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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安南志略卷四
元 黎崱 撰
征讨运饷
大元睿宗皇帝癸丑岁世祖皇帝即位平云南留大帅
乌兰哈达经略丁巳冬命大帅统师自云南途经安
南边邑欲出邕桂会大兵于鄂以征宋十二月师赐
弩原国主陈王遣士卒乘象迎敌时太师子阿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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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率善射者射其象象惊奔反蹂其众大溃翌日
陈王断扶卤桥对岸而阵师欲济未测浅深乃沿江
仰空射之验箭堕水而不浮者知为浅处即以骑兵
济马跃登岸翌日击安南兵溃大军继杀万人斩其
宗子富良侯陈王乃降于是班师明年春陈王上表
纳款臣附遣使贡方物
中统三年制封陈 为安南王至元间累徵入见以疾
不朝丁丑年薨世子陈 立上遣使召每辞以疾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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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壬午右丞索多左丞刘政阿里用兵占城朝廷遣
使谕安南假道助军粮世子不听至元甲申冬复命
镇南王托欢平章阿里哈雅等进兵助占城役十二
月二十日甲子师次安南界分道万户李罗哈达尔
招讨阿尔善西由丘温县进集赛萨喇勒万户李邦宪
东由急岭进王大兵继之东兵破可利隘□儿关获
间牒人杜伟等斩之其宗长兴道王陈峻守内傍关
二十七日庚子大军击破退守谅江州又败走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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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艘西兵破之陵隘即老鼠关至元乙丑正月九
日壬午世子自将十万众大战于排滩元帅乌玛喇
招讨诺海镇抚孙休德以所获船破之十三日丙戌
世子守泸江又溃走镇南王渡江宴其宫庭献俘受
馘二十一日壬辰破天汉隘斩其将保义侯世子退
守海市隘筑垾木截江南战官兵上下交射众大溃
时大王峻奇右丞索多左丞唐古戴参政赫德奉旨
由占城进兵八布政府攻其后世子遣弟昭文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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遹侯郑廷瓒拒于乂安败走世子势急遣兄子张宪
侯陈键迎战于清化持久力弱无援张宪遂与崱等
以其兵降二月二日乙巳峻奇率骑兵涉卫布泾口
破彼众杀其将丁奢阮漆桶三日丁巳镇南王破世
子兵于大黄江其宗子文义侯陈季峻以全家降六
日己酉峻奇率张宪等破国弟大师陈启兵于富津
渡斩首千级世子惧遣宗人忠宪侯陈阳请和继遣
近侍官陶坚奉国妹南王乞解艾千户往谕既欲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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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曷不躬自来议世子不听三月九日壬午峻奇唐
古戴舟师入海围世子于三峙几获之劲率阮强等
与世子免获其金帛子女十五日戊子国弟昭国王
陈益稷率其属来附索多复入清化招来附者夏四
月安南乘势攻复罗城五月五日丁丑峻奇与万户
囊弩伏兵其宫击散乃渡泸江会镇南王翌日班师
安南兵追至南栅江右丞李恒殿击退之斩兴道王
义勇陈绍时索多闻大兵既还始自清化回军沿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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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与彼战擒其将陈佗之阮盛等至拜星索多部
将礼脚张叛率彼众与我战索多跃马堕水死军遂
陷惟乌玛喇万户刘圭以轻舟脱独小李战拒单舸
于后战不胜自刎世子义令人救治而厚遇之是冬
内附陈益稷等驿至京师拜觐至元丙戌春三月制
封陈益稷为安南国王陈秀峻为辅义公同附官吏
授爵有差至元丁亥朝廷复兴师送安南国王就国
上命平章鄂啰齐等将江淮湖广云南四省蒙古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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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广西峒兵海南黎兵海道运粮万户张文虎等十
万师受镇南王节制冬九月师兴自鄂十月二十八
日己酉至来宾分道参政乌玛喇樊楫率万八千人
马未及张玉刘圭等统兵数万战船五百运船七十
艘由钦州进十一月十一日戊戌舟师先进经万宁
禄水口彼将仁德侯陈椰伏兵浪山将断我后觉之
即夜围山乘月击走弱死者众擒数百人获船数十
艘乌玛喇乘胜前驱不顾粮船居后失援粮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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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庚戌陆师至禄州分道右丞程鹏参政博罗岱
尔由支陵隘王大军由可利隘右丞阿巴齐先锋并
进右丞鄂啰齐自云南进兵至三大江与弟陈遹战
擒其将何映黎石十二月三日己未陆师才至屯四
十里王以粮陷令乌玛喇督其兵掠南安粮饷之右
丞程鹏左丞阿里刘江筑木城于普赖至灵二山储
粮赡兵二十三日乙卯王又分兵进击樊参政舟师
随王抵北江被塞江口伏兵叶林击走之舟师出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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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世子兵溃时省都事侯师达万户侯焦千户
等以各翼馀兵仅五千偕崱自思明续进二十八日
甲申入内傍关与彼兵竟日夜战力屈宵溃侯都等
死崱诣旧路引万户千户与安南国王男陈昱佥事
阮领府判黎晏等率馀骑死战出关免二十九日乙
酉王自渡泸江阿巴齐沿东岸破鰔于隘世子退守
海沛隘大兵击破之至元戊子正月四日乙丑王还
旧屯乌玛喇由海道出迎张文虎续进粮艘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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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与彼战于多鱼口潮落而散张文虎先遇敌于
安邦口粮陷乘单舸走还钦州二月世子遣从兄兴
国王陈嵩屡来约降故老我师夜乃遣其敌死者劫
诸营王恐命万户解震樊城左右谏止神弩总管贾
若愚献言曰师可还不可守王亦曰地热水湿粮匮
兵疲遂班师水道将校告曰粮艘两入俱陷不若毁
舟从陆为上计王欲听左右阻之三月三日丁亥右
丞程鹏佥省托摩率骑兵逆舟师过东湖市阻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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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故桥梁皆为彼断以俟我战程右丞即询所获乡
老夜引从他道地及大军出内傍关彼又伏兵攻断
我师万户达喇齐刘世美击走擒其将范寿阮骑斩
之七日辛卯舟师至竹洞彼兵追战刘圭击退获二
十艘乌玛喇不由海还却由白藤江遇敌乌玛喇自
领精兵逆战樊参政获峰为应潮退军陷王闻彼兵
掘陷马阱守女儿关遣思明州牧黄坚引由他道径
至禄州全师还至元庚寅世子薨子陈 立至元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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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遣相陶子奇来贡上以终不入朝遂拘留子奇于
江陵立孤安南省命刘国杰与诸侯王伊尔吉达等
帅师同征安南是冬屯静江明年秋进讨至元甲午
春正月上崩成宗皇帝即位诏罢兵赦安南罪放陪
臣陶子奇归国陈 上表称贺遣使谢罪永为藩臣
奉贡职如故
前朝征讨
秦始皇三十三年发诸道逋赘婿贾人为兵使尉屠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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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楼船之士使监禄凿渠运粮深入越地略取陆梁
为桂林南海象郡以谪迁五十万人戍岭秦末南海
尉赵佗击并之自立为王汉高祖因封佗为安南越
王时高后禁南越关市铁器佗乃僣称帝发兵攻长沙
边邑将军隆虑侯击之会暑润士卒大疫兵不能踰
岭岁馀高后崩即罢兵孝武建元四年闽击南越王
故守天子约不敢擅发兵而上书帝遣王伟韩安国
讨闽越胡感德遣子婴齐入质婴齐立薨子兴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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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吕嘉作乱帝遣韩千秋将二千人入越境嘉反攻
杀其王并汉使者而立建德元鼎五年以卫尉路博
德为伏波将军出桂阳下湟水主爵都尉杨仆为楼
船将军出豫章下横浦越人归义侯为戈船下濑将
军出零陵下离水抵苍梧越人驰义侯因巴蜀罪人
发夜郎兵下牂牁江十万师分道而进六年楼船将
军精兵先陷寻狭破石门得越船粟路博德俱进至
番禺建德嘉皆城守汉兵攻败粤人纵火烧城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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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波乃为营使招降者赐印绶复纵令相招迟旦城
中皆降吕嘉建德以夜与其属数百人亡入海伏波
遣将追擒之戈船下濑夜郎兵未下南粤已平遂以
其地为九郡
光武建武十六年交阯女子徵侧反九真日南皆应之
攻治郡邑略六十城自立为王乃诏长沙合浦具舟
船修桥道通障溪储粮榖拜马援为伏波将军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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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刘隆为副督楼船将军水陆并进击交阯马援缘海
而进随山刋道千馀里军至浪泊上与徵侧战大破
之追至合浦败走十九年马援斩徵贰妖贼击
其馀党都羊等至居风县降之峤南悉平援与越人
申明旧制以约束之自后骆越奉行马将军故事二
十年振旅还京师交州七郡贡献皆泛海从东治上
供黄武中遣陈时代士燮为交阯太守燮子
徽不奉命举兵戍海口建兴元年以吕岱为交州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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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与薛锦督兵三千浮海南击徽或曰徽累世之恩
为一州所附未易轻也岱曰徽将远怀逆志不虞吾
之卒至吾军轻举掩其无备破之必矣稽留不进便
得生心固守数郡百蛮响应虽有智者谁能图之遂
过合浦与戴良俱战岱以燮弟士辅为师友从事遣
往说徽率兄弟六人出降岱皆斩之传首秣陵进至
九真斩获万人又遣从事南宣国化扶南林邑皆修
土贡永安五年郡史吕兴杀交阯太守孙谞以郡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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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晋武帝以杨稷为交阯太守稷遂斩逐都督修则
刺史刘俊等孙皓建衡元年遣监军虞汜威南将军
薛翊苍梧太守陶璜由陆路进以监军李勉督军徐
存由建安道会于合浦往击之三年璜从海道出其
不意径至交阯陷其城杀晋所置守将
宋文帝元嘉二十三年林邑王范阳迈反交州刺史檀
和之与将军宗悫击之阳迈走象浦举众乘象以拒
宗悫宗悫为狮子威服百兽乃制其形与象相遇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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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奔贼溃乱遂克林邑获其珍宝
梁武帝时交州李贲反诏刺史杨□司马陈霸先讨之
贲众屯典澈湖诸军惮之顾湖口不敢进霸先曰我
师老而无援当决力攻之诸军皆莫应是夜江水暴
起注湖中霸先勒所部兵乘流先进众鼓军哗俱前
贲众大溃追至屈獠洞斩之传首建业贲兄天宝收
馀兵围爱州又讨平之
隋开皇十年交阯李春反诏杨素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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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二年李佛子作乱据越王故城其大将据龙编城
别帅李晋鼎据乌筵城杨素言瓜州刺史刘方有将
帅之略文帝命为交州道行军总管以度支侍郎敬
德亮为长史二十七营而进军令严肃有犯必斩然
以仁爱人有疾者亲临抚养士卒以此怀之至都隆
岭遇贼方遣王荣宋纂等破之佛子降送于京师馀
皆斩之
文帝末有言林邑多宝货累世宾会刘万新平交州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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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大业初授方驩交州道行军总管大将军张
以尚书右丞李纲为行军司马舟师趣北景夏四月
征林邑其王梵志遣兵守险方击走之师渡阇黎江
贼乘象四面而至方乃掘小坑草覆其上与战伪退
贼兵逐之象坑陷颠踬方以弩射象象却因以锐师
继之贼大败俘馘万计师过大缘江贼据险又击走
之经马援铜柱南行八日至其国都梵志弃城奔走
海获其庙主金人十八板污其宫室刻石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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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而还士卒死者十四方亦得疾卒于道
唐天后垂拱三年交州丁建反杀都护刘延祐桂州司
马曹静讨平之玄宗开元初渠师叔叛号为黑帝外
结林邑真蜡等众号三十万据安国诏左监门卫将
军杨思勉都护元楚客讨之由马援故道大破贼众
封尸为京观而还宣宗大中时都护元楚客讨李珍
贪暴民怨之乃结南诏蛮攻陷安国府累岁兵戈不
息懿宗咸通三年南诏复陷安南国遂以蔡袭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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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为经略使徐沃荆襄潭鄂诸道兵未至交阯而袭
先被围婴城固守援兵不至遂溃袭溺水死时诸道
兵止屯岭馈运甚劳诏湖南江西水运以馈行营陈
璠石上书请造千斛大舟自福建运米从海一月至
广州军食遂足从之于是拜高骈为都护收复安南
五年进兵斩卿道师宗道古等万馀级破南诏蛮于
南定县斩张铨降万人复励将士攻城克之斩蛮帅
段酋迁等数万级安南复定骈以南海至交州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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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水中尝覆舟遂奏削去其石交广之民舟楫安行
后梁时南汉刘䶮僭号于广州曲颢据交州䶮遣李克
正李知顺将兵破交州擒颢子承美即留克正守其
城颢将扬廷艺拔安南又为矫公羡杀而代之廷艺
故将吴权以兵围公羡力屈求救于刘䶮䶮封其子
万王洪操交王统兵救之崇文使萧益谏不听洪操
至交州权已杀公羡遂引众迎战先于海口植橛大带
绕其首冒之以铁遣轻舟乘潮桡战而伪遁洪操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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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须臾潮落大败溺死时䶮亦进屯海门为之声援
闻兵不利而还宋太宗太平兴国五年交州丁琏卒
弟璿立大校黎桓篡之太宗怒举兵讨之以兰州团
练使孙全兴入作使张璿左监门卫大将军崔亮为
陆路兵马总管自邕州路以宁州刺史刘澄鞍辔库
使贾湜供奉官閤门祗候王僎为水军兵马总管
自广州路以牛昌裔知交州行营通俗全兴等辞赴
宫诏引进使梁迥供帐玉津园以饯之是秋进讨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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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破交阯万馀众明年春又于白藤江斩首千
级获船二百艘即驻师花步转运侯仁宝与前军深
入战数失利全兴等并军由水陆至多罗村不遇仁
宝乃回花步黎桓诈降以诱仁宝遂为所害江南转
运使许仲宣闻之驰奏其事诏班师遣使杀刘澄贾
湜王僎等澄寻病死湜僎俱伏戮于邕明年冬孙全
兴伏诛陈钦祚张璿皆坐交州用兵失律抵罪神宗
时王安石为相欲求边功用沈起知桂州妄议有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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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之议乃点集溪洞土兵又禁交阯与州县贸易于
是交阯谋入寇熙宁八年其王李乾德大举兵陷钦
廉邕三郡神宗以赵卨为安南招讨使总九将军既
又以郭逵为宣抚使与卨副之逵至长沙督诸道进
兵复邕州逵遣将至永安州散榜县溪峒州将黄蒲
苓等降陶弼集石江峒兵皆会逵次思明遣燕达
讨广源州降其观察事刘应纪师次富良江交阯战
船三百馀于江岸欲战不得逵默计曰兵法制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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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制于人吾示之以虚彼必来战已而果来击之大
败获洪真太子大将阮根等乾德势蹙奉表请降复
其所掠而还
初王安石与巽充以交阯事争于神宗前安石以
为可取充曰得之无益至是李乾德降神宗许之
师还谓卨有功而达玩敌贬左卫将军西京安置
迁卨为右直言龙图阁知桂州有彭百州编交阯
事前之功有卨而逵有逗遛之罪若后则功在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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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卨不预姑两存之
安南志略卷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