倘无转机,各官及良民均无生理矣。军火万难收回,存局恐百姓不准提出。不知各国究竟有切实办法能阻割地否?批准期到,大乱立起。电报、驿站人俱逃散,必至信息不通』等语。是台湾民变,其势已成;辽民亦必不服,毫无虚假。窃思「恐激民变」一说,正合西例,可冀西洋各国动听;且措词又得体。仰恳朝廷熟筹全局,一面饬总署迅速与各公使商;一面电许、龚两使迅与俄、德、英商,电王使迅与法商,或有转机。再,英袖手不管,必有隐情;上海传言,日与英约分与利益:情形种种可疑。此说如确,我更宜与英商;日饵英以利,我亦能为。我许英者较厚,英自舍日助我矣。即不相助,亦免助日为患;似甚紧要。英若作梗,则大局处处窒碍矣。恭候圣裁!请代奏。
四月初七日,奉旨:『张之洞电奏已悉。即派王之春将来电所言各节,速与法外部切实商办。如有头绪,即电覆』。
『电张之洞:来电悉。王之春所商各节已告法使电其外部,尚无回信。该督著即电知王之春,仍探问法廷如何办法?并令庆常帮办;此事切须秘密。龚照瑗仍即回英京,以免两使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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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将军穆图善致总署请朝廷俯察群言驳废谬约电
和约未奉明文,传闻不胜骇愤。不独辽东根本、台湾要害,国势人心关系綦重,万不可弃;即腹地设局制造,亦夺我自主之利权:蹙民生、妨国计,并绝日后兴复之机。此二事,即论公法亦不合;况赔费过钜,竭脂膏以借寇赍盗,民何以堪、国何以立!李鸿章不与力争,图苟安耳;然万方解体、四国生心,虽欲苟安亦何所得!似此和局,千古所无。伏望朝廷俯察群言,迅伸乾断,驳废谬约,饬下各将帅严备待战;一面邀各国凭公剖断计议。大局幸甚!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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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朝廷若不割地事犹可为电
密。俄、德、法出阻批约,或云阻割辽而未阻割台;海外传闻不一。台乱日起,臣无泪可挥、无词再争。惟反覆焦思,中外固强弱迥殊,但能矢志不割地,有此限制,事犹可为。或已失之地力不能复,听其佔据,犹属有说;台未失而与人,此端一开,各国援以索地,是不动兵而可裂我疆宇,恐大变即在目前。诸臣可苟安;皇上春秋鼎盛,临天下之日甚长,断不可图苟安!今一割地,以后欺凌艰苦之事,惟皇上一人当之;诸臣不复见矣。割台,臣可偷生;然天良未泯,甘蹈危机,万死不悔!总之,战而失与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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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大有不同;况战未必即失耶!至京师之重,重在皇上耳;巡幸而出,彼无恫喝,必不力争京师,即保京师之法。伏乞圣明三思!请代奏。
(--以上见原书卷一百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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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员易顺鼎奏丑虏跳梁不宜迁就权奸误国不可姑容请罢和议疏
都察院代递道员易顺鼎奏:为丑虏跳梁,不宜迁就;权奸误国,不可姑容事。
窃臣风闻出使日本全权大臣李鸿章电奏称:『日船二十馀艘将出广岛,若不定约,即将犯京;请割辽东、台湾两地予日,并赔兵费二万万。为保京计,不得不然;业经定约画押』等语。此外,条款不一而足;人言啧啧,似非无因。微臣迫于杞忧,未敢缄默。谨就见闻所及,不避斧钺,披沥陈之。
溯自咸丰、同治以来,中国与外国凡三次用兵:一曰咸丰十年「庚申之役」,一曰光绪六年「庚辰之役」,一曰光绪十年「甲申之役」。而「庚申一役」,尤为我朝绝要关键。其时发、捻纵横,寰区鼎沸,天下岌岌不可终日。而海外各国亦复同时生衅,英、法合从,兵临城下;僧格林沁败于津沽、北塘,胜保退于朝阳门、八里桥,曾国藩、胡林翼诸人勤王之师缓不济急,敌骑长驱直入,京师不守,宗社几危:时势之难,殆有百倍于今日者。假使各国要求土地,恐不能不听容所为。乃当日讲和,不过立约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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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偿兵费而已;初未闻割尺寸之土也。至若「庚辰之役」,俄据伊犁边境仅一、二百馀里,使臣业已擅许;而疆臣左宗棠等坚欲索还,抗兵相加,大局几将决裂。然不久即和,仅偿款数百万卢布而已;不惟未割地,且并伊犁亦索回也。「甲申之役」,法取越南、攻宁波、扰台湾、陷马江,沿海戒严、天下骚动;滇、粤边防战事之棘,不亚今日。然不过让以越南而已,未尝于越南之外更有所予也。试执今日之事与昔日之事相衡:敌虽强,未必出于英、法、俄之上;事势虽急,未至于庚申之危。彼不过虚声恫吓,肆意要求。我即稍缓须臾,与之再决一战,再迟数日而后定议,未尝不可;即不然,偿以兵费数百万亦未尝不可;即不然,许其比照各国在江海口通商、开设码头亦未尝不可。而皆不出此,赔款至数千万犹以为未足,竟举腹心根本膏腴要害一、二千馀里之地,开门而延寇拱手以与人;何其畏日人甚于畏英、俄、法诸大邦!重辽东、台湾,反不如重新疆伊犁及滇、粤荒徼之地也哉!
伏思割地一事,尤为万不可行。以理之是非论,其不可有三;以势之利害言,其不可有六。祖宗创业于前,子孙守成于后,非若自我得之者可以自我失之。试思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之缔造辽东,世祖章皇帝、圣祖仁皇帝之经营台湾,取之既如此其难,弃之何忍如此其易!矧陪京密迩,陵寝犹存;坐使长陵坏土自我而变为边界,皇太后、皇上将如列祖何!此理之不可者一。自有本朝,未闻割地予人之事;自有中国,未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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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地、要地割予海外岛国之事。玉斧划河、珠崖弃郡,若非瓯脱,即系石田。岂有卧榻之旁,供人鼾睡!书于史册,辱甚燕、云。坐使赤县、神州自我而沦于异域,皇太后、皇上将如后世史书何!此理之不可者二。辽东、台湾之民,或本从龙、或由向化;二百馀年食毛践土,芸芸赤子,孰非我国家之孝子顺孙?今乃属之他人,俨成敌国!父母虽穷,尚不忍轻鬻其子;国家未蹙,独何忍遽弃其民!坐使海隅苍生自我而化为他族,皇太后、皇上将如天下百姓何!此理之不可者三。辽东者,北洋之藩篱;台湾者,南洋之门户。今日无辽东,明日即可无北洋;今日无台湾,明日即可无南洋。天下畏盗之人,必求远盗;未有揖盗于门内,而求其不发箧探囊者!天下畏虎之人,必求远虎;未有纳虎于室中,而冀其不磨牙吮血者!行见奉、锦、登、莱一带不复能立锥,江、浙、闽、粤各疆不复能安枕!海口海面皆非我有,饷械无以接济而海运即穷,战守无从布置而海防又立穷:中国将来必无可办之洋务。此势之不可者一。英、法垂涎台湾,俄人蓄谋辽东,岂伊朝夕;况各国狡焉思逞之计、贪得无厌之怀,谁不欲拓境开疆,因时取利。今见日人以一举手、一启口之劳而得地如此之多、获利如此之厚,虽云无故,亦必生心。倘群起效尤,则中国虽大,恐一日之间可以瓜剖立尽。然此犹他国也,即以日事验之。同治十一年,彼因琉球难民为生番所杀,藉端挑衅,兵抵台湾;当时大吏不能折之以理、怵之以威,反以数十万金赔款了局。彼见中国易与,始渐轻视中国而谋益迫、势益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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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其得陇望蜀之情,曾何纪极!此日之厉阶,既皆由于昔;他时之欲壑,恐更甚于今:中国将来必无可存之地。此势之不可者二。自军务平定后,谋臣猛士多就彫零,千百之中仅存什一;此次徵求宿将、招集旧部,士马精壮已有可观。乃甫聚之,又将令之散;既散,恐不可复聚。且所练之新军糜费几何,练成而不用,待用之时又须临时另练;所购之新械劳费几何,购齐而不用,待用之时又须临时另购。今日尚不能战,以后岂复有能战之时!再阅数年,一有缓急,求如今日之将与兵且不可得;宿将旧部消亡既尽,新募者未经战事,难当大敌:中国将来必无可用之兵。此势之不可者三。赔款至二万万之多,不知从何搜括;又不知搜括净尽之后,尚有应办之役必需之款,何所取资?夫使赔款既交,而我可不作一事、彼可相安十年犹之可也;正恐我之防务仍不能不办、兵饷仍不能不需、铁路仍不能不设,入款则有减无增、出款则有增无减。意外之举尚不暇论;而彼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款未清、后款又来,以斯民有尽之脂膏、填彼族无穷之溪壑。剜肉补疮,肉将尽而疮更剧;抱薪救火,薪愈积而火更燃:中国将来必无可筹之饷。此势之不可者四。长白、鸭绿为祖宗发祥钟灵之地,黑龙江、吉林等省为国家植根归宿之区;地利最多,民气亦厚。当此强邻环伺,正宜乘时经略、加意保全,较之台湾尤关紧要。一旦辽东为日所有,则俄自北侵、日自南袭;不数年内,其民与地皆将折而入于俄与日,东三省全境之危亡可立而待。且京外八旗人民,既不谋生、又不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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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有事,而东三省已不能归,退则为日寇所草菅、进则为乱民所蹂躏:中国将来必无可保之旗民。此势之不可者五。台湾一省,饶富著称;文教振兴,更已变椎结为衣冠、进侏儒于礼乐。其士民皆尊君亲上,好义急公;而林维源身为民望、官列京朝,势不能以家委敌。况彰、义之名出自纯皇帝所赐,台人固必思义而顾名,皇上又安可数典而忘祖!至于辽东之为丰沛乡里者,更无论矣。民情何常之有,亲之则亲、疏之则疏,向之则向、背之则背。虽厚泽深仁已浃于祖宗之世,而先畴旧德不保于子孙之朝;恐未免兆姓寒心、四方解体!日既据我内地,且将取我民心,以利诱之,而桀黠者必为日爪牙;以威迫之,而驽弱者必为日鱼肉。行见流民无所依归,而西晋雄特之祸起;奸民与相勾结,而嬴秦胜、广之变生。驱鱼为渊,瞻乌谁屋!中国将来必无可固之民。此势之不可者六。以上各节,不过据臣所私忧窃虑,粗举大端;而其祸变相寻,尚有不胜枚举者。
以言理之是非则如彼,以言势之利害又如此:大约稍有心肝之人,皆必不肯为之;稍有知识之人,皆必能见及之。而不谓渥蒙国恩、深悉时务之李鸿章,竟悍然不顾、冥然罔觉,行人所不肯行之事、出人所不忍出之言!臣前见李鸿章行事不慊人心,尚疑其别有苦衷,代为原谅;直至今日,始灼然有以知其心术之幻而得其罪状之真。所谓「臧孙纥虽曰不要君,吾不信」;及「马昭之心,路人皆见之」者。恐宋臣秦桧、明臣仇鸾之奸,尚未至此也。且辽东、台湾并割予日,臣以为穷日之兵力不能及此、充日之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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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未尝及此;如其兵力果能及此,则何不径取辽沈以索登莱、径取台湾以索闽厦,囊括席捲;彼岂有所恤而不为!如其始愿尝及此,明知辽东一索可得,何必以全力攻牛庄;明知台湾一索可得,何必以全力攻澎湖:是其情形已可概见!不谓有李鸿章焉,为虎作伥、教猱升木,于是日不啻取怀而予、操券以偿。盖日力不及此,而李鸿章之力能及此;日愿不及此,而李鸿章之愿早及此矣!抑微臣更有不忍言、又不忍不言者,李鸿章虽奸,尚不及其子李经方之甚。李经方前充出使日本大臣,以资数百万借给日人购船、备饷;所纳外妇,即日主睦仁之甥女。其奸诈险薄,诚不减蔡京之有蔡攸、严嵩之有严世蕃!假使凭依城社、窃据津涂,张邦昌、刘豫之事,不难立见。我朝贻谋之远、立法之善,为前古所未有;当此之时,而欲以岛夷入主中国、以人臣攘执太阿,盖亦戛戛乎难之。不图天地跃金、阴阳铸错,于日生一睦仁、于中国生一李经方!以权奸为丑虏内助,而始有用夷变夏之阶;以丑虏为权奸外援,而始有化家为国之渐。俱成头角,各长羽毛;木腐虫生,霜寒冰至。今日此事,尤为中国污隆、本朝兴替一大关键。微臣悲江河之日下、痛沧海之横流,所为涕泗汎澜而不能自已者也。
虽然,李鸿章敢于犯天下之不韪、欺朝廷以其方者,窥见皇太后、皇上与诸臣畏日之心,而后藉词保京,反自托为忠爱之忱、以巧遂其奸欺之诈也。在李鸿章,固以为舍己别无他人、舍此别无他策;微臣不揣冒昧,窃于此策之外,为朝廷敬画二策焉。伏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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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畏日之心,不过以明为鉴;不知明之亡,不亡于边患而亡于流寇,不亡于讳言和而亡于讳言迁。夫「国君死社稷」,乃指诸侯而言;若天子以四海为家,何代不有迁移之事!明之君臣不通古今,昏愦纷呶,以至亡国;如早迁都江南,固尚可存。我朝法度修明,湛恩汪濊;既非明政不纲,加赋召乱者可比。一统金瓯,处处完善,既无流寇之祸、仅有海邦之忧;又非明之天下糜烂,无地图存者可比。惟以海禁大开,形势久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此而迁,又何所讳!宅中建极,莫若太原。五台经累朝巡幸,供列圣御容;行宫尚存,盛轨可溯:其善一。京师千里之程,十日可达;往来迅速、进止从容:其善二。土厚水深,人民殷富:其善三。兵精马健,风气劲强:其善四。河汾、太原,表里山川:其善五。平阳、安邑,步趋虞、夏:其善六。而太行起天下之脊,冀州居天下之中;我能往、彼不能来,尤足为子孙帝王万世之业。去年十二月,微臣在都,曾以此议条陈,未获上达天听。若当日早定大计,则此时八方风雨、三晋云山,业已高屋建瓴;神京巩石,砥方隅而镜寰海、砺泰山而带黄河,何至廑宵旰之焦劳、患畿疆之危偪哉!然投鼠忌器,此后方多;则亡羊补牢,及今未晚。与其以二万万资盗赍粮而利归海外,何如以二万万营都充帑而利在国中:此微臣所画一策曰迁者,是也。又揣朝廷畏日之心,不过以犯京为虑;不知日力果能犯京,何待今日。岂于去年京师无备之时不敢来犯,而于今年有备之时反敢来犯者!且日人进兵,不外水陆两途:由辽沈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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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尚有依克唐阿、长顺、裕禄、唐仁廉在;由锦州进兵,则尚有宋庆、魏光焘等在;由榆关进兵,则尚有刘坤一及余虎恩、熊铁生诸将在;由津沽南北进兵,则尚有王文韶、聂士成、曹克忠等在;即使内犯京畿,亦尚有程文炳、董福祥在,而诸臣等亦莫不在。日兵尽如鬼神,岂竟不由津、关经过,而飞入京师耶!我兵未必尽属疲聋,岂竟任其飞入京师而毫无闻见耶!微臣逆料日人必不能犯京,其故有四;请略举近日军事證之,以释朝廷疑虑之端。一曰日人不能攻坚。我所失之地,皆瑕也,非坚也。惟旅顺、威海可谓之坚,然旅顺之失,以守将争逃;威海之失,以海军不战。且一由皮子窝、一由落风港,均系抵瑕乘虚,抄后而入,不敢直犯当前。盖其兵饷最重、精锐无多,护惜锋铓,每虞伤损;肉薄攻坚,决无此事。观于聂士成之守坚,而彼不敢犯摩天岭;裕禄、徐庆璋之守坚,而彼不敢犯辽沈;唐景崧、刘永福之守坚,而彼不敢犯台湾。况畿辅为我最坚之地,而彼敢轻于尝试乎?此其不足虑者一。一曰日人不能持久。越国鄙远,糜饷劳师;多一日则多一日之粮,少一兵则少一兵之用。日至今日,黔驴之技已穷、骑虎之势难下;左支右绌,外强中乾久矣。夫以中国之地大物博、饷足兵多,尚以旷日持久为忧;蕞尔之日,更何能堪!试观其弃威海而不留、攻台湾而即退;不能持久,为忧可知:此其不足虑者二。一曰日人不能疾趋。考日之军制,效德国陆操;步武整齐、纪律严肃,诚有足多。而辎装繁重,行走甚迟,以之持重则有馀、以之疾驱则不足;视中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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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甲衔枚、一日夜可行二三百里者,实有长短优劣之殊。观于此次牛庄之战,日由间道甫至牛庄,曾未多时而李光久闻警后发之兵,亦已踵至。吴大澂由田庄台退至双台子,亲军仅数十人、距敌仅数十里,若使日能疾驱,非但我军类无遗,即宁、锦亦恐相随不守;而日竟不能。岂独于京师能疾驱数百里耶?此其不足虑者三。一曰日人不能深入。夫以无援之军、不继之饷而入最深之地、犯极厚之兵,是必有进无退、有死无生而后可;抄掠剽忽不顾其后之贼或能为之,而日人固未能出此。如其出此,则必用全力掷孤注,行险徼幸。而自津至通一线,长途两旁皆水;沿途一带皆有重兵,程文炳、董福祥可以抵禦于前,聂士成、曹克忠可以合围于左右,刘坤一率领诸将可以追蹑于后。彼非深入送死而何!且彼之兵力有限,既以全力犯我,则其后路必虚;独不畏人取朝鲜、袭广岛耶!观其得荣城、文登而不敢深入山东,得海城、牛庄而不敢深入奉、锦,又何能越关、津畿辅而入京师!此其不足虑者四。又况魏光焘坚固不摇、李光久奋勇敢战,牛庄虽败,而杀伤日人亦足相当;日见湘军人人敢死,竟不再越雷池一步。诸将领之最忠勇者一闻议和,皆痛哭坚卧,不肯起食;可见将士皆有死志,并非军心瓦解、势不可为。且依克唐阿、宋庆、聂士成皆日人所畏,而丁槐一军队伍已到、唐仁廉一军鎗械已齐,皆可与日一决。日人情见势绌,渐成弩末;我即不与之战而但与之坚持,再阅数月,彼力断难久支!然后再言议和,自必易于转圜:此又微臣所画一策曰守者,是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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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迁为战之地,能迁则不战而已可屈人之兵;以守为战之地,能守则不战而已可制人之命。或迁、或守虽非上策,而不失为中策;赔款、割地非仅下策,而实无策。
伏查光绪六年崇厚亦以头等全权大臣使俄,与俄国定约画押,让地一、二百里尚非割地,且系边外之地。经廷臣交章论劾,皇太后、皇上赫然震怒,立将崇厚拿交刑部治罪;其与俄所定之约虽已画押,乃行更改。俄人终亦降心俯首,就我范围。今昔相衡,以敌言,则俄更强大于日;以事言,则让地尚非割地、边地尚非内地、一二百里之地尚非一二千里之地。是李鸿章之罪,尚非崇厚可比。而以定约言,则一系擅许、一系请旨,擅许者至拙而请旨者至工。是李鸿章误国之术与其误国之心,较崇厚尤为加倍。惟有仰恳皇上天威独断,上思列祖列宗、下念薄海臣民,照崇厚例将李鸿章拿交刑部治罪,并撤回李经方革职严办。一面饬王文韶、刘坤一妥备战守,奖励裕禄、唐景崧等以安人心;一面明发谕旨宣示中外,奉皇太后西幸,命恭亲王留守京师。如战而不胜,赔款、割地尚为未迟。战而糜款,犹胜于和而赔款;战而失地,犹胜于和而割地。如其或迁、或守而致贻误大局,请先诛微民以谢天下!皇上为英主、为孱主,中国为强国、为弱国,本朝为大朝、为小朝,诸臣为贞臣、为邪臣?皆视此一举。微臣不胜迫切待命之至。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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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台之存亡视批约准否乞密示有消息电
密。台之存亡,视批约准否。存亡各有办法:购械陆续将到,无台不必运,有台则宜备战。全台盐务,北路收外来盐、中路领运南盐。南路购盐,皆在此时备一年之食,成本甚钜。无台则三路俱应停办,有台宜趁此时办理;过此风势不顺,运、购两穷。民变日起,抢劫盐馆、釐金衙署,假名字者不一而足;迁怒于官与洋人旗号,游勇屡抢劫英兵轮入口舢板,幸未伤人。各国洋人用水师在岸自卫,恐不免杀戮事。正气一泄,邪气全来;再迟时日,虽有台不可救药矣。批约是本月初八日,抑十四日?务乞密示消息,以便豫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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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陈宝箴谭继洵德馨李秉衡唐景崧张联桂等致总署报日事各国商有办法电
传闻十四日烟台换约,此举一定,实关大局安危。各国现正商办,有已有办法者、有未得确音者;但有强国出为排解,总可挽回几分。伏恳宸衷务加审慎,迅饬总署使臣力恳各国切商日人展期数旬停战议约,以便详加斟酌。从容数旬,各国必有真实情形。彼此交忌,必然相争;庶可因时变通,相机补救。此时恳各国助战则难,恳各国展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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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若仓卒换约,各国皆怨,归咎于我,岂不多树数敌;铸成大错,悔不可追!谨合词吁请,惶悚迫切。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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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询已否与法使立约保台祈示电
蒸电及十一电旨均敬奉悉,台民感戴万分。龚使所谓钧署与法公使先立一约,不知办否?祈示;以备法员到台询及此事,俾得商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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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台湾变在俄顷请商法轮速来电
密。台民知法轮将到,甚喜;忽闻有阻挠者、事将中止,不胜忧愤。城内外已竖旗聚众,台变在俄顷;崧命在旦夕,危不可言。务求钧署坚请法轮迅速来台;一面先加紧电示,以便安民,待法员到台商办。迫切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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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约大臣伍廷芳联芳致总署遵旨与日使换约并日使送还照会三件电
密长。廷等遵旨今晚十点钟与日使互换条约。同时,面交照会三件;日使阅后,力辞不收。辩论至再,始允暂收。廷芳等带所换之约,明日坐「公义」船回津。(四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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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
密长。昨晚遵旨面交日使照会二件、又盐申电饬备照会一件,乃该使已将原件托人于今晨送回,并附照会一纸;内开:『照得现由贵大臣面交照会三件;查本大臣蒙本国大皇帝简派来此换约,本大臣相应遵守职分,办结换约之外,并不能干涉他事。因此将贵照会三件送回,请贵大臣查收可也。理合照会』等语。昨晚换约后时已子刻,日使已于丑刻展轮回国,顺道赴旅。乞据情代奏。
(四月十五日,奉旨:『电李鸿章:据伍廷芳等电称日使送还照会三件,未经带去。李鸿章即将前二件电知伊藤,以为根据;其后一件,毋庸再电。台事棘手,李鸿章前电伊藤有「另商」之语;究竟有何办法?悉心筹议具奏。据依克唐阿奏:「日兵于停战期内,无故越界开鎗」;李鸿章一并电告日本,毋再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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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闻法廷欲制台澎日军电
伦敦十四日路透来电:『闻法廷现欲掣肘日本在台湾及澎湖水陆军士,已与日本开议;间有法报不悦法廷办理此事』。又谓『法国不能任日本管辖台湾、澎湖,系受俄之愚。此事非三国联合约内订明,连埃及一事亦非妥办不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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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请联合各国公保台湾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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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和约已换,日允归辽,随后与三国会商。伏查侵佔之地可以议还,岂有完善之区凭空割弃!法船未来,无从与办。惟恳请总署密诘法使,迅速派员来台晤商;迟恐民变,无从挽救。再,以法独保台,不如请各国公保为善;但一法尚邀不到,遑论各国:是在总署之设法矣。
(--以上见原书卷一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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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江督张之洞致总署请借德商瑞记款一百五十万镑电
前因饷乏,托龚使向英商借款,久无定议,恐误事;因饬沪道刘麒祥向各洋行商借。德商瑞记允借一百五十万镑,六釐息,九六扣,无行用;二十年还。先立草约,拟俟龚借不成,即借瑞记之款。兹据刘道电称:『瑞记云已备十二万镑汇到上海;该行东在德国住,此事汇费、电需及该行东盘费合万馀两。若作罢论,从何取偿?坚请速奏,以便交银』云云。查瑞记之款,扣数较轻;以一百万镑计之,较克隆九零五扣可省三十八万馀两。以百五十万镑计之,可省五十七万馀两。且瑞记亦德商之款,亦不与赫德借款有碍。应请电奏,请旨准将瑞记之款借用一百万镑,即由总署函告德国驻京公使电知上海该行及德国本行,以便即日提银。此款仍系江苏盐课、釐金及筹捐三项归还,各海关作保,上海道、藩司俱用印。惟瑞记议定须借一百五十万镑,江南止用一百万镑;其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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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万镑,既较汇丰减省,户部似可留用。如归部用,应由关税归还。其克隆之款,祗可作罢论。
(四月十六日,奉旨:『电张之洞:据电奏退还克隆借款、改订瑞记借款,经总理衙门、户部议定,准借用英金一百万镑;即著照所请办理。本日唐景崧电请饬张之洞筹借饷需银五十万,著即陆续解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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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请拨饷二百万两济台电
密。台营增多,台事未定,勇不能撤;留与撤均须饷,定购军火亦须给价。恳旨饬户部速拨饷二百万两,以备急需。但有一线可图,誓必存台另开局面,不敢屡求部帑;而目前急无可求,仍仗朝廷。台将亡矣!赏畀此款,藉慰万民怨愤之忱;二百年养育天恩,亦遂从此尽矣。伏乞恩准!请代奏。
(四月十六日,奉旨:『电唐景崧:据电请拨饷需,现在户部无可指拨,已电张之洞先筹五十万解往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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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奏请饬总署邀同各国公使与日本商安台民之策电
密。闻辽东一带仍归我,和约内删去此条;法有阻台之说。不知确否?法员未见到;两船来台,恐亦无益。若批约内未将「割台」一节言明剔开另议,恐奉批后,法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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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难挽回。台民死不服日,彼此用武,适涂炭生灵。中、日已和好,可否将台民不服情形,请旨饬下总署邀同各国公使与日本商一安民之策?此等惨状,各国当亦见怜。民变在即,迫切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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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伊藤对台事未覆法议保台似尚游移电
谏电奉旨谨悉。遵将政府前二件照会用英文转电伊藤,如有覆电再陈。鸿前电伊以台湾一事另行筹商,迄未接覆,未便作为默允;此次电告,恐将驳回。前在马关画押时,伊面称互换后即派使驻京议商各事;伍廷芳等顷回津云:『伊东亦谓将派使,不知何人』。似须俟新使到后,乃能筹商办法;非明电所可详尽。法议保台,似尚游移。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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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与法使商保台事问答笔录
致谢寒暄毕,施阿兰云:『台湾一事,接外部覆电云:「前外部与庆常商及保护,因恐日不听劝,北路或有战事;法欲以台湾驻兵。今已允让辽东,与前情不同。中国既将台湾许与日本,自不便再想别法,致启衅端;本国亦不便出而干预。现在此事可作罢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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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以『王之春曾与外部见面否』?施云:『外部不愿接见,有两个缘由:一因王大人张罗借款,人多杂乱,有失体面;一由中国本有驻法使臣,王大人路过法都,若久留不去,令人生疑。设台湾之事稍有漏泄,于中国甚为危险;应令王大人即行回国为要』。
告以『台湾百姓不愿归日本,立将变乱;贵国如能设法保护,非但台民感激,贵国亦可大得利益』。施云:『目下总不能办,深恐两相牵累。倘日后台湾出有别项情形,法国或另有打算,亦未可定。缘台地与越南相近,本国亦有关系。我们哈外部与龚大人及庆常素来相熟,将来如有应与贵国关照之处,当可密商转达也』。
弁言 第 299 页
旨寄张之洞著拨洋鎗一万枝解台惟宜慎重电
寄张之洞:台需洋鎗,著张之洞再拨一万枝,设法解往。惟和局已定,务宜慎重。
弁言 第 299 页
台抚唐景崧致总署台事曾请英俄法调处独未及德似未周到电
密。有德人来说:『中、德交情最厚,向无微嫌。台事曾请英、俄设法,今又专请法国;独未及德,似未周到』。因此向德领事探商,渠亦以为应有电旨饬许使向德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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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请阻割台湾,并由总署向德使筹商。查法、德素不相能,且台地并无德商、又无领事;惟德人有云『今请法不请德,恐德难以为情,致添一层痕迹,似非邦交所宜』。惟添请德国,究与法使有无妨碍?无从遥揣;并请饬总署妥酌。伏乞圣裁!请代奏。
弁言 第 300 页
署江督张之洞致总署请拒日增索赔款电
密。呈总署:俄、法、德已为我将辽、旅争回,令日换约展期七日,已蒙旨暂缓互换;乃以伊藤一言恐吓,仓卒互换。伊藤允展期之电到,亦已无及;愤抑万状!然事机虽已屡误,尚有补救一、二之方。盖我约虽换,日断不敢佔辽,必另索钜款抵补;前议二百兆已足令中国民穷财尽矣,岂可再加!闻伊藤已向李相授意;此乃日寇窘极狡极之计,万不可又受其毒!此时要策,惟有坚持定见。但托俄议、不与日议,闻俄拟与日商立退地约据、保索偿费、允代调停之说;盖日不能据辽,摄俄之威,非日之让;情不必感、费自不必加。日不敢据、俄又不肯佔,日计既穷,略为敷衍,即可令归于我;即使俄不能代我减费,日亦必能自图了事。若为日所愚,开口轻许,又耗钜款,中国更不支,后患难言矣。台湾情形亦与辽相同,惟恳请饬龚使速回英,饬王使速与法切商,则台可保全而不加钜费与日。钱财虽轻于割地,然譬如人身,脂膏耗尽,何以自存!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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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经出头,日必无再战之理。伏望朝廷坚忍力持,不胜大幸!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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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伊藤电日已派台湾巡抚请我派员办理移交电
密红。顷接伊藤博文十八日戌正电称:『十七日来电收到。日本一俟应先豫备中事整办之后,即可与中国开议奉天南边之地。至台湾一节,日本现已告明中国政府,今日皇已派水师提督子爵桦山资纪作为台湾巡抚、并作为日本特派大员,办理按照「马关和约」第五款末条之事。约两礼拜,该巡抚即可履任办事;于行抵该处时,即预备办理特派之事。日本政府盼望中国政府立即简派大员一人或数人,与该巡抚会晤;并将该大员等衔名告明日本政府。按照如此情形,本大臣告知贵大臣:日本政府谓如中国政府查照日本所请速派大员一人或数人与该巡抚桦山会晤,毫无延宕;则贵大臣所虑危险之事,即可免矣。该巡抚一经到任之后,则境内保全平安之事,一惟日本政府是问』。玩其语意,似已电由田贝告知钧署。适科士达来晤,密与筹商;科谓:『和约既经批准互换,除日本允还奉天南边另议外,其馀应逐一照办;断不可游移,藉故诿延,以致另起波澜,生意外危险。其请他国保护即使办到,亦必枝节横生』。鸿告以『台湾官民不肯交接,奈何』?科谓:『皇上批准,中国官民岂可任听梗阻,致失国体!如国家采纳鄙言,应由政府属田贝转告日本:以中国派大员商交台湾,日本应同时派大员商交辽东,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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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允』云云。可否仍责成唐署抚与日员妥为商办?乞代奏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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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英龚照瑗致总署报法与他国密议台事暂不使华与闻恐生枝节电
哈外部告庆常云:『日事尚未稳妥,议院将诘问助华原委。若界务、商务不定,政府必要受责;他事难为出力』。庆常云:『已将此事电陈总署,请饬施使减让』。哈云:『云南领事及盐,已嘱施使酌量通融;馀事请照准』等语。庆常称:『闻法与他国密议台事,暂不使华与闻。恐生枝节』。
(四月二十一日,奉旨:『据龚照瑗电称:探闻法与他国密议台事,暂不使华与闻;恐生枝节等语。台民汹汹,势难交割。刻下日本派员已将到台,办理殊为棘手。即著庆常密询外部:能否再申护台前议?迅速电覆。再,法使有「外部不愿接见王之春」之语,究竟是否会晤?著并电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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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使致总署日政府派桦山为台澎巡抚请转达中国照会所派钦差姓名函
田贝来函:『西历五月十三日上午十点钟,日本政府自东京电致驻扎北京美公使云:「本日日本政府请烦美公使将以下情节转达中国政府:日本朝廷业已简派水师提督子爵桦山资纪作为台湾、澎湖等岛巡抚,并授以钦差大臣之职,准其按照马关所立条约之第五款末节办理一切事宜。该抚约于二礼拜之内赴任,抵任时即行办理特委事件。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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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即希中国政府立派钦差大臣一员或数员,前会该抚。至中国所派钦差之姓名、官阶,亦望即行照会日本政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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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报已请伊藤令桦山暂缓起程乞嘱唐抚勿固执电
钦奉二十日电旨,饬筹商台湾办法。查条约既经批准互换,断无违约不交之理。因与科士达密筹,姑先与伊藤委婉电问。电文云:『贵大臣十七来电,业经转电中国政府。奉昨日电旨内开:「现在台湾兵民交愤,必不甘服听命。该署抚唐景崧系守台之官,现为台民迫留,危在旦夕,实无权与之交割;究竟有何办法?如何补救?著妥筹电奏。钦此」。本大臣以贵大臣屡因两国所有为难各事,和衷与本大臣商办,况现在两国重缔和好,其交涉为难之处,应照友谊议结。察看台湾现在情形,两国全权大臣急宜会议此事办法。查贵大臣业经认明:所有弃让奉天南边之事,应行会议办理。本大臣之意,以为以上两事,务须同时议结。现因台地情形改变,与前不同;中国国家万不得已,著本大臣与贵大臣商酌办法。谅贵大臣必以为然;并令日本大员桦山提督暂缓起程为要』等语。此即前电另行筹商之意。彼即允再会议,亦必不肯放松;彼既弃辽,岂甘弃台!姑先商缓,看其覆电云何。仍求朝廷熟思审处,设法开导唐署抚勿任意固执,另起波澜,致以一隅误大局;是为至幸。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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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伦敦电日派台督欲俟交款后撤辽驻军电
伦敦十九日路透电:『闻日本已派子爵桦山充台湾总督』。又谓『日本意欲俟中国将款交付后,即将驻辽各军撤回;又闻俄国与日本和衷商酌,欲改条约各节,该条约尚有须辩论云』。
弁言 第 304 页
署江督张之洞奏据台湾绅民公禀坚留唐抚刘提仍理台事电
『全台绅民敬电禀者:台湾属日,万姓不服。迭请唐抚院代奏台民下情而事难挽回,如赤子之失父母,悲惨曷极!伏查台湾已为朝廷弃地,百姓无依,惟有死守据为岛国,遥戴皇灵,为南洋屏蔽。惟须有人统率,众议坚留唐抚暂仍理台事并留刘镇永福镇守台南。一面恳请各国查照「割地绅民不服」公法,从公剖断台湾应作何处置,再送唐抚入京、刘镇回任。台民此举,无非恋戴皇清,图固守以待转机。情形万紧,伏乞代奏!全台绅民同泣叩』云云。
(四月二十二日,奉旨:『电李鸿章:二十一电悉。兹据全台绅民电禀云:台湾属日,万姓不服;既为朝廷弃地,惟有死守据为岛国。并据唐景崧电:台民坚留该抚与刘永福,不听开导,求死不得云云。是台湾难交情形,已可概见。该大臣熟筹办法,以问伊藤;回电如何?速即电覆』。)
弁言 第 305 页
台抚唐景崧奏恳饬商日外部令日员从缓来台电
密。台民知法不可恃,愿死守危区,为南洋屏蔽。坚留景崧与刘永福;经反覆开导、再三力拒,无如众议甚坚,臣等虽欲求死而不得。至台能守与否,亦惟尽人力以待转机。此乃台民不服属日,权能自主;其拒日,与中国无涉。恳旨饬下总署商日外部,彼员从缓来台,则台与日尚可从容与议;若即以武相临,虽兵连祸结,断难驯服。以上各节,是否有当?伏乞皇上训示。请代奏。
弁言 第 305 页
使俄许景澄致总署报俄德不及顾台并请由江省谢其好意电
罗拔称:『俄国不及顾台,亦不能再约日本说话;德国已由领事告:台民不能保护,实无他策』。再述交地棘手情形;据云『似宜先撤防兵,次第办理;此外,亦无善策可筹』等语。谨闻。
俄督电虽述兵助,实祗知照发兵,谅非外部所饬;且事已过,一经询问,转觉著。应由江省谢其好意并以归地息战告之,似足了事;仍候酌夺。
弁言 第 305 页
署江督张之洞致总署王之春电法外部谓辽事力已尽不欲再举援台电
王使之春来电云:『号电谨悉。遵旨令庆常询问外部「因何不愿接见?台事有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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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据覆:「前商立约在未批准前,华既迟误;三国劝日展限,华不能缓。议院谓归辽全力已尽,不欲再举。故无可晤商,非敢慢待」。又以恐德佔先步激之,彼不为动。即前日法使向署陈述办法,亦止探询,无他意。立约致缓之由,详前电;诚为可惜!现仍令庆常随时探问,一面候轮回华。乞代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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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伊藤电桦山计日到台请告唐抚筹备电
顷接日本伊藤二十二日戌正英文覆电云:『四月二十一日来电,业经接到。照两国批准「马关和约」,台湾所有主治地方之权业已交与日本;其了结地方变乱之法,勿庸两国合议。是以中国政府只须将治理台湾之事并公家产业,查照条约及前电即派大员交与日本大员。按照以上情形而言,桦山巡抚启程日期勿庸暂缓;查该巡抚已于本日由西京动身矣。至于奉天南边之地,日本之意已于前电声明』等语。鸿查此电,词意甚为决绝。桦山已于二十三日起程,计日必到澎、台;应请先行电知唐署抚筹备为要。至台地绅民公电有云:『请各国查照「割地绅民不服」之公法剖断』;询科士达,查洋文公法原本所载,并非战后让地之例,难以比拟。且日既不肯会议,俄、德、法亦不过问,孰为剖断!应请传谕,勿得误会!此事恐开衅端,并连累他处;务祈慎重筹办,大局之幸。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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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派李经方前往台湾与日使商办事件
旨:『著派二品顶戴前出使大臣李经方前往台湾,与日本派出大臣商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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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德俄均未必与日兴戎中朝必应慎筹电
密红。前属德璀琳转电巴兰德,请其极力设法耸动各国劝阻日人赴台交割;顷该税司译送巴电:『传德京皆云天津设法阴令台民叛拒日人,显系违约;日必兴兵搆怨,势极危险。若再战败,必将重议和约,视马关前约为更甚。我已辞职退回故里』云云。查鸿迭奉旨饬电问伊藤,有「台民愤乱拒抗」之语;因前约明电无密码,或沿途各局漏泄讹传,或日人藉词捏造。其实阴令台民叛拒者,南洋及台抚也。今德君臣既疑中国违约、不愿帮助,俄亦未必与日兴戎;中朝必应妥慎筹办,勿先违约,自贻后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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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外部致总署台湾华兵日增如再开仗损失更多电
现在屡次听闻,佥言如一:现驻台湾之中国兵丁较前加增,煽惑人心播乱,将日本逐出。如再开仗,中国应赔偿更多;深恐不但台湾,连海南、舟山等紧要之处一并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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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绅大臣劝中国总署设法弹压。本部所闻,的确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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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代李经方恳辞往台商办事件请代奏电
密红。奉电旨派李经方前往台湾与日本派出大臣商办事件,钦此。查李经方自马关随同回津后,因忧劳成疾,病势沉重,回南就医。顷电传旨饬遵,据覆称『素未到台,情形不悉,地方官绅无一知者;日本所派桦山亦素未谋面,无从商办。现正延医调治,牵发旧疾,怔忡日剧,神智不清;断难胜此艰钜。乞代奏』等语。查系实在情形,并无一语捏饰。商交台湾事体繁重,自应责成台抚督同藩司顾肇熙妥办;否则,应饬闽督就近拣派大员前往,会同该处官绅筹办。似未便令情形隔膜、资浅望轻之员搪塞外人,必至贻误。李经方实不胜任;理合自行检举,请旨收回成命,另行简派。乞代奏。
(四月二十五日,[奉旨]:『电李鸿章:来电悉。李经方前随同李鸿章赴日,派为全权大臣;回津后尚未覆命,何以遽行回南?昨派令前往台湾商办事件,又复藉病推诿。李鸿章膺此重任,宜将此事妥筹结局,何得置身事外,转为李经方藉词塞责!现在日使将到,著传知李经方迅速前往,毋得迟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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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法参赞庆常致总署晤法外部谓台事难再申前议电
钦遵二十二日电旨,晤商法外部,密询台事能否再申前议;据哈云:『前后情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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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势难再申前议;已电法使告总署』等语。至法使所言外部不愿接见王使一节,查王使三月到法,拜会外部一次;现在无事可商,故未接见。谨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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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德政府电称伊藤谓中国已将台湾主权让与日本勿庸会议电
密红。顷德领事司艮德来,译呈绅珂电云:『柏林政府电开:「接得实信,台湾现已添兵,以台民定策为辞。德国政府之意,以为中、日如再行开仗,则中国违约,责成更大;不但台地必失,且恐舟山、海南及其他要紧处所难保无虞」等语。本大臣因于二十四日谒见总署,以现在危险情形告明各堂,并加警戒;总署答云:「李中堂已将总署无权管理台湾事宜告明伊藤,并请伊藤会议此事;伊藤覆称:中国已将台湾主权让与日本,台事勿庸会议,日本能自保其地平安等语。请将以上情节告明中堂,并将回覆之语电知」云』。鸿答以『总署无权管理台事之语,不但我未告明伊藤,且无此政体;恐绅使误会』云。所称危险情形,自是友邦关切好意;请加意申诫为要。
(四月二十六日,奉旨:『李鸿章电奏,据称「伊藤覆电词意决绝,德国又疑中国阴令台民叛拒,恐致搆兵」等语。台湾一事,朝廷深为焦虑;昨派李经方前往商办,可见中国并无不愿交割之意。现在日使将到,著李鸿章饬令李经方迅速往台与日使妥为商办,毋稍耽延;一面仍将台民不服开导、竟欲据为岛国情形电告伊藤,免致怀疑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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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台抚唐景崧开缺来京及文武各员内渡电
旨:『署台湾巡抚唐景崧著即开缺,来京陛见。所有文武大小各员,著即陆续内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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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许景澄将台变各情详告俄廷电
电许景澄:俄允三国同议归辽之事,尚未酌定商议之地;著许景澄随时探闻,以便派员与议。日已派员来收台地,现派李经方前往商办,并令唐景崧开缺来京。惟台民不服,必至生变。一切情形详告俄廷,免日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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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机处奏请饬李鸿章仍令李经方赴台办理交割片
军机处片:
本日长萃奏「请饬李鸿章赴台交割」摺,奉旨存查。赴台交割一节,昨因李经方藉病推诿,奉旨电饬李鸿章仍著李经方迅速前往。前议条约虽有「两月内交清」之语,惟日本所派使臣桦山资纪已于二十二日起程,计日可到。此次办理交割,除李经方外,实无别员可派;即使李鸿章再电固辞,仍应请旨饬令李经方前往,不准推诿。合并声明。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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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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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遵旨饬李经方赴台并请令顾肇熙杨岐珍科士达襄助电
钦奉宥电谕旨,惶悚曷任!李经方患病未愈,且虑不能胜任,何敢饰词推诿。惟事势紧急,遵即电饬力疾料理前往。顷据电禀:『经方才短病紧,地方情形太生,恐误大局;不敢不沥陈于前。严旨督责,敢不懔遵。惟任大责重,可否添派一人同往到台;或留署藩司顾肇熙、提督杨岐珍在台交接,并请令科士达偕往襄助?乞酌核代奏』等因。查顾、杨二员均与鸿章旧好,人亦明练;乞电饬暂留,与李经方会商一切。科士达亦愿偕往;所需洋文、东文参赞翻译各员,已令经方酌调。鸿赶紧代刻关防,以便公牍钤用;并饬沪道筹给公费、租定轮船,俟津、沪各员齐集,刻日前往。鸿又电属伊藤转致桦山,和衷相机商办。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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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接伊藤电交接台湾专使彼此均有全权为妥电
顷接本日伊藤午初覆电云:『西历本月二十一日、即中历四月二十七日来电,业经收到;并将其中情节转电桦山,托其与李经方按照友谊和衷商办。日本政府已派水陆各军前赴台湾,中国特派大员谅必带有「全权」,日本特派大员业经奉有此等文凭。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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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特派李经方,似有「全权」为妥;并先到长崎,会同日本大员前往』等语。乞代奏。
(四月二十八日,奉旨:『电李鸿章:据电伊藤所称李经方先赴长崎会同前往,诸多窒碍。著李鸿章覆以彼此在台湾海口会晤,以免周折。文凭,著照所请加「全权」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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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顷覆伊藤倘台民叛乱不已无法交接请原谅电
顷电覆伊藤云:『五月二十日、即中历四月二十八日来电,业经收到。蒙转托桦山与李经方按照友谊和衷商办,殊为感佩。惟台地民情日变,不服开导;现正围集地方官衙门,愤乱鬨闹,不放唐抚台等内渡。中国特派交割大员,断难冒险轻进,致遭不测。贵大臣商请前来长崎协同贵国兵船前往护卫,洵属慎重安稳之美意;但虑事多窒碍,仍望贵大臣电致桦山提督,约定何日彼此在台湾海边何处或澎湖何口会晤,迅速示覆,以便转属李经方酌办。至中国特派大员,已奉旨加有「全权」字样。如果台地平靖,自应按照「马关和约」第五款末条办理交接;倘台民叛乱不已,实系无法交接。祈贵大臣亮之,妥筹善法为盼』等因。除转致经方外,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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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枢垣李经方来台交割台民愤极请押款赎回电
闻日归辽、旅,索加费一万万;台湾系未失地,大可援此案加费赎回。原议兵费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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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万万,又加赎辽、赎台之费,请各国公评价值,即可指台湾押与他国抵借钜款;所有赔款,均由此出。似此办法,则辽旅、台湾均退还中国,而赔款数万万均由台出。据江督电称:美国曾估台湾可押十万万;即不如数,大约数万万可押。请旨饬下总署,与李鸿章向日本酌议:台民誓不服日,日难据取。李经方来台交割,台民愤极,定遭奇祸;即澎亦断不可往。实相爱,非相忌之辞。改派他员来台,恐亦无善策。伏思偿款二万万,又加赎辽、旅费,部臣如何措手借款!洋债可成,海关全为英国所据,已属难堪;借必应还,我又何以立国!不如赎台而转押台,则费有所出。将来赎台之费,从容计议,自有众擎易举之法;容再续陈。惟押台之说,台无外洋钜商,请饬江督与议。总之,朝廷不忍割地弃民,人心感奋,百事可为;一失人心,断难再振。台民闻李经方偕日酋即日往台,变在旦夕。倘蒙俯采末议,祈速谕知!祈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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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法为保台起见派兵轮来台电
法提督昨派兵轮「保阳」、「保佩」来台察看,兵官德而尼晋谒,谓『台能自主,可保护』。告以『台民誓不从日;如台地竟无力争回,必成自主。请速问法弁,究允保护否』?该轮即日开往长崎,请提督电询法廷矣。窃惟朝廷虽允割台,经崧迭奏台民愤不欲生情形;第有一线生机,自必允为设法。此次法提督派员来商,实系为保台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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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事机能否转圜,尚难悬揣。谨先电闻。
(--以上见原书卷一百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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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伊藤称两国派员以淡水为会齐之所电
接伊藤电称:『来电所云各节,当经转达桦山提督去后;顷准该提督覆称:两国特派大员,应以淡水作为会齐之所。中国特派大员,如以淡水有碍难之事,该提督应将中国大员安稳护送到澎湖、或福州暂住。如果该处有愤乱之事,应俟至弹压平靖后再行前往,该提督与李经方同时登岸』等语;似此尚为稳妥。除电经方外,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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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奏唐抚不遵旨撤兵横生异议请朝廷勿为所惑电
昨奉寄阅唐抚电,语多隔膜;实有不能已于言者。美国向例不预外事;即美商肯估押,该国不能助兵,岂非空语!俄、法、德与日廷言:不准日佔中国大地。大地,犹言平地也;故只索辽东而不及台岛。法初意欲保台,因俄、德不从,乃止。未定约之前,英且不肯押台;岂定约后,美肯越俎!南洋及台抚皆不明洋情,凭虚臆造者也。至李经方手无兵权,自不可冒险轻进,致失国体。台北人来谓:『前次杀死中军,乃兵变,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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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变;哥老会弁亦欲乘机劫库耳』。唐抚不遵旨内渡撤兵,横生异议,幸朝廷勿为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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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奏已请伊藤知照桦山俟台地平静李经方径赴淡水会商电
顷电伊藤云:『来示甚为周到;李经方现在上海,未知桦山提督何日自何处起程、何日可到淡水?乞先示覆!台地民情愤乱,不服开导,系属实情;弹压似尚需时。李经方本无带兵管理地方之责,应静候桦山弹压平靖后,方能商办一切。上海距淡水仅两日夜水程,如得桦山办理平靖之确信,李经方即可径赴淡水相会。可否属桦山将情形随时径电李经方酌办?若桦山正在用兵弹压之际,李经方迹涉嫌疑,未便遽与会商,以致该处绅民怨愤。贵大臣必能鉴亮及此,并希预筹善处之方』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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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报台民强留摄行民主国总统事请代奏电
四月二十六日奉电旨,令臣景崧钦遵开缺,应即起程进京陛见。惟臣先行,民断不容;各官亦无一保全。只合暂留此,先令各官陆续内渡,臣当相机自处。台民前望转机,未敢妄动。今已绝望,公议自立为民主之国,于五月初二日齐集衙署,捧送印旗前来;印文曰「台湾民主国总统之印」、旗为蓝地、黄虎,强臣暂留保民理事,臣坚辞不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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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思日人不日到台,台民必拒。若台仍用龙旗开仗,恐为日人藉口,牵涉中国。不得已,允暂视事,将旗发给各台暂换;印暂收存,专为交涉各国之用。一面布告各国,并商结外援。嗣后台湾总统均由民举,遵奉正朔,遥作屏藩。俟事稍定,臣能脱身,即奔赴宫门,席请罪。昧死上闻。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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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伊藤请特派大员即赴淡水李经方应否速往电
接伊藤电:『本日来电已接到。桦山提督明晨可抵淡水;本大臣详审料量,当此时节,两国特派大员会晤之期愈早愈妙。此事极有关系,是以本大臣盼望中国特派大员立即启程,不必以所处艰难为虑。如万一果有不虞,桦山提督自当按照本大臣前寄贵大臣之电所陈之意出力助护』云。闻台湾已自立为民主之国,布告各国,恐无出而援助者。绅民义愤固无如何,惟不应奉唐抚为总统,使朝廷号令不行。日本岂不明知,必有责言,虑生他衅。李经方奉命前往交地,兹既无地可交;此外,各事无从过问。伊藤所催赴淡水会齐,原系照约办理;李经方即去,亦不过作壁上观战,断难设法排解。究竟如何处置?李经方应否速往?伏乞电旨迅速指示!请代奏。
五月初四日,奉旨:『电李鸿章:电奏已悉。台民劫制生变,事出意外;无从过问。李经方既经照约派往,若不速行,转令生疑;伊藤电内既有「出力护助」之说,自应剋日前往,相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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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即使不能排解,彼亦无从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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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江督张之洞致总署台已自主未便接济饷械电
接台电:台民忠义不服,奉唐抚为自主之国;唐亦无可如何。前奉旨接济台饷五十万及军火各节,已拨三十万;现改自为民主之国,以后饷械等项目自未便再为接济,以免枝节。请电奏陈明。
(五月初四日,奉旨:『电张之洞:台事无从过问,所有饷械自不宜再解,致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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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全台不服日愿为华民请代奏电
全台不服日,因愿为圣朝之民。今之自主为拒日计,免其向中国饶舌;如有机会,仍归中国。崧为民劫留,暂缓赴京陛见;连日以来,惶悚万状。惟此后不无奏咨之件及与各省文件公牍,拟用崧开缺本衔及「台湾巡抚关防」。一息尚存,未敢稍逾臣节;谨豫陈明。署藩司顾肇熙恳内渡,因受瘴抱病,乞准回籍就医;缺无人署,只合姑存衙门之名,委数员分理文牍以便承乏。杨岐珍潜离行营待轮内渡,勇营后拔;其不欲在台,别具苦心。近日日轮三五艘,或泊或游于沪尾口外;台民安堵。近状并陈,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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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遵饬李经方往台密授办法暨报起程日期电
旨饬李经方剋日往台,相机商办等因,遵即电饬钦遵,俟启程定期即报;并密属以『各国均疑台民自主系由朝廷嗾使,日人不能无疑;桦山若怪唐抚主使,应告以奉旨令开缺来京,乃为台强留,即不得目为华官。彼即战争,应在台地,不当波及他处,致碍和局。如日兵上岸攻剿,闻该处有勇百营,岂能一鼓溃灭。台民素悍,竹围甚多;伏莽到处抗拒,剿须旷日持久。汝似未能久待,自应查明伊藤四月二十三电云按照两国批准「马关和约」台湾所有主治地方之权业已交与日本,只须将治理台湾之事并了结地方变乱之法一并明约交给日本特派大臣自行经理,备文知照桦山;俟其照覆到日酌量回舟,以后应与我国无干』云云。时势至此,只有如此办法。请代奏。
李经方准初七日起程,随带道员马建忠等十员;馀谨遵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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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已电伊藤照约交出台湾主治权作为了结电
顷电覆伊藤云:『来电业经接到。桦山提督既剋期往抵淡水,中国特派大员本应即往会晤;前因台地民情大变,深恐会商无益,于事未免踟蹰。兹贵大臣电称「此事关系紧要,不必以所处碍难过虑,允照前电出力助护」等语;本大臣已奏明饬催李经方于初七起程,初九、十日可到淡水。惟近闻台湾绅民公议已自立为民主之国,不服我国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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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李经方必更呼应不灵,且恐激生意外。回忆西五月十七日、即中四月二十三日贵大臣来电「按照两国批准「马关和约」台湾所有主治地方之权业已交与日本,其了结地方变乱之法勿庸两国会议,中国政府只须将治理地方等事交与日本所派大员」云云,是李经方到淡水后,自应查照贵大臣前电语意与桦山提督会商,想桦山自能设法办理。台湾已为自主之岛国,中朝实难遥制;即中国特派大员亦祗能照约交出台湾,此外一切均无从过问。祈贵大臣电致桦山提督格外原谅,通融办理为幸。至来电云「果有不虞,桦山必按照前电所陈者出力助护;具见友谊关爱,尤感盛情不尽也』云云。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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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署致张之洞转唐景崧宜设法早归免生枝节电
初五来电已呈递,唐景崧亦有电至。现在台事未便过问;若仍用奏咨文件,即难免牵累,有碍大局。唐为台民劫制,如能设法脱身,宜即早归,庶免别生枝节。遵旨电达,希即电知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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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张之洞谭钟麟饬海口官弁禁止运械往台电
电张之洞、谭钟麟:和约既定,台民不服,据为岛国。近英使言上海、广东闻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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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运往,并有勇丁往台,款由中国接济之谣;或系台人自行私运。此事实于和局有碍,著海口官弁严行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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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军务处报粤军与日战获胜仍进剿电
初六日,日船十馀艘带兵数千人乘黑夜由距基隆五十里澳底登岸。该处口岸辽阔,防军难遍堵截;统带曾尧熙亦未能力拒,被日人蔓延至三貂岭,欲攻基隆后路。我军相持三日,初八日下午粤军与日人迎头奋击,力战两时获胜,杀贼甚多,并斩获日兵官三画首级一名;寇退至三貂岭半山地方。现仍严饬各军相机进剿,续有探报再陈。可否代奏,以慰宸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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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报李经方已到淡水电
李经方电:『初九寅刻到淡水,桦山留兵船名「千代田」在口外候护;并送初七函称:「本委员曾经如约前往淡水,不料在该处兵丁等放鎗要击,无由进口;乃取道基隆附近,将入台北府。因此特派兵船候贵委员来,即请转驾此兵轮,或与之同航来会」云。方祗得即刻同「千代田」前往基隆,与桦山接晤。据日船兵官云:「桦山带兵船四、陆兵一万已抵基隆岸」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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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龚照瑗报英廷接唐抚电告台湾自主拟不覆电
龚使照瑗电:『顷英廷接唐抚电告台湾变民主,众举为总统;英拟不覆云』。鸿想各国必皆不覆;我国须自立脚步,以免日后日有口舌,凭各国公论是非。祈酌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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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据杨岐珍报台事实情带营回厦电
杨提督岐珍厦门电称:『初八带四营抵厦,馀佥留台,由唐中丞主政。台事实情,兵多乌合,绅士正者知难、劣者图利;当道性偏,绅民无识,随声附和。假民为主,已见形迹。各绅承旨力请随从,珍坚持以遵旨办理,任死不变;继知志不可夺,乃听回任。请代奏』云。
弁言 第 321 页
旨著李鸿章告日使和议既定中国断无嗾使台民自主之理电
旨李鸿章:台民变乱,中国无从过问。如日使言及此事,著告以中国和议既定,断无嗾使台民自主之理;请该使不必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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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抚唐景崧致总署基隆不守台城瓦解事不可为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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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隆血战六日,将士伤亡不少,统领张兆连重伤,全军顿散,基隆不守。教民四起,省城瓦解;事不可为矣。请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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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直督王文韶致枢垣黄遵宪陈台湾自主应将唐抚为民劫留向日声明电
前新嘉坡领事黄遵宪电云:『台既自主,亟宜杜彼藉口;似应即将唐抚军革职,一面告日以「台人背叛,巡抚为民劫留,现已将其革职;按约交割需时,现正设法劝谕」云云。一以明中朝守约之意,一以缓日本攻台之师。可否密商北洋言之政府』等因;由陈藩司宝箴转呈前来。文韶悉心查核,所论不为无见。惟「现正劝谕」云云,似未妥协;恐揽在身上也。是否可行?请钧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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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报李经方到基隆商办交接台湾问答电
李经方文电:『商办交接台湾节略:自淡水发后,开赴基隆;申正抵基隆之三雕澳,船泊定,桦山请初十巳正相见。届时往晤,桦山云:「奉命来台,以为和约批准,交接甚易。乃伊藤接中国政府电告台事棘手,始带领水陆各军。到淡水后,派小兵轮欲进口知照华官,华兵开阻挡,故来基隆;又为华兵鎗轰击,不得已,暂驻三雕澳。现陆军一万已登岸,日内可取基隆」云。方答以「奉命来此,专与贵委员商办事件。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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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交接,望先明告」!桦山云:「诸事棘手,交接甚难。俟我攻取基隆、到台北府后,再徐议交接」。方云:「和约批准,伊藤自认中国已将台湾治理事权交与日本。此来照约将堡垒、军器、工厂及属公物件交与贵委员;台民已变,岂能登岸一一点交。我自马关回,卧病已久,在沪调治;奉旨力疾前来。此处风涛险恶,不能起立;如候贵委员登岸到台北府,不知何时!台地甚大,民变非一日可平;恐非数年不能交接清楚。今两国和好,须按照友谊和衷商办,不可强我所难」。伊云:「虽然如此,交接事大,不能迁就」。辩论至未初,经方昏眩,坐不能定;桦山云:「请回船,我即来商议」。经方为多人扶回。桦山未正来拜,首云:「和约批准,愿两国实心和好,永远不改」!答以「诚然」!伊云:「既如此,何以淡水、基隆中国兵丁皆放鎗要击?此处复见有华兵告示,令军民人等抗拒」?答以「和约批准后,大皇帝即派我来台,带有「全权」交割台湾,且特旨令文武各员陆续内渡;此为两国实心和好凭据。台民不服生变,何事不可为!淡水开鎗,我未目见,不知虚实;但据贵委员之言,想必团练土兵所为。风闻杨提督等已内渡,其馀文武各官虽为台民劫留,未能遵旨一律内渡;民不奉朝命,官亦无权。告示皆台民所为,官岂能过问」。辩诘数时,伊云:「但愿抗拒各事,如贵委员所说非官与兵所为」。方复云:「交接之事,究竟如何办理」?桦山云:「早间所云,即是办法」。方云:「固执过甚,似非和衷」!桦云:「我甚和衷,但办事不得不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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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贵委员病状颠连,如久留于此,万有不测,我实疚心!但交接之事,贵委员如何办法」?方答以「照约办理外,无他法」。桦山云:「须有清单」。方云:「非地方官,何从有清单!此时民变将来,平定后衙署文卷何从查考;终无清单。且和约内本无「清单」字样,何必多立名目,强我所难」!伊云:「清单上,贵委员如何写法;总须有此名目,方合款式」。经方即于清单内写:「一、台湾全岛、澎湖列岛之各海口并各府厅县所有堡垒、军器、工厂及属公物件」。伊云:「太含糊」!方云:「强我开清单,祗有如此」。即将「清单」二字删去。伊见方词意甚决,始允照办。桦山又云:「由台湾至福建之海线,系台湾属公物件」;伊须照收。方云:「海线非岸上产业,何能交让!况海线上岸,非两国政府议明不能。我来奉命商办此事,无此权力;且和约内未言及」。伊云:「既然如此,只好将台湾至福建海线应如何办理之处?俟两国政府随后商定」。彼此辩论,自未正至酉正,始定议。桦山即命其参赞先将东文清单交方阅看,措词尚合和约。因与随员科士达商酌;科云:「此文据但照钞和约,于和约外不增减一字,实为简要妥洽,非意料所及」。劝方即刻署名盖印;恐稍迟,即生枝节。亥正,即彼此署名盖印事毕。十一子刻开船,本日申正到沪;感受瘴疠,病益加剧。乞将问答节略代奏!至交接文据,即续钞电』。请代奏,并交总署备案。
五月十三日,奉旨:『寄李鸿章:电悉。台事既经李经方与桦山交割清楚,立有文据;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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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变乱,与中国无涉。应由李鸿章电告伊藤,以为了结此事之据。至海线应由电局即行筹议,以便临时商定。日使有无来津消息?著探明电奏』。
中日交接台湾文据
大清国大皇帝陛下及大日本国大皇帝陛下为照在马关所定和约第五款第二条交接台湾一省,大清国大皇帝陛下简派二品顶戴前出使大臣李经方、大日本国大皇帝陛下简派台湾总督海军大将从二位勋一等子爵桦山资纪各为全权委员,因两全权委员会同于基隆所办事项如左:
中、日两帝国全权委员交接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即明治二十八年四月十七日在马关两帝国钦差全权大臣所定和约第二款中国永远让与日本之台湾全岛及所有附属各岛屿并澎湖列岛在英国格林尼次东经百十九度起至百二十度止及北纬二十三度起至二十四度之间诸岛屿之管理主权并别册所示各该地方所有堡垒、军器、工厂及一切属公物件,均皆清楚。为此两帝国全权委员愿立文据,即行署名盖印,以昭确实。
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十日、明治二十八年六月二日,订于基隆。
大清帝国钦差全权委员二品顶戴前出使大臣李经方。
大日本帝国全权委员台湾总督海军大将从二位勋一等子爵桦山资纪。
台湾全岛及所有附属各岛屿并澎湖列岛所有堡垒军器工厂及属公物件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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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湾全岛澎湖列岛之各海口及各府县所有堡垒、军器、工厂及属公物件。
一、台湾至福建海线应如何办理之处?俟两国政府随后商定云。乞代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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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边宝泉致总署台湾城内纷乱唐抚赴沪尾日兵尚未入城电
顷台局报:『日兵昨晚距城二十里,城内纷乱;电局仅洋人一名,不能收报。今晨唐抚已赴沪,土人肆抢,抚署被焚』。「沪」或指沪尾云。
探唐抚昨往沪尾,今早附「雅打」商轮内渡;沪尾台拦截,经德兵船放救之,始开去。又,昨晚台城火药局被焚,日兵尚未入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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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刘坤一等转饬前敌各军小心防守毋启衅端电
旨刘坤一、长顺:电悉。现在台湾已经李经方交接清楚,日兵攻台,基隆不守、省城瓦解,无从过问。和局并未决裂,「日允归辽」有三国担认,不至翻悔。各军祗宜就原扎处所小心防守,切不可轻信传闻,率行进扎、图佔先著,转致启衅。著饬令前敌各军,是为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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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裕边宝泉致总署唐景崧等拟往申被兵士扣留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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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接福州商电:『唐及大小官员十二夜赴沪尾,拟坐「驾时」船往申,被兵扣留。日未进台北府城,大队往攻沪尾。又闻「驾时」船被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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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报覆伊藤电款留林董现已到津赍有国书俟晤时再陈电
接伊藤十四日申正来电:『林董已于昨日乘本国兵船由横滨起程赴任,本大臣拜托阁下,于林大臣到津时格外优待,感谢之至』。并即覆函告允,且告以『林董驻京原为办理中国政府前电所陈各案,可先在津商办。昨奉上谕:派李鸿章、王文韶为全权大臣,与日本使臣商办事件。钦此」。林大臣自不必先行进京;本大臣病假将满,当会同署督王大臣遵旨款留,与之和衷妥商办理。请贵大臣迅即电知林大臣遵照可也』等语。请代奏。
伊藤覆电:『台湾业经按照「马关条约」交接清楚,闻之欣悦。将来林董赴任办公,贵大臣允许遇事帮助,曷胜感谢!现在应以重结邦交为第一义,日皇特简林董,委以重任;故宜径赴北京,愈速愈妙。林董到京并到任一切事宜,仍求贵大臣赐予帮助为荷。其按照「马关条约」应议事宜,现在林董尚无此权柄。因当其起程,中国政府所有主见,日本政府未及周知。至林董到任之后,再由日本政府予以权柄,以便与贵大臣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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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会议一切,原无不可』云。鸿查以前电声明赴任,照常例须到任后乃能办公议事;现虽遵旨款留,势难坚阻。闻两日后可到,俟临时晤商再陈。请先代奏。
日使林董本日申刻到津,派道员罗丰禄往晤。据云赍有国书,留津四、五日即赴京;约二十四上午来谒。晤时商定,再电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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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权大臣李鸿章致总署报唐景崧到沪日兵已入台北电
沪局电:『「驾时」昨夜到,遣人到船查询,据云「唐中丞由此船来;昨夜即上岸,不知何往。至日人入台,由土人引从基隆后荒僻之径搭桥渡一小河而进;日兵到台北,仅二百名。先时,兵勇抢掠;及日兵到时,即不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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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王文韶致总署报日使林董到津问答节略电
林董本日巳正来谒,会同文韶接晤;询其接伊政府电否?林云:『昨到津,始接伊藤电称:中堂与王大人已奉派全权大臣会商事件;惟照通例,驻京使臣应先赴京到任,呈递国书觐见』。答以『中朝向无一定办法,有公使到任数年或数月始觐见者。现值天气炎热,未知我大皇帝接见方便否。两国既经和好,早晚必准觐见;何必急急』!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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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朝命,不敢违;必须先进京,往总署请示。倘令我回津商议公事,我可再来』。鸿等询及辽东何时交还?日本兵何时撤尽?林云:『我起程时,三国正议此事。辽东已还,各处之兵已逐渐撤回,特难急遽耳』。询以『我前敌各军探报海城、营口尚添兵』。林云:『必系各营间有调换误报,添兵断无其事』。林又商及照约两国俘虏应各送还广岛、海城,有华兵俘虏一千六百人当即分送;惟照通例,应由华筹给送费。但为数无多,俟行文到日分别办理。问『台湾有信否』?林云:『久未接桦山信,只知已到基隆』。询其何日进京?云:『俟酌定,再告知』。以上各节,无甚狡强。鸿等不便强留,致失和气。俟其抵京,钧署再妥酌。请先奏。
(--以上见原书卷一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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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江督张之洞致总署报唐景崧脱身内渡应否遵旨陛见电
奉钧署阳电,令前护台抚唐景崧设法脱身内渡;唐抚已遵旨于二十七日到江宁。应否入京陛见?请代奏。
(五月二十八日,奉旨:『张之洞电悉。唐景崧著即休致回籍』。)
(--见原书卷一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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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督边宝泉致军务处报日用兵轮八艘载兵万馀由基隆上岸南进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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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报日犯台中,屡为林朝栋所败。接仗在中立、居笼等处,距大田湾七十里。又闻日用兵轮八艘载兵万二千,由基隆上岸南进;华人多附商轮往厦门。
(--见原书卷一百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