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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百十七
宋 徐梦莘 撰
炎兴下帙
起绍兴二十年二月尽绍兴二十一年八月四日
辛未
绍兴二十年二月金人遣使来报即位
五月金人遣使来贺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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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五日陈诚之为大金贺正旦国信使钱恺副
之
十月王曮为大金贺生辰国信使赵述副之
十二月金人遣使来贺正旦
绍兴二十一年五月金人来贺生辰
八月四日辛未韩世忠薨韩忠武王中兴佐命定国元
勋之碑曰王讳世忠字良臣姓韩氏世为延安人名闻
关陜尝过米脂寨姻家会饮日以夕而关闭王怒以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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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门关键应手而断旦视之其木盖两拱馀关吏骇服
年未冠以敢勇应募乡州挽强弓二百斤尝乘悍马手
舞铁槊奔驰二郎山峭壁间观者胆裂同列无一人敢
继者军府校艺独用铁胎弓所向虽金石皆洞贯其骑
射绝人类此时崇宁四年也属西方多事王每闻边兵
至辄上马或不俟鞍而奋喜与交游广资用通有无或
不持一钱相从谒酒肆贳酒期于战获鬻级以偿王出
必多获由是同列皆饶给银州之役将从党万以行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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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素钟爱不许王固请于陈公曰大丈夫当建功业取
公侯岂宜龊龊自守陈公奇其志乃听去军甫至而城
闭王直排扉入斩主将掷首埤外三军乘之大克继而
夏人以重兵来寇蒿平岭王与党万悉精锐鏖战贼解
去而突骑忽出间道捣我营将士惊愕王独部敢死士
殊死斗贼少却王为殿见一骑士甚武挥鎗而前王问
俘者为谁曰十军监军驸马郎君乌页也王跃马从之
斩其首贼遂大溃由是西边益服王威名朝廷议复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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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调诸将以行至则皆溃王往见刘延庆与苏格等五
十骑俱抵滹沱河逢金兵二千馀从者失色王遣五十骑
列于高岗戒勿动值燕王溃卒来会然皆重伤者王即
命舣舟河岸约曰敌奔即鼓噪取声势王乃独跃马薄
贼回折自如敌疑之分为二队据坡以视王出其不意
突刺二执旗者因奋击格等五十骑夹攻之舟中溃卒亦
鼓噪如约敌疑我伏发遂大溃追斩甚众钦宗即位之
初王方从梁方平防浚州金人大军已压浚境方平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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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以为他盗王谓曰今之来者金兵耳愿公速整行
阵为护河计河一失守宗社阽危公可忽乎王忠愤由
中词气激烈方平怒俾王以三千骑当敌名曰硬探寔
欲致王死地王遇敌辄战以寔归报方平犹以为红巾
贼不设备及敌进屯子桥则方平脱身遁矣王师既去
主帅数万之众皆溃敌骑大至陷千重围中意气弥壮
挺鎗奋跃而前所向披靡敌叹异少却即溃围殿诸军
焚桥而归至京师钦宗闻王勇冠三军召对便殿且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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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失律之状王条奏甚悉转武节大夫俄召诸路勤
王兵入卫王𨽻京城四壁为统领属金人许割三镇而
还王渊为河北总管辟玉为先锋统制有胜捷军统制
张师正者战败转徙大名留守宣抚使李纲斩之以徇
师正所部本童贯牙兵初贯劄胜捷军极诸军之选每
禁军一指挥所选止一二人或三四人皆人物魁梧武
骑超绝者才得五千馀人后𨽻师正师正此军怀反侧
遂相约为乱鼓行而东劫掠淄青间影附胁从者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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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号二十万所过亡复噍类山东复扰王以戍将寓大
名雅为纲所器重遂檄王以所部五百人讨之至淄河
以军分为四队布铁蒺藜窒归路令曰前则有功退则
有死怯走者许后队杀以为功于是士皆效死莫敢回
顾至半夜纵兵袭贼砦贼既惊扰旦而从战大破之斩
其魁李复馀悉奔溃将所降朝京师钦宗每赐对慰奖
甚渥赐衣甲鎗牌除正任单州团练使就命将所部屯
滹沱河真定失守王知滹沱形势已蹙去之赵赵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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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得王以自固敌再入赵知王在焉攻益急援绝孤城
更数日殆破王一夕潜将三百人捣其营敌大惊乱翌
日遁去后有自金来者始知大帅二都统是日被鎗以
毙众遂不能支除嘉州防禦使将所部还大名总督赵
野辟为前军统制太上皇帝时以天下兵马大元帅驻
济阳王领所部劝进复自济阳次南京敌纵兵逼城人
心危惧王据西王台力战敌稍却翌日再至而首帅白
马三郎以众数万薄城王时所将近千人与敌遇即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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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突之斩首帅以还部兵乘势鏖斗敌众遂溃南京围
解郡守率父老迎谒居民焚香夹道多感涕者于是还
诣济阳劝进遂扈跸如南京太上即位换光州观察使
带御器械王请移跸长安下兵收两河朝议不从建御
营以王为左军统制诏平济州山口贼王大力李显等
所向剿除升定国军承宣使依前带御器械制曰解赵
城之围威镇河朔却北马之牧效著睢阳皆记寔也车
驾幸维扬王以所部扈从甫至贼有张遇者号一窝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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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破仪徵自金山以众来降者抵城而不解甲扈从者
危惧王单骑造其垒晓以逆顺祸福叱使速降众遂解
甲听命李民拥众十万亦既来降比至维扬复狼狈顾
整励器械诏王渊处置以属王王往谕旨诛梗议者刘
彦驱李民以出缚小校二十九人送渊戮之以民𨽻王
军分其众属大将张浚等事遂定授王京西等路捉杀
内外贼盗时敌再攻河维王率敢死士战于孝义桥所
杀已数千人而别将以后军先退敌众乘隙我王身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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镞如棘卒力战以免后至汴诘先退一军皆斩左右趾
以徇威令大振自是军不复败矣召还行在授鄜延副
总管加平寇将军承宣带御器械如故未几诏王所部
如山东王闻车驾幸钱塘遂由海道移行在时建炎三
年也乌珠入寇车驾复幸临安命杜充以尚书右仆射
守建康王守镇江兼制海道王方治舟秀之青龙无何
充以建康叛降于乌珠遂自建康取宣城直至广德径
趋临安车驾又幸四明王闻之急以舟师赴难未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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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闻王在京口遽勒三十万骑北还王即奏愿留江上
剿除使绝南牧之患遂提兵截大江以邀之先杀其将
铁爪鹰李选太上赐札曰比在会稽吕颐浩献议欲会
兵京口邀截归路遽览来奏及图上方略实契朕怀惟
卿忠愤之诚谋虑之审千里之外不图而同载观规图
深所嘉叹今以获敌资财物帛尽与将士并将空名告
劄二百道用资激赏乌珠遣使通问王亦遣使臣石皋
报之约日会战战数十百合敌终不得渡复使致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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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所掠假道不听请益以名马又不听敌乃益兵仪真
势接建康乌珠军于南达兰军于北王提海舰中流南
北接战相持黄天荡四十有八日乌珠窘甚求打话王
酬答如响时于佩金凤瓶传酒纵饮示之敌见王整暇
色益沮乃祈假道甚哀王曰是不难但迎还两宫复旧
疆土归报明主足相全也乌珠语塞又数日求登岸会
语王以二人从见之复伸前恳而言不顺王怒且骂引
弓将射之亟驰去敌自知力惫粮竭久或生变而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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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中流鼓枻飘忽若神凡古渡津口又皆以八面控扼
生路垂绝乃一夕潜凿小河三十里自建康城外之江
以通漕渠刑白马剔妇人心乌珠自割其领祭天幸风
涛少休窃载而逃王谍知其谋悉舟师督战风弱帆缓
敌得以轻舸渡去土人称为金人河其后秦桧主和更
名新开河云先是王治兵镇江尝曰是间形势无如金
山龙王庙者敌必登此观我虚实者乃遣偏裨以二百
人伏庙中又遣二百人伏岸下约曰闻鼓声岸兵先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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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兵继出数日敌至果有五骑趋入庙庙中之伏喜先
鼓而出岸兵继入五骑振策以驰仅得其二有一人红
袍白马既坠复跳而脱诘二人者云即乌珠也是举也
乌珠仅以身免俘获杀伤者不可胜计所遗辎重山积
所掠男女获免者不知数又获龙虎大王舟千馀艘捷
闻太上赐札曰卿比统舟师邀击金兵忠勇之节远所
未闻相拒大江殆弥两月杀伤莫计俘获良多所有已
立功状来上当优与推恩又札曰北马饮江大肆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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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感激思奋慷慨自期独提全军往邀归路将帅用命
水陆齐攻捷音遽闻杀获甚众言念忠劳不忘嘉叹未
几除捡校少师武成感德军节度使神武左军都统制
诏除太尉师还建康乃置背嵬亲随军皆勇鸷绝伦者
除开府仪同三司节制依旧充淮南东路宣抚使泗州
置司明年以建康镇江东宣抚使驻镇江是岁乌珠与
帅托卜嘉即合三路入攻骑兵自泗州取淮扬步兵自
楚取高邮太上赐札曰览卿承楚之奏良用骇叹今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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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正锐又皆小舟轻捷可以横江径渡想卿谋画已定
可保无虑更宜率励将士戮力剿除此即卿前日之所
论奏也浙西趋行朝无数舍之远朕甚忧之卿忠愤忧
国朕所素知协济艰难正在今日切更多算以决万全
又札曰朕以逆臣刘豫外挟强邻驱率吾民遣兵东向
观其措意必欲图危社稷人神所共嫉覆载所不容卿
为大将乃心王室忠愤之气实相同之今敌犯真滁已
逼江上而建康诸渡旧为敌冲万一透漏存亡所系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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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戮力一心以赴国家之急先饬守备徐图进取无失
事机以堕奸计朕虽不德抚以君国子民而祖宗德泽
犹在人心所宜深念累世涵养之恩永垂千载忠义之
烈兴言及此当体至怀王受诏感泣曰至尊忧勤如此
臣子何以生为遂自镇江济师以前军统制解元守高
邮遏敌步兵而王亲提骑队往大仪以当淮泗之兵伐
木为栅自断归路大会将佐曰金人马步分道并进车
驾方在江南有如不胜必为社稷忧诸军奋忠义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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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此其时矣吾平昔恨无死所所以拔桥断路示无生
还之望遂大飨战士皆敢奋气自百倍会朝廷遣魏良
臣使敌至维扬置酒送别杯再行流星庚牌沓至良臣
问故曰王有诏移屯守江乃檄炊㸑班师良臣窃自喜
疾驰至境王度良臣已出境乃上马令军中曰视吾鞭
所向于是六军大集北行至大仪勒精兵为五阵设伏
二十馀处戒严闻鼓鸣则次第起击良臣至敌果问我
师动息悉如所见以对乌珠号知兵闻大军仓卒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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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甚与麾下厉兵秣马直趋江口至大仪五里所王纵
敌骑过吾军之东直北旗少麾鼓一鸣伏者四发吾军
旗与敌杂出金师乱我师伍伍迭进步队各持长斧斫
马足敌全装陷泥淖弓刀无所施王东西麾劲骑四面
蹂之敌大半乞降馀皆奔溃追杀数十里乌珠乘千里
马以遁积尸如邱垤擒其骁将托卜嘉女真千户长五
百馀人获战马五百馀匹器械辎重与山等齐军势大
振乌珠还泗上召良臣诘责其卖已将斩之良臣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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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解元至高邮亦遇金敌设水军夹河而阵我师皆
愿效死敌整队迭出一日之间合战十三士力稍罢相
持未决王遣成闵将劲骑往援之闵与元军合复大战
俘生女真及千户长等敌败俄而王至穷迫于淮复大
战败溃奔走相踏藉没溺死者不可胜计捷书沓至群
臣入贺太上曰世忠忠勇朕知其必能成功赐札曰闻
卿独抗大敌杀其众数以万计攘逐过淮全师而还甚
慰朕望乌珠举国来侵凭陵边圉非卿智勇冠世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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徇国岂能冒犯矢石率先士卒以寡胜众俊伟如此朕
深念卿躬擐甲胄之劳将士摧锋力战之苦夙宵震侧
痛切在躬得卿来报顷释朕怀初金人既倾国内侮朝
廷过计有劝太上他幸者于是降旨议散百司物论哗
然宰相赵鼎与王议合曰战而不捷去未晚也至是敌
既溃散王自淮上振旅凯旋江左遂安故论者以此举
为中兴第一除少保武成感德军节度使淮南东路宣
抚使镇江置司王在镇江一日方会诸将置酒敌帅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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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耻前败覆以书币来约战王即席遣伶人张轸王愈
之持橘茗为报略曰元帅军事良苦来谕约战敢不疾
治行李以奉承指挥也达兰谋屈卒不来未几全军遁
去然诸将徘徊顾无敢渡江者王独请移军宿迁经理
中原太上赐札曰昨因敌近议者以经理淮甸为言人
多惮行卿独慨然请以身任其责朕用嘉之又曰今闻
全师渡江威名遐播卿妻子同行否乍到医药饮食或
恐未备有所需一一奏来也改除武宁安化军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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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前少保充京东淮东路宣抚处置使兼营田大使楚
州制司兼节制镇江时楚累经残掠邑屋皆邱墟榛棘
王至则抚集流亡通商惠工劄立营垒民心安固军气
日益振厉于是曩时煨烬瓦砾之场化为雄都会府隐
然为国长城矣刘豫间遣兵入寇每为王所攻却生擒
伪知镇淮军王拱及食粮兵数百献于朝是年敌又至
涟水迎击杀其将孙统制追至金城时豫之锐卒尽屯
宿迁圣女庙王以轻兵破之转战至徐之驾口军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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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而敌援兵库里济苏贾舍人踵至遂以背嵬军五百
冲之为敌所围王突围拔众以出复乘锐掩击过骆马
湖五十馀里杀伤不可计攻淮扬旦暮且下会诏班军
王亟还道遇伪齐帅刘猊率金国三路都统托音贝勒
凿山水晶相公清州五路都统东平府总管及乌珠举
兵自河间与诸道会王结阵向敌遣小校郝彦雄造其
军大呼曰锦袍毡笠骢马立阵前者韩相公也众咎王
王曰不如是不足以致敌及敌骑至王先以数骑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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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其引战者二人诸将乘之大破敌众暴尸三十里捷
闻太上赐札曰卿诚存报国义独奋身长驱济淮力战
破敌俘获器甲抚辑黔黎眷言忠劳数嘉叹异然王师
之出本以吊民主将之威尤宜持重军旅之外毋爽节
宣深体至怀副朕倚注特授横海武宁安化军节度使
赐扬武翊运功臣依前少保充京东淮南东路宣抚处
置使前营田大使王以承楚军弱正当敌冲敌至无以
守乃增大其城身自督役不劳而城固民恃以无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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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生祠以报先是移屯山阳与敌接境王乃多遣间结
山东豪杰俾缓急为应山东人及太行群盗多愿奉约
束者金人废刘豫中原军溃盗起王以为机不可失奏
乞全师北讨招纳叛亡为恢复计恳请成功太上赐札
曰览来奏备见忠义许国之意深用叹嘉今疆场之事
以安静为先变故在彼不必干预当守信约卿其明远
斥堠谨固封疆以备不虞称朕意焉既而秦桧议和诸
帅已屯建康及武昌诏王徙屯京口王上奏极论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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叵测其将以计缓我师乞留此军蔽遮江淮太上赐札
曰览奏欲依旧留屯淮甸誓与敌人决于一战已悉朕
迫于彊敌越在海隅每慨然有恢复中原之志顾以频
年事力未敷姑郁郁于此自冬敌人深入卿首挫其锋
鼓我六师人百其勇既至彼潜师引遁而卿复率先移
屯淮甸进取之计恃此其基朕甚嘉之前日恐老小不
便委卿相度今得所奏益见忠诚虽古名将亦何以过
兹朕竦然兴叹以谓有臣如此祸难不足平也古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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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阃外有事将军制之今既营屯安便控制得宜卿当施
置自便勿复拘执至军饷等事已令三省施行初朝廷
军政日修金师屡衄于是阴谋沮挠吾事秦桧还自沙
漠力劝太上屈己和金销兵罢将朝廷遣交割河北境
土亦遣使来议而使者不逊时桧主和议甚力大臣宿
将万口和附王独慷慨流涕章上以十数为太上开陈
和议不可之状大略以谓敌情诡诈且陜西诸路出兵
产马用武之地岂肯真实交割又曰但恐以还地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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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要山东河北等路军民及北人之归明者出此声势
摇动人情我若大军深入虑人心离散士卒凋沮又曰
今当主辱臣死之际臣愿效死节激昂士卒率先迎敌
期于必战以决成败若其不克陛下委曲听从事亦未
晚又曰如王伦蓝公佐交割河南地界别无符合诳赚
朝廷虽以王爵处之未为过当欲乞令供具委无反覆
文收于朝以为后證如臣言虚妄日后事成虚文亦乞
重寘典宪其言深切恳至出于忠诚且请单骑赴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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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太上率优诏褒答其略曰卿勇冠世独当一面国威
既震和议渐谐南北兵民可冀休息䆒其所自卿其保
护来使无致疏虞所乞入朝奏事俟有机会当即召卿
众方怀疑疆场事大正倚卿为重未可暂离军中也其
后敌果负约如王所言桧甚恐即上疏曰臣闻德无常
师主善为师善无常主协于克一此伊尹相汤咸有一
德之言也昨见金国达兰有讲和割地之议故赞陛下
取河南故疆既而乌珠戕其叔达兰蓝公佐之归和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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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变故劝陛下定吊民伐罪之计又曰如臣言不行即
乞罢免以明孔圣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之义其词反覆
无据由是天下服王精识而尤桧益深云乌珠既再陷
三京又攻涟水太上赐札曰金人复占据已割旧疆卿
素蕴忠义想深愤激凡对境事宜可以结约招纳等事
可悉从便宜措置若事体稍重即具奏来王遂率背嵬
军迎击千家口破走乌珠伪守赵荣以宿州降李世辅
以亳州降诏除少师馀官悉如故十一年敌都统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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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者以大军深入水陆并进未及渡淮王督士马拒战
于淮扬又走之因取刘冷庄设伏掩击遂至沂水敌溺
死不知其数又遣偏将王胜攻下海州取怀仁诸县破
千秋湖陵大寨擒敌帅郭太师伪守王山尽得其军粮
牛马器甲即日献俘阙下诏除少保依前功臣三镇节
钺淮东宣抚处置使兼河南北诸路招讨使营田大使
封英国公是年敌攻淮西殿师杨存中合宣抚使张俊
之师与战于钟离勿克诏王赴援敌别军数万屯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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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遣成闵以轻骑击破之转战数日乌珠中克敌弓以
走其众大溃克钟离捷闻太上赐札曰闻卿亲率将士
与敌接战追逼直至城下敌马一发奔溃过淮卿已复
据濠州卿忠义之气身先士卒亲遏大敌嘉叹何已况
卿前后所料敌情一一必中今日善后之策更为深加
思虑措置以闻也王因上章极言爵赏之滥乞自今非
破敌复境土不畀崇资以塞倖门和议复成秦桧权力
益盛异己者祸如发矢王复危言苦谏以谓中原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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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沦于仇雠其间豪杰莫不延颈以俟吊伐若
自此与和日月侵寻人情销弱国势委靡谁复振之太
上赐札嘉奖又乞与北使面议优诏不许寻再上章力
陈秦桧误国词意恺切桧由是深怨于王已而尽撤边
备召诸大将还阙正及张俊岳飞除枢密使副王上表
乞解枢务避宠丐閒时论高之时绍兴十一年也二十
二年秋八月四日薨谥忠武赵雄撰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百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