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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俍亭挺禅师语录卷之十三
弟子智元编
* 书问
** 复祁季超居士书
接来教谓天王之误实始于张商英觉范虽讹然僧
宝传中自行改正不宜与商英同条受罚也又谓林
间录出于大观元年误引玄素碑文以道悟嗣马祖
后十九年为宣和六年觉范僧宝传成请侯延庆作
序谓庆曰达磨之后析为二宗其一为石头曹洞云
门法眼宗之然则林间录之谬觉范既巳自悔其非
潜行改正故曰不宜与商英同条共罚也尊见极是
弟非敢苛求觉范然林间录中觉范口供一一是实
特须举出与千古明眼人共决择之知邪说所由作
耳觉范之言曰今妄以云门临济竞者可发一笑只
此一语觉范欺心和盘托出矣觉范瞒天造谎于马
祖下增一天王不过欲遏捺云门谓同出马驹周金
刚骂雨呼风无甚奇特此正后人牵强谓雪窦显为
大寂九世孙者一般见解雪窦能甘之耶觉范诗僧
不寻向上与张无尽辈依通解会自谓临济正宗当
时云门哲匠必有大不肯者此辈忍耻愤然异同创
为无影之谭自矜骇俗之论此天王道悟所由立也
前此无所谓天王者有之自林间录始传灯载天皇
道悟初参径山后造马祖重印前解最后谒石头禀
受法要乃居荆州天皇受寺僧灵鉴所请龙潭本卖
饼家儿所居为天皇巷因投出家命名崇信前后章
句记载分明浅草易为长芦此天皇语也僧问玄妙
之说亦天皇语临终抛枕子无别为天王者觉范捏
怪缘饰丘玄素碑谓达观颖论列五家以道悟嗣马
祖达观何辜受他觉范涂污节度使抛水中阎罗王
来拿我此是白马昙照禅师与他道悟何涉除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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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芦并玄妙之说外更无他语碑文赝作不辩可知
入寂之年或云戊子或云戊戌更相矛盾且丘碑巳
自差违符碑更属可笑既云东阳张氏住天皇寺得
法石头则其为灵鉴所请龙潭馈饼者无疑矣忽云
法嗣三人慧真幽閒文贲故为此以乱之祇益诬妄
觉梦堂草又谓悟下得慧真真得幽闲闲得文贲遂
绝一世耶三世耶何自相背谬也林间录谓达观引
玄素碑考其传正如两人然疑信相半觉梦堂又谓
无尽于达观颖处得唐符载所撰天皇道悟塔记据
如所论则丘符二碑皆自达观颖出同时耶异时耶
达观颖在宋仁宗嘉祐间巳自入灭距觉范无尽将
六七十年使同时有二碑何林间录中止述玄素但
云正如两人若大观元年止有丘碑尚未见符载塔
记不知无尽何从又于达观颖处得有符碑岂达观
巳殁从鬼趣中与商英相授受耶瞒天造谎更属可
笑矣又觉范既谓闻人归登撰南岳碑列法孙数人
有道悟名后人因谓权德舆撰马祖塔铭载弟子慧
海智藏等十一人道悟其一按马祖本录入室弟子
一百三十九人当时天皇道悟亲从参请原在其列
但非八十四人之比古人门庭广大不分彼此天皇
虽嗣石头然未尝不亲禀径山旁参马祖传灯所载
幸自井然试取闻人归登与权德舆全文读之中必
有辨不得概从附会于马祖下增一天王也且唐人
浑噩何尝有法孙之称称法孙何止数人称数人何
遽及道悟闻人必不然觉范言之妄矣又曰圭峰荅
裴相国宗趣状列马祖之嗣六人首曰江陵道悟圭
峰章次尽载传灯相国之言曰违宗趣而不守废关
防而不据圭峰荅之别说三乘通为一道又云诸佛
有密语无密藏者乃是也且马祖之嗣何止六人六
人之中何先道悟经入藏禅归海普愿独超都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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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何乃以江陵为首耶此处无银三十两不打自招
洪公此言愈不足信矣又谓佛国白作续灯录以雪
窦为大寂九世孙佛国从无其语雪窦僧中龙也南
岳下徒欲借之为重不知从上有言先德山石头以
来传此秘密佛国出云门下闻之熟矣其肯上他人
丘陇耶龙潭参天皇馈饼话佛国尝为之颂有云南
岳山头见石头便归古岸狎沙鸥漫分胡饼为香饵
引得金龙上直钩龙潭出天皇天皇出石头佛国亲
言出自亲口且得以法眼云门更嗣大寂耶张无尽
吕惠卿之徒无忌惮小人本不足责其视云门临济
一如元祐熙宁亦欲从中分门裂户自生障碍觉范
误信遂尔堕其术中一盲众盲为可怜悯大川济禅
师作五灯会元祖述传灯无别为天王道悟者后一
二百年元至正间翻刻误引林间录为作小注今指
月录误入小注列为正文更补天王章次皆自觉范
一人著林间录实开疑误之始余故曰商英不足责
责在觉范虽侯延庆辨之于卒罪何补哉吾兄勿信
其晚盖也。
又
唐文粹载药山碑记一通云是唐伸之笔谓药山亦
嗣马祖可尽信耶今其文巳入佛祖通载当亦观者
不之察耳药山初参石头后参马祖犹天皇初参马
祖再参石头要之同嗣湖南未尝不入江西之室好
事者故为混乱或由耳食丘符二碑遂有高冠杜子
夏小冠杜子夏之讹可发一笑也百丈是马祖嫡传
当时名不列于碑记清规序谓混迹侪伍故祖塔无
其名使徒按籍而求则石头不得有其药山马祖不
得有其百丈矣碑可尽信耶通载成自晚近益不足
据恐好事者又滋口食耳奈何奈何。
** 与青原和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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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里外煞有淆讹读庖庄一书自与天界老人提
正家风相为表里弟近亦有漆园指通正在剞劂当
就明眼人请正也僧自楚中携一小刻是楚僧水鉴
于荆州城中一土地祠伪立天王道悟名色惑乱乡
愚此小说家误杜拾遗为杜十姨伍子胥为伍鬓须
故事可发一笑询其所由木鉴者盖费和尚孙也就
孔氏故居穿地得铁谓有天王二字其土地祠即天
王土地也天王道悟唐史纪载并无其人丘符二碑
都缘伪造五百年影响狐疑当烧焚严统时昭然揭
出在鼓山老和尚浪杖人与先愚庵老人及啸峰兄
竺庵兄百愚兄远门兄惟岑兄伴我兄及法门昆季
诸方正人语特详尽即济宗名宿从未有言严统为
是者当时如南涧灵岩诸老曲为调停早共有废置
此书之论矣天王名号在在有之四天王巡行人间
今时丛林设立庭庑固不独荆州一处唐明皇天宝
十二载康居等国围凉州帝请不空三藏祈天兵往
救有神介冑而至康居遁去不空谓是北方毗沙门
天王长子也因敕诸道城楼置天王像天王土地当
是昔所流遗不足为怪又博又天王显示方药提头
赖吒天王请洪昉禅师至天供养杯渡和尚与四天
王游戏水中如是者不一而足地中出铁诚有天王
二字亦何预法门事乃欲借此描摹妆成神怪谓是
渚宫道悟此可谓痴人说梦矣盖严统烧废在甲午
乙未间水鉴楚人以戊戌还楚住铁佛寺又三年从
天王土地祠种种捏怪不过为他福严画蛇添足殊
不知藏典必不可改祖牒必不可移诸方善知识必
不可混淆当世名公卿必不可煽惑法门正人巳有
起而辨之者顾中閒刻一碑记读其词旨殊似不伦
前后且不足论即诋道原尊宿谓是讹书都不足信
只此一语何其敢于非圣耶夫道原尊宿非他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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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国师之子法眼之孙于天皇为第九世于石头为
第十世当时历代亲承父子祖孙师师传授从何处
得有差讹他家自有渊源自为谱牒苟使龙潭崇信
不得法于天皇则雪峰老汉必不曰自从先德山石
头以来传此秘密云门法眼两派必不丝丝传述自
云系出青原且传灯出自景德杨文公大年更加删
订大年宋代名臣非是张商英可比其书千古为昭
自景德至今入藏七八百年累朝尊信奉为法宝且
西天东土无所差讹而独于天皇之子石头之孙云
门玄沙之祖法眼亲所自出昧昧相承不深考据有
是理乎谓道原为讹书是景德传灯讹也藏典尽讹
也一千七百则讹也三藏十二部讹也西天东土尽
讹也岂可不为寒心哉又祖灯籍籍不但道原巳也
传法正宗记无异词联珠通集无异词宗门统要无
异词佛祖统记无异词玄要广集无异词僧宝传石
门文字禅无异词五灯会元无异词宗镜录无异词
以至禅林宝训古尊宿语录雪峰广录请益录举龙
潭德山以下诸名宿并系青原从无改易古今拈颂
如汾阳昭佛国白无准范横川珙正觉逸月堂昌白
云端雪窦显万松秀楚石琦并以天皇道悟龙潭崇
信得法石头授受井然言端语的不但道原巳也宋
濂尝叙五宗始末亦以云门法眼二宗系青原下云
希迁之学湖南主之其传为道悟悟传崇信信传宣
鉴鉴传义存确不可易心灯出于元末通载纂自近
人并皆依据伪碑支离附会前焚烧严统时辩书盈
尺亦既详且至矣从来议论之是非决于其人之邪
正杨大年正人也张无尽败类也不信大年乃信无
尽巳是没鼻孔汉况丘符两碑全然无据此事三十
年前余集生中丞黄元公司理一时喝破海内宗匠
目所共见耳所共闻吾祖宗门风壁立万仞青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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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以来哲人代出非可是非增损于其间也老兄闻
之当呀然失笑矣荆州去丈室不远岂能听其颠倒
耶某白。
** 与谁庵道人
出家乃大丈夫事非公侯将相所能为遭乱以来吾
宗如啸峰兄药公兄并是君家世好大踏步向前又
吾属故人梦破仁庵一衲速朽澹圭诸公先后共集
独谁庵有老母迟到祗林今遂弃妻孥携杖笠居然
老秃翁矣岂独鸟窠吴侍者进号禅流雕龙刘舍人
特称慧地灵山一会事不偶然后来者居上谁庵勇
猛精进涉庐阜过曹溪从黄山白岳归浩然有得带
了许多七珍八宝冲风冲雨走入云溪猛可的一撞
将森森翠翠的珊瑚树水晶屏风都来击得粉碎是
他积代簪缨之子心量最大郤也不荒不忙收拾了
广南明珠原打从旧路去只是一件既出了家便当
尽情撇下随侯明月虽也照耀十分你我学道人一
总用他不著不如布施了罢谁庵道三十年好友必
不我欺我如今和衣脱下赤条条一个穷汉做本等
事业背了药囊向天台去采药随分生涯寻著永明
老尊宿在他衣裓下略坐片时待渠文殊普贤向水
牯牛队里转过身来大家同唱莲花落多少是好云
溪应声道善哉善哉汝去我随后至也铁铮铮两个
好汉咬文嚼字过了一生临末梢头你侬我侬唱个
绵州巴歌羞也不识不见他慈氏菩萨从睹史陀天
走向十字街头讨个大光钱逢人作舞他是何等意
思布袋头打开将过去七佛未来千佛西天东土一
切圣贤尽情安放里许不许他做声何况这些骄骄
蹇蹇伊传周召孔颜一班并那秦汉以来弄毛锥子
的许多不唧溜生徒在他布丝孔里探头探脑再也
转身不来吐气不得又有那常不轻菩萨凭伊刀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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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砾劈面相加我只进前赞叹蟭螟虫尾子负著苍
天悲田院乞儿和他金轮大王揖让周旋相见尽欢
而去谁庵谁庵几年前披枷带锁为著甚来几年前
东走西窜为著甚来几年前悲歌慷慨为著甚来几
年前蹈空逃影为著甚来谁庵谁庵古来孝子作佛
当是曾参第一仁人作佛当是泰伯第一忠臣义士
作佛当是伯夷第一良朋好友作佛当是羊角哀第
一谁庵卓卓自命正恐未必作佛云溪不孝阐提自
分不得作佛梦里亦不想佛做况复习气深重口舌
造业再除不来做长老多少年将一个黄面老子有
时称誉他有时毁谤他这岂不是两舌德山临济骂
得他面青面黄这岂不是恶口说饭不是米做说茶
不是水做说世臣不姓徐说丽京不姓陆这岂不是
妄言终日里举经举论拈公案弄伽陀这是不是绮
语谁庵谁庵把从前细细捡点今日也七子明日也
七子一部威凤堂稿过犯山岳阎罗王看见不打自
招快快点起火来焚却了好老老大大一把年纪通
身摸索起来再没有一件将得去抵敌他生死的无
可奈何走上天台做个沿台槃乞儿五百头老牸牛
入他伙伴灯笼缘壁跨过石梁刘郎阮郎笑脸相迎
问讯了为说云溪道人捎个鈯斧子来略通一线不
久上山扎一把苕帚截一个竹筒酸酸楚楚商商量
量不负阎浮提内同走一遭齧臂相期勿泄勿泄临
行尚有个亲切句欲借他葛陂竹杖为谁庵送行清
风明月十五夜最佳朴斋同来正好两彩一赛。
** 与严陶庵
好儿郎忽然夺去正思作天问一篇为陶庵居士雪
屈虚空神向前语曰古往今来一座玉楼断送了多
少有名的才子天殆不可问矣三年前到河渚坐语
依依自是林下风物与阿戎谭使我心神俱远乃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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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哉方外道流鼻头几回酸楚也老年人宜自爱
实实相念因与伽蓝约不入阛阓不及近前慰问抚
胸而巳西河老子硬扯陶庵作侣伴也没奈何正当
悲苦来填打发不去时但看一句没意味话头亦是
救急良法勿谓迂阔不近情来劝勉耳。
** 荅严陶庵
陶庵根性猛利读摩诘语便尔点胸会意此番逆境
界正佛祖大慈锻鍊陶庵讨个大休大歇也人生驹
隙虽父子至亲前后聚首不过三五十年少不得有
散场日子只是好儿子又散场得早了些未免一时
难割舍耳猛可的竖起脊梁看个父母未生前本来
面目将一切愁烦悲苦且放一边急向二六时中寻
却陶庵本命元辰与他讨个分晓寻来寻去到水穷
山尽时不但愁烦悲苦了不可得陶庵了不可得生
陶庵者了不可得陶庵所生越发了不可得胸中浩
浩落落吞并太虚将令郎巳逝之魄且送在逍遥园
里与过去七佛随分度时陶庵坐卧往来都在维摩
丈室中与阿閦佛曼殊童子亲證不二法门不独开
户南山说个浔阳三逸也何如何如吃跌抓把泥珍
重自爱。
** 与孙宇台
裹足不入城不得向太君灵柩前合掌一回念个摩
诃摩诃此中耿结门人废蓼莪说孝子哀哀几至呕
血在宇台至性过人不为分外但酷暑天气烁石流
金积哀积劳甚足为念半年不见想形容衰老许多
矣二十年来大家在铁床铜柱里挨身过日惟宇台
更为冤苦东跑西窜撞著偷儿鬼子劫取家珍连一
个住居也被他人夺去全没了安身立命之处冤家
对头打了几时穷官司悔气星不脱别人的官材抬
在自巳家里哭长裙新妇走入黄泉如今本生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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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身红烂卧在荆棘中不但七零八落穷无立锥抑
且母子恩情这回断绝人都说宇台才子老天故意
磨折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一多应是宇台口巴巴的
参愚庵禅饮曹溪水十来多年再也不得撇脱佛祖
机权要弄断他的命根把住他的去路活不得死不
得看他怎生出身怎生吐气宇台是个大聪明人应
声喏喏云苍天苍天你道有多少伎俩连他佛祖也
没奈何只好道个罪过罪过然虽如此不得辜负他
一片苦心也须扎挣扎挣谁庵十日前来了十日后
又来原是旧时人不改旧时行履处我虽昔人非昔
人也天空海阔月白风清留几个不疯不癫的老白
毛两两三三说些无义味语亦是大唐国里一桩奇
特宇台同在里许不得无分切莫做一篇头陀寺碑
文写几幅羲之十七帖说我不愧苏黄无惭杨李受
几个杜撰长老赞叹赞叹便结果了一生也白发生
鬓时运迁流人命不常可畏可畏得閒过河渚抵掌
一番那时破涕为笑耳何如何如。
** 与柴虎臣
终年不相见一肚皮说话再没处说同学少年几多
零落留得几个没下稍的都走到天竺国中躲风避
雨虎臣是毅然不屈的也赶著热闹终日地口喃喃
念声阿弥陀佛好没来由西天十万八千何不插翅
飞了去今日也念明日也念絮絮聒聒颇不耐烦当
初刘仲思陶元亮一班扯宽头巾的值著他义熙之
后一个个死尸灵没处著落有者自谓逸民有者自
称处士仔细想来总没意味却悔娑婆世界来这一
遭发个念头从他远公上山一齐走向安养城中去
罢虎臣虎臣脚跟立不稳也只从风倒舵贪往西方
那知他阿閦国土广严城妙喜世界几个老比丘和
他无量寿如来扯过东扯过西闹个不彻云溪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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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里转身还有许多做牛做马的业帐不曾了得
只索顽了面皮且去畜生队中牵犁拽耙过东的也
尽由他过西的也尽由他白眼看伊一上虎臣虎臣
一总是个住处拣择他怎的随其心净则佛土净此
土丘陵坑坎沙石瓦砾勿谓不净安乐国中金绳宝
网白鹤孔雀没有两般屈屈屈眼面前过不得要去
修行如今原走入三涂恶道中倒说净秽两般不容
拣择云溪十分颠倒只因他老秃驴偶可的曾向葡
萄棚打个瞌睡梦见个佛心天子两片猪蹄一只牛
角在空王殿里蹋遍了剑树刀山不一时间观音势
至文殊普贤都向他毛孔里出现如今佛来也不惊
魔来也不恐封狐疥狗总是家亲虫臂鼠肝何非一
体取不得舍不得直恁么过时管什么梵响唐音华
言胡语有者道真歇了禅师是曹洞十世祖劝人念
佛云溪怎劝人不念佛屈屈屈搯数珠的老妈妈念
佛来多少时何不插翅往西天去大势至菩萨都摄
六根虽只巳證圆通三昧不如念取个无念的谁无
念谁无生冷湫湫地死水里浸煞更不堪也虎臣但
只管念佛念西方佛念东方佛念四天下尘尘刹刹
无量百千万亿佛都打从虎臣脚踝下顶𩕳里脊梁
上鼻头边处处相逢时时出现到得佛也不奈我何
一个带角老虎吼哮惊人和他东林西林一班老古
锥都来总不厮认始称奇特大丈夫儿争肯受人囊
藏被盖生则必定生去则实不去不许夜行投明须
到有分别没分别明眼人知之不著云溪饶舌也湖
光十里四色莲开觌面相逢正好道句阿弥陀佛。
** 荅吴朴斋
今人浮逼逼地好禅好道全没一点真实心不过弄
虚头趁高兴体面生涯他长老家亦顺口与他胡乱
一上订个方外之交彼此引重是佛法中做名士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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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的一个空套子埋没了多少性灵唐丧了多少岁
月可叹可叹朴斋居士从愚庵先师时发大誓愿眼
面前心孔里时时有一尊未开光明的古佛安放不
开思与云溪眉毛厮结前在端州时寄书云溪要于
云溪左右觅一善地早晚共伊说些无意味语此是
朴斋居士一点实心此中聚散亦自有数正不知何
时得与朴斋鼻梁相对了郤红玛瑙山前一段因果
几回忆念不忘于心也陶渊明入庐山李习之到澧
阳巳成仅事自宋及明六七百年杨大年张子韶辈
寥寥数人近代如袁中郎黄海岸诸公共知此意佛
是何等人学佛是何等事岂可三家村里老学究识
几个之乎者也以当平生朴斋具大勇猛的人生平
老实不说谎疏狂戆直率意而行此固近道之器参
须真参悟须实悟是曰是非曰非直做到极头底打
开宝藏放出自巳光明始信得佛法中有如许受用
有如许安閒有如许神奇有如许广大世界阔一尺
古镜阔一尺世界阔一丈古镜阔一丈回视他大唐
国里古往今来许多山川云树人物鸟兽都来只得
芥子大在蚁穴中游行屈宋邹枚以下一班嘲文弄
墨之徒和几个吃生猪肉的老道学先生一总束做
一团将来丢在一边岂不快活快活人生百年诚恐
易尽得閒须做要紧事随缘消旧业切勿造新殃趁
此时阳不管阴不收空豁豁一个身子自由自在不
打起精神究取第一义讨个快活胶胶扰扰更待几
时河渚杂录不必刻但一披阅付汾子若浮若沉听
之荒烟断草而巳急欲把臂此时尚热俟八九月芦
花开遍同泛小舟作数日夜语发摅胸臆七月十五
夜先从湖上访参寥子叙几年契阔趁谁庵在可邀
与永夕我两人说话正少谁庵不得一对老秃翁安
置个朴斋居士同在里许奇奇怪怪不妨使人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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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拍手一回也努力自爱。
** 示汾子
得介眉两札甚喜竖起脊梁做本分事毗耶离城将
有厚望不负三年前云溪吃璎珞粥时一番辛苦也
鹿鹿尘俗祇益困人闭门却客修心读书是巳躬切
要事念诗章袭名誉耻之愧之慎勿复为也年老衰
颓长卧土窖屏谢人事去离亲朋四方往来概谢不
报前日如王西樵宋荔裳蔡九葭诸公并是向道之
切终不欲一见实实懒于应酬不敢逢人称善知识
热闹虚骄博他几声赞叹仔细打算来实是无益不
若长伸两脚高坐一龛打几个死瞌睡省造多少业
此意汝自知之见我辈旧人须一一为述近状闭却
两片皮一切禅道佛法且付之大海东北流莫须提
起况人间世耶笔砚久焚不复向班马曹刘讨生活
计一概应酬文字方外人实非所堪幸饶放了罢谁
庵大师未到天台尚有个亲切句要与他说叫他稳
定脚跟万万不可打入名士禅和队里勇猛精进又
肯绝人逃世走向石梁旧处寻苕帚竹筒真吾良友
吾敬之爱之他人非所及矣天气渐凉体中平善不
必遣人来。
** 与陈天韨
本法师来言天韨决意离俗且筹之审矣是果然耶
天韨少无宦情且久断肉味曩与道人止宿江上具
如此言知不负夙昔然出家事缘化又切怪缘化此
事有难与俗人语者聊相为言之道人初住河渚甫
一年与家人绝糗粮无所备及除夕有贩夫呼左右
索茶盐钱甚急左右大窘无以应会雪符刘君遣人
至送半两金五斗粟金与贩夫粟且支十日明年瓶
巳空南屏奯公适至坐语移日祇茶汤湿口突固不
烟也又一日雪符与颢亭至陆鹤田王雉升及从者
书问¶ 第 786b 页
十人许携一囊粟饷余然巳无藜藿炊饭久不就客
大笑刺舟而去须臾魏美来乃相与拾野菜煮食如
是者以为常是年冬余乞食江上与天韨俱僧徒巳
散去呜呼乞士可为而不可为也天韨固廉俭无所
复需干世然矫矫自爱不惯行乞设负贩子坐门而
呼天韨情有不忍当行乞耶当不行乞耶云溪顽钝
就食村落间取饭一盂残僧数辈杂坐而食巳不复
缘化家人间送米知交过偶一馈遗中间净裸裸赤
洒洒十字街头一文钱每为憨布袋所笑道人行径
大率此类天韨知之否耶君家凤山和尚更自不同
日危坐一榻事枯木禅然四大欲离依参木为命弟
子五六人环拥榻前顾左则左应顾右则右应进止
抑搔靡勿如意陶然不自知其贫且病也颇不事缘
化弟子刀耕火种栽瓜果撷茶薪供凤山饮食医药
云溪口漉漉好说老婆禅凤山乾巴巴未尝轻说一
字然两人总穷到十分硬著脊背拴紧肚皮不肯向
人缘化呜呼乞士可为而不可为也天韨自审顽钝
孰如云溪孤高孰如凤山巳离俗为僧不得用世间
法受妻子供养不得使措大习气扯门生故旧倚势
欺人缘化不缘化天韨必有以内守其高外全其
耿介者何如何如乘閒说没紧要话天韨闻之谓云
溪老汉以巳方人云溪合掌向前道个老僧罪过。
** 荅陈际叔
一病十五日不起正病剧时谁庵朴斋来看便思拱
手一别独不得与际叔数言终怀缱绻呼汾子持笔
砚至榻前拟作一书巳而复罢谁庵强余更生余默
坐移时冉冉而住今起居食息如平常矣生死到来
你我做主不得尽自由他死不异生寝不异觉夜不
异昼不著这边不著那边便时时安乐处处平常去
也去得住也住得符到便行不荒了手脚也儒门澹
书问¶ 第 786c 页
泊刚刚留得际叔一人撑住一间大房子昌黎不佞
佛昌黎学佛学佛须是有力量人昌黎十二分力量
十二分胆识此膝不肯轻屈于人见大颠时于侍者
得个入处李习之见药山两两符契昌黎习之总是
一般面目而昌黎较难余谓古今来毅然不屈者昌
黎任道之真也际叔半生强项文章行谊卓卓是第
一流不肯随人起倒余与谁庵巳弃儒从佛际叔欲
挽之归儒际叔意中真实信得儒佛一原无二无别
人人从佛不若人人从儒良是良是但余与谁庵为
其易际叔为其难际叔知儒际叔学佛真实于生死
海中得大涅槃真实于阎浮提中得净佛土昔云来
老人临命终时为际叔谆谆说法谓此为凡圣同居
此为有馀方便际叔欣然受持得未曾有于今近二
十年种子成熟想际叔梦时觉时昼时夜时生时死
时与云来老人不隔一分毫许此名真佛此名真儒
当世幅巾方领之徒莫不拜其下风趣其末席岂庸
庸泛泛依韦苟且之流望黄金宝地辄念西方见乐
音树头更思东国所在随人茫无證据者哉余道力
微薄空过一生与谁庵为十条之约勉自训诫今死
而复活巳是隔生隔生云溪草庵即属他方世界俍
亭长老即为土木偶人吾属故交唯际叔与一二道
流寤寐相从形骸不隔中怀缕缕握手未期勉之勉
之努力努力。
** 柬盟石道人
乘舟入剡拍手空归此回难得相见从行数辈直上
涂山清水白米饭吃得饱齁齁地只可惜细大法门
不与痛说一上谓山主藏头露尾不是好人还有一
问中孚大过都向里许承当老兄何故拈一放一。
** 与陆丽京
广南有径寸明珠曾收得否大庾岭头衣钵留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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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莫学韶阳老古锥但得一橛。
** 与显圣为和尚
镜水涂山别开生面祖翁田地飞出一道宝光直到
玛瑙坡前吓得鸟窠老古锥回头转脑也甚奇怪西
遁渡江恨不一见若到云门搊住个乌纱巾莫要放
他出出入入。
** 荅东山晴和尚
和尚病有不病者绵州附子汉州姜生生的拿到嘴
边也是自作自受药方付去文殊自有眼目终不被
他善财热瞒思予兄竟返西山甚妙争之不足让之
有馀。
** 荅白崖和尚
古调重翻拍拍是令南阳党子谷应属前身也文灯
老当念海岸家风鼓吹此事江西湖南大家都在里
许教渠一口吸尽何如。
** 荅栖霞和尚
不得许州信也是寻常老实头人从来不敢妄通消
息梅花吟颇好高楼吹笛留取南枝只恐清凉老翁
犹作境会庐陵之往何日耶由钱塘从玉山行尽可
有个末后句要与兄商量商量。
** 柬南山和尚
蚖蛇恋窟未免遭人检点别峰相见快便难逢如此
作略好只甚好但是高高山顶掘了一个万丈深坑
将他卤莽禅和通身埋却老兄是何心行。
** 柬崇先和尚
拟剌小舟从太元问路卒恐桃花笑人皋亭河渚没
有两般刘郎阮郎任渠去。
** 荅陆丽京
秦时𨍏轹钻在居士身中多少年何不放他一个出
路云溪山月应与故人共之也瑞五自是第一流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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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速来要与他成褫个主宾句子。
** 与江道信
托钵公案只管向大慧舌头上讨滋味驴年也未会
在当初速朽兄与兄将东山水上行穿凿穿凿试度
个消息来大家证据看。
** 与柴虎臣
中峰道五乳峰前开白莲禅门净土是一是二心净
土净且莫作文字商量祇将赵州一碗茶洗涤肺腑
待得肘腋风生那时安养如来在十字街头与居士
斗额。
** 与应嗣寅
晦庵问母不敬也曾走上他家门户来游定夫云世
儒破佛皆佛自以为不然者也居士引掖后学须拈
此语示之还有一问云门扇子𨁝跳上三十三天莫
须有恁般事否。
** 荅严颢亭
一茎草建梵刹须是贤于长者竭力担承天台来径
山去且总由他这里没跕脚处海萼渐壮天气晴好
三两日尽开也。
** 与孙宇台
西泠桥畔公案未圆得閒进山也须了却清风明月
独让野人野人如何消受几时到吴门一个锹子要
寄到朱明去。
** 荅百愚和尚
华亭鹤唳船子风高禅者从善权来云洞水逆流打
湿他十八代先灵鼻孔果否闻说泗州大圣今年出
塔想是老兄道力所感。
** 与月涵道人
蚬子和尚在洞庭山里与古庙香炉眉毛厮结拄杖
子昨夜经过特到虎丘邀他相会定有一场鏖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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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从旁喝采何如。
** 荅陈际叔
胁尊者长坐不卧愧未能也枯木朽株无所复用惟
退自简束不失尺寸而巳罗近溪临行大似纸衣道
者勿谓儒佛有二途耳。
** 与谁庵道人
跨虎而出何必龙湖在道人分中不为奇特也一月
不见遣人送米冷灰里一粒豆子正自不仝耳。
** 荅兰皋侄
一行作吏愁苦万端才到潼关未为撒手郭功甫独
匪人哉勉之而巳吾出家法衣坏色衣取彼狐狸为
公子裘非所好也。
** 与树罗书记
冒病走日中不大惫否日面佛月面佛此旨如何。
** 与止一侍者
一月十五日不通问吾为无望子耶夜来好风门前
松定吹折矣一夏想不空过知有以惬老僧意也。
** 与友崖道人
石头城畔坐断千差古人所谓难得不相见也入春
风雨凄其岭上梅花都成碎玉言念亡友伤如之何
何日舞棹南来逢场作戏在老兄分中依然不起于
座耳。
** 与天目和尚
雪覆千山惟有孤峰不白老兄强项似之也天寒人
寒太觉冷淡雪消后相见何如。
** 荅白云和尚
涂山一别鸥鸟东西浩淼洪波莫寻灵骨言念夙昔
为可叹悼接读法言肃然改听石霜末后乃传九峰
岩头同条独许雪峤愚庵门风庶不寂寂矣西溪风
雨迷离寒梅冷落土窟久封水深莫渡行将以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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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敢说向人前也。
** 荅平阳和尚
千岩万壑应接不暇登鸟道入玄路乃知涂山之高
也子期死伯牙不复鼓琴惠施之亡庄生无以为质
矣先师末后句赖和尚笔尖点出金刚眼睛犹在耶
当敬率同门泥首以谢耳。
** 荅王鹤山
陆亘大夫裴林丞相并是一班俗汉禅板蒲团岂独
长连床下哉含元殿里触处知归亲到长安更自一
番受用也去使匆遽语不能多。
** 荅杨士虞
四十九年不说一字阿难结集未免老昏矣贫道何
人敢以语录行世耶愿居士付之祖龙侍者窃比香
林三十棒自领出去。
** 荅陆梯霞
陆修静陶渊明同上庐山切莫攒眉归去白粲领到
大众为黧奴白牯赞般若波罗去也。
** 荅姚生公
南湖一片疑杀灵云虽则两眼睁睁颇为钓鱼郎所
笑老僧坐此须到馀杭也天台僧直上径山不知所
为何事晤宝寿乞问一声。
** 与张仲嘉
孝子哭曰哀哀大好一场公案老兄到禹航时路由
河渚可得一过草庵盘桓永夕耶杨无为之与芙蓉
非閒相识也。
** 与王鹤山
庵中坐禅近得一个北方学者遣与居士相见此中
有淆讹处大可盘桓陈操尚书日以此事放在额角
尖上当必谓山中野人搔著痒处也别绪侍者口悉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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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荅谁庵道人
丹霞薙草彦和飞锡今得谁庵卓卓千古西溪茅屋
半楹寒云十里颇堪共之当分座以待也大偈直追
永嘉不徒张拙但子规夜啼鹧鸪春啭杨柳声中不
知是一是二晤时尚需亲切一句耳邃延天上再来
可夺元度一席相见在近翘首俟之。
** 荅周岱峰
数日以来生吞活剥棒喝交驰别是一番精彩恨不
得老庞入座捉败主人使西江水一时流遍天下耳
昨被一卤莽禅和向铁围城中挖缝而出禅床遂尔
掀倒矣饱餐香积待太常再来也。
** 复曾道扶
盐梅本自生知白衣须当拜相勉之而巳资圣一坐
具龟毛拂子兔角杖头先师影堂至今不远所赖唱
和一室扶起砂盆土窟馀生敢不趣命鹧鸪啼彻当
在春深酽茶一碗流水一湾与居士作开怀出世之
谭煞强似子瞻玉带也。
** 与谁庵道人
主人公和赃捉败不妨得人一牛还人一马摄息待
之也青原米马祖盐酱任教咬嚼忽嫌其苛细耳。
** 示学者
余性本不能容物殊强之耳与其强而损巳不若孤
而自全。
老冉冉其既及复何之耶毋劳尔神毋荡尔精。
去矣生徒非吾事也余德不逮古人愿世世常居学
地。
尝见巳过故与人无辩尝觉途广故与物不争。
土阶巳足勿事更治冢间树下安所得瓦屋哉。
少不喜华侈颠顶白矣布衣草履吾分也。
一日不作则一日不食对沾体涂足者每为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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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恐言为垢𩕃行为疮疣。
习俗移人虽上智者不免目力渐昏不能夜坐然凌
晨必起朝来爽气足可怡人。
人无愚贱故吾等夷也必翘翘然下之亦自使彼难
近。
昨日事今日巳知忘却。
久居泽畔鱼鸟自来亲人。
乞食不足耻憎嫌粗恶或饱饭无所事事乃更可愧
耳。
宴坐移时更觉心閒神旷。
多阅梵夹则名理开豁情貌雅远。
鄙吝不可有也然侈则易骄逸则易怠。
见异类祇愿其同遇薄俗惟恐不厚。
去智与故遂尔中外夷粹入物不惊。
难舍者舍之难忍者忍之久久自然服习。
报报者常相反也勿谓英雄可以欺人。
泽于书卷者略远尘俗。
皇皇财利庶人耻之巳堕僧数为商贾耶。
道无常形德无常名爱名迹者俗累未遣。
一粒一盂盛德久不报不自黾勉何以堪之。
天下之大未有穷矣足不履四海敢自谓巳胜耶。
现业就消小罪知惧。
苦不识奇字读书率未了了年踰五十但以不了了
之。
土木形骸正使吝惜百年终归朽坏何苦不作劳耶
玩物丧志惟作书鼓琴贤者不废余于二事都无所
能未尝不欲人学之也。
无心于事无事于心他人不知谓为苟且荒忽。
资性有限未能涉道之藩。
不乐以气岸加人故宁为雌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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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争胜譬诸口舌得官。
尽日遣放不知舌之非今我之非物。
口不涉事则事与化俱足不近人则人与境远。
寐不异觉故死不异生所恬然者寐也。
后世谁能知余亦正使不知为快。
处巳即得奈群众何在众不失其寡。
道绝人荒正恐石头路断但合掌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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