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仁宗实录选辑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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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弁 言

  清仁宗(嘉庆)在位二十五年(一七九六~一八二0);他的「实录」,共计三百七十四卷,分订一百册,分量不少;但就台湾来说,祗有一件事情,比较最为重要,那即所谓「蔡牵事变」了。
  嘉庆元年正月初十日(丁巳),「实录」上已有关于闽、浙、粤洋盗的记载,十一月二十日(辛酉),且说「盗踪」到过台湾;其时蔡牵已在活动。到了三年九月初二日(壬戌),「实录」上始见蔡牵之名,说他『已由台湾逃回内洋』。五年二月二十七日(庚戌)载:『瞭见蔡牵盗船三十馀只在南日洋面游奕』。七月十六日(丙申)载:『蔡牵帮船,窜入浙境』。八月十七日(丁卯)载:『又回闽洋』。七年六月十三日(壬子)载:『蔡牵在福建大担门登陆,抢去汛』。八年二月,且闻『闽省洋匪与会匪互相勾结,狼狈为奸』;这说明陆上的天地会与海上的蔡牵联在一起。九年六月初七日(甲子)载:『蔡牵又至台湾鹿耳门,突入北汕木寨,并戕害官兵』。二十七日(甲申)载:『蔡牵在浮鹰洋面,将温州镇胡振声坐船掷火焚烧,致该镇及同船官兵均被戕害』。到了这一地步,仁宗皇帝发急了。七月初一日(丁亥)载:『命以提督李长庚为总统,温州、海坛二镇总兵为左右翼,带兵缉捕,并勒限严拿蔡牵』。八月初六日(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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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明蔡牵祖坟刨挖,将尸骨扬灰』;残忍而可笑。十年二月十二日(丙寅)载:『金门镇总兵吴奇贵、闽安协副将张世熊因剿捕蔡牵不力,革职拿问』。闰六月初八日(己丑)载:『蔡逆匪船四十馀只,自澎湖窜至鹿耳门;因闻李长庚统领大帮舟师已抵澎湖,即由东大洋窜回水澳一带洋面』。七月初三日(癸丑)载:『李长庚追剿蔡逆至定海之青龙港洋面』。九月初八日(丁巳)载:『蔡牵可能窜至江苏洋面』。十一年正月初四日(壬子)又说:『蔡牵于上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抢入凤山县城,经官兵攻散后,贼船复驱入鹿耳门,在府城外登岸,自称镇海王;嘉义县洪四老等相与勾结,乘机滋事』。事情闹大了。因于同日,命赛冲阿为钦差大臣,带兵放洋,悉力督剿。二月二十六日(甲辰),而且一面勉励李长庚:『蔡逆一犯,全责成该提督擒捕,倘能擒获该犯,即公侯伯崇封,朕所不靳』;一面责备闽浙总督玉德调度无方,『著降为二品顶带,拔去花翎,先示薄惩以观后效』。二十七日(乙巳),『再派德楞泰为钦差大臣,同护军统领札克塔尔温春、提督薛大烈并带领巴图鲁、侍卫、章京五十员名,驰驿前往剿办』。是月,特调江西巡抚温承惠以代玉德,明言是为『逆贼蔡牵勾结台匪作乱,海面则沉船鹿耳门,阻隔内地兵船;陆路则竖旗聚众,围攻府城』,并责成温承惠查办玉德。三月初四日(壬子),又令百龄随同德楞泰驰驿前赴闽省,帮同藩司景安妥为办理因剿办「蔡逆匪党」之一切军需粮饷。十三日(辛酉)载:『探闻蔡牵匪船于十九夜北窜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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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庄海边停泊』。十七日(乙丑)载:『爱新泰奏报克复凤山县城』。二十二日(庚午)载:蔡牵『因鹿仔港不能进口,乘风逃回内洋,窜至惠安县属之尖洋面』。事变告一段落。但蔡牵于离开台湾以后,仍在东南沿海横行,肄无忌惮。李长庚跟追剿,毫不放松;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他竟在黑水洋面被蔡牵击伤毙命。直至十四年九月十二日(己已),始得奏报蔡牵为浙江提督王得禄在鱼山外洋追捕,落海丧生。
  次于蔡牵的,则为朱濆。他不仅在海上与蔡牵互通声气,而且在台湾与蔡牵连手合作;因此,在台湾社会史上,往往是蔡、朱齐名的。但他却死在蔡牵之前;十四年二月二十七日(丁已)载:朱濆是被总兵许松年追击毙命的。
  因为蔡牵、朱濆成了本书的重心,所以本书的内容势必扩及东南海上的动态。本书除了有关蔡牵、朱濆的资料以外,比较重要的,祗有嘉庆十四年的「台湾械斗」了。『四月十六日,即风闻淡水地方有漳、泉民人分类械斗之事』,后来扩大到彰化、嘉义;直至『九月初一日漳、泉两处庄民会面和议』。经时四个半月,几乎要劳动闽浙总督方维甸亲去弹压。
  此外,尽是一些「例行公文」了。(周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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