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侵台档光绪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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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军侵台档(一)
 光绪九年(一八八三)
   军机处交出上谕著筹办南、北洋防务

  八月二十二日(九、二二),军机处交出光绪九年八月二十二日奉上谕:
  法、越构兵一事,法人自攻佔顺化河岸台后,迫胁越南议约十三条。该国情形危急,法使脱利古现乘兵船来津,并有「以大队兵船至广东寻衅」之说,恫喝要求,诡计叵测。南、北洋防务均关紧要,亟须实力筹办,以期有备无患。广东兵力单薄,守禦尚虚;著派彭玉麟酌带旧部得力将弁,酌量招募勇营,迅速前往广东会同张树声、裕宽妥筹布置。该尚书接奉此旨后,即行部署起程,毋稍延缓。南洋海防,著责成左宗棠悉心规画,妥慎办理。长江防务,著责成左宗棠、李成谋督饬各营认真筹备,均不得稍有疏懈。北洋防务,著李鸿章懔遵本月十九日谕旨,迅即筹议覆奏。前据吴大澂奏:『吉林所练防军,堪以抽拨民勇三千人听候徵调』等语;著该京卿即行统率此项勇丁航海来津,以备调遣。现在事机吃紧,该大臣等务当悉力经营,妥速办理,以裨大局。钦此。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五六一(一一三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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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机处交出上谕著沿海沿江各省切实筹防并保护各口外人

  十月二十一日(一一、二0),军机处交出光绪九年十月二十一日奉上谕:
  法人偪胁越南立约,越几无以自立。北圻屏蔽滇、粤,久为中国保护,断难听其侵偪;已叠谕徐延旭、唐炯驰赴前敌,督率各营联络刘永福一军严密防守,以固门户。并据张树声、彭玉麟、倪文蔚及在廷臣工先后陈奏,宜先正属国之名,我之用兵乃为理直;正与朝廷之意合。现在业已给予照会,告以法如侵及我军驻扎之地,不能坐视。经此次明白布告,倘法人不顾名义仍欲逞兵,则开衅即在意中。法既挫于刘团,不无顾忌;或以不能逞志于北圻,竟以兵船内犯,冀图牵掣,则沿海各口难免惊扰之虞。若待事势紧急始谋备禦,必至贻误戎机。广东当南洋首冲、天津为畿辅重地,筹备固不容缓;福建、浙江、江苏、山东、奉天各海口均为轮船往来熟径,恐其乘虚窥伺,虽不能处处设防,总宜相度地势,择要布置,先事切实筹办。著李鸿章、左宗棠、彭玉麟、崇绮、何璟、张树声、卫荣光、刘秉璋、张兆栋、陈士杰、倪文蔚、裕宽就各省海口情形,将应如何修筑台、储备军械、慎选将领、调拨兵勇之处,逐一详细筹画,迅速办理;务期缓急足恃,静以待动,免致临事张皇。安徽、江西、湖北沿江一带虽距海口稍远,然轮船一水可通,亦应一律严防。著卞宝第、裕禄、潘霨、彭祖贤、李成谋将各该省水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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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营认真操练,察看沿江形势,分布扼守,不可稍涉大意。此次衅起法人,有碍通商全局,谅非各国所愿;我果战守有备、久与相持,彼将情见势绌,自愿转圜。若一味优容,将得寸思尺,何所底止!该督、抚等当念朝廷不得已而用兵,共矢同仇敌忾之心,及早筹防,力维大局。至通商口岸各国聚居之处,仍当随时加意保护;断不可别酿事端,致生枝节。钦此。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六四六(一三六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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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机处交出福州将军穆图善等奏陈筹办闽台海防及防营不足、战舰不堪折冲
    等情形并请饬左宗棠派勇赴台增防抄摺

  十一月十九日(一二、一八),军机处交出穆图善等抄摺称:
  奏为遵旨筹办闽省海防情形,恭摺会陈,仰祈圣鉴事。
  窃臣等前奉寄谕:『法、越构兵一事,久未定局。著将沿海防务实力筹办,认真布置。不可虚应故事』等因;钦此,钦遵在案。伏查闽省为南洋门户,而台湾又为金闽门户;口岸林立,防不胜防。察度形势所在,如省垣、台湾、厦门等处尤扼要吃重之区。前以防倭、防俄经费布置福州之长门、闽安、员山、厦门之白石头、屿仔尾、台北之基隆、台湾之安平、旗后等口,已分别建筑台、购配洋,复制造军火、挑练水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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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守禦之备。惟沪尾台改筑未据报竣,厦门台尚须另添巨;业经分饬赶办添购矣。顾以滨海瘠区,饷需奇绌;前者俄约甫成,内地即撤勇五营、台地以大营改为小营,计减勇数一千六百馀名。现在内地仅存防勇一十二营,除上下游择要分扎巡防外,计福州口仅驻粤勇二营、楚勇二营,厦门口仅驻楚勇二营;台地防勇现存六千七百馀名,南、北两路及前后山分投派扎,兵力均形单薄。前次复奏「兵部饬裁防勇确覈兵额」摺内,声明俟秋间酌裁二、三营,以节饷需。因值筹办防务,不敢遽裁,亦不敢遽议添募;经饬沿海地方在事文武,各就所留兵勇认真训练,密为预防。并以省、台民气素称强固,大义深明,每值地方有事,均能共结乡团助顺效力,以辅官兵之不逮;历稽往昔,成效炳存。当饬福州府督同官绅将附省南台一带举办联团,并饬台湾镇、道将台属水陆民团妥速查明,期于众志成城,有备无患。
  嗣准大学士、两江总督左宗棠咨会,八月二十二日奉上谕:『法使脱利古有「大队兵船至广东寻衅」之说,防务均关紧要,亟须实力筹办。南洋海防,著责成左宗棠悉心规画,妥慎办理』等因;钦此,恭录密咨到闽。窃维闽省密迩粤东,如法军先与粤省作难,闽省固居次要;然敌情狡诈,难保不声东击西。且闻有倭人在越南托词观战,暗助法军情事;若果倭人从中勾串,则必注意台湾。臣等审时度势,勉力筹防,不得不酌添营勇。现饬候补道方勋驰赴广东潮州招募得力弁勇两营,由汕头航海来闽,与旧存各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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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虎门以内节节扼扎,俾固省垣门户。再简集沿海乡民精熟风涛、沙线者,编为水勇;可断敌人引水之奸,并以备临战伏水之用。其船厂设于中岐,与闽安相为掎角;闻总理船政臣何如璋航海来闽,不日可抵工次,即当商请就近督防。至台湾防勇,已檄饬该镇、道酌量添募四营,并抽调后山各营移缓就急,分别布置。台湾道刘璈前在军营历练有年,抵任以来,汰换营勇,不辞劳瘁。此时另派统领赴台,既恐事权不一,亦复难得其人;所有台地防务,应即责成该道相机妥筹,随时报明办理。台北有新授福宁镇总兵曹志忠楚军三营,尚称得力。厦门有水师提督彭楚汉老于军事,足当一面;并经咨令酌募勇丁两营,以资厚集。此外,海坛、湄洲、金门、铜山、南澳等口岸,亦责令各营镇将简练水师,一律防范,握要以图:力仅止此。战舰一项,前准部拨银三十万两、闽省筹银八十万两,由德国定购铁甲轮船,专备台防调拨。现在船尚未来,亦未定留南、留北。闽厂所成各轮船,除分拨各省外,留于福州海口者仅「扬武」一兵轮,现须修理;馀如派拨台南之「万年清」、「伏波」、福宁之「艺新」、海坛之「福星」、厦门之「振威」、「长胜」等船,或历年已久、或马力甚小。又台北之「永保」、「琛航」均属商轮,祗能供转运、递文报;以之折冲禦侮,皆非所宜。计惟有坚筑营垒、固守台,以逸待劳、出奇制胜,彼亦未必遽能逞志。臣等悉心规画,未便过事张皇,亦何敢稍涉推诿。惟查同治四年间围攻粤匪,江苏曾派提督郭松林统兵十六营来闽助剿;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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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人弄兵台南,前两江督臣枕葆桢专顾一隅,所调湘、粤练勇几二十营,又调淮军十三营,部署始臻周密。现在粤省筹防,已蒙钦派彭玉麟酌带旧部将弁并募勇前往会办;仰见圣谟广运,慎固海疆。闽、粤唇齿相依,而台湾尤为吃紧。两江督臣左宗棠为南洋砥柱,素顾大局;其旧部将勇与台湾道刘璈相知有素,可无龃龉之嫌。合无仰恳天恩,俯准敕下左宗棠酌拨练勇数营,派员管带渡台,归刘璈调度,与闽省各营合力防守;以保台湾者保障南洋,洵于全局大有裨益。是否有当?合将筹办防务缘由,恭摺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
  再,此摺系专弁由轮船交上海道发驿驰递,合并陈明。谨奏。
  光绪九年十一月十九日,军机大臣奉旨:『………钦此』。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六八二(一四四七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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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谕著左宗棠拨勇赴台增防并催王德榜带勇速赴关外

  光绪九年十一月十九日(一二、一八),奉上谕:
  穆图善等「筹办闽省海防情形」一摺,览奏已悉。闽省为南洋门户,现经将军、督、抚会筹布置;仍著随时斟酌情形,实力筹备,以期缓急足恃。台湾孤悬巨浸,久为外人所觊觎,防务尤为紧要;著左宗棠酌拨练勇数营,派员管带渡台,归刘璈调遣,以厚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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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前有旨谕左宗棠饬令王德榜带所募勇营前往广西关外,归徐延旭节制;该藩司募勇若干营,已否成军?著该大臣饬催迅速赴防,并多带外洋军火,以资利用;一面详细奏闻。钦此。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六八三(一四五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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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机处抄交奉谕议奏升用翰林院侍讲许景澄奏陈敌情叵测筹备宜严摺

  十一月二十日(一二、一九),军机处抄交: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本日军机大臣面奉谕旨:『升用翰林院侍讲许景澄奏「敌情叵测,筹备宜严,条陈目前事宜」一摺,著该衙门议奏。钦此』。相应传知贵衙门钦遵可也。此交。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六八五(一四五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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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机处交出升用翰林院侍讲许景澄奏陈敌情叵测筹备宜严条陈目前事宜抄摺

  十一月二十日(一二、一九),军机处交出许景澄抄摺称:
  为敌情叵测,筹备宜严,谨条陈目前事宜,恭摺仰祈圣鉴事。
  窃以法人鸱张,剪我藩属;近又声言进兵谋窥北圻三省,转圜无地,战事将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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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计,非严防不足以阻敌谋,且非持久不足以收战效。窃料法衅初动,必先犯我援越之军;迨决裂之极,乃敢称兵海上。转辗月日,已届来年;及兹经营,机不可失。谨就目前筹备事宜,敬为我皇上分陈之。
  一、重台湾之防。沿海万里,节节屯防,兵力万有不逮;规形势者,扼敌所必争而已。南北要口,天津而外,其次莫若台湾。盖法自西贡驶入内洋,长途汗漫,停顿无地,转运弥艰;该处孤悬海外,万一被其踞屯,大为肘腋之患。亟须添调劲兵或令道员刘璈选练士兵,择要屯守;并请饬下北洋大臣增设海路电线,接通福州省城,以联声息。
  一、策越师进攻。越南分界一节,为肇衅之波澜,亦终为归束之枢纽。现在河内已为法踞,将来事定议界,或就红江画分、或并河内收复,办法尚无把握。惟先人者夺人,应请饬岑毓英密令刘永福相机进扎,而阴资以饷;若克河内,则北圻巩完。画疆之谋,斯为至善。
  一、慎购洋枪。各国枪制名目纷歧,采办不谙,即归糜费。自「来福」出而「滑膛」之式不行,自「林明敦」出而「前门」之式又不行。近则德之「毛瑟」,李鸿章军用之;美之「哈乞克司」,吴大澂军用之:其发机灵而较码准,又出「林明敦」枪之上。外洋军操严整,器日求精;我仍持此滞钝之具,虽极材武,终形不敌。应请通饬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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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将帅:所有添购洋枪,宜照淮军、吴军所用名色,专选军锋演习,以成劲旅。
  一、习铁舰驾驶。光绪六年,定购铁甲两号,订造迟延,迄今仅成其一。德人以法事避嫌,不肯挂旗拨夫驶送来华;而水师人手生疏,又难于出洋自驾:诚有鞭长不及之憾。然俟事定代送,始令我师学习驾驶,尤为迂图。应请饬下李鸿章选派弁勇,前赴德国船厂预行练习,冀收速效。
  一、审战例以安各国。事至绝交宣战,势须驱遣敌众,禁绝往来;稽之公法,皆有例以处之。同在严兵设备,但使我无可乘之隙,不必使我居先发之名。且虑一旦决裂,各口将士、民人积愤所及,不分种类,误累他国,必致横增枝节。应请密饬各督、抚大臣:临事慎重,免激他变。
  一、筹洋款以裕军饷。兵衅一开,商市大碍;关税、釐金必致减收。非有大宗饷储,军事难免掣肘。应请饬户部臣通盘核算;除常川拨放外,所有四成洋税、地丁、漕折等项实馀若干?如存款无多,惟有预借洋款千万或数百万,以备缓急。且决裂以后,各国守局外之约,此举即有嫌碍;并请饬下总理衙门会同户部速议办理。
  一、缓练广东水师。海战非中国所长;现在敌衅渐迫,惟有注重陆军,庶资得力。且英、美诸国谋保商局,广州为繁盛口岸,必有投鼠之忌;是购造战舰,实非今日之先务。现闻张树声筹借商银二百万办理海防,兼拟兴办水师;惟动用钜款,所当区别缓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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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徒事张皇。应请饬张树声于应筹防务外,暂行停购一切兵船;即以省出馀款,备拨彭玉麟军及出关各营月饷,亦撙节饷需之一策也。
  抑臣更有请者:今之言战,动以法国饷绌兵单,机有可乘为辞。臣愚以为法之攻刘,或狃小敌之易取。值国议之异同,敌情变幻未可深知;揣量强弱而侥倖一试,此不揣其本之说也。中国之驭夷狄,准乎理为进止而已。彼既无悔悛逊顺之图,我万无隐忍苟安之道。不得已而出于战,成败利钝非所预计。宸谟睿断,天人应之。伏愿圣明虑之至密而持之至坚,大局幸甚!
  臣为严修战备起见,是否有当?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六八六(一四五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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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谕著杨岳斌驰往福建会办海防

  光绪九年十二月初四日(一八八四、一、一),奉上谕:
  现在海防紧要,前陕甘总督杨岳斌夙娴兵事,前因养亲回籍,际兹时势艰难,自当以国事为重,力图报称。著潘鼎新传知杨岳斌,即行驰往福建会同何璟等将海防事宜认真筹办;并将起程日期迅速奏闻,以慰系。钦此。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七0二(一四八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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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覆许景澄条陈宜重台防、策越师等事宜

  十二月十六日(一八八四、一、一三),本衙门递正摺称:
  光绪九年十一月二十日,臣衙门准军机处交片内开:本日军机大臣面奉谕旨:『升用翰林院侍讲许景澄奏「敌情叵测,筹备宜严,条陈目前事宜」一摺,著该衙门议奏。钦此』。钦遵将原摺抄交前来。
  查许景澄所陈筹备事宜,一曰重台防。台湾孤悬海外,为南洋门户;叠经奉旨饬该将军、督、抚设法备禦,并特派杨岳斌赴闽省妥筹防范,布置已较周。惟所称「增设海线接通福州,以联声息」等语,现在英之大东公司已与中国电报公司订立合同,在福州设立海线;应如何联至台湾之处?请饬下该省与北洋大臣筹商办理。
  一曰策越师。越南惟刘永福一军为法所忌,军火、粮饷半由滇、粤接济,并派兵为援应;近又特派岑毓英、徐延旭出关,与为犄角。山西被陷、北宁被攻,叠经谕令粤东源源备解军火,并添募策应之师各等因,钦遵在案。该侍讲陈奏在先,而目下军情又变;所请应毋庸议。
  一曰慎购洋枪。查西洋长技专在火器,惟其名式日新月异,未便动辄改换;练习未精,亦难得力。臣等前已函商北洋大臣筹拨款项,订购各种洋鎗并购「克虏伯」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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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如德各厂尚能通融交易,俟解到后酌量分拨各营,以资战守。
  一曰习练战守。查前年北洋制成穹面钢甲快、碰船时,经派员带水师往外洋驾驶回华;现在德国所造铁甲两艘,似可仿照办理。虽值法、越之衅,洋面恐不免阻梗;然预为习练以待事机,正无不可。拟由臣衙门函知李鸿章设法筹办。
  一曰审战例。查公法:两国交战,或禁止通商、或夺取商货、或保护局外商民,其例不一;要视乎各国力量之所及。至虑士民积愤误累他国,业经叠奉谕旨,钦遵在案。如果法人扰及各口,各督、抚应即申明此意,晓谕地方人民恪遵办理。
  一曰筹洋款。查现在部款未充,各省藩库亦俱支绌;一旦军兴,饷项诚不易筹。惟订借洋款息耗过多,剜肉补疮,实非计之得者。应请饬下户部权衡缓急,宽为筹备,以裕饷需;似不必筹借洋款,以致累上加累。
  一曰缓练广东水师。查海防以水师为要图,水师以船械为先务;法、越之事,如我有得力师船,则护顺化、撼西贡,即可牵制法师。惟粤省兵船多系朽败,是以陆军孤进无功。张树声筹款添备,业经奉旨允准;现在闻已订购,虽一时若缓不济急,而谋国者宜规久远,实难责令停办。
  至原摺称「中国驭夷,当虑之至密而持之至坚」等语,正与近日办法合。诚如该侍讲所言,不得已而始出于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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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臣等遵议许景澄条陈事宜缘由,理合恭摺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七一四(一五二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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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咨行南洋大臣左宗棠议覆许景澄条陈事宜

  十二月二十一日(一八八四、一、一八),行南洋大臣左宗棠文称:
  光绪九年十二月十九日,本衙门具奏遵议「升用翰林院侍讲许景澄奏敌情叵测,筹备宜严,条陈目前事宜」一摺,军机大臣奉旨:『依议。钦此』。相应抄(摘)录原奏、恭录谕旨,咨行贵大臣查照钦遵可也。
(同日行北洋大臣李鸿章文同上、同日行户部文同上、同日行闽浙总督何璟文同上。)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七一六(一五二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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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文馆译报法京巴黎新闻纸催逼法军佔据琼州台湾舟山三岛等事

  十二月二十二日(一八八四、一、一九),同文馆译新报称:
  西历一千八百八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有电线自伦敦来云:『法京巴黎新闻纸内,议者催逼法军佔据琼州、台湾、舟山三岛,以为将来赔补军需之用』。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七一八(一五三六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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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洋大臣李鸿章咨送上海外国新闻纸所载法报俱劝法廷早据海南台湾舟山等
    情清摺抄本

  十二月二十九日(一八八四、一、二六),北洋大臣李鸿章文称:
  十二月二十九日,据江海关道邵友濂禀称:『窃查上海外国新闻纸所载法、越近事,业经摘录清摺禀送,仰祈察核。至十二月初二、初五、初七、初八及初九日并无越南新闻,致未录送;合并陈明』等情到本署大臣。据此,相应将送到清摺照抄,咨送贵衙门,请烦查照。
    照录清摺

  谨将上海西字报所登法、越近事,译呈宪鉴。计开:
   十二月初一日
  (略)
  (略)
   初二日(礼拜)
   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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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林报接十一月二十九日英京电报云:『法廷欲向中国索东京军饷,并欲夺海南为质云』。……。
   初四日
  字林报接十二月初一日英京电报云:『法报俱劝法廷早据海南、台湾、舟山,为索赔东京军饷抵押云』。
   初五日(无新闻)
   初六日
  (略)
   初七日(无新闻)
   初八日(无新闻)
   初九日(礼拜)
   初十日
  (略)
  (略)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七二二(一五四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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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部咨行福州将军穆图善等奏准闽台布防由闽海关及藩盐两库酌拨款项
    (附抄摺)

  十二月二十九日(一八八四、一、二六),户部文称:
  福建司案呈军机处交出福州将军穆(图善)等奏「闽省筹防续募营勇布置情形」一摺,光绪九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军机大臣奉旨:『览奏均悉。闽省防务关系紧要,该将军、督、抚等务当实力筹办,期于缓急足恃。所请由闽海关及藩、盐两库酌量拨款以济饷需,著依议行。该部知道。钦此』。钦遵交出到部。查原奏内称:『闽省现在添募、筑台、购等项经费浩繁,力难措筹。请由闽海关暂行移缓就急,其馀准就藩、盐两库随时拨用』。既经钦奉俞允,相应咨呈总理各国事务衙门遵照可也。
    照录抄单

  福州将军穆图善等,奏为遵旨筹防续募营勇布置情形,恭摺仰祈圣鉴事。
  窃照闽省筹办海防、酌添台内营勇、择要布置缘由,经臣等于十月二十八日恭摺由驿驰奏,并援案吁恳敕下两江督臣酌拨练勇数营渡台协防在案。旋于十一月初十日承准军机大臣密寄,十一月二十一日奉上谕:『福建各海口为轮船往来熟径,恐其乘虚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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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著将应如何修筑台、储备军械、慎选将领、调拨兵勇之处,逐一详细筹画,迅速办理;务期缓急足恃,静以待动,免致临时张皇』等因,钦此。仰见圣明远瞩、训示周详,下怀曷胜钦佩。窃维法人构兵,经历险远;彼所恃者,船坚利耳。若离船深入陆地,巨亦失其利;况我直彼曲、我逸彼劳,静以待动,彼岂遽能逞志。刘团之屡挫法军,其明验也。闽省十馀年来防倭、防俄,成规具在;此次惟有慎益加慎、精益求精,决不稍涉懈。臣等督同司道亲历履勘,福州之长门、闽安台甫经修改,安配巨,均称适用。闽安之过屿台及南北岸沿山洞,深得地势;近因沙线变迁,门针向未能取准,尚须量为修改。又金牌与长门对峙,为敌船所必经,地最扼要;因开拓费钜,尚未将旧台修筑。亟应派员凿山开地,鸠工添筑;与长门势成犄角,以资扼守。厦门台,据水师提督彭楚汉晋省面称,均属坚固。应添巨,前电致出使德国臣李凤苞采购,复信须一十五月方能运厦,缓不济急;已商由船局借拨后膛钢一尊,运往配用。其台北沪尾改筑台,已据报兴办,不日即可竣工。至闽省旧存勇营有分驻漳、泉等处者,皆海疆要郡,又居厦门后路,概难抽调。省垣为根本重地,且系船政衙门所在,非厚集兵力不足以备不虞;虽添潮勇两营,实形单薄。近闻法人将进图北宁,必有战事;闽、粤海口时有兵船来往,其寻衅牵掣,非事所必无。刻下粤东戒备已严,闽中自宜慎选统将、添设劲旅,以杜乘虚窥伺。查有建宁镇总兵张得胜久经战阵,谋勇兼优;现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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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省委办防务,添招陆勇六营、水师一营、配木山板龙艚二十一只,并于旧有防勇内调集四营归其统领,用固省防。福宁与省垣水陆毗连,亦关紧要;拟俟张得胜募勇成军,即拨潮勇两营前往驻守,以臻周密。其台地防务,据台湾道刘璈筹议详复,拟分为五路统领;台湾镇吴光亮亦有此议。前山自恒春至凤山及台湾县之曾文溪为南路,统领五千名;曾文溪至嘉义及彰化之大甲溪为中路,统军三千名。此两路,归镇、道分统。自大甲溪至新竹、淡水及宜兰之苏澳为北路,统军四千名;归新授福宁镇总兵曹志忠领之。后山自花莲港、卑南至凤山界为后路,统军一千五百名;归副将张兆连领之。澎湖为前路,统军三千名;归澎湖协副将苏吉良领之。各路所统之军,分半扼守,馀作游巡;临时自为战守,并救应他路。是路与军虽分,而势力仍合。所筹尚可照办,仍责成该道统筹。度计各路所需防勇,除旧存营勇先行分布外,经刘璈拟请援案咨商两江督臣左宗棠调拨提督陶定升统带湘军六营,来台协防;核与臣等前奏相符。当经据情咨会,听候左宗棠核复办理。其不敷防勇,即由台酌量添募;并严定守援条规,通饬遵办。澎湖为台、内往来咽喉之地,旧有金龟山、新城两处台。现经镇、道议在西岸之西屿、东岸之蛇头进口要隘各建台,藉资守禦;已饬令妥速办理。臣等受恩深重,目击时艰,何敢不殚竭愚诚,绸缪未雨。惟闽省系滨海瘠区,本年税釐短绌,协拨频增;现在添勇、筑台、购等项经费浩繁,力难设措。饷需为办防第一要务,尤宜预为筹应;经司道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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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由闽海关按月量为添拨。查关徵洋税,均系按款拨用,有绌无盈。惟际此筹防吃紧,待饷孔殷,可否仰恳天恩,俯准由闽海关暂行酌量移缓就急,先济要需;其馀准就藩、盐两库随时拨用。此外,举办联团以绝引带、广备器械以实军储及一切应办事宜,自当随时悉心筹办,免致临事张皇,以仰副圣主慎固海疆之至意。据福建藩司沈葆靖会同善后局司道具详前来,臣等谨合词恭摺具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
  再,此摺系专弁由轮船交上海道发驿驰递,合并陈明。谨奏。
  光绪九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军机大臣奉旨:『览奏均悉。闽省防务关系紧要,该将军、督、抚等务当实力筹办,期于缓急足恃。所请由闽海关及藩、盐两库酌量拨款以济饷需,著依议行。该部知道。钦此』。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七二三(一五四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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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军侵台档(二)
 光绪十年(一八八四)(上)
  出使大臣曾纪泽译报勒当新报议论法国惟有取地以为质等事

 正月三十日(二、二六),出使大臣曾纪泽译报称:
  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略)
  十一月二十六日
  (略)
  十一月二十七日
  (略)
  (略)
  十一月二十八日
  (略)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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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二十九日
  (略)
  (略)
  勒当新报议论「法国佔据中国土地以为质当」;据云:『法在东京欲靖地方,而中国在彼构兵;是与法国之措置互相抵牾矣。然中国鉴于已成之事,必不复行故智;倘再构兵,则法国惟有取地以为质也。按东京左近有琼州一岛,隶属广东;距陆地二十洋里,计方三万六千二百里,居民二百三十万口。此地多矿而茂树深林,颇有所取之利。惟瘴毒疠,客民不服水土,是其病也。其南则有台湾一岛,与福建对峙。其地大于琼州,计方三万八千八百里,居民三百六十万。土产饶富,花木秀丽,西人谓之「茀尔木斯」,译曰美岛也。现有电线一道,以达陆地;而各口商业,素称兴盛云。此外,有舟山各岛,屹立于扬子江口外;英人曾据其地以为攻击江宁之地步。此处多鱼,居民以百万计。定海者,乃其总汇也。岛民强悍,与官抗横;官甚惮之。凡此数岛,皆西国易据之地;苟有与华开战者,不必攻中国陆路地方。亦不必碍于各国通商;不过据此数岛,抽其赋税以为抵制,即可坐索偿款矣』。
   (馀略)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七四一(一六一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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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洋大臣左宗棠函抄台湾道刘璈请调兵增守及吴镇贪鄙、闽督袒护同乡密禀

  二月二十日(三、一七),南洋大臣左宗棠函称:
  台湾孤悬海外,为南洋七省门户,防务最关紧要。台湾道刘璈,本有为之材;上年「调营赴台疏」内曾声叙及之,谅登钧览。兹据刘道密禀情形,似亦不能无虑。谨将原禀抄呈钧电,幸垂鉴焉。
  肃勒,祗请崇安。伏维……。
    照录清摺

  敬密禀者:窃职道昨奉钧函,知九月禀丹已蒙鉴纳。承谕法、越军事,庄诵再四,钦感靡涯。此间筹布防务并详禀一切,均已上达明聪。前请协军一案,昨闻章提督合才全军已经彭宫保调粤,未知陶提督定升曾否同调前去?如尚在江南,应请中堂逾格垂慈,于无可通挪中另行筹拨数营,交陶提督统带渡台协防,大局幸甚!
  顷奉本省上宪奏饬,台地防务责成职道相机妥筹,随时报明办理,咨请客军归道调度等因。知职道所得调度者,仅一客军。此外分路各军,自皆不得擅行调度,事必报明办理;非报自不得擅办。即报明不候批回,擅办亦仍干咎。由报而批、待批再办,动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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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月,恐办已无及;台事休矣。台军不由统调、台事不由专办,是阳加责成之虚名、阴埋掣肘之实祸。隔洋军务,固无如此办法;跋前疐后,尤恐适起戎心。职道虽愚,何甘冒入罪罟。然非赖有沈藩司葆靖与中丞两人正明,决并此虚名而无之;要亦仅能照顾及此,于台务难保全,亦限于权无专属耳。盖台事掣肘,端由除弊;除弊自营务始。吴镇光亮,贪鄙险诈,原充统领;不知纪律,只知要钱:适为舞弊之尤、台营之蠹。岑抚军渡台在职道未到之先,访悉前弊,撤其统领归道统;遵将虚冒疲滥各积弊,逐一湔除。维时督、抚正在龃龉,吴镇以为去其利薮,必由职道建言;遂潜谮于督辕,谓职道附抚而违督,不利粤人:恰中猜忌之怀,掣肘由此而起。加以筹办各事,祗便于公而不便于私,皆与吴镇素行相反,不察利害是非,专斥与镇不和;随上「和而不同」一禀,委婉详明。乃不蒙鉴原,反故加罪;文在题外,公议哗然。庇同乡,太觉显露;彼同乡文武盘踞在台者固多,自此更肆无忌惮矣。吴镇劣迹昭彰,原可不计;第以粤人成党,实为台地隐忧。粤官既多不驯,粤勇毫无纪律;勇藉官势生事扰民,嫖赌洋是其惯习。忽勇、忽盗,查办綦难。无事尚可将就,勉求和衷;有事内外勾连,惧难制伏。庚申天津之役,既有明徵;同治九年安平之变,亦由粤奸萧瑞芳署安平副将,勾通洋人作为内应所致。虽事后另由黎前升道密请正法,至今台人于粤籍官勇犹有隐憾。兹吴镇亦由红头贼出身,其行为较萧瑞芳尤为阴险;加以督辕庇纵,遇事刁难。脱有不虞,何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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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者谓吴镇与逗遛台湾素行乖谬之前任台湾知府周懋琦表里为奸,欺蒙上下;台湾事之是非颠倒、督辕之措置乖方,皆吴镇与周守有以误之。奉阅责成职道筹防一疏,语涉抑扬,视同儿戏;非特与前办倭防相悖,且较前办匪案更轻:固由兵事未谙,亦觉成见太重。台事大有可为,办理确有把握,职道屡经陈明;乃一味遥制,平日既无从展布,临事复强为虚拘。在职道身任地方,有何趋避;窃恐事权杂出,贻误要疆。万一台湾竟为彼族所袭,地大物博,取多用宏;凡我所欲为不得者,彼皆为所得为。南北洋防,将无安枕之日;是误台即误国矣。另详请旨简派督办,万不容已也。虑闽省狃于近似,浑忘远谋;倘转奏再有迟疑,台防必至决裂。
  台湾本南洋门户,例得兼顾统筹;用敢披沥上呈,敬求察夺。如蒙赏拨协勇,自须专摺奏闻。可否俯照另详前情附片入告,或请另简知兵大员抑饬职道督办以专责成之处?出自钧裁。时局孔艰,适逼处此。才辁任重,亦复何辞!临禀不胜悚惶待命之至!
  合肃密陈,再叩崇安。伏祈垂鉴。职道璈谨密禀。
  再,另详请简派办一案如蒙据情入告,则现具密禀情节,实关全台安危。应请转达枢府,庶知此间实在委曲,下情藉资兼听。否则,隔阂到底,贻误滋多。职道待罪行间,何敢一再隐;祗得缕陈钧鉴,大局或可顾全。再肃附陈,伏祈垂鉴。职道璈再叩。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七五四(一六三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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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机处交出福州将军穆图善奏闽省防军续筹布置并委署台湾镇篆抄摺

  二月二十三日(三、二0),军机处交出穆图善抄摺称:
  奏为闽省防军续筹布置并委署台湾镇篆,恭摺仰祈圣鉴事。
  窃照闽省筹备海防情形,于上年十二月初二日、十五日两次续奏在案。兹拜摺后,江南所派之四营先到湘军两营,系前署台湾镇之副将杨在元、提督杨金龙管带,即由省先后渡台;淮军两营,亦由沪径行渡台。其调办省防之建宁镇总兵张得胜所募陆勇六营,已次第齐集,就五虎门以内节节扼扎。一面宽备军火、购置水雷并挑桩沈船一切事宜,亦分别部署矣。总理船政臣何如璋力果心精,有过人之识;协力筹防,深资赞助。前奏将署陆路提督孙开华所部擢胜军三营调赴台北,业经陆续催令东渡。台南、北相距甚远,军情瞬息变迁,恐台湾道刘璈鞭长莫及,孙开华前曾在台著有功绩,统军驻防台北之总兵曹志忠从前曾归孙开华统领;所有台北防务,应即责令孙开华督办,以重事权。惟擢胜营渡台后所遗兴、泉、漳各郡处处滨海,已饬道员方勋将前募潮勇两营并添募一营驰往填扎;又先饬另募两营交澎湖协扼防,又饬道员朱明亮添募楚勇两营以备派防福宁海口。至台湾不敷之勇,现据刘璈详报,亦派员赴湘招募新勇三营为台防南路之需;渡台各营到防后,均由台湾支应局给发月饷,俾免迟误。闻法人新兵将集,大约图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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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宁,局势更棘。闽省防务虽已粗具规模,然未敢谓确有把握;惟有随时酌筹,以期缓急足恃。其历次添募之勇,实系撙节设筹,万不可少;俟各口布置周妥,共计新旧营勇若干,再行分奏报。
  臣等更有请者:台湾防务,全赖镇、道虚衷商办。刘璈与总兵吴光亮意见,不甚相合;值此筹防吃紧,恐临事参差,于公有碍。臣等公同商酌,应将吴光亮调省,另行委用。适准大学士两江督臣左宗棠抄奏咨会,以杨在元曾署台湾镇总兵,两次渡台,熟习台地情形;特派该员带勇赴台协守,现已到防。海外重地,因时制宜,拟请不拘成格,即委杨在元就近暂署台湾镇篆,庶几驾轻就熟;且与刘璈相知有素,可收和衷共济之功。除由臣璟给委饬遵外,臣等谨合词恭摺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十年二月二十三日,军机大臣奉旨:『知道了。钦此』。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七五六(一六四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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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洋大臣李鸿章咨送遵旨筹办法越交涉与法使议定简明条约摺稿

  四月十九日(五、一三),北洋大臣李鸿章文称:
  本年四月十七日,在天津行馆由驿覆奏「遵旨筹办法、越交涉,与法人讲解,议定「简明条约」画押竣事」一摺。除俟奉到谕旨另行恭录咨行外,相应抄摺密咨贵衙门,
光绪九年 第 28 页
请烦查照。
    照录摺稿

  奏为遵旨筹办法、越交涉,与法人讲解,议定「简明条约」画押竣事,恭摺仰祈圣鉴事。
  窃臣钦奉光绪十年四月初十日上谕:『目前最要者约有数端:越南世修职贡,为我藩属,断不能因与法人立约,致更成宪;必与之切实辨明。通商一节,若在越南地面互市,尚无不可;如欲深入云南内地处处通行,将来流弊必多,亟应预为杜绝。刘永福黑旗一军屡挫法兵,为彼所深恨;蓄志驱除,自在意中。岂可遂其所欲!此次法人侵佔越南,衅自彼开,我无失和之意;若再索偿兵费,不特情理所必无,亦与各国公法显背。以上各节,均与大局极有关系。李鸿章膺此重任,宜如何竭力图维,预筹辨论』等因,钦此。仰蒙圣明指授机宜,训戒精切;感悚莫名!又钦奉四月十四日谕旨抄示廷臣议覆各摺,令臣迅速覆奏等因。法国水师总兵福禄诺到津,于十二日来见;所有辨论各节及与商订「简明条款」,臣因缮摺覆陈不及,先详细函致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请其恭代进呈御览。十五夜,接准该衙门电称:奉旨:『详加披阅,均尚无伤国体,事可允行;该大臣即照所拟办理。嗣后详细条目,务当悉心筹画,毋滋流弊。钦此』。先是,福禄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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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臣议订条款,即电请该国外部示遵。十五日午刻,该总兵接其外部大臣费理是日辰时覆电云:『奉国旨予汝全权,无须提督利士比来津;汝即与李大臣押定』等语。彼以条款已就,无可改易,叠催画押定议。适臣亦钦奉电旨,准照所拟办理;复将原议五条逐加讨论,酌改前后款式,并按照洋文约款内字句有略宜增损之处,与福禄诺详确核定,缮写成帙。遂于十七日申时齐集臣行馆,校对中、法文义无讹,公同画押盖印,各执一本为据。谨将约本封送军机处备查,仍照录清摺恭呈鉴核。
  窃维法、越之事,自光绪七年以后,曾纪泽与法外部沙美拉、古费理等,总理衙门暨臣与法使宝海、脱利古等往复辨论,案卷盈帙,均无成议,愈变愈坏。迨山西北宁失陷,法燄大张,越南臣民望风降顺;事势已无可为,和局几不能保。兹幸圣朝德威远被,由法人自请讲解。其始愿望未尝不奢,要求未尝不力,经臣反覆辩折,迎机劝导,彼亦渐就范围。如谕旨所云「职责」一节,今约内第四款『法国约明现与越南议改条约,决不插入伤碍中国威望体面字样;并将以前与越南所立各约关涉东京者,尽行销废』。盖因臣指明法、越甲戌约内,不论何国皆无统属;去年新约有「大清国不得预及南国之政」等语,显与中国属藩体制有碍,必须删改。据福禄诺面称:已电告外部,令现往越南改约之巴德诺照议删除。彼虽不明认为我属邦,但无此等违背语意,越王岂敢藉词背畔耶!又谕旨所云「通商」一节,今约内第三款许以毗连北圻边界,法、越与内地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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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凭运销;并约明日后另遣使臣议定详细商约、税则。其云「北圻边界」,必不准深入云南内地明矣。查向来红江上游,中外商人运销货物,出入滇境往来不绝,本未苛禁;将来互市,自可在北圻边界择要设关收税,妥立章程,似觉无甚流弊。又谕旨所云「兵费宜拒」一节,该国上下处心积虑,本欲讹索兵费六百万镑;即各国新报私议,皆为是言。臣豫嘱税务司德崔琳、道员马建忠等多方开导,复当面严词厉色力与驳斥。今约内载明「情愿不向中国索偿」,尚属恭顺得体,足以风示各国。中国许以北圻边界销运货物,为有益法国商务;俾该外部得有词以谢议绅,亦为中、法和好互让之据。至刘永福黑旗一军,从前乘法兵单寡之时,屡殪法将;法人恨之切齿,必欲报复。上年曾纪泽迭与该外部商论,由中国设法解散约束;而法廷添兵攻取,意不稍回。去冬克山西,黑旗精锐伤亡甚多,已受大创;今春刘永福募兵四千人援北宁,亦不战而溃:其禦大敌,何怯也!华人专采虚声,命欲倚以制法;法人固知其无能为役。此次福禄诺绝未提及,我自不便深论。将来该国另派使臣若议及此,当由岑毓英、潘鼎新酌定安置之法。惟目下和议已成,法人必无翻覆,法兵必渐减撤;滇、桂边防各军,亦宜及早切实整练。凡不得力之勇营,应逐渐裁遣,汰无用而留有用。闻刘永福所部冗杂骚扰,与越民为仇;实为边境后患。拟请旨密饬云南、广西督抚臣严明约束,酌加减汰;豫筹安置妥策,俾无生事滋扰,则保全者多矣。据福禄诺云:『此约专欲消释中、法将开之衅端,为救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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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起见;其馀详细节目,应俟该国另派大臣前来会商。该外部初次电复,此约应由议院批准;本日续电,又云押定条款,无须议院复核;福禄诺均经呈阅。是两国既皆定议,以后商界事宜,尽可从容筹度。此皆由皇太后、皇上宵旰焦劳、怀柔大度,于以感召远人,效忠孚信;前后在事诸王大臣等和衷匡弼、赞襄大计,得以定艰危于俄顷,使数年来法、越轇葛不定之议,得一结束之方。从此保境息民、练兵简器,徐图自强,天下幸甚。微臣躬亲是役,懔懔焉若朽索之驭六马;迭经局外责望、圣谕提撕,惟以不克称塞明诏是惧。今虽妥速成议,非初料所能及;其有思虑所不及、力量所不及之处,尚祈曲鉴愚诚,勿为浮议所惑;庶法、越之事由此而定,中外邦交从此益固矣。
  所有遵旨讲解,议定「简明条约」画押竣事各缘由,谨缮摺由驿六百里驰奏,仰慰圣怀;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施行。谨奏。
    照录「中法简明条约」

  兹际人心摇惑、事故纷纭,大清国大皇帝、大法民主国切愿两国彼此相安,永敦和好;因切议立简明条款,以为日后再立详细条约张本。大清国大皇帝特派钦差全权大臣太子太傅、前文华殿大学士、署直隶总督、北洋通商大臣、一等肃毅伯李,大法民主国特派钦差全权大臣「哇尔大」前锋师舰水师总兵、佩带威显宝星福,彼此将所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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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字样较阅妥善,议定条款,胪列于后:
  第一款:中国南界毗连北圻,法国约明无论遇何机会并或有他人侵犯情事,均应保全助护。
  第二款:中国南界既经法国与以实在凭据,不虑有侵佔滋扰之事。中国约明将所驻北圻各防营,即行调回边界;并于法、越所有已定与未定各条约,均置不理。
  第三款:法国既感中国和商之意并敬李大臣力顾大局之诚,情愿不向中国索偿赔费。中国亦宜许以毗连越南北圻之边界,所有法、越与内地货物,听凭运销;并约明日后遣其使臣定议详细商约、税则,务须格外和衷,期于法国商务极为有益。
  第四款:法国约明现与越南议改条约之内,决不插入伤碍中国威望、体面字样;并将以前与越南所立各条约关涉东京者,尽行销废。
  第五款:此约既经彼此签押,两国即派全权大臣限三月后悉照以上所定各节,会议详细条款。再,此约缮写中、法文各两分,在天津签押盖印,各执一分为据;应按公法通例,以法文为正。
  光绪十年四月十七日、西历一千八百八十四年五月十一日,大清国全权大臣李、大法国全权大臣福。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八0一(一六九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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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税务司赫德申报法舰在基隆藉故寻衅经淡水关总巡胡美利协助处理平息

  五月初十日(六、三),总税务司赫德呈称:
  窃据淡水关税务司详称:『今年三月十八日,有法国兵船名「哇尔大」驶抵基隆口岸,该船员弁登岸察阅,回船时禀明该船管驾官福总兵,云驻守基隆台之兵丁等非礼侮辱等语;即经管驾官福总兵用法文致台北军门,以须饬令管理台之武弁数员前往登船陪礼,并嘱令设法弹压所部兵丁等语。次日,该船欲购买煤斤六十吨以供船用,该处民人不敢售卖;复经福总兵以法文函致基隆厅云:「中、法现尚在无事之时,遇有兵船抵口,该地方官职应襄助一切;兹民人不肯售卖煤斤,显有官员禁阻情事,必视为不相和睦,欲辱及本国旗号。现订于次早八点钟若无煤斤傍泊,本船定行开轰击台,以雪此辱」等语。旋将兵船驶抵内港。嗣以法文函致该口总巡胡美利云:「该处同泊有英国夹板船一只,若轰台,恐致伤损;兹借与小轮船并水手等,将该夹板船移泊无碍之处。如有他国之人,莫如一并移避为妥」等因。该总巡胡美利立即前赴该兵船面称:所发法文信函,华官未能辨识,倩人翻译须稽时日;且如此剋期订办,关系非轻,恳其再为酌量。而福总兵云:「已有定意,未便更改」等语。该总巡见其船竟预为布置交战之事,因即行趋赴曹军门并基隆厅两处,将法文二函译诵大意并诉所情形,劝为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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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期息事;即由军门令驻守台员弁前往登船陪礼,且晓谕军兵免致嗣后肇生事端。并由基隆厅出示,通晓该处民人:遇有购买食用物件,不得阻挠禁售;且派人前赴煤井,督饬将所需煤斤于限内运赴兵船讫。该兵船因即无事,复行出口而去。合将以上情形,申呈鉴核』等因前来。总税务司查此事突起仓猝,若非该关总巡识解法文、胸有定见,几致一时酿成不测之事。现已化险为夷,洵堪深幸。
  此事虽已平复,然既据该税务司详呈前来,合行备文申呈贵衙门鉴察可也。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八一六(一七0七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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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会各国公使声明谅山事咎不在中国如法因索偿扰及各口一切损失应由其赔偿

  闰五月二十七日(七、一九),给各国公使照会称:
  查上年十月间,本衙门将越南属中国二百馀年历年派兵出关在北圻地方剿办股匪及中国并无与法国失和之意等因,照会各国大臣在案。本年四月间,法国福总兵到津,与北洋大臣大学士李鸿章议定「简明条约」五款,由李鸿章具奏;我大皇帝不欲以属国之故,致失与国之好,遂命李鸿章为全权大臣,与法国福总兵于是月十七日在津彼此签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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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据。此约第五款载明:两国派全权大臣,三月后照以上各节,会议详细条款云云。按照此款条约本意,所有约内分界、通商及防军应调回边界何处、货物应运销边界何处各节,彼此均应俟三月会议条款后始能按款施行。是以中国知照滇、粤防越各军暂驻谅山、保胜一带原处,不得前进;随后陆续调撤,以无误约内「三月后」之期。乃于闰五月初五、六等日,接两广总督电报:法兵于初一日突至观音桥粤军原驻之处,声言巡边,三日内要谅山,先行开;我军还击,互有伤亡等语。本衙门正在诧异间,初六日法国谢署大臣来署面称:福总兵在津与李大臣续定条约三款,限二十日撤回谅山、高平防军,四十日撤回保胜防军;法兵依限往取谅山,致被防军攻击等语。本衙门检查「简明条约」五款之外,并无另有续约,当即函询李大臣;据称:『福总兵在津临行时,曾有是说;并未允许,亦无往来公文为凭』。是法兵往取谅山,未免误会福总兵期限之言,必非法国有意挑衅也。中国以顾全和局为重,故观音桥之役我兵弁伤亡三百馀人,不向法国索取偿费,并不诘问先行开之故。嗣闻法国新授全权大臣巴行至上海,当即钦派大臣剋日赴津,候巴大臣前来照约会议条款;而巴大臣迄未来津。近接谢署大臣照会,请中国撤兵赔银,并有自取押款、赔款之语。查「简明条约」第二款载明「北圻各防营,即行调回边界」;现已钦遵明降谕旨,宣示中外。第三款载明「法国情愿不向中国索偿赔费」;今谅山之事本系法国误会期限,转向中国索取赔偿,既与第三款显然相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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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闻全球各国有此等无名兵费。中国既与各国和好期于永久,亦不能认此无名兵费,为公法所不直;以各国久交之中国,若坐视其出此无名兵费,亦各国所不愿。中国通商各口,各国商民辐辏,中国均应保护;即各口法国官商教民,亦在一体保护之列。倘因索偿之故,法国竟以兵船滋扰各口,以致贸易阻滞、财产损伤,一切应由法国独认赔补,丝毫与中国无涉。各国并应禁止各处商民,不得私自接济军前一切攻战食用物件,以守公法。
  用特略述始末,并刷印汉文、法文条约照会及电报信函等件,布告各国闻知。此事是非曲直,各国当有公论;务希贵大臣详细披阅,并电知贵国察核可也。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八六六(一七七六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