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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三朝北盟会编卷六十
宋 徐梦莘 撰
靖康中帙
起靖康元年十月二十九日辛酉尽其日
太尉镇洮军节度使同知枢密院事种师道卒种师道
以同知枢密院事巡边至怀州遇疾奏利害于朝曰金
人顷邀金币安然北去今若复来是必集诸国大举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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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不可当臣前计不听青沧卫滑既不宿兵无篱藩之
助欲乞大驾幸长安以避其锋至于守禦攻战责在将
帅战斗事非万乘所宜任也诏师道赴阙计事还都而
卒 靖康小雅曰公讳师道隐君之后其先世衡谔谊
皆为名将公复能世其家威著西夏燕山之役公为都
统制论诏童贯不合节制不复从公出既失律以刘延
庆代之二太子之入也公自陜右同弟师中姚平仲等
提河陇劲卒赴难京师遂除同知枢密院时二太子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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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邱门公建议乞优以金帛官爵募敢勇之子乘城纵
敌人登城甫及女墙即执而杀之且令城中发喊不辍
纵火诱敌人使登不信宿可尽戮之白时中李邦彦吴
敏李纲皆听既而勤王之师大集公欲简科分为三等
上等出战馀皆守城先立厚赏之格以示之选将分总
距敌二三里环营守之总绝其剽掠使其乏绝趣姚古
以所领西师会河朔将兵选精锐五万人自河阳驻?
州进屯敌营之后刻日并力攻之此必胜之策也时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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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方遣姚平仲劫寨又不用公言倘欲城下决战则渡
河之后会诸道击之又不听平仲败绩公复言劫寨已
无功然兵家亦有出其不意者今夕再遣兵分道攻之
亦一奇也如犹不胜然后每夕以数千人扰之不十日
敌遁矣邦彦等畏懦又不果用敌既退除公宣抚使屯
滑州既而又命移屯河阳时公年七十馀老病惫甚自
力上道遂薨于途呜呼公之料敌制胜审矣当时将帅
无出其右者邦彦庸缪固不足道而李纲号为喜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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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复不听公策此为可恨然公之未亡天下犹倚为重
既复谢世孰不嗟惜呜呼此亦天也诗曰壮哉此翁谋
深气劲终始一节佑我三圣百战之馀所料必胜提师
入援敌詟威令叠尽良策众莫之听割地增币强邻益
横万里长城恃为藩屏倏嗟不禄乱何有定旌旗无光
兵民凄哽馀烈昭昭方求独盛 封氏记年曰种师道
薨犹子湘知叙州以伯父师道自来劳绩奏上乞加褒
恤中书门下省吏部状准司封绍兴五年六月三日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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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门下省尚书省送到故太尉同知枢密院事开封
仪同三司种师道亲侄阁门宣赞舍人新差权发遣叙
州军州事种湘状亡伯师道出入五朝四更文武忠谅
显著见于勋业任提举常平日因上言免役等事入元
祐党籍伏念伯师道元系太尉见任枢臣薨捐之日蒙
恩止依散节度使刘昌祚等例赠开府仪同三司今伯
师道在位别无子孙具告敕策屡经兵火并皆失去无
缘详具今略具大节并遗表录曰在前欲乞依元祐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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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吕大防近例恭候行下太常寺定谥具赠官吏望朝
廷酌施行伏候指挥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种师道特
赠少保仍令太常寺定谥拟谥曰忠宪详按谥法曰虑
笃国家曰忠文武可法曰宪勘会本官系特恩赠谥依
指挥合命词给告伏乞朝廷酌指挥施行伏候指挥六
月二十一日奉圣旨依太常所申司封公到勘会种师
道生前封告昨缘渡江散失案牍无凭契勘外寻将渡
江后应管簿书检照得无种师道封告除下已种湘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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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候列别具状伏供申施行奉敕旨古者死而无谥至
于周有考行易名付之公论褒贬予夺莫之敢私百世
传焉垂劝天下故太尉镇洮军节度使同知枢密院事
赠少保种师道世载韬略性服仁义早亲有道大自修
饬言行无玷出处可观论新法之害民遂坐党籍言北
伐之误国致使黜休北敌内侵起授师柄昌言击计国
势所凭和议夺之乃至祸败驱驰出入以没其身天下
尽伤九原难作夫心笃国家之念可谓曰忠材兼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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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资是宜为宪使尔不朽名言在兹精爽未沦尚歆加
宠可谥曰忠宪 告词云材弗冗于当时名愈高于后
世自贤哲遗恨常多朕方听击鼓而增思悼爪牙之先
夺肆加褒恤载扬芬芳故太尉镇洮军节度使同知枢
密院使赠开府仪同三司种师道文武具宜忠孝无爽
昔在燕山之役每忤权臣至于靖康之初首陈善计谋
既沮于和议功莫遂乎战多饮恨而终昌言犹在赠典
未及人情郁然因犹子之控陈升亚保而作宠诵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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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虎之烈闻鼙思颇牧之风梦想音容抚嗟何已恩章
所及其尚知歆可特赠少保馀如故 折彦质撰公行
状曰公讳师道字彝叔其先河南人曾叔祖放隐君者退
居长安豹林谷子孙因家焉曾祖昭衍赠太保曾祖母
徐氏赠广平郡夫人祖世衡赠太傅祖母刘氏赠普宁
郡夫人父记太师母尹氏赠永国夫人伯父开府仪同
三司谔以郊祀恩补公三班奉职从破西夏米脂城迁
右殿直用试换法入选左任成州宁州镇洮军推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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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公既捐馆幕属徐勋辄用印作奏荐士诏御史问状
勋即引朴为證朴开府公之子也公驰至京师上书诉
状斩然在衰绖之中岂复与闻他事倘不获免焉似为
夏人报怨耳神宗皇帝即日赦出之陜西转运使王敛
臣闻而义之辟以为属罢为熙州推官帅司以并边储
事无急于籴买粮草者遂以委公尽除揽官弊俾商贾
不病而价以平事如期办使来取其法下诸郡会同谷
县有猾吏讼田逮系凡七十人再期不决乃檄公权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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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公至取案牍阅之穷日之力不可遍然所讼止于母
与兄也公遽引吏置之法问曰母兄讼常也淹再期以
扰乡里亦足矣吏服罪阖境快之由是二十八保各绘
一像而祝焉改右宣义郎知邠州新年县哲宗皇帝方
任章楶经理西事辟充泾源路经略司主管机宜文字
其后城没烟峡秋进克州南年会咸泊口获六路统军
嵬名阿埋西寿监军妺勒都逋百官入贺于紫宸殿献
俘于宣德门奏功于裕陵西夏相继请罪纳款讫绍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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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复风尘之警公赞画之力为多累迁朝散郎通判原
州事召对称旨特迁朝奉大夫秦凤等路提举常平徽
宗皇帝用韩忠彦为相以役法差募孰便计于诸路为
公所陈忤曾布蔡京挟状咤使知德顺军言者论公诬
诋先政复换朝奉大夫放罢逮名奸党坐废几十年始
除主管华州西徽未几复换武功大夫忠州刺史泾原
路兵马都钤辖知怀德兼管内安抚使政和元年夏国
议画疆界使人焦彦坚以故地为请累数百言公徐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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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居故地则汉唐以来皆是也君之疆土亦蹙矣遽起
谢曰准公命己私事于公曰自公守境国人受不扰之
赐恨不获伸子侄之礼于下执事也诏乘驿赴阙下顾
问边事公曰无为可胜来则应之毋妄动以生事此其
大略也朝廷方欲图功于远升右武大夫俾还任力请
奉祠除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二年再诏赴阙内侍童
贯寖用事矣欲以诸路近里弓箭手往寔新边所招而
为新边之数以快上意上质于公公曰臣恐勤远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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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立而近扰之患先及也上喜其忠直特赐对衣金带
秦凤路提举弓箭手是时五路皆置提举官入谢上谓
公曰唯卿朕所亲擢也贯病之复除宫祠然赉予甚渥
仍宣谕勿辞留为乡里之费四年除泾原路兵马都钤
辖西安州兼管内安抚使五年筑威川飞泉两寨夏人
侵定边军筑佛口谷为城名洪下军六年以本路之兵
初临城渴甚公指山之西麓曰是当有水命工求之得
水满谷至今夏人称之以为神迁左武大夫康州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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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上益知公为可任矣遂除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洺
州防禦使泾原路安抚使知渭州八年诏节制诸路兵
往城席苇平方授工而夏人坌至据葫芦河坚壁故老
我师公陈于河浒若将决战者?遣偏将曲充赵抃径
出横岭俾牒者骤言汉兵至矣敌方疑顾而杨可世?
出其后姚平仲率精骑众击之敌大溃斩首五千获橐
驼牛马万计器甲数万魁首阿山比精仅以身免城成
而还上以夏国等臧底城为成德军破为边患前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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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屡出无功诏公率陜西河东七路之师期以一旬尅
六月师薄城下分昼夜以攻敌守备甚至我师益怠偏
裨有据行床以督役者立斩之尸于军门令诸将曰今
日城不下视此俄而城溃才八日矣上甚嘉特迁侍卫
亲军马军副指挥使应道军承宣使赐赉优渥宣和元
年以靖夏城失守降授陇州防禦使二年童贯巡边殿
前刘延庆步军刘仲武从行二刘班秩皆在公上及其
谋帅也上以公为都统制二刘副之师出萧关而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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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公威名弃永割和踏而遁两城皆要冲也师及鸣沙
无所见而还拜保静节度使寻以衰病乞休养御笔批
谕卿之私谋固云得计朕之注意殆将付谁六年被旨
径谒宣抚司议事时童贯蔡攸已驻军于雄州俾公尽
护诸将出境公曰今日之事譬如盗入邻舍不能救又
乘之而分其室焉且夫师出无名事故不成发踪之初
宜有所失贯等曰君第行勉旃谋之不臧不以归也公
请西州之兵素所服属者知雄州和诜在坐盛称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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簟食壶浆欲迎王师久矣济师何为贯等又出御笔俾
不得辞仍命诜为副公曰彼或旅拒王师亦将讨乎否
也贯等曰直以文告况有成命要功而擅杀者偿死既
过白沟北人骤及军容甚整诟曰尔之涉吾境也何故
前军多伤公夙戒人持一巨挺赖此不大溃贯等疾召
军还登陴北慨然而叹别遣辛企宗用胜健兵往挫其
锋才接刃遂败北人至城下使人请曰金人之畔本朝
亦南朝之所甚恶也舍此不图而欲射一时之利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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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好结虎狼之邻基他日之祸谓之得计可乎使不
获已而罢岁币固所愿也或使归其侵疆亦云从也唯
是救灾恤邻古今通义望谅察焉无计折之直麾令出
公遽白和为吾之计亦何善于此不听乃遣公见上然
已密启劾公略曰天资好杀临阵肩舆助敌为谋以沮
圣意即有旨押赴枢密院问状知院事郑居中以文劝
公公坚不从宰相王黼闻之甚怒责授右卫将军致仕
复用刘延庆果败绩而贯等出金帛招散亡以转山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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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为名用期上听祖宗驭军之法始坏矣七年起为宪
州刺史知环州公之弟师中作守阅十有二年而后去
民未忘闻公之来甚惬私为之约犯公之杖者有罚公
以闭閤清净上下肃然寻复请归诏还保静军节旄致
仕八年金人畔盟陜西漕臣王庶偶奏计在阙下即见
宰相请急召公宰相犹疑之而和诜奏至亦言金人势
当长驱国家承平日久无知名之将独有起种师道为
帅庶少宽朝廷之忧宰相以示庶庶曰诜言及此岂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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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公议乎乃遣使驰驿召公而托以安危之意见于
宸翰从除检校少保静难军节度使京畿河北路制置
使听便宜檄取兵食即𤼵令姚平仲以骑兵二千步兵
一千更戌燕山未行遂与之俱渊圣皇帝即位又遣开
封少尹田灏中使裴谊陆舜举促公公比至西京而斡
里雅布屯于京城之北矣或曰敌势众而我首以轻兵犯
之成败可见也四方勤王之师遂将解体不若小驻汜
水以图全胜公曰吾以数千之兵迟回不进形见情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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祗取败焉敌孤军深入日虑援兵之至今若径去彼此
莫测第使二骑到城门则京师之气自振何患于敌渊
圣闻公至诏开安上门遣尚书右丞李纲迎宰相李邦
彦等请降诏数付师道金人和议已定敢言战者族是
夜与宰执同见上于福宁殿上曰今日之事卿意如何
公但曰敌人不知兵使其知兵岂有孤军深入人境而
善其归乎上曰业已讲和矣公曰臣以军旅之事事陛
下馀非所敢知也即除公检校少傅同知枢密院事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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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使公因雄州之役忧恚成疾勉强到阙恩许免拜
肩舆入朝家人掖升殿仍免随班明日金使王芮陛对
稍如礼上顾笑曰彼为卿故也自金人渡河诸门尽闭
市无薪菜公请启西壁南壁听出入如常时人情始安
又请缓给金币禁游骑不敢远掠候彼惰归扼之于河
众可歼也公素简嘿执政见其所陈止此颇易之前日
举朝是和议独李纲非之上以书生弗坚用也至是与
公意合凡愿有为者皆奋快从臾上亦以敌为不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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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山西望族唯种与姚而二家子弟每相下师中时为
秦凤帅平仲之父古为西河帅皆以兵入援兵之次舍
熙河尚未至平仲恐功名之会独归于种氏也心忌之
乃以士不得速战有怨言达于上公置司都城两驿而
平驻兵于金明池因授旨城外兵马缓急尽听姚平仲
节制而劫寨之策遂行上一日遣使者五辈促公战公
附奏曰陛下先已议和又遣亲王宰相为质又敕言战
者族今战胜负未可知也他日诸公必以臣为说愿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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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大臣熟议可否乃与李邦彦李纲及知枢密院事
吴敏同对于福宁殿亦命姚平仲入邦彦等以为可击
无异词上问兵期公请过春分节是时相去七八日上
以为缓公平日未尝徇日者之论盖欲俟师中之至以
付之耳平仲探知其意急欲成功后数日兵用不利上
曰朕误于听用非卿之罪乃独黜纲焉凡主和者稍复
振都堂晚聚公曰胜败兵家之常正当再击耳诸公惎
之都人愤焉群噪于宣政门外纲既复位而知公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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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被逐也乃已自是和战之论抢攘冲决斡里雅布既归
即罢公为中大夫宫使俾五日一到都堂议事靖康覃
恩迁检校少傅少日复除同知枢密院事仍拜太尉镇
洮军节度使充河北路宣抚使又改宣抚使驻军济州
寔未尝有兵也公请会山东陜西京畿之兵屯于青沧
济卫之域预为防秋之具诸公以金人重载初还岂易
再来不足自扰费也既而种师中死于榆次姚古败于
盘陀朝廷始震促召公还上虽厚其恩礼而执政方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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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李纲使去不复有用公之意公亦失爱弟力请退休
遂罢宣抚使令三日一到枢密院用李纲为河北河东
路宣抚司寻以败绩被罪而太原亦相继不守复遣公
以枢臣巡边盖诸公亲逐李纲有疑焉也公寔不可行
强之使去驻于河阳金使王芮至燕山倨甚度知敌情
必大举入侵即疏请驾幸长安以避其锋守禦战斗之
事本非万乘所宜任责在将帅可也朝廷以为怯后召
还至不能入见上遣中使挟医劳问无虚日是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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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薨于赐第之正寝享年七十有六上临哭之
恸辍视朝五日赐衣衾棺椁龙脑麝脐以殓赠开府仪
同三司今上即位再赠太保告词略曰昔在燕山之役
每忤权臣至于靖康之初首陈善计谋既沮于和议功
莫遂于战成饮恨而终昌言犹在太常谥议忠宪以心
笃国家之念材兼文武之资也建炎元年六月十五日
葬于万年县神禾原公娶尹氏赠宜春郡夫人男诰迪
功郎溪保义郎閤门祗候皆已官而卒孙彦崇彦松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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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死于兵彦松早夭朝廷命其侄浤奉祀公初居建中
避建中靖国年号改师极徽宗又特命名师道公色庄
气壮顾瞻有威寡言笑谨许可量度阔远接物诚至为
族党乡里推重开府公每以公辅期之识者不以为过
少从横渠张载学多见前辈长者练达世务洞晓古今
故用之为州县则吏畏民爱善政可纪用之为监司则
百城耸畏而不敢犯法用之为将帅则朝廷尊长敌国
慑服不用则退处田间虽畦丁耕叟皆得其欢心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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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非徒为章句而所行不徇于流俗也晚年既登要路
天下之人想望风采而公年已深矣重以朝廷无事几
二百年士夫无有略知兵者闻公之谋且疑而公精神
已衰又不能大振发之使其退听此有志之士所以叹
息至今而不能已也天亦岂无意哉靖康之冬尼堪斡
里雅布直逼宫阙二圣北狩百寮系累而公从容牖下晚
节昭著善乎始终不憖遗一老俾寿而康以中兴于王
室此其难谌也宣和八年冬彦质被召来自西路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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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值于巩过郑乃闻朝廷许割三镇之地继而有旨俾
勤王之师未得逼近都城公得书叹曰吾曹奔驰而来
朝廷犹讶其援缓书者云云命亟杀之明日过板桥去
京城才数里而金人方知其夜令姚平仲屯兵于金明
池岸聚焉公曰蕞尔兵置于空旷之地必为敌所窥矣
此兵家之用巧不得不尔其后获译者金人亦称其智
焉姚平仲败士民汹汹见公颜色晏然若无事者乃定
顷年有客从公讨敌而二年罢卧于道见而问之病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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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复命戮之客以问公公曰问为诈也不戮则人相效
用诈矣及其治民惟恐其伤童贯初欲平陜西物价以
低昂钱法帅臣徐处仁钱昂生异议贬民间哄然为之
罢市公遽下令议法未定姑金银准折由是泾原一路
独不失所少日部使者以钱通流约同剡奏乃谢不可
曰吾邦盖不尔也郡门空虚至阅数月讼事至庭取笔
书牒尾有罪即笞捷若训子弟无留禁者胥吏告缓急
事丛或俾军典以主之筑塞乐园于怀德之郊春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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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鸣鼓吹邦人携酒肴群坐择胜童儿骑竹马以寿
使君熙熙然不知其在穷边极塞也平凉士民相与起
生祠塑公像而事之及闻公薨作佛事荐酒食过期乃
罢金人初入都城也求吴敏李纲刘韐折彦质与公公
既不可得乃取公之侄承议郎冽冽见枢密院昉昉敌
中要人也曰在雄州邂逅一见枢密若用其言断无今
日之事燕山收复碑犹在诋訾为甚今始知忠义矣君
亦何罪留此时刘韐在旁屡叹金人既退冽等始奉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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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都三遇群盗皆列致奠而去与之金币不受同行获
免者甚众易曰知微知彰知柔知刚万夫之望于公见
之矣顾何施而不可哉彦质尝铭端孺之墓矣今复获
状行文字荒浅不足以起昆仲之盛德大节然神明临
之辞无愧焉者或庶几尔从事于西州也凡所施为吾
先人实同之其后彦质复佐公幕府识公最早得公行
事最详云谨状 中书舍人孙觌行赠开府仪同三司
告词充国已老能固守于前议遂讫先零之诛廉颇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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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卒见废于众谗驯致长平之败眷予宿将时乃世臣
出授律于斋坛入参谋于帷幄安危之意望想尤深死
丧之威哀叹何及具官某刚明而克断沉鸷而善谋早
畴辟国之勋进陟总戎之命折王恢之初议屡陈徙突
之言释娄钦而复诛莫救噬脐之悔追怀前职进贰本
兵庶资厌难之奇自有折冲之效慭遗之叹遽惊一鉴
之亡殄瘁之悲何爱百身之赎式章异数申劝遗忠锡
盾雕戈畀元戎之十乘衮衣赤舄焕命服之九章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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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哀荣斯极伏惟英爽歆此宠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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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卷六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