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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合订删补大易集义粹言卷六十八
头等侍卫纳喇性德编
䷥
伊川先生曰未济序卦物不可穷也故受之以未济
终焉既济矣物之穷也物穷而不变则无不已之理
易者变易而不穷也故既济之后受之以未济而终
焉未济则未穷也未穷则有生生之义为卦离上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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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火在水上不相为用故为未济 先生过成都
坐于所馆之堂读易有造桶者前视之指未济卦问
焉先生曰何也曰三阳皆失位先生异之问其姓与
居则失之矣易传曰闻之成都隐者
未济亨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
伊川先生曰未济之时有亨之理而卦才复有致亨
之道惟在慎处狐能度水濡尾则不能济其老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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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畏故履冰而听惧其陷也小者则未能畏慎故勇
于济汔当为仡壮勇之状书曰仡仡勇夫小狐果于
济则濡其尾而不能济也未济之时求济之道当至
慎则能亨若如小狐之果则不能济也既不能济无
所利矣
白云郭氏曰易六十四卦终于既济未济者凡人
事之终始惟曰济与不济而已故以是二卦终焉
先既济而后未济者犹泰之与否也泰极则否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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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穷则未济天道人事莫不然也圣人之为戒深
矣既济曰亨未济亦白亨者既济之亨已然之亨
也未济之亨将然之亨也既济言濡其尾而未济
亦言濡其尾者既济之濡其尾以曳轮既济而
濡尾也未济之濡其尾以小狐几济而濡尾也
夫济难大人之事岂狐疑小人之所能哉宜其
濡尾而无攸利此其所以为未济也几济而濡
尾不丧其生亦幸矣何所利乎若夫飞龙在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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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造何难不济是以有不言所利之大
新安朱氏曰未济事未成之时也水火不交不相
为用卦之六爻皆失其位故为未济汔几也几济
而濡尾犹未济也占者如此何所利哉 未济
取狐为象上象头下象尾
彖曰未济亨柔得中也小狐汔济未出中也濡其尾无
攸利不续终也虽不当位刚柔应也
伊川先生曰以卦才言也所以能亨者以柔得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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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以柔居尊位居刚而应刚得柔之中也刚柔得中
处未济之时可以亨也 小狐汔济据二而言也二
以刚阳居险中将济者也又上应于五险非可安之
地五有当从之理故果于济如小狐也既果于济故
有濡尾之患未能出于险中也 其进锐者其退速
始虽勇于济不能继续而终之无所往而利也 虽
阴阳不当位然刚柔皆相应当未济而有与若能重
慎则有可济之理二以汔济故濡尾也卦之诸爻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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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位故为未济杂卦云未济男之穷也谓三阳皆
失位也斯义也闻之成都隐者
蓝田吕氏曰未济有为而未有功也
白云郭氏曰未济知其亨者以六五柔中知其有
济是以亨也小狐几济未能出险之中故濡其尾
无攸利未能终其济也有始有卒者其唯圣人乎
是以续终之事固非狐疑小人之所能也六爻虽
不当位而刚柔皆相应虽处已有失然亦未尝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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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人故得人之助是以有终亨之象而小狐之济
亦止于无攸利而已不然则凶及之矣
汉上朱氏曰未济自否来既济之反也否塞之时
六二之柔得中而上行天地相交否者亨矣柔而
不中则介于二刚其能亨乎故曰未济亨柔得中
也此以二五言未济也艮坎为狐小狐初爻也艮
之初爻为小狐犹中孚之豚亦初爻也尔雅曰
汔也诗曰汔可小康郑康成曰汔几也四为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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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为中出险也初往之四几济而未及于五未出
中也狐首轻尾重老狐听冰负尾而济其刚不息
是以终济卦以成卦言之上为首为前初为尾为
后以画卦言之初为始为本上为终为末上九刚
也初六柔也小狐不度而进未能审慎其前则刚
其后乃柔四坎濡其尾往无攸利以其刚不足不
续终也然则济险者其在于审慎始终如一刚健
不息者乎孟喜曰小狐济水未济一步下其尾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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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小狐汔济未出中也濡其尾无攸利不续终也
此以初六九四相易言初六之柔不足以济险难
也未济六爻虽不当位而刚柔相应苟量力度时
虑善而动上下内外相与未有不济者也故曰虽
不当位刚柔应也此以六爻申未济有可济之理
也在卦气为十一月故太玄准之以将
新安朱氏曰柔得中指六五言 未济与既济
诸爻头尾相似中间三四两爻如损益模样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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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曳轮濡尾在既济为无咎在此卦则或吝或
贞吉这便是不同了 易不是说杀底物事只可
轻轻地说若是确定一爻吉一爻凶便是扬子云
太玄了易不恁地两卦各自说濡尾濡首不必拘
说在此言首在彼言尾大槩既济是那日中衙晡
时候盛了只是向衰去未济是那五更初时只是
向明去圣人当初见这个爻里有这个意思便说
出这一爻来或是从阴阳上说或是从卦位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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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说得散漫不恁他逼拶他他这个说得疏
到他密时盛水不漏到他疏时疏得无理会若只
要就名义上求他便是今人说易了大失他易底
本意周公做这爻辞只依稀地见这个意便说这
个事出来大段散漫赵子钦尚自嫌某说得疏不
知如今煞有退削了处譬如个灯笼安四个柱这
柱已是碍了明若便剔去得岂不更是明亮所以
说不可为典要可见得他散漫 问未济所以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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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便是有济之理而柔得中又自有亨之道曰然
小狐汔济汔字训几与井卦同既曰几便是未济
未出坎中不独是说九二爻通一卦之体皆是未
出乎坎险所以未济 不续终也是首济而尾濡
故不能济盖不相接续去故云不续终也狐尾大
濡其尾则济不得矣
象曰火在水上未济君子以慎辨物居方
伊川先生曰水火不交不相济为用故为未济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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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非其处也君子观其处不当之象以慎处于事
物辨其所当各居其方谓止于其所也
蓝田吕氏曰火炎上而水润下上下各当其所者
也
白云郭氏曰火性炎上而在上水性润下而在下
二气不交不相为用是以为未济亦犹天地不交
而为否也物之有可辨者如水火之性是也居方
者犹居上居下是也君子观未济之象而慎于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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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居方者欲其所居各得交济之道无若火在水
上而不相为用也不然则物自各止其所在君子
何慎之有
汉上朱氏曰未济自否变否艮止也慎之象离为
明辨也火阴物也居南水阳物也居北二物有相
济之理火上水下各居其所未济也君子观此慎
辨万物使各居其所有辨然后有交辨之以正其
体交之以致其用不辨则不交有未济乃有既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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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未济合既济之象
新安朱氏曰水火异物各居其所故君子观象而
审辨之
初六濡其尾吝象曰濡其尾亦不知极也
伊川先生曰六以阴柔在下处险而应四处险则不
安其居有应则志行于上然已既阴柔而四非
中正之才不能援之以济也兽之济水必揭其尾尾
濡则不能济濡其尾言不能济也不度其才力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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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不能济可羞吝也 不度其才力而进至于濡尾
是不知之极也
蓝田吕氏曰初六未济之始以柔居险之下不可
以有进也然上应于四不量其力陷溺于难不能
以自济故濡其尾不可进而进宜有悔而曰吝者
私于其应不能忘怀以蹈濡尾之难终吝道也
白云郭氏曰初六阴柔在下居险之中而上应九
四是则小狐欲济之象然不能有终而濡其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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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柔不足以有济故吝也极至也度可至而至之
智者之事不度才力而妄欲有济是不知可至之
道也无凶而止于吝者得其应以为之助耳
汉上朱氏曰卦后为尾坎水濡之濡其尾也初处
险下而上有应其志欲动在未济之时刚动则出
险于济为得其分量矣极分量之极也初柔九二
又以刚在前阨之虽有应可动而柔不能动吝也
于是而欲济是亦不知极也犹兽欲济而力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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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其尾则不能举终亦不出乎险矣坎水为知
新安朱氏曰以阴居下当未济之初未能自进故
其象占如此极字未详考上下韵亦不叶或恐是
敬字今且阙之
九二曳其轮贞吉象曰九二贞吉中以行正也
伊川先生曰在他卦九居二为居柔得中无过刚之
义也于未济圣人深取卦象以为戒明事上恭顺之
道未济者君道艰难之时也五以柔处君位而二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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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阳之才而居相应之地当用者也刚有陵柔之义
水有胜火之象方艰难之时所赖者才臣耳犹当尽
恭顺之道故戒曳其轮则得正而吉也倒曳其轮杀
其势缓其进戒用刚之过也刚过则好犯上而
顺不足唐之郭子仪李晟当艰危未济之时能极其
恭顺所以为得正而能保其终吉也于六五则言其
贞吉光辉尽君道之善于九二则戒其恭顺尽臣道
之正尽上下之道也 九二得正而吉者以曳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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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中道乃正也
蓝田吕氏曰九二刚中而应志在出险虽曳轮于
险中犹行之不止中以行正其难必济故曰贞吉
濡尾曳轮在既济则为始济之象于未济则为涉
难已深之象故其义不同
白云郭氏曰曳其轮者将以有行也九二以刚中
之才居险难之中刚而有济故曳其轮贞吉也夫
六五之君柔中未能有济必得九二刚中之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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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为应乃可济矣是以有曳轮济难之渐固守是
道无不吉也中以行正者其曳轮也所以辅其君
以有济道之正也以九居二刚中之德也以中之
德行道之正故曰中以行正也既济初九曳轮而
已济者也未济九二曳轮而将济者也夫济者宜
有用舟之象而二卦皆言曳轮者以见济难之时
用力甚艰而后有济故也
汉上朱氏曰坎为轮二往五应艮为手曳其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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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轮在水火爻之中水欲下火欲上亦曳也二中
也九二之五中以行正也未济时六五柔处尊位
五所赖者九二刚中也刚非臣德之正也刚或好
犯恭顺之道或有不足故戒以曳其轮则缓进以
尽恭顺于臣为中于道为正行中以行正者正未
必中中以行正则尽矣易传曰唐郭子仪李晟当
艰难未济之时能保其吉者用此道也
新安朱氏曰以九二应六五而居柔得中为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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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而不进得为下之正也故其象占如此 九居二
本非正以中故得正也
六三未济征凶利涉大川象曰未济征凶位不当也
伊川先生曰未济征凶谓居险无出险之用而行则
凶也必出险而后可征三以阴柔不中正之才而居
险不足以济也未可有济之道出险之用而征所以
凶也然未济有可济之道险终有出险之理上有刚
阳之应若能涉险而往从之则济矣故利涉大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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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三之阴柔岂能出险而往非时不可才不能也
三征则凶者以位不当也谓阴柔不中正无济险之
才也若能涉险以从应则利矣
横渠先生曰有强援于上故利涉大川非义躁进凶
之道也
蓝田吕氏曰六三阴不当位不中不正执此以行
非止未济取凶必矣居二刚之间所比者正当是
时也以不正进则凶比于正而济乎难则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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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郭氏曰三非中正之才不足以有济必欲力
征而有济斯取凶之道也然二卦谓之济者非独
济其身而已有载上济下之道故皆有曳轮之象
苟济其身则为小狐之事也非济之大者也六三
虽非中正之才而处险之上险不能害以之自济
则可济众则不可是以虽征凶而利涉大川也征
凶以其济众也利涉大川自济也必曰未济征凶
言欲以未济之道而征是以知其欲大济也征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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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不若九二曳轮之吉而利涉大川复优于小狐
濡尾之吝以此见六三之才居初二之间特以不
当济难之位往济则凶也
汉上朱氏曰三处险中惟至刚乃可以出险六柔
不当位未济也以柔而行外援上九则乾首没于
坎中沦胥以溺之象虽正亦凶窦武何进是也故
曰征凶三四非应当未济之时三资其助四近而
协力巽股出险利涉大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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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朱氏曰阴柔不中正居未济之时以征则凶
然以柔乘刚将出乎坎有利涉之象故其占如此
盖行者可以水浮而不可以陆走也或疑利字上
当有不字
九四贞吉悔亡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象曰贞
吉悔亡志行也
伊川先生曰九四阳刚居大臣之位上有虚中明顺
之主又已出于险未济已过中矣有可济之道也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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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艰难非刚健之才不能也九虽阳而居四故
戒以贞固则吉而悔亡不贞则不能济有悔者
也震动之极也古之人用力之甚者伐鬼方也故以
为义力勤而远伐至于三年然后成功而行大国之
赏必如是乃能济也济天下之道当贞固如是四居
柔故设此戒 如四之才与时合而加以贞固则能
行其志吉而悔亡鬼方之伐贞之至也
横渠先生曰刚阳之德迫近至尊非正而吉悔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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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初处险中叛而未一奋动讨伐其势必克堪上之
任是以有赏
蓝田吕氏曰九四与既济九三皆离之体有文明
之德利伐幽闇故皆曰伐鬼方既济九三阳刚当
位故曰高宗斯爻以阳居阴刚德不盛故必贞吉
悔亡然后可以行其志震用伐者先之以威也不
曰克之而曰有赏于大国者既济九三强刚之质
尚力以取胜斯爻不纯以武修文德以服之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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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服故不曰克之而曰有赏也
白云郭氏曰四居近君之位有刚强可济之才而
能固守居柔之贞是以吉也吉则未济之悔亡矣
故可以震用伐鬼方震用伐鬼方则其才足以远
济非独自济其身而已故其君报能济之功是以
有赏于大国也必言三年以见未济之时艰于有
为也自古观之舜有大功三十而后为天子禹八
年于外而后平水土汤十一征而天下信之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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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而大统未集周公东征三年而归未济之难
如此则九四之三年有赏未为久也志行者上有
六五虚明柔中之君故九四得以行其志而有鬼
方之伐不然则自济不暇又安能济远人乎既济
九三与未济九四皆有伐鬼方之象者二卦三四
为反对故其象同与损益二五言十朋之龟夬姤
三四言臀无肤其行次且同义称高宗则知伐鬼
方为小亨言震用则知伐鬼方为大事矣系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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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小不同也
汉上朱氏曰九居四有悔动而正正则吉而悔亡
四动体震震为威怒坤为鬼方坎为险四近君刚
而明有济之道初恃险未顺四用其威怒以入其
阻伐鬼方也自三至初历三爻坤为年三年而后
顺克之也克难辞艮山坎川坤土田赏之象坤四
为国阳为大有赏于大国非贞吉悔亡其志行于
上下乎二卦言伐鬼方者借此以明必济之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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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弊固有盘结而难去者四凶顽民历世既久
乃能去之故曰贞吉悔亡易传曰古之人用力之
甚者伐鬼方也故以为义力勤而远伐至于三年
然后成功而行大国之赏必如是乃能济四居柔
故戒以此
新安朱氏曰以九居四不正而有悔也能勉而贞
则悔亡矣然以不贞之资欲勉而贞非极其阳刚
用力之久不能也故为伐鬼方三年而受赏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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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损二卦说龟一在二一在五是颠倒说去
未济与既济说伐鬼方亦然不知是如何
六五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象曰君子之光其晖
吉也
伊川先生曰五文明之主居刚而应刚其处得中虚
其心而阳为之辅虽以柔居尊处之至正至善无不
足也既得贞正故吉而无悔贞其固有非戒也以此
而济无不济也五文明之主故称其光君子德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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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而功实称之有孚也上云吉以贞也柔而能贞德
之吉也下云吉以功也既光而有孚时可济也 光
盛则有晖晖光之散也君子积充而光盛至于有晖
善之至也故重云吉
蓝田吕氏曰六五离明之体居尊履中光之盛者
然柔而不强或流于不正故贞吉然后无悔然后
全其君子之光光达于外而有晖则离德充矣故
曰有孚吉凡言悔亡者已有悔而今使之亡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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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未有悔而不使之有悔也
白云郭氏曰六五柔中文明之君虚己而有容故
贤者乐为之辅以济天下之难是以九二有曳轮
之吉而九四有鬼方之伐也人君不以尊位自居
而乐于虚己待贤固守是道宜其吉而无悔矣贞
吉而无悔是以未济之悔可亡于九四也为君之
德孰有光于是者乎此其所以为文明之君有孚
虚中也虚中故能尊贤而容众是以吉也上言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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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始之吉也下言有孚吉终之吉也此所谓能续
终者也昔文王之为君也徽柔懿恭所谓柔中也
光于四方显于西土非君子之光乎至于得贤而
用之则有若虢叔闳夭散宜生泰颠南宫适之徒
以为疏附先后奔走禦侮之臣故在诗则文王独
称大明而在易则未济六五亦独为君子之光也
汉上朱氏曰六五文明之主柔居尊位悔也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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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九二二往五正以刚济柔故贞吉无悔坎为
光君子之光谓九二也五离为明二与五应光明
相烛有孚也晖者光之散管辂曰日中为光朝日
为晖朝日初出其光晖散也言二五未交其德晖
之所及已孚于上下则吉济险难者君必刚正臣
必有不言之信然后委任笃下无閒言功济天下
而无后患不然凶必至矣
新安朱氏曰以六居五亦非正也然文明之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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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应刚虚心以求下之助故得贞而吉且无悔又
有光辉之盛信实而不妄吉而又吉也 晖者光
之散也
上九有孚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象曰饮酒濡
首亦不知节也
伊川先生曰九以刚在上刚之极也居明之上明之
极也刚极而能明则不为躁而为决明能烛理刚能
断义居未济之极非得济之位无可济之理则当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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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命而已若否终则有倾时之变也未济则无极
而自济之理故止为未济之极至诚安于义命而自
乐则可无咎饮酒自乐也不乐其处则忿躁陨穫入
于凶咎矣若从乐而耽肆过礼至濡其首亦未能安
其处也有孚自信于中也失是失其宜也如是则于
有孚为失也人之处患难知其无可奈何而放意不
反者岂安于义命者哉 饮酒至于濡首不知节之
甚也所以至如是不能安义命也能安则不失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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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
横渠先生曰饮酒而至于濡首不节之甚也其必失
此乐也有孚
蓝田吕氏曰上九以刚居未济之终济未济者也
既济则无所事而佚乐矣无事佚乐之志形于外
可以饮酒而无咎故曰有孚于饮酒无咎无事佚
乐之志形于外饮酒可也不知其节至于濡首则
有孚之过也故曰濡其首有孚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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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郭氏曰六五有孚于贤者故为君子之光上
九有孚于饮酒适足自养而已安能有济哉然自
养者独善其身虽无大咎至于难将及已濡首而
不变是不知进退存亡之节者也向之谓有孚今
则失是矣上九刚明之才可用而不知变故圣人
之辞戒之如此昔伊尹始则耕于有莘之野终则
幡然而改所谓知进退存亡之节者又安有濡首
之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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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上朱氏曰上孚于三三震坎为酒上反三成兑
坎流于兑口有孚于酒也三之上得正无咎也未
济之极无极而自济之理非刚健之才得时得位
上下孚应终不济也上九君子有才而不当位与
六三相应而无可济之资以其有孚矣相与饮酒
乐天顺命以俟可济之时则于义无咎上反三乾
首濡于酒中则从乐耽肆亦不知节矣坎兑节之
象也有孚若然失是义矣晋魏之交士多逃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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糵无济时之志以故世复大乱圣人之戒不其深
乎易传曰人之处患难知其无可奈何而放意不
反者岂安于义命者哉
新安朱氏曰以刚明居未济之极时将可以有为
而自信自养以俟命无咎之道也若纵而不反如
狐之涉水而濡其首则过于自信而失其义矣
问居未济之时未可动作初柔不能固守而轻
进故有濡尾之吝九二阳刚得中得正曳其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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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进所以贞吉曰也是如此大槩难晓某解也且
备礼依众人说 又曰坎有轮象所以说轮大槩
未济之下卦皆未可进六三未离坎体也不好到
四五已出乎险方好上九又不好故曰濡首分明
只是狐过水而濡其首今象云饮酒濡首皆不可
晓旧尝有人著书以彖象文言为非圣人之书只
似是这样处颇费分疏所以渠有是说 未济看
来只阳爻便好阴爻便不好但六五上九两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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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六五得中故以为吉上九有济时之才又当
未济之极可以济矣却云不吉更不可晓 问未
济上九以阳居未济之极宜可以济而反不善者
窃谓未济则当宽静以待九二九四以阳居阴皆
能静守上九则极阳不中所以如此先生曰也未
见得是如此大扺时运既当未济虽有阳刚之才
亦无所用况又不得位所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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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订删补大易集义粹言卷六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