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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宣宗实录选辑
道光十五年春三月十四日,谕内阁:『程祖洛奏「拨赴台湾换防弁兵,申明定例,概用水师营哨船渡载,不准勒坐商船」一摺,闽省内地各营拨赴台湾换防弁兵,例调水师营哨船赴厦门、蚶江、五虎门三口配载东渡,顺载年满旧兵归营;嗣因乾隆年间台匪荡平之后,同时互调班兵,船少兵多,不敷配载,权令附搭商船东渡,后即援以为例。兹据该督奏称:班兵勒坐商船,既足累商;各营哨船既不载渡班兵,巡洋又属虚名,水师营务亦就废弛。著即遵照定例,嗣后拨赴台湾换防兵丁,务期严饬水师各营挑选大号坚固哨船,分驾三口渡载班兵,不准一人一械附搭商船。并责成兴、泉、永道稽查,如有不遵纪律、勒坐商船滋事生端者,不论是兵是弁,轻则责革枷号、插箭游示,重即以军法从事。哨船到台后,责令台湾镇、道严督各营将领,即日验收新兵、换回旧兵,统于十日内配坐原船内渡。经此次申明定例之后,如敢有不遵定例,图复旧习、藉端勒索者,无论提、镇、将、弁,著该督一并严参治罪,不准稍有姑容,以除积弊而肃营务』。
两广总督卢坤等奏:『防范贸易洋人,酌增章程八条:一、外洋护货兵船,不准驶入内洋。一、洋人偷运枪及私带洋妇人等至省,责成行商一体稽查。一、洋船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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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办,由澳门同知给发牌照,不准私雇。一、洋馆雇用民人,应明定限制,严防勾串作奸等弊。一、洋人在内河应用无篷小船,禁止閒游。一、洋人具禀事件,一律由洋商转禀,以肃政体。一、洋商承保洋船,应认派兼用,以杜私弊。一、洋船在洋私卖税货,责成水师查拿,严禁偷漏』。得旨:『所议俱妥,须实力奉行,断不可不久又成具文也。勉益加勉』。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四。)
夏五月十三日,以办理福建台湾军需,予知县顾教忠等升选、加衔有差。
二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乐善等奏「洋船阑入闽省熨斗洋面,并用小船窜入内港妄递呈禀,业已驱逐出洋」一摺,据称:「本年四月初九日,闽省洋面有洋船一只,径由五虎门之偏东,乘潮驶入熨斗内洋停泊;当经该将军等调派文武员弁驰往驱逐,稽查弹压。该洋船乘兵船未集之时,于初九日夜用小船剥载洋人十四名,欲图阑入内港;经调集会堵之镇将等写帖晓谕,饬令回棹,藐抗不遵,当即施放枪拦阻。该洋船始知畏惧,窜入小港;经该把总林朝江等驾船赶及,宣示国威,随将该洋船牵引出港。该洋人复向督署妄递呈禀,求在闽省贸易,并称愿运米百万来闽销售。查其船内,实无米石,并据该副将等呈到该洋人送给洋书,荒诞不经。该将军等公同商酌,缮发印札,晓以大义,随将该洋船驱逐出洋」等语。洋人远涉重洋,自为牟利而来;但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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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种种莫测。既不可以理谕,且屡易其词,希图诱惑,难保非内地奸民勾引所致。该将军等奏称该商言词狡黠,宛似内地讼师逞刁挟制之词;所见不差。该洋船在洋面游奕,如果去而复来,不遵法度、不服晓谕,即不能不慑以兵威。总在该将军等察看情形,认真防范,固不可妄希邀功致滋事端,亦不得以驱逐了事遂尔废弛;务当严饬文武水陆各员弁防守口岸,杜绝接济,俾该商不能逞其伎俩,以惩奸诈而靖海隅。至该洋船呈到洋书,辞句荒诞,殊属可恶!是否系内地刊印之书,著即严密饬查;闽省各州县有无代刊洋书铺户,密拿办理。已另谕卢坤等,在粤省一体密查,从严究办。此次洋船窜入内港,督标水师把总林朝江驾船赶向,颇有胆识;著加恩以千总遇缺尽先拔补。其不能严守口岸实力堵逐之海坛镇总兵程恩高、署闽安左营守备事金门镇标左营千总颜鸣亮,著交部分别议处。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乐善等奏:「咭哩洋船阑入闽省熨斗洋面,并用小船窜入内港妄递呈禀;业经该将军等派委员弁,严行驱逐出洋。并据副将文通等呈到洋人所递洋书,确系内地刊印之本」。业谕乐善等,严密饬查闽省各州、县有无代刊洋书铺户?密拿办理。并据乐善等奏称:咨明粤省一体饬查;著卢坤等于广东各属严饬稽查,有无此项洋书?并著查出代刊洋书铺户,严拿究办。至此次洋船已由闽省驱逐出境,难保其不驶入粤洋;卢坤等务当严饬沿海文武员弁加意防范,稽查弹压,勿令滋生事端。将此各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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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
又谕:『本日御史陈功奏「请申严闽省海禁,以裕民食」一摺,据称:「福建省城,地狭人稠,产米不敷民食,全赖台米接济。向例台湾客米,不准贩运浙江、广东各省,原所以筹备民食;自道光四年前任总督孙尔准招商采买台米贩运天津,海禁一开,虽奏明事竣仍照旧停止,而数年以来台米散出,犯禁图利,来省甚少,闽中深受其害。推原其故,皆由海口奉行不力,文武员弁利其偷漏,以为分肥之地」等语。台米不准越口贩运,例禁綦严;著程祖洛等通饬各海口申明例禁,实力稽查。如文武员弁奉行不力,即著严参惩办,不得有名无实,日久生疏。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六。)
六月己丑朔,谕军机大臣等:『前据乐善等将咭哩洋人所递洋书咨送军机处,当经呈览。朕详加披阅,首页标明「道光甲午年夏镌」字样并有图章,中引用经书洋语;断非外国所刻。该国在粤贸易来往,必有内地奸民通同勾引,刊刻传播;殊属可恶。且此书刻自近年,何以今春即由该国传至闽省?从此严切追究,不难得其确情。著该督、抚等密速访查,务将代刊该书之铺户拿获到案,究明此项洋书系由何人编造?何人送交该铺刊刻?确切指明,以凭查办;不准稍存讳饰,致干重戾。将此谕知卢坤、祁,并传谕彭年知之。洋书二本,著一并发给阅看』。寻总督邓廷桢等奏:『拿获刻字匠屈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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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供称:「咭哩国住粤洋人雇伊父屈亚昂并梁亚发与伊三人刊刻该书,其底本不知来历,伊并无勾串洋人传教情事」。复据该洋商供称:「此书由来已久,该国刊刻汉文不能工致,故携至澳门刊板,并非内地编造。至外洋驶风,瞬息千里;故此书刊自上年夏间,今春即可传到闽省」。屈亚昂、梁亚发闻拿逃匿,获日另办;屈亚熙按律拟杖徒』。下部知之。
又谕:『前据乐善等奏:咭哩洋船阑入闽省外洋,当即驱逐,并将该洋人所递洋书咨送军机处;当经呈览。朕详加披阅,其书首页标明「道光甲午年夏镌」字样,何以今春即由该国传至闽省?该国在广东贸易来往,其书自系广东内地代为刊刻,业经谕卢坤等密速访查矣。惟该洋人等诡谲情形,种种莫测,难保无闽省内地奸民互相勾引之事;该将军等惟当严饬各地方官密速访查。倘查明实系闽省铺户所刊,即行严拿究办;并讯明其书底本系由内地何人交铺代刊?逐一根究,务期水落石出。不得因该洋人等业经驱逐出境,将就了事,致有不实不尽。将此谕令知之』。寻奏:『闽省刻字宋体居多,皆不似洋书工整;逐细确查,并无代刊洋书之人』。得旨:『现在虽已查明并非闽省刊刻,然沿海州、县仍应严饬访查,不可一奏了事。虽闽省坊刻颇多宋体,而洋书则小楷工致,焉知非诡谲伎俩,有意为之耶』?
初十日,以侍讲学士李煌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礼科给事中金应麟为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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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七。)
闰六月二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程祖洛奏「监禁投诚逆犯」一摺,据称:「台匪张丙等滋事案内,陈平一犯本系逆案夥匪,罪犯应死;因其投诚立功,奏明免予治罪,发营充役。该犯留伊子陈洸显在省,私自偷渡回台,旋被差人寻获;请将该犯暂禁省监,俟数年后察看是否安静,分别办理」等语。该犯系逆案内投诚免死之犯,既经偷渡回台,旋被寻获,著即将该犯暂禁省监,俟数年后察看情形,酌量办理;倘仍不安静,著即永远监禁。犯子陈洸显,听其自便。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八。)
秋七月十三日,调福建漳州镇总兵官达洪阿为台湾镇总兵官,以两广督标中军副将恒安为漳州镇总兵官。
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寄谕闽浙总督程祖洛:昨因台湾镇总兵出缺,已降旨将达洪阿调补矣。朕看该总兵明白精壮,人尚去得。惟台湾地方四面环海,兵番杂处,民情浮动;该处平定未久,操防训练、稽查弹压,一切均关紧要。该总兵于该处事宜,办理能否胜任,著该督留心察看,据实具奏;不得因系特旨简调之员,稍存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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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著看汀州镇总兵王锡朋、建宁镇总兵王忠贵该二员于台湾要缺,是否相宜?如均不相宜,该省总兵内何人可胜此任?著一并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寻奏:『达洪阿有猷有为,就现在闽、浙两省总兵而论,除达洪阿外,台湾要缺无人可以胜任』。报闻。
十九日,谕[内阁]:『昨日张琴等由驿驰奏早稻收成分数。台湾奏事向系驰递;惟此等寻常摺件,尽可随时附报,何必专为此摺致劳驿站!嗣后应奏收成分数时,如无别项事件,不妨稍迟,随后附报具奏』。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六十九。)
八月丁巳朔,福建布政使郑祖琛以亲老乞养,允之;以前任江宁布政使贺长龄为福建布政使。
十七日,谕内阁:『钟祥奏「洋船驶至山东洋面,现饬候风南回」一摺,此次咭哩洋船驶入东省刘公岛洋面,经钟祥派委员弁巡堵驱逐,不准进口,所办俱妥。该洋人麦发达,始则欲求通商,继又欲散布洋书,虽据称未在闽、浙、江苏内洋寄碇,殊难凭信。著钟祥即严饬所属各员弁,一俟风发,驱令起碇南还;并将各岛口严加防范,毋许内地奸民交易接济。东省洋面界连直隶、奉天、江南,甚为辽阔,海洋风信靡常;其沿海各处,均当一律防办。著直隶、奉天、江南、山东、福建、浙江各督、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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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等严饬沿海文武各员弁巡防堵截,不准该洋船越进隘口;并严禁内地奸民交易接济,甚至受其诳惑,无得稍有疏懈。
二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前据钟祥奏:咭哩洋船驶至山东洋面;当降旨著直隶、奉天、江南、山东、福建、浙江各督、抚、府尹严饬文武员弁巡防堵截,毋得稍有疏懈。兹据冯赞勋奏:「咭哩洋船肆行无忌,请饬广东大吏严谕该弁目,俾永遵约束,以肃国体而杜后患」等语。咭哩洋人在粤通商,素称强悍狡黠;历来督抚大吏,每存宽厚,过于优容。是以近年有占踞马头、擅递禀词及私携洋妇至省、乘坐四轿之事。道光十二年间,遂敢将洋船驶入福建,历浙江、山东、奉天等处;上年秋间,又将兵船阑入广东之黄埔内地,距省仅四十里,胆敢施放枪,轰击台:种种藐法,殊属不成事体。此次洋船复行驶入山东洋面,并欲散布洋书、意图诳惑,尤堪骇异。该洋船驶入各省洋面往来游奕,若非弁目为之主使,何敢肆无忌惮?著祁等即明白晓谕该弁目等:天朝制度,准其在粤通商,即是格外天恩。嗣后当与各国同遵约束,不可驶入各省,妄思冀倖。倘再任意妄为,即行驱逐出口,不准通商;宪典难干,毋自取罪戾,以贻后悔也。将此谕知祁,并传谕彭年知之』。寻奏:『已饬澳门西洋弁目派兵巡查,勿任登岸滋事。倘有不遵,即驱逐回国』。报闻。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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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日,谕军机大臣等:『程祖洛等覆奏「查禁台湾米石越口贩运」一摺,据称:「台湾产米素称饶裕,漳、泉地方赖以接济民食;本年据各口报称运到台米二十万石有奇,覈计该郡民食,所馀不过此数。并查明沿海邻省米价与台湾不相上下,客贩无利可图,自不舍近行远;似无违禁偷漏之事」等语。菽粟为民食攸关,有无相通,原属酌盈剂虚之义。台湾米石,除本地食用外,如有赢馀,不特运往本省漳、泉各郡在所不禁,即邻近之江、浙各省倘值米价昂贵,该商等运往贩卖,藉以平减时价,亦所时有。且以此地之有馀补彼处之不足,同系内地民人,原可准其通融办理。惟近来沿海各省屡有咭哩夷船往来游奕,兼之盗匪曾武历久未获,抢劫之案,层见叠出,难保无商贩等越口贩运,资其食用,以致夷船恃以无恐、盗犯日久稽诛,不可不严行查禁。著程祖洛等严饬沿海员弁实力稽查,并饬知台湾镇、道等认真查察。倘有奸商偷漏渔利暨兵役澳甲人等得规故纵等弊,一经查出,立即从严惩办,毋稍姑息;不得日久生玩,视为具文,方为不负委任。将此谕令知之』。
十五日,两江总督陶澍等奏驱逐咭哩洋船出境。得旨:『办理甚好。仍须严饬沿海文武不时稽查,小心防范,断不准稍涉大意;尤当严禁内地无知图利之人暗中接济勾通,是为至要,毋忽』。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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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丙辰朔,闽浙总督程祖洛等覆奏:『沿海各口货值贵贱,不能相侔,必须携资往置;若将洋银概禁出洋,于交易事宜实多窒碍』。从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二。)
十二月二十一日,调福州将军乐善为吉林将军,以乌噜木齐都统长清为福州将军。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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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六年春正月二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祁等奏:「上年十一月洋商伍绍荣等转据咭哩国外商禀称:外人来粤贸易,必须传递书信;今有港脚烟船能行逆风,欲行进省递信,恐沿途台关口疑虑驱逐,信达转禀,饬行知照等情。该督等饬令洋商传谕该洋人不准进口,并访闻此船系为包揽各外商送信而造。此次到来,欲将船卖给澳商;因无人承买,是以尚未回国,亦不敢进口」等语。外省递送书信,向有章程,自应循照办理;何可以诡异不经之船,擅入海口?人素性诡诈,虽现据查明烟船并无滋事情形,惟既已饬禁不准进口,乃仍欲驶入内洋,实属藐玩!著邓廷桢等严饬各营、县及虎门各台随时查察,严行禁阻防范。并谕饬澳门西洋弁目派拨洋兵在南湾一带巡查,勿使烟船水手人等登岸滋事;仍即驱逐开行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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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令久泊外洋。倘洋人不遵法度,竟肆桀骜,立即慑之以威,俾知儆惧。该督等务当熟筹妥办,循照旧章,不得稍有疏懈。将此谕知邓廷桢、祁、关天培,并传谕新任粤海关监督文祥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七。)
二月甲寅朔,谕[内阁]:『程祖洛等奏「台湾各县徵解兵谷全数运清,请开复顶带」一摺,福建台湾所属凤山县知县徐必观、嘉义县知县熊飞、彰化县知县李廷璧,前因徵解道光十三年分兵谷惰误,降旨摘去顶带;兹据该督等查明嘉义、彰化二县徵解道光十三年分兵米、兵谷并非有心延欠,且于被参后自行捐资雇船于三个月限内载运内渡,其十四年兵谷亦无贻误,尚知愧奋。嘉义县知县熊飞、前任彰化县知县准升鹿仔港同知李廷璧原摘顶带,著一并开复。李廷璧著饬调内渡,于俸满案内送部引见,再赴鹿仔港同知之任。至台湾县前经运存澳仓之十三年谷石与应解十四年兵谷,均已扫数内渡;该四县应运十五年分兵米、兵谷,现亦配运。著该督饬台湾道、府严行催趱,务于明年奏销前一律运竣。嗣后著永以为例,不准颗粒蒂欠。如稍迟延,著即严参,以儆玩误』。
十四日,以福建台湾水师协副将黄贵为广东碣石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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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三日,谕[内阁]:『程祖洛等「奏暂留藩司覈办计典」一摺,福建藩司贺长龄于本年正月调任直隶之后,旋经升授贵州巡抚;著于交卸后即行来京陛见,再赴新任。凤来由臬司升授本省藩司,所有该省应办计典,即著凤来接办,以专责成』。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
夏四月十二日,以福建督粮道托浑布为直隶按察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一。)
五月十四日,予福建台湾军营受伤副将温兆凤、千总陈荣标、刘英、把总潘高升、谢大吉、尤连高、外委卢明生暨被戕营书、民壮、义民谢云台等一百八十三名分别赏恤如例。
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御史沈鑅奏:「外省行用洋钱,请量为裁制」一摺,据称:「洋钱来自外洋,虽系用银铸造,成色甚属低潮;外夷携来内地,换回足色纹银,每年难以数计。内地商民多以洋钱便于使用,更可多换钱文;甚至元宝银两亦须换作洋钱,再换制钱方为得利。其荒僻之区,则但知有洋钱而不知有银两,数年以后,到处俱以洋钱交易,关系非浅」等语。洋钱流布东南,已非一日,前于道光十二、三年间,曾经地方官晓谕商民人等不能骤行禁止,势所必然。朕思洋钱来自外洋,流布广东、及他省;若外洋来粤贸易,以货易货,实力稽查,银两不准出洋,洋钱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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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自可不至昂贵。著邓廷桢等体察情形,酌定章程,据实具奏。要在日久遵行毫无窒碍方为至要;不得以空言塞责,致日久仍属具文也。将此谕知邓廷桢、祁,并传谕文祥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三。)
秋七月初二日,以山东巡抚钟祥为闽浙总督。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五。)
十八日,福州将军长清因病赏假,仍以副都统张仙保暂署;俟闽总督钟祥到任后,以钟祥兼署福州将军。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六。)
八月十七日,调直隶布政使陈崇礼为福建布政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七。)
九月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福建台湾匪徒自道光十二、三年间剿办之后,至道光十四年春间复有彰化县犁头店地方贼匪林坤等纠集匪党,潜谋滋事;经该镇等赶到弹压,始行溃散,并未闻作何究办。又,道光十五年十月间,嘉义县知县遣家丁到店仔口解犯,回至八浆溪蔗园地方,竟有贼匪六百馀众攒殴夺犯,该家丁身受重伤;而贼匪反声言若本官到此,定要杀害。又闻斗六门及盐水港、水沙连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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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处未获馀匪,纷纷劫杀,毫无顾忌,地方官不敢过问」等语。此项匪徒,是否系逆匪张丙等馀党,抑系另有聚众不法之人?该处人多犷悍,剿办未久,仍有此等馀匪不时窃发;若不及早惩办,必至酿成巨案。著钟祥严密确查,据实奏办;并著严饬台湾镇、道等不时查察,如有聚众为匪之案,即行严拿惩办,毋稍姑息,以戢奸暴而净根株。又,殉难守备马步衢与县丞方振声、把总陈玉威,前经降旨令在斗六门地方建立专祠,设牌致祭。今闻马步衢等牌位仅置于故兵卓贤等私祠之内,建祠之事,并未举行;著钟祥一并确切查明,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一日,兵部奏:『遵议闽、浙二省巡洋弁兵处分酌改章程:一、洋面巡弁以千、把为专巡,外委为协巡,都、守为分巡,副、参、游击为总巡,总兵为统巡。遇有失事,初参限满不获,将专巡、协巡、分巡各官均降一级留任,贼犯限一年缉拿;二参不获,各降一级调用,贼犯交接巡官照案缉拿。一、内河、内洋附近汛口地方失事,即照陆路例,专巡、兼辖、统辖官分别开参;亦以二参完结。初参不获,专巡官降一级留任;二参不获,降一级调用。兼辖官,初参罚俸一年;二参降一级留任。统辖官,初参罚俸六个月;二参罚俸一年。如专汛、兼辖各官限内有轮派出洋事故,均照陆路例扣除公出日期;遇有调台之差,仍准照离任官罚俸一年完结。一、总巡系周巡一营洋面,统巡系按期分路会哨,情形不同;旧例一律议处,未免无所区别。嗣后初参限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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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将总巡官罚俸一年,统巡官罚俸六个月,俱限一年缉拿。二参不获,总巡官降一级留任,统巡官罚俸一年。随巡官按各省开报册内,有随统巡者、有随总巡者、有随分巡者,倘遇失事,各按所随之人处分,一律议处。一、委巡今改为协巡,应将委巡一项名目删除。一、海洋失事,该督、抚查明失事地方界址,据实开参。如有统巡而无总巡、或有分巡而无随巡者,准其疏内声明,以免驳查』。得旨:『所议尚属周妥,著即纂入「则例」,颁发通行』。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八十九。)
冬十月十六日,闽浙总督钟祥奏报到任日期。得旨:『诸凡认真,以副朕之厚望,勉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
十一月十三日,以河南河北镇总兵官谢金章为福建提督。
晋赠故福建提督马济胜太子太保,赏银五百两治丧,予祭葬,谥「昭武」。
十五日,闽浙总督钟祥奏操练闽省官兵。得旨:『承平日久,武备自多废弛;若不及时修明训练,缓急何所恃耶?勉益加勉』。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一。)
十二月初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钟祥等奏「十月十八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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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嘉义下加冬匪徒沈知等数百人竖旗聚众,焚抢粮馆;把总柯青山带兵奋击,致被戕害,贼匪随即他窜。该镇总兵达洪阿带自练精兵六百名,并挑选安平等标营兵丁六百名,派员管带前往捕办。先据该县陈文起将动手戕弁之股首伪大元帅沈基拿获,并获另股匪犯杨享等多名。八水溪一带亦有藏匿之犯,现饬该镇等上紧搜捕」等语。台湾地方犷悍浮动,焚抢劫杀,习为故常;此案匪徒沈知等胆敢聚众抢粮、戕害官弁,自应密速搜捕,严行惩办。现在业已就擒,并获另股匪犯杨享等多名,沈知是否确系为首之犯?其窜散馀匪,乌合之众,谅不难剋日歼除。该镇管带及派调各兵共有一千二百名,如已足敷调遣,即饬该镇分投搜剿,务将供出之股首张荖等按名弋获,无使一名漏网,以净根株。该督等仍当体察情形,倘必需内地兵力,即挑选精锐兵丁并遴派前在台湾打仗出力各员弁管带前往,相机捷发;务使妥速蒇事,不可草率了事,亦不可遇事张皇。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缓徵福建台湾县被旱村庄额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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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七年春正月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据邓廷桢奏称:「咭哩国公司散局以后,大班不来;上年十一月内,该国特派远职来粤,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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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本国前来贸易之商贾水手」等语。该国来船络绎,自应钤束得人,以期绥静;今该职既领有公书文凭,派令经管商梢事务,虽与向派大班名目不同,其为钤束则一。著准其依照从前大班来粤章程,至省照料,并饬令粤海关监督给领红牌进省。以后住澳、住省,一切循照旧章,不准逾期逗留,致开盘踞之渐。该督等正可藉此责成该职小心弹压,不准干预滋事。仍应密饬该管文武及洋商等,随时认真访察;倘该职越分妄为或有勾结汉奸营私骫法情事,立即驱逐回国,以绝弊源。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以江苏巡抚林则徐为湖广总督。
二十三日,命闽浙总督钟祥查阅浙江、福建营伍。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三。)
二月初七日,谕内阁:『钟祥等奏「捕办嘉义匪类全案蒇事」一摺,此案嘉义县匪徒沈知等藉歉抢粮,戕伤弁兵,经台湾镇道等将勾结各匪歼毙正法二百六十馀名,其在逃之刘蓝、石大山二犯,著查明是否系著名要犯?即饬该镇、道等严拿务获。至此次剿捕出力文武各员,著俟逸犯全获、地方一律肃清,查明据实奏请鼓励,以昭激劝而归覈实』。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四。)
三月十七日,福建布政使陈崇礼因病解任,以候补四品京堂吴荣光为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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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政使。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五。)
夏四月初二日,福建台湾道周凯奏报调任谢恩,并陈地方情形。得旨:『民情犷悍,断不可失于宽厚苟且。先发制人,用之台湾,尤属相宜。若养成祸害,徒费周章而难治矣。懔之!勉之』!
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寄谕闽浙总督钟祥:据达洪阿等奏「续获嘉义下加冬戕弁滋事并南路响应各匪犯,分别审办」一摺,此案嘉义逆犯沈知等及南路台、凤交界竖旗响应各匪徒聚众滋事,经该镇等带兵剿捕,先后拿获首要各犯共计三百四十馀名,分别审办;现在地方安静,撤兵回营。该镇等办理此案,不烦内地兵力,能将首要各犯全数弋获,尚为妥速。所有该镇、道、府及在事实在出力人员,著该督详细查明,据实保奏,候朕施恩;毋许冒滥。将此谕令知之』。
十七日,调福建按察使张澧中为直隶布政使、光禄寺少卿常恒昌为福建按察使。
十八日,谕内阁:『前因给事中陈功奏福建台湾各事宜,当降旨饬令钟祥查明具奏。兹据奏称:「原摺内「彰化县犁头店贼匪林坤等潜谋滋事,未闻作何究办」一节,查林坤即系林昆,业于该犯赴案投首后,照例从军办结。此外,查无另有林坤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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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未办之案。又「嘉义县遣丁解犯,回至八浆溪蔗园地方,被匪殴夺」一节,查该署县获盗江妈固,解至蔗园歇息,该犯潜入蔗林藏匿;经丁役通知庄众围捕,即时拿获,并无被匪殴夺情事。又「斗六门、盐水港、水沙连等处未获馀匪纷纷劫杀,毫无顾忌」一节,查该处地方山村丛杂,自剿办张丙等后,已设立总董稽查;虽仍有拦抢拒伤一案,已将首夥拿获,解郡讯办。地方各官,尚非畏葸消弭。又「殉难之马步衢、方振声、陈玉威并未建祠」一节,查建立专祠,估需工料,祗缘料物多需内地购运,海洋风信靡常,未能剋期,以致修竣稍迟;现已赶办完工」等语。该督所查各情节,尚属明晰;该前给事中所奏,应毋庸议。惟前署嘉义县知县陈文起于盗犯江妈固脱逃被获,当时并未据实声明,究属疏漏;著交部照例议处』。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六。)
五月初十日,以侍读学士倭仁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编修张廷选为副考官。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七。)
六月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前因沿海各口岸纹银出洋,于国计民生大有关系,叠经降旨,令各省督、抚认真查办矣。本日复据给事中黎攀镠奏称:「咭哩国有虿船十馀只,自道光元年起即入急水门,至十三年遂由急水门改泊金星门。鸦片之入口、纹银之出口,恃有趸船为逋逃渊薮;匪徒快蟹朝发夕至,各处港汊可以偷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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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奸商包兑包送,该省洋货铺户外假贩卖货物为名、阴以走私为业,即与户无异」等语。外洋船只停泊自有定所,何以道光元年以前,未闻私设趸船;近年则任其终岁在洋停泊,以致奸民与之勾通,任意偷漏?著责成该督等严饬洋商传谕该国坐地洋人,勒令寄泊趸船,尽行归国,无许任故逗留;并确查户巢穴所在,悉数按治,毋稍姑息,以塞弊源而挽颓风。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知邓廷桢、祁,并传谕文祥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八。)
秋七月二十一,谕军机大臣等:『据钟祥等奏称:「咭哩国洋官名肱,以小船三只入口投禀,请将遭风难民交给,自带回国;经该督等明白谕示,饬令赶归大船,一齐起碇,不准片刻停留。该洋船开往东南大洋而去,并无违抗」等语。所办甚是。咭哩素性诡谲,胆敢拨用小船进口递禀,以请洽难民为词;虽情形恭顺,一经谕饬,遵照启行,而临行复将原禀暗置庙内桌下,其狡狯伎俩,已可概见,难保其日后不再生希冀。该督等惟当严饬沿海文武员弁随时认真查察;设该洋船复有似此藉词入口者,倘竟不服驱逐,即当慑以兵威,俾知天朝例禁綦严,不容抗玩;即或外托恭顺,卑词恳求,亦当以理拒之,不得稍有迁就,致酿事端,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谕内阁:『本日据刑部议奏「福建嘉义县民罗言,殴伤期亲服叔身死一案」,此案已死罗岱系罗言胞叔,服属期亲;如实系有心逞凶,律应问拟斩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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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并非有心干犯,例得夹签声请。该镇、道等先称该犯情急抵格,并非有心干犯;复称该犯蔑伦逞凶;实属含混。著达洪阿等再行研讯确情,将该犯或实系有心逞凶抑或并非有心干犯之处?详细分晰声明,不准稍有含混』。寻奏:『遵讯罗言之父罗省与罗岱争论田产,彼此殴扭;罗言上前解劝,罗岱斥其帮护,拔刀划伤罗言顶心额颅,罗言夺刀回戳,致伤左乳,立时倒地。罗言希图轻罪,狡供情急抵格,并非有心干犯。覈其戳伤胞叔致死,系属有心逞凶,应按律问拟斩决』。下部议,从之。
二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钟祥奏,拿获闽省奸民施猴等,与粤省奸民王麻执等串通洋人,贩烟图利,并游奕洋面,勾结滋事;已明降谕旨,所有闽省洋面,责成提督陈化成巡缉妥办矣。惟澳门地方,多有各国洋官大班来往,难保匪徒不藉端溷迹,勾贩营私;著邓廷桢等,即传谕该大班等加意查检,倘有朦混勾贩之人,即饬令该贩等作速驶回,自治以该国之法,并著该大班等从严稽查,不准私行越界、勾贩滋事。至钟祥咨开奸民王麻执等住址、姓名,著该督等一体查拿办理,庶汉奸不致溷杂,而海洋渐臻安谧矣。将此谕知邓廷桢、祁,并传谕文祥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二百九十九。)
八月初二日,命翰林院修撰吴钟骏提督福建学政。
二十四日,前任闽浙总督程祖洛奏台湾、嘉义二县划匀疆界及改拨户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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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章程:『一、徵收正供配运兵米、眷谷,分别匀拨,以专责成。一、丁耗钱粮解支起运,俸工养廉分别划扣,以便造报。一、番社屯租分别改划,代徵解给,以备徵调。一、大武陇巡检归两县管辖,更换印信。一、新划台湾县四里,原设弁兵月米循旧支放,修建汛署兵房,归入修理兵房本案造办。一、新划四里未结命盗等案,按年分归两县审办。一、嘉义县湾里溪迤南各庄,划归台湾县管辖,其进取文武生童,责成台湾道通融酌拔,以杜争端』。下部议。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
九月二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邓廷桢等奏「谕逐趸船并筹议拿办口走私章程」一摺,据奏:「咭哩等国趸船、货船,近年藉词避风驶入内洋,现已谕饬洋商传谕该国领事,将伶仃等处洋面寄泊趸船概行遣令回国,毋许仍前寄泊停留;并饬总商等俟趸船开行回国,即行禀报查考。其快蟹一项业已尽净,而走私匪船名目尚多,实与口奸徒均属难容,已饬道、府标、镇、协营严督所属巡逻查缉」等语。洋船停泊内洋,勾结偷漏,为粤人之积弊;该督等谕饬以后,该国领事是否遵奉?现在趸船曾否开行?务须确实查明,令其全数回国,无稍逗留。如敢将就了事,日后经朕访闻或被人纠参,朕惟该督等是问。至各项走私船只,尤须设法严拿,期于根株尽绝;亦不得因偶有获案,遂谓驱除已尽,仍贻弊窦也。将此谕知邓廷桢、祁,并传谕文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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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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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八年夏四月二十二日,闽浙总督钟祥奏:『台湾孤悬海外,多系漳、泉二府流寓与广东民人杂居;因有闽庄、粤庄之分,率皆浮动剽悍,易于为匪滋事。现檄饬该处文武各员责令总董人等从实举发,一有匪类滋事,即相机拿办,易于解散。若已滋事,迅集兵勇剿办,信赏必罚,无令怯退』。得旨:『简明切当,督率实力行之,必有功效』。
以剿办台湾嘉义县匪徒出力,加在籍前任提督王得禄太子太保,赏总兵官达洪阿、候补同知直隶州知州托克通阿、守备饶廷选花翎,外委郭振德等蓝翎;馀加衔、升叙有差。
(--见「大清宣宗实录」卷三百八0。)
闰四月初六日,谕军机大臣等:『御史郭柏荫奏「条陈台湾事宜」一摺,该府孤悬海外,民番杂处,奸宄众多,宜择廉明公正之员,方足以资抚驭;至于稽察匪徒、盘查仓库,清案牍以省株连、严巡防以惩偷渡、杜顶冒以重操防:所奏各条,著钟祥饬知该镇、道体察情形,会同妥议具奏。原摺著抄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寻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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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四县、两厅有人地不宜者,俱经撤换;奸民偷娶番女、勾串生番扰害内地者,亦经惩办,并设隘楼以资查拿。各县亏空,半由逆案军需挪垫,路隔重洋,造册迟缓;现赶紧饬查覈实办理。其内地渡台人等,俱照例由地方官给发照票,查验放行,严防偷渡。换班兵丁,训练严紧,亦无顶替离讯等弊』。得旨:『要在覈实认真,原不在徒事更张。勉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九。)
五月十九日,福建巡抚魏元烺疏报闽、侯官、海澄、彰化四县开垦田三十一顷五十七亩有奇,照例升科;从之。
(--见「大清宣宗实录」卷三百十。)
六月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福建台湾府革胥许东灿改名许朝锦,冒捐同知,包充府署书差,一家兄弟尽充房书差役,恃势横霸;与前任知府周彦结为师生,贿赂公行,沿街榜贴歌谣,胪举劣迹。该处捐办考棚城工,该革胥营充总办,侵蚀洋银数万馀元;其私吞、诈索、私押、掳抢、图占、拷掠、夺产等款,自督、抚以至该县各衙门俱存有控告案据。历任地方官受其簸弄,置之不问」等语。革胥冒捐职官,已干例禁;况一家包充书役,骫法营私,地方受其荼毒。若不亟加惩创,何以昭炯戒而安善良?著钟祥于阅兵回闽后,按款严密访查,据实惩办;并著不动声色,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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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漏风声,致该革胥有弥缝脱逃等弊。至上年既经魏元烺访闻,委员过台提解,自系恶迹昭著;何以该道、府代为开脱,竟不到案,延搁至今?著一并查明附奏。又,另摺奏,通筹台湾利弊,胪拟八条;著钟祥悉心查勘,妥议具奏。台湾道职兼学政,嗣后该道缺出,著该督、抚遴选科甲出身人员委署,毋得委用捐班,以昭慎重。原摺二件,均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寻总督邓廷桢奏:『讯明许东灿并无勒派渔利及包充书差、恃势横行与知府周彦结拜师生之事。惟于林国华捐剩城工番银那修考棚,已属专擅;复乘罗登榜因事管押,假捏打点名色,诓骗番银四百圆。应依指称各衙门打点名色诓骗财物发近边充军例,从重发往新疆充当苦差,以示惩儆』。下部议,从之。
二十九日,予故福建提督谢金章祭葬,谥「勤襄」。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一。)
秋七月二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据邓廷桢等奏「咭哩国巡船驶泊外洋,现在密为防范,谕逐回国,候风开行」一摺,所见是。前因咭哩公司散局、大班太来,曾经谕令循照旧章,仍派大班前来,以资经理。行之将及两年,何以该国忽有洋船驶入内地,并求呈递事件,免用禀字;又欲派官传谕:种种妄渎?现经该督等将原呈掷还,并密派文武员弁加意防范。但洋人等嗜利性成,难以恒情测度;据称守候风信,届期开行回国。此数十日内羁留内地,仍当不时侦察,毋得疏懈。时届北风,即饬令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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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本国,不可任其北驰。或竟藉端停留,自当加以兵威,严行驱逐;并停止该国买卖,用昭惩创。著邓廷桢等酌量相机筹办,总宜外示镇静、内谨修防,以防外患而靖闾阎。将此各谕令知之』。寻奏:『查人巡船现已得风驶去,惟洋人叵测,是否去不复来,殊难臆度;惟严饬巡洋将备,加意防范,毋稍疏懈。凡各国非贸易货船,即驱逐出洋,不准停留,以免滋事』。报闻。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二。)
冬十一月二十五日,命湖广总督林则徐为钦差大臣,驰往广东查办海口事件;该省水师兼归节制。
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朕因近年鸦片烟传染日深,纹银出洋,销耗弥甚;屡经降旨饬令该督等认真查办。但锢弊日久,恐一时未能尽行破除;若不清查来源,则此患伊于胡底!昨经降旨特派湖广总督林则徐驰赴粤省,查办海口事件;并颁给「钦差大臣」关防,令该省水师兼归节制。林则徐到粤后,自必遵旨竭力查办,以清弊源。惟该省口快蟹以及开设烟馆贩卖吸食,种种弊窦,必应随时随地净绝根株;著邓廷桢、怡良振刷精神,仍照旧分别查拿,毋稍松懈;断不可存观望之见,尤不可有推诿之心。再,邓廷桢统辖两省地方,事务殷繁,若专责以查办鸦片以及纹银出洋,恐顾此失彼;将不能专一心力,尽绝弊端。现林则徐前往专办此事,该督自当益矢勤奋,尽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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畛域,应分办者各尽己责、应商办者会同奏闻。趁此可乘之机,力救前此之失。总期积习永除,根株断绝;想卿等必能体朕之心,为中国袪此一大患也。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六。)
十二月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邓廷桢奏「筹调师船将备,联帮驻泊洋面堵截民夷售私,并水陆交严,以除锢弊」一摺,著林则徐驰抵广东后,即将各该处情形悉心体察;所有摺内所议驻洋守堵各事宜,会同邓廷桢通计熟筹,务臻妥善,覈实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一日,谕军机大臣等:『据御史郭柏荫奏「拟绥靖闽省械斗」、林士傅奏「请筹备台湾积贮」各一摺,闽省斗械之风,所在多有,泉、漳二府为甚;台湾地居海外,民情浮动,易生事端,必应豫筹储蓄。著钟祥、魏元烺即将该御史等摺内所奏各事宜,体察情形,悉心筹画,妥议章程具奏。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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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九年春正月初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邓廷桢、怡良片奏「查办粤省鸦片烟情形」,朕详加披阅,具见肫诚为国之心。惟当此可乘之机,仍应督饬文武员弁趁势严拿,母稍松懈;务使根株净尽,痼弊全除。烟贩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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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各省海口,虽到处可通;而该省为出入门户,如果认真堵截,则浸灌渐少,吸食者无从购买,日就肃清。林则徐计早晚到粤,该督等仍遵前旨,协力同心,尽泯畛域;勉之又勉,以副委任。至林则徐前此面奏请颁发檄谕晓示外人,著与邓廷桢酌商是否可行?倘必须颁发,著即妥拟底稿具奏;经朕披览,再行檄发。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据邓廷桢等奏:「通谕各国洋商湔除旧污,并缮录谕稿进呈」。朕详加披阅,措词正大,所见亦属周到。现在外洋抛泊各趸船,是否尽数回国?其并非趸船、又非进口货船往来各洋寄碇者,能否绝迹?著林则徐会同该督等严饬水师各镇协营调集师船,在各洋面联帮追捕,毋任再有偷漏!其窑口烟馆各犯,并著通饬各属搜拿净尽,以绝根株。其茶叶、大黄,果否为该国所必需?倘欲断绝,是否堪以禁止,不至偷越之处?并著悉心访察,据实具奏。至林则徐面奏请颁发各国檄谕,著仍遵前旨,与邓廷桢商酌,妥拟底稿具奏;经朕披览,再行颁发。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邓廷桢、怡良奏称:「谕逐港脚洋商喳吨,现在下澳附船回国」等语。洋人喳吨来粤贸易多年,所有趸船鸦片多半系其经营,实为奸人渠魁。现因稽查严密,恐惧图归,虽据该督等奏称该商请牌下澳,于腊月底定可开行;但该商盘踞既久,党羽必多,现在各趸船尚未回帆,其所存烟泥岂肯即行抛弃,难保不别肆诡谋。著林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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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严密访查:该商喳吨是否实已下澳开行,确于何日启碇?如尚在逗留,即严行驱逐,据实覆奏;务使奸商尽去,痼弊悉除,方为不负委任。将此谕令知之』。
两广总督邓廷桢等奏:『遵旨力除鸦片,共矢血诚,俾袪大患』。得旨:『卿等同钦差大臣林则徐若能合力同心除中国大患之源,不但卿等能膺懋赏,即垂诸史册,朕之光辉,岂浅鲜哉!而生民之福、政治之善,又非浅鲜!谅卿等亦不烦谆谆告诫也。勉之!勉之!朕拭目待之。此摺给林则徐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八。)
二月丁卯朔,谕内阁:『邓廷桢奏「粤洋东路洋船驱逐尽净」一摺,南澳洋面本非洋船经由之路,近因中路伶仃各外洋洋船寄碇之处守堵綦严,先后有洋船八只驶来抛泊;现经该镇总兵亲督将弁舟师逐去三只,馀仍迁延观望,复经调集师船将该五船围绕防范,并谕以如再逗留,定行开轰击,各该船已向东南外洋驶去;办理尚合机宜。惟念洋情叵测,显因中路巡防严密,改向东路行驶;其为意图销私,已可概见。仍著该督等督饬该镇、道、府等各于要隘处所轮班堵拿,遇船即驱、有犯即捕;务使根株尽断,不准稍留馀孽,致遂其此拿彼窜之私。至该洋人等趋利若骛,现在装运烟泥,又何肯因查拿紧急,甘心抛弃,势必逞其鬼蜮伎俩;如各海口防范稍疏,即行驶往销售。著沿海各直省督、抚等通饬所属文武,务当不分畛域,协力同心,认真访缉。遇有该洋船抛泊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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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海口,即行随到随逐,勿令片刻停留;庶奸犯既绝其勾通,洋人亦无所希冀。将此通谕知之』。
二十日,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奏:体察洋面堵截情形,广东海口为各洋船出入经由要道,自应水陆交严,以除锢弊。兹据奏称:「现在洋趸既经移动,自须到处跟踪,即使该趸船驶出万山,犹恐内海匪船前赴外洋勾结」等语。著林则徐即亲赴虎门、澳门等处相机度势,通计熟筹,务使外海洋船不得驶进口门,妄生觊觎;内地匪船不敢潜赴外洋,私行勾结;严密巡防,尽除锢弊,方为妥善。俟中路办竣,再往东路察看机宜,覈实办理。该大臣系特简前往查办大员,务须悉心筹议,从容办理,不必急于蒇事;要期除恶净尽,方为不负委任。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十九。)
三月初九日,两江总督陶澍因病解任,调钦差大臣湖广总督林则徐为两江总督,以河南巡抚桂良为湖广总督。
十九日,谕[内阁]:『本日据林则徐等由驿驰奏「查办趸船,尽数呈缴土」一摺,所办可嘉之至。趸船私贩土,希图脱逃,经林则徐等截回趸船二十二只、起获土二万二百八十三箱,该商等畏法自首,情尚可原,著免其治罪;该督等奏请酌赏茶叶之处,著照所议办理。至此项土为数甚多,俟收缴完竣,即查明实在箱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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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委明干员弁解京,以凭覈验。林则徐等查办妥协,自应量加奖赏;林则徐、邓廷桢著交部从优议叙,怡良、豫、关天培著交部议叙』。
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覆奏堵截粤洋洋船情形,「请暂缓议断互市及颁行各国檄谕」等语;所见是。此次查办海口防堵趸船,各国洋商业经遵缴烟土,自应加恩准予照常互市,以示怀柔;所有断绝茶叶、大黄,著暂缓置议。其咭哩现有在粤领事及往省洋人,经该大臣等就近谕知,办理应手;所有檄谕该国之处,亦著暂缓颁行。统俟议定兴贩、吸食各罪名,颁订新例时于善后章程内另行详细筹议;仍遵前旨拟稿进呈,再行颁发。将此各谕令知之』。
钦差大臣林则徐奏:『呈进谕令各国洋商呈缴鸦片示稿。本大臣既带关防,得以便宜行事。若鸦片一日不绝,本大臣一日不回,誓与此事相终始』。批:『览及此,朕心深为感动。卿之忠君爱国,皎然于域中化外矣』!
二十三日,以福建台湾协水师副将张朝发为浙江定海镇总兵官。
二十六日,谕内阁:『前据林则徐等驰奏趸船鸦片尽数呈缴,请解京验明烧燬;当降旨允行。本日据御史邓瀛奏称:「广东距京程途辽远,所缴烟土为数较多,恐委员稽察难周,易启偷漏抽换之弊」等语。林则徐等经朕委任,此次查办粤洋烟土甚属认真,朕断不疑其稍有欺饰。且长途转运,不无借资民力;著毋庸解送来京,即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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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徐、邓廷桢、怡良于收缴完竣后,即在该处督率文武员弁公同查覈,目击销燬,俾沿海居民及在粤洋人共见共闻,咸知震詟。该大臣等惟当仰体朕意,覈实稽查,断不准在事员弁人等稍滋弊混』。
二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钟祥等奏「拿办台湾滋事匪徒」一摺,此案匪徒胡布因谋反未遂,胆敢勾通内山贼匪洪保等分立股夥,并纠结街民萧红等为内应,攻汛戕兵,不法已极!经该镇、道等带兵驰往店仔口地方会商捕办,拿获首夥十二犯审明正法,办理尚属迅速。惟未获馀匪,均已潜入内山;若非尽力捕获,悉数就,难保不勾结山内匪徒,复出滋事。著该督即责成该镇达洪阿督兵分路搜捕,务使窜往潜匿各匪即日净尽,断不准稍留馀孽,以靖奸宄,而绝根株。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谕军机大臣等:『御史步际桐奏:「查办洋船鸦片,取具切结,不足永断根株」等语,洋船贩运烟土,经此次尽数呈缴以后,自应妥筹善法杜其复来。但若以切结为凭,仍属有名无实;且洋船停泊大海,难保无暗递消息、汉奸前往运取等弊。著林则徐、邓廷桢悉心筹画,务使弊源尽绝,永杜含混之端,方为不负委任。原摺著抄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
夏四月初三日,谕[内阁]:『前因林则徐等在广东洋面截回趸船,起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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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土至二万馀箱之多;当降旨将林则徐、邓廷桢交部从优议叙,怡良、豫、关天培交部议叙。兹据该部奏:「请将林则徐、邓廷桢各加一级、纪录二次,怡良、豫、关天培各加一级」。此项烟土系在洋船起获,与内地迥不相同;林则徐、邓廷桢著各赏加二级,怡良、豫、关天培著各赏加一级,俱准随带』。
初六日,命福建巡抚魏元烺来京,以刑部左侍郎吴文镕为福建巡抚。
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据林则徐等奏:「收缴洋船鸦片,乘势清理东路」等语。粤洋趸船存贮鸦片二万二百八十三箱,前经林则徐等谕令驶至虎门,陆续随缴。兹据奏称:「剥船与趸船高下悬殊,烟土起至一半,趸船水迹浮高;风信靡定,不免终日坐守。现在所缴鸦片,覈之原报数目,已谕十分之八」。又称:「东路南澳地方,间有数船至长山尾等洋游奕;虽经该镇随时驱逐,而旋去旋来」。是中、东两路,实属一气相生。其三板等船,分载烟土驶往南澳,亦不可不乘此机关,一概招回,悉数呈缴。著林则徐等悉心筹画,相机妥办;不但原报二万馀箱之内不准稍有短少,如此外尚有多馀,亦应尽数收缴。总期一律净尽,毋留馀孽。又另片奏:「查明喳吨实已回国,而现住省城义和行之口央吨即系喳吨之弟,又口央口孖口地口臣、口三口孖口地口臣皆喳吨之外甥;并有代伊管帐之口孖口地口信,亦在该所居住」等语。该商盘踞既久,党羽必多;若不尽数驱除,难保不死灰复燃,仍贻后患。著即将摺内所指各洋人等与著名之口颠口地等一并驱逐,不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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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逗留;并严谕领事义律、洋人口委哆等确切查明:此外如有其他夥党,务即设法驱令回国,毋许再有隐匿,以除锢弊而绝诡谋。将此各谕令知之』。
钦差大臣林则徐奏:『鸦片贻害中华,势成积重;奉到朱批,钦遵办理』。得旨:『来源外断、栽种内除,虽不肖之徒处处皆有,无从购觅,势亦不禁自绝也。奈因循日久,酿成奸患,言之寒心痛恨也』!
二十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由驿驰奏「收缴鸦片烟土有赢无绌」,又另片奏「请将洋人带鸦片烟来内地者,定例治罪」等语。该洋人违禁带物,并暂时首缴免罪,自应专定条例;已明降谕旨,交军机大臣会同刑部议奏矣。此次收缴烟土二万馀箱,据林则徐等逐一查验,不准稍有留遗;著仍遵前旨,亲督销燬,毋许别滋流弊。至本年贸易洋船开行在数月以前,未必遽加严禁;此次来船如有夹带鸦片,亦著责令一并缴官,以绝根株。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一。)
五月初八日,谕[内阁]:『达洪阿等奏「搜捕逆匪,酌撤弁兵」一摺,前据钟祥等奏:台湾匪徒胡布聚众滋事,抢汛戕兵,经达洪阿等带兵捕获首从各犯,审明正法;当有旨令该督即责任该镇督兵搜捕内山馀匪,以净根株。兹据该镇等奏称:「督率弁兵分路进剿,续获匪犯多名,内山巢穴业已扫清」;办理尚属迅速。达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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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莹,均著加恩交部从优议叙。其随同剿捕各员弁,著钟祥择其尤为出力者,酌量保奏,俟朕施恩;毋稍冒滥』。
十三日,军机大臣大学士穆彰阿等奏:『议覆钦差大臣两江总督林则徐请定洋人携带鸦片烟土入口售卖治罪专条;拟请此后洋人如带有鸦片烟入口图卖者,为首照开设口例拟斩立决,为从同谋者从严拟绞立决,由督、抚审明,交地方官督同该国官长将各犯分别正法;起获烟土,全行销燬,以杜贪顽而严法禁。仍行文两广总督,以奉文之日为始,予限一年六个月;如于限内将烟土全数呈缴者,免其治罪』。从之。
十四日,以翰林院编修何绍基为福建乡试正考官、江南道御史蔡家玕为副考官。
二十八日,谕[内阁]:『林则徐等奏「外洋驶到洋船停泊累日,请将因循不振之镇将分别勒休降补」一摺,南澳地方为闽、粤两省关键,现在甫经清理,所有外洋来船自应认真堵截,毋任停留;乃竟有双桅洋船一只由西南外洋驶至长山尾寄碇。该署参将谢国泰既不能谕令呈缴烟土,又不立即驱逐,任其以风雨为词停泊数日,始行开报;且年力就衰,巡防疏懈,著即勒令休致。南澳镇总兵沈镇邦于两省交界洋面一味因循,含糊饰禀,难胜水师专阃之任。惟年力正强,著降为都司仍留粤省水师酌量补用;并责令随船出洋,以观后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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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奏:「请将偷渡洋船,严行惩办」等语。外国商船来粤贸易,必在该国请领牌照,颁给禁约,方许驶入内洋;乃近年咭哩港脚地方洋人并未领照经商,往往偷渡越窜,并因中国员弁遇有违禁来洋船只不过驱逐而止,胆敢虚张声势,以枪相恐吓。似此违禁藐法,甚属可恶!该大臣等奏请遇有此等越窜船只,即令师船奋勇剿除,及雇募善泅驾船载草,备带火器,占位上风,漏夜乘流纵放之处,著林则徐、邓廷桢体察情形,相机筹办;务使洋人闻风慑服,亦不至骤开边衅,方为妥善。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二。)
六月初二日,以河南巡抚署湖广总督周天爵为闽浙总督。
二十七日,调闽浙总督周天爵为湖广总督,湖广总督桂良为闽浙总督。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三。)
秋七月十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据林则徐等奏:「拟具檄谕咭哩国王底稿,附摺呈览」。朕详加披阅,所议得体周到;著林则徐等即行照录,颁发该国王,俾知遵守。其馀各国,俱著先行谕知在粤洋官洋商;倘须移知各该国王,著奏明再行酌发。又另片奏:「新定章程内「洋人带烟入口图卖」一条,请将例内「入口」字样,酌易为「来内地」等字」等语。著照所议,即于新颁例内改易,以杜趋避。将此各谕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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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四。)
八月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奏「督办驱逐洋船,断其接济」一摺,又另片缕陈洋人诡诈各情形等语;览奏均悉。该洋人等迁延不去,希冀在澳门交易,兼欲偷卖新来鸦片;并于殴毙民人之案,不将凶手交出。当此法令森严之际,胆敢肆意抗拒,实属可恶。该大臣等现在禁绝柴米食物,撤其买办工人,自应权宜妥理,不可稍示以弱。至洋人等既以淡水为养命之源,务当稽查汉奸,毋许私行接济。其诡诈恫喝,固不值与之计较,而密为防范;调度弁兵,亦不可稍涉松懈。著林则徐等悉心商酌,趁此警动之机,力除弊窦;所有该国大小船只游奕洋面、迹有可疑者,均著驱逐出境。俟该商等悔罪畏服,领赏回国,并将凶犯交出;彼时该大臣等再行酌量办理,威德兼施,或可一劳永逸。总之,不可冒□偾事,亦不得示弱长骄;惟在林则徐等相度机宜、筹画尽善,毋负谆谆训谕至意。将此谕知林则徐、邓廷桢、怡良、关天培,并传谕豫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五。)
九月初五日,谕军机大臣等:『人船只被轰击,现在筹办情形」一摺,览奏均悉。洋人诡诈异常,胆敢以乞食为名,先放火;经参将赖恩爵施放火,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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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洋船,轰毙洋人甚多;复经守备黄琮抛掷火药,焚燬洋船;我兵先后奋勇,大挫其锋。洋人等自必畏慑投诚,吁求免死。惟当此得势之后,断不可稍形畏葸,示以柔弱。虽据该国领事义律,浼他国洋官恳求转圜;但洋人等诡诈性成,外示恐惧、内存叵测,不可不防。著林则徐等相度机宜,悉心筹画。如果该船等畏罪输诚,不妨先威后德。倘仍形桀骜,或佯为畏惧、暗布戈予,是人自外生成,有心寻衅;现已大张挞伐,何难再示兵威。林则徐等经朕谆谕,谅必计出万全,一劳永逸;断不敢轻率偾事,亦不致畏葸无能也。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六日,命福州将军嵩溥来京,以前任乌里雅苏台将军保昌为福州将军。
初九日,予福建剿捕台匪受伤外委黄忠顺、被戕兵丁陈成龙等赏恤如例。
十三日,谕内阁:『魏元烺等奏「台湾地震,委员查办」一摺,嘉义地方于五月十七、十八等日地震,城垣衙署不无坍塌,并塌倒民房、伤毙人口,情殊可悯;亟应查勘抚恤,以惠灾黎。著桂良等派委明干大员迅速前往查办,除压毙人口业经该府、县捐给抚恤外,所有无力贫民塌倒房屋,著照例给与修费银两。其委员所带司库拨银五十两,如有不敷,即由该道库筹款拨给,务令实惠均沾,无使一夫失所;事竣覈计造册,先由司库筹款归还,覈实报销。倒塌衙署、仓廒、监狱,饬县择要先行修葺,以资办公。并勘明常平义仓米谷,如堪搭放兵米,即行风筛,计成搭放;倘须估变,亦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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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妥速经理。城垣、庙宇以及各项工程,饬令该府、县分别缓急,次第估报兴修,以重要工而资保护。至该郡孤悬海外,当此被灾之际,尤宜督饬地方文武员弁加意巡查;如有匪徒乘间作奸,或造谣煽惑、或抢窃扰害者,立即严拿惩办,毋稍疏纵』。
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福建台湾府淡水同知娄云,两耳重听,不能办事;台湾县知县托克通阿,吸食鸦片烟,性情奢侈,署中时常演戏,用度无节,致存公款项多被侵挪。闽县闽安镇巡检徐炜,向充巡抚衙门巡捕,人本平庸,且亦吸食鸦片」等语,地方官衰庸恋栈,必致贻误公事;至职官吸食鸦片,尤属大干法纪。著桂良、吴文镕各按所奏情节,严密查访;如果属实,即行据实参办,毋稍姑容。将此谕令知之』。寻奏:『娄云业已病故,托克通阿、徐炜另案撤任,现在查办』。得旨:『查明据实具奏,不可隐饰』。
二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林则徐等奏:「搜查洋船,出具切结,并勒限将空趸驱逐回国」;所办尚属周妥。惟各船俱已清查并无夹带烟土,其前后驶回各船,难保不潜赴东西两路冀图私销;著即派员跟踪侦察,严饬沿海各营认真防范。至所出切结,如果可靠,自必渐就肃清;倘该商逼于势蹙,暂作缓兵之计,日后再有文覆,即当示以兵威,断绝大黄、茶叶,永远不准交易,俾冥顽之徒知所儆惧。现据该大臣等奏称该商出结及各船回国情形,谅无讳饰。惟林则徐已放两江总督,现虽专办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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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常川在粤?即邓廷桢统辖两省,公务繁多,亦不能顾此失彼。仍当通盘筹画,办理结实,俾日后净绝根株,方称一劳永逸也。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六。)
冬十月二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奏「国趸船现已尽行驱逐,并饬取切结情形」一摺,览奏均悉。据称:「人驶出老万山回国空船二十三只、洋人十六名,均经驱逐净尽,并遵式取具切结」等语。人等经此查办惩罚之后,自必畏服;惟大船六只、小船十馀只潜回洋埠,距粤不过半月海程,恐日后私运入口,不可不严密防范。至哗口仑兵船来自洋埠,虽名为护货,亦难保无叵测情形。前次犯案凶人,既不交出听审、又不能究出正凶,狡鸷可恶。著林则徐、邓廷桢派委妥员巡查各隘口,如洋埠船只潜载烟土混入,即行查拿惩办。其护货兵船果否安静?并饬令将殴毙林姓凶人交出,无得藉词逗留。倘有一事不遵,即当权变示威,为一劳永逸之计。至洋人恐兵役搜查栽赃虽系过虑,亦不可不防其渐。著邓廷桢严饬该管文武员弁剀切训谕,如有栽赃等情一经查出,定当从重治罪;务使兵役畏法、洋商知恩,是为至要。若约束不严,稍滋弊混,外人转得藉口,尚复成何事体?懔之!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七。)
十一月初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林则徐等奏「轰击洋船情形」一摺,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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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均悉。咭哩国洋人自议禁烟之后,反覆无常;前次胆敢先放火,旋经剀谕,伪作恭顺,仍勾结兵船,潜图报复。彼时虽加惩创,未即绝其贸易,已不足以示威;此次吐嘧洋船,复敢首先开放大,又于官涌地方占据巢穴,接仗六次,我兵连获胜仗,并将尖沙嘴洋船全数逐出外洋:洋人心怀叵测,已可概见。即使此时出具甘结,亦难保无反覆情事。若屡次抗拒,仍准通商,殊属不成事体;至区区税银,何足计论!我朝抚绥外人,恩泽极厚。洋人等不知感戴,反肆鸱张,是彼曲我直,中外咸知;自外生成,尚何足惜!著林则徐等酌量情形,即将咭哩国贸易停止;所有该国船只尽行驱逐出口,不必取具甘结。其殴毙华民凶犯,亦不值令其交出。当啷一船,无庸查明下落;并著出示晓谕各国,列其罪状,宣布遐迩,俾知人自绝天朝,与尔各国无与。尔各国照常恭顺,仍准通商;倘敢包庇人潜带入口,一经查出,即停贸易。其沿海各隘口并距洋埠不远之海岛,均著林则徐等相度机宜,密派员弁兵丁严加防护,毋稍疏懈。此次攻击洋船,提督关天培奋勇直前,身先士卒,可嘉之至;著赏给法福灵阿巴图鲁名号,仍交部从优议叙,以示奖励。所有在事出力员弁,查明保奏,候朕施恩。阵亡及受伤弁兵,著林则徐等查明咨部,照例办理。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九日,闽浙总督桂良奏报到任日期。得旨:『闽省吏治、武备废弛已久,水师尤关紧要;汝若不加振作,一味因循,委过前人,自问良心何在?朕有见闻,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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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曲为包容也。懔之,勉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八。)
十二月癸亥朔,调两广总督邓廷桢为两江总督、两江总督林则徐为两广总督。
初二日,谕军机大臣等:『前据林则徐等奏明轰击洋船情形,曾经降旨饬令将该国船只尽行驱逐,绝其贸易;并谕以区区税银,何是计论!想已遵办。本日据林则徐等奏「察看人反覆情形」一摺,览奏均悉。人反覆无常,早已洞见。现当严禁鸦片,岂容该商人阳奉阴违,希图影射?著林则徐仍遵前旨,凡系咭哩商船,一概驱逐出境,不准逗留。惟各国恭顺,照常通商,难保人不潜行偷漏,混入他国私带烟土,妄冀销售;即大黄、茶叶,亦恐他国加倍购买,转相付给;是名为禁止国贸易,而流弊益多,殊非覈实办理之道。著林则徐即将种种弊窦,筹画堵塞。其当啷一船,毋须招令入口,以归画一。林则徐现已简调两广总督,责无旁贷;务当趁此警动之机,为一劳永逸之策。至于区区关税之盈绌,朕所不计也。将此谕令知之』。
初四日,谕军机大臣等:『据达洪阿等奏「台湾嘉义地震,倒坍官民房屋、压毙人口,查明捐资抚恤分别筹修」一摺,此次嘉义县地震情形颇重,其抚恤等项,业经该道、府等捐廉散给。至城工需费甚钜,甫经绅士捐修完竣,现被地震,复据该镇、道饬属同各庙工程劝令捐修等情;该处地方孤悬海外,现经被灾,若复劝令捐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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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扰累、是否可行?著桂良、吴文镕悉心体察,妥为筹办。如有需应动帑之处,即著据实具奏。总期灾黎安谧,不致复形苦累;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据御史林彦士奏:「咭哩洋船携带鸦片烟土在闽省海口销售,已非一日。现当广东查办吃紧之时,福建系接壤之区,必当一律严办。闻漳、泉各处有洋船往来寄泊,水师员弁收受陋规、营弁包庇贩卖,与奸民勾串洋人,接济水米,水师哨船代为交易,运送鸦片各处销售」各等语。鸦片现当严禁,广东不能容留,必致转趋福建;若不一体严办,则来源未绝,纹银仍不能不出洋。且由闽省浸灌各省,在所不免。现已降旨派祁藻、黄爵滋驰往福建查办,并将邓廷桢调任闽浙总督;邓廷桢著会同祁藻、黄爵滋将以上各款查明惩办,毋许稍有徇隐。至另摺参金门镇总兵窦振彪烟瘾过深,精神不振;汀州同知齐承厚素食鸦片,喜唱昆曲;海澄县知县石彦恬吸烟怠惰,官声平常:亦著查明参处。其另片奏请将福建巡抚暂行驻劄泉州,以资弹压;并著该督察看情形,是否可行?抑或即以该督暂行移驻之处,据实具奏。原摺交黄爵滋带往阅看,将此密谕知之』。
调云贵总督邓廷桢为闽浙总督,闽浙总督桂良为云贵总督。邓廷桢未到任前,以福建巡抚吴文镕兼署。
二十四日,调福建水师提督陈化成为江南提督、江南提督陈阶平为福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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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提督。
二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林则徐等奏「断绝商」一摺,览奏均悉。该商人反覆无常,早已洞见;曾经降旨饬令绝其贸易,一概驱逐出口。现据奏称洋人具禀乞恩,业经严行批驳;所办甚是。惟洋商货物意在销售,尤冀夹带烟土,影射作奸。现已列其罪状,宣布各国,人智穷力竭,难保不将违禁货物,分寄各国洋商转为洒带;是名为禁绝,流弊愈滋。著林则徐等派委文武各员,仍遵前旨,散布各隘口严查影射,缉拿奸徒,绝其销货之心,断其售私之路;为是至要。林则徐已实授两广总督,文武皆所统属,责无旁贷;倘查拿不能净绝根株,惟林则徐是问。所有沿海各直省督、抚,已降旨饬令严密防堵,不留去路矣。将此谕知林则徐、怡良,并传谕豫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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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二十年春正月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据林则徐奏:「咭哩国王另遣洋官呓吐吨来粤,系因义律所为不合,是以换人经理」等语。该国距内地七万里,当该国王遣官来时,断不知内地断其贸易;自应一并坚拒,勿与通商,以绝其逗留之念、消其叵测之情,庶几大害永除、勿贻后患。该督于封港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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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严饬外洋各商将各口货船覈实查验,确切结报,自不至再滋弊混。其水陆险要之地,皆当倍整军威;严饬文武员弁巡查防范,毋稍疏懈,以肃海疆,而副委任。至「钦差大臣」关防,著该督暂行封贮;俟有该省大员进京之便带缴,无庸另行委员赍送。将此谕令知之』。
两广总督林则徐等奏:『遵旨筹议御史骆秉章奏,请整饬洋务章程。一、新例严禁烟土。如查有夹带分毫,即将该洋商及保办之洋商,一并斥革治罪;并访查洋商如尚有朋充负欠者,轻则革退、重则治罪。一、查洋语有孖毡名目,即华言所谓买卖人也;而汉奸即在其内,以致暗地勾通。现饬洋商令通事、买办等逐层担保,如有营私舞弊者,惟保人是问。一、现在停止国贸易,所有人并不准一名住省。其各国贸易洋人,亦勒令遵例依期回国,酌留一、二洋人住冬;仍防闲出入,不准与内地人民交接。一、前因三板船向无定额,于十八年十一月设立「顺」字三板七只;现议将此项三板一并裁撤,给咪哩口坚等国护照二张:凡各国洋人进省及寄信往来,均令另雇民艇,赴各台隘口验明,方准内驶。一、洋人带来洋银,务令以银准货,不使馀剩带回』。下军机大臣议,从之。又奏:『遵查广东韶关近无吏役包庇烟匪、冒称别物报税等弊』。传旨:『随时认真查办,切勿一查了事也』。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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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一日,两广总督林则徐奏报接印日期。得旨:『鸦片为当务之急,自不待言。其他皆须认真办理,勉益加勉,以副委任;朕有厚望于卿也』。
二十五日,以故二等子福建提督马济胜子凤图袭爵。
二十六日,予福建巡洋落水受伤外委陈飞彪、兵丁林谦等三十人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一。)
三月初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据吴文镕奏「遵旨查明洋面洋船轰击逃散」一摺并另片奏「现在办理情形」等语,福建大坠、梅林等洋面,于上年十月间有洋船停泊,经该提督等带领水师驱逐,用火攻击;该洋船胆敢抵拒,致伤兵丁,不法已极!现虽据该署督查明洋船自轰击之后,即已畏惧远遁,而洋人狡诈,难保不由外洋阑入;断不容稍为懈弛,以致养奸贻害。著邓廷桢、吴文镕即饬所属文武员弁严密防禦;一经瞭有洋船,迅速相机击退,勿使逗留。至欲杜洋人,必先严察奸民勾结销运之弊;闽省漳、泉二府滨海地方港汊纷歧,晋江、惠安二县尤多小口,防范更宜周密。著照吴文镕所奏,相机布置,严密防堵侦拿;仍著水师提督带领兵船巡历洋面,遇有洋船窜入,即行攻逐。总期水陆交严,声势联结,俾洋面肃清、烟毒屏绝,勿负委任,是为至要。将此谕令邓廷桢、吴文镕,并谕祁藻、黄爵滋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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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林则徐等奏「人被逐逗留,现将其船烧燬,拿获汉奸惩办」一摺,所办甚好。人诪张为幻,诡计百出;其虚疑恫喝,实不足信。若令师船整队远赴外洋,冒险冲波,转为不值;不如以守为战,以逸待劳。该督等所见甚是。至贸易断绝,无所顾忌;该商载回别货,将洋埠所存烟土换来,设计诱人、玩法牟利,实难保其必无。现经该督等督饬武弁装驾火船,由长沙湾前进,将近洋船寄碇之处骤用火攻,烧燬洋船二十馀只,并拿获汉奸等十名;经此次惩创,足以制人而慑汉奸。著将所获各犯,严讯定拟具奏;并著于各犯口供内追究夥党,悉数破案,从严惩办,以儆其馀。总之,洋人自外生成,既已断绝贸易,便应防其叵测之心;业经示以兵威,尤当处以严峻之法。嗣后如探有洋船在近口游奕,即著循照前办章程,尽力痛击,不留馀孽。洋人等无险可据、又无人接济,智穷势蹙,害自袪矣。又该督另片奏:浙江黄岩镇总兵张成龙为水师出色之员;如果胜南澳总兵之任,即行奏请与惠昌耀对调。馀著照所议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现在咭哩国贸易,业经降旨停止;所有粤海关每年例进贡物三次呢羽、钟表等件,如有不能济生之处,著该监督即行据实具奏,不必多方购求。将此传谕知之』。寻豫奏:『呢羽等物出自咈哂等国者,亦堪服用;该国佥谓可以多制货物,来粤贸易。咭哩货物,无可居奇』。得旨:『现在虽能照旧呈办,设或日久有变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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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仍应遵奉本年谕旨,不必设法购求,以副朕事务覈实之意。此批摺著入于交代,并著督署存记』。
两广总督林则徐奏:『澳门寄居西洋人历三百年之久,咭哩人早已垂涎其地。自嘉庆十三年间人突占澳门台,旋被官兵驱逐,西人始有戒心。现因西洋洋官禀称澳内华洋杂处,若兵役围拿,恐致扰动;特限以日期,驱逐净尽。若过期尚有人,即暂停西洋贸易,以示操纵之意』。得旨:『从长计议,务出万全』。又奏:『续获鸦片奸匪邓亚超等九百馀名』。批:『查缉甚好』。又奏谢赏福寿字鹿恩;批:『愿卿福寿日增,永为国家宣力也』。又奏:『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于洋情、洋务极力讲求,现在筹议剿捕之际,请缓陛见』。批:『必当先其所急,可奏请时再行奏来』。
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福建署淡水同知龙大惇,为人庸劣,专信差役;署惠安县知县陈偕灿,吸食鸦片,信任门丁;已参罗溪县县丞许兆榕,信听胥役,藉端诈索」;并缕陈各该处差役衙蠹姓名及种种不法劣迹。如果实有其事,是官吏交通舞弊、作奸犯科,吏治废弛不堪之至;亟应严加整顿,以挽浇风。祁藻、黄爵滋经朕特派查办事件,邓廷桢甫经到任,俱无所用其回护;著按照摺内所指各款,逐一查访明确,按律惩办,毋得迁就消弭。原摺片三件,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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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据吴文镕奏:「本年正、二月间,有洋船一只在梅林洋面游奕,经哨船拦截攻逐,胆敢开回拒,致毙兵丁一名;现已驶逸外洋」等语。闽省海口,向不准洋船驶进;此次该洋船屡在梅林等洋面游奕,是否因粤东查办严紧,改从闽海进口,希图销售鸦片?抑系闽省向来海禁废弛,常有此等洋船驶进?著邓廷桢确切查明,据实具奏。至洋人被兵驱逐,竟敢拒捕伤兵;现虽驶向外洋,难保不复萌觊觎。著邓廷桢督饬水师员弁慎密堵防;如查有汉奸接济、弁兵纵放情事,著即从重惩办,毋稍姑容。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两广总督林则徐奏:『咭哩被逐之后,尚有口吐一船、口车哩口时一船在九洲游奕,声言有大号兵船将次到粤;现严檄员弁分往稽查。又拿获通海贩烟之余阿盛等二起,烟土尤多』。得旨:『无论虚实,总当不事张皇,严密防范。勉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二。)
夏四月初二日,以训练巡防妥协,赏福建总兵官达洪阿提督衔。
十五日,谕[内阁]:『邓廷桢奏「攻击洋船情形」一摺,此次洋船驶至闽洋梅林澳寄泊,经署水师提督程恩高及陆路提督余步云督率将领弁兵两路夹攻,击毙洋人,毁其篷索,穷追远遁;办理尚属认真。程恩高、余步云著交部议叙;所有在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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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各员,著该督查明保奏,候朕施恩;兵丁叶国能著咨部议叙,以昭激劝』。
二十二日,福建布政使吴荣光年老休致,以山西按察使瑞允为福建布政使。
二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祁藻等奏:「讯明署淡水厅同知龙大惇并无信任书吏胡海等交通舞弊及添设差役骚扰乡民情事;惟另给差役功单,于乡民送挂扁额,不行禁止,并失察丁役诈赃宿娼,应交部议处。胡海吓诈乡民洋银,应发近边充军。门丁杨三、差役陈私宿娼属实,问拟枷杖』。下部议,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三。)
五月初十日,以詹事府詹事慧成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路慎庄为副考官。
二十日,谕军机大臣等:『邓廷桢覆奏「查办洋船在洋游奕」一摺,览奏均悉。此种洋船,始因漳、泉奸民自用船只赴粤洋购买鸦片;继则往来熟悉,勾串汉奸以为内线,牟利售私:总因该地方官庸懦养奸,贪黩包庇,以致鸦片充斥,积重难返。现经该督饬令水师提督等开轰击,先后逃逸,已足震慑洋人之胆。惟洋人等嗜利藐法,洋面行走熟悉,难保不复萌故智,多方勾引奸民,再图尝试。著邓廷桢即照筹议章程,水陆交严,无稍松懈;一面出示晓谕洋人,现在禁绝鸦片,洋面毗连内地,非洋人等船只游奕之所,自当遵懔王章,驶回本国。如抗拒不服,即开轰击;其由粤所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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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可妥为安置,以壮声威。倘有汉奸仍前勾串作弊,立即严拿惩办;并于粤、闽交界地方多派文武员弁,梭织巡查,毋任走漏。俟派查各案完竣,该督即亲赴泉州一带,兼查明漳州所属洋面有无洋船踪迹,认真设法防堵驱逐,以期弊端永绝、洋面肃清,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四。)
六月初三日,谕内阁:『邓廷桢等奏「哨船攻击洋舶,生擒黑人、拿获汉奸」一摺,洋人来至闽洋,图销鸦片,奸民勾通贩运,随地蔓延;经邓廷桢等督饬员弁分路攻击,洋人受伤落水无算,生擒黑人二名并截获通洋匪船,人烟并获,所办认真,可嘉。所有在事文武员弁,著邓廷桢等择其尤为出力者,酌保数员,候朕施恩;毋许冒滥』。
初五日,补造福建各厂战船;从总督邓廷桢请也。
十九日,两广总督林则徐等奏:『查人近日来船,兵械较多,仍载鸦片;在彼总欲愚弄沿海汉奸,阻挠当官禁令。臣等于前次烧燬接济匪船二十三只后,仍严饬水陆文武严拿惩创。以洋船最畏焚烧,函商水师提臣关天培等分带兵勇,暗伏岛澳,于五月初九日夜将火船移近洋船聚泊处所,先后烧燬载烟洋船一只、大小办艇十一只、近岸篷寮九座。其冲突窜逃各洋船彼此撞碰,叫喊不绝;洋人烧毙、溺毙及被烟毒迷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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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不计其数,我兵并无被害。似此频经受创,当亦共知天朝重地,非外洋商人所可玩法自由。嗣后尤当时加釐剔,以肃海禁而绝诡谋』。得旨:『所办可嘉之至』。
二十二日,谕内阁:『乌尔恭额奏「人船只驶入浙江定海县登岸滋事情形」一摺,前因查禁鸦片烟,广东省已断绝人贸易,叠经降旨令沿海各督、抚严加防范;何竟毫无准备,形同木偶,致令登岸滋事?乌尔恭额、祝廷彪,均著先行交部严加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寄谕福建提督余步云:本日据乌尔恭额由驿驰奏「咭哩洋船驶至浙江定海县洋面,登岸滋事」。著余步云即酌带弁兵,星夜驰赴该处迅速办理。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浙江巡抚乌尔恭额:人因查办烟土,绝其牟利之念,朕早料其必有窜入海口滋扰之举;屡经训诫有海口各省督、抚、提、镇严密防范,不许船驶入。本日据乌尔恭额奏:人致书定海镇总兵肆其狂悖,并知人俱已上岸围攻城池。览奏之馀,实深痛恨。此等举动,不过小试其技,阻挠禁令;仍欲藉势售私,他何能为!该巡抚、提督果能认真防堵,水陆交严,何至纵令登岸有三、四千人之多?似此偶遇事端,文武大吏即张皇失措;浙江营伍废弛,不问可知。已另有谕旨,将乌尔恭额、祝廷彪交部严加议处。至定海县孤悬海外,被围甚急;该抚自应添拨水师驰往救援。而西驶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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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保不窥伺宁波、镇海等处要口,妄希占据;著即派委将弁分路严防,无许洋人窜入。本日已降旨,由四百里饬令余步云酌带弁兵前往剿办,计日可到;该抚等务当悉心筹画,稍续前愆。倘再有疏虞,必当从重治罪。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闽浙总督邓廷桢,前因查禁鸦片烟,早经降旨令沿海各督、抚严加防范。本日据乌尔恭额奏:咭哩兵船在浙江定海县滋事;已有旨由四百里谕令余步云酌带弁兵,星夜驰往剿办。著邓廷桢严饬各海口加意防范,毋得疏懈。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寄谕盛京将军耆英、大学士直隶总督琦善、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伊里布、江苏巡抚裕谦、山东巡抚托浑布:昨据乌尔恭额奏「人致书定海镇总兵肆其狂悖,并登岸滋事」一摺,英人售烟图利,经广东省奏明断其贸易,早料其分窜各路,肆行扰害;是以叠降谕旨,饬令有海口各省督、抚严密防维,有备无患。乃人于本月初间带领船只,在浙江象山洋面游奕;复有大小兵船从深水洋驶入定海县洋面,致书总兵,语言狂悖。若使该省巡抚、提督先事豫防,人等不过稍逞小技,虚疑恫喝;迨至计穷势蹙,自必返棹入洋,无所希冀。乃乌尔恭额等事前既无准备,临事复觉张皇,以致该洋船驶至定海县,纵令三、四千人登岸滋扰。似此武备废弛,深堪痛恨;已将该抚等先行严议,并调福建提督余步云驰往会剿。惟现在该处情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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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遥度;该人或已击退、或仍与官兵抗拒,俱未可定。现据乌尔恭额奏称尚有船只西驶,恐该洋人另有勾结,分窜他省情事;特用再行申谕,该将军、督、抚分饬将弁认真操练巡察,加意防堵,总当先事豫筹,毋得临时掣肘。倘稍有疏懈,致令该洋人窜入内洋蹂躏扰害,朕惟该将军、督、抚是问;恐不能当此重咎也。懔之』。
二十五日,谕[内阁]:『本日据乌尔恭额等由驿驰奏「定海县城失守,现筹堵禦」一摺,此次人船只拥众滋事,官兵猝遇兵,自应出奇制胜,谋定后动;乃该总兵张朝发愎谏撤守,以致丧师失城,情罪重大;游击罗建功等于败后遽即回镇,亦属罪有应得。定海镇总兵张朝发、署中营游击罗建功、护左营游击钱炳焕、护右营游击王万年、署中营守备龚配道,均著革职拿问,交部分别定罪。乌尔恭额、祝廷彪筹备不力,前降旨交部严议;兹据该部奏请革职,尚不足以蔽辜。惟现当防堵之时,若竟予罢斥治罪,转得置身事外;乌尔恭额、祝廷彪著先行革职,暂留本任,戴罪图功,以观后效。署定海县知县姚怀祥、典史全福不屈投水,被害身死,实属可悯;著该部加等议恤』。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乌尔恭额等由驿驰奏:「定海县城被人攻破,该抚等现驻镇海县防堵,瞭见洋船多只在笠山以外往来游奕,距镇海不过十有馀里。现在镇海官兵止有二千馀名,应俟大兵云集,合谋攻击」等语。著邓廷桢选派闽省大员带领舟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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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飞赴浙;无论洋船在于何处,即会同浙江水师合兵会剿,以期一鼓成。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乌尔恭额等由驿驰奏:「定海县城被人攻破,该抚等现驻镇海县防堵,瞭见洋船多只在笠山以外往来游奕。镇海官兵止有二千馀名,应俟兵集攻击」等语。著伊里布遴派带兵大员,拣选水师数千,豫备调遣。江、浙相距较近,浙省倘有警报,该督一面奏闻、一面派兵迅速驰往应援,毋稍延误。至江、浙交界洋面,督饬水师认真防堵,毋令窜入。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五。)
秋七月初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又据长喜驰奏:「洋船直逼乍浦海口,该副都统率兵堵禦,互相轰击,伤毙兵丁十馀名」等语。该处洋船现在虽祗一只,难保不陆续而至。乍浦兵丁较单,亟须拨兵赴援。该将军现在省城防守,不可轻动;著即遴委将弁选派兵丁,星夜赴乍浦海口接应,相机堵逐,毋稍延误。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长喜由驿驰奏「洋船直逼乍浦海口情形」一摺,览奏均悉。此次洋船虽祗一只,难保不陆续而至;现已谕知奇明保遴派弁兵星速策应,仍著该副都统督饬满洲绿营官兵在海口悉力防堵,相机筹办。所有此次伤毙各兵,著即查明具奏。将此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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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里谕令知之』。
初六日,谕[内阁]:『邓廷桢奏「厦门攻击洋船」一摺,此次国兵船驶近厦门港称欲求和,经该文武阻斥,不许上岸;该人胆敢换旗开,直扑台。船头一人洋服华言,甘语嫚词,经署水师中营守备陈光福放箭射中,洞胸毙命;兵丁连放乌枪,击中洋人二名落海,护参将陈胜元执矛刺中白人一人身死,哨船及岸上弁兵,枪联络,中伤洋人甚多。所办甚好。所有在事出力各员,同知蔡觐龙、顾教忠、知县胡国荣、巡检金光耀,俱著交部从优议叙;守备陈胜元,著以都司尽先升用;千总陈光福,著以守备尽先升用;俱加恩赏戴花翎。会同攻击之备弁林建猷、鲁思仁、何有时、闽海关委员兴贵,俱著以应升之缺尽先升用。伤亡兵丁,照例咨部议恤。该部知道』。
谕军机大臣等:『寄谕大学士直隶总督琦善:本日据林则徐等奏「粤洋国兵船,传言有往天津之说。如系恳求贸易,恳恩优礼」等语。天津通海各口,前据该督具奏:严密防范,果有洋船驶入,自可有备无虞。惟洋人叵测,诡计多端,倘驶至天津求通贸易,如果情词恭顺,该督当告以「天朝制度,向在广东互市,天津从无办过成案;此处不准通商,断不能据情转奏」,以杜其觊觎之私。倘有桀骜情形,即统率弁兵,相机剿办。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据林则徐等奏:「国船只散泊外洋,于海滩插立木牌,写有汉字说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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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查有船只扬帆东向,传系驶赴浙江、江苏及天津」等语。人现在浙洋滋扰,定海失守;业已调兵剿办;江苏等省,亦经妥为防范。其天津海口,另有旨谕令琦善相机妥办矣。粤省海口最关紧要,洋人诡诈百出,尤当加意防范。著林则徐等严密固防,于水陆各要隘处准备;并严拿汉奸,毋使勾通接济。该督等仍当示以镇静,不事张皇;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奇明保由驿驰奏「乍浦海口有国船只,现经带兵驰往查办」一摺,据称:「选派官兵二百馀员名,令协领等管带,随同前往乍浦,会同长喜设法剿办」等语。昨已有旨令该将军在省城防守,遴委弁兵驰赴乍浦海口,接应堵逐。此次防守乍浦,即派恒兴带兵,会同长喜妥办;该将军仍遵前旨,一面知会恒兴前赴乍浦、一面回至省城妥为防禦。其所称就近调拨闽省官兵以备夹攻之处,前已降旨谕令福建提督余步云酌带弁兵,驱赴浙省会剿;并谕令邓廷桢派兵前往矣。至乌尔恭额、祝廷彪防禦镇海,自六月十三日发报以后,迄今并未续奏;著奇明保探听镇海现在情形,据实由驿驰奏,以慰廑注。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初七日,谕军机大臣等:『前因浙江定海县被人滋扰,当降旨著余步云酌带弁兵,星驰会剿;又著邓廷桢选派大员带领舟师赴浙,以期一鼓歼。该督等接奉后,自已遵旨办理矣。兹据奏「洋船联赴浙,并防守厦门、台湾情形」一摺,览奏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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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现在人占据定海,依城固守;乌尔恭额虽调兵防禦,恐不足以胜重任。著邓廷桢接奉此旨,即携带印信驰赴镇海,筹办堵剿事宜。浙江巡抚印务,即著邓廷桢兼署;并著该督于到浙后即行宣旨,将乌尔恭额革职,仍令随营效力赎罪。至闽洋紧要之区,以厦门、台湾为最。厦门一岛,据奏已会同该提督并兴泉永道督饬厅营添备火,加意固防,自可无虞疏失。其台湾府守备事宜,在籍前任提督王得禄最为熟悉,或有应行商酌之处;著即飞檄该镇、道与王得禄同心协力,以资保卫。至另片奏筹备经费银十万两;著准其在藩库动支,将来作正开销。现在江苏海口紧要,所请将陈化成调回闽省之处,著毋庸议。乌尔恭额原奏,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乌尔恭额等奏「探明洋船加增情形」并「经理军需」各一摺,览奏均悉。该抚自六月十三日奏报之后,朕心方深廑念。乃相距已及半月,军务紧要,不得消息;且此次摺件,仍照常由驿驰递,实属不晓事体,糊涂已极。所称人依城为穴、重兵把守,自应俟其势穷力竭,再出奇兵制胜;切不可轻举妄动,致有疏虞。惟当相度机宜,分饬本省将弁各守要隘,毋令窜入。前经饬令余步云带兵赴浙、本日复降旨令邓廷桢前来剿办,计该督等先后可到,该抚等此时惟有严密防范;洋人倘有近岸相逼之事,即著并力击退;不可入洋穷追,误中诡计。所请檄调闽、广水师,著毋庸议。丁忧总兵葛云飞熟习洋面情形,即著协同出力。一切军火器械,迅即饬员赶紧筹备;俟邓廷桢等到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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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即须应用。其粮饷火药最关紧要,必应加意慎重;著即囤积宁波府城,由彼陆续转运;以资接济,毋得贻误。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八日,谕内阁:『前因御史杜彦士奏通筹台湾利弊八条,当降旨交闽、浙总督查勘,妥议具奏。兹据邓廷桢等奏称委员密查讯办,除所参台湾县知县托克通阿各款业经审明定拟外,其所称劣幕汪金声、李垂绅盘踞招摇及冒籍报捐各款虽查无其事,惟以幕友充当义首,迹近钻营,著撤去军功议叙;饬令各回原籍,以杜弊端。其馀各条,筹议尚属周妥;即著照所议认真办理,毋得视为具文』。
初九日,谕[内阁]:『前据乌尔恭额奏:「人船只驶至浙江定海洋面滋事,定海镇总兵张朝发愎谏撤守,以致丧师失城,情罪重大;署中军游击罗建功、护左营游击钱炳焕、护右营游击王万年、署中军守备龚配道于败后遽即回营,亦罪有应得」。当降旨将该总兵等革职拿问,交部分别定罪。兹据刑部将张朝发拟斩监候,罗建功、钱炳焕、王万年、龚配道从重发往新疆充当苦差,均系按律问拟。惟该总兵等当时接仗进败情形,该抚所奏未能详悉;著伊里布于抵浙后,提同该革员等严行讯究,务得确情,据实具奏』。
谕军机大臣等:『浙江定海县人滋事,乌尔恭额办理不善,已降旨革职,令随营效力;复因闽省亦当吃紧,邓廷桢未便远离,本日明降谕旨,颁给伊里布「钦差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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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防,著驰驿前往浙江查办事件矣。该督接奉此旨,即将「总督盐政」关防交裕谦兼署,该督即行驰赴宁波察看情形;再定进剿。江苏省水陆将备如有得力者,准其带往差遣。现在乌尔恭额所调本省兵谅已齐集,并节次降旨余步云带兵赴浙暨邓廷桢酌派水师会剿,谅亦先后可到;伊里布厚集兵力,相度机宜,务须好谋而成,以副朕望。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昨经降旨饬令邓廷桢、余步云先后驰赴浙江,剿办人。本日据邓廷桢奏定海被围情形并福建厦门尚须严密防堵;前月定海守失,该督此时谅已得信,接奉谕旨,自必兼程前往。惟闽省海口岐出,处处均关紧要;余步云接奉前旨,谅已带兵赴浙,陈阶平又复赏假医治,若邓廷桢再离闽省,恐不足以资弹压。本日已降旨颁发「钦差大臣」关防,令伊里布赴浙剿办。浙江巡抚派宋其沅护理。邓廷桢著毋庸前往;如已起身,仍即折回,督率将弁认其防堵,毋令人窜入闽境。朕闻福建已革举人陈姓,绰号不得已,早经洋人聘往,为之主谋;与总兵张朝发同乡夙好。定海未破之前十数日,有投张朝发一帖,导之从。如果属实,深堪痛恨。著邓廷桢迅即派员查拿务获,解交浙江讯究。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十一日,谕内阁:『前据长喜奏:「船驶至乍浦海口,该副都统率兵堵禦」;当降旨令查明具奏。兹据奇明保等奏称:「船被击后退窜外洋,现已哨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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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并查明满汉兵丁伤毙六名请恤」等语。所有前次堵禦船伤毙兵丁,著咨部照例议恤』。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奇明保等驰奏「船退出乍浦海洋」一摺,览奏均悉。据奏:「该处台海汛,现已加高培厚,安设枪,共计官兵一千七百馀员名、乡勇一千五百名;即有船续至,足资防堵」等语。所办尚属周妥。前有旨令奇明保回省防禦,一面知会恒兴前赴乍浦;计此时均已接奉,遵旨办理矣。现在船虽退,守禦仍宜严固。奇明保著仍遵前旨,折回杭州省城;恒兴著暂驻乍浦,会同长喜妥为防守。倘有船续至,我兵备禦已严,祗须协力堵禦,俟其舍舟登陆,方可奋击痛剿。将此由四百里谕知奇明保并恒兴、长喜知之』。
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邓廷桢驰奏由闽赴浙;已另降谕旨,令其折回闽省矣。又另片奏:「定海失守之后,探闻洋官于城内张榜招商,销售鸦片」等语。洋官明目张胆,抗违禁令,深堪痛恨。惟既占据城池,正可兜痛剿。据邓廷桢奏称:「洋船二十馀只聚泊港口,势颇负嵎,内地师船恐难骤近;必须改造坚实大船,多配兵丁火,间道而进,一拥登山」等情。但泉州商人私信所称,恐未尽确。如果洋人占据定海,我兵竭力攻打,朕意分兵两路:一路烧燬船只,断其归路;一路攻复定海,聚而歼旃,庶足伸天讨而靖海氛。惟洋人诡诈百出,海洋风讯靡常。著伊里布于到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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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机审势,妥为筹办;务须计出万全,确有把握,一切剿办机宜,随地随时谋定后动,朕亦不为遥制也。邓廷桢摺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此次咭哩沿海内犯,攻陷定海;现已调兵云集,自可即日剪除。惟致衅根由,传闻各异;有云绝其贸易、有云烧其鸦片,究竟启衅实情,未能确切。著伊里布于到浙后,密行查访,或拿获洋人讯取生供、或侦探详情得其实据。该大臣由协办大学士、云贵总督调任两江,今复授以「钦差大臣」关防,专办浙江军务,受恩深重;且于从前办理洋务,并未涉手,无以用其回护。著悉心访察,务得确情,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邓廷桢驰奏:「人兵船驶入浙洋滋事,定海城池失陷,请由闽赴浙会督剿办」等语。前因闽省海口紧要,已有旨令邓廷桢毋庸前往。现派伊里布驰往浙江督办,提督余步云想早领兵前往。该督接奉前旨,谅已折回闽省;务当督率将弁于闽省近海口岸,认真防堵,以期有备无患。至台湾孤悬海外,防堵事宜,尤应准备。著该督飞饬该镇、道等遵奉前旨,与前任提督王得禄同心协力,加意严防,毋稍疏懈。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六。)
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由驿驰奏:「咭哩国人投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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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据,声称诉屈,尚无桀骜情形。现仍饬令在拦江河外停泊,听候奏奉谕旨遵行」等语。办理甚为妥协。所有人呈递该督字据并给游击罗应鳌刊刻洋书一本,览奏均悉。惟既据称尚有别项公文应须呈递,著琦善委员查问接收,一并进呈;仍饬该洋船不得妄越进口,俟奉谕旨,再行遵办。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昨已降旨颁发「钦差大臣」关防,饬令伊里布前赴浙江剿办人;并派裕谦兼署两江总督,所有徵调防堵各事宜,责成裕谦一手经理。该大臣等接奉谕旨,谅已别分遵办矣。据伊里布等奏「调兵分布堵禦情形」一摺,览奏均悉。现在伊里布督兵前往镇海、余步云计日可到,合师会剿,兵力甚厚;但恐人等分窜各海口滋扰,著裕谦严饬将弁认真防堵,毋稍疏虞。昨据奇明保等奏称:洋人逼近乍浦,业经击退。本日又据伊里布等奏称:分布各兵,遥为浙省声援。所有京口堵禦,著派张仙保前往,布勒亨仍镇守省垣。似此布置,内地要隘尚称严密。前经檄调各兵,如有应行归伍之处,即著撤退,以免徵调之烦。又裕谦片奏:「江苏省金山县与乍浦接壤,离吴淞口亦不甚远;屡次查探,并无洋船踪迹。其馀各小口,亦皆添兵设守」等语。所有采买硝磺、备办快船并议筹米石等事,俱著照所议办理。惟洋船游奕,必须探明船只多寡,并密派干员察其来意;果系寻衅滋事抑有呈递字帖?如洋人祗驾小舟求递字帖,务须饬令委员就近接收,由驿驰奏呈览。倘巨舰连樯,来势甚猛,即著督饬将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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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力攻击,以壮声威。该署督等务当相机妥办,勿涉轻躁。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托浑布奏:「洋船乘风北驶,带兵亲赴登州府督防」等语。现在该洋船已到天津,据琦善由驿驰奏,尚无桀骜情形。惟洋人叵测,不可不加意防范。该抚既带省营兵丁并调东昌等营官兵星夜兼程驰赴督防,务使沿海口岸处处有备,无少疏忽。倘该洋船驶至登郡,情词恭顺,即不必先开枪;如有呈递文书,该抚即派员接收,由驿进呈。一面妥加抚驭,密设巡防,俟奏闻后遵旨办理。至此次筹备军需,准其于藩库动拨银二万两,以济支放。馀著照所议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御史焦友麟奏「东南海疆要地,请严饬防禦」一摺,据称:「澎湖为闽省过台门户,欲固台湾,必守澎湖;并请于该处招募练勇」等语。现在人滋扰,难保不觊觎台湾;而澎湖尤为紧要之区,不可不严加防范。著邓廷桢委派明干将弁,并责成该镇、道招募练勇,勤加训习,严密防堵,以重要地而杜奸萌,是为至要。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昨经降旨命琦善妥办事宜;该督接奉后,谅已遵办。现据乌尔恭额奏:「探明定海船仍然蚁聚,洋人于城内城外到处防闲,较前更密。其大洋官名为伯麦,次则义律、布耳利两人。近闻有一洋官已遭冥诛,尚未探有确名。其船在外游奕者,南至石浦、北至乍浦,分头潜探,未敢近岸;即驶至镇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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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旋停旋去,亦不敢近逼口岸。现在浙江省各海口,俱已列兵防堵」等语。已降旨命伊里布察看情形,相机筹办矣。所有昨谕琦善办理之处,仍著该督随机应变,上不可以失国体、下不可以开边衅,总期办理妥善,毋负委任;朕有厚望焉。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人占据定海县城,当经降旨颁给「钦差大臣」关防令伊里布带兵驰往剿办;此时计已抵浙。本日据乌尔恭额奏称:「探明该船仍在头一带蚁聚,城内城外到处防闲,较前更密。其大洋官名为伯麦,次则义律、布耳利两人。近闻有一洋官已遭冥诛,甚属秘密,尚未探有确名」等语。著伊里布察看情形,相机剿办。其定海城内之文武官员究竟如何下落?兵丁伤毙者究有若干?城内外居民是否逃散?抑有被戕情事?已遭冥诛之洋官究系何人?并著详细查明,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大学士直隶总督琦善奏:『连日查探船全行起碇,自系前往山海关、奉天等处窥探;节次派员前往接受洋书暨送给食物,屡与洋官面晤,渐近习熟,设法诱探。据称自广东封港后,所带货物、资本赔累难支;是以各处寻觅马头,铤而走险。窥其词色,似有愧悔之心。再查义律系协同掌兵之人,在粤年久,诸事熟悉,一切皆其主谋;此时似先须折服义律之心,其次渐可疏通。且人最为犹豫,如遽令其捉回,尚恐其怀疑不从;现既由臣接其字据,即由臣传旨晓谕,或可冀其取信。臣惟待其回至天津,随机应变,详细开导,令其返棹南旋』。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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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现已他往,并派员探问情形」一摺,所奏详细,披览俱悉。人狡狯异常,此时起碇他往,难保不赴山海关及奉天省等处。昨已降旨饬令耆英、裕瑞等严密防范,并谕令设法堵禦,不准与之接仗,谅无他虞。惟该国意图贸易,又恐货物黴变,难以回国,正可乘其贪恋之私,藉用羁縻之法。著琦善照旧严密防范,毋稍疏懈;一俟该船回棹,仍遵前旨,随机应变,详细开导,总须折服其心,办理方可得手也。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奏「剿办洋人机宜」一摺,据奏:「人占住定海,其船聚于港口,分泊要隘,据险拒守;并于经由各岛屿设守兵,拦截抗拒」等语。该国船身坚大、枪便利,若在海洋接战,骤难制胜;所请赶造船只之处,恐缓不济急,徒劳无功,著毋庸议。现有洋船驶至天津,投递诉禀帖;已降旨令琦善妥为办理。该大臣于抵浙后,必须访察明确,谋定后动;断不可急图收复,冒昧轻进。该人如有呈递字件,即著派员接受,将原件由驿驰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邓廷桢奏「提督统兵赴浙剿办」一摺,览奏已悉。前有旨令该督驰赴泉州巡防海口,并因台湾澎湖地方紧要,谕令招募练勇,训习防堵;计该督此时业已行抵泉州备防矣。此次人沿海游奕,倚恃船坚利;厦门虽获有胜仗,仍须持重谨慎。著邓廷桢统率将弁,认真巡防,遇有船驶至,不得在海洋接仗;倘敢进口登岸,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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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合击痛剿。或该人呈递说帖,并无桀骜情形,即派员接仗,将原递之件由驿驰奏。其澎湖备防事宜,遵照前旨,妥为布置。所有福建陆路提督,即著曾大欢代办。将此谕令知之』。又谕:『周悦胜奏「防堵海口情形」一摺,览奏已悉。昨据琦善奏到人船只现已起碇他往,降旨令琦善相机办理。该提督驻劄古北口地方,亦关紧要;所有调拨兵丁防堵之处,著即派往。周悦胜接奉此旨,无论行抵何处,即行折回。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七。)
八月初二日,命翰林院编修陶恩培提督福建学政。
初四日,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船潜入奉天洋面游奕,带兵督防」一摺,据奏人来船二只,在八岔沟外洋游奕,该将军带兵督防等语;览奏均悉。此次船驶至奉天,如情词恭顺,另派小船投递禀揭等件,该将军不必遽开枪,仍遵前旨派员接收,将原件由驿驰奏。倘有桀骜情形,断不准在海洋与之接仗。盖人之所长在船,至舍舟登陆,则一无所能;正不妨偃旗息鼓,诱之登岸,督率弁兵奋击痛剿,使聚而歼旃,乃为上策。该将军当谨慎持重,相机妥办。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初六日,贵州道御史万启心奏:『请移檄人六条:一、粤省封港,人总疑钦差大臣朦蔽朝廷,绝其贸易,投书申诉;应谕以封港系该大臣因人不肯缴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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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办理,并无欺诱,以免藉口。一、人缴烟,又以洋商从前私许给价;嗣因钦差大臣不许,未曾得价,不甘亏本为辞。试思数万烟箱,架火烧燬,共见共闻,岂有用价买来烧燬之理!且人与中国贸易数十年,获利不少;此次不给价值,未为亏本。买卖已失,近复用兵,人路险且远,中国以逸待劳,形势谁难谁易、费用孰多孰少,中国坚壁清野,令人不能上岸,纵有利器,于何用之!人素善榷计,必知求息。一、鸦片烟新例,应谕知人,必不开禁,无得意存希冀。一、人以汉奸为耳目,应谕以此等奸徒弃中国父母坟墓,惟利是图,有何可信?天下忘本之人,譬如毒药蛇蝎,岂能有益?如此谅切晓谕,汉奸自不为所信。一、人上年缴烟,尚属听命可嘉;宜奖其既往,以劝将来。一、茶叶、大黄,洋人所重。应谕以贸易既绝,此物必不出洋,俟人屈服后,照价赏赐;以为操纵之具』。得旨:『御史万启心奏晓谕人六条,著琦善体察情形;如有可采择之处,斟酌施行。该船只起碇他去,现在有无著落、果否仍回津门?著将实在情形先行具奏。万启心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初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据托浑布奏「现抵登州府防堵情形」,又另片奏「船一只在鼍矶岛外游奕,并驾小船向岛民乞买淡水、牛只」等情;览奏均悉。现在该船既向西北大洋驶去,难保其不折回,且恐复有南来船只。山东省各口岸,内无涨沙拦阻、外无险要可守;设或船再至,竟有桀骜情形,不准在海洋与之接仗。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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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恃者船,若舍舟登陆,则其技立穷;不妨偃旗息鼓,诱之登陆,督率兵勇聚而歼。该抚务当相度机宜,持以谨慎,是为妥要。将此谕令知之』。
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裕瑞奏「船驶至老龙头海面,带兵防堵」一摺,据称:「瞭见船一只,相距海口五里,桅杆高大,烟气上冲」。此等船,系人探信所用,并非兵船。现在既经南驶,仍当加意巡防。该副都统先后派带官兵相机守禦,毋少疏懈。将此谕令知之』。
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宋其沅奏:「乌尔恭额移交拿获汉奸闻吉祥、布定及黑人等,并安插难民」等语。汉奸、黑人系何人,何处盘获?其破获之时,系何情形?该犯等深入内地,营谋何事?何以束手待缚?其所吐供词,大致若何?俱未据该抚详晰奏明。著伊利布查明,据实具奏。至人占据定海之后,现在逃入内地者究有若干民人?定海城内外仍有若干户口?现据该抚奏称被难民人纷纷逃入内地,是定海城内情景,逃民必能一一详述。著伊里布一面与该护抚筹商安插,清查户口,酌给抚恤口粮,俾无失所;一面即向该逃民探询定海城内民人著落,详晰奏闻。现在该洋船有驶至天津海口者,呈词恭顺,并无桀骜情形;已派令琦善妥为办理。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据琦善驰奏「船又复他往」一摺,览奏均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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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至天津,坚以乞恩为词,当降旨令该督再向明白晓谕;人并不静候,辄又起碇他往:诡诈之情,殊为叵测。该督业于天津城外风神庙等处并于宁河县属之北塘海口分拨防守,著督饬弁兵加谨防维。如该船复行驶至,著仍遵前奉谕旨,明白宣谕;倘仍然桀骜不驯,亦不值与之在洋接仗。如敢进口登岸,肆行强横,即行开枪开痛剿。该督惟当随机应变,妥为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十九日,谕内阁:『据邓廷桢驰奏「国兵船来至厦门滋扰,官兵并力攻退」一摺,咭哩兵船二只来至福建厦门滋扰,于七月二十五日悬挂红旗驶进青屿,直趋水操台;经该提督陈阶平等督令水师员弁开轰击,叠中该英船尾,并击碎其杉板一只。次日该船又驶向水操台开,该副将灵德等连放大,打中洋船二次,旋即退出;人又放下杉板船只,尾追商船,该游击谢国标等追及,逼进屿仔尾山后小港,开击中人五名,跌倒在船,旋即退去。现已起碇远去无踪。此次攻击船在事出力各员,著该督择其尤为出力者,酌保数员,候朕施恩;毋许冒滥。其临阵受伤殒命之游击任经猷,甚属可悯;著交部议恤。所有阵亡官兵,并著查明分别咨部,照例议恤』。
谕军机大臣等:『据裕谦等奏「船在洋游奕,遵旨相机防堵」并「请暂缓撤退前调兵丁」各一摺,览奏均悉。船驶至江苏海门厅糖鲈河洋面,遥放枪,经防堵把总毛正和等督饬兵勇开放枪,登时击退;现仍在缺、铜沙等处极东外洋,往来游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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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诡作性成,非探我虚实、诱我追逐,即系欲图抢掠。此等游奕洋船,不值令舟师追击。该署督等惟当以逸待劳,督饬文武各员,留心瞭望,严加守禦;倘驶入内洋,竟敢入口登岸,即著开枪开,相机痛剿。至崇明一县孤悬海外,宝山城池滨临海口,上海为海舶聚集之所,防守均关紧要;现调防兵,著准其暂缓撤退。该署督等仍当随时严密防堵,相机妥办』。
又谕:『本日据邓廷桢驰奏「国兵船连日来至厦门滋扰,官兵并力攻退」一摺,人此番举动,有异寻常;浙洋人既未歼除,粤海兵船又未退去,海岸固防实关紧要。著该督严饬各该员弁认真防范、严密稽查,不可因船退去,稍有疏懈。总当有备无患,以逸待劳,是为至要。又另片奏:请将窦振彪仍留本任等语;窦振彪著准其仍留金门镇本任,以资保障。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耆英等奏:「拨兵防守海口情形,并探有船多只在复州所属之常兴岛塔山以南外洋停泊,并向居民汲水买物」等语。人踪迹诡秘,不可不加意防维。据该将军等称,洋人内有手执铅笔,书写汉字;显有汉奸勾串,自当严密设法,缉获办理。至该船仍在塔山以南外洋抛锚,难保不再行潜来。著耆英等酌量情形,如可量分兵弁,即令前往守护;并晓谕该岛居民,令其同心协力,自固藩篱。若复州海口兵力不能分拨,仍以海口为重,总不得与之在洋接仗。如敢进口登岸,即行开放枪,率兵痛剿。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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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等惟当随机应变,妥慎办理,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前因人在天津海口投递呈词,甚觉恭顺,吁恳恩施;当饬令琦善剀切晓谕,不准滋扰,祗许赴粤叩关。如果出于至诚,该大臣等自能代为转奏乞恩。兹据琦善奏称:「人听受训谕,业经全行起碇南旋;并禀称沿海各处,如不开枪,亦不敢生事端。定海之兵,亦可先撤一半」等语。人前此猖獗,殊堪发指,必应痛剿示威;现在福建之泉州府、浙江之乍浦、江苏之宝山、崇明各洋面,均经前后轰击洋船,大挫其锋。现在既肯赴粤乞恩,自不得穷于所往;本日已降旨派琦善作为钦差大臣,驰驿前赴广东查办事件。俟该大臣到粤后,自能办理妥协。但恐沿海各督、抚不知现在情形,将此由五百里飞示伊里布、宋其沅、裕谦、邵甲名、托浑布、邓廷桢、林则徐等一体遵照,各守要隘,认真防范。如有国船只经过,或停泊外洋,不必开放枪;但以守禦为重,勿以攻击为先。其应布置严密之处,仍不可稍形松懈;是为至要。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由驿驰奏「船全行起碇南旋」一摺,已明降谕旨,派琦善驰驿前往广东查办事件。直隶总督印务,派纳尔经额署理。琦善接奉此旨,著即迅速来京请训;一面悉心筹画,将应留应撤各兵分别覈办,仍饬令该将弁等加意防范,毋稍松懈。所有本日该督具奏情形,均已由五百里知照江苏、浙江、山东、福建、广东等省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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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矣。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命大学士直隶总督琦善为钦差大臣,驰往广东查办事件;以陕甘总督讷尔经额署直隶总督。
二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昨因琦善奏:国船只全行起碇赴粤,听候查办;当即由五百里寄谕伊里布及沿海各督抚知悉矣。兹据林则徐等奏:「在粤船渐形猖獗,现在择日出洋剿办」等语;览奏均悉。人习熟水战,该督摺内既称不值与海上交锋,何以此次又欲出洋剿办,前后自相矛盾?显因兵滋扰福建、浙江又北扰至天津,恐以粤东办理不善,归咎于该督,故作此举,先占地步;所谓欲盖弥彰,可称愤兵也。且即欲举动,亦应由驿驰奏,听候谕旨;乃摺差直至本日方行递到,殊属不晓事体。著传旨严行申饬。现在如已出兵攻剿,著即将接仗情形,迅速驰奏。该督仍当持以慎重,毋涉轻躁。至海口防禦,不可不加严密;并著密饬在澳各员,不动声色,加意防范,是为至要。将此谕知之』。
又谕:『昨已降旨将人在天津海口乞恩情形并派琦善前往广东查办事件,由五百里谕知伊里布等,谅已钦遵办理矣。本日据林则徐片奏:「密探定海情形,知此次领兵、统兵及带兵职官等名字。又人中有伪立定海县官,能为华语;并请将兵勇扮作乡民或将乡民练为壮勇,诈为见招而返,约期动手」等语。著伊里布密查各洋官,果否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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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现在作何举动?其所称诈诱一节,是否能行?昨据人禀称定海撤兵一半,果否属实?著于查明后详晰具奏。原片钞给阅看』。
二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裕谦等由驿驰奏「船驶进内洋,逼令商船呈递字帖」一摺,览奏均悉。天津船起碇回粤,听候钦差查办;业经降旨由五百里谕知伊里布暨沿海各督、抚一体遵照矣。现在川沙厅洋面既有船寄碇,该署督等仍当认真防范,不可稍形松懈。各海口防兵屯聚,务当督饬文武各员严加约束,毋许扰累居民,以致别生事端;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前据邓廷桢奏:「厦门攻击船,护参将陈胜元刺中白人身死,鸟枪击中人二名落海,其馀中伤人甚多」。当即明降谕旨,将陈胜元以都司尽先升用,赏戴花翎;其在事出力之蔡觐龙、顾教忠、胡国荣、金光耀、陈光福、林建猷、鲁思仁、何有时、兴贵等,俱分别施恩矣。著祁藻、黄爵滋于浙江审案完竣之后驰赴厦门,密传该处乡民及未与是役之微员兵丁等,询以六月初间船驶至厦门,彼时情形若何?究系孰先开?如何接仗?人伤亡若干?我兵有无伤损?其船只何时驶去?分地传讯,毋令串通。并密传提督陈阶平,谕以现奉密旨传询该提督,厦门一役情形虚实若何?该提督本系局外,不妨据实一一缕陈,毋稍瞒隐干咎。并询以始而告病、继而销假,此中有无隐情或别有龃龉之处,均著详细登答;将来覆奏时,我等自得之采访,断不致将汝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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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该大臣等照此办理,似可尽得实情,据实入奏。其在厦门接仗之弁兵等,概毋庸查问,以防欺饰而昭覈实。将此谕令知之』。
署两江总督裕谦密奏:『人呈递洋书,语句狂悖,本不敢据以上闻;因前次奉有谕旨,不敢不代为具奏』。得旨:『所见大差;远不如琦善之遵旨晓事,原字原书一并封奏,使朕得洞悉外情,辨别真伪,相机办理。若以汝之顾小节而昧大体,必致偾事;殷鉴俱在,不料汝竟效前明误国庸佞之所为,视朕为何如主耶?试思我朝之所以兴,开国时一切情伪无不上达之故。前明之所以亡,事无钜细率皆壅蔽,故国事日非,措置失宜;可不懔之又懔!在汝亦不值朕发此议论,遇事触怀,信笔而作』。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八。)
九月初三日,谕内阁:『前因鸦片烟流毒海内,特派林则徐驰往广东海口会同邓廷桢查办,原期肃清内地,断绝来源,随地随时妥为办理;乃自查办以来,内而奸民犯法不能净尽、外而兴贩来源并未断绝,甚至本年国船只沿海游奕,福建、浙江、江苏、山东、直隶、盛京等省纷纷徵调,糜饷劳师:此皆林则徐等办理不善之所致。林则徐、邓廷桢著交部分别严加议处。林则徐即行来京听候部议,两广总督著琦善署理;琦善未到任以前,著怡良暂行护理。此次人各处投递禀帖诉称抑,朕洞悉各情,断不为其所动。惟该督等以特派会办大员,办理终无实济,转致别生事端,误国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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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此为甚;是以特加惩处,并非因人禀诉遽予严议也』。
初四日,谕军机大臣等:『托浑布奏「人船只一律由东洋南还」一摺,据称:「洋船八只,已先拨船三只由大洋南回,现来船五只亦由该省洋面开帆南驶,并该省抚驭洋人、酌赏食物,洋人情形极为恭顺」等语。所办俱合机宜。人船只现俱起碇南旋,现据该抚查明与天津洋船数目相符,著托浑布体察情形,将前调防守各官兵酌量撤退归伍,以节糜费。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据托浑布奏:「人船只前由东省外洋北赴天津,共有洋船八只;现来洋船五只已开帆南驶,其三只亦由外洋先回,洋人情形极为恭顺」等语。人船只现俱起碇南旋,恐沿海将军、督、抚等不知现在情形,将此飞示耆英、裕谦、怡良知悉;并著详加酌覈,将前调防守各官兵分别应留应撤,妥为办理。托浑布摺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百五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据保昌等奏「闽省团练水勇」并「澎湖地方招募练勇,防堵夷船」各摺片,览奏均悉。人船只前由天津起碇,本日据托浑布奏「折回各船,查系南还听候钦差大臣查办」等语。福建省现在团练水勇,是否应撤应留?著保昌、吴文镕酌量实在情形,妥为办理。其澎湖等处既议招募练勇,亦著酌量去留妥办。至募赴浙江水勇八百名,现经登陆启行;如果接有浙省毋需调遣之信,亦著即行由陆路撤回,以节糜费。托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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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驰奏「浙省水师分别招徕雇募,毋庸另行调拨」一摺,览奏均悉。人未至天津递禀诉,现经琦善妥为查办,业已起碇南旋。本日据托浑布奏:「船一律折回;其驶至附岸小船查询洋人,据称遵旨回南听候钦差查办」等语。洋人现在情词颇为恭顺,著伊里布查明在浙洋船是否全行退回。所有招募各水师有应撤应留之处,该大臣即酌量情形,分别妥为办理。再,本日据邓廷桢等奏:「福建前募水勇,由陆路前进,听候调遣」等语。此项水勇如果无需调拨,亦著伊里布饬令仍由陆路折回,以节糜费。至该大臣所奏宁波府属拿获洋人二十馀名,著即妥为收管;俟有商船赴粤之便,解赴广东,交琦善办理。托浑布原摺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命闽浙总督邓廷桢来京,以云南巡抚颜伯焘为闽浙总督。
初七日,以福建按察使常恒昌为浙江布政使,江西督粮道徐广缙为福建按察使。
初八日,谕内阁:『前派林则徐、邓廷桢在广东查办鸦片,乃时逾两年,不但未绝根株,转致人赴近畿呈诉抑,成何体统!已将该督等误国病民、办理不善之处,降旨宣示。兹据吏部遵旨将该督等议以革职,实属咎所应得。林则徐、邓廷桢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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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照部议革职。林则徐著即折回;邓廷桢迅速前赴广东,以备查问差事』。
初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据托浑布奏「查明船已出东洋,并分别撤留兵丁以重要隘而节糜费」一摺,所办俱是。洋船虽已全出东境,而沿海要隘仍不可稍形疏懈。又恐旷日持久,转糜兵饷;现在该抚回省,酌留兵丁一半,兼派道员、副将等在登州各岸分守,自已足敷防堵。著托浑布体察情形,如洋船果已全数南旋,并无踪迹,当此北风司令、天气渐寒,该洋船如不能瞬息再来;或祗留登州镇所属各兵,其馀尽行撤令归伍。全在该抚悉心筹画,既不致意外疏虞,复不令老师糜饷,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船直逼口岸、剿办防堵情形及探明进兵路径」并「先后接收洋书给与回文」各一摺,览奏俱悉。前因人在天津海口起碇南旋,已派琦善驰赴广东查办,曾飞示伊里布等一体遵照。此次伊里布因人登岸,督率兵勇将其船只击沉、位抢获,并生人多名,自系在未经接奉廷寄之前;现在该大臣业经接奉廷寄,自必相机妥办,毋误事机。该洋官所投回文,欲将获洋人释放,于交地退兵之事并未覆及;该大臣惟当剀切晓谕,告以「尔等之来,原为诉乞恩起见,前在定海系因言语不通,以致互相攻击,伤我文武各员;此次我兵获该国官兵多人,亦系因该国直逼口岸,先放枪,是以力加防禦。现仍仰体大皇帝中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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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意,将所获洋人优加豢养,未行伤害;尔等果能迅速退兵、交还定海,定将历次所获男妇剋日释回。天朝诚信待人,断无加以欺狂之理」。该大臣如此晓谕,一面将获洋人妥为收管;一面密派明干之人分投侦探,如果该国确系退兵交地,始可将获之人全数交还。其前次擒获收管白黑洋人,亦著毋庸赴广东,统俟交地时一并办理。至此次在事各员弁兵勇,著该大臣暂为存记,听候谕旨。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署直隶总督纳尔经额:本日据伊里布驰奏:「船驶入浙江慈溪、馀姚等县内洋,直逼口岸,经派委文武员弁分头剿击并生人多名;旋据该洋官投递回文,欲将被获人释放」等语。已有旨谕令伊里布剀切晓谕,一面将所获人收管;俟该国退兵交地,再将获之人交还,察看情形,妥为办理矣。琦善业于本月初八日驰往广东查办,恐该国未知琦善起程,仍复折回天津;该处海口前调防堵兵丁,业经分别撤留,是否不致疏虞?该署督于抵任后赶紧料理,即行前赴天津严密防范;并饬令员弁常川瞭望,毋稍疏懈。如果船折回,复有投递字帖等情,即著该署督豫为筹画,相机办理,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据耆英奏「船在金州海洋游奕,并酌拨官兵防堵」一摺,又另片奏「金州海口,冬令尤应严加防禦」等语;览奏均悉。人船只现已乘风开帆,向东南放洋驶去。惟金州所属之小平岛等八处海口,均关紧要;必须小心防守,方可有备无患。著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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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严饬各员弁加意巡防,留神瞭望,不得稍有疏懈;并体察情形,如九月内海口安靖,该将军即前赴中路连云岛等处海口履勘,顺道回省办理公务。其防堵各海口兵役,凡由各该本城出派者,仍著照旧防守,毋庸裁撤;其馀调拨防守各官兵,俱著酌量撤回,以节糜费。熊岳副都统祥厚、锦州副都统道庆,届期无事,亦著各回本任。馀著照所议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林则徐等奏「粤省水陆官兵堵禦人击退船」一摺,又另片奏请鼓励员弁等语。著琦善于抵粤后,将确切情形逐一查明,据实具奏。原摺片,均发给阅看。再,本年夏间,朕风闻有咭哩国王给林则徐文书之事,伊业经销燬;一并查明覆奏。将此谕令知之』。
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奏「续接洋书,并据洋官叩关谒见,现在筹办情形」一摺,已降旨饬令伊里布相机妥办;上之不失国体,下亦不开边衅。惟「人先请将所获男妇给还,始肯交还定海」等语,情殊叵测。现在伊里布如何办理,朕亦不为遥制;数日内伊里布必有续报情形。原摺暨人来书并该大臣回文五件,均著给琦善阅看。洋书三件,遇便仍著封缴。又,林则徐片奏:「他国在澳门者,因人阻其贸易,均各不平。如咪哩口坚、咈哂等国,其力皆足颉颃;佥谓船若不早回,伊国亦必遣船前来与之讲理」等语。著琦善抵粤后访探明确,林则徐所奏是否实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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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谎言,即传旨取具亲供,据实参奏。林则徐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御史张灏奏:「福建台湾府及上杭县境内素产硫磺,上杭地方所产足敷全省军营之用,台郡磺山自可封禁。惟两地逼处海疆,恐有奸民私挖渔利;并远年墙壁石灰就地可煎,亦须严除弊窦」等语。硝磺为军火要需,岂容奸民挖取私卖?著吴文镕严饬该镇、道及地方员弁一律防范;如有奸民私挖,务即拿获惩办,以杜奸匪接济之弊。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奏「续接洋书、给与回文」一摺,人探听琦善曾否来浙,自系挟定海地方为要求之具;现已由伊里布谕令全数赴粤听候查办。如该国等果全数撤兵起碇,伊里布必将所获人发还,俾该国无所藉口。原摺及照会,均著钞给阅看。洋书一件,著琦善阅后遇便呈缴。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奏「续接洋书、给与回文,钞录呈览」一摺,所见甚是。照会各语,亦明白正当。人探问琦善曾否来浙,业经告以赴粤。如果无占据定海之意,自必起碇南旋;但恐藉词耽延,仍以定海为要求之具。该大臣自应将所获洋人暂为扣留,于查办更易得手。总须随时酌量情形,于大局有裨,朕亦不为遥制。至定海交出后,应如何妥为安抚并酌留防护弁兵之处?著该大臣悉心筹画,务臻妥善。又筹议「前两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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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臣破夷」一摺,既不能施行,著毋庸议。其撤留各员弁,均著照所议办理。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续接洋书并催令起碇」一指,此次人照会询问戢兵;经该大臣将所奉不得攻击谕旨明白宣示,谕令安心赴粤并催令起碇等语,所谕甚是。前有旨谕该大臣将所获人妥为收管,无庸解赴广东;俟该国撤兵归地后,全数给还。此次洋书并未言及交还定海之事、亦不吁请释放各俘,情殊叵测。著伊里布察看情形,相机妥办;并谕以琦善业经奉旨前赴广东。总宜剀切开导,去其惊疑,令其退出定海,前往广东听候琦善查办;仍妥为布置,防其狡诈。谅该大臣必能仰体朕心也。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琦善奏「三次接奉廷寄,并将先后发给阅看洋书五件缴还」一摺,览奏均悉。人现在接奉伊里布照会,志在戢兵;复经伊里布谕以安心赴粤,不必顾虑,并令将起碇日期速即字覆,勿再迟延等语。本日已有旨,令伊里布相机妥办矣。伊里布原摺及照会,均著钞给琦善阅看。洋书一件,著琦善阅后,遇便呈缴。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九。)
冬十月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专弁前往定海询悉军情」一摺,览奏已悉。此次差弁前往定海与该洋官等见面,是否在定海城中抑在该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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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原奏未经声叙。其定海居民,现在是何景象?该国船只是否仍前占据要隘?该弁等现经前往,自必目击情形;著伊里布于接奉此旨后,详询该弁,据实奏闻。至洋人等所呈各物,该大臣奏称恐生疑惑,收贮充赏等语,甚属非是;著严行申饬。天朝大臣,断无收受外人馈献之理;即将原物却退,正见驭外体统,有何疑惑?现在收贮各项如未经充赏,著将全数发还;仍善言晓谕,告以天朝定制,严禁苞苴,并无厌憎拒绝之意。至所称缮发告示谕禁等语,发至何处张贴?再,前次所奏拿获五桅洋船位,作何安置?此外尚有何物?均著明白具奏。其洋书等件已发给琦善阅看,谕令妥筹办理矣。又御史曹履泰奏「船未撤,请量为筹备」一摺,有无可采之处?著伊里布体察情形,妥议具奏。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驰奏「专弁前往定海询悉洋情,酌拟办理」一摺,已有旨谕令伊里布妥为措置矣。原摺及照会告示,著钞给琦善阅看。洋书二件并发阅,遇便缴还。又,御史曹履泰奏「定海船未撤,宜量为筹备」一摺各条是否可采?著琦善悉心体察,妥议具奏。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一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船择期赴粤」一摺,览奏已悉。此次洋官懿律来文,据称分船赴粤。惟洋官懿律是否亲身赴粤?义律诸人是否一并随往?留在定海者又系何人?文内未经叙明;自应确探起碇日期、退去船只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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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行酌办。惟该人既已赴粤听候查办,何以尚有留住定海之人?伊里布前次所获洋官、洋妇等,仍著妥为看守;俟该国将兵船全撤、交还定海,再行放回。著将此意晓谕人,并究诸定海留人是何意见?其洋书一件,已发给琦善阅看。又裕谦奏「请重制位」一摺,已谕知裕谦,准其动项制造。惟该制督饬委署游击周名扬同地方文员勘验,于制造位恐未必尽行熟悉;著伊里布遴委熟悉员弁监同妥办,总期坚利适用,毋致有名无实。现值海防紧要,即日赶紧制造,毋庸听候部覆。裕谦摺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驰奏「船现已择期于十月中旬起碇赴粤」一摺,已有旨令伊里布体察情形,俟退还定海之后再将所获洋人交还矣。伊里布摺著钞给琦善阅看。其洋书一件,一并发阅,遇便缴还。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据御史曹履泰奏「粤东澳门传有洋人私信,请饬确探情形」一摺,据称:「人占据定海之后,居民不与同住、亦不卖给食物,且水土不服,患病甚多」等语。如果属实,则人之不能久据定海,已属显然。惟系贸易私信,真伪莫辨;著琦善派员妥密查探,果否有此情形?相机筹办。原摺、原信,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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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丁亥朔,谕军机大臣等:『伊里布驰奏「船起碇赴粤」一摺,览奏已悉。此次官懿律等于十月十九日带领兵船请咨赴粤,该大臣将前调防兵酌量撤退,商渔船只照旧开港,均照所议办理。惟该国撤兵已及一半,尚有留住定海之人。该大臣所留各营防兵,按照口岸分驻,仍须加意防守;不得因该国渐次撤兵,稍形疏懈。至商渔船只照常出入,虽据该国声明不敢滋扰,仍著严饬海口员弁认其查察,毋致别滋事端。所递洋书,已发给琦善阅看,谕令相机办理矣。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御史曹履泰奏「粤东澳门传有舟山洋人私信,请饬确探」一摺,如果此信属实,是人于占据定海之后,既无居民同住又无食物可买,且水土不服,患病甚多,势必不能久住;惟系贸易私信,未可凭信,著伊里布派员确探,是否有此情形?相机筹办。原摺、原信,均钞给阅看。将此附报便谕令知之』。
又谕:『伊里布驰奏「船业已起碇赴粤」一摺,据称:「差弁探明,懿律等实于十月十九日早带领兵船八只,起碇由外洋而去;连前所撤六只,合计在浙久驻之船所撤已及一半」等语。该船起碇赴粤,系为求通贸易起见,自应将定海兵船全数撤退;何以仍留兵船一半,在彼占据?著琦善到粤后,向洋官究诘,是何意见?随时相机妥办。伊里布摺及照会,钞给阅看。洋书一件并给阅,遇便缴还。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三日,谕军机大臣等:『祁藻等奏「遵查厦门接仗情形」一摺,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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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据该尚书等密传该处乡民及未与是役之弁兵、捐资招募之绅士分别讯问,并据水师提督陈阶平呈递亲供均相符合,著毋庸议。其另片奏厦门防守情形,览奏已悉。惟本日据吴文镕奏报「护督日期」摺内,有闽洋船尚未全行南驶之语。该尚书等尚有续查事件,计此时接奉谕旨,当已折回闽省;该处洋面,现在有无洋船停泊,自必确有见闻,著查明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怡良奏「撤防师船归营,猝被人在洋轰击,夺去米艇兵丁」一摺,览奏之下,不胜骇异。洋人性原诡谲,惟在天津业经约定,前赴粤省静候查办;并有沿海各处如不开,渠亦断不滋扰」等语。且据怡良奏称:人于天津情形,火轮船已为传说,是彼等不诿为不知;何以遽行开?琦善此时谅已抵粤,著传谕人:「天朝抚驭远人,从不失信。既已相约戢兵,且专派钦差大臣前往查办,代为昭雪;何以于撤防兵船,猝加轰击?如此反覆,是诚何心」?著琦善一面详加诘问,并向该国要回掳去兵丁船只;一面严饬文武员弁密加防范,毋许洋船驰入内洋,是为至要。怡良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揣度军情」一摺,前因人起碇赴粤,尚有留住定海之人;降旨令伊里布诘究洋官,是何意见?兹据奏称:洋人之性多所犹豫,惟恐兵船全撤,伊等无可挟持;是以仍将一半留住定海。现在留浙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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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持此事之人,未必深知底蕴」等语。览奏均悉。仍著伊里布随时密探,务得确情。所获洋官、洋妇,著仍遵前旨,俟其将兵船全撤、归还定海后,再行给还。至苏松位,该大臣饬令总兵田松林监同铸造,著即照议办理;仍俟伊里布回任之日,逐加试验,毋任有名无实。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余步云奏「请留浙江随同防堵」一摺,所请甚是。现在定海船尚未全行撤去,该提督虽无承办要件,而海口仍须防堵;著俟船全撤、定海收复后,与钦差大臣伊里布一同奏明,再回本任。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祁藻、黄爵滋奏洋面船停泊情形:「据查泉州之大坠山一带,尤为船往来最熟之地,烟贩甚多;禁令虽严,总未绝迹。该尚书等十月间在泉州、厦门等处,询知船往来,踪迹靡定。自厦门滋扰之后,提督、巡道折回防守,不能专力泉州要隘,以致船任意游奕」等语。现在琦善赴粤查办,尚未奏报情形;人诡诈多端,情殊叵测。著吴文镕督饬将弁认真巡防各口,毋得稍形松懈,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祁藻、黄爵滋奏「探明军情」各一摺,人改称赴粤听候查办,自应将定海退还,全行起碇南返;何以各船仍在浙省游奕?且闻其筑城添,凌虐居民;是人面为恭顺,性实贪残。著琦善诘问洋官,究竟是何意见?倘仍骄恣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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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其势万难就抚;务即迅速先以奏闻,一面加意羁縻,仍遵前旨办理。伊里布等各摺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一。)
十二月初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驰奏「人回粤情形」一摺,览奏均悉。人此次自浙旋回,词气既形傲慢,难保不别怀诡计;该大臣以水师参将出名代撰发给人文稿,仍于虎门妥为密防,所办尚属妥协。惟洋情叵测,包藏祸心,已非一日;彼欲肆无厌之求,我当有不虞之备。著琦善详加体察、密行侦探,一面与该洋官善议戢兵,一面整饬营伍、遴选将弁,枪务须得力、船只必堪驰驾,妥为布置,毋少疏虞。如洋官实系恭顺,退还定海之外、别无非礼之请,自可仍遵前旨查办。倘放肆鸱张,始终桀骜,有必须剿办之务,著即一面奏闻、一面相机办理。总之,洋人不可信、事机不可失,该大臣受国厚恩,必当为久远之计。至懿律既称患病回国,而派人前往投文,懿律出舱面见并无病容,是其别有肺肠,已可概见。著琦善妥密访探,务得确情,据实具奏。又另片奏:「秋间拿获白人一名、黑人二名,拟即先行释回」等语。内地拘留洋人,原属无足重轻;如果言词恭顺,亦不妨俯顺其请。是在该大臣筹度机宜,酌量办埋,以副委任。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初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昨据琦善奏「人回粤情形」一摺,已降旨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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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筹度机宜,酌量办理矣。人因断绝贸易,贪利无厌,其始乞恩查办;朕因洋人惟利是视,不值竭中国之财力与之计较,故示以羁縻,原冀平其骄悍之气,便可戢兵。乃现据琦善奏称,此次人自浙回粤,更加傲慢等语;人包藏祸心,狡焉思逞,恐后此无厌之求,益无底止。琦善面受机宜,现在自仍以开导为先;但恐事有变更,如有不得不攻剿之势,则兵贵神速,不能稍有迁延,坐失事机。特此申谕琦善、伊里布并沿海各将军、督、抚等,务当随时体察,严密防范。其平日得力之将弁及应用枪、火药等件,均当豫为筹备,务使措置得宜、操练有准;前调各兵虽已有撤回归伍者,而本此防兵为数亦复不少,尤当分布要隘,有备无患。琦善又奏称:「懿律即欲回国,并向东驶去」等语。该洋官诡谲异常,难保不藉词仍回浙省并骚扰沿海各地方。著各该将军、督、抚等留意侦察,探有船,务察虚实;万不可受其欺蒙,致有偾事。至大吏责在守土,经此次训谕之后,自必倍加兢惕,毋稍疏懈。倘有如定海失守者,则乌尔恭额前鉴具在,朕必不稍为宽贷也;懔之。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七日,钦差大臣大学士署两广总督琦善奏粤省洋务实在情形并节次奉旨饬查事件:『除广州将军阿精阿等奏团练水勇、前督臣林则徐奏请鼓励员弁俟洋务定后再行议奏外,一、人索偿烟价,缘林则徐示令缴烟时,节次谕文均有「奏请赏犒奖励」字样,洋人颇存奢望;迨后每烟一箱仅给茶叶五斤,该洋人所得不及本银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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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勒具「以后再贩鸦片,船货入官、人即正法」之甘结,迄未遵依:此衅所由起也。朱笔点出林则徐奏「趸船二万馀箱,系人领事义律自行递禀求收」等语,查义律递禀,距林则徐撤退买办业已五日;可见窘迫而然,非出情愿。惟时义律仅止孤身;设有党援,未必降心俯首。一、朱谕饬查「咭哩国王给林则徐文书」,查无其事。惟吕宋国王曾给林则徐文书,或因此误传。一、朱笔点出林则徐奏「洋信回粤言定海阴湿,病死甚多」等语,咨询钦差两江总督伊里布,据覆「人谷米、牲畜尚充,疫疠病毙数百馀人多系兵丁舵工,头目死者不过数人。现已安然无恙,并未穷蹙」。又奉上谕「饬查御史曹履泰奏粤东澳门传有洋人私信」等因,从前洋书祗言贸易,官员向不过问。自林则徐到粤,欲悉洋情,多方购求,即有渔利之徒造作播传,真伪互见。此时若纷纷查探,恐适堕其术中,所奏应无庸议。一、上谕「饬查林则徐奏咪哩口坚、咈哂等国佥谓船若不早回,伊国必造船前来,与之讲理」;朱笔复点出林则徐另片「各国洋商因人阻其贸易,气愤不平」等语。访闻各洋商曾有此说,并非林则徐谎言;然迄今未见兵船前来。前有咪哩口坚洋船二只乘人不备之时进口,至今未敢驶出,情状畏葸如斯,且洋与洋通纵力足颉颃,恐未肯伤其同类。一、朱笔点出林则徐奏「虎门烧燬烟土时,洋人观者撰洋文数千言纪事」等语,事诚有之。但词含讥刺,并非心服。一、朱笔点出林则徐奏「具结之后,查验他国来船绝无鸦片」等语,如指上年而言,则事属已往,船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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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若指本年而言,来船尚未进口盘查,既不能知其有、亦安能信其无』。奏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查明粤省洋务情形,逐条详覆,并将各件呈览」一摺,览奏均悉。又奏「军情日渐迫切,现在筹办」一摺,人反覆诪张,难以理谕;匪特澳门等处紧要隘口不能准其贸易,即沿海各口岸何处非海疆重地?今人挟定海为要求之具,种种鸱张,殊为可恶。若不乘机痛剿,何以示国威而除后患?琦善现署总督,两广陆路、水师皆其统辖,均可随时调拨;第念该省陆路兵丁未必尽能得力,现已降旨饬令湖南、贵州两省各备兵一千名、四川省备兵二千名,听候调遣。著琦善一面与之论说,多方羁绊;一面妥为豫备。如人桀骜难驯,即乘机攻剿,毋得示弱。需用兵丁,著一面飞调、一面奏闻。人既有陆路兵丁名色,著琦善督饬阖省水陆将备认真防范,以逸待劳。倘事有变更,即奋勇攻击,以慑其胆;并飞咨伊里布,一体准备剿办。将此由六百里密谕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奏:「查探军情渐形迫切,现在筹办」等语。人居心叵测,反覆无常,不可不豫为准备。著裕泰等于湖南省派兵一千名、宝兴于四川省派兵二千名、桂良等于贵州省派兵一千名,务令详加挑选,豫备调遣;一俟接到琦善咨调,立即前往合力堵剿,毋稍迟误。将此由六百里各密谕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奏:「查探军情渐形迫切,现在筹办。人兵船日增,驶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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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有打央鬼船二只,访系人陆路兵丁名色,此系向来所无;其设心已可概见」等语。从前命琦善查办,原系朕慎重用兵之至意。今闻洋官到粤后更形骄傲,且所愿甚奢,非仁义所能感格;其势不得不加征剿,以示创惩。除由六百里谕令琦善暂事羁縻、再行随时将情形驰奏外,著沿海各将军、督、抚等仍遵前旨,加意操练,以期有备无患。各省滨海地方港汊纷歧,著各酌量形势,分拨防兵严密布置,毋得稍有疏虞,自干重咎。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奏:「人情形渐就迫切」等语,已降旨饬令一面羁绊、一面豫备攻剿;并饬令湖南、四川、贵州三省共备兵四千名听候调遣,兼谕令各沿海将军、督、抚严加防范。人肆求无厌,难以理谕;匪特地方不能给与尺寸贸易,即烟价亦不可允给分毫。今绝其冀倖,必生觊觎。定海洋船未退,人藉为负嵎,或竟扰及宁波一带地方,不可不急为防范;伊里布严饬将弁,加意防堵。倘竟怙恶不悛,扰犯口岸,著即痛加攻剿,无稍示弱;惟不可与之在洋接仗,致有疏虞。本日已明降谕旨,饬令韩振先、琦忠驰驿前赴浙江,听候该大臣差遣。福建陆路亦为紧要著,伊里布俟该二员到后,即饬令余步云迅速回闽,筹备一切。琦善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密谕知之』。
初十日,谕军机大臣等:『据御史石景芬奏「剿办人机宜」一摺,前据琦善奏「人自浙回粤,情词傲慢」,已降旨令沿海各省严密防范,并将得力将弁、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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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枪,豫为筹备。兹又据该御史奏「请合江、浙两省兵力,乘其骄惰,出其不意,机会可乘,时不可失」等语。人包藏祸心,占据定海,江浙沿海隘口必应慎密备防;著伊里布、裕谦按照摺内所指各海口,悉心筹画,何处必须防守?何处可以进剿?先事豫筹,密为布置;并遴选将弁准备枪,一俟广东咨照实在情形,即行相机堵剿。兵贵神速,计必万全,务须一鼓作风,聚而歼旃。倘事前不知筹度,临时坐失机宜,朕惟伊里布、裕谦是问;恐不能当此重咎也。石景芬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奏「接准广东来信,相机筹办」一摺,又另片奏「现在密加守禦」等语;览奏均悉。该洋官懿律形踪诡秘,洋船来往无定;该大臣既探明洋船自粤回浙后情形与前不同,并将船内械运岸排列:是人因在粤所求无厌,不能遂其所欲,故为此挟制伎俩,灼然可见。该大臣将前拟撤退尚未启程各兵仍留浙省,所见甚是。如现并无滋扰情事,仍著严密防范,勿任窥伺。倘接到广东知会,人业已猖獗,必须用兵;著遵前旨,迅即督令将弁分路进剿。如人在浙,业已蠢动滋扰各要隘,亦著统兵并力会剿,毋稍迁延。伊里布驻浙数月,谅于进兵路径及何处可以战守,一切情形均已熟悉;所需枪船只,自必豫为储备。著仍遵前旨,熟筹妥办;勿令坐失机宜,是为至要。至懿律是否潜回浙省?亦须探访明确具奏。将此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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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谕令知之』。
浙江提督祝廷彪年老休致,调福建提督余步云为浙江提督;以云南昭通镇总兵官普陀保为福建提督。
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驰奏「筹办人情形」一摺,览奏愤恨之至。人要求过甚,情形桀骜;既非情理可谕,即当大申挞伐。所请厦门、福州两处通商及给还烟价银两,均不准行。彼方再或投递字帖,亦不准收受;并不准遣人再向彼方理谕。现已飞调湖南、四川、贵州兵四千名驰赴广东,听候调度;著琦善督同林则徐、邓廷桢妥为办理,如奋勉出力,即行据实具奏。并著琦善整饬兵威,严申纪律;倘彼船驶近口岸,即行相机剿办。朕志已定,断无游移。该大臣受国厚恩,责任綦重,固不可失之冒昧,尤不可少有畏葸;务须计出万全,妥为筹办。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人反覆无常,豫筹堵剿,降旨令湖南、四川、贵州各督、抚挑选兵丁,听候调遣。本日据琦善驰奏,人益形桀骜,且所愿甚奢;其势不得不大加征剿。所有前派之湖南兵一千名著祥福带领、四川兵二千名著张青云带领、贵州兵一千名著段永福带领,迅速分起前赴广东,听琦善调遣,毋少迟误;并饬该员等沿途妥为约束,不得少有滋扰。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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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谕:『本日据琦善驰奏「筹办人情形」一摺,人要求过甚,情形桀骜,不容不痛加征剿,以张国威。前据伊里布将拟撤防兵,仍留浙省备防;所办深合机宜。现在浙省兵力自足敷用,著伊里布确探情形,倘有洋船驶近口岸,即开放枪,痛加剿洗。其自粤回浙洋船及留屯定海洋人,一有可乘之隙,不必俟广东知会,即行相机剿办;固须计出万全,尤当一鼓作气。谅该大臣必能仰副委任也。至人在粤情形既多桀骜,如在浙投递洋书,著即行拒绝,毋许收受;前所拿洋人,仍行羁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刘韵珂奏:「遵赴镇海确查洋情」等语。现在粤中洋情,据琦善奏到,益形桀骜;已饬令沿海各将军、督、抚加意防范,豫备攻剿矣。浙江省城紧要,所有定海应行筹办事宜,著刘韵珂与伊里布会同商妥后,即行折回省城,饬令文武员弁严加防守。如洋人再来投递禀词,一概拒绝,不准接收。或有洋船驰近口岸,即行开放枪,痛加轰击;固不可稍涉冒昧,尤不可或形畏葸。总期有备无患,足可制胜,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浙江巡抚刘韵珂奏:『定海地方断难准人通商,请饬广东钦差大臣琦善慎重妥办』。得旨:『此说何来!或浙省有鼓簧惑人者与!知道了』。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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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探明洋官并未旋浙并定海情形」一摺,此次洋官懿律虽无回浙之事,而定海城中于设知县加音之外,又设巡检、典史等官,桀骜情形,灼然可见。该大臣将攻守事宜暗为部署,期于有备无患,所办甚合机宜。又另片奏「酌撤客兵乡勇及筹备防守事宜」,览奏均悉。前因琦善驰奏,人要求过甚,降旨由六百里谕令该大臣确探情形,相机剿办;计此时当已接奉。现在定海城中备防疏懈,著伊里希遵照前旨,确切侦探;遇有可乘之隙,即行剿办。其遣散之乡勇、水勇,此时筹议攻剿,著该大臣体察情形,如有应行团练之处,仍行团练。现在镇海一带存兵九千八百馀名,自已足敷调遣;所奏多备小船、购买柴草,乘其不备,纵火焚烧一节,亦著该大臣随时酌办。并严禁沿海居民接济食物;访有通洋汉奸,即著严密搜拿。该大臣务须计出万全,一鼓作气,以壮军心而伸国威。勉之!望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筹办人情形」一摺,览奏均悉。前两次由六百里谕知一切,谅已钦遵办理。该大臣一面备文令人听候照覆,一面酌调各兵分别密防,与朕意相合。人反覆鸱张,即令暂时恭顺,亦不可恃;惟有大加惩创,方可以振国威而绝后患。著琦善仍遵前旨,厚集兵力,用张天讨。现在湖南、四川、贵州各兵想已陆续抵粤,即可分布要隘,乘机痛剿,不留馀孽。至淡水、食物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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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绝,庶因无可接济,不能久持,自已不战而溃。该大臣奏称「华洋私相授受,似难骤禁」;著设法防范。但有可以禁止之处,即行筹画办理;朕不为遥制,切勿畏难苟安,致失机宜。所需军费,无论地丁、关税,准该大臣酌量动用,作正开销;倘有不敷,迅即奏闻请旨。现在定海一带,早已飞谕伊里布等加意防守;即盛京等处各直省海口,亦已妥为防范。该大臣断不必虑及粤省攻剿过甚,窜入他省。朕所望者,惟当计出万全,谋定后动,一劳永逸,以靖海氛。其善体朕意,毋忽!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调福建巡抚吴文镕为湖北巡抚;未到任前,以湖广总督裕泰兼署。以云南布政使刘鸿为福建巡抚。
二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请调各省官兵」一摺,已由六百里飞饬安徽、湖北、湖南照数调拨矣。其前已饬回之文武各员,除谢朝恩留浙弹压外,其林明瑞、曾得胜、黄冕、孙逢尧、陆献、封耀祖等,均著准其调赴镇海,差遣委用。本日又据裕谦奏「审度制胜之谋」一摺,据奏:「定海之西境有澳名岑港,为定海全境第一险要之地;人不识地利,不能并据,应以精兵先据岑港,再行分兵守险,声东击西」。并言「各省皆可议守,浙江必应速战」等语。所奏均不为无见。著伊里布体察情形,按照摺内所指各条,相机妥速办理。该大臣系朕特简大员,受恩深重;必能公忠体国,敌忾奏功,断不可稍存彼此之见,致误事机。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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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昨据裕谦奏「人诡诈,现为豫备」一摺,据奏:「江苏洋面毗连定海,崇明既孤悬海外,上海为通商马头、宝山为出入门户,该署督现将位拨解海口,择要安设,并派员固守海口,控制崇明;仍确探广东、浙江情形,或往苏州,或赴上海、宝山相机妥办」。著照议妥为办理。徐州镇总兵王志元,已明降谕旨令其驰驿速赴新任矣。人游奕无定,该署督严饬沿海弁兵随时侦探,加意巡防;瞭见船踪影,应行开放枪,必度其地势远近,足以相及,方可合力轰击。倘竟进口登岸,即四面堵截,痛加剿洗。查有通洋汉奸导引路径、接济水米,严拿务获,尽法惩办。本日又据裕谦奏「审度制胜之谋」一摺。所奏不为无见;已钞给伊里布阅看,令其酌量情形办理矣。至江、浙唇齿相依,人经浙省击败,游奕江苏海口;所奏「多用小船,击擒其杉板船只,并杜绝接济」等语,又另片奏「修筑土城、加高海塘,并于吴淞海口多安位,把守弹压」;所办均好。著即妥速筹备。将此附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在籍太子太保二等子前任浙江提督王得禄奏:遵旨会同台湾镇、道商办防堵事宜。得旨:『勉力防守。设有人侵犯,相机痛剿,以彰国威』。
二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现据琦善叠次驰奏人情形诡诈,已降旨令乘机痛剿。著裕谦、钱宝琛即于江西南赣镇选调精兵二千名,派委曾经出师之镇将备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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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一俟琦善檄调,迅速管带前赴广东听候差遣,并严饬带兵之员沿途毋许滋扰。将此由四百里谕知裕谦,并由六百里谕令钱宝琛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奏「接据人回文及照覆等情」一摺,人所求无厌,日肆猖獗;若非痛剿示威,恐贻后患。朕屡次由六百里谕示机宜,谅于接到后钦遵办理。前调湖南、四川、贵州兵四千饬赴广东以为声援,计应陆续赶到;著琦善即相机进剿。各处紧要口隘仍须分兵防守,毋稍疏虞。惟调拨各兵,皆系习惯陆路,恐于水战不甚得力。广东为滨海之区,无业游民类多泅水捕鱼、深谙水性,著该大臣悬赏召募,示以恩信;如有能获洋官、击破洋船者,即将船内辎重悉数分给。该水勇等利得重赏,自不为彼所诱而为我所用,庶于哨探攻击,均能得力。至于激励士卒、加之劝惩,全在该大臣体察情形,酌量办理。又恐广东兵力单弱,已降旨饬令裕谦、钱宝琛拣选南赣镇兵二千以备檄调;如果兵不敷用,即一面飞调应援,一面具奏。人欲约琦善前赴澳门面谈,该大臣未允所请,国体不失,庶国威可张;勉建殊勋,用副朕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赏福建布政使瑞元副都统衔,为乌什办事大臣;以顺天府尹曾望颜为福建布政使。
二十九日,以福建按察使徐广缙为顺天府府尹,以浙江盐运使裕康为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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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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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二十一年春正月初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昨据琦善奏「人现在情形」一摺,人日肆猖獗,必应痛加剿洗。该大臣接奉屡次六百里谕旨,所有本省官兵,自已早经调齐布置;湖南各省官兵正月内亦可陆续到粤。著遵照前旨,奋力剿办。本日又据琦善驰奏:「人不候回文,于十五日早间起碇,分队直扑虎门外沙角、大角两台。又有火轮船四只,直扑师船。我兵奋力回击,无分胜负」等语。人要求不遂,朕早料其必须剿办;此次衅自彼开,尤属无可藉口。所奏拒守虎门及乌涌口堵禦并增兵防守水中台等情,均照所议妥为办理。沿海各处,本日已由六百里分谕防守矣。又另片奏「办理棘手情形」;现在事势惟有一力剿除,有何棘手之处!惟在该大臣相机筹办,俾军事早日勘定,以伸天讨而建殊勋;即此后人穷蹙乞命,断不能再邀恩宥,该大臣亦不准代为奏请也。此次洋人受伤落海者,约有若干?内地官兵有无受伤之处?著一并确查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驰奏「人现在情形」一摺,人日肆猖獗,胆敢直扑虎口,轰击台,计惟痛加剿洗。前有旨令伊里布不必俟广东照会,将自粤回浙洋船及留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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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人,相机剿办;该大臣接奉后,自必钦遵办理。现在镇海防兵将近万人,兵力不为不厚;前谕招募水勇,计已赶紧妥办。现当北风司令之时,该大臣务当一鼓作气,乘时进发;或潜师暗渡、或据险出奇,相机制胜,先复定海,以夺人所恃。万勿观望,坐失机宜。本日又据裕谦奏陈战守机宜,已有旨谕令拣选或提督、或总兵一员,酌拨兵弁一、二千名,豫备赴浙接应;如必须调遣,该大臣即一面檄调、一面奏闻。总之,兵贵神速,趁此时相机进剿,使之不能首尾相顾,是为至要。该大臣公忠体国,谅能勉副朕望也。琦善摺片、裕谦摺,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六里谕令知之』。
又谕:『裕谦奏「战守机宜」一摺,据奏:「收复定海,宜潜师暗渡,守据险要,出奇捣击;沿海各省,宜坚守口岸,多用小船,豫备火攻,断其接济」等情。已有旨由六百里谕知伊里布矣。本日据琦善驰奏:「人不候回文,兵船直扑虎门台」;业经降旨令其相机剿办,并谕知伊里布攻复定海及沿海各处一体备防。江苏逼近浙江,所奏调集官兵、选派将备,亲自带赴上海、宝山会同提督相机办理,均即照所议迅速办理;并著该署督豫为拣选或提督、或总兵一员,酌拨兵弁一、二千名,如浙江有应行接应之处,一面飞速调拨、一面奏闻。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盛京将军耆英、署直隶总督讷尔经颜、山东巡抚托浑布、闽浙总督颜伯焘、署闽浙总督吴文镕:前因人情形桀骜,已饬令耆英等调兵防剿矣。本日据琦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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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奏:「官不候回文,直扑虎门开;我兵回攻,无分胜负」等语。沿海各省地方,必应加意防范;著各该将军、督、抚等谨遵前旨,遴选弁兵防守要隘。如有船阑入,即行相机剿办;不可稍形畏葸,致误事机。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四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布里等驰奏「镇海堵禦事宜」一摺,据奏:「于招宝山下南首海涂及栏江埠等处钉桩贮石,并于相距定海道头五十里处之穿山所等处添建土墙,以资屏蔽」等情;所办均合机宜。著即照议赶紧兴筑,毋稍迟延。又据伊里布奏「筹备攻剿」一摺,据奏:「现已探明路径,密为部署;惟尚未齐、兵尚未集,尚难冒险」等语。广东现已开仗,浙江必应进剿,使之首尾不能相顾。现在留驻镇海之兵,几及万人。前据该大臣奏:「船自浙回粤,留屯定海洋兵不过三千,即续有自粤折回船,为数谅亦不多」。当此北风司令之时,惟天时、因地利、用人和,以顺讨逆、以主逐客、以众击寡,不难一鼓作气,聚而歼旃;必得齐兵集,则人兵,难保不续有增添;设使彼方先行攻击,岂不让彼以先发制人之势。该大臣既经成算在胸,即当出其不意,迅速进兵;务使定海剋日收复,船片帆不返。至所云渔艇密为侦探、澳民犹未深信,总当示以恩信、加以劝赏,志切同仇,自无难一举成功;朕拭目以待捷音之至也。又另片奏先铸铜数十位济急等语,著即照所议迅速办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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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谕:『本日据吴文镕驰奏「调兵练勇,严防海口」一摺,人日肆猖獗,叠经飞谕各省海口加意防范;闽洋居粤、浙之中,厦门为咽喉之地,尤关紧要。现据该署督咨行水陆提镇标营将前次撤回之兵,仍行调往协防;散去乡勇,赶紧设法团练;各要口亦酌量添兵戍守,省城铸成大分别解往安放等语。均著照所议迅速妥办。人窥伺厦门,叠次滋扰;现在粤省既已动兵,难保不复行窜入。一切堵剿事宜,著颜伯焘迅速驰往泉州督办;其未到前以,如有警报,即著吴文镕亲往相机办理。其调兵练勇行装口粮,业据筹款给发;著照例覈实报销。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五日,谕内阁:『我朝抚驭外人,全以恩义;各国果能恭顺,无不曲加优礼,以期共乐升平。前因西洋鸦片烟流毒日甚,特颁禁令,力挽浇风。惟咭哩恃其骄悍,不肯具法,是以降旨绝其贸易;乃并不知愧悔,日肆鸱张,突于上年六月间,乘驾洋船数十只直犯定海,占据城池,复于福建、浙江、江苏、山东、直隶、奉天各省洋面任意往来,多方滋扰。该人桀骜不驯,至于此极;原不难整我师旅,悉数歼除。因念官投递书函,自鸣抑,不可不为之查究,以示大公;特命大学士琦善驰赴广东,据实查办。倘人稍有天良,自应全数赴粤,静候办理;乃一半起碇南行、一半仍留定海,是其狡黠情形,已堪发指。近闻数月以来,奸淫妇女、掳掠资财、建筑台、开挖河道,且令官出示,谕民纳粮;百姓何辜,罹此荼毒!兴言及此,寝馈难安。迨琦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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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粤后,明白开导,仍敢要求无厌;既思索偿烟价,又复请给马头。朕早料其反覆无常,断非信义之所能喻;特于年前简调四川、贵州、湖南、江西各路精兵前赴广东,又调湖北、湖南、安徽各路精兵前赴浙江,豫备攻剿。兹据琦善驰奏:「该人于上年十二月十五日纠约汉奸,乘坐多船,直逼虎门洋面,开轰击,伤我官兵,并将大角台攻破、沙角台占据;是其逆天悖理,彰明昭著,实覆载所难容,亦神人所共愤。惟有痛加剿洗,聚而歼旃,方足以彰天讨而慰民望。现在所调各省劲兵,计可赶到,著伊里布剋日进兵,收复定海,以苏吾民之困;并著琦善激励士卒,奋勇直前,务使兵戎早息,凯旋京师,澄清海宇。其地方之匪类、通洋之汉奸,尤当设法拿,尽杀乃止。至沿海各省洋面,叠经降旨严密防范,著各将军、督、抚等加意巡查,来则攻击;并晓谕官民人等,人思敌忾,志切同仇,迅赞肤功,共膺上赏:朕实有厚望焉。将此通谕中外知之』。
又谕:『琦善奏「人攻占台情形」一摺,人到粤以后,日肆猖獗,叠经朕严谕该省慎密周防、相机剿办;该文武大员宜如何妥为布置。本日据琦善驰奏,该处沙角台竟为人占夺、大角台亦被攻破,并有戕伤将弁、抢夺师船之事;可见该署督等于堵禦各事宜全未豫行筹备。琦善等交部严加议处,仍督率调到各官兵奋勇堵剿,迅奏肤功。关天培身任提督,统辖水师,平时督率无方、临事又仓皇失措,著先行革去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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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令戴罪立功,以观后效。所有伤亡将弁兵丁,著该署督确切查明具奏』。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驰奏「人攻占台」一摺,前因人日肆猖獗,叠降谕旨妥为准备、相机剿办,原料其垂涎广东已非一日;该大臣身膺重寄,既知人情形桀骜、又见该省营务废弛,自应先事豫防,以期有备无患。兹据奏报,竟至占夺沙角台并攻破大角台等情;人甫于上年十二月十五日肆行开,两台均被攻破,可见该省全未准备,实堪痛恨。已明降谕旨,将琦善、关天培分别摘顶严议矣。现在战事已开,惟有痛加剿洗,以示国威,尚有何情理可喻!已飞饬四川、湖南、贵州各省官兵迅即赴粤,并饬江西前所调南赣镇兵二千名驰赴接应矣。广东本省官兵,悉归该署督统辖;现在情形紧急,著先行分布要隘,按段拒守,毋许再有疏虞。所调各兵,计正月内可以陆续到粤;著即督率将弁,奋力剿除,以图补救。至广东台,前据邓廷桢等安设排练,阻截洋船;此次攻破之大沙角台,是否即系其处?著琦善一并查明,据实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兹因人情形桀骜,必须痛剿,已有旨令裕谦、钱宝琛于江西南赣镇挑选精兵二千名,听候调遣。本日据琦善驰奏人占夺沙角台,并将大角台攻破等语;著裕谦、钱宝琛即将前选精兵二千名派委曾经出师之镇将备弁统领,迅速起程前赴广东,听候差遣,并严饬带兵之员沿途妥为约束,毋许滋扰。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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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谕:『前因人日肆桀骜,降旨令裕泰等将所派湖南兵一千名令祥福带领、四川兵二千名令张青云带领、贵州兵一千名令段永福带领,分起赴粤。本日据琦善驰奏,人攻破大角台并将沙角台占夺,情形猖獗益甚;必须厚集兵力,速加剿灭。所有前派各兵,著湖南、四川、贵州各督、抚即饬令所派带领之员迅速起程,前往广东听候调用,毋稍迟误。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八日,钦差大臣大学士署两广总督琦善奏:『查人进兵情形,向共知其仅长水战;今讵料其并设陆兵,战船则大小悉备,火器则远近兼施。占夺台后,势将直击虎门,进攻省垣,拒守实难;不得已,允其代为奏恳,于外洋给寄寓一所。又人仍欲广州即行开港,俟发摺后,再将必须俟奏奉谕旨方可开港之处,备文照覆,向其竭力论说。倘人渐知改悔,固万分之幸;如执迷不悟,再事狡逞,奴才祗得不避重罪,从权办理』。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人占夺台,难于拒守」一摺,又另片奏「吁恳恩施」等语;览奏十分愤懑。该大臣自因省垣仓库重地、复因居民繁多,恐有激变,故为此权宜之计,佯允所请,暂示羁縻。现已降旨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赴粤协同剿办;又添派湖北、四川、贵州三省兵丁各一千名,迅赴广东接应。一俟将备到齐,不难整顿戎行,亟筹攻剿。将军阿精阿近驻省城、提督郭继昌统辖陆路官兵,俱有守禦之责;著该大臣等赶紧团练兵勇、奖励士卒,并储备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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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饷、枪、火药,俟奕山等到后,和衷共济,协力进剿,克复海隅,以申天讨,以建殊勋,万不可稍有畏葸,致失机宜。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已明降谕旨,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驰往广东办理洋务;并于前调官兵之外,添派湖北、四川、贵州兵各一千名迅赴广东,听候调遣矣。现在人情形,甚属猖獗;杨芳接奉此旨后,著速即驰驿前往,会同琦善相度机宜,和衷剿办。至湖南官兵,前曾降旨调拨一千名前往广东,此时计已起程;现在如应添调若干名,著杨芳酌量派拨遴选得力将弁管带,随后前往广东,以资攻剿。计杨芳到粤在奕山、隆文之前,如有可乘之机,即迅速进剿;总当一鼓作气,不必候奕山等到粤,始行攻击。倘稍存观望,坐失事机,恐该参赞不能当此重咎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剿办人,有旨谕令该督等挑选精兵,豫备调遣;此时定已陆续起程。兹据琦善奏人攻占台,实堪发指;已特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前往广东剿办。著裕泰于湖北省再派兵一千名、宝兴于四川再派兵一千名、桂良等于贵州再派兵一千名,令曾经出师之将弁迅速管带前赴广东,听候差遣;并严饬带兵之员,沿途毋许滋扰。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据黄爵滋奏:「曾见咭哩洋书,刻有英华书院名目。此书自系汉奸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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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乘此时竟与绝市,则彼与汉奸疑忌,可不攻自溃」等语。著伊里布酌量办理。原奏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命御前大臣正白旗领侍卫内大臣奕山为靖逆将军,户部尚书隆文、湖南提督杨芳为参赞大臣,驰赴广东办理军务。
初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昨经降旨调湖北、四川、贵州兵各一千名前赴广东听候差遣,该督、抚等接奉后,谅已挑选派员管带前往。现在粤东征剿人,恐尚不敷调遣;著宝兴于四川省再派兵一千名,裕泰于湖北、湖南两省各派兵五百名,仍令曾经出师得力将弁管带迅速前赴广东,听候奕山、隆文、杨芳差遣;并严饬带兵之员,沿途毋许滋扰。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十一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人情形」及「洋官意欲缴还定海」各一摺,人反覆无常,既不将定海缴还,复敢屡次开寻衅,若不加以兵威,安能令其畏服?现已明降谕旨布告天下,志切同仇,昨复派奕山、隆文、杨芳带兵赴粤剿办,势难中止。今据该大臣奏称洋官情愿缴还定海、沙角等处,恐系巧为缓兵之计。倘甫撤兵,旋复猖獗,是我兵进退,反无所据。此时惟有密为防范,不可稍有疏懈,致堕奸计。再,香港地方离省远近若干里?地形宽狭若何?在彼开港是否有关利害?著一并迅速查明具奏,再降谕旨。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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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谕:『现在人在广东日肆猖獗,已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驰赴剿办。著钱宝琛、梁章钜各于该省拣选大数十尊,试放有准;一俟奕山等飞调,即行迅速解往应用。如旧难资得力或不敷应用,即著督匠迅铸铜数十尊,约重三千斤为率,俾资轻捷而利施攻;毋得迟误。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现在剿办人,必须厚集兵力。著惟勤于吉林派兵一千名、棍楚克策楞于黑龙江派兵一千名、牛鉴于河南省派兵一千名、富呢扬阿于陕西省派兵一千名、瑚松额于甘肃省派兵一千名,妥为豫备;一俟有谕旨调遣,即迅速派委曾经出师之得力将弁管带启程,毋得迟误。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赏靖逆将军奕山、参赞大臣隆文、杨芳随带侍卫司员等银币有差。
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扎拉芬泰奏:「本月十一日,哨探英船一只在山海关秦王岛海洋游奕,旋向东南驶去」等语。人行踪诡秘,不可不防;现已派哈阿驰赴山海关,协同防禦,并饬令耆英、托浑布严密各防要隘。但恐该处兵丁单弱,著该署督迅派兵丁八百名,拨给火药三、四千斤,由驿递送前往,以资捍卫。赛尚阿即于十七日起程,著讷尔经额即驻劄天津,督饬将弁,加意侦察;瞭见船踪迹,切勿遽行开,待其傍岸或竟登陆,即奋力剿击,断其归路。天津为近畿咽喉,关系重大;该署督务当严密加意防范,毋稍疏虞;是为至要。再,本年三月朕恭谒西陵,著派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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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陆费瑔、提督周悦胜随扈;该署督仍驻天津,办理防剿事务。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扎拉芬泰驰奏:「山海关秦王岛有洋船游奕,当经派兵哨探;据报有大船一只,向东南驶去」等语。山海关洋面,与奉天、山东尤为切近;彼处既有洋船踪迹,恐奉天、山东两处亦不免有窥伺。著耆英、托浑布各饬将弁兵丁勤加哨探,严行防守。倘有洋船阑近海口,即诱之登陆,聚而歼旃,最为上策。若甫经瞭见,遽开枪,将恐未能及远,徒糜火药;而船仍复远飏,未足以示惩创也。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山海关副都统扎拉芬泰:据奏「山海关秦王岛洋面有船游奕,旋向东南驶去;已派兵分布各隘」等语。现派哈阿驰驿前往协同堵禦,并饬令讷尔经额即派兵八百名,运送火药三、四千斤,交哈阿、扎拉芬泰调遣应用。该洋船虽已驰去,难保不折回滋扰,且恐续有至者;尤宜加意侦察,认真防守。前降谕旨,饬令讷尔经额于山海关各隘口多安位,谅已遵办。该副都统于瞭见船度其相距远近,足以相及,即著奋力轰击;仍随时督饬兵弁四面巡哨,毋稍疏虞。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据伊里布驰奏「覆筹制敌机宜」一摺,前因人日渐猖獗,屡经降旨令伊里布迅速进兵攻复定海,均由六百里递寄;计此时当已接奉。据奏「水陆两路,必须同时并举,仍俟大兵齐集,即当设法进剿」等语。现在人在粤肆扰,势不能兼顾定海。前据该大臣奏:定海留屯洋人,备防疏懈;正可出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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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迅即出师。若待催铸位、添造船只、召募水勇,必至迁廷日久,坐失机宜。著伊里布仍遵前旨,体察现在情形,遇有可乘之隙,即行进剿。至琦善所称「不宜轻进、挫损威」之语,粤东人反覆,朕惟一意主剿;现虽有「退还定海」之语,全不足信。已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驰往剿办;该大臣身膺重寄,务须同仇敌忾,迅奏肤功。倘藉口广东来信,稽迟时日,以致贻误事机,惟伊里布是问;恐不能当此重咎也。懔之!勉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昨据扎拉芬泰奏:秦王岛洋面有船游奕;已有旨派哈阿驰往查办,并谕令讷尔经额迅派兵丁、拨给火药以资捍卫。本日复据驰奏:「秦王岛洋面续有洋船四只,或停泊、或游奕,仍驰往东南」等语,著扎拉芬泰遵奉前旨,加意严防。如该洋船复行驶至,著即会同哈阿并现调兵弁,俟其船相距远近足以相及,方可施放枪;或诱之登陆,便可奋力痛剿。仍随时巡哨侦探,毋稍疏虞。至近关一带无名小海口,尤须密为布置;仍随时随地,相度机宜,严密防禦。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昨据扎拉芬泰奏:山海关秦王岛洋面有船游奕;当降旨令耆英、托浑布严加防守矣。本日复据扎拉芬泰驰奏:「续有洋船三只在洋游奕,又有桅篷大船一只停泊洋面,旋于未刻向南驶去;其大船一只,酉刻向南驶去」等语。人诡诈,去来无定;现在山海关洋面既续添有洋船,奉天、山东与该处洋面切近,尤不可不防其窜入滋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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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耆英、托浑布仍遵前旨加意侦探,密为防范。如瞭见洋船驶近,必度量力可及,再行施放轰击;或可诱之登陆,聚而歼旃,即行痛加剿洗。该将军等当相度机宜,于兵弁、器械,应调拨者即行调拨、应整备者即行整备;务使胜算克操,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昨据扎拉芬泰奏:山海关秦王岛洋面有船游奕;当降旨令讷尔经额驻劄天津,督饬将弁加意防堵。本日据扎拉芬泰奏:「续有洋船,或停泊、或游奕」等语,人船只来去无定,山海关至天津一带海口,防堵均关紧要。昨有旨著该署督迅派兵丁、拨给火药,交给哈阿等调遣,计已遵奉妥办;著即迅速由驿送往,俾资捍卫。天津为畿辅咽喉,如前调兵力不敷堵禦,著准其相度机宜,续行徵调。人踪迹诡秘,关口要隘固宜妥为防护;至各处无名海口,更恐该人出我不意,登岸滋扰;著该署督密为布置,并派拨员弁随时侦探,严密防守,毋稍疏虞。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四。)
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给事中朱成烈奏「台湾应垦地亩甚多,请饬查办」一摺,据奏:「该处地方辽廓,未垦之田极多;如果认其垦种,即以每岁所入为福建海防,潜消人觊觎」等语。著颜伯焘、吴文镕即饬台湾道、府确切查明具奏。将此谕令知之』。寻奏:『查明台湾界内并无未垦地亩』。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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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奏「浙江宜暂缓进兵」一摺,览奏愤懑;似此畏葸,何能迅速奏功?裕谦平日办事当属勇往,著即作为钦差大臣,兼程驰赴浙江镇海军营接印,会同余步云专办攻剿事宜。前所调安徽兵一千二百名、湖北兵一千八百名、湖南兵一千名,谅已先后到浙;务当一鼓作气,克复定海,伫膺懋赏。裕谦到浙后,一面传旨接受「钦差大臣」关防,一面将寄信谕旨亲交伊里布祗领;原摺一并发去。两江总督印信,著交给程矞采暂行兼护。另有寄信谕旨一道,著即加封交给程矞采,并令转交陈化成祗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奏「浙江省宜暂缓进兵」一摺,览奏愤懑。现已降旨,饬令裕谦前来会同余步云专办攻剿事宜。裕谦到浙后,即将钦差大臣关防面交祗领;伊里布即星夜驰回两江总督本任,会同提督陈化成并督饬地方文武各员认真防堵江苏海口,毋许船驶入。如有船在各海口游奕,即著并力攻击,毋再迟延。倘有贻误,恐该督不能当此重咎也。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已降旨饬令裕谦前赴浙江会同余步云办理进剿人事宜,兼令摘取伊里布「钦差大臣」关防,即令裕谦替代,并饬伊里布星夜驰回本任矣。其未回任以前,两江总督印信,著即派程矞采暂行兼护。江苏海口纷歧,现经裕谦布置位兵弁,尚属周密;著程矞采会同陈化成小心筹备,毋稍疏虞。倘船胆敢游奕拢近,即著并力攻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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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任乘虚窜入,致干咎戾。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据吴文镕奏「严饬海口豫备攻守情形」一摺,著照所议,迅速妥为办理。澎湖等处地方,尤为紧要,务须会同提督陈阶平加意防守。至所奏筹拨经费等语,著准其于福建藩库拨银二十万两;并著该部于福建较近省分指拨银二十万两,迅即解赴闽省,以资接济。其沿海要口位不敷分拨,著即添铸大,以备轰击;所需工料银两,准其即在此次所拨经费内支给应用。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怡良奏「豫备防海事宜」一摺,览奏均悉。此次人攻夺台,屡形反侧,诡谲万状;非痛加剿办,无以示惩创。现已派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驰驿前往剿办。所调各省兵勇,计一万数千名,足敷调遣;兼谕令杨芳先行赴粤,相机进剿,不必候奕山等到齐始行商办。谅杨芳必已遵照办理,以扬国威。著琦善、阿精阿、怡良等戮力同心,分饬所属文武各员水陆交严,认真防范;凡近省一带内洋河面及陆路进省之山岭田塍各要路,均分兵布守,勿令人一名窜入。昨已降旨派祁督同藩司梁宝常、赵炳言办理粤省粮台事宜;将来大兵云集,仍有军火粮饷,定可源源接济,足以固众志而壮军心。琦善、阿精阿务即晓谕军民人等同心禦侮,众志成城,万勿稍为摇惑。将此由五百里谕琦善、阿精阿、怡良、关天培、郭继昌、裕瑞、英隆,并传谕梁宝常、王庭兰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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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靖逆将军奕山、参赞大臣隆文率巴图鲁、侍卫、章京等陛辞;上御勤政殿,训示方略。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粤省洋务查办完竣,现饬缴还定海」一摺,人在粤猖獗,必得声罪致讨,聚而歼旃,方足以伸国法;此时虽有缴还之说,难保非人诡计。奕山等经朕命往督办,惟当一意进剿。无论人是否缴还定海,总须一鼓作气,设法剿;断不可为其所惑,致误机宜。且香港地方,岂容给与人泊舟寄住;务当极力驱逐,毋为所据。即使人将来悔祸、缴还香港,亦俟届时奏明请旨;此时惟有整我师旅,悉数歼除,是为至要。伊里布原摺及寄裕谦谕,著钞给阅看。将此谕知奕山、隆文,并谕杨芳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驰奏「饬缴定海」一摺,前有旨谕裕谦兼程赴浙,作为钦差大臣,会同余步云攻剿人,克复定海;现据伊里布奏称「接到广东来信并义律呈递文件,愿将定海缴还」等语,人反覆无常,所言殊不足信,著裕谦于驰抵镇海后,察看情形,如定海业已缴还,著即抚恤难民,修理城濠,一切善后防守事宜妥为经理。倘诡言献地,仍复负嵎,即遵照前旨相度机宜,痛加剿洗;断不可因有缴地之说,为其所愚,仍蹈伊里布覆辙。人所请将货物带至定海行销,恳令商民贩买;断不准行。所有前调赴浙之皖、楚等省官兵,不可中止;仍著裕谦催令前进,协力进攻。前获洋俘晏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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咑喇、咑釐等,必待缴还定海,方可释放交收。伊里布原摺发给阅看,即由该大臣发交该督祗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谕内阁:『前因人自浙回粤复肆猖狂,攻陷台,特授奕山为靖逆将军,隆文、杨芳为参赞大臣,调集各路精兵声罪致讨。兹据琦善奏「人献出沙角、大角台,并遣人赴浙缴还定海;恳请俯准所请,暂示羁縻」等语,览奏曷胜愤懑。不料琦善怯懦无能,一至于此!人两次在浙江、广东肆虐,攻占县城台、伤我镇将大员,荼毒生灵,惊扰郡邑,逞兵不道,覆载难容;无论缴还定海、献出台之语不可凭信,即使真能退地,亦祗复我故土,其被害之官弁、罹难之人民切齿同仇,神人共愤。若不痛加剿洗,何以伸天讨而示国威!著奕山、隆文兼程前进,迅即驰赴广东,称戈比干以禦外侮,兼扫除内蠹。凡有通洋汉奸,槛送京师,尽法惩治。其沿海各省将军、督、抚等尤当加意严防,来即攻击;务令片帆不返,同奏肤功。至琦善身膺重寄,不能申明大义,拒绝妄求,竟甘受人欺侮,已出情理之外;且屡奉谕旨,不准收受洋书,此时胆敢附摺呈递并代恳求,是诚何心!且据奏称同城之将军、副都统、巡抚、学政及司、道、府、县均经会商,何以摺内阿精阿、怡良等并不会冲?所奏显有不实。琦善著革去大学士、拔去花翎,仍交部严加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驰奏「船退出外洋,亲往勘办」一摺,人屡次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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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反覆无常,藉缴还沙角等地为词,并肆要求挟制之计;现已明降谕旨,痛加攻剿,并令奕山等兼程前进,声罪致讨。惟大兵未集以前,难保人不复肆猖獗;著即责成琦善设法堵禦,调兵防守。倘仍执迷不悟,以致再有挫失,朕惟琦善是问;国法具在,决不稍为宽贷也。并著阿精阿、怡良等谨遵前旨,戮力同心,分饬所属水陆交严,认真防范;不得意存推诿,稍有疏虞。俾晓谕军民人等同心禦侮,毋为人所惑。懔之!慎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琦善、阿精阿、怡良、关天培、郭继昌、裕瑞、英隆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驰奏「人兵船全数退出外洋」一摺,人反覆桀骜,藉缴还定海、沙角、大角台为词,肆其诡谲;已明降谕旨痛加剿洗,并谕令杨芳先赴广东督办矣。此时定海及沙角、大角台即使缴还,而前此肆其骚扰,伤我官弁兵民,罪无可逭。该将军等膺兹重寄,必当整我师旅,声罪致讨,以张挞伐而伸国威。况此次既不允所请,该人难保不复肆猖獗;著奕山、隆文兼程前进,速赴广东,会集各路官兵一意进剿,设法驱除,以靖海疆,是为至要。琦善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参赞大臣杨芳:本日据琦善驰奏「人兵船全数退出外洋」一摺,人反覆桀骜,藉缴还定海、沙角、大角台为词,肆其诡谲;已明降谕旨痛加剿洗,并谕令奕山等迅速前进矣。该大臣务当兼程迅赴广东,相机剿办。约计程途,该大臣到粤在奕山、隆文之前;如有可乘之机,即迅速进剿,不必候奕山等到粤始行攻击。此次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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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该人所请,难保不复肆猖獗;尚稍存观望,坐失事机,恐该参赞不能当此重咎也。琦善摺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钦差大臣大学士署两江总督琦善奏报:『人现已遣人前赴浙江缴还定海,并将粤省之沙角、大角台及原夺师船、盐船逐一献出,均经验收。人兵船,已全数退出外洋。奴才查勘各情形,地势则无要可扼、军械则无利可恃,兵力不固、民情不坚,若与交锋,实无把握;不如暂示羁縻于目前,仍备剿捕于后日』。得旨:『朕断不能似汝之甘受人欺侮戏弄!迷而不返,胆敢背朕谕旨,仍然接受逆书恳求,实出情理之外;是何肺腑?无能不堪之至!汝被人恐吓,甘受此遗臭万年之举;今又摘举数端恐吓于朕,朕不惧焉』。
署两江总督裕谦奏:宜乘时克复定海。得旨:『已有旨命汝驰往镇海接受「钦差大臣」关防矣;正可相时而动,克成大功,用膺懋赏;朕惟伫望捷音耳。慎勉行之』。
二十七日,盛京将军耆英奏:『船在山海关游奕,所属海口遵旨严防,以免疏虞』。得旨:『开冻后,必当常川瞭望,小心防守;设或船竟敢侵犯,相机剿戮,以扬国威。勉之』。又奏:『请将道庆暂留锦州,会同副都统祁俊豫筹防堵事宜』。从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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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五日,谕内阁:『兹因人占据定海,特命伊里布为钦差大臣,相机筹办;并因人自浙回粤日肆獗猖,屡经降旨令伊里布迅速进兵,不必候广东知会即行攻剿。乃伊里布不遵谕旨,惟知顺从琦善,屡次奏报:始以兵未集,藉词缓攻;继以接得缴还定海之札,即信以为实。已有旨令折回本任,命裕谦驰赴浙江作为钦差大臣,会同提督余步云迅速剿办;伊里布未回任以前,所有两江总督著程矞采暂行兼护矣。本日据裕谦驰奏「人未受惩创,饬兵仍行前进」一摺,所奏均是。人攻据定海之后,奸淫抢夺,荼毒生灵;凡我士民,自必志切同仇,人思敌忾。裕谦此次赴浙,以顺讨逆、以主逐客、以众击寡,必当一鼓作气,聚而歼旃。朕伫望该大臣迅奏肤功,懋膺上赏;断不可因人现有缴还定海之说,稍事迟回,又坠人诡计而蹈琦善、伊里布辜恩误事之故辙。懔之。至伊里布身膺特简,叠次催令进兵,并不遵旨剿办;株守数月,观望迁延,甚属畏葸不堪。伊里布著交部严加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裕谦驰奏「人叵测,寿春镇标官兵仍饬前进」一摺,人反覆无常,缴还定海之说本不足信;现因伊里布无能,惟琦善之言是听,以致迁延误事,业经降旨交部严议矣。裕谦经朕特简前往督办,务即设法进兵,歼除异类;定海即使缴出,官弁因之伤亡、人民受其荼毒,思之实堪痛恨,岂可复为所惑。至香港一层,系琦善代彼恳求,朕断不准其通商。该大臣惟当一意剿办,务使片帆不返;毋得存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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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之见,稍事游移。再寿春镇官兵将到军营,著即催令前进。其湖广官兵,前据伊里布奏撤;曾谕知该大臣催令前进,不可中止。现据奏称:「该省官兵程途遥远,本属缓不济急,自可毋庸再调」等语。现在浙江兵力自已足敷调遣,惟粤省既已大张挞伐,难保人船只不复窜回定海;将来进剿时,兵力设有未敷,所有前调楚省官兵,著即一面檄调接应,一面奏闻。该大臣身受国恩,总当相机妥办,伫盼捷音,无负朕望。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钦差大臣江苏巡抚裕谦奏:『接准钦差大臣伊里布镇海营发来咨文,内称:「粤省洋务查办完竣,现饬缴还定海」;所有前调之皖、楚等省官兵,已奏明撤退』。得旨:『无能误国,不遵朕旨,惟知从顺琦善,盖自有肺肠,无福承受朕恩也』!又奏:『若将已调及将到军营官兵全行撤退,设该人有反覆,更属不成事体』。批:『汝必不知其底蕴;通商香港之说,并非朕允其所请,琦善之罪大矣』。又奏:『饬知将到军营之寿春镇官兵一千二百名,仍行前进。又咨会江宁将军挑选八旗精兵三百名备带驰赴浙江,以备调遣』。又批:『伫望功成受赏,渴盼捷音之至。勉益加勉』。又奏:『现将上海之徐州镇标兵六百名并续调该标兵四百名带赴浙江;其上海地方,已催令前此奏明先调之漕河两标兵六百名迅速前来防守』。报可。
初六日,谕内阁:『前因人日肆猖獗,降旨令琦善等严密防范;如有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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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攻剿之处,不可迁延误事。嗣因人攻占台,特将琦善交部严议;仍谕令奋力剿除,以图补救。乃琦善到粤以后,甘受人播弄,节经谆切告戒,迷而不返;自称专办洋务,不令阿精阿、怡良等与闻。叠次奏报情形,非系开脱洋人,即属代求恩宥;于一切防守剿堵事宜,置之不问。并因人有缴还定海之言,辄将义律呈递伊里布文件及该洋人给与留浙洋人书信,代为由驿递交伊里布;以致伊里布听信顺从,迟延观望。本日据怡良驰奏「人投递书函并在香港地方出有告示」一摺,香港地方紧要,前经琦善奏明,如或给予,必至屯兵聚粮、建台设,久之觊觎广东,流弊不可胜言;旋又奏请准其广东通商,并给香港地方泊舟寄居:前后自相矛盾,已出情理之外。况此事并未奉旨允行,何以该督即令洋人公然占据?现据怡良奏报:「人盘踞香港,称系琦善说定让给,已有文据;并擅发告示,称该处百姓为国子民」。览奏殊堪痛恨。朕君临天下,尺土一民,莫非国家所有;琦善擅与香港、擅准通商,胆敢乞朕恩施格外,是其代敌乞恩。且伊被人恐吓,奏报粤省情形,妄称「地利无要可扼、军机无利可恃,兵力不固、民情不坚」;摘举数端,危言要挟,更不知是何肺腑!如此辜恩误国,实属丧尽天良。琦善著即革职锁拿,派副都统英隆并著怡良拣派同知、知州一员一同押解来京,严行讯问。所有琦善家产,即行查抄入官』。
谕军机大臣等:『寄谕靖逆将军奕山、参赞隆文、杨芳、两广总督祁:本日据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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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驰奏「接奉谕旨,先赴广东会剿」、又据怡良驰奏「人投文狂悖,并在香港出有告示」各一摺,已明降谕旨,令祁补授两广总督,将军琦善革职锁拿、解京审讯,并谕令杨芳、怡良等先行防堵矣。人胆敢占据香港,出有告示,不法已极。该将军等到粤后,惟有会集各路官兵一意进剿,设法进攻,扫除异类;务使片帆不返,尽数殄灭,方足以彰天讨而快人心。若以有「通商」二字存于胸中,则大负委任之意。该将军等身膺重寄,自必志切同仇,惟当迅奏肤功,懋膺上赏,实有厚望焉。杨芳、怡良摺,俱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杨芳驰奏「接奉谕旨,先赴广东会剿」、又据怡良驰奏「人书词狂悖,并在香港出有告示」各一摺,人在粤妄肆鸱张,琦善不遵朕旨痛加剿洗,胆敢擅给香港,纵其狂悖:本日已有旨斥革,派英隆将其锁拿解京究办矣。香港地方逼近虎门,既为人占踞,势必窥伺横行,益无忌惮;各处海口,必应刻刻戒严。杨芳现报行抵丰城,计日内即可到粤。怡良兼署督篆,水陆官兵系其统辖;阿精阿、关天培、郭继昌,均有守禦防堵之责。现在大兵尚未云集,必须一力防禦,毋稍疏懈。怡良所奏添募壮勇固守台、分守要隘各事宜,著即责成杨芳会同怡良、阿精阿、关天堵、郭继昌等和衷商办,分投布置,加紧提防。倘稍涉疏虞,定惟杨芳等是问。至香港通商,断无是理;杨芳所奏「将来准令偏岸小港屯集货物」之语,甚属非是。人种种横行,必应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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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歼灭;务令片帆不返,方足以快人心。著该大臣一俟奕山、隆文到粤,即行大彰挞伐,极力攻剿;毋使稍留馀孽,致滋后患。再,琦善现在带往广东之鲍鹏,著怡良密委员弁锁拿,同琦善一并解京审办;倘走漏风声,致令远飏,恐该署督不能当此重咎。至琦善「钦差大臣」关防,著怡良摘取妥贮;俟有便员来京,饬令带京呈缴。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怡良奏「人投书狂悖,并于香港地方出有告示」、又据杨芳奏「剿办人事宜」各一摺,人日肆鸱张,胆敢占据香港地方,指称属伊收管,出示逼令该处民人归顺,实堪发指。此皆由琦善畏葸无能,受其欺侮,以致益形猖獗;已有旨将琦善革职拿解来京矣。至杨芳所称「现在大局或一面威服定海、或一面准其在偏僻小港屯集货物』等语,亦属非是。此时万不许作此议论。裕谦现在业经到浙,一切当已布置周妥;惟有迅加进剿,歼此异类,务使片帆不返,以彰天讨而快人心。怡良、杨芳摺,并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刑部尚书祁为两广总督;未到任前,以广东巡抚怡良兼署。
初十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山等奏「接奉廷寄,遵旨筹办」一摺,所奏俱悉。该将军等业已先发告示,晓谕广东文武官员治备战具,严加防守;计杨芳早已抵粤,必应遵旨妥行堵剿。至于安南轧船,既据该将军等查访形式,俟抵粤后,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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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仿造。如该省业已制造,即著该员演驶,藉资得力。并召募水勇,务当一鼓作气,督兵进剿;断不可稍存一通商之意,致滋游移。至于临时相度机宜,应如何进兵得手之处,该将军等随机应变,必能筹画万全,出奇制胜;并著出示晓谕:该弁兵水勇等如果击获船,即将该船货物悉数充赏,以励众心。前饬琦善查明阵亡将弁兵丁数目,兹据覆奏,已降旨交部照例赐恤,并将陈连升父子加等议恤。惟将弁伤亡甚多,该兵丁等阵亡恐不止此数;著奕山等查明琦善所奏有无隐饰!又,琦善与义律屡次晤面谈论香港之事,彼时有无官员在旁?该洋官与琦善私相馈送之事,著奕山等密加查访,据实具奏。琦善本日所奏摺片、清单六件,发给奕山等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前任钦差大臣、大学士署两广总督琦善奏:「遵查沙角、大角地方与人接仗阵亡水陆将弁共四十四员、兵丁七百十八名,恳恩分别赐恤』。得旨:『三江协副将陈连升及其子陈举鹏同时殉难,尤属忠义可嘉;著加恩加等赐恤。馀照例赐恤,以慰忠魂』。又批:『遇此不忠督臣,俱各捐躯为国,实堪悯恻』!
十二日,谕内阁:『前有旨谕令裕谦赴浙接受「钦差大臣」关防,并将寄伊里布谕旨饬令亲交祗领;其同日寄程矞采谕旨一道,亦系专交该署抚之件。兹据伊里布奏称:「程矞采来咨,将所奉上谕录示;并接裕谦函称,尚有上谕批摺遵旨亲交」等情。该大臣等于接奉谕旨后,并不慎密遵办,辄将廷寄之件先行知会,均属粗率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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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谦、程矞采俱著交部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据伊里布驰奏「遣将带兵收取定海,并密筹攻剿」一摺,人日肆猖獗,前已有旨令裕谦赴浙痛剿;现据伊里布奏称:「该人自愿将定海呈缴,其所请在浙销货一层,业经严行拒绝;所请先释被获洋人一层,亦经坚持不准。兹择于二月初四日,人地两交」等语。所奏是否确实,著裕谦到浙后,将伊里布现办情形确切查明,据实具奏;断不可随同附和,代人受过,致干咎戾。人居心诡诈,难以理测;必应随时防范,方不坠奸计。如有棘手之处,是裕谦、程矞采不能遵旨慎密,致伊里布先得代替之信或致另生枝节,乃裕谦自取也。到浙后,相机妥办,如彼仍系诡言缴地、仍复负嵎,即行督率将弁及埋伏乡勇同时并举,尽力攻击,务令片帆不返,以张国威。即使彼方果将定海缴还,亦当妥办善后事宜,加意严行防守;其近海口岸,亦著严加守卫,毋稍疏虞。伊里布原摺,发给阅看,即由该大臣发交祗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四日,谕内阁:『前因人在天津投递洋书,声称诉;朕维仁育义正、无间华洋,特命琦善赴粤查办,并谕知伊里布暂缓进兵。旋因彼方日肆猖獗,叠次降旨令伊里布迅速进兵,攻复定海;乃伊里布屡次奏报,总以兵未集为词。直至探明人愿缴定海确信,始行遣将带兵前往。本日据奏:「定海业已收复,洋船全数起碇」等语,人占据定海已更数月;现因粤省命将出师,声罪致讨,方行缴还定海,全数起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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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洋;可见人并无能为。设使伊里布奉到进兵谕旨,熟审顺逆、主客之势,密筹剿防、攻取之宜,一鼓作气、四面兜,复我故土,歼除异类,庶足以伸天讨而快人心。乃观望迟延,株守数月,直至洋人闻有大兵,望风远窜,始将定海收回;可谓庸懦无能之至!前将该督交部严议,该部议照溺职例革职,实属咎所应得。姑念一时简用乏人,伊里布著革去协办大学士、拔去双眼花翎,暂留两江总督之任,仍带革职留任处分;八年无过,方准开复,以观后效』。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伊里布驰奏「收复定海」一摺、又据琦善驰奏「查明香港地势及现在筹办情形」一摺,人在粤日肆猖獗,攻击台、戕我官兵,占据香港、擅出伪示:种种不法,殊堪发指。前有旨令杨芳先行赴粤会防,并令奕山等兼程前进;计已接奉遵办。该将军等到粤后,务即会集各路官兵一意进剿,歼除异类,设法擒渠;必使该船片帆不返,方足以彰天讨。不可存一通商之见,稍涉游移;更不可因有缴地之事,少加宽纵。谅该将军等身膺重寄,自必志切同仇;伫盼捷音,毋负委任。至琦善前奏:「香港地方宽至七、八十里,如或给予,必至屯兵聚粮、建台设,久之觊觎广东,流弊不可胜言」;兹又据奏:「香港孤悬海外,离省较远」等语。前后情词自相矛盾,显系不实;著奕山、隆文、杨芳、祁确切查明,据实具奏;即使香港并非险要,亦必设法赶紧收回,断不准给予洋人,致滋后患。琦善原摺,著发交奕山、隆文阅看;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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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遇琦善时,将前后二次朱批给阅。原摺仍由该将军等遇便呈缴。伊里布摺,并著钞给奕山、隆文、杨芳、祁阅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伊里布驰奏:「定海业经收复,船全数起碇」一摺,据奏:「在浙洋官,于本月初四日将定海城池献纳,即于次日全数撤退,率众登舟;我兵整旅入城,现已劄饬郑国鸿等分营驻守,并令舒恭受暂署该县印务」等语。定海甫经收复,城隍一切尚未修整。现在船虽已全数起碇,若闻粤中剿办,难保不走险复来;此时防堵,尤宜格外严密,不得稍存大意。裕谦业经到浙,所有善后事宜,自必筹出万全。前调安徽寿春镇兵既已陆续抵浙,自应暂留防守;其所调楚省及本省防兵是否即可裁撤停止之处,著裕谦酌量情形,妥为办理。再,前所调韩振先、琦忠二员,著即知照川、陕二省令其折回本任,毋庸赴浙。至该县被难民人,应抚恤者即为抚恤、应安插者即为安插;其从前洋人攻陷定海时死难弁兵并在馀姚、慈溪等处获洋人之出力各员,并著确切查明具奏,候朕施恩。伊里布摺,发给阅看;即由该大臣发交祗领。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寻奏:『人侵犯馀姚、慈溪,经文武各员斩人多名,凶燄稍息;惟人数过多,未敢概行保奏。除由外存记奖励外,择其尤为出力者,缮单呈览。至定海失守时,知县姚怀祥、典史金福不屈殉难,又伤亡兵丁二十六名』。报闻。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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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奏「人闻大兵将至,意图先肆滋扰」一摺,人妄肆鸱张,现闻内地调兵,四出窥探,朕早料其必有滋扰之事。定海退去兵船谅必归并香港,恃众负嵎,尽力抗拒;若兵力单弱,遽行进剿,恐有疏失。本日已降旨饬令阿精阿、怡良等暂时协力防禦,且俟大兵云集,再行攻剿。著奕山等兼程前进,抵粤后与杨芳会合,统领各省调集兵丁奋勇直前,歼除异类,毋稍观望。琦善摺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广州将军阿精阿、兼署两广总督广东巡抚怡良、水师提督关天培、陆路提督郭继昌:本日据琦善奏称「人闻大兵将集,意图滋扰」一摺,人现闻内地调兵,四出窥探,并有兵船数只,迭至下横档山后探水,显露诡谋。惟此时兵未到齐,尚觉单弱;该将军等务当督饬本省兵弁及陆续到粤兵丁分布要隘,协力堵禦,毋稍疏虞。一俟靖逆将军及参赞大臣等到后,自应一鼓作气,带兵进剿,以靖馀氛。琦善原摺,著发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二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程矞采奏:「福建厦门与台湾对峙,中有澎湖,应行厚驻重兵、多集水勇,安设位,严断接济」等语。现在广东命将出师,声罪致讨;人一经痛创,难保不分头窜突。自应择险扼要,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惟由广东至福建,澎湖是否系必由之路?著颜伯焘、吴文镕、陈阶平体察该处地方情形,密饬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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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豫为准备。倘有船窜入,立即督率兵勇痛加剿洗;务令片帆不返,以靖海疆。该督等总当先事豫筹,期于有备无患,毋致临事周章,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驰奏「人大肆猖獗,台据报失守」一摺,据奏:「人于本月初三、初四等日驶驾火轮船,随带三板多只,叠进三门口内,冲撞箄桩,施放火箭;经副将庆宇等督兵抵禦。至初六日酉刻,洋人拢岸上山,横档、永安台,恐被占夺」等情;又另片奏:「靖远、镇远、威远巩固台,据禀亦俱失守;提督关天培不知下落」等语。览奏深堪痛恨。该省海口港汊繁多,保无有分路带兵之事,故特添派齐慎为参赞大臣,迅即赴粤会剿;并谕知梁章钜选派广西兵二千名迅赴广东,听候调遣。其前遣赴浙之湖、广兵二千八百名,已谕知裕泰、钱宝琛,令其改道入粤矣。现在广东省城情形吃重,奕山等接奉此旨,著即星夜遄行,兼程赴粤;会督各路精兵,相机剿办,毋稍迟误,以副委任。琦善等摺片,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等奏:横档台,据报失守;并另片奏「靖远等台,据禀失守,关天培不知下落」等语。览奏深堪痛恨。现已添派齐慎为参赞大臣,赴粤会剿;并调广西省兵二千名,迅赴广东。其前调赴浙之湖、广兵二千八百名,亦令改道入粤,并谕知奕山等兼程前进矣。惟所奏失守情形,皆由该弁兵探信禀报,并关天培有无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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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深悬念。计杨芳此时当已早抵广东,著即会同阿精阿、怡良等确切查明,迅速具奏。至所奏「内河由狮子洋而入,乌涌、猎德及二沙尾、大黄滘等处,均系扼要;又乌涌迤西,由长洲冈至黄埔、深井之间有海心岗一处,又折而西,有白坭冲要隘,亦须防堵」等语。现在琦善业已拿问,英隆又派令押解;又虑要隘,备防需人。著杨芳、阿精阿、怡良、郭继昌会议熟商,分头驻守;各省调到官兵,亦著酌量分拨,尽力堵禦。至省垣重地,尤关紧要;必须严兵驻守,以备不虞。该大臣等务当协力同心,严密防范;毋任再有疏虞,致干咎戾。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等驰奏:「人大肆猖獗,攻破横档台;其馀虎门各台,亦俱失守」等语。已降旨令怡良等协力防禦,并饬令奕山等兼程前进矣。现在调赴粤东各兵,当已陆续到齐;奕山等到后,自必即议进剿。因思齐慎久历戎行,作参为赞大臣,酌带川兵数百名星驰赴粤,会同剿办,毋稍迟延。所有四川提督,著宝兴派员署理。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裕谦奏「查明船情形并办理善后」一摺,所有定海城镇乡村中实在无力难民,无论极贫、次贫,均著给予三个月口粮;其焚燬房屋,查明间数,照例给银令其自行搭盖,以资栖止。其馀,均著照所议办理。惟据奏船游奕无定,情殊叵测,难保不藉端赴江苏海口一带滋扰。江苏各营,兵力强弱,裕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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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所深知;倘该船分头肆扰,该省兵丁能否堵禦?著审度情形,悉心筹画。如不能深资得力,即著派委总兵一员,带领兵弁驰赴江苏应援;倘有可乘之机,并力攻剿,亦可以示惩创。至该船自定海前往广东,必由黄岩、温州二镇所属洋面经过;何以并未禀报?著仍檄催该镇确切查明,即行飞报,勿任迁延误事。该大臣务当于江、浙两省现在船游奕情形,不分畛域,通盘筹画,首尾相应;切勿顾此失彼,是为至要。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裕谦奏「船游奕往来并酌办善后情形」一摺,已降旨饬令妥办;并谕以船如果北驶,当与江苏互相照会,并令派委总兵带领兵弁驰赴江苏接应矣。江苏海口纷歧,必当仍遵前旨严密防范,毋稍疏虞。倘遇船拢近,著分饬将弁,度其地势远近,足以相及,方可开放枪,伊里布等仍酌量情形,或须添兵堵剿之处,著一面奏闻、一面调拨,不可坐失事机。倘防堵稍有不力或被人窜入港汊滋事,惟伊里布等是问;恐不能当此重咎也。懔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谕内阁:『琦善等奏「虎门台失守,提督阵亡」一摺,人攻击虎门台及乌涌卡座,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香山协副将刘大忠、游击麦廷章、署湖南提督祥福、游击沈占鳌、守备洪达科先后被害,殊堪悯恻;俱著加恩照例赐恤,以慰忠魂。其伤亡兵丁,亦著查明照例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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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军机大臣等:『寄谕钦差大臣裕谦、两江总督伊里布、浙江巡抚刘韵珂:本日据琦善等奏:「虎门台失守,提督关天培阵亡,乌涌卡座被击。人兵船火轮船联结多只乘潮迅驶,距省不过三十里;现饬将弁极力抵禦」等语。人益肆猖獗,不胜发指。浙省洋面现在尚有船游奕,江、浙各处海口均关紧要;著该大臣等务遵前旨,加意防守,毋稍疏虞。又据海龄奏:「请将沿海通商各马头港口严密查察,暂为一律封闭,不准一船一人出入;俾内地米粮等物,不致偷漏出洋,暗中接济。并搜捕汉奸,藉得探知人虚实」等语。所奏自系未知收回定海一节;著该大臣等体察目前情形,是否可行?悉心妥议具奏。海龄摺,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裕谦奏:「浙江象山县营禀报:于二月初五日有未经驶出浙境之船十八只,陆续由北驶至;内九只先后往南驶去」等语。船由浙入粤,必由黄岩、温州二镇所属洋面经过;据裕谦奏「屡查未见禀覆」,恐所称南驶之船,难保不窜入闽境。颜伯焘、陈阶平现俱驻劄泉州,防堵厦门等处要隘;著仍遵前旨,严密巡查。如有船滋扰,即著并力攻击,以示惩创。其有应堵各港汊,并著颜伯焘等分饬将弁认真堵禦,毋稍疏虞;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琦善驰奏「虎门台失守,人猖獗,连伤我提镇大员」;殊堪痛恨。现在敌燄方张,距省不过三十里,逼近省城;全在文武大员戮力同心,熟筹防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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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以遏敌氛。著杨芳、阿精阿、怡良将各省调到官兵妥为布置,并力守护;务须鼓励将士,安抚居民。仍将近日如何接仗情形,迅速驰奏,以纾朕念。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据琦善等驰奏「人直进内洋,攻破乌涌,离省仅三十里」;已降旨饬杨芳等分兵固守矣。人大肆猖獗,必当尽数剿洗。著奕山等无分昼夜,兼程前进;途次如遇调赴粤省兵将,即著带同前往。并著探明人进兵路径,如可密遣兵弁截其去路,使之首尾不能相顾,奋力歼剿,方可制胜。所有续调各省未到兵丁,著即星夜严催,迅速抵粤会剿,是为至要。琦善等摺,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杨芳驰奏「抵粤日期、防守情形」一摺,据奏:「老城尚属完厚,士卒协力防守、分段接应,可保无虞」等语。览奏稍纾忧念。现在前后调赴粤东官兵已有一万六千馀名,长春、段永福等所带之兵不及十分之三;计从此赴粤之兵,日内必有续到,可不至有城大兵单之虑。现在船驶进内河,即属深入重地;若能抄出船背后断其归路,前后夹攻,可期一鼓作气,聚而歼旃。著杨芳、阿精阿、怡良、郭继昌相度机宜,和衷商议;倘续到之兵足敷调遣,遇有可乘之期,断不可拘泥专候奕山到省,然后剿办。兵贵神速,杨芳自知;若稍存观望,坐失事机,岂不大负委任!所奏豫备竹排木桶迎烧船及设法购致水勇、悬赏杀敌等事,著照所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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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速办理。杨芳久历戎行、受恩深重,阿精阿、怡良、郭继昌均有守土之责,务须同心合力,妥议熟商,应守则守、可战即战;一切剿办机宜,朕亦不为遥制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裕谦奏「请悬赏招募水勇以散汉奸,并准各国洋人一体杀敌请赏」等语。人在粤大肆猖獗,现已调集各兵,令奕山等迅加进剿;想该将军等到粤,自可一鼓成,歼兹异类。惟所调各路官兵长于陆战,至出洋烧击攻剿,或不如水勇之得力。兹据裕谦奏,请悬立赏格,出示招募,可补兵力之不及;著奕山等即行设法招募,务令悉为我用,以散奸党而消敌燄。其另片奏,请于悬赏告示内声叙「各国洋人一体准其杀敌请赏」,是否可行?并著奕山等酌量办理。裕谦摺片二件,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杨芳驰奏抵粤日期,现在防守可期无虞等语;览奏稍纾忧念。前有旨令该将军等无分昼夜兼程前进,如遇赴粤官兵,即著带同前往;计已奉到遵行矣。现在船驶进河内,离省止二十馀里;虽据杨芳奏称防守无虞,情形究属吃重。著该将军等仍遵前旨,星夜遄行。遇有赴粤之兵,即催令先赴广东,俾资防剿;毋任片刻逗留,致有贻误。杨芳摺,著钞给阅看。再,前据裕谦奏:「请饬将军参赞将粤省情形随时知会」等语;著奕山等到粤后,随时钞录剿办情形,知会浙江。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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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
又谕:『本日据裕谦驰奏「查探人情形,豫筹防守」一摺,据称:「船二十馀只停泊定海外洋,现在广东不准通商,难保不窜回定海;已拨兵四千八百馀名、五十位」等语。所办尚好。惟策应之兵,最为要著;著即会同余步云先事豫筹,密为调度,毋致临事周章。该大臣奏:「建筑土城、雇募水勇,均属缓不济急,必须安设大,请于闽省酌借」等情;已谕知颜伯焘等妥筹酌办。惟闽省沿海地方亦关紧要,该处新铸位能否多馀,足敷借拨,尚难悬定。据奏闽省委员、匠已至镇海,虽制造尚需时日,可免往返拨运之劳;著该大臣迅即饬令该委员等赶紧铸造,毋误事机。其修城、雇募各事宜,仍著随时赶紧筹办,次第举行;不得以一奏了事。再,该大臣前奏「请饬粤省知会情形」等语,本日已谕知奕山等矣。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裕谦奏「定海需用大,请借闽省位」一摺,据奏:「闽省旧本多、复有新铸大,请酌拨八千斤、六千斤大各数位,备带各膛铁弹各数百粒,迅速解赴定海。其工料价值,由浙江军需局拨还,俾续铸补数」等语。现在船停泊定海外洋,自应豫筹防守;惟闽省沿海地方亦关紧要,著颜伯焘、吴文镕体察闽省现在情形,如新旧各准备本省防堵之外,实有多馀、足敷措拨,即照裕谦所请,如数借给,不得稍存畛域之见。倘仅敷本省之用,不能再有赢馀;著一面据实具奏、一面知照裕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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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致顾此失彼,是为至要。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寻奏:『查闽省新旧位,经分设上下游各府及台湾、澎湖等处;前准裕谦咨借,已据实咨覆』。报闻。
又谕:『裕谦奏「敬陈沿海情形」一摺,据称:「人所恃,惟船与。洋船吃水甚深,不畏风浪而畏礁浅;濒海各城外有浅滩十数里,便不能驶近。若该逆改换三板小船,祗可装载二、三十人,便不敢远离大船;一经登岸,不难歼。至于数千斤大,祗可施于深水外洋,不能施于近岸之内洋。内洋施放,亦止一、二千斤及数百斤之,较□略远一、二里;然亦止及数里以内,实无远及十馀里之事。滩距岸远,船不能近,即不能及。再,沿海洋面,水中沙线千条万缕,南洋多石岛之明险、北洋多沙线之暗险;洋船畏暗险甚于明险,并非处处堪虞、港港可入」等语。著沿海各将军、督、抚通饬所属县营,历本属洋面,测量水势浅深、滩岸远近、沙线险易,何处小舟可通而重载大船不能到?何处内地大船可通而外洋大号洋船不能到?以及港岸口门距大洋若干里?水深若干丈?城池距岸、距滩、距洋若干里?险陷暗礁若干处?一一试探,分别最要、次要,何处应安兵防守?何处应令地方居民自为团练防守?何处无庸防守?一面修理军械、操练兵丁、筹备粮饷、制造铅弹火药、整饬塘汛驿站,以期有备无患;仍著随时侦探。先行晓谕沿海各处居民:如有洋船入境,严禁淡水、食物接济;如敢故行接济者,即枭首示众。船若驶近口岸,相度力能及,再行开轰击;倘铤而走险,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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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浅滩、或登陆岸,即著大加剿洗。该将军等务各酌量情形,分别妥办;勿涉张皇,亦毋稍贻误,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三十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阿精阿等驰奏「防守省垣情形」一摺,据奏:「人攻破乌涌,连樯驶入,逼近省城;现将存城满汉官兵分布严防,并于械之外多备灰石,以备攻击」等语。览奏均悉。昨据杨芳奏省城可期无虞;降旨令该大臣与该将军相机商办,由六百里加紧寄发,计已接奉在先。著阿精阿遵照昨旨,与杨芳、怡良等和衷商酌,严密防范。省垣关系紧要,毋任稍有疏虞;仍饬属严查汉奸,以防勾结。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七。)
三月丙戌朔,谕内阁,『琦忠、韩振先前有旨令其折回本任;现在无论行抵何处,著即驰归改赴广东,交奕山等差遣委用』。
初四日,谕军机大臣等:『颜伯焘奏「厦门防剿情形」一摺,厦门一岛孤悬闽南,远控台、澎,近接金门,与粤东毗连,为全闽咽喉门户;该督于抵任后,亲赴履勘,在各海口专设位、哨船并派兵丁水勇等备禦;倘有船窜至,不难截击兜。此外,如尚有应需添兵安之处,著该督酌量情形,相机妥办。现在人虽退出定海,难保不窜入闽洋;前经降旨令颜伯焘严密巡查、分饬员弁防堵之处,谅已次第部署。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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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即暂回泉州居中策应,总期声势联络,使兵不敢侵犯;设或窜突闽洋,即当并力攻击,痛加剿洗,以伸天讨而快人心,方为不负委任。将此谕令知之』。
福建水师提督陈阶平以老病休致,调广东水师提督窦振彪为福建水师提督;以福建海坛镇总兵官吴建勋为广东水师提督。
初五日,以福建台湾水师副将江继芸为海坛镇总兵官。
初六日,谕[军机大臣等]:『裕谦奏「查明船游奕情形」并「铸筹备火药」各一摺,览奏均悉。该船未经全出浙境,甚属叵测。现在定海兵力甚厚,昨又降旨饬令裕谦驻劄定海,督兵防守;著仍遵前旨严密防范,毋稍疏虞。所有铸及筹备加工火药,均著照所议办理。惟制在于适用,倘斤两过重,取料未能纯净、镕铸未尽得宜,恐一经轰击,易于炸裂,转致害事;著该大臣督工选造,认真讲求。至火药为行军需要,著即饬刘韵珂多为豫备,务期如法配合,加工舂炼,勿使有名无实。朕闻夷前在定海,曾向伊里布索取器;迨经送去,人因不合意退还。又伊里布与人有无往来通信及私相馈送之事?著裕谦密查,据实具奏;不可隐瞒,代人受过。至另片奏周开麒已赴定海等语,昨曾降旨饬令该大臣查明该藩司是否办公得力,据实具奏;俟奏到,再降谕旨。本日杨芳具奏摺片三件,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初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怡良等奏「人兵船游奕二沙尾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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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筹守城情形」一摺,人攻破乌涌,致广西副将周枋接仗阵亡,已明降谕旨交部议恤矣。广东二沙尾、大黄滘等处逼近省城,该署督等分派将弁兵丁于城厢内外竭力防堵,足资捍卫;并经杨芳到粤后,饬局购备竹木排、桐油、棉花、草船等物,以备攻剿。从此声势联络,互相援应,俾附城居民得以安堵无虞,办理尚为周密;并著确探人情形,可战即战、可守则守,务当相机妥办。惟据奏「出示招回汉奸使之立功免罪,散其党羽」;濒海地方汉奸交通人,接济水、米,自应设法招徕,以杜勾结;但既系汉奸,自必形踪诡秘,一时无从辨别。现在该署督等作何办理,能否招之使来?著即查明附报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十一日,谕内阁:『本日据杨芳驰奏「人欲进省河,官兵奋力击退」一摺,人于二月二十四日驶驾兵船闯进省河,经杨芳等先期豫备、择要埋伏,叹船开轰击,总兵长春被子擦伤右颧、皮破血流,仍复奋不顾身,开迎抵,击沉人三板船二只,人船俱没,并将其大兵船击断大桅,人势亟仓皇,即时退出」等语。自人犯顺以来,从未受创;此次击沈船二只、歼毙洋人多名,洵足伸天威而寒敌胆。参赞大臣杨芳调度有方,出奇制胜,朕心实深嘉悦;著交部从优议叙。南赣镇总兵长春带伤督战,忠勇可嘉;著加恩赏戴花翎,并赏给格特呼勇巴图鲁名号。此次伤亡弁兵及在事出力官弁,著该大臣确切查明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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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杨芳奏「人欲进省河,官兵奋力击退」一摺,据奏:「二月二十四日,人乘驾兵船闯进省河。南赣镇总兵长春,带伤抵禦,击沈三板船一只,洋众尽行落水;复将一只打穿,人船俱没。其大兵船亦被击断大桅,人仓皇退出」等语。览奏为之一快;已明降谕旨,将杨芳交部优叙矣。计奕山、隆文此时当已行抵广东,所调各处官兵,必已源源抵粤;著即和衷计议,乘胜进剿,总须断其归路,四面兜,方可尽数歼除。至人所占香港,务须设法克复,使外人永绝窥伺,方为不负委任。再,此次杨芳所用之,是否系广东更旧物?其击沈洋人数目,著一并查明,据实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杨芳驰奏「船驶进省河,旋即退出」一摺,「此次人大小兵船七只、火轮船三只、三板船二十馀只闯入省河,施放箭,因省城内外周密巡防,窜出白鹤滩中心下碇,旋即开离省河」等语。所办尚好。据奏「咪哩口坚领事禀称:到粤经年,被人牵累,不能开舱;并国带货商船,请准一体贸易。并据洋商呈出义律笔据,代悬通商」等情。此系人奸谋,懈我军心;惟现大兵未集,不敷调遣,著杨芳设法羁縻,俾不得远遁外洋,致将来攻剿费事。其现在如何从权制驭之处,朕亦不为遥制。奕山、隆文计已抵粤,著即妥筹密商;一俟续调官兵位足敷剿办、水勇快艇足资遣用,著仍遵前旨断其后路,四面兜,克复香港,以副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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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裕谦驰奏「东渡定海日期,获洋人正法」一摺,浙江洋面现有船游奕,应即合围剿击;据奏「诱擒白人一名、杀伤白人三名,并夺获洋枪、铅子、皮袋等物,讯系运送粮食接济,已将洋人在军营正法」等语,所办甚是。惟此船所运何项粮食?白人一名如何诱?其他三名如何杀伤?是否兵勇上船?抑系诱令登岸?其所乘洋船现在作何下落?著裕谦确切查明,据实具奏。又另片奏:「定海善后定见,仍回镇海军营以禦为剿、以守为攻,杜绝接济,严防要隘。倘驶近口岸,度量力能及,即行轰击或诱令登岸剿洗」等语。所见极合机宜;仍著赶铸位、训练兵勇,探有船踪迹,度量力能及,即行轰击;务须大加剿洗,以示国威。又另摺奏:搜获不经洋书;著即对众销燬,以免传播。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寻奏:『白人喂口林口示口得带同黑人五人,驾坐三板小船在青龙洋面游奕;经外委庄国宾将喂口林口示口得获住,其受伤三人及未受伤二人乘间逃回,向东南外洋疾驶而去。至船内所运粮食,前据喂口林口示口得供系猪羊肉、乾麦面饼等物』。报闻。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八。)
二十日,予福建遭风淹毙外委杨长康祭葬、恤荫,兵丁吕鼎元等五十四名赏恤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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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谕内阁:『前因福建举人陈姓有通洋主谋情事,降旨令邓廷桢派员查拿;嗣将已革在逃之同安县举人陈元华获案审讯。兹据颜伯焘奏称:「讯明陈元华因案斥革,逃往台湾地方;所有在台月日、住处及寄带家信各情,现经逐一勘讯,委无通洋受聘主谋情事」等语。陈元华因案斥革,辄敢在押脱逃,其为不安本份可知。现讯各情,所供并无通洋之处,亦无确据;除将脱逃本案讯明定拟外,著颜伯焘、刘鸿再行严询确情,毋任狡展』。
二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杨芳等驰奏「人退出省河,遵旨力筹堵禦」一摺,据奏:「咪哩口坚等国向准贸易,商船驶进黄埔乘时贸易」等语。人滋扰,与咪哩口坚等国无涉,原可准予通商。惟该大臣前奏:「有咪哩口坚等国禀称:国洋商情亦急迫,可否一体贸易,俾兵船有所顾忌」等语。人商船,虽未随同助逆,总系国之人,断不准其通商。此次各国贸易,如有代逆销售朦混影射等弊,即著严行查办;万不可稍存迁就之见,致人得遂通商之愿。计奕山、隆文、祁当已先后进省,各处调兵亦必陆续抵粤;该将军等一面防守省城,一面相机剿办。所奏人退出省河,是否仍在虎门以内?彼现深入重地,但能断其后路,不难聚而歼旃;著仍遵前旨雇募水勇、准备兵,奋力合剿,获著名洋官,朕拭目以俟捷音之至也。又另片奏:关天培身受多伤,殁于行阵;前已有旨赏给银两、准予世职,查明子孙几人,服阕送部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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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于遇害地方建立专祠矣。所有该提督灵榇回籍时,著饬知沿途地方各官妥为护送。所请酌加调征官兵盐菜等银,已明降谕旨准行矣。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奕山、隆文、杨芳,并阿精阿、祁、怡良知之』。
二十五日,赏已革两广总督林则徐四品卿衔,命驰赴浙江听候谕旨。
二十七日,谕内阁:『前因人大肆猖獗,伤我提镇大员,叠经降旨命杨芳先行会同怡良等领兵攻剿,以伸天讨而快人心。今据杨芳等奏:各省调兵到粤,已有八千馀名之多;尚不知及时进剿,迁延观望,甚至仍请准令人所属之港脚商船在粤贸易;是有意阻挠,怠慢军心,殊出情理之外。杨芳、怡良,著先行交部严加议处』。
又谕:『本日杨芳、怡良奏「请准港脚货船通商」一摺、又另片奏省垣情形等语;览奏愤懑之至;已明降谕旨,将杨芳、怡良先行交部严议矣。人情状诡谲,反覆无常,早经窥破;非大加惩创,何以扬国威而除后患!现在各路徵调兵丁一万六千有馀陆续抵粤,杨芳何以不痛加剿洗,乃迁延观望,有意阻挠,汲汲以通商为词?是复蹈琦善故辙,变其文而情则一,殊不可解!前经奏请各国通商,朕因俯顺舆情,勉从所请;今复以港脚船只尚无助情事,敢于尝试。若如此了结,又何必命将出师,纷纷徵调官兵?且人伤我提、镇大员及阵亡兵弁,为数甚夥;此等忠魂,何以克慰?杨芳等祗知迁就完事,不顾国家大体,殊失朕望!即所称货船附载洋米等语,全不可信;况鸦片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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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在于此,又何以示禁令而除流弊?此时更无他议,惟有进剿一法。奕山、隆文经朕面谕一切,必能仰体朕意;现已到粤,兵多粮足,自当与杨芳、齐慎协力同心,为国宣劳,以膺懋赏,断不准提及「通商」二字,坐失机宜。此次批摺,著发给阅看。奕山等接奉此旨,著迅速督饬兵弁分路兜剿;务使人片帆不返,俾知儆畏。倘船闻风远遁,空劳兵力,惟该将军等是问。懔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谕军机大臣等:『奕山、隆文奏「接奉谕旨并筹办情形」一摺,览奏均悉。据奏:「暂候祁到韶州面商一切,并须制造器具兼催趱各路官兵」等语。该将军等相机而行,极为妥协。现在祁想已赶到,各省官兵计应陆续抵粤,火及各项器具亦不日可成;该将军等谅早驰赴省城,会合一处,抄袭人前后路径,并力攻剿,不使逃遁。昨杨芳、怡良奏请准与港脚船只通商,朕因其怠慢军心,已降旨交部严议。奕山、隆文经朕面授机宜,且屡次寄谕饬令一鼓作气,殄灭丑类;该将军参赞等务当激发忠良,协力同心,以扬国威而伸天讨,切勿为浮言所动,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四十九。)
闰三月乙卯朔,谕[内阁]:『前因杨芳、怡良不能及时进剿人,仍请准令所属之港脚商船在粤贸易,降旨先行交部严加议处。兹据该部议照溺职例革职,实属咎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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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惟现当剿办吃紧之时,若竟予罢斥,转得置身事外;杨芳、怡良俱著从宽改为革职留任,以观后效』。
初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杨芳奏「船分泊情形」一摺,览奏均悉。人连樯停泊各口,心怀叵测;若不乘此设法取胜,一经远遁,何由追蹑?况此次出师命将,调拨粮饷,原欲大伸天讨,痛加剿洗,以靖边隅;该将军等惟当一意剿灭,断不可为浮言所惑。此时奕山、隆文等计已到省,各路兵丁谅俱齐集;即著公同商酌,相度机宜抄袭后路,一鼓歼除,毋令人远窜。又另片奏:粤省汉奸情形等语;可恨之至。所称「关天培阵亡,因将弁不敢强兵点,关天培亲手执火,而大火门早已透水」;著即确切访查不肯点及火门透水之兵丁,严密查拿,即行枭首示众,惩一儆百,以肃纪律而挽颓风。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据裕泰奏称:「粤省将军参赞大营,须屯建佛山以上或清远、三水两县之间,与省城、佛山犄角相维,俾后路军声联络,船不敢出没西路,分我兵力;即佛山粮台,亦可藉资保护。人深入省河,距虎门海口已一百馀里;现闻洋人掠食,粮乏可知。暂时坚壁清野,使其师老食尽,或间道抄伏绝其归路、或水陆兜剿夹用火攻,不难立制其命」等语。广东现在情形,自以保护省城、设法攻剿为第一要务;著奕山、隆文、齐慎到省后,与杨芳相度形势,通盘筹画。裕泰所陈屯建、攻剿各事宜,是否可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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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心体察;总须声势联络,不致有顾此失彼之虞,方为妥善。将此谕令知之』。
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已降旨著伊里布来京听候谕旨,将裕谦补授两江总督矣。伊里布接奉此旨,著即将两江总督篆务交程矞采暂行护理,即行起程来京。其家丁张禧一名,即著伊里布管带来京,听候查办,毋任逃逸。再,朕闻伊里布置备沙船、装载石块,为填塞吴淞口之计;此议纰缪之至!现在如已填塞,著伊里布即行开通。倘办理不善,致有淤垫漫淹等弊,必当重治其罪,决不宽贷。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奕山等驰奏:到粤察看大概情形并筹备一切等语。现在攻战之具尚未齐备,惟有赶紧密为制造,毋令人得有传闻;并严拿汉奸,不使偷漏消息。所需木排、位,仍饬南韶道杨九畹、广东藩司梁宝常分别赶紧采办铸造;一俟战具齐备,该将军参赞等即行乘机进剿,以慰朕怀。城内既有汉奸通讯,如能拿获一名,即行枭示一名;将来出剿时,亦须严密防范为要。前据杨芳奏:洋官义律现在快蟹船中,似不难用谋获。总须我兵大获胜仗,使人自己悔祸,将戎首义律明正典刑,庶足振国威而伸义愤。该将军等断不可因目前用羁縻之计,稍存观望,坐失事机;朕日盼捷音之至。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据裕谦奏:「续查伊里布差人赴船谕话,并派家丁同去,人致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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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等语。已明降谕旨,令伊里布来京候旨;两江总督著裕谦补授矣。裕谦接奉此旨,即将定海应办事宜,交刘韵珂、余步云、周开麒等妥为经理;该督即赴两江总督新任。如有未了之事必须亲身督办者,或于到任后再行赴浙查办,亦无不可。至伊里布有填塞吴淞海口之议,其患不可胜言;已降旨令伊里布将已填者速即开通,未填者即行停止。裕谦到任后,仍饬属遵办,以利民生。所有伊里布家丁张禧,已令伊里布自行带京;其陈志刚一名,即著裕谦解京,听候查讯。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命两江总督伊里布来京,以钦差大臣、江苏巡抚裕谦为两江总督。
十四日,予福建巡洋淹毙兵丁柳敬顺等二名赏恤如例。
二十日,谕军机大臣等:『奕山等奏「官兵渐次到粤,分守要隘」一摺,览奏均悉。粤东民情浮动,经该将军等妥为布置,众志成城,守者有坚定之心、战者有奋勇之气。现在所调各路官兵,谅已陆续到齐;雇募水勇并备办快蟹等船,亦应次第齐备。该将军等务当谋勇兼施,分路兜剿,毋令人闻风远窜。惟所奏由广西购办大木,韶州、肇庆二府置造小排,并提催江西、广西位;尤当严密催办,以应要需。该处汉奸既多,所有商办一切机宜,自应加意慎密,毋稍漏泄风声。另摺奏查明香港地方情形,内地尺寸皆关紧要,岂容人溷迹;所有前经人占据之香港并现在寄泊之尖沙嘴等处地方,均著该将军等于进剿得手后,将人驱逐,各地尽行收回。至琦善与义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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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及有无馈赠往来?现在鲍鹏业经起解送京,俟抵京后再行研鞫,不难水落石出。又奕山等「遵旨查明各国洋商情形」一摺,现据奏称「各国并不敢觖望于天朝,自必安心贸易,毫无惊疑;即著该将军等妥为抚绥,俾人稔知恶贯满盈,自绝生路。各国倘知输诚效顺,自顾生计,渐与人携贰,则以洋攻洋,未始非用兵权变之法;惟在该将军等计出万全,扬国威而丧敌胆。朕伫盼捷音之至;该将军等必能迅奏肤功,共膺懋赏也。勉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
夏四月初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奕山等驰奏「山水盛涨,省河漫滩」一摺,据奏:「选定兵弁定期进剿,适值大雨滂沱、河水盛涨,不能剋期分剿。人闯进省河之后,近省要隘已被据守,台亦皆分占;现在器勇未备,攻不可恃」等语。览奏均悉。攻剿人,自须计出万全,谋勇兼施。该将军等务当慎密运筹,催集械、募调水勇,一俟兵械齐集,即行相机进剿,一鼓擒,以伸天讨;固须谋定后战,亦不可坐失机宜,是为至要。再,据御史骆秉章奏:「人在粤造车载,扬言复至天津」等语。著该将军等确切侦探,据实具奏。又另片奏:「湖南官兵到粤,闻有骚扰情事」;亦著该将军等申明纪律,严加约束,以期兵民相安。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寻奏:『人并无复至天津之意;湖南兵丁,亦无滋扰』。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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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谕:『前谕令祁、怡良传知林则徐,赏给四品卿衔,迅赴浙江候旨。本日祁等奏称:「林则徐业于上月十三日,由粤驰驿赴浙」等语。著裕谦于林则徐到浙后,酌量相当差使,奏明请旨。将此密谕知之』。
十八日,谕内阁:『奕山等奏「焚剿省河人兵船」一摺,剿办甚属可嘉。据称:「人兵船自大黄、二沙尾两路,连樯近逼省垣。该将军等四月初一日饬令将弁挑选熟习水勇一千七百馀名,交都司胡俸伸等带领,分起攻剿,暗藏火器,乘驾快艇,埋伏各处;并督令官兵在沿岸乘势轰击。该弁勇等分为三队,先抄后路,攻其左右。人四面受敌,同时火发;弁勇伏身水上,直扑船底,钩住船身,抛掷火器。须臾烧燬西路白潭大兵船二只、大三板船四只、小艇三板船数十馀只;东路二沙尾小三板船数只,人被击及溺死者不计其数。总兵张青云等复于西台督兵开,其人上岸,均被杀毙。次日,人驾船救援,又被官兵开击沉三板船一只;人始退」等语。人自去冬猖獗以来,毒焰渐张;经此惩创,足以快人心而励众志。著奕山等仍加意防守省垣,毋令人兵船驶入;各紧要口隘,督饬将弁分股严密防堵,毋稍疏虞。其应如何设法进剿之处,即著趁机筹画,计出万全,迅奏肤功,以膺懋赏。奕山、隆文、杨芳、祁督率有方,著先行交部从优议叙。发去白玉翎管一个、四喜搬指一个、带钩一个、黄辫珊瑚豆大荷包一对、小荷包二个,著奕山祗领;白玉翎管二个、搬指二个、黄辫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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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豆大荷包两对、小荷包四个,著隆文、杨芳祗领。在事出力文武员弁,著该将军等查明覈实保奏,候朕施恩。所有伤亡兵弁水勇,著分别咨部办理』。
二十日,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吴文镕片奏:「接到琦善咨会,现在人遵照缴还定海,已给咨该官由海道驰赴浙江,统撤师船回棹;并给发照验,沿途准其购买食物」等语。琦善既经咨照闽省,该抚曾经阅看,自必存有案据;著颜伯焘、吴文镕即将琦善所发照验,包封由驿呈览。如并未存案,著其照验内如何措词之处,详晰具奏;毋许稍有隐饰。将此谕令知之』。寻调湖北巡抚吴文镕奏:『前在闽接琦善咨会,人赴浙撤师,发给照验,沿途准买食物;如逾正月十五日程限,作为废纸』等语。闽浙总督颜伯焘奏:『闽省接琦善咨会后,并无人持照买物;显系诡谋狡诈,藉令粤省弛备,以致虎门失守。谨将咨文照验呈览』。均报闻。
二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山等驰奏「官兵抵禦情形」一摺,据奏:「人两路分攻东西台,经总兵段永福、琦忠、长春、张青云等督率将士并力抵禦,轰沈火轮船一只;并被兵勇抛掷火箭、火器,焚烧三桅兵船一只。东台打折洋船大桅一枝,震落洋人数名落水。次日又复拥至,经游击伊克坦布等督率兵勇,击毙洋人数名。洋人开自炸,轰碎三板船一只」等语。该将军等经朕面授机宜,到粤以后调遣镇将、督率弁兵,两次焚击洋船多只;人甚属仓皇。洵属谋勇兼施,不负委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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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之至。惟缯浦火船竟被汉奸焚烧,复于接仗时抛掷火罐、火毬,焚烧房屋,深堪痛恨。现据该将军等拿获多名,讯明枭示。此种奸匪,必须尽行诛戮,剿办方可得手;著奕山等严密查拿,获到一名,即于讯明时在军前正法,慎毋姑息养奸。据奏「齐慎日内可到,即令分驻佛山、石门一带,督率总兵等择要堵禦」;均著照议办理。此次打仗守城出力各员,著奕山等查明具奏,候朕施恩。其东台打折洋船大桅之兵丁,并著查明奏请奖励;伤亡弁兵,分别奏咨赐恤。现在招募福建水勇一千名业经到粤,仍著该将军等努力防守、多备械,出奇制胜,奋勇剿洗,迅奏肤功,同膺上赏。勉之!望之!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又谕:『有人奏:「本年二月内广东人滋事,该处镇远台有九千斤大炸裂,伤毙守兵五百馀名,其馀兵丁一鬨而散;至今未闻奏办」等语。著祁、怡良查明,据实具奏。又据琦善供称:「在船与义律讲话时,有直隶随带武弁、广东巡捕及亲随兵丁多人在旁听闻」等语。琦善在莲花冈等处屡次与义律讲话,是否果有员弁多人在旁?抑或有时屏去从人,私相谈论,或祗鲍鹏、白含章等与闻?其广东巡捕等员概不知悉;并著该督等就近查讯随往员弁,详晰覆奏,毋许徇隐。至香港地方,经琦善擅许人在彼贸易;究竟给与全岛抑止给与一隅?现在人是否退出或仍然占据?亦著祁等查明,据实具奏。再,前据御史高人鉴奏:「鲍鹏前在广东缘事经地方官查拿窜逸」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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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鹏即鲍聪,原犯何事?该地方官因何查拿?有无案据?著一并查明具奏;并将案据解交刑部,以凭查办。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裕谦奏「接奉廷寄,筹画驻劄地方」一摺,览奏均悉。江、浙两省为海防关键,必应防守周密,以杜人窜越。裕谦现已接受两江篆务,所有上海、宝山各海口谅经布置妥协;著酌量两省适中之地,在彼驻劄,易于策应。如遇浙省有应办事件,仍可驰往调度。裕谦赴浙时,即著程矞采至上海会同提督陈化成实力巡防;其镇海军营事务,著派刘韵珂、余步云办理,并著林则徐暂行协同筹办。倘浙江省垣有应办公事,刘韵珂回至省城,即著余步云与林则徐、周开麒会商妥办。如有摺奏,林则徐毋庸列衔。总当和衷共济,严密防堵;江、浙两省,声势联络,人自不敢妄生觊觎。据奏浙江洋面仍有一、二洋船忽隐忽现,著探明究系何项船只?现在是否尚在游奕?据实具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二十九日,靖逆将军奕山等奏:『船攻击省城,督兵保护,幸尚无虞;而体察局势,难期久守。溯自船驶入省河,排列多艘,咽喉已为所扼。省城重地为全省关系,稍有疏失,则各府、州、县匪徒必致乘机蜂起;日夜焦思,万分无术。据守垛兵丁探报,城外洋人向城招手,似有所言;当差总兵段永福喝问,该洋官即免冠将兵仗投地,向城作礼,称「不准贸易,货物不能流通,资本折耗,负欠无偿;祗求照前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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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将历年商欠清还,即将兵船全数撤出虎门以外」。复据居民及众洋商纷纷禀恳。臣等通盘筹画,虎门藩篱既失,内洋无所凭依;与其以全城百万生灵与之争不可必得之数,似不若俯顺舆情,以保危城。是以公同商酌,派署广州府知府余保纯妥为查办;暂准其与各国一体贸易,先苏民困。俟船退出,汉奸解散之后,先将省河以及虎门要隘磊塞河道,增筑台,添铸位;门户既固,如再鸱张,立杜通商,庶办理有所措手』。谕军机大臣等:『寄奕山等:朕谅汝等不得已之苦衷,准令通商。惟当严谕该洋官立即将各兵船退出外洋,缴还台;仍须懔遵前定条例,祗准照常贸易,不准夹带违禁烟土。倘敢故违,断不宽恕。并著将军等会同该督、抚悉心筹备,妥定章程。人叵测,仍当严密防范,不得稍有疏懈。俟船退后,迅将各台及防守要隘等处赶紧修筑坚固;如人露有桀骜情形,仍当督兵剿灭,不得因已施恩,遂诸事任其需索。另片奏城外居民房屋,多被焚烧;著祁、怡良,即派委员查明,妥为抚恤。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一。)
五月甲寅朔,予福建出洋落水受伤把总王玉辂、兵丁叶上春等四十二名赏恤如例。
初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刘韵珂驰奏「浙洋尚有船游奕,加意堵禦」一摺,据奏:「宁海县报:大佛头外洋有洋船二只、象山县东屿外洋有洋船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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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宁海县报:大佛头外洋添洋船一只;并接粤咨:闻有船往浙之谣;复接闽咨有洋船一只从古雷外洋自南驶北,后随小船六只,并渔船目睹小船载有黑人。又诏安县报:有二桅夹板洋船多只,从西南驶由畬州外洋向东北而去;南澳镇报:有三桅洋船二只、二桅洋船二只,由西南外洋驶往东北;同安县报:在厦门大担门外洋,有三桅洋船一只自南向东北驰去,又有三桅洋船一只由南向北。并闻人因浙省拿获白人正法,欲来浙江报复。现已会同余步云分饬在防文武乘其未至,倍加防范」等语。览奏均悉。人踪迹诡秘,粤省现称船来浙、闽省又称船北驶,自不容以浙洋未报洋船连樯而至,稍疏防备;所奏接筑台、演放位、拨解枪杆各事宜,著照所议妥为办理。裕谦著驰往浙江,或驻劄嘉兴、或径赴镇海,该大臣酌量情形,自行妥办;并著程矞采、陈化成、海龄、长喜于所属沿海各要隘勤加哨探,密为筹备,务使各处有备无患,人无隙可乘。再据奏小船潜载黑人,难保不图滋扰;并著该大臣等先事豫筹,如有船驶入内洋,度量力能及,即行奋力轰击,以靖海疆。其奉天、直隶、山东各海口,已谕知耆英等一体防备矣。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本日刘韵珂驰奏「浙洋尚有船游奕,加意堵禦」一摺,据称:「接准粤省咨会,有船往浙之语。复叠据闽省禀报,洋船多只自南驶北;浙省各海口现在严为筹备」等语。人踪迹诡秘,外洋现有北驶船只,且以小船潜载黑人,更难保非别图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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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各省海口,均应一律严防。著耆英、讷尔经额、托浑布各饬所属加意巡探,严密防备。倘有船驰至近岸,务当极力堵禦,相机攻剿;固不可稍涉张皇,亦不可少形疏懈,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据颜伯焘奏:「船两次滋扰铜山,已飞咨前任提督王得禄迅赴澎湖驻劄防守」等语。所办是。铜山一岛孤悬,兵力单薄;业经该督酌调官兵,驰往防守。惟澎湖地方为台湾、厦门咽喉,更非铜山孤僻可比;该处仅设有副将一员,恐不足以资镇守。王得禄熟习海疆情形,前经降旨著该提督协同台湾镇、道办理防堵事宜。现在澎湖防堵紧要,著即驻劄澎湖,督同该将备等严加守禦,毋稍疏忽。至台湾有该镇、道等驻守,所有应办事宜,仍可就近相商。王得禄受恩深重,定当不负委任。又另片奏:盗匪出洋肆劫,业经捕获三百八十馀名等语。此等匪徒逞凶不法,倘与人勾结或至为彼所用,甚有关系,慎勿轻视;务须檄饬各属文武员弁严密巡哨、设法兜,毋致养痈贻患,是为至要。将此各谕令知之』。
初十日,谕内阁:『国家设立兵丁,勤加训练,所以严武备而戒不虞。总督有统辖之责,必应于平时认真督率将备加意练习,使之有勇知方;一旦猝遇外侮,何患不破敌摧坚,立功奏凯。道光十二年,两广总督李鸿宾、广东提督刘荣庆因办理军务,临事不能得力、平素毫无整顿,曾经遣戍。前任两广总督邓廷桢履任多年,懈惰因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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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加整顿,所设排鍊空费钱粮,全无实用,以至该省兵丁柔懦无能、诸多畏葸,虎门之役竟有为人买通者;思之殊堪痛恨。前任两广总督林则徐,经朕特给「钦差大臣」关防办理广东事件,继复令其实授总督,全省军务皆其统辖,既知兵丁染习甚深,便应多方训导、勤加练习,其于洋务,亦当德威并用,控驭得宜;乃办理诸未妥协,深负委任。邓廷桢业经革职、林则徐著革去四品卿衔,均从重发往伊犁效力赎罪;即由各该处起解,以为废弛营务者戒』。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山等奏:「船退出省河,缴还台,并义勇勒杀汉奸及滋事人」各情形,览奏均悉。现在船已陆续退去,大黄、猎德各台已派兵防守,提督吴建勋已赴虎门查收台;所有善后事宜,自应次第筹办。著该将军等于洋船退出外洋后,亲历各海口要隘相度形势,妥议章程,以资保障。至此次船闯入省河,俱是汉奸引导;业经该将军传谕乡勇,分路搜杀汉奸及洋人二百馀名、洋官二名,稍示惩创。此外形踪诡秘、潜匿各处者,当尚不少;务须趁此大兵云集之时,分饬兵勇实力搜拿,毋使漏网;断不可稍存姑息。盖内地少一汉奸,即人少一援应;于办理善后事宜,尤有裨益。其在南海县属村庄乘势抢劫之汉奸、土匪,尤应痛加惩办。至所称于南岸斩之洋官口伯唛,是否即系领兵之伯麦?该义勇、绅士等在何处获?均著查明具奏。所有各台及散失位,亟须补筑添铸。其应如何变通之处,该将军等相度情形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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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期适用。各海口沈失位,苟可捞获,亦应修整备用。其抚恤被火民人、招集流亡、堵塞河口、分兵弹压各路,俱著照所议妥速办理。一切善后章程,即著该将军等会同悉心妥议具奏;要期行之无弊,堪垂永久,方为不负委任。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十八日,谕[内阁]:『据奕山等奏「查明续烧船及义勇斩洋官」一摺,览奏欣悦之至。新安县武举庾体群、义勇颜浩长、龙国昭等先后在洋面焚烧船,砍倒人先锋口霞哔并斩红旗官一人、黑白洋人十馀名,该义勇、绅士等志切同仇,实堪嘉尚;并前次斩获口伯唛之义勇、绅士等,著该将军等于派员查验明确后,一并按格奏赏,以昭激劝。又另片奏:「船全行退出虎门,已将虎门横档各台收复」等语。船现仍寄碇伶仃洋迤东之裙带路地方,著奕山等饬提督吴建勋将台基地及残缺位踏勘情形,派兵防守,以便委员查估办理。该将军仍亲历查勘省河,堵塞要隘,以期层层固守。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奕山奏:「人在香港对面之裙带路建盖寮篷、修筑马头」等语。香港地方紧要,岂容洋人久据,著奕山等不时密探洋人在彼有无另蓄诡谋,作何举动?随时防范,毋稍疏虞。将来如有可乘之机,必应将该地方设法收复,方成事体。义勇等斩洋官,著仍遵前旨查明,按格奏赏。又,另片奏杨芳现在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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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著即令安心调理;即著齐慎移驻省城军营,以资弹压调度。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二。)
六月十一日,谕[内阁]:『前据福建台湾总兵达洪阿等请将拿获邻境盗犯之候补从九品崔寅尽先即补;当交吏部议奏。兹据该部奏称:「该员崔寅与送部引见之例相符,其尽先即补之处,应毋庸议」等语;固属照例办理。惟台湾远隔重洋,非内地可比。该从九品以微末之员,著先拿获邻境罪应斩枭盗犯三名,自应量予鼓励;崔寅著准其不论繁简遇缺尽先即补,毋庸送部引见。他省不得援以为例』。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山等奏请撤兵,分期启行,已明降谕旨,照议办理;并谕令沿海各督、抚酌量情形奏请撤兵。又据奕山等奏「晓谕人懔遵前定章程一体通商,并筹备堵禦」一摺,览奏均悉。人所修裙带路寮房、石路,内商既不肯前、各国又不从此入口,是洋人销货不便,未必日久占据。裙带路与香港毗连,著奕山等仍遵前旨,遇有可乘之机,设法收复。前据杨芳奏,请将水师改为陆路,自系近来训练不精,不能得力之故。此时固未便全改章程;其应如何变通酌剂之处?该将军等妥议具奏。至省河及大黄台,据奏必须修造据守,著即赶紧兴工。所有位一百二十馀尊,即妥为分别安放;务须布置得宜,施放有准,方称有备无患。所有一切善后章程,著即责成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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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齐慎、祁、怡良和衷商榷,妥议办理。倘有办理不善之处,惟奕山等四人是问。懔之!将此由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据裕谦奏「驰抵镇海查明船洋面防堵」一摺,览奏均悉。现在广东洋面经奕山等叠次焚击,业已退出虎门;所调各路官兵,业已陆续撤回归伍。所有宝山、镇海等处调防各官兵,著该大臣体察情形,有可酌量裁撤之处,迅速奏闻请旨。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前因咭哩洋船在沿海各省口岸游奕滋扰,屡经降旨著该将军、督、抚等调集官兵,防堵剿办。现在广东船经奕山等叠次焚击,业已退出虎门;粤省所调各路官兵,现已陆续撤回归伍。所有各省调防官兵,著该将军、督、抚等体察情形,如何酌量裁撤,迅速奏闻请旨。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以参赞大臣杨芳患病未愈,命回湖南提督任调理。
谕军机大臣等:『人自惩创之后,兵船退出虎门,乞恩贸易,准令通商。昨据该将军等奏称:「向来恭顺洋商货船,闻风入港,告请验货。人额庆欢忭,免冠感伏,声言永不敢在广东滋事」等语。该洋人数众多,贪利无厌,目前虽极恭顺,难保日后不另生枝节;现当该将军等办理善后,必应计及久远,一劳永逸,毋徒将就了事,后患潜萌。著奕山等即饬谕人,仍须出具切实甘结,不得夹带鸦片、勾串内地民人;其通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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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及船应停泊何处,均照旧章办理,不得妄生他念,另求马头。至贸易纳税,向有定限,已历年所;亦毋庸轻议覈减。各沿海省分,具有将弁防守;晓谕该洋官严饬所属毋许驾船分赴各处勾串销货。倘不遵约束,被兵弁攻击或将其人擒获治罪,该洋官不得妄生觖望。其馀善后章程,仍遵前旨周密妥办,以副委任。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寄谕钦差大臣两江总督裕谦等:现在粤东船业经退出虎门,情形恭顺;已降旨准令人循照旧章在该省通商,并令其出具「永不售鸦片烟土」甘结,该商等自不敢再在粤东夹带销售。惟闽、浙两省口岸甚多,洋人惟利是图,难保不勾结沿海奸民潜行偷售;即如闽省洋船私销货物,向俱视为泛常。趁此清釐之时,尤宜严加堵截,以除积弊。著该大臣等督饬所属文武员弁随时侦探,加意巡查。遇有船在洋游奕,即密为防范,不准其潜近口岸稍有偷售;并严查内地奸民私驾小船出洋勾串贩运,别滋事端。如仍有此等奸民与之交接贩卖,一经拿获,即照新定章程尽法惩治,不准稍有疏纵,以除积弊而靖海疆。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朕闻广东办理洋务,四月初一日官兵攻击船;初二日人驾火轮船一只驶至省西泥城,一路开,兵勇望风而逃,被烧船只六十馀号。初三、四、五等日,人驾船十馀只开攻打上岸;防兵四散遁走,被烧民房甚多,占去四方台;经广州府知府余保纯向人面议息兵。初十日,有乡民数万人围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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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等众,功在须臾;因余保纯得义律私书,出城弹压,乡人始渐解去。人将大角沙、横档等台砖石移往香港,起造马头房屋;又于香港潜开大路,一通香山、一通惠州各等情。如果属实,是该处情形,所闻与所奏迥异。梁章钜前驻劄广西梧州府城,与广东毗连;且正值军务吃紧之时,文报相通,务将所闻实在情形,详晰具奏。朕于他处亦有饬谕密查,该抚不准稍有含混,自取咎戾也。将此谕令知之』。寻奏:『开门揖盗,咎在琦善,而受其指使者为余保纯。历访广东洋务情形,与谕旨所开无异。谨将在梧州时所接员弁报单呈览』。报闻。
十五日,谕内阁:『祁等奏:「请将办理粮台之藩司饬令回省,并将各局酌量分别撤留」等语。粤省船现已退出虎门,军务渐定;江西藩司本任事务繁殷,赵炳言著即饬令回省办事』。
谕军机大臣等:『据祁奏筹办机宜等语,现在船退出虎门,近省河道自应设法整理;各处台必应赶紧修筑,并抚恤难民、招徕迁徙,立于不败之地,以俟其可乘之隙。所见甚是。其香港地方系属中国土地,断不准因琦善有准给寄居之说,任其阴图盘踞。至奸汉通洋助恶,最为可恨。惟操之过蹙,转恐逼令出洋。所奏亦非无见,前已有旨令奕山、齐慎、祁、怡良会商妥筹。祁、怡良系该省督、抚,尤属责无旁贷。其如何收复香港、如何解散汉奸,务须和衷商办,斟酌万全,以副委任。将此由五百里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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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知之』。
两广总督祁等奏:『遵查正月初三日,琦善在莲花城会晤义律一次;十九日又在蛇头湾会晤一次。止鲍鹏在船传话,随往员弁概不与闻。琦善谕令鲍鹏雇觅乡勇文稿,称为职员;所捐何职?无案可稽。鲍亚聪因贩卖烟土,经林则徐访拿未获;是否即系鲍鹏,应由刑部向鲍鹏究讯』。报闻。
十六日,谕[内阁]:『琦善著交原审之王大臣会同刑部,定拟罪名具奏』。寻奏;『琦善以钦差大臣查办洋务,宜如何计出万全!人既形猖獗,即当奏请调兵剿除;乃妄冀羁縻,以香港地方许给,于一切防守事宜并不豫为设备,以致人累将台攻陷,要隘失守,实属有误机宜!应照守备不设失陷城寨者斩律,拟斩监候』。得旨:『著照所拟,秋后处决』。
二十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奕山等奏「海洋陡发飓风,将洋船吹击漂没,并将寮房、马头毁坏」一摺,览奏之馀,莫名欣慰。此皆仰蒙昊苍垂佑,朕心实深寅感。已明降谕旨,发去大藏香二十炷,著奕山等分诣各庙宇虔诚行礼。据奏:『洋船漂泊无存,所留船只又皆桅舵俱折;人等恶贯满盈,竟遭天谴,从此人震慑,不敢再有觊觎。惟所称义律逃往澳门,著即探明在何处藏匿?其所驾船只尽已摧坏,各人又复淹毙,安能只身回国?如竟逃出大洋,自不值穷追远蹑;若查明果在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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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难设法生。倘罪人斯得,著即迅速奏明请旨。香港一带洋人无可栖身,著即赶紧收复,暂时派兵看守。该处滨海,一切消息易于探访;初八、九日飓风所损洋船,共有若干只?著饬文武员弁查明禀报,据实具奏。所有淹毙把总沈家珍、外委吴殿鼎及兵丁七名,著照例议恤。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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