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侵台档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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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州将军穆图善咨呈法舰在基隆购煤被拒藉故寻衅一事法舰官员与基隆厅往
    来公文及台湾道拟具办团章程等件

  五月二十一日(六、一四),福州将军穆图善文称:
  据福建台湾道刘璈禀称:『三月二十四日,据基隆通判梁纯夫禀报:十八日午刻,有法国「楼打」兵船一只驶进港口,随有三人上岸登山瞭望,似画地图;并欲进台游玩,经队尹营官及吴教习搁阻勿入。适有一犬在傍乱吠,勇将犬逐开,各散去后。次日,该兵船主椷致曹镇军,谓勇詈骂法员,以戏狗为题,应与该船主认错;开列三条,请照惩办。并又函致梁倅,谓此间百姓不肯卖煤及食物与他,想系官府禁止,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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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事。限明日七点半钟,煤炭定要到船;否则,八点钟即开攻洗基隆。并要在基隆山顶树一红旗,其时恐累及百姓等语。梁倅查知该船系向「得忌利士」洋行买煤六十吨,适洋行存煤仅二、三十吨,以因不敷其数,回复未卖。梁倅即向官煤厂拨煤一千担,交「得忌利士」行主转卖该船收到;并泐函致复,说明并无禁止卖煤情事。其台弁兵搁阻闲人不准混进,系属分内之事,委无詈骂。至犬吠生人,亦属常事。均经曹镇军椷复说开,又经费税司、费领事及英国驻港兵轮帮为调停,业已了事。该船即于二十日酉刻出口开行等情。并准据孙提督,曹镇、陈守星聚、李守彤恩、梁倅纯夫等函禀情形,大略相同。职道查法国兵船游弋海面保护商船,载在条约;原所勿禁。自法、越构衅,到处招摇,各口商民不无疑虑。其口果有法国商民在地通商、开设行栈,该国兵船出入停泊,中国官犹可援「中法条约」第二十九款所载「任凭法国派拨兵船在通商各口地方停泊,弹压商民水手」之语晓谕埠户,不致惊惶。至基隆口岸并无该国商民在口贸易,何烦该国兵船进口停泊?虽兵船往来游弋,本有准其进口采买日用食物之条。但刻当筹防正严之际,商民骤见法轮无故进口,未免猜疑不定。尚欲与之照常交易,乃该兵轮船主故意挑衅,似出情理之外;非有在地文武曲为调理,难保不误滋事端,恐于各国通商大有关碍。合无仰恳将台湾基隆各口并无法商在地贸易情形,咨明总理衙门咨商驻法使臣,照会法国外部及驻京公使转饬游弋兵船经过通商各口无法商贸易者,无故可勿进口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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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如有采办物件必须进口,务先报由领事照会地方官派人妥为照料。该兵船主尤须约束兵丁、水手,不许上岸浪游生事。至台营垒系操防重地,不在游历之列,尤不得违禁擅入;庶几商民安堵,中外无猜。倘彼不先照会,任意闯入生事,是彼自行无礼,则衅由彼开;我当照万国公法会请各国理论,以顾通商大局。除飞布孙提督、曹镇军及陈守、梁倅会同各营员弁加意防闲,在彼终欲藉端挑衅,我惟以礼自持;务使无端可藉、无衅可挑,免致因小误大,以纾宪。合将法国兵轮进出基隆港故意挑衅情形及愚昧之见,禀祈察核示遵』等情。并附禀一件,抄呈法国兵轮与基隆厅等往返函件清摺一扣。又据基隆文武报同前情,各到本将军等。据此,查核所禀办理情形,尚属妥速。据请咨商照会法国外部及驻京公使分别禁约一节,似属窒碍难行。除批饬『嗣后遇有该国兵轮进口,务须确探妥办,密为防范,备豫不虞;切勿稍涉大意,仍不得衅自我开,致彼藉口。至从前「防倭」案内卖煤一事,曾奉旨饬查有案。此次所卖虽属无多,不可不防其渐;并饬由道查明原案、预筹因应,一并移饬遵照』外,合将刘道附禀抄件及前送办团章程,一并录摺呈送。为此咨呈贵衙门,谨请察照。
  再,自本年正月起、至现在止,据厦防同知申报法国兵船进出口日期。相应录摺附呈,合并声明。
    照录清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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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抄录法国兵船与基隆厅等往返函件
   翻译法国兵船船主致基隆厅原文

  敬启者:刻敝船待需煤炭六十吨,商家何以不卖,事属不解?想必是官中示禁。究之不知中国有无禁否?莫非疑我国与中国相敌之意;抑或有上谕颁行,煤炭禁卖别国。倘有此情,吾亦无可相商;谅必不致如斯,惟藉传谕各商照常售卖。第思法国提军派调兵船来基游历,因无煤炭阻留于此,断无是理。当此不已直陈,望乞立即从中斡旋,给凭为据;不但当事心感,则我国亦沾惠良多。并祈知会在事官员,幸勿阻滞!切托。
  管带「武夫楼打」兵船挨弗呢耶顿。
   翻译法国兵船船主致曹统领原信文

  敬启者:本日敝船有两位随员到岸游历,并无生事;被东边台众兵凌辱,以戏狗为题。此系琐事,本不敢奉渎;如不惩戒,恐日后有往来船只到此,众兵统以效尤为之!不得不请为惩戒;如蒙允诺,请照所拟三条惩办:
  一、将台管带官带同哨长并滋事之各兵,到敝船边认错。
  二、请将滋事之兵惩办。
  三、请出示实贴台,以儆后来滋事。示中叙及此番滋事情形,已经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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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愚见所请,谅蒙照准,如此明。倘见我国军门备陈一切,足仰一秉至公。
  再启者:敝船拟于礼拜三午时开驶,望将所请以速复为妙。又及。
   复法国兵船船主函

  法国兵船大船主阁下!
  敬启者:昨日三点接奉来函,因系洋文,敝厅未习西学,随即派差带赴八斗煤局曾习西文者翻译,是以尚未奉复。顷税务司胡美利到来,说及此间百姓不肯卖煤炭及食物与贵兵船,并谓官府有示谕不准与贵兵船买卖;闻之殊深骇异。查贵国与中国彼此通商和好,何得有不通买卖之事。中国各官,亦并无此等告示。敝厅现已出示晓谕百姓,照常买卖,不得拦阻;其煤炭,亦已谕知百姓交由「德忌利士」行照卖矣。
  耑此布达,并请大安。名另泐。
   再致兵船船主函

  法国兵船大船主阁下!
  敬启者:今日八点钟奉达一函,交由胡税务司代达,备陈煤炭已由「德忌利士」行主起驳下船,以应贵船之用;并出示晓谕百姓,照常买卖,不得高抬市价各情由。谅邀台览。顷由八斗煤局将贵船主昨日所致敝厅之信译回,知系因商民不卖煤炭,嘱速晓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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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照常买卖等因。查彼此通商和好,官中并无禁止贸易之事,请为查察;敝厅今早已亲督各百姓将煤交由「德忌利士」行驳送贵轮应用,想已运到矣。嗣后如有所需或火食、或物件,请知会海关税务司转知敝厅,自必查照办理,断不敢稍有延缓也。街上百姓系照常贸易,请祈放心。
  谨此奉复,并请台安不具。名另具。
   基隆厅所出告示

  为晓谕事:照得现在各国通商,遇有英、法及外国轮船抵口购用煤炭、食物等项,均应一视同仁,照常买卖、公平交易,不得居奇刁难合。行示谕。为此示仰所属商民人等知悉:尔等须知中外一体,遇有英、法及外国船只到港购买煤炭、米食、物件等项,务必公平货卖;不得阻止及高抬市价,致干拿究。各宜懔遵,毋违!特示。
   法国兵船管驾致基隆文武官员函

  管驾「武夫扶」兵船俟弗呢拜上基隆口文武官员赐览:
  昨日敬肃一函,谅蒙察及。至乞买煤炭一事,亦未蒙照准;惟是敝船俟至本早八点钟,尚未得覆函,甚见焦急。窃思必是官中禁止卖炭,以致如此。卑词敬请,竟然不理,必有相仇之意。似此我国兵船游历中国者,定遭阻碍。当此情形,敝船不得已,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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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桅设立红旗,钩桅顶,立即开,且将开放阖船洋鎗;则居民商贾,何以遽避。如此相抗,定必两国失和,实无益而有损也。然本管驾性本谦和,恐伤和好,隐忍未发;故再尽此一函,敬呈诸官长均鉴酌夺。当思以保护百姓、城池为重,咸存两国式好无尤之意:是所切望。
   照录台湾刘道办团章程

  谨开:
  一、量地设局,期归省便也。不设公局,事无责成;设局太多,又滋糜费。今议府、县城内,均设一团练总局。其向分东、西、南、北、中五团者,各举团总一人,酌并总局经理。城外各乡,水陆远近繁简不同,应各因其地势、人情所宜,大约以周围三、四十里设一分局。粤籍聚居者,准另设粤团;闽籍族大而聚者,亦准分设族团。惟零星小庄小族,应附入各乡团局,不得分歧。此数十里内,由官选谕家业最殷之户及乡望素符之人为团总,其有才干又能服众者为团佐,均须常川在局办事。如该殷户或有事故不克常为团总者,准其荐举妥人自代。倘有违误,仍惟举代之殷户是问,以杜推诿。
  一、编造丁册,以备稽查也。各庄户口多寡不一,团总、团佐传谕各庄总头人,查开该庄户口若干、壮丁若干、系何行业、用何军器?照另颁册式造具清册两分,一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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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一存本局。至团内有平日犯法应令改悔者,即于本名上添注「改」字以别之。凡团丁有挑取练勇、义勇者,均于册内分别注明备查,不许隐漏。
  一、勇分等次,统归操练也。从前办团,名为按户抽丁;实则混雇应点,团不成团,何有于练!今议分别捐勇,曰义勇、曰练勇、曰团勇。其义勇,则长驻团局,逐日操练,每名月给口粮洋银四元八角。练勇,则按旬赴局操练一次,每次给银二角,月共给银六角;练勇八名抵义勇一名。不归捐者为团勇,除书生、老弱、孤寡外,凡家有壮丁,自备口粮,每月赴局点操一次;无故不到者,由团总指禀,量予责罚,以杜抗违。
  一、约资捐勇,期归著实也。从前办团,或提动公款或按户捐钱,皆难久持,仍同虚耗。今以家资之多寡,定捐勇之等差。如家资约有万金者,月捐义勇一名或练勇八名;家资仅千金者,合十家捐义勇一名或匀捐练勇亦可;不及千金者,免捐义勇,抵捐练勇;家资约五百金者,合两家捐练勇一名;不及五百金者,免捐义勇,抵捐壮丁备充团勇。馀家照此类推,不许捐户抗瞒、亦不许团局苛派,以昭公平。否则,禀官酌定。
  一、由团选练,由练选义也。前造团册,混杂无章;现议册式,须分别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壮丁,方注团勇。团总先传应捐各户到局,劝将勇数捐定;即由各捐户就附近各庄团勇内挑选练勇,再就练勇内挑选义勇,其口粮归各捐户。另造名册,送局汇报备查。或捐户选练无人,照缴数商由团局代选亦可。凡差操调遣,由局预选明干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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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充当百长,分带相熟之练勇;再就练勇中选立什长,兼带相熟之团勇:仍不拘百十额数,递相约束,以免滋扰而分责成。所派百长带练之日,由局另给银二角;临时能打仗者,按月给银六角。什长带练,日加银一角;临时能打仗者,加银二角。如练勇临操误期,当罚捐户;练勇藉团生事,并究管头。
  一、应用军装,各自制备也。义勇应备号褂、练勇应备号裌、团勇应备号补及应用旗帜,均由捐勇之户自行制备。台湾历办联团,乡勇军械俱未收缴,家藏自多。此次办团,应令各勇自行携带鎗、刀矛或分编成队、或长短间用,各随其便。如义勇、练勇内有本人向无军械者,亦由捐勇之户备给。惟火药一项,应由团总等另造鎗手名册,须用若干?准赴军装官局禀领分给。
  一、驻局办公,准抵捐数也。富者捐勇出资、又能办事出力,不予区别,未免偏枯。凡捐勇富绅能常川驻局办公,克任团总者准折抵练勇十五名,团佐准折抵练勇十名。其无资捐勇实系公正能办公事任当团总、团佐者,亦如抵练之数提给,以补夫价。至团局总佐,大局不得过五名,中、小局不得过三名,以示限制,藉免滥充抵捐。
  一、各局费用,计练折收也。设局必须经费,各户既经捐勇,再难捐资。除各勇衣旗、军械由捐户自行制备外,其驻局办公人等伙食及贴练、印刷、号补、茶、纸张供应一切费用,应就捐勇量折取裁,庶可并行不悖。今酌议:如捐勇一百名内,挑取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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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抵除练勇八名外,再提二十二名旷额,仍照捐练成数折银十三元二角缴局备充公用,实计练勇七十名。其不及百名及过百名者,均照此类推。局用赢绌,随时禀候酌提。凡局中出入各款,按月分报总局汇转存案,以昭核实。
  一、操练日期,宜随时加减也。不教而战,是谓弃民;归练之团,始能有勇。义勇每日住局操演、练勇按旬逢五操演、团勇按月逢望操演,练其素习之鎗刀矛、教以当尽之忠孝节义,于修戟同袍之会,仍寓型方训俗之规;并责成就近文武员弁按期赴局阅操,兼资弹压。凡义勇,大局不得过三十名、中局不得过二十名、小局不得过十名。义勇不嫌其少,以节捐资;练勇务贵其多,以联众志。惟练勇练期之加减,有关捐资轻重;当视军情缓急,量为变通。现定月练三次,每名费银不过六角。倘军情紧急,调用不时,应令再加练期,每月或四、五、六次至十数次不等,期加、捐亦加。如军情稍缓,练期亦即递减,期减、捐亦减。事平撤练,另议酌留义勇,永为保护地方巡缉盗匪之需。
  一、衣旗分色,俾易辨别也。衣旗混杂,无以分美恶,即无以肃号令。今议制旗颜色,城内居中应用黄色,东乡蓝色、南乡红色、西乡白色、北乡黑色。城内亦分东、南、西、北、中五段,中段全黄色,东段黄心厢蓝边、南厢红边、西厢白边、北厢黑边。每百长用大尖角旗一面,直写「某县某乡局某队某勇」字样;什长用小尖角旗一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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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某团局某队第几牌练勇」字样。各勇号补宜刊印板,分刊「义勇」、「练勇」、「团勇」各大字居中,其上格及两旁空格宜照营式分填「某县乡某哨某队某姓名」以便稽查。其号补板,均由各总局印刷,按册填给,以归画一。其各勇号褂、号裌亦各照旗色分别厢制,俾有分晓。
  一、准告奋勇,备选将材也。民团自卫身家,原不调令出战,在城守城、在乡守卡:此民团本分事也。如有武艺出色、胆略过人、自愿赴敌打仗者,准其自告奋勇,由总团另编一册,呈县点验转报,听候移行就近各统领营官察看,申明号令,准其另排队伍,随同官兵打仗。但不得令当先锋,恐乱阵法;如果队伍整齐、稳站稳打,定当破格保奖,或提补勇营员弁、或保补兵营员缺。兵将就地取材,免再借材异地。
  一、计功定赏,以昭鼓励也。信赏必罚,行军首令。水陆团练既告奋勇,即与行军无异。凡有随同官兵打仗,能打翻外寇杉板船一只、人船并没或将人船并获者,赏银一千元;能打破其屯货轮船一只者,赏银一万元;打破其兵轮一只,赏银五万元;打破其甲轮船一只,赏银十万元。除军装、鎗缴官外,并将船只、货物赏给出力之人。如擒斩外寇一名者,赏银一百元;外寇小头目一名者,赏银二百元;二等头目一名者,赏银五百元;一等头目一名者,赏银一千元;至擒斩大兵头者,赏银一万元:均由道库提给现银,定不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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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查拿内奸,以断接济也。禦外必先清内;外寇初来,若无内奸勾结,莫知水道路线及我军虚实,且水米食物取办无从,日久自成坐困,势可不攻自败。今议敌寇临境,凡沿海各商、渔船筏,概令收泊海口之内;无论何船何人,均不准私出海口。倘有勾通外寇漏泄军情、接济食物、贪利引港、私驾船筏出口者,不论有无渔网、货物,一经团防军民人等拿获送官,立予斩首。每获内奸一名者,赏银一百元,按名给赏;船筏并给。并查明船系何人物业、系由何团何口出海?一体严拿跟究治罪,决不姑宽。
  一、罪准功赎,宽予自新也。愚民无知犯法,本可哀矜;赎罪定须立功,亦昭平允。今议团册本名上注有「改」字者,除命案杀人正凶仍应拿究拟抵外,其馀牵涉被控酿命及曾犯抢窃、窝匪、刁恶各案被告有名在逃人等,自愿投首立功赎罪,准其邀同另章选举之乡董、族董具出保结带同投首后,即于原册本名「改」字上加注「投」字,收充练勇,以期立功。如平日能裍献本地土匪、凶首、盗首及临警能擒斩外寇一名者,均算立功;立予注销罪案,不准原告翻控。再能拿获多犯,仍当破格奖赏;向有被人控追赃物者,由乡、族董酌令赔还,以服事主之心兼广自新之路。刻下乡、族董尚未举定,暂由现设团总、团佐代办。撤练后,即于该总、佐中择其贤能可靠者,谕派乡董、族董,为善后谋。
  一、设局团练,严禁争讼也。从前办团,每有藉公报私,酿成械斗、抢夺各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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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弊甚多。此次办团,应责成团总、团佐妥为约束;有敢藉团纠众械斗、抢夺者,即照军法从事。如团总、团佐约束不严,不于事前首告或有主纵包庇情事,亦当分别革究。凡本团户婚、田土口角细故未经告官者,准由团总、团佐秉公理息,不准武断。如已经告官成讼,团总、团佐即应自爱,概不得干预、把持、扛帮;违者斥革。
  一、计资请奖,以作士气也。团练之设,原为卫民;而好义急公,非奖莫劝。捐勇即属捐资,多寡易于稽核。如计捐勇合银三百两以上者,由县给匾;五百两以上者,由道、府给匾;一千两以上者,详请督、抚宪给匾。台地文风日盛,因限于定额,取进无多;应仍查照历办成案,核计捐数,分别详请奏明,加广文、武学额。仍以开办之日起扣足一年,分别闽籍、粤籍,汇办一次。其办团尤为出力之绅民,亦当从优详请保奖,以彰劳绩。
  以上各条,系属大致;如有尚须变通及未尽事宜,准各团绅随时商明总局妥议禀办。至应办渔团及选募水勇,仍照另示章程办理。
   (以上各条,经善后局司道会核,内有「计功定赏」一条系为鼓励起见,办团原不可少;惟行之于用兵之时则可。现在尚未失和,不宜宣布;且通商之船不仅一国,转恐乡愚误会意旨,希功邀赏,另生事端。其「屯货轮船」四字,尤宜酌改;移请刘道察核办理,并由院批令通饬各地方官绅确察妥办。如须损益变通,即据实禀明办理各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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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录厦防同知申报法国兵船进出口日期

  计开:
  一、法国「某罗德」战轮船:上年十二月二十日进口,上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出口往香港。
  一、法国「道美利」战轮船:本年正月初六日进口,本年正月二十九日出口往香港。
  一、法国「美哪士」战轮船:本年正月二十七日进口,本年二月二十二日出口往香港。
  一、法国「地理阿班德」战轮船:本年二月二十日进口,本年四月初一日出口往上海。
  一、法国「乐吉各」战轮船:本年二月二十日进口,本年三月二十二日出口往上海。
  一、法国「蚋牙礼士相里阿利」战轮船:本年三月十七日进口,本年三月二十六日出口往上海。
  一、法国「木蚋塔」战轮船:本年三月二十二日进口,本年三月二十六日出口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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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一、法国「里阿士顶」战轮船:本年三月二十八日进口,停泊鼓浪屿。
   照录台湾刘道附禀

  敬再禀者:正封禀间,接沪尾海关通商委员李守彤恩来禀,以此次法国兵船由香港驶来欲进基口,适该处带水洋人名边得理者,以法国兵船向少来基,不敢代其引导,经其自行进口;旋又唤令素办洋船水、菜之在地人民宰牛二只,以为船中粮食,该民人亦不承办。继向英商「得忌利士」洋行买煤六十吨;该行存煤不多,无可应付。该兵船疑我国有封禁彼船进口,绝其通商;潜向洋关总巡胡美理查询,经胡美理告知并无其事,该兵船官总不相信。英国费领事以法国洋船从前鲜于到台,此次突如其来,恐有人抄给职道发贴办团告示内列章程有「不准接济外寇粮食」等语,故其特来探听虚实。该兵船甫由香港开驶抵基,船中储煤甚多,何至缺需;果真乏煤,奚仅采买六十吨?其为寻衅生事,显而易见。闻费领事已经禀达驻京公使并香港英国水师提督,请派兵船二号分驻基、沪二口,保护英商;费税司亦已禀知赫总税司等情。查中、法原称友睦,此时虽因越事构兵,而各海口通商并无禁阻明文;第此次法舰来基,始则引港不肯、继欲宰牛不从、终向购煤不得,种种疑似适逢其会,一若真有禁阻之令[令]其怀疑,亦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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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团示「清内匪以禦外侮」,系中国向办团练本旨。凡匪徒起自境内而暗里为害地方商民者,皆曰内奸;来自境外而明明扰害地方商民者,皆曰外寇。「大清律例」所载「立予斩决、枭示」之江洋大盗,即中国今昔常有之外寇也。示中「擒斩外寇、内奸定赏」各条,意在竭力保护中外商民,系按中国常例办理,本地方官职分当尽之事;并无指及法国。即堂堂法国,亦不值轻以外寇自居,更与各外国无涉。诚恐外国兵船不谙中国定例章程,或有疑议;甚或误以「示阻通商」为词,先向总理衙门哓舌。应请宪台将职道前次禀呈办团章程,咨送总署察核,以备据情登答。是否有当?伏乞裁夺示遵。
  肃此,再请勋安。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八二七(一七二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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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情叵测显形筹虑宜先摺

  六月初六日(七、二七),本衙门递奏摺称:
  为洋情叵测显形,谨将事势所必至、筹虑所宜先,恭摺具陈,仰祈圣鉴事。
  窃以法人肆扰越南一案,津议甫成,波澜突起。缘事机紧急,历将法署使臣谢满禄次照会及臣衙门照复恭呈御览;仰禀宸谟,与该署使臣笔舌并争。所有天津续约三条之说,该署使臣先则坚持、继则武断,惟求即日撤兵,并以谅山一仗系我军暗中截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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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藐视条约、婪索巨款,并有自取押款、偿款之言;实在贪鸷已极。
  该国接任使臣巴德诺照会臣衙门,以奉命驻京,该国水师提督孤拔管理兵事;是隐以战阵属之武夫,以为兵争张本。而该使既不来京接任、又不赴津议约,惟在上海候集兵船所至,恃强以逞。连日南、北洋及闽省电报:孤拔统铁甲等船,直驶闽海;张佩纶电报:该国八船深泊马尾,觊觎船政局。张佩纶只有水路三船,陆路孤军,力筹守护;该国所谓自取押款者,殆即指此。虽其垂涎蓄谋,未必祗在船局;即以此局论计,经数十年诸臣筹办之苦心、各省关供解之巨帑,岂可轻付一掷。且为敌人就机器以制船械器用,取携益便,贻害益深;逼近福州,弥切肤之痛。一局得失,关系一省大局,即关系自强大局。兵力取回,固非易易;即可取回,所损无算。何况策之更出其下乎!此船局之宜护也。
  该国现又有船泊台湾基隆,前有攫取基隆煤矿之谣。该矿产煤颇旺,煤质尚佳,足供机局、轮船之用,开采业有成效。官本、商本,姑勿深计。泰西各国通商以来,所恃以往来无阻者,轮船之捷速耳。煤觔为轮船之命脉,现在各国轮船远则购之伦敦、近则购诸日本,从未有能于中国境内自营煤矿者。故各国轮船虽能游弋中土,而不能全无却顾;即其联护日本,未始非虑船煤脱节也。基隆一为所袭,煤利彼更扩充;洋船有恃无恐,自在游行,更不可制。况基隆煤矿地属台北,波浪尚平;由台北以窥台南,可免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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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诸险。是基隆之关系,即全台之关系;得失之数,所当豫筹。此基隆之宜顾也。
  北洋电报:刘铭传已到基隆,立将煤矿封禁,不准法舰买煤;办理已极中肯。若所部铭军,合之台湾原扎各营均无主客门户之见,谅可得力。惟据刘铭传电报:有「台不能守口,急须改造」之语。仓猝布置,恐难深恃。日前英使巴夏礼来见,言及法人有谋攻舟山、琼州、台湾之说。此皆孤悬海外之地,看似无碍中国内地;然敌人得志,则经营商务、讲求种植,洋人之商利日兴,华民之生计日蹙。舟山一隅,为浙海门户,又距江阴、崇明海口不远。刘秉璋电报:法兵船已窥探定海。至琼州系海峤郡城,民俗虽非富庶,然界接越南东京等省,片帆径渡,朝发夕至。法既踞越南两圻,万一旁噬,则气燄益张,而越南东京土地益难收复。台湾久为泰西各国艳美之地,物产富饶,五金俱备;苟以西法经理之,足敌泰西中、大之国。故三者之中所宜备禦者,台为上,琼州、舟山次之。法兵船现已深入福州,张佩纶等请南北洋、浙、粤酌派兵轮策援,以为牵缀之计。而南洋电复:以兵轮不敷守口,实难分拨。北洋电复:以现有兵轮较法人铁甲大船相去远甚,尾蹑无济;且津门要地,防守更不敢稍疏。浙省亦以船少尚难自顾电复:均系实在情形。惟粤省拨去两船,并奉旨饬北洋拨两船赴闽;此亦暂顾目前之法。非练成大枝水师,则敌船或南、或北,惟意所向,未易交锋。津门戒备,应视他省为严。比日亦有英国兵船六艘初泊台,旋往榆关;假避暑游历为名,总不离北洋各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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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之交素密,英国使臣巴夏礼包藏祸心已非一日;该船照约游历,又不便拦阻。已由臣衙门飞致北洋、三口随时侦报,观其动静。并拟就该使臣求结之案,由臣等与之订期面论,详稽案牍,酌量可结者结之,以杜其朋恶狡谋。此防法之外所当兼顾者也。
  或者曰通商各口,此时封禁,洋船便不能来;不知封禁之道,亦非徒托空言,必待口门严紧,台、水师内外足相犄角,庶封禁之计可以禦敌。昨将堵口一节照会各国,而英国使臣巴夏礼本月初二日来言:福州既堵口,则英商财产均归中国保护。其面递照复臣衙门闰五月二十七日照会,意谓阻滞贸易一节,是否与中国无涉,亦宜酌看当时情形为断。俄国使臣博白傅照复,用意略同。德国使臣巴兰德照复,惟请中国设法极力保护各口德商,以免将来或有由华民受损,至向中国请偿各等语。是各国均有因以为利之言,其袒法不问可知。闰五月二十七日,钦奉谕旨派两江总督臣曾国荃等赴沪与巴德诺会议;曾国荃等渥荷殊恩,自能殚竭智虑以与该使臣周旋,万不致有碍国体。该使臣先索巨款,本极无耻;据李鸿章电称:『法外部茹斐礼近日函复李凤苞有云:不必依巨款并七日限,但允偿留兵及恤费;巴德诺即议偿数』等情。查津约本有法国不索偿费之条,我当执津约以相持;津约所无,岂能徇其所欲。彼不能逞势,必指挥孤拔肆扰;如马尾、基隆、舟山、台湾、琼州等处,应审现有兵力能否相抵?能否添选切实得力之师以资扼守?能否厚集饷需以供激赏?以期久持。此未战以前,兵力、饷力所当妥筹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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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仗以后,若五处皆捷,则凶燄已铩;然必不能遽罢。我军日久坚持,尔时我之兵力应否更番换戍?何处可以策应?何路可以抽调?若不为思患预防之谋而姑作侥倖一胜之想,则战胜之后所当妥筹者,亦应自审也。
  至于南洋之白泖沙,为长江屏蔽;北洋之大沽、北塘等口,为畿疆门户。无论已战、未战,兵力、饷力均不容稍有短绌。即沿海、沿江七省应守之地,各简军实,强忍毅力,静以待之。各该省防军月饷几何?亦宜早为筹度。滇、粤边军之撤留,均应斟酌,合各省兵力、饷力而综计之;再以部库通盘筹算,量为注挹。持久之计,始不致卤莽从事,贻悔将来。即如新疆军事,暂借洋款以供急需,固权宜之一法;重利盘剥,容所不计。第两国兵衅既开,各国谨守局外之规,恐不复通融;即勉强借用,而借洋款以禦洋人,虚实已自宣露,亦非计之善者。尤不得不自为量度,先求不可胜而后可胜,为计出万全也。
  该国署使谢满禄现未下旗出京、该国兵船横泊马尾仍未开,只待曾国荃到沪会议,隐寓不遽失和之意。而其居心阴鸷、毒燄诡谋,既已昭然若揭;臣等不能弭患未萌、仰纾宵旰,寻绎始末,愧悚实深。而目下事机间不容发,转捩关键稍纵即逝;离合分际,毫釐千里。臣等愚虑所及,不敢不缕上陈。应请饬下曾国荃等懔遵密旨,妥与商议,俾弭衅端。并请严饬南北洋通商大臣、各海疆将军、督、抚、统兵大员急筹能战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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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毋徒托言战之空谈,以期保全大局;仍令户部通盘筹画,接济各路饷需,毋任缺乏。至以后整顿外海水师及沿海防战事宜,臣等再行公同酌拟条款恭呈御览伏候采择外,谨将现在统筹全局各缘由,缮摺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八九七(一八0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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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会法使谢满禄剖析战争与中法均无利有害请就美国调处

  六月十八日(八、八),给法国公使谢满禄照会称:
  本爵前于本月十四日照会贵署大臣,旋于十六日准贵署大臣照复。查谅山一事,叠经本爵剖析原委、申明利害,料巴大臣衔命来华,自必洞悉义理之所在,断无但逞一时之忿而不为贵国家久远之计。理合再开诚照会,贵署大臣其长虑而审处焉。
  查巴大臣既膺全权之重任,因越南之役与中国辩论,若所索一无所获、所辩一无所是,不但不足以报贵国之命,且何以对统率来华之水陆各军:此巴大臣极难处之势也。中国总理衙门将谅山歧出之故切实查明,曲直自在人间;各省知之,即各有约之国亦无不知之。既据理剖辩,自当坚持到底;若因贵国兵船乘我讲解而不便阻击之际,潜入我福建内河以兵势要挟,遂迁就许偿,只图苟安一时、不顾贻笑千古,其何以对我中国人民,更何以对环球各国:此中国极难允之故也。刻下两国皆有相持不下之势,断无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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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息之理。即使兵连祸结或数年、或数十年,中国仍必坚持、贵国亦难歇手,各耗物力、各损生灵,和局杳无归宿、战事杳无了期,此岂中国所愿、又岂贵国所愿乎?况华洋习俗虽殊,情理则一;战事一开,孰曲孰直,益可白于天下。是贵国冒不韪之名,商损财力、兵损生命,皆贵署大臣一时不察有以启之。贵署大臣平心自问,亦当懔然也。
  刻下两国各执坚定之志,以致二十馀年诚信之交、天津五条和睦之约,几至因此顿废。恰有美国出为调停,于两国极为有益;中国所以愿照约调停者,不但为中国计,实兼为贵国计。而贵国所以不愿调停者,不过恐美国按理必直中国,贵国不获如愿;与其美国评论后再行不允,致与中国失和外、又开罪美国,转不如立议之初径行不允之为愈。初未计及如此施为,计实甚左。盖中国与贵国和好有年,虽近日少有龃龉,仍未尝无优待贵国之心,且有使巴大臣有以报命之法。不图贵国既以兵船来华,且声称自取押款,是直欲以兵势要挟,将中国蕴而未发之好意变而为逼胁允偿之大耻,此岂中国所能甘受;是以一意坚持,万无他议。然若得美国持平调处,既于两国国体无伤,中国自应尽释嫌疑,言归于好;所有使巴大臣有以报命之法,仍当藉美国大臣介绍,以示诚信。况美国既照约出为调处,若于中国稍有偏袒,岂不虑诸国訾议!贵国执意不允,转似自知理曲,专以兵力文饰;纵得志一时,安免为识者指摘:欲巧反拙,甚为贵国不取也。
  贵国外部所以不允美国调处者,缘巴大臣并未切实陈明可以允准之故;而巴大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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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陈明者,不过因身处疑难,恐不足以对贵国简任之命耳。今既由本爵反覆详陈,实可谓开心见诚;巴大臣既了然端委,自当将此次照会速达贵国,以取进止。设仍有辩论,亦不妨明白照复,总以两国有益无损为断。倘必别有举动,彼此皆为大国,自有堂堂正正规模;届时仍当约定后行,勿以诡道贻讥,自损声望。
  相应照会贵署大臣查照,希贵署大臣转致巴大臣平心详酌。今贵国既不顾美国调处,则中国之理更足。查本衙门本月十四日照复贵署大臣,有「看美国评论如何,再定办法」;而贵署大臣来文,亦有「仍敦辑睦,商议妥贴」之言。现在情形如此,应如何定议以敦睦谊?即请贵署大臣照复,以凭酌办。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三0(一八五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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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机处交出候选知府徐承祖请速定战守并拟应办事宜抄摺

  六月十九日(八、九),军机处交出前出使美、日、秘国随员候选知府徐承祖抄摺称:
  为法人狡词毁约,挟兵要求,请速定战守;敬陈管见,恭摺仰祈圣鉴事。
  窃法人自去年攻逼安南,因该国系我藩属、毗连我疆,故不得不谕令云南、两广督抚驻师关外,固我边圉;并不于刘团得胜之时,乘机进剿:是朝廷待法人宽大之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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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无已。乃今年春间,法人竟敢攻我防军;因统兵之员疏于防守,致失北宁等处。维时天威震怒,方拟大整六师,用伸天讨;旋因法人竭力求和,我皇太后、皇上亦遂体天地好生之德,曲赐包容,恩准立约,讲好退兵。故臣于闰五月初二日,妄拟管见「储才」等七款计二十四条,恭呈总理衙门在案。盖即以和约为不可恃,欲国家乘时振兴、力图强富为将来决战之基。乃近日外间传闻法人竟敢毁甫立之约,肆无厌之求;是其蔑视欺陵,莫此为甚!于此而不决战,若将来各国效尤,则办理通商交涉事件必致更为棘手。伏思军旅大事,朝廷早有措置,自必计出万全,本无俟微员末议。臣世受国恩,时怀忠愤,经前出使大臣臣陈兰彬奏调出洋;在美三年,于洋务时事细心采访,稍悉夷情。际此时事维艰,用敢不揣冒昧,缕晰上陈。
  查外洋各国犯我中原,远道而来,所恃惟在轮船。谈兵者多云:以逸待劳,以主待客;殊不知利在此而害亦在此矣。缘我海疆寰万里,防守甚为不易。纵我击沈敌轮数只,于伊国尚无大损;然一入我疆,则土地、人民先受其害:是以彼所损者小而我所失者大。且敌可朝东暮西,任意攻击;我则处处须防。此与洋人决战为难之大概情形也。然以臣思之,惟与法人及日本两国失和则不然。今与法人有事,请先以法论之。查法国与欧洲各国俱有宿仇,而与德国为最深;若中、法交兵,不久将有内变。法国除安南西贡是伊极大要地,除此别无外埠。该处与云南、两广三省接壤,若法人果然不知退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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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意动兵,请飞饬南北沿海各省疆臣速将大小海口全行堵塞,悉用中国极大海舶载以乱石,凿沈于口门之内;约堵半里之遥,以不能行船为度。再于口外多布水雷;其我国一切兵轮水师大小各船及商、渔船只,俱令暂为收入口内。敌人远来,利在速战,我则以静守应之;是其计已先穷矣。再于适船停泊之处,悬重赏、募勇士,多方以扰之、黑夜以惊之;统兵大员相机攻击,务期虚虚实实,总令敌人昼夜难安,自不敢久停、亦必不敢近泊。又查南北海疆各口距各该处之城池,至近港道亦有数十里之遥,远者二、三百里不等。若敌船于未堵口之先已入内港,似宜设法多用木石,于港道窄处乘间堵塞;并于该处左右暗布水雷、两岸潜置位,断其出路。使已入之船不能逃出,则未入之船必不能驶入救应;是敌人深入之船已成釜底之鱼矣。且伊救援已绝、归路又断,则船上药弹、粮煤一切日见其少,即兵丁伤亡亦无从添补。若能如此办法,敌人当可束手就缚,必致只船难返。并示谕沿海军民人等:遇有敌人登岸,不论众寡,即行格杀;杀一敌人,赏银三十两。如能燬一敌轮,赏银二万两;燬一夹板船,赏银二千两。除船只、军火归官外,其船中银钱物件悉行充赏。倘有奸民接济敌人,一经觉察,即置重典。邻佑知情不举者,照本犯罪上减一等治罪;如能即时举发,除免罪外,另赏银二百两:以示惩劝。总之,我南北两岸各口能于固守,即为上功。倘敌人于僻处登岸,民团有能扼守击退者,并给重赏。此固守沿海边岸之大略情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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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军情瞬息变迁,是又在当事者之临机应变,动合机宜。至最要之著,尤在攻其要害,使之自救不暇。应请旨电饬云南、两广统兵大员,所有驻扎谅山及关外各处之兵于和战未定之际,不得遽行退回;一面速简大帅、飞调重兵,会同岑毓英、潘鼎新、王德榜、张树声诸军,督令刘团分路进攻,并力直取安南所失各处并夺回法人久踞之西贡海口。法人只此外府为伊东道之主,势必返救:是我沿海之围不战而解矣。并密饬沿海统兵大员切勿贪小利,轻于出海决战,致失事机;如能设法牵制,令其不能分兵回救,则更妙矣。如此,庶敌人不能扰我疆圉,我先夺其土地。至孤悬海外之台湾、厦门、琼州、平潭、澎湖、舟山等大岛,应请饬令各该处文武官绅督带兵勇、联络民团,并力固守;即不幸被敌占夺三处,我纵不能即时收复,则将来亦不难以我所复安南西贡等处两相抵换。如此,虽无必胜之权,决不至大为失算。
  再,臣料法人必另有重大难行不能遽行求请之事,故先以危词恫喝,希循故辙。惟四月经两国大臣议定条约,业已彼此画押书名,复归于好;则有事相求,不妨商酌办理。今法人如此欺诈无信,应请宸衷速断,坚持决战之志,以鼓中外士民之气;幸勿游移迁就,藉抚恤为名,酌给银两。彼军虽有损伤,我岂无阵亡之士卒乎?臣非敢率尔言战,不愿议和。诚以现闻法之兵疲于奔命、法之商艰于筹饷,彼方在进退维艰;若我决以兵戎相见,彼将惊惶失措,或复有求和之请亦未可知也。且臣再四思维,非如此不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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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战,亦非如此不足以云守,更非如此不能以成和。但成和,要在得体耳。如法人仍遵前约、别无异言,仍恳我皇太后、皇上俯准如前,以昭大信。至其间应办事宜,谨附呈管见八条;缮具清单,恭呈御览。
  再,臣前呈总理衙门管见储才、理财、化莠、水陆营制、江海边防、洋务、出使等七款计二十四条,可否谕令该衙门代为呈进,择其可行者发交廷臣覈议施行之处?伏候圣裁。
  臣草茅下士,本无言责;因事关军国大计,幸值言路大开之时,用敢冒昧直陈,不胜悚惶待命之至。谨奏。
   照录清单

  谨将应办事宜,敬拟八条,恭呈御览。计开:
  一、宜将所以与法人失和堵口之故,由总理衙门通知各国公使转饬各口领事传谕该国官商知悉。并令该国兵、商船只,日间无论行驶、停泊,均须高挂本国旗号;晚间宜出外洋停泊,免被我民兵误毁。如不遵章,失事不赔。并请其电报本国,一体知照。
  一、宜将各国旗号样色速行多颁,晓示沿海军民人等务须记认。如见有法国旗号或不挂旗号船只驶行近岸,即行扼守攻击;如见其登岸,不论众寡,即行格杀,赴官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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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防法人假用别国旗号窃入海口一节,伊必不敢。缘西例此禁甚严;如有违犯,一经发觉,该国即须与其失和,且有犯万国公法。
  一、通商各口别国商民,俱令该国公使传知领事晓令于该各商所住门首大书「某国商民」字样,严禁军民欺扰;地方官宜多派差丁于各洋人住处梭巡弹压,随时加意保护,是为至要。
  一、法国所派驻华公使、参赞及各口领事随员、眷属人等,宜令其一律回国,惟沿途务须妥为保护;即其资财、物件,亦切勿令散失,送至海口登舟为止:以示柔怀之意,且亦系万国公法所应行(美、英前次失和,条约有此办法)
  一、法国商人在通商各口,如不愿回国、实系安分贸易者,仍准其照常居住营业,亦应力为保护。倘察其形可疑、行将不利于我,应即饬令出境。至其财产、物件亦须妥护,务令保全,勿使散失(前美、英失和,有此办法)
  以上五条,应请饬令总理衙门速行分别办理;并请发交军机处及总理衙门存记,将来遇有与外洋失和之时实力照行,免致别滋事端、另生枝节。
  一、与洋人失和,宜募沿海各省之人为最便而相宜。查闽、广之人骁勇善战者多;若驭之有方,加以重赏,无阵不可战、亦无事不可办。惟近来募兵者,多以闽、广勇丁难受约束,畏而不用。夫兵之得用,视乎将之驾驭;何地无才,岂以勇敢性成之人反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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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哉!臣于同治元年间,曾在福建管带闽、广壮勇,故深知可用;刻闻闽、粤两省多赴两淮招募,往返数千里,成军快须三月,未免舍近求远,糜饷费时。应请饬令该疆臣就近酌量招用,庶期便捷。
  一、如内地奸民乘时窃发,宜速派清廉素有名望之官绅招其头目,晓以大义。如肯悔罪受抚,即饬其带领所部,归原受抚之官绅统带;或归该省统兵大员节制,令其前驱赎罪。既荣之以爵、抚之以恩、待之以信,伊等性非顽石,自无不感恩图报。且闻系剿杀洋人,更无不踊跃从公,庶可专敌法人。
  一、各直省将军、督、抚及各路统兵大员处,宜拣派清文翻译二员;遇有军务及洋务一切要件,所有谕旨及该将军等奏件俱用清文,以免泄漏。再,查西洋电报均以字母拼凑成字,我朝清文闻亦系用字母拼凑,应请在总理衙门速行设立电报学堂,多拣清文翻译人员专习清文电报。俟学成熟悉后,发往各省会电报局内;遇有军务及洋务各事,往来悉用清文电知,似较现时以号数打报更为机密。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三二(一八五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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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政大臣何如璋咨呈法船聚泊马江情形及近察法船举动两摺稿

  六月二十日(八、一0),船政大臣何如璋文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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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十年闰五月二十六日,在福州府中岐工次专弁驰奏「法船聚泊马江情形」一摺;又闰五月二十九日,专弁驰奏「近察法船举动」一摺。相应补抄摺稿咨呈;为此咨呈钦命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谨请察照施行。
    照录摺稿

  奏为法船聚泊马江、敌情叵测,应亟调各省兵船赴援以遏敌冲;恭摺驰陈,仰祈圣鉴事。
  窃法人此次派员来议越事,乃一面令该海军提督孤拔率领舰队驶泊马江,以图要挟。闰五月二十二日,法舰「安菩黎」入口,行至羊屿,搁浅船坏;于二十六日,开往香港。二十四日,又到「嚣卢茶」法船一号。二十五日,又……(本件未完)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三五(一八六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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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会法署使谢满禄法国攫取基隆本署即请各国公论

  六月二十日(八、一0),给法国署公使谢满禄照会称:
  本月十八日,本爵照覆贵署大臣,将两国现办事件及请美国调处之益,开诚详告;照请贵署大臣转告巴大臣在案。昨忽接南洋曾大臣转准巴大臣照称:『中国未允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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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不得不照闰五月二十日哀的美敦书之语,自取押款;本国水师古提督已奉命取守基笼台,作为质押。惟大清国若愿我国将该处早日交还,但能照法国前次所请各节立即照允,我国仍愿始终格外廉让,福州暂时不变。现拟向中国索赔不过法银八十兆佛郎克,分十期交清』等语。本爵接阅,大为骇诧。查本月十二日巴大臣照会曾大臣,仍请以两国会同将一切不洽之处调处妥善等语。本月十三日,贵署大臣照会本衙门,亦有两国仍敦辑睦,法国所索之款,中国酌减若干,我国断不拒绝,总愿中国全权大臣酌定各等因。当经本署照复,以现请美国调处又在案。本月十六日,准贵署大臣照称:『请人调停一节,似难允准』;而并未将不允他人调停,即须攫取基隆相告。即前次巴大臣暨贵署大臣照会,亦系两国妥商,并无遽行动兵之约,即巴大臣恪守哀的美敦书之意。其时不待会商遽取押款,贵国尚不失大国之体;兹竟一面照请会商、一面攫取基隆,中外无此办法!查泰西各国兵争索款,事所尚有;断无阳为会商、阴谋踞地之事。古提督所办,不过为八十兆佛郎克或船煤缺乏之故;未知古提督此举,巴大臣曾否预谋?古提督所奉贵国何月日之命?均望贵署大臣转询巴大臣见复。是否巴大臣亦以一面会商、一面踞地索八十兆佛郎克为正办?本署即照会各国驻京大臣公论;并电致驻法李大臣请有约各国驻巴黎大臣将法国一面会商、一面踞地情形,公同评论:法国应否如此办法?中国应否照办?庶万国公法不因贵国此举而废。若各国另有如何公平持论之处,中国亦可照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第 67 页
办。此外,中、法交涉之事,仍当另行详议。总之,贵国不待会商遽开兵衅、又不先示战期,以致中国兵士不及自救;基陆虽踞,究损贵国声名、无伤中国体面!万一推此意以扰及中国通商各口,仍不先行知照,则各口华洋商民所损房产、货财,自应惟贵国是问;合并声明。务望贵署大臣将文内各节及贵署大臣、巴大臣所来照会寻绎终始,见复本衙门为荷。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四0(一八六五页)。)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第 67 页
   军机处交出船政大臣何如璋奏近察法船举动请调南北洋兵轮以相牵制抄摺

  六月二十二日(八、一二),军机处交出何如璋抄摺称:
  为近察法船举动,请调南北洋兵轮以相牵制;恭摺驰陈,仰祈圣鉴事。
  窃臣于闰五月二十六日,驰报法兵船大小四艘聚泊马江,嗣于二十七日早驶入碰快大兵船一只,又停泊芭蕉口外大兵船二只,情形日急;遂有传「二十八日限满,即攻马尾」之谣。船局各学堂洋师相率走避,人情汹惧。臣乃饬各兵轮管驾严密备战,不得擅移一步。万一开仗,胜则破格优奖;如不战自溃,定按军法。且告以电调南、北洋援船,陆续即至。各管驾感奋听命,矢以死报。并密饬后山防营择要埋伏,杜敌人登岸包抄;又分饬各厂弁丁将械、火药周密安放,豫备法人侵佔厂地,为拚敌俱焚之用。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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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定,一面饬各员绅督率匠徒照常工作,以安人心。二十八日清晨,会办大臣张佩纶亲率提督黄超两营驰至,军心益固。法提督孤拔见我防军大集、戒备加严,遂函向「扬武」兵轮探询;臣与张佩纶令张成答以战必彼此约期,属该提督无须疑虑。该提督因邀张成相见,彼船拟即先退两艘。二十九日晨,法兵船大小两号乘潮驶出壶江。查此次法提督孤拔率领舰队直趋马江,原欲以虚声恫喝,图佔船局为要索钜款地。嗣见我师船衔尾相拒、船局安固不摇,而会办大臣张佩纶又复亲率两营继至,自知诡计不行;乃明约先退两艘,显若露不侵马尾之形,隐实示趋重长门之意。其横肆狡诈,不过欲遂其要索本谋,俾我惧而易从耳。现在讲款未就,敌船来往自如,而我船竟无一至。设一旦彼船纷来,则闽船祗此数艘,虽复独力支撑,而强弱势殊;彼必将肆意要求,多方挟制,冀饱所欲而后已。应请旨饬下南、北洋大臣迅派各快船剋期赴闽,以助声援。倘法船移向别口,我船即衔尾并驱,互相接应;庶足杜法人狡逞之心,而议款亦较易得力。所有微臣近察法船举动、应调南北洋兵轮牵制各情形,谨缮摺由轮船驰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施行;船局幸甚!大局幸甚!
  又,总理衙门印有电报密本,船政未承颁发;是以近日情形,不敢由商传电,恐致宣泄。合并陈明。谨奏。
  光绪十年六月二十二日,军机大臣奉旨:『览奏,因应机宜,颇中肯棨。南、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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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称船不能拨,著就现有兵力妥筹备禦,以遏凶锋。所需电报密本,已谕令该衙门颁发矣。钦此』。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四六(一八六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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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会各国驻京公使法于议商之际突袭基隆如因此中法失和咎在法国

  六月二十四日(八、一四),给各国驻京公使照会称:
  案照中、法一事,前已略述始末,刷印汉、法约条等件布告各国,请各大臣详阅转报各本国查核在案。是日,并以咸丰八年中国与美国订立条约第一款内载「他国有何不公轻藐之事,一经照知,必须相助,从中善为调处」云云,另行照会美国杨大臣,请为转请美国国主于此事相助调处,俾两国不致失和、仍敦和睦亦在案。随准美国电复称:法以中国既经违约,自应或有赔款、或按公法可以自取押赔各款;此理美国以为诚然。并称:如按中国情形果实有违约之处,则无法可以调停等言。本爵当复以『按所称如实有违约,理应有押赔各款;中国岂不谓然。兹于此事按津约详核,中国如于各款内稍有相背,其错固为中国所应认;然中国于此约,则均以按款照办,实属毫无所违。前曾逐细向各国太臣声明,无庸赘叙。不意忽有谅山一事,致华兵伤亡者多于法兵数倍,殊为可惜!查法国福总兵在津[约]另底内「巡边」之语自行抹去并自画押,现已由天津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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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巴大臣阅看;是此事中国毫无错处。乃法营官兵当时不知如何误会,竟致华兵伤亡数百;则是违约者,实为法国,无与于中国也。兹中国仍以和局为重,特愿与法国共释猜嫌,是以不向法索兵费及诘问其何以先行开之由,切欲保全和好大局,格外相让;复拟与法国公请美国国主从中评断。想法国与美国年久和好,意必愿美国出为调停;在中国尚可请别国从中调处,惟因有与美国所立条约第一款云云,则调处之事,应行先请美国。今法国于调处、评断二层,均行不允;不愿使公允之国,于中、法曲直情形一为详核。而中国则于所有情形,不特无违约之事、且无违约之心,实为凿凿有据;若经评断,自必定其错归于法国。即定有赔款,亦必断为法国所应出、不应出之于中国。法今不惟不从此和平了办之法,竟以无数兵船驶进中国海口。在福建地方所为之情状,即按万国公法所可目为开仗者;中国若非以和局为重,自不能不与之即开明仗。近闻复有兵船数只佔据台湾基隆地方,谓该处官员云:须与之八十兆佛郎克,方能交回此地。法国如有此办法,使中国各口及内地人心震动,贸易日衰。于各国通商,大有损碍;于中国饷源,亦形日亏。本爵昼夜思维,欲将此可惜情形,设法疏通。故中国前于数百年来所属之越南、即法国前所信任之大臣曾明认其为中国属国者,已于天津「简明条约」中说明两国会议边界;并于未及津约三月之期,朝廷已明降谕旨将该各防营限期撤退。是中国已按本国体制所可退让者,让之无可再让也。总之,此事从始至今,中国均系极力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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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和同,一与各国敦睦之情无少欠阙。即所拟与法国公请他国调停评断,亦系体法国先后以此办法为最善之心,因拟之以期将此事善为了结。法国既经不允,中国再无别法;惟应将各等情形再行布告各国,想各国于天下和局均系期于共守,尤期遇事胥本公平。今法国于两国龃龉之事,不允公请他邦调处;且于未经明行开仗之先,于中国口岸行同开仗之事。尚望各国其以法国各等行为,按西例作为「口普噜台司特」。事至于此,本爵所言者犹系中国毫无违约,惟思设法免致与法国失和。
  至论及李中堂与福总兵所立之「简明条约」,自系必有违约之国;究其显有违约情形,则不在中国而在法国。查该约第四款内有「法国约明,决不插入伤害中国威望、体面字样」云云,足见法国嗣于越南所办者,不应于中国威望、体面有伤;乃于五月十三日,法国在越京大臣迫使越南王将所受中国册宝送回中国,是即于中国威望大有伤碍:其为显背津约者一也。闰五月三十日,法国来文内称:『限七日内,须赔偿兵费若干;于此七日内,仍属照常相和,不行开仗』云云。乃于是月二十二日,竟派兵船进泊闽省马尾,禁止商船入口。此系于犹属照常相和之时,遽行同于开仗之事:其为不但有违津约,并违现约者一也。闻上年西历十二月间,有数国详询法国于中国有何意见,法国明复以『如欲封闭及攻取中国通商何口,必先行知照与有和约各国』;今未先有知会,遽行侵占中国口岸:其为不止有违津约者又一也。以上法所行各节,不惟按之万国公法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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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合,且于各国均为失信。惟我中国办事均系十分遵约,一本万国公法而行;即如前与各西国所立各约,其中原有中国未尽出于情愿、勉为允许者,谅各国大臣亦所素悉。中国则于明知各约内有损于国、无益于民者,初未尝或有不行照办,不过期望各西国渐渐可以改以和平。
  本爵兹将中外所办情形,详细照知各国;意惟在仍与法国不致失和,并欲使各国尽知中国与各国往来,总以遵从条约为重。如中、法和好之局果不能以成全,自应系法国独任其咎;所有各国因此事有受一切损伤之处,均应向法国索偿,于中国自应无与也。想各国素以「和睦公平」最为切要,自必有公平办法;中国亦愿保全通商大局,总期于体制无伤,方为妥善。倘法国故违公法,或于中国照会置之不复、亦不退出兵船,中国亦惟力是视也。希贵署大臣详核见覆可也。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五二(一八七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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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会美使杨约翰法佔基隆坐索偿款中国万难接受欺蒙致谢关切调处

  六月二十八日(八、一八),给美国公使杨约翰照会称:
  昨准贵大臣照会,中、法一事,详阅本衙门照会,均已了然;凡有误会此事一切情形者,一阅此文,均得明晰。并荷贵大臣思得成全之法三层,昨日复承贵大臣枉顾,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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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种种关切,本衙门无任感佩。但此事最难堪者,闻法于五月十三日与越南新约,有逼令缴还中国印玺之说,显违津约第四款「伤碍中国威望、体面」之意。又六月十六日,谢署大臣照复本衙门,但言请人调停一节碍难允准;而孤提督先于十五日卯刻攻基隆台矣,谢署大臣文内并不言及,即巴大臣亦于十八日始行照会曾大臣言及基隆之役。而法国茹相函告中国驻法李大臣,云于十五日攻佔基隆台,坐索偿款。是法国动兵在两国会议之际,实出情理之外。现即告以请人调处,法国坚执前意,恐未必照办;即贵国主一再贻书相劝,法国蔑理逞力,恐亦难受善言。若烦贵大臣赴沪与巴大臣面商,而法之故智仍系一面会商、一面寻衅;贵大臣徒劳跋涉,本衙门尤抱不安。本日已照会谢署大臣转致巴大臣,法国不容中国再有担搁及兵力从事中国必应照办各节,中国万难受其欺蒙;并令曾大臣等各回职守矣。所有感谢贵大臣之意,合行照会,并祈贵大臣电知贵国为荷。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五九(一八八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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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会各国公使法拒绝调停突袭基隆中国无从再与议商

  六月二十八日(八、一八),给英国公使巴夏礼照会称:
  本月二十四日,已将法国种种无理情节布告贵国在案。查谅山一事,先由法国起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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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仍欲保全通商大局,是以特派曾大臣等前往上海与巴大臣重申前议,仍归和好。乃六月十六日,接谢署大臣照会,但云准巴使函称听人调停一节,本国碍难应允,别无他语;而法兵已于十五日攻毁基隆台。昨又接南洋电信转据巴大臣照复,反谓中国有意耽误,无心拟办了局;且云法国若再以力从事,使中国必应照办:语多不近情理。且闻其又调陆队,由海防来华。是法国有意失和,已可概见;曲直是非,天下定有公论。中国虽欲顾全睦谊,无从再与商议,殊为惋惜!相应照会贵大臣查照可也。
   (同日给俄国公使、美国公使、德国公使、日本国公使、义国公使、和国公使、日国公使、比国公使、秘国公使、瑞瑙国公使、丹国公使、奥国公使、巴西国正使喀拉多,各照会均同上。)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六0(一八八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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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会法署使谢满禄法袭取基隆并续调军队中国惟另筹办法以伸公法

  六月二十八日(八、一八、),给法国署公使谢满禄照会称:
  前于六月二十日,以福建、基隆之事不胜诧异,并问取守基隆系何起见等节,照会贵署大臣转致巴大臣将文内各节及历次照会寻绎终始见复。兹接曾大臣等来电:接到巴大臣照会,仍未将本衙门明指各节终始寻绎,并谓我法国若再以力从事,使贵国必应照办等因。查贵署大臣于十六日致本衙门照会,甫以听人调停为碍难应允,而十五日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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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取基隆;是乘商办调停尚无复音之际,遽尔用兵攻袭地方,此岂大国用兵之办法!今谓以力从事,殆犹以前此办法为得计;致中国力顾睦谊之心,无从再与商议。并据探闻法国又调陆队由海防来华,则贵国现在心力所注可知;是此后有伤我两国睦谊并致损各国商务大局,皆贵国之所为矣。中国惟有另筹办法,以伸公法而得事理之正。相应照会贵署大臣查照,并希转致巴大臣可也。
  再,经此次照会后,曾大臣等各回本职办事;合并声明。为此照会。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六一(一八八六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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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粤省拟借洋款请予准行摺

  六月□□日,本衙门奏摺称:
  为奏明请旨事。
  窃臣衙门于六月二十七、二十九等日接署两广督臣张之洞电信,内称防饷及协云贵、援闽济台军火用款甚钜,请借百万以备不虞,拟宝源、汇丰各半;请代速奏照会等因前来。臣等查粤省刻下需饷正急,拟续借洋款银一百万两以备不虞,仍由粤省自行筹还;自系实在情形。如蒙俞允,应由臣衙门恭录谕旨,照会英国使臣巴夏礼转饬该银行如数兑付,以应急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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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理合恭摺代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遵行。谨奏。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六八(一八九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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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会法署使谢满禄法国寻衅实出情理之外请平心酌度

  六月三十日(八、二0),给法国署公使谢满禄照会称:
  本月二十九日,准贵署大臣照会云云等因。准此,查贵国于攻击基隆后,犹有「自本日投文时起,四十八点钟后,孤提督迅将尽力从事」之言;是来文与办法自相违悖。本衙门二十七日照会已明白奉告:苟贵国议院如以津约必当遵守,自无索赔之理。今贵国不愿顾全和局,专以偿款为词;试问基隆之役,中国又将向谁索偿耶?总之,贵国一面会商、一面寻衅,实出情理、公法之外。尚祈贵署大臣转致巴大臣,并电知贵国平心酌度可也。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七0(一八九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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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军侵台档(三)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中)
   署南洋大臣曾国荃等咨呈复法国巴大使法夺基隆我已请各国公断照会稿

  七月初五日(八、二五),署南洋大臣曾国荃等文称:
  窃照光绪十年六月二十二日,本大臣照复法国巴大臣将来文各节照会各国秉公评论一案。除照复外,相应抄录照会稿咨送。为此咨呈贵总理衙门,谨请查照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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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复巴大臣

  照复事:光绪十年六月十八日,准贵大臣照会内开:『照得本大臣于光绪十年六月十二日照会贵大臣,以谅山一役,本国因和好商议了事起见,迭次展期,而贵国尚未拟定慎重办法,是以日后我大法国任凭举动,无所限阻;前经照会在案。又以本大臣甚愿贵大臣揆度时事关系紧要,妥想办法,即于本日行知本大臣查核;而期限虽满,仍或能和衷调处以仰副我国家始终未改和睦原意,本系请贵国明晓大局悉心调停,而贵国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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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焉。是故我国不得不查照光绪十年闰五月二十日哀的美敦书所明载之语,自取押款,以定将来必有赔偿也。本国水师提督古已奉命取守台北所属之鸡笼口岸台作为质押,现已均被取守矣。惟大清国若愿我国将该处早日交还,但能照大法国前次所请各节立即照允。我国不欲从事太过,仍愿始终格外廉让,昭然若揭;是以现允将福州目下情形暂时不变,然贵国该处地方官亦应一律不动,不应如前日之事也。盖本大臣迭接古提督电称:福州各官无不违「彼此静候不动」之例,且有断绝本提督来往电信等语;当即由本大臣转达贵大臣知照矣。兹我大法国现拟向贵国索赔,不过法银八十兆佛郎克而已。此项银数,可分十期交与本国收领;以一年为一期,十年后即可交清矣。谅贵国驻法大臣李,已将此情电知总理衙门矣。然我国如此情愿相让心意,万不可贵国有所误会。本大臣奉命明达此项银数,丝毫不得再为争论;倘中国朝廷不允此办法,则我大法国不得不揆测情形,尽力从事矣。然本大臣仍望不致到此地步,但须贵国照本大臣前次申明办法各节办理了局,俾得言归于好。此实为贵国计,显应迅速如此完结为妙。为此,照会贵大臣查照可也』等因。本大臣等当即撮叙大要,电报总理衙门去后。兹接电复:以两国正在会商之际,彼此均宜和平议办;岂有不顾睦谊,遽行开衅之理!乃贵国提督不静心听候,竟尔攻夺鸡笼;是一面议和、一面开仗,恐中外均无此办法。来文有「拟索八十兆佛郎克,十年交清」之语。此中曲直是非,本国无容置辩;现已照会各国,将以上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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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贵国应否如此拟办?中国应否照办?想各国咸属友邦,必能秉公评论。为此,照复贵大臣查照可也。须知照覆者。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八一(一九0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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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署南洋大臣曾国荃咨呈驳复法国巴大使因索赔款而取基隆照会

  七月初五日(八、二五),署南洋大臣曾国荃文称:
  光绪十年六月二十四日,准法国钦差全权大臣巴(德诺)照会内称:以总理衙门六月二十日照会内有「闻基隆被法国兵夺,不胜诧异」等语;恐系本大臣先未将先后照会全文明晰转达,致有误会;嘱将此次照会全文字句电致总理衙门,以免再有误会等因。本大臣阅悉之馀,有不能不为贵大臣详切声明者。谅山之役,贵国所据以责偿于中国者,实以中国违背续约为名。查贵国福总兵在津临行时,因「简明条约」第二款内「中国约将北圻防营即行调回边界」一节语意浑含,未经指出退兵确期;特于四月二十三日自具节略一纸,面交北洋大臣。内列三条,其第二条内开:「法兵将于本年西六月初五日进据高平、谅山,西七月初一日进据保胜」等语。由翻译官译述大意,系法兵拟二十日后前往高平、谅山,四十日后前往保胜;中国防营宜限时退出。当经北洋大臣晓以「限期退兵」语近胁制,实不敢应允,亦不敢据以入奏;应俟详细条款定后,再议办法。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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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即将节略内第二条全文,手用铅笔勾销,并画押于旁为据。是中国并未与法国立有「限期退兵」续约,安有违背情事?所以总理衙门闰五月初七日照覆贵署使谢,有「简明约内于中国调回防营一节,未议有应退日期」等语;闰五月十二日照覆,又有「贵署大臣所称福总兵与李相核准之三条,如有此三条,必列五条之后,一同画押送案,或另具照会声明;今均无之」等语;闰五月十四日照覆,又有「撤兵日期不特条约所无,即福大臣亦未有照会声明;无凭照办」等语;闰五月十八日照会,又有「福大臣在津临行限期之说,不但李相未允,本衙门亦未闻知」等语。乃贵国外部仍未深悉贵大臣初次晤商,即以「李中堂接到福总兵续约,岂有不报总理衙门」为言;本大臣曾已面加剖晰。嗣经李中堂专派委员罗丰禄亲赍福总兵勾销字据前来,本大臣即遣该员向贵大臣声说,后饬将字据赍送贵大臣阅看。而贵大臣此次照会仍执前词,坚索赔偿;盖贵大臣之所守者,哀的美敦书耳。本大臣等窃以为中国既不违约,此书即属无名。谅山一役,贵国轻于进兵,先行开,中国若以死伤兵丁之故,亦以哀的美敦书向贵国索取赔偿,有何不可;而乃明降谕旨先期撤兵,又特派本大臣等与贵大臣在沪先期开议详细条约。凡此解释前嫌,事事迁就,无非为保全睦谊起见;乃贵大臣一则曰「日后任凭举动,无所限阻」,再则曰「以力从事,使中国必应照办」。所谓不顾情理而专以势力胁人,揆之友邦之道,岂宜出此!照会内称「原定限期已满,展期三日,又展期二日」等语。查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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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衷议事,本无所谓限期。中国不愿拂贵国之意,是以敦请美国从中调处;此固委曲求全之计。不料贵大臣坚持不允,致中国一番美意无从表见;本大臣甚为惜之!以中国惟恐耽误甚为了局之心,贵大臣转目为有意耽误、无心了局,诚误会矣!照会疑本大臣未将贵大臣先后照会全文转达,致总理衙门如此诧异。贵国不候中国退兵,即在谅山开仗,已误于前;后不允美国调处,遽在基隆开,又误于后。如此任意举动,岂特总理衙门诧异,凡属中国臣民又孰不诧异乎!照会又称「法国人民亦有公论,皆扬不服之言」等语;不知中国人民亦有公论。贵大臣迭次照会,朝廷俱下廷臣会议;以为中国既无违背续约情事,谅山、基隆之衅均非我开,法国何得索取赔偿!人心不服,众口一词。贵国与本国和好有年,贵国朝廷断无不愿和平了结。本大臣等亦窃虑贵大臣或未将总理衙门及本大臣前后和平商议情形,详细达知贵国外部,致有误会之处。此后若再有此等舛错,中国总理衙门不能任咎也。为此,照会贵大臣查照;请将此次照会,详细电致贵国外部,以便洞悉中国始终和好之美意,庶彼此仍得和平商议、及早了结,俾两国均有裨益,本大臣有厚望焉。除将贵大臣照会全文电报总理衙门听候酌办外,合将此案情节详切声明等因。除照复巴大臣外,相应咨呈。为此,咨呈贵总理衙门,谨请查照备案。
   照录巴大臣照会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第 82 页
  为照会事。照得本大臣光绪十年六月十八日致贵大臣照会一件,准经贵大臣于六月二十二日照复过署。同时,接本国前署使谢转将贵国总理衙门六月二十日照会摘录大旨,电达前来。阅悉之下,查总理衙门文内有闻基隆地方被我法国攻夺,不胜诧异,以为非所逆料;并问本国取守基隆系为何起见等语。本大臣想总理衙门如此诧异,恐系贵大臣先未将本大臣先后照会全文明晰转达,以致令其误会。盖本大臣先后照会各节,言皆明晰,不当有所疑惑。如六月十二日本大臣所致照会内,声明哀的美敦书所定期限展后复满,中国尚未拟定妥当办法,所以日后我大法国任凭举动,无所限阻,并请贵国妥想慎重办法;而中国未尝允焉。情形如此,故我国不得不查照闰五月二十日哀的美敦书明载各节办理,自取押款,以固贵国不得将所议赔补谅山事,长此坚拒不允。以上各语,乃本大臣六月十八日照会之意。再,本国拟将福州目下情形暂时不变一节,原系我大法国力虽足以施展,心亦定欲用力令人照办;然且始终固存忍耐廉让之心,已有明据。如本国兵舰泊于福州船政局台前迄将一月,若欲于届期已满即行开轰击,无难立毁。而本国再三展期,虽明知于己多所不便,情愿展缓,至今福州仍未动兵;以冀中国朝廷终能明晓时局关系紧急,不令法国即为所不悦为,尽力从事也。且本国拟有和好办法,已经允据总理衙门派员到沪襄办商议;所拟了事办法,酌将赔饷减至八十兆佛郎克,并以十年交清,似可无损中国体统。第恐总理衙门误会我国情愿相让之心意,仍执前议办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第 83 页
理;前于闰五月二十七日原定期限已满之际,即委总税务司赫暨上海道邵,同至本大臣处请展期三日,以便中国拟定办法等情。我国情允宽期十二日;乃至六月十一日缓期复满,而于事未办一件。彼时贵大臣复委员代请展期二日,仍云定局必在伊迩。迄今已是六月二十四日,所议丝毫未就。如此延缓,实不可常有之事。缘我法国人民亦有公论,皆扬不服之言;而愿迅速完结,不容再有耽搁不允也。况本大臣已电报本国朝廷知悉,贵国如何与本大臣等答复,必以为中国但有意耽误,而无心拟办了局。我法国若再以力从事,使贵国必应照办,中国朝廷当独归咎于总理衙门也。为此,照会贵大臣查照;请将此次照会全文字句电致总理衙门,以免再有误会为要。须至照会者。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八三(一九0五页)。)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第 83 页
   照会英丹两国公使声明法兵船业已开衅按公法代法传报不得用密码请转饬大
    东大北公司照办

  七月初六日(八、二六),给英国公使巴夏礼照会称:
  现在福州省河法国兵船业已开衅,按照公法之例,电报公司在中国地面代法国传报不得用暗码,中国并可派员驻彼查验。相应照会贵大臣转饬大东、大北公司遵照公法办理,并希见复可也。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第 84 页
   (同日给代办丹国公使博白傅照会同。)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八七(一九一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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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会英日两国公使声明法兵船业已开衅按公法各国不准出售煤斤接济法船请
    转饬各行矿商人遵照

  七月初六日(八、二六),给英国公使巴夏礼照会称:
  现在福州省河法国兵船业已开衅,按照公法,各国应饬各行、各矿商人不准出售煤斤接济法国兵船,以守局外之例。相应照会贵大臣转饬各行、各矿商人遵照公法,毋得私售煤斤接济法国兵船;是为至要。
   (同日给日本署公使吉田二郎照会同上。)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八八(一九一二页)。)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第 84 页
   照会各国法人无理开衅闽省将堵塞水路各国兵船应暂缓出入

  七月初七(八、二七),给各国照会称:
  法人无理开衅,近又攻击马尾船厂;闽省军事正值紧要,该省现将堵塞水路,保护口岸。所有各国兵、商各船自宜暂缓出入,以免疏虞。相应照会贵大臣查照可也。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第 85 页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九九四(一九一七页)。)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第 85 页
   摘录出使日本公使黎庶昌函并译朝野新闻论不宣而战先例

  七月初九日(八、二九),摘录出使日本大臣黎庶昌函称:
  六月二十二日又接衙门钧电,以越事并无开仗明文,法提督孤拔遽乘间攫取基隆煤矿,属告各国公使及外部评论等因。庶昌当查英、俄两公使业已下乡;井上馨、吉田清成亦出外避暑,仅有书记数人,无可与语。日本政府向来畏法如虎,井上馨亦巧滑之徒,料其决不能主持公议;况如法人之凶横无状,又岂恤人言者乎!是以只遣梁翻译德告以法人如此行为,中国通商口岸财货设有疏失,在我不能任咎。其于评论一层,则未尝宣示也。越事翻覆至此,更有何理可言。庶昌愚见,惟有直发大兵断取北圻,致死无二而已。我之水师不足,舍此似无下手之处;但未知庙谟如何耳。
    照译朝野新闻(六月二十四日本报)

  法国兵舰占领台湾西北之基隆港,报知我邦。偶查万国公法中载「宣战」一条:宣战者,即布告争战也。今世人怀疑团,法国未向中国及欧洲各国先行宣战,而遽占领基隆港;似此所为,不且显背公法乎?夫新闻者,天下人之耳目也;而载新闻者,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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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广,以为非先行宣战,断不能开战端。如此等议论者,往往有之。我辈今录从来欧洲各国之旧例,以解世人之拘于公法而怀疑团者。
  抑往时有甲、乙二国,甲国为乙国侮辱,甚至受其侵掠,反向甲国索偿兵费;不遂其所请,则告以干戈从事等语。然亦必先遣人达其意,且告以相战之仪。后乃遣公使到敌国境内,告以何日出兵开战;且将生血涂于刀鎗之上,使人执之,投诸敌国境内,然后与战。若不行此仪式,则不能与战。降至中世,武夫迭出,欲以威镇欧洲诸国,自逞其强;虽如此举动,尚痛戒出其敌人之不意、袭其不备,占不义之利。不但国与国争,即两人殴斗,亦必豫告日期,使得防备。凡通例,三日前相告;若不豫行通知,决不能战。迨至近世,不用豫告相战之仪,辄与争战。此例如千五百八十八年西班牙大舰队袭英国,千六百六十四年英、兰二国争战;又如墺地利相续帝位时,国中纷乱,英、法、墺三国辄相争战是也。盖今日虽将道德摈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豫行通知者,亦有故。盖以今日各国互派公使驻扎,若有葛藤,即互相调停;如不能言归于好,欲用兵戎,公使直用电信报知本国,俾得防守。且两国至于争战,必豫先谈论,或数月、或数日,窥其形势,视敌人海陆军之举动,则可得而知之。如今日,彼此之情形,岂有不能先知之理!况且来往信息甚便,自然将争战豫先通知之仪废弃;然则不豫告开战而决不能战。今日法国不豫通知开战,即取台湾一港,盖据近世之例也(刘庆汾、杨道承同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第 87 页
译)。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000(一九二0页)。)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第 87 页
   英使巴夏礼照会局外中立须俟宣战后方可照办且对交战双方须一体适用

  七月初九日(八、二九),英国公使巴夏礼照会称:
  本月初六日,接准贵王贝勒大臣来文两件。一以现在福州省河法国兵船业已开衅,按照公法,各国应饬各行、各矿商人不准出售煤斤接济法国兵船以守局外之例。请为转饬各行、各矿商人遵照公法,毋得私售煤斤接济法国兵船;是为至要。一以现在福州省河法国兵船业已开衅,按照公法之例,电报公司在中国地方代法国传报,不得用暗码,中国并可派员驻彼查验;请为转饬大东公司遵照公法办理,并希见覆等语。本大臣查凡两国有欲开仗之事,或此、或彼业已宣明启衅之势,则局外各国方行守局外之例。惟中国迄今未曾以与法国准将开衅之词,显然照会各国驻京大臣;而法国亦未言及与贵国现有开仗之明文。倘贵国视与之交战者为势所必然,则贵署自应将此意照会各国驻京大臣详知,本大臣即可电咨本国以便核夺办理。前于本月初七日面晤贵王贝勒大臣,曾经详述遇有两国失和之际,他国皆宜自行宣示为局外之国;此惟本国朝廷方能颁示,并非本大臣所能擅专也。且局外之例,于两战国一体统有关系;似此不准出售煤斤等物,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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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法国之兵船俱宜禁止。局外商船,亦不得为两国运载器械、军火以及犯禁之物,又如因关战事之两兵船,一并不准前进本国香港及属他处洋面口岸各等语。特为详陈。为此照复。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00一(一九二二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