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越州云门显圣寺语录¶ 第 915a 页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五
侍者智璋录
* 住越州云门显圣寺语录
上堂大尽三十小尽廿九水绿山青天高地厚总是
眼前脚下事旷劫至今未曾移易丝毫为甚问著一
个个分疏不下蓦竖拂子曰秖者个也是现成底有
能出来承当尽情交付良久顾左右曰即今不见取
过后莫思量。
上堂山中人自正路险心亦平恁么去较些子必要
看人觜面倚他墙壁击拂子曰杵声不为客客闻发
自白。
请上堂道吾舞笏异论纷然石巩张弓礼乐废矣欲
揭中天之日而致斯道之全者云门到者里心莫可
矢技为之穷诸仁有大智底出来挥鲁阳之戈看良
久曰山花艳艳岸柳依依翻思昨梦总成非空山杜
宇声声啼向人知道春风虽好不如归喝一喝。
城中檀越请上堂尘缘扰扰旅馆悠悠朱紫骈阗妍
媸交错马骄四坦之蹄鸡唤五更之梦于诸境界无
所分别随入尘尘三昧头头应用无亏在世谛法中
足可观光到我祖师门下未是称心得意底事所以
须是出东郭门泛耶溪棹进显圣门登其堂入其室
主宾相见一回始谓面上无尘胸中无垢才可钵盂
里也好看人大小杓柄上也好验人短长山僧亦藏
拙无能只得随他葛藤一上卓拄杖一下具诸佛法
所作皆办。
冬至小参定乾坤于掌上未为大力量人运日月于
怀中岂是真英雄汉寒则穿衣饥来吃饭无为床上
竖坐横眠正是膏肓重疾不堪救疗拈拂子一画曰
向者里推倒垣墙别开路径阴霾消尽阳气复来不
留劫外匪住今时同彼如来随机致化如大医王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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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与药贤愚均益草木滋荣弱丧知归久迷识路虽
然究到衲僧门下犹未是向上事如何即是击拂子
曰一片皇风皆瑞霭不劳鲁史更书云。
复举僧问白马儒禅师如何是法身向上事儒曰井
底虾蟆吞却月师曰雾锁重帏烟封秘殿尊贵难名
纶音绝听恁么看来白马犹未知向上事在若要提
当风宝印施阃外威权燮和万国缉惠八方有藉作
家出来擎展始得。
上堂举赵州曰把定乾坤眼绵绵不漏丝毫我要你
会你又作么生会天童觉曰还端的也未直饶从者
里会得七穿八穴我也知你出赵州棬缋不得师曰
去偏救弊赵州可以谓之精消融浑化天童可以谓
之确直饶从者里端的得去我也知你出赵州棬缋
则易出天童棬缋则难出天童棬缋则易出云门棬
缋则难何故金鞍白马入长安乐事告终忧事始。
上堂举法眼因二僧参次眼以手指帘时二僧同去
捲帘眼曰一得一失师曰此则公案评量者极多担
荷者不少要个辨明倒断者甚为罕遇若有鉴在机
先底出来道一句免向得失窠臼里坐杀良久嘘一
声曰一夜桂花香满院各存密意对秋风。
上堂寒风飒飒鸣荒径皓月溶溶照古梅好句尽情
狼藉了诸仁何事转疑猜赵州道无我不知也云门
道普人焉廋哉释迦老子以智方便而演说之瞌睡
汉甜如蜜甘如饴明眼道流又作么生掷拄杖不直
街头破草鞋。
上堂今朝十一月十五逢逢打起禾山鼓曾知活计
本天成不劳开口般般妥诸佛不能说者塞壑填沟
列祖不能传底扬尘簸土举拂子曰向者里结搆得
去高清白之门显纯孝之旨世间出世同源共谱理
会不来云门一句报君知切忌依稀成莽卤大众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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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什么句击拂子大虫咬杀南山虎。
请上堂举赵州因秀才问佛不违众生所愿是否州
曰是才曰某甲要和尚手中拄杖还得么州曰君子
不夺人之所好才曰某甲不是君子州曰老僧亦不
是佛师曰博大鸿儒一副锦心绣口荒烟断草做成
盖世文章片石孤云写就惊人句子其才绰绰然有
馀拟向百战场中取胜万人丛里夺标靡不卷甲抛
戈而退怯若有大业不论功底识量莫说赵州是弹
丸之地衔杯啸月可以得之即使百亿山河咸在掌
握被他道个君子不夺人之所好便乃纳款归降无
所不服今日上虞檀信营供入山檀信既无希求云
门亦不违愿卓拄杖匝野清光同一赏高低若个不
相宜。
佛成道日上堂皇宫里有甚么不好不肯住雪山上
有甚么相当偏爱来坐乱草窝吃麻麦粥六载于斯
刚道快乐半夜里看见明星始悔从前大错错不错
三千年后免不得云门远孙拊掌大笑道千岩雪白
万家寒不识今日是何日乃拊掌大笑下座。
请上堂雨雪交飞泥途泞滑迅河水急智棹难操广
莫风高慧灯易暗跨脚不开底依语生解道古释迦
不前今弥勒不后现成茶饭不知滋味本分家风罔
测浅深开口恐落于迷悟动步怕堕于陷坑顾前虑
后欲行还止要到安乐田地实谓千里万里故知有
胆量无怖畏者寒暖不辞远近莫辨融真俗之异销
本迹之殊心心念念切切思思只要移船到岸赤脚
上山相见旧识主人大笑一声管取生平事业自然
明了且明了底人向甚么处行履良久曰重云崖畔
青狮吼积玉桥边白鹭飞。
请上堂面前路径最宽达磨冷坐九年未得转步通
途家中典籍甚广神光斩断一臂那晓安心要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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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至今金鋀混杂江西济北讹谬相传可怪衲僧家
身同踏雪之鸿循历穷乡极县蹄健追风之马遍游
紫陌芳郊有一语脩證无劳阶差不立圣量莫能知
凡情不可识见人说道是从之于是见人说道非从
之于非总不见有明明剔将出来故我云岩老祖深
切垂谕曰随其颠倒以缁为素颠倒想灭肯心自许
山僧谓此说无窍何更求妙吃施主饱斋屙自巳矢
尿疑也疑不来想也想不到拄杖子忍俊不禁高声
大笑笑个甚么踏著麻绳两头𠿕。
上堂举药山谓云岩曰与我唤沙弥来岩曰和尚唤
他作甚么山曰我有个折脚铛子要伊提上挈下岩
曰与么则与和尚出一只手去也师曰圣君之治天
下也使万物各当其理庶民各安其分然后君能逸
豫无为而端拱其上亦必有贤臣为辅其下因知药
山微云岩振刷则折脚铛子几将尘封土埋矣云门
也有个折脚铛子亦要人提上挈下若有出来出一
只手看顾左右见义不为是无勇也。
请上堂万瓦霜清野水生冰运筹决胜昼夜靡宁本
来面目几番白了几番青拈拄杖曰独有者个不畏
天寒日短岂愁路远山遥穿过东村西埭敲开秘阁
重门导背流归如来大海引穷子入诸佛宝坊贵要
摄受一切众生成就一切众生利益一切众生安乐
一切众生乃卓一下曰且住且住何故鼻孔人人齐
向下思量不必口喃喃。
上堂大颠打趁首座兴化摈黜维那叫屈者缕缕称
赏者寥寥设有出来道得恰好云门会下显见有人
有么良久谪官无愠我思古人。
腊月四日开山澄和尚忌上堂大天壤开凿之恩弘
浊世先来之誓油然慈云覆弥六合沛然法雨润等
三根震旷劫之圆音露今时之风彩将宝位直授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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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所望铁骨冰心者可能承基绍业其奈时人恋著
嬉戏不生忻乐致成世谛流布范上座顽钝无知虽
为脚下儿孙不敢轻易狼藉今朝是师翁遗履證真
之日还借伊一分威光说个本怀良久曰今古谁能
识此心。
请上堂屠儿放下鑯刀立證菩提巳烦唇吻龙女献
出宝珠疾成正觉转见纷纭须从念未起处步不移
时识得溪山虽异云月不殊方可居尘不染在梦常
醒入真入俗妙展灵机即假即空全提本分统恒沙
世界归一微尘于一毫端现宝王刹设若弓悬壁上
影落杯中致惑生疑攒忧积闷是自巳迷顽非他人
过咎山僧今日以大悲心授记一切而使获无漏自
在良久曰领。
腊八岊庵知茶请上堂竖拂子曰诸人见不见此是
无量功德圆满海智光明藏出生一切法聚平等自
在三昧门若有入得此门者赵州关一趯趯碎云门
普一裂裂开为人忘巳摄俗归真天长地久奉不违
时日往月来炤不失候尊贵天然何必王登宝殿声
光浩大任从野老讴歌乃知黄面老子昔日在正觉
山头睹见星辰叹曰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
智慧德相虽言位居其上者誉播美名褒称实事则
天下之士皆悦未免将娘生鼻孔扭捏山僧今朝于
石伞峰前睹见日轮且道说个甚么击拂子曰隔坞
梅花飘暗香南窗曝背吃茶去。
解制小参若论生死大事全超天地之先高出虚空
之外与森罗并印等凡圣同源自本无缚谁论有解
参学道流如有杀手拌得性命者将黑漆桶底一拳
打脱七穿八穴千牢百稳心猿休息意马罢驰住也
如是去也如是信口说信步行总无纤毫过患其或
业识纷飞见闻惑乱任毁誉之风飘鼓随逆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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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喜则爱水沃心怒则嗔火满面精勤日少懈怠
日多寒时谓寒热时谓热静处嫌静闹处嫌闹积劫
漂沦长年旷隔虚掷光阴究竟不了开口便成渗漏
动步顿见乖张逼到牛角尖里不得转身处便生退
屈诸仁既没奈何山僧也没奈何只得将个古话头
唐塞一上复举赵州因僧辞州曰甚处去僧曰诸方
学佛法去州乃竖起拂子曰有佛处不得住无佛处
急走过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错举僧曰恁么则不去
也州曰摘杨花摘杨花师乃颂曰雪色梅开古径幽
青春误我忆归休翻思昔日同窗友几个金貂在御
楼。
上堂玉不琢不成器喝雕琢而成那堪大用人不学
不知道喝学解而知岂是大根释迦皇皇宛同说客
达磨汲汲不异游人拈拄杖总不如云门拄杖子龙
腾凤翥标格天生卓一下透石穿云无往不克。
诞日解制上堂长庆七破蒲团系鸟无繇展翼临济
三遭痛棒蓼虫枉耐苦心果是英特之士神机莫测
变化无穷静犹羚羊挂树动如妙翅抟风移那边钵
盂过者边吃饭曾无两副肚皮穿玉笥草鞋问钱塘
野渡只有一双脚版我能转换一切境界一切境界
不能转换于我若必要向父母未生前巳生后讨个
符信辊入异类中东触西触当休不休山僧虽将四
十五年来所酝酿底一时倾出了情知诸人点头者
有一半摇手者有一半何谓虽嫌此处菜根淡未必
他山客意浓。
谢檀越请上堂按拄杖曰秖者个譬如随意珠成满
众生心此法亦如是成就一切愿盖为情尘封蔽识
网莹缠闻见粗浮訾诽愈力江西湖南千里万里总
要相头买帽见货成交碍膺之物不得消镕惟许一
口吸尽西江水底汉轻轻跨入步步圆融钻仰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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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信弥深般柴运水尽为无碍神通删诗定礼无非
百千三昧探个生死遗音犹枕边蝶梦水面月痕任
去任来无固无必指个绍隆要旨桂馥秋墀兰芳春
圃渊才峻业仁寿巍基青黄映色长短随形世系绳
绳宗猷秩秩大众且道者个具什么眼目得如是灵
通花繁子盛声光远拄地擎天妙力多卓拄杖。
上堂举梁山观曰南来者与三十棒北来者与三十
棒虽然如是不当宗乘琅琊觉曰梁山好一片真金
将作顽铁卖却琅琊者里即不然南来者与三十棒
北来者与三十棒从教天下衲僧贬剥师曰履至尊
而调御六合梁山切于上治求贤振长策而宰制八
纮琅琊深于宽厚待士二大老操心垂手可为神矣
欲使万方归往未能一也云门者里即不然南来者
与三十棒北来者与三十棒丹诏忽从金殿出雕鞍
尽向御街行。
施主舍法衣上堂金刀剪就玉线联成前佛后佛唱
和欣欣西土东土家声浩浩佛心以之开显祖意以
之宣明鸡足峰前交付未得大庾岭上争取不能今
日檀越亲呈山僧一肩允荷披坐曲录木床向人天
众前不惜东语西话秖图大家知有且知有个甚么
举衣角曰挂弊昔嫌黄面叟遗殃千古累儿孙。
上堂二六时若履轻冰如蹈白刃与他一顿拄杖一
切处优游无事坦荡有容也与一顿拄杖直饶总不
恁么者放过即不可毕竟如何良久曰夜寒缩脚睡
山好举头看。
请上堂溪烟泛紫莫非劫外家私山雨滴青悉是怀
中至宝所贵信手拈来自解分岐共济观各类之根
机施诸佛之善巧行一事则千事万事归元说一言
则千言万言应旨统恒沙众生为一真法友总微尘
刹土是无际觉场若必欲昼废其食夜忘其寝孜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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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妙汲汲研穷然后谓到岸不须船筏入门放下瓢
囊始可随心取用方能满足菩提犹是望梅止渴想
酢生津未为十分庆快要得宾主交融情礼兼到向
上更有事在拈拂子禅悦六味法喜三德当供无数
万亿诸佛击一下如上所言并是真实。
除夜小参金鳞冲五湖之浪玉蹄追万里之风想要
明心见性拟思荷负宗乘生死未空境风益大驰求
不息习漏愈深此等唤作痴狂外走到腊月三十日
诸缘交逼将来难免攒眉蹙额盖为寻常见摇白尘
卓乌藤便将佛法解会此名毒刺入心不可救拔也
秖如龙潭吹灭纸烛雪峰辊出木毬南泉斩却猫儿
赵州顶却草屦此又是何道理据云门从年头至年
尾将从上古锥一一推勘过来皆是背实蹈虚挐三
道五若要正令全提尽十方世界所有圆觉伽蓝只
可倩人看守所以未免随顺一切众类心说其一切
真实事灯宜清话消残夜晓入丹墀贺大年。
复举洞山问云居曰汝名什么居曰道膺山曰向上
更道居曰向上即不名道膺山肯之师曰垂问极临
下之盛节酬对肃事上之精诚在洞曰父子有是家
声然则揣其本究其末犹是寰中塞外施设威容大
众要识禁殿重帏尊贵的旨么良久度拂子与侍者
今夜收起葛藤且待新年相见。
上堂诸佛出身之路列祖證道之门檀越游解脱场
衲僧断命根处喝一喝曰者里是僧问学人横身直
入时如何师曰须防铁门限曰和尚岂无方便师曰
不副前言徒闻后语僧拟议师便打。
元旦上堂举拂子曰释迦老子来也大众还见么既
见巳且道他来为甚么说道今朝是九重元会之辰
万国同春之日百物咸新之始四时扬化之端事事
转劫外祥光尘尘布域中彩色独我正法眼藏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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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心冷阁在灵鹫山前三千年馀风吹雨洒草里苔
封未见有人潜心清理出手提撕遇此佳时美节敢
借无作妙力不图矜奇誇丽唯愿整旧如新山僧曰
若论正法眼藏涅槃妙心虚空有消殒此涅槃心亘
古不坏日月有晦冥此正法眼历劫尝明上至圣人
下及凡夫穷昆虫极草木物物圆成个个本具谓欲
整旧是甚规模为要更新作何式样释迦老子直得
惭惶无措向炭库里躲根去也现前大众如何转得
一语不但庆赞元辰繁昌祖道庶可与黄面老子出
气良久击拂子曰恩波泼地春光远慧照弥天蜡炬
高。
上堂溪头枫枝老篱下菊花开行人叹希有日看几
回来可惜英俊道流十个有五双都作境会既不作
境会别有个甚么道理良久曰云影秋刚好蛩声夜
巳长。
肃众上堂过年才经三日做尽千态万状放无线花
爆溪边石女吃惊唱脱腔山歌岭上木人发笑斯可
严饬常规好把狂心歇下拈拄杖曰须知拄杖子有
时放则方圆任器长短随宜有时收则风静波恬时
清道泰不收不放时殊形异制从新岁打雨敲风仍
旧时卓一下。
上堂世尊拈花大事达磨面壁因缘后代儿孙各各
雄倚马之才个个擅白眉之誉都道是正法眼藏涅
槃妙心只可自知匪从人得正谓顽迷一旦望绝多
生云门今日重整家风如有担荷斯大事因缘者出
来承绍看乃竖拂子高声唤曰大众见么众举首师
便下座。
上堂要提佛法向上舌头短了三寸欲畅世谛极谈
口门阔了一尺二边俱不相当其中如何展演竖拂
子曰元朝才过元宵巳到梅花正开灯花鲜妙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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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少人知只好料掉乃掷拂子。
元宵施主送法鼓入山上堂盐官以虚空为鼓须弥
为椎枉费腕头气力王老师不打者破鼓未具作家
手段争如云门者鼓蔟新成现不假思惟全凭一段
真实心中流出须知此个真实心为妙为微妙为上
为无上空其心也随扣击而响应无亏妙其体也任
宛转而偏圆罔测示形于淮阴岸畔垂迹于石伞峰
前布一言则引穷子入门传一令则惊师子出窟晴
空闪电无以夺其机旱地疾雷不能比其用秖在一
音震吼十界圆闻纵使三贤十圣悉听指呼大知小
见咸承教诏居廛之士證入如大梦得醒研道之人
触著则偷心死尽其馀隳耳塞聪眇目矬陋无威德
者何足道哉可怪然灯佛在背地里閒言冷语㖿声
叹气大似不甘何故深心不欲扬家丑却被伊人泄
我机。
上堂袅袅春风一个月梅花落尽枝头雪甚深无碍
大法门特为诸仁我今说击拂子曰还闻么良久曰
耿耿山园杜宇心劳劳自笑空啼血。
上堂白云堆里放憨卖痴紫翠丛中横三竖四莫分
好恶高低不须钻腋插翅秖要打破虚空片片自然
落地以拄杖望空打一下曰山僧与汝打破了也还
有知得落处者么良久掷拄杖曰拾取去。
复明知浴请上堂步步踏佛祖阶梯不为擅美事事
循圣贤绳墨未可称雄纵使一切不留若危叶卷于
暴风狐疑净尽犹坚冰化于春日只唤作离过绝非
太平无事底好人直如具文殊深智有普贤大胆种
种施为时一丝不露尘尘绝迹处万法全彰句句交
参机机互换所以能以眼处作耳处佛事能以耳处
作鼻处佛事能以鼻处作舌处佛事能以舌处作身
处佛事能以身处作意处佛事能以意处作一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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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事搆得来者无言绝韵之调愈唱愈高忘已利人
之心最光最大其或疑而勿信唯而复否云门不妨
将祖翁遗下训谟可与诸仁教诏击拂子曰一饱自
然忘百饥百城何用寻知识。
上堂悟之即升迷之自堕合则双美离则两伤者般
说话正是胸中之疑未曾爆散脚跟下生死命根子
不曾截断作他座主也未得在若是正眼大开底其
生与死易与难一串穿过便好月下高眠矶头垂钓
虽然我则异于是卓拄杖曰无可无不可。
商净珺五十生辰舍法衣请上堂三春淑景百卉争
妍紫燕呢喃于画梁说尽不传秘密黄鸟嘤鸣于深
树咸垂向上机轮红桃吐艳绿柳垂丝墅艇渔舠随
波上下山光云影任日转移皆是大愿坚固无漏三
昧门实同金刚常住不朽总为若耶溪上路径甚阔
云门山中景致太多自古自今人来人往看得惯常
都不在意提起袈裟角曰秖者一片金针密密锦缝
重重前佛后佛慧命相联一丝一缕纪纲所系乃人
人本来具足底事不肯一肩荷负致使普贤王坐视
不安突出众前高声大唤曰劫石固所坚也此事传
不朽焉卓拄杖下座。
清明荐亡上堂竖拂子曰者个是平等自在无变易
三昧一切人皆因正眼未开自心不了情尘壅蔽识
纲萦缠真如境上起种种思惟寂灭法中生种种颠
倒积劫累生流荡忘返若是猛烈丈夫当下一刀两
段管取安帖家邦是故于中求涅槃不可得求生死
不可得求男子形不可得求女人相不可得无净土
可生无娑婆可出既然如此今日欲荐亡者向甚么
处去火烧寒食一堆楮红满春山二月花。
石门月溪禅师请上堂语溪月耶溪月混成一片云
门境石门境曾无两般黄面瞿昙随高就下分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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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缺齿达磨东去西来究竟不识所谓般若是金刚
焰个个莫能凑泊般若是清凉池人人可以染渍得
之于心一处圆融十虚充满应之于手转粗为妙刓
圆为方移劫前高轨扬格外权猷直与佛祖同證同
入同作同息忘情忘见不疲不厌岂复分迷分悟较
得较失说正说偏论玄论要是则固是大似蒸砂作
饭诓骗饥人若是饱参明眼一场笑具何谓自有芬
芳任狼藉野花何用鸟衔来。
上堂但恁么去神驹无追日之能不恁么来妙翅失
抟风之志总不恁么时犹为鬼家活计若约衲僧分
上合作么生閒来驰想千条路饭饱长伸两脚眠掷
拂子曰参。
道林镜和尚讣至上堂春雨连绵春风狂骤树鸟咽
凄凉之韵山光带惨澹之容盖先哲彬彬后英济济
唯道林法兄素风辽廓景行弥高行说相符慈威并
现祖苑得以壮猷人天被其盛化所谓浊世津梁昏
衢宝炬也忽而化缘巳毕四众未免悲号蓦拈讣帖
曰若见得者个谛当不必恸哀须知善知识者是虚
空身相悉皆平等普为众生而能示现来实不来去
实不去如是则知道林和尚生气俨然大众且向甚
处与他相见云行大野曾无迹月印长川自有辉。
追严上堂斗转星移风驰电掣称生未曾生谓灭实
不灭扁舟棹向五湖看昔时风景今无别。
松陵蕴微老师请上堂无上法印不假雕镌佛佛授
受此不能授祖祖相传此不能传惟有志担负者临
场必勇得手无疑不消究理测微自能随方显妙一
步阔一步深入如来所行境界一机应一机成就如
来无量法门然检点将来犹与梦中人说梦中事若
对明眼者更有施设在拈拄杖曰拄杖如龙从西过
东人在绿杨堤岸最相识不相逢可惜春残雨润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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咛江上渔翁卓一下莫使花飞水面红。
上堂花落残红鸟啼深碧达磨西来分毫不直大众
若内若外闻鼓声俱赴堂吃茶且道不在内外中间
底人作甚么良久天上孤蟾水底圆。
上堂非风动非幡动祖师舌头拖地了也仁者心动
潦倒渔翁搔白首爱鱼犹有巧心情。
石门鼎悟禅请上堂道在墙外禅是㼾砖悟既不存
迷从何起巧说不益其事驰求枉役其神纵然言前
得旨巳落情尘量外转机犹萦识纲有从千里百里
来者欲与生平契合拈拄杖曰秖要此个杷柄入手
探毗卢藏海不假思惟入总持园苑匪资馀力一纵
一横为佛祖权衡一动一止穿衲僧鼻孔指点祖翁
家业分明无惑闹市门头深山堆里处处是当人出
身捷径或半信半疑终是落七落八要佛种不断慧
命悠长山僧岂可吝惜遂掷下拄杖。
上堂汉世成平贾谊恒为流恸魏室雍熙杨阜犹谓
可悲衲僧家境风日斗心地未宁无一点顾虑还是
得优游处且自优游耶为复生死岸头别有生涯耶
各人出来道看不然山僧道去也翻身开梦眼得意
看花颜。
上堂时雨霈然农夫相庆梅子熟矣牧竖交欢衲僧
家必有得意处出来吐露一句看乃嘘一声下座。
上堂举大梅因夹山与定山同行语话次定山曰生
死中无佛即无生死夹山曰生死中有佛即不迷生
死二人互相不肯同上大梅质之夹山问曰不知那
个亲那个疏梅曰一亲一疏夹山曰未审那个亲梅
曰且去明日来夹山明日再问梅曰亲者不问问者
不亲夹山住院后曰我当初在大梅失却一只眼云
峰悦曰夹山只知失却一只眼殊不知换得一只眼
雪窦显曰夹山毕竟不知换得一只眼大梅老汉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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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闻举以棒打出不惟画断二人葛藤亦乃为天下
宗匠师曰大梅坐变穷荒之旧习雪窦特颁全盛之
新条二老葛藤早巳截断了也夹山道失却一只眼
可谓曾从山下过方识路高低云峰道换得一只眼
乃是天心报施实非偶然云门如斯判断也有亲也
有疏若有人简点得出许你具一只眼其或不信须
听重布葛藤水亭山院石榴红鲁酒一卮醉两翁醒
后不知天早晚玉颜非昔怨东风。
受曹山请上堂云门业债未清曹山冤家巳到顺人
情则云从龙起违法性则花共鸟飞若谓劫前有路
句里无私公案现成不劳斟酌虽然更有一句无处
不通无机不应阿谁道得良久乃拍手三下。
上堂少室门广大石头路坦平绝凡圣之异无彼此
之殊婉步由人妙用在巳但是未得谓得未至谓至
未满谓满未休谓休所以遮障既深见惑尤重拈起
拄杖曰诸仁鼻孔一齐穿却了也卓一下曰剡溪访
戴聊乘兴雪艇旋归夜未央。
上堂举黄龙南和尚曰有一人朝看华严暮观般若
日夜精勤无有暂暇有一人不参禅不论义把个破
席日里睡如是二人同到黄龙一人有为一人无为
且安下那个即是良久曰功德天黑暗女有智主人
二俱不受师曰将谓黄龙有容纳太虚之量经纬天
地之权原来襟度如此狭隘山僧则不然如是二人
同到云门均以至礼款下因甚如此卓拄杖曰惟大
人者位天地育万物其心不苟。
灵骨入塔上堂耶水溯洄泛者不易云门深邃入者
固希若非符悬肘后鉴在机先不在闹浩浩中交辊
即向静悄悄处沈湮未免错过一生所以要与此事
相应须是见得了了分明踏得步步真实道果飘香
于性地灵苗棹秀于心田则入廛出廛冠冕真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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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彼岸领袖凡愚一切土皆往一切处咸安百匝千
重回互不犯七穿八穴舒卷随宜更说甚么生死去
来见闻知觉不是自巳一段风光大众还知道安尼
立地处么九夏薰风来北牖百年大梦醒南柯。
上堂佛法无人说虽慧莫能了山僧今夜不惜身命
为诸仁说去也良久曰暑天炎热伏惟珍重。
上堂拈拄杖一画曰者条石头路径自古到今来者
万千去者无限其中狐疑不决底欲左之恐沈下劣
之坑欲右之虑堕无为之阱还他恢恢大丈夫别有
出人标致到者里始不踌躇顾盻遂卓拄杖曰我爱
高山曲知音是子期。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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