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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 1362-A
尝欲焚前录。俾学者自悟西来直指。不滞文字
语言。今复镂此板。何也。正欲枷上著杻。缚上增绳。令
渠自透自脱。灵刹汉一见。便知落处。更于此录。求玄
妙。寻言句。一任钻龟打瓦。
淳熙戊申重阳日住钟山小师 谨书No. 1362
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上
参学比丘 法宏 道谦 编
洞山广道者。丛林号曰广无心。梓州人。初游方。问云
盖智和尚。兴化打维那意旨如何。智下禅床。展两手
吐舌示之。广打一坐具。智云。此是风力所转。又将此
语。问石霜琳和尚。琳云。你意作么生。广亦打一坐具。
琳云。好一坐具。只是你不知落处。又问真净。净云。你
意作么生。广亦打一坐具。净云。他打你亦打。广于此
大悟。真净因作颂云。丈夫当断不自断。兴化为人彻
底汉。巳后从教眼自开。棒了罚钱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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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明琅琊大愚等数人。辞汾阳。相让不肯为参头。汾
阳云。此行不可以戒臈推。听吾一颂。夭无头。吉州城
畔展戈矛。将军疋马林下过。袁州城里闹啾啾。慈明
出班云。楚圆何人。敢当此记莂。遂领众礼拜。
湛堂准和尚。初参真净。净问近离甚处。准云大仰。净
云。夏在甚处。准云大沩。净云。甚处人事。准云。兴元府。
净展手云。我手何似佛手。准罔措。净云。适来祗对一
一灵明天真。及乎道个佛手。便成窒碍。且道病在甚
处。准云。某甲不会。净云。一切见成。更教谁会。
洪州黄龙山。父子传器。当代新山主。道眼明白。但其
缘法与世不偶。故衲子罕从之。然鼎新一院。皆合丛
林典刑。或问其故。新云。自有说禅者来。院成。诣南昌
陈乞。请积翠南禅师。传法住持。郡可其请。后数年。新
化去。塔于山中。南忽一夜梦见神人云。乞去守塔。寤
亦不经意。一日坐于方丈。又见前梦中人云。[*页]去守
塔。遂诘之。神云。自有交代人来。未几。果塑像人至。乃
令别塑土地。移旧者守新山主塔。
暹道者久参雪窦。欲举住金鹅。暹闻之。夜潜书二偈
于方丈壁间。即遁去。偈曰。不是无心继祖灯。道惭未
厕岭南能。三更月下离嵓窦。眷眷无言恋碧层。又曰。
三十馀年四海间。寻师择友未尝闲。今朝得到无心
地。却被无心趁出山。暹后出世开先。承嗣德山远和
尚。续通雪窦书。山前婆子。见专使欣然问曰。暹首座
出世。为谁烧香。专使曰。德山远和尚。婆子诟骂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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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抖擞屎肠。说禅为你。你得恁么孤恩负德。
云居舜老夫。常讥天衣怀禅师说葛藤禅。一日闻怀
迁化。于法座上合掌云。且喜葛藤桩子倒了也。秀圆
通。时在会中作维那。每见诃骂不巳。乃谓同列曰。我
须与这老汉理会一上。及夜参。又如前诃骂。秀出众
厉声曰。岂不见圆觉经中道。舜遽曰。久立大众。伏惟
珍重。便归方丈。秀曰。这老汉通身是眼。骂得怀和尚
也。
湖南小景淳上座。有才学。曾著无缝塔铭。大通本禅
师。用其语答无缝塔话云。烟霞生背面。星月绕檐楹。
淳居岳麓寺。律身精进。偶一夜经行殿陛。失脚被攧。
傍僧掖起。昏懵不辨人事。至于平生所著文字。亦不
能晓。兜率照禅师。初游方。过岳麓。闻老宿言淳事。照
惊曰。我此生参禅。不明心地。亦如淳也。偶一攧尚如
此。况隔阴耶。
蜀僧太瘤。居众时。常叹佛法混滥异见锋起。乃曰。我
参禅。若得真正知见。当不惜口业。遂发誓。礼马祖塔。
长年不辍。忽一日塔放白光。感而有悟。后遍至丛林。
勘验老宿。过雪窦山前云。这老汉。口里水漉漉地。雪
窦闻其语。后相见。窦云。你不肯老僧那。太云。这老汉
果然口里水漉漉地。遂摵一坐具便行。直岁不甘。令
人于中路欧。打损太一足。太后至都下。放恣廛市。有
官人请归家供养。每令侍妾奉事。太屡告辞。官人确
留之。愈加礼敬。太一日伺官人至。故意挑其妾。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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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改礼。因得辞。不数日。于闹市中。端坐而化。
大阳平侍者。预明安之室。虽尽得其道。唯以生灭为
已任。挤陷同列。忌出其右者。琅琊广照。公安圆鉴。居
众时。汾阳令探明安宗旨。在大阳。因平密授。明安常
云。兴洞上宗乘。非远即觉。二人云。有平侍者在。明安
以手指胸云。平此处不佳。又提拇指丫义中示之云。
平向去当死于此。洎明安示寂。遗嘱云。全身。十年
无难。当为大阳打供。入塔时。门人恐平将不利于师。
遂作李和文都尉所施二黄白器物。书于塔铭。而实
无之。平后住大阳。果要开塔焚之。耆宿切谏。平曰。于
我有妨。遂发塔见明安。颜貌如生。遂焚之。薪尽俨然。
众皆惊异。平以油碗薪。俄成灰烬。众以事闻官。坐平
谋塔中物不孝还俗。自称王秀才。谒琅琊。琊云。昔日
平侍者。今朝王秀才。我在大阳时。便见你做处。遂不
纳。又谒公安。安亦然。平流浪无所归。竟不免大阳丫
叉之记。悲哉。
峨眉山白长老。常云。雪窦有颂古百馀首。其词意不
甚出人。何乃浪得大名于世。遂作颂千首。以多为胜。
自编成集。妄意他日名高雪窦。到处求人赏音。有大
和山主。遍见当代有道尊宿。得法于法昌遇禅师。不
出世。住大和称山主。气吞诸方。不妄许可。白携颂谒
之。求一言之證。欲取信后学。大和一见。唾云。此颂如
人患鸦臭。当风立地。其气不可闻。自此不敢出似人。
后黄鲁直。至其寺书于壁云。峨眉山白老。千颂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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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大和曾有言。鸦臭当风立。
归宗可宣禅师。汉州人。琅琊广照之嗣。与郭功甫厚
善。南康守以事临之。宣令人持书与功甫。且嘱莫令
县君见。功甫时任星子尉。得书云。某更有六年世缘
未尽。今日不奈抑逼何。且托生君家六年。望君见[*页]。
功甫得书。既惊且喜。中夜彷佛见宣入卧内。不觉失
声云。此不是和尚来处。妻问其故。功甫呼灯。以宣书
示之。果有娠。及生即名宣老。才周岁。记问如昔。逮三
岁。白云端和尚。过其家。功甫令出相揖。才见便呼师
侄。端云。与和尚相别几年耶。宣屈指云。四年。端云。在
甚处相别。宣云。白莲庄上吃油糍。端云。以何为验。宣
云。爹爹妈妈明日请和尚斋。忽门外推车过。端云。门
外甚么声。宣作推车势。端云。过后如何。宣云。平地一
条沟。后六岁。无疾而化。
海印信和尚。桂府人。嗣琅琊。住苏州定慧。时年八十
馀。平日受朱防禦宅供养。屡到其家。一日朱问云。和
尚后能来弟子家托生否。信笑诺之。归院小不快。数
日而化。其化日。朱家生一女。圆照本禅师。闻其事。往
访之。方出月。一见便笑。圆照唤云。海印你错了也。女
子便哭。当时化去。
和州开圣觉长老。参长芦夫和尚。久无所得。闻五祖
法道。径造席下。祖一日。室中问。释迦弥勒。犹是他奴。
且道。他是阿谁。觉云。胡张三黑李四。祖然其语。时圆
悟为座元。祖举似之。悟云。好则好。只恐未实。不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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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更于言下搜看。次日入室。祖如前问。觉云。昨日向
和尚道了。祖云。道什么。觉云。胡张三黑李四。祖云。不
是不是。觉云。昨日为甚么是。今日又道不是。祖云。昨
日是。今日不是。觉于言下大悟。后出世开圣。见长芦
法席大盛。乃嗣夫。不原所得。拈香时。忽觉胸前如捣。
遂于痛处发痈成窍。常以乳香作饼塞之。久而不愈
竟卒。
长芦福长老。世缘颇稔。而道眼不明。常将所得施利
舟载。往上江斋僧。圆通秀禅师闻之。往验其虚实。适
至遇上堂云。入荒田不拣。可杀颟顸。信手拈来草。犹
较些子。便下座。秀大惊曰。说禅如此。谁道不会。乃谓
诸方生灭。遂躬造方丈谒之。具说前事。请益提唱之
语。福依文解义。秀曰。若如此。诸方不谩道你不会。
开先暹和尚。为归宗南禅师。作禅床铭曰。明珠产蚌。
凉兔怀胎。观此绳床。□道之媒。南次为开先作铭曰。
著地便稳。
荆公一日访蒋山元禅师。谈论次。元曰。相公口气逼
人。想著述搜索。劳役心气。何不坐禅体此大事。公从
之。又一日谓元曰。坐禅实不亏人。数年欲作胡笳十
八拍不成。夜来坐间巳就。元大笑。
荆公一日问张文定公曰。孔子去世百年。生孟子亚
圣。后绝无人。何也。文定曰。岂无人。恐有过孔孟者。荆
公曰。谁。文定公曰。江西马大师。坦然禅师。汾阳无业
禅师。雪峰。岩头。丹霞。云门。荆公闻举。意不甚解。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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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何谓也。文定曰。儒家淡薄。收拾不住。皆归释氏去。
荆公欣然叹服。后举似张无尽。无尽抚几叹赏曰。达
人至论也。援笔记于案间。
任观察。内贵中贤士 太上皇极眷之。任倾心释氏。
遍参知识。每自叹曰。幸得为人。而形体不全。及不识
所生父母。想前世轻贱于人。招此报应。遂发愿。遇休
沐还私第。屏绝人事。炷香礼佛。剌血书华严经。每一
字三礼。愿来生识所生父母。忽一日有客相访。任出
少迟。客怒曰。人客及门。何故不出。任笑曰。在家中写
一卷赦书。客诘其故。任以实对。取经示之曰。此阎老
子面前吃铁棒吞铁丸底赦书。客惊骇久之。还家亦
自写一部。
宣州兴教坦禅师。温州牛氏子。世业打银。因磨洗银
瓶次。忽有省。遂出家受具游方。为琅琊广照之嗣。怀
禅师住兴教。坦为第一座。及怀受别请。欲举坦继住。
时刁景纯守宛陵。怀恐刁涉外议。乃于观音前。祝曰
若坦首座道眼明白。堪续住持。愿示梦于刁学士。刁
夜梦牛在兴教法堂上。怀凌晨辞州。刁举所梦。怀大
笑。刁问其故。怀曰。坦首座姓牛。又属牛也。刁就座出
帖请之。坦受请升座。有雪窦化主省宗。出问。诸佛未
出世。人人鼻孔辽天。出世后。为甚么杳无消息。坦云。
鸡足峰前风悄然。宗云。未在更道。坦云。大雪满长安。
宗云。谁人知此意。令我忆南泉。拂袖归众。更不礼拜。
坦云。新兴教今日失利。便归方丈。令人请宗至云。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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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错祗对一转语。人天众前。何不礼拜盖覆却。宗云。
大丈夫膝下有黄金。争肯礼拜无眼长老。坦云。我别
有语在。宗乃理前话。至未在更道处。坦云。我有三十
棒。寄打雪窦。宗乃礼拜。
真净禅师。游方所至。辩论倾座。众目为饱参。坐夏大
沩。夜闻僧诵云门语云。佛法如水中月是否。门云。清
波无透路。因有省。到德山。遇应达磨小参。有六祖不
及云门之语。出众诃之。迟明即行。欲谒云峰悦禅师。
至湘乡。闻悦化去。乃上云居。时舜老夫预造寿塔。净
曰。这俗汉。不宿出山。径造黄檗。见南禅师。南尝问学
者曰。钟楼上念赞。□脚下种菜时如何。众下语。□□
契。乃问胜首座。云猛虎当路坐。南大称赏之。遂退居
积翠庵。令胜补其处。净三到庵中。机缘不契。乃云。我
自悟处。此老只是个修行僧。不会我说话。遂下山。至
翠岩。见顺和尚。顺问近离甚处。净云。黄檗。顺云。庵头
老和尚安乐否。净曰安乐。顺曰。甚处人事。净曰。关西。
顺曰。说话又不似关西人。净曰。幼曾游学。顺曰。甚处
为僧。净曰。北塔广和尚小师。广与秀同参双泉郁。顺
即哭曰。顷讷祖印。参此二大老。不会渠说话。及乎我
参得些禅。要见他巳迁化了。因此号顺婆婆。又问。新
黄檗住得如何。净曰。甚好。顺曰。渠只下得一转语好。
便住黄檗。禅也未梦见在。净因此豁然。见得积翠用
处。遂作数颂。因暂到先寄积翠。南阅颂知之。净至。南
问甚处来。净曰。翠岩。南曰。恰值老僧不在。净曰。向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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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去。南曰。天台普请。南岳游山。净云。恁么则学人亦
得自在去也。南云。脚下鞋甚处得来。净云。庐山七百
钱唱得。南云。何曾得自在。净指鞋云。何曾不自在。南
异之。一日因侍者捲帘次。南问。捲起帘时如何。者云。
照见天下。侍者。乃佛陁逊禅师。南曰。放下帘时如何。
者云。水泄不通。南曰。不捲不放时如何。者无语。南举
似真净。净曰。和尚须替侍者入涅乐堂始得。南厉声
曰。关西人自来无头恼。净乃指旁僧。即云居祐。时为
藏主。云只这藏主。也未梦见在。南大笑。
湛堂准和尚。因读诸葛孔明出师表。遂悟作文章。有
罗汉疏云。阿罗汉者。梵语也。此云无生。出三界二十
五有尘劳。超分段生死。受如来付嘱。应供人天。福利
一切群情。檀越宜兴供养。又有水磨记云。泐潭山。即
马祖大寂禅师。与昔禅者辈。选佛大道场。虽年代深
远。而佛法未尝远也。但其间善知识。所见不同。ㄠ有
高下。故有远矣。如僧问马祖。如何是佛。祖云。即心是
佛。观其所以。即知众生本来成佛。无有高下。其高下
在人不在法也。而况末世有我说法者。是故选佛求
师。不得不审也。大宋元符戊寅。有汉中沙门意中上
人。寻师访道。选佛参禅。竿木随身。逢场作戏。然其场
也戏乎一时。以其功也。利益千古。于是革其旧制。郢
人犹迷。徇器投机。变通在我。岂以绳墨拘其大猷。而
为古人规矩之所限哉。是谓有子不可教。其可教者。
语言糟粕。非心之至妙。其至妙之心。在我不在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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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也。纵有明师密授。不如心之自得。故曰。得之于
心。应之于手。皆灵然心法之妙用也。故有以破麦也。
即为其硙。欲变米也。即为其碾。欲求面也。即为其罗。
欲去其糠也。即为其扇。而规模法则。总有关棙。消息
既通不拨自转。以其水也。一波才动。前波后波。波波
应而无尽。以其硙也。一轮既举。大轮小轮。轮轮运而
无穷。由是上下相应。高低共作。其妙用也。出之自然。
故不假人力之所能为。而奇绝可观。玄之又玄。然后
左旋右转。竖去横来。更相击触。出大法音。皆演苦空
无常无我。诸波罗蜜。而闻者闻其心。见者见其性。以
至嗅尝知觉。尽获法喜禅悦之乐。又何即以米面诸
所须物供香积厨。而为二膳饱禅者辈往来选佛者
欤。
圆悟禅师。初在沩山。一日真如和尚问曰。如何。悟云。
起灭不停。如曰。可知是博地凡夫。老僧三十年在里
许履践。只得相似。次见晦堂。堂曰。我住院十二年不
会。如今方会。脚尖头也踢出个佛。后住昭觉。有长老
问。刘铁磨到沩山。并雪窦御街行颂。未审此意如何。
悟曰。老僧更参四十年。也不到雪窦处。长老叹曰。昭
觉尚如此道。况馀人耶。
刘宜翁尝参佛印。颇自负。甚薄真净。一日从云居来
游归宗。至法堂。见真净便问。长老写戏得几年。净曰。
专候乐官来。翁曰。我不入你这保社。净曰。争奈即今
在这场子里。翁拟议。净拍手曰。虾蟆禅。只跳得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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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大服。又坐次。指其衲衣曰。唤作甚么。净曰。禅衣。翁
曰。如何是禅。净抖擞曰。抖擞不下。翁无语。净打云。你
伎俩如此。要勘老僧。
钱易郎中。访真净说话久。欲登溷。净令行者引从西
边延寿堂里去。钱遽云。既是东司。为甚么却向西去。
净云。多少人向东边讨。
南康诸山相会。佛印后至。真净问云。云居来何迟。印
云。为著草鞋从归宗肚里过。所以迟。净云。却被归宗
吞了。印云。争奈吐不出。真净云。吐不出。屙即出。
真净和尚。有时遽唤侍者。将老和尚真来。侍者将南
禅师真至。展开。净以手加额云。不是这老和尚。岂能
如此。辄颦蹙半饷。即戒收之。每每如此。潜庵源和尚。
每见南禅师真。即泪下。
真净罢参。辞南禅师。南戒曰。你更须见英邵武。净禀
旨见英。入室相契。英谓曰。子真参得云门禅。南常叹
曰。英门户广大。吾所不如。其为积翠所重如此。南示
寂。偶泐潭虚席。南昌移文。命英补处。英蹶然曰。黄龙
之道。舍我而谁。受之不辞。一日执事者。纷诤不巳。英
曰。吾领众不肃。有愧先师。奄然告寂。
李文和都尉。请琅琊觉和尚。注信心铭。琅琊大写一
句。下面小写一句。文和一见大称服。
雪窦在庐山罗汉林禅师会中。一日同林看开池。林
问。开池不待月。池成月自来。如今池成。为甚么不见
月。窦以瓦片投池中。林喜之。一日上堂。窦出问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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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不尔。如何指南。林云。只为法尔不尔。窦云。大众记
取和尚答话。拂袖归众。知事忿其不礼拜。欲挫辱之。
遂请至库司问其故。窦云。和尚道甚么。一僧云。法尔
不尔。窦云。你道得不是。却问次一僧。亦云。法尔不尔。
窦云。这漆桶。拂袖便行。因作师子峰诗而去。
舜老夫一日问秀圆通。闻你见怀和尚是否。秀云。是。
舜云。有何言句。秀云。有投机颂曰。一二三四五六七。
万仞峰前独足立。夺得骊龙颔下珠。一言勘破维摩
诘。舜云。不好。别有甚么言句。秀云。一日有长老来参。
怀举拂子云。会么。长老云。不会。怀云。耳朵两片皮。牙
齿一具骨。舜叹云。真善知识。秀从此服膺舜老夫。
洞山宝禅师。嗣五祖戒和尚。庐州人。生于娼室无姓。
为人廉谨。尝在五祖主寺事。戒病。令行者往库司取
生姜煎药。宝叱之。行者白戒。戒令将钱回买。宝方取
姜付之。后筠州洞山缺人。郡守以书托戒。举所知者
主之。戒曰。卖生姜汉。住得。遂令出世住洞山。后移住
归宗。一日扶杖出门。见喝道者来。问甚官吏。云县尉
令避路。宝立道左避之。忽见马跪不行。宝曰。畜生却
识人。尉再拜而去。复迁云居。一夜山神肩舆绕寺行。
宝云。抬你爷。抬你娘。抬上方丈去。神复舆归方丈。宝
初行脚。尝宿旅邸。一夕为娼女所窘。遂让榻与之睡。
宝坐禅明发。娼女索宿钱。宝与之。出门自烧被褥而
去。娼女以实告其父母。遂请归致斋以谢。谓其真佛
子也。尝作达磨祖师赞。大播丛林。琅琊觉和尚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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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载正法眼藏。
大愚芝和尚会中有僧。日诵金刚经二百遍。芝闻得
令侍者请至。问云。闻汝日诵金刚经二百遍。是否。僧
云是。芝云。汝曾究经意否。僧云不曾。芝云。汝伹日诵
一遍。参究佛意。若一句下悟去。如饮海水便知百川
之味。僧如教。一口诵至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
不生法相处。蓦然有省。遂以白芝。芝遽指禅床前狗
子云。狗子𠰒。僧无语。芝便打出。潜庵源和尚。退居豫
章之章江寺。妙喜曾参扣之。一日室中举前话。至不
生法相处。芝云。狗子[吃-乙+小]。汝作么生会。妙喜云。狗子。潜
庵大称赏之。谓其不生法相。大愚芝禅师。方便善巧。
如珠走盘。不留影迹。今以实法与人。岂不孤佛祖之
心乎。
大申公执政时。因休沐日。预化疏请言法华斋。翌旦
至府第坐于堂上。申公将出见之。自念曰。拜即是。不
拜即是。言大呼曰。吕老子你好劳攘。快出来。拜也好。
不拜也好。申公拜而敬之。斋毕。问未来臧否。言索笔
大书亳州二字与之。不言所以。后罢相知亳州。治叠
文字次。忽见二字在前。始悟其为谶也。
真净和尚退洞山游浙。至滁州琅琊起和尚处。因众
请小参。真净贬剥诸方异见邪解。无所忌惮。下座。见
起和尚云。堂头在此。赖是别无甚言语。起云。你也得
也。二人相[*页]大笑而去。
叶县省和尚。严冷枯淡。衲子敬畏之。浮山远。天衣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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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时。特往参扣。正值雪寒。省诃骂驱遣。以至将水
就旦过泼之。衣服皆湿。其他僧。皆怒而去。唯远怀并
叠敷具整衣。复坐于旦过中。省至诃曰。你更不去我
打你。远近前云。某甲二人。数千里特来参和尚禅。岂
以一杓水泼便去。若打杀也则不去。省笑曰。你两个
要参禅。却去挂搭。续请远充典座。众苦其枯淡。省偶
出庄。远窃钥匙。取油面作五味粥。粥熟。省忽归赴堂。
粥罢。坐堂外。令请典座。远至自首云。实取常住油面
煮粥。情愿乞和尚责罚。省令算所直估衣钵还讫。打
三十拄杖出院。远舍于市中。托道友解免。省不允。又
云。若不容归院。只乞随众入室。亦不允。一日出街。见
远在旅邸前立。乃云。此是院门房廊你在此住许多
时。曾还租钱否。今计所欠追取。远无难色。持钵于市。
化钱还之。省又一日出街。见其持钵。归谓众曰。远真
有心参禅。令人呼其归。
汾阳无德禅师。一日谓众曰。夜来梦亡父母觅酒肉
纸钱。不免徇俗置以祀之。事办于库堂。设位如俗间
礼。酌酒行肉。化纸钱讫。令集知事头首。散其馀盘。知
事辈却之。无德独坐筵中。饮啖自若。醉饱而去。众僧
数曰。噇酒肉僧。岂堪师法耶。尽包腰而去。唯慈明大
愚泉大道六七人在焉。无德翌日上堂云。许多闲神
野鬼。只消一盘酒肉。两陌纸钱。断送去了也。岂不见。
法华经云。此众无枝叶。唯有诸真实。便下座。
范文政公守鄱阳。荐福缺人。力致古塔主。领住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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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对食次。有广侍者。宣州人。立其旁。古于盘中取
甘蔗一片度与。广接得便去支床脚。古笑谓文政公
曰。此子巳后须参得禅。广竟不出。世寿八十四。无疾
而化。
真净和尚游方时。与二僧偕行。到谷隐薛大头处。薛
问云。三人同行。必有一智。如何是一智。二僧皆无语。
真净立下肩。应声便喝。薛竖拳头作相扑势。净云。不
劳再勘。薛拽拄杖趁出。薛见石门慈照。
自庆藏主蜀人。丛林知名。遍参真如晦堂照觉诸大
老。由庐阜入都城。见法云圆通禅师。与秀大师偕行
到法云。秀得参堂。有以庆藏主名达圆通。圆通曰。且
令别处挂搭。候此间单位空。即令入堂。庆在智海。偶
卧病。秀欲往问所苦。而山门无假。乃潜出智海见庆。
庆以书白圆通言。秀越规矩出入。圆通得书。夜参大
骂曰。此真小人。彼以道义故。拚出院来讯汝疾。返以
此讦。岂正人端士所为。庆闻之。遂奄息。丛林竟谓庆
遭圆通一诟而卒。
抚州明水逊禅师。在法云侍者寮。时道林林禅师挂
搭。方丈特为新到茶。逊躬至寮请之。适林不在。逊有
同行僧。与林联案。僧曰。汝去。俟渠来我为汝请。逊去。
僧忽忘之。至斋退。鸣鼓会茶。林不至。圆通问曰。新到
在否。趣请之。林至。圆通令退坐榻立众前。责曰。山门
特为茶。以表丛林礼数。因何怠慢不时至。林曰。适闻
鼓声欲赴茶。忽内逼。遂去登溷。趍赴不逮。圆通。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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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不是巴豆。才击动你便屎出。逊白曰。是某忘记请。
某当出院。时同行僧出众曰。不干侍者与新到事。是
某不合承受为渠请偶失记。某当代二人出院。圆通
高其风义。并宥之。
大沩秀禅师。在仰山伟和尚会中。为首座。山门请供
养主二十人。先一日。以名赴堂司。令预知之。翌日乃
方丈受曲折。及会茶次。辄失一人。伟问谁。曰随州永
泰上座。秀曰。未谕巳前告假。乞以他僧备员。伟然之。
俄有告者曰。泰实在首座匿之。伟亟令寻果至。送入
寮毕。遂鸣钟集众。数秀曰。汝为领袖。帅表后昆。处心
不公。何以劝励学者。秀舌大而乾。窘无以对。竟杖逐
之。丛林畏服。
诸方尊宿示灭。火浴得舍利极多。唯真净和尚舍利
大如菽。五色晶莹。而又坚刚。谷山祖禅师。真净高弟
也。多收敛之。盛以琉璃瓶。随身供养。妙喜游谷山。尝
试置于铁砧。举锤击之。砧锤俱陷。而舍利无损。岂非
平昔履践明白见道超诣所致耶。
贤蓬头。江州人。沩山真如会中角立者。见地明白。机
锋颖脱。有超师之作。但行业不谨。一众易之。真如结
庵于方丈后。令贤独处。唯通小径。从方丈前过。不许
兄弟往还。复二年。举首众立僧。秉拂说法。有大过人
处。由是改观。住郢州兴阳数载。道大行。示寂肉身不
坏。圆悟和尚在沩山。目击其事。妙喜游兴阳。尚及见
其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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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州黄檗泉禅师。初习百法论。讲肆有声。更衣南询。
见真净和尚于洞山。有悟道颂。其略曰。一锤打透无
尽藏。一切珍宝吾皆有。机锋迅发。莫有当其锋者。真
净尝叹曰。惜乎先师不复见。后上堂说法。不起于座
而示寂。真净之言益验。
湛堂准和尚。兴元府人。真净之的嗣。分宁云岩虚席。
郡牧命黄龙死心禅师。举所知者。以补其处。死心曰。
准山主住得。某不识他。只见有赵州洗钵颂甚好。郡
牧曰。可得闻乎。死心举云。之乎者也。衲僧鼻孔。大头
向下。禅人若也不会。问取东村王大姐。郡牧奇之。具
礼敦请。准亦不辞。平生律身以约。虽领徒弘法。不异
在众时。晨兴后架只取小杓汤洗面。复用濯足。其他
受用。率皆类此。才放晚参。方丈行者人力。便如路人。
扫地煎茶。皆躬为之。有古人风度。真后昆良范也。
法云佛照杲禅师。尝退居景德铁罗汉院。殿有木罗
汉数尊。京师苦寒。佛照取而烧之。拥炉达旦。次日淘
灰中得舍利无数。诸座主辈。皆目之为外道。佛照乃
丹霞辈流。非俗眼所能勘验。
仰山伟禅师。服勤讲肆。声华藉甚。迨五十岁。方更衣
入丛林。径造筠州黄檗。参南禅师。抗志参问。久而未
有省发。饮南洗脚水。经行廊庑间。见山中耆宿。即礼
拜垂泪曰。念行伟年老。救取行伟。屏处一室。设独榻
燕坐。有客至。即让榻命就座。炷香叉手立其傍。无他
语。自尔无敢过门者。南知之。谓曰。汝忒𣉜绝物。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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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伟曰。行伟老矣。道业未成。何暇讲人事。如赵州
和尚云。我在南方二十年。除斋粥二时。是杂用心处。
行伟何人。辄敢宴逸。南不能夺其志。而心益奇之。
延平陈了翁。名瓘。字莹中。自号华严居士。立朝骨鲠。
指佞触邪。有古人风烈。留神内典。议论夺席。独参禅
未大发明。禅宗因缘。多以意解。酷爱南禅师语录。诠
释殆尽。唯金刚与泥人揩背。注解不行。尝语人曰。此
心有出处。但未有知之者。谚云。大智慧人面前有三
赤暗。果不诬也。
佛照杲禅师。谢事法云。居景德寺铁罗汉院。一日因
晒麦次。闻百法座主相语。曰禅和家多爱脱空。佛照
造前曰。座主会讲百法论是否。座主曰。不敢。佛照曰。
昨日雨今日晴。甚么法中收。座主无对。佛照以手中
爬子打云。莫道禅和家脱空好。座主恚曰。和尚且道
昨日雨今日晴。甚么法中收。佛照云。第四十二时分
不相应法中收。座主屈服。妙喜住径山上堂。举前因
缘乃云。昨日晴今日雨时分不相应。三日后看取。
慈照聪禅师。首山之嗣。咸平中。住襄州石门。一日太
守以私意笞辱之。塈归。众僧迎于道。首座趍前问讯
曰。太守无辜屈辱和尚如此。慈照以手指地曰。平地
起骨堆。其地随指涌一堆土。太守闻之。令人刬去。复
涌如初。后竟不意于襄州。
有僧问。深山岩崖中。还有
佛法也无。照云。有。进云。如何是深山岩崖中佛法。照
云。奇怪石头形似虎。火烧松桧势如龙。无尽居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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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语。而石门录。独不载二事。皆妙喜亲见无尽居士
说。
庐山李商老。因修造犯土。举家病肿。求医不效。乃净
扫堂宇。骨肉各令斋心。焚香诵炽盛光咒。以禳所忤。
未满七日。夜梦白衣老人骑牛在其家。忽地陷。旋旋
没去。翌日大小皆无恙。至诚所感。神速如影响。非佛
力能如是乎。
颙华严。圆照本禅师之嗣。初因登溷吃攧打破水瓶
有省。作偈曰。这一交这一交。万两黄金也合消。头上
笠腰下包。清风明月杖头挑。富郑公尝参问之。见上
堂左右[*页]视。忽契悟。以颂寄圆照曰。一见颙师悟入
深。夤缘传得老师心。江山千里谁云远。目对灵光与
妙音。郑公罢相居洛中。思颙示诲。请住招提。闻颙入
境。躬出迓之。临登车。司马温公适至。问公相何往。郑
公曰。接招提颙禅师。温公曰。某亦同去。联镳出郭。候
于邮亭。久之忽见数十担过。温公问。谁行李。荷担者
应曰。新招提和尚行李。遂索马先归。郑公曰。要见华
严。何故却归。温公曰。某巳见他了。竟先还。妙喜尝见
李仪中少卿言之。
舜老夫住庐山栖贤。槐都官守南康。因私忿民其衣。
净因大觉琏禅师。尝入舜室。闻舜还俗。得得遣人。取
归净因。让正寝以居之。自处偏室。 仁宗数召琏入
内问道。竟不言舜事。偶一日嘉王取旨出净因饭僧。
见琏侍舜之傍甚恭。归奏 仁宗。召对便殿。时富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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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为宰相。奏舜被刑不可登对。只许朝见 仁宗见
之叹曰。道韵奇伟。真山林达士。乃于扇头上书云。赐
晓舜依旧为僧。仍赐紫衣银钵盂。特旨再住栖贤。舜
去栖贤日。以二庄力舁轿。至罗汉寺前。二力相谓曰。
既不是我院长老。不能远去。弃轿于途中而归。暨舜
再来。先令人慰谕二庄力曰。你当时做得是。但安心
不必疑惧。舜入院上堂举颂曰。无端被谮。抂遭迍。半
载有馀作俗人。今日再归三峡寺。几多欢喜几多嗔。
无尽居士。自左司出守南昌。年饥。乃开东湖以济民。
民困役死无数。时有寂禅师者。吴越钱氏之裔。住上
蓝。无尽令选一得力行者。收瘗遗骸满千数。即与度
牒。寂差行者文温。福州人。操闽音作诗上无尽曰。知
府左司也大奇。教我东门南门西门北门收死尸。愿
左司早入中书生个大男儿。更證阿耨多罗三藐三
菩提。寂欲槚楚。无尽知之。令人传语长老。行者诗好。
休要打他。
舜老夫。一日举盐官和尚唤侍者。将犀牛扇子来。侍
者曰。扇子破也。盐官曰。扇子既破。还我犀牛儿来。侍
者无对。舜曰。时当三伏。正须扇子。为侍者不了事。虽
然如是。盐官太絮。何不大家割舍。侍者当时若见盐
官道扇子既破还我犀牛儿来。便向它道。巳飏在𡏖
𡒁堆头了也。
李康靖公徐州人。微时尝为豪右门馆东道善地理
爱其忠孝直亮。以葬地遗之窆其父。且谓曰。若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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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三公。即低其穴。若欲世世荣显。可高数赤。虽高葬
公亦位至两府。初登第受文僖县主簿。所得俸资。除
供给家常外。唯用教子读书。邯郸公讳淑。时方七岁。
真宗出幸杨内翰亿。备顾问。邯郸裹幞头衣绿袍。捧
书一封。立于桥左 真宗望见。令侍卫抱至读其书。
犹疑假手。令别作太清桥赋。即于上前。跪写进呈。上
大喜。杨内翰奏曰。此国家祥瑞。当为陛下贺。送入馆。
三迁入翰林。前后十六年 仁宗惜其才。尝谓侍臣
曰。李淑如一枝花。恐不耐风霜。若令作宰相。是速其
死也。邯郸英俊过人数等。读书五行俱下。古今罕有
其比。名重一时。当世钜公薨。背不得邯郸铭其墓。其
子为不孝。康靖后果入两府。今世世食禄于朝家。声
不坠。实康靖阴德所致耳。
翠岩真点胸。常骂舜老夫说无事禅。石霜永和尚令
人传语真云。舜在洞山悟古镜因缘。如此岂是说无
事禅。你骂他。自失却一只眼。舜闻之作颂曰。云居不
会禅。洗脚上床眠。冬瓜直儱侗。瓠子曲弯弯。永和尚
作颂曰。石霜不会禅。洗脚上床眠。枕子扑落地。打破
常住塼。舜一日上堂云。黄昏后脱袜打睡。晨朝起来
旋系行缠。夜来风吹篱倒。普请奴子劈篾缚起。便下
座。
五祖演和尚会中。有僧名法闪。入室次。祖问。不与万
法为侣者。是甚么人。闪云。法闪即不然。祖以手指云。
住住。法闪即不然作么生。闪于言下有省。后至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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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秘度和尚室中。尽得平实之旨。一日持一枝花。绕
禅床一匝。背手插于香炉上曰。和尚且道意作么生。
宣秘累下语。闪不诺。经两三月。遂问闪曰。你试说看。
闪曰。法闪只将花插香炉上。是和尚自疑。有甚么事。
圆悟和尚。尝参北乌崖方禅师。佛鉴和尚。尝参东林
宣秘度禅师。皆得照觉平实之旨。同到五祖室中。平
生所得。一句用不著。久之无契会之缘。皆谓五祖强
移换他。出不逊语。忿然而去。祖曰。你去游浙。著一顿
热病打时。你方思量我在。圆悟到金山。忽染伤寒。困
极入重病閤。遂以平日参得底禅试之。无一句得力。
追绎五祖之语。乃自誓曰。我病稍间。径归五祖去。佛
鉴在定慧。亦患伤寒极危殆。圆悟病既愈。经由定慧。
拉之同归淮西。佛鉴尚固执。且令先行。圆悟亟归祖
山。祖喜曰。汝复来耶。即日参堂。便入侍者寮。经半月。
偶陈提刑解印还蜀。过山中问道。因语话次。祖曰。提
刑少年曾读小艳诗否。诗有两句颇相近。频呼小玉
元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提刑应诺。祖曰。且子细。圆
悟适自外归。侍立次。问曰。闻和尚举小艳诗。提刑会
么。祖曰。他只认得声。圆悟曰。只要檀郎认得声。他既
认得声。为甚么却不是。祖曰。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庭
前柏树子。[吃-乙+小]。圆悟忽然有省。遽出去。忽见鸡飞上栏
干鼓翅而鸣。复自谓曰。此亦不是声。遂袖香入室通
所悟。祖曰。此佛祖大事。非小根劣器所能造诣。吾助
尔喜。遂引去遍谓山中耆宿曰。我侍者参得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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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眼和尚。在五祖时。圆悟举临济云。第一句荐得。堪
与佛祖为师。第二句荐得。堪与人天为师。第三句荐
得。自救不了。佛眼一日忽谓圆悟曰。我举三句向你
以手指曰。此是第二句。第三句巳说了。便去。圆悟举
似五祖。祖曰。也好[妳-女+口]。乃辞五祖。参归宗真净和尚。去
后。祖谓圆悟曰。归宗波澜阔。远到彼未必相契。未数
月。有书抵圆悟曰。比到归宗。偶然漏网。闻云居清首
座。作晦堂真赞曰。闻时富贵。见后贫穷。颇疑著他。及
相见。果契合。云云。踰年复还祖山。众请秉拂。却说心
性禅。祖曰。远却如此说禅。也莫管他。
洪州奉新县惠安院。门临道左。衲子往还泐潭黄龙
洞山黄檗。无不经由。偶法席久虚。太守移书宝峰真
净禅师。命择人主之。头首知事耆宿辈。皆惮其行。时
有渊首座。向北人。孤硬自立。参晦堂真净。实有契悟
处。泯泯与众作息。人无知者。闻头首知事推免不肯
应命。渊白真净曰。慧渊去得否。真净曰。你去得。遂复
书举渊。渊得公文。即辞去。时湛堂为座元。问渊曰。公
去如何住持。渊曰。某无福。当与一切人结缘。自肩栲
栳。打街供众。湛堂曰。须是老兄始得。遂作颂饯之曰。
师入新吴。诱携群有。且收驴脚。先展佛手。指点是非。
分张好丑。秉杀活剑。作狮子吼。应群生机。开布袋口。
撒向南北东西。直教珠回玉走。咸令昧已之流。顿出
无明窠臼。阿呵呵。见三下三。三三如九。祖祖相传。佛
佛授手。渊住慧安。逐日打化。遇暂到。即请归院中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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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容某归来修供养。如此三十五年。风雨不易。鼎新
创建佛殿轮藏罗汉堂。凡丛林所宜有者。咸偏焉。黄
龙死心禅师访之。渊曰。新长老。汝常爱使没意智一
著子该抹人。今夜且宿此。待与公理会些细大法门。
新惮之。谓侍者曰。这汉是真个会底。不能与他剺牙
擘齿得。不若去休。不宿而行。渊终于慧安。阇维后六
根不坏者三。获舍利无数。异香满室。累月不绝。奉新
兵火残破无孑遗。独慧安诸殿嶷然犹存。岂非愿力
成就。神物护持。使不坏耶。今诸方袖手领现成受用
者。闻渊之风。得不愧于心乎。
吕居仁。初筮仕。授楚州盐城主簿。有谢秀才。为诊脉
曰。主簿二十年后。有急饥疾。后果如其言。再求之。医
谢曰。虽无害已医不得。仍不可服煖药。常带饼饵酒
卮自随。迁起居舍人。一日登对次。忽饥。即奏曰。臣有
急饥疾。容臣退屏处服药 上笑许之。
王荆公问真净和尚曰。诸经皆首标时处。圆觉经独
不然何也。真净曰。顿乘所演。直示众生日用。日用现
前。不属古今。今山僧与相公。同入大光明藏。游戏三
昧。互为宾主。非关时处。又问。一切众生。皆證圆觉。而
圭峰易證为具。谓之译者之讹。其义是否。真净曰。圆
觉经若可易。维摩经亦可易。维摩岂不曰。亦不灭受
而取證。不灭受蕴而取證。与皆證之义。亦何异哉。盖
众生现行无明。即是如来根本大智。圭峰之说非是。
荆公脱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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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鉴和尚自浙中归祖山。踌躇不肯挂搭。圜悟曰。我
与你相别才踰月。比今相见时如何。佛鉴曰。我只疑
你这些子。遂参堂。圆悟话间。举东寺和尚问仰山。汝
是甚处人。山云。广南人。寺云。我闻广南有镇海明珠。
曾收得否。山云。收得。寺云。何不呈似老僧。仰山义手
近前云。慧寂昨到沩山。亦被索此珠。直得无言可对。
无理可伸。东寺云。譬如蟭螟虫。于蚊子眼睫上作窠。
向十字街头大叫云。土旷人稀。相逢者少。谓佛鉴曰。
既云收得。逮索此珠时。又言无言可对。无理可伸。是
如何。忽一日。谓圆悟曰。仰山见东寺因缘。我有语也。
东寺当时只索一颗。仰山当下倾一栲栳。圆悟深肯
之。
法云杲和尚。遍历诸家门庭。到圆通玑道者会中。入
室次。举赵州问投子。大死底人却活时如何。投子云。
不许夜行。投明须到。意作么生。杲云。恩大难酬。玑大
称赏之。后数日。举立僧秉拂。机思迟钝。满堂大笑。杲
有惭色。次日。堂中特为大众茶。安茶具在首座寮案
上。偶茶瓢子落地跳数跳。忽悟得答话。机锋迅捷。无
敢当者。复至真净处。因看祖师偈云。心同虚空界。示
等虚空法。證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豁然大悟。后出
世。上堂小参次。常谓人曰。和尚绍圣三年。十一月二
十一日。悟得方寸禅。 诏住法云。开堂日。中使捧。
御香至。要语录进呈。时洪觉范在会下。令侍者请来
编语录。云且看老和尚面。觉范编次呈之。读毕谓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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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了生死底禅。须还和尚。若是攒花簇锦。四六文
章。闲言长语。须是我洪兄始得。法云平生气吞诸方。
孩抚时辈。盖所得有大过人处。乃敢尔也。
福严寘和尚。东川人。初游方。见真如禅师。发明正见。
在沩山知客寮立僧。因语言过失。乞退作园头。以赎
其罪。真如曰。汝薄福。事园供众。乃所宜也。终二载求
替。辞真如。要参真净五祖去。真如曰。遍历诸方。先圣
遗范。汝行勿迟。直造洞山。室中相契。真净举领众立
僧。久之。又至四祖宣和尚会中。时时到五祖相见。即
勘辩。果有过人处。五祖谓四祖曰。寘首座。丛林达士。
何不举他首众。四祖如其言。五祖亦上堂。称其知见
作略。有李修撰。帅长沙。四祖以书荐之。未几。福严虚
席。平普融复荐之。李曰。当先应副四祖。但寻书未见。
因对客坐次。有鼠于架上拖下一轴书。送在面前。取
视之。乃四祖举寘首座书。李异之。遂令出疏帖敦请。
泐潭深和尚。河东人。真净之嗣。有悟侍者。偶在知客
寮。见掉下火柴头。忽然有省。直上方丈通所悟。深喝
出。自尔失心。引绳于延寿东司中自缢。夜后常在藏
殿知客寮东司三处出没。或敲磬。或移人鞋履。或度
净水瓶。一众苦之。湛堂和尚游浙回。充首座。闻其事。
中夜故入延寿堂东司抽脱。壁灯微明。忽然扑灭。方
脱衣。悟便提水瓶至。湛堂曰。未要。且待我脱衣。脱衣
罢。接水瓶。去当时悟自缢间抽脱。须臾又送筹子来。
洗净了。唤云。接瓶去。悟才接。乃捉住摸其手。或似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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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似硬。问曰。汝是悟侍者么。汝便是当时在知客寮。
见掉下火柴头。有悟处底么。参禅学道。只要知本命
元辰下落处。汝在藏殿里。移端首座鞋履。岂不是你
当时悟底。又在知客寮移枕子。岂不是当时悟得底。
汝每夜在这里与人提瓶度水。岂不是当时悟得底。
因甚不知落处。只在这里。恼乱大众。我明日劝大众。
为你看藏经。裒钱设粥追悼汝。汝当别求出离。参禅
学道。弘扬佛法。不得滞著于此。言讫乃推一推。如瓦
砾塔子倒。索然有声。由是绝迹。湛堂臂冷如冰。踰年
月方平复。盖非人附阴而至。故冷气侵人如此。
许知可。毗陵人。尝获乡荐。省闱不利而归。舟次吴江
平望。夜梦白衣人谓之曰。汝无阴德。所以不第。知可
曰。某家贫无资可以遗人。白衣者曰。何不学医。吾助
汝智慧。知可辄寤思践其言。果得卢扁之妙。凡有病
者。无问贵贱。诊候与药。不受其直。病者日填门。无不
愈者。后举又中乡评。赴春官。舣舟平望。梦前白衣人
相见。以诗赠之曰。施医功普。陈楼间阻。殿上呼胪。唤
六作五。思之不悟其意。后登第唱名。本第六人。因上
名殿试罢不禄。遂升第五。乃在陈楼之间。方省前诗
谶也。
佛光无碍禅师。自苏州承安。赴 诏住大相国寺慧
林禅院。 惠恭皇后。尝于帘下。见登对罢乘空而去。
故日以太官所进御膳供养。复令取禅师所食之馀
还宫。又以地锦制法衣。自缀禅牌赐之。以表奉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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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冬月赐红锦帐子。乃至服饰器皿。皆宫中所赐。法
衣回施法云佛照禅师。佛照复寄洪州宝峰湛堂和
尚。书云。地锦法衣。与准师弟。行先师之道。湛堂示寂。
留镇山门交割。至今犹存。
照觉禅师。自泐潭移虎溪。乃赴王子淳观文所请开
堂。后百废具举。升堂小参入室无虚日。常言。晦堂真
净同门诸老。只参得先师禅。不得先师道。盖照觉只
以平常无事。不立知见。解会为道。更不求妙悟。却将
诸佛诸祖。德山临济曹洞云门真实顿悟见生法门
为建立。楞严经中所说。山河大地。皆是妙明心中所
现物。为鬲上语。亦是建立。以古人谈玄说妙为禅。诬
罔先圣。聋瞽后昆。眼里无筋。皮下无血之流。随例颠
倒。恬不知觉。真可怜悯。圆觉经云。末世众生。希望成
道。无令求悟。唯益多闻。增长我见。又云。末世众生。虽
求善友。遇邪见者。未得正悟。是则名为外道种性。邪
师过谬。非众生咎。岂虚语耶。
真净和尚。小参云。今时有一般汉。执个平常心是道。
以为极则。天是天。地是地。山是山。水是水。僧是僧。俗
是俗。大尽三十日。小尽二十九。并是依草附木。不知
不觉。一向迷将去。忽然问它。我手何以佛手。便道是
和尚手。我脚何似驴脚。便道是和尚脚。人人有个生
缘。那个是上座生缘。便道某是某州人。是何言欤。且
莫错会。凡百施为。只要平常一路子。以为稳当。定将
去合将去。更不敢别移一步。怕堕坑落堑。长时一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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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盲底人行路。一条拄杖子。寸步抛不得。紧把著凭
将去。晦堂和尚。谓学者曰。你去庐山无事甲里坐地
去。今得道子孙冰消瓦解。间有末流。门如死灰。谚云。
是真难灭。是假易除。信矣哉。
佛照杲禅师。初住归宗。专精行道。未尝少懈。深夜修
敬罢。坐于僧堂地炉中。忽见二僧入堂。一人厖眉雪
顶。一人年少。皆丰彩颀然。杲心喜自谓曰。我坐下有
如此僧。须臾二僧出堂。杲袭其后。见入佛殿中。杲亦
随入。灯影荧煌。炉中尚有火。杲炷香拜佛。二僧复出。
亦袭其后。至佛殿前。偶失所在。自念忘却香合在殿
内。回身取时。见殿门扃锁。遂唤直殿行者守舜开门。
舜取锁匙开门。见炉中香烟未散。香合在宝阶上。自
不喻其故。妙喜亲见佛照说。时守舜在其傍。犹指以
为證。
大丞相吕公蒙正。洛阳人。微时生绪牢落。大雪弥月。
遍于豪右。少有周急者。作诗。其略曰。十谒朱门九不
开。满身风雪却归来。可想见也。涂中邂逅一僧。怜其
穷窘。延之归寺。给粮与衣。遗镪遣之。才经月又罄竭
矣。再谒僧。僧曰。此非久计。可移家属住寺中房廊。食
时随众给斋饭。庶几可以长久。吕如其言。既不为衣
食所折困。遂锐意读书。是年应举获乡荐。僧买马雇
仆。备衣装津遣。入都下。省闱中选。殿试唱名。为大魁。
初任西京通判。与僧相见如平时。挈家赴官。终任入
馆。十年遂执政。凡遇郊祀。所有俸给并寄阁 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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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问曰。卿累经郊祀。俸给不请。何也。对曰。臣有私
恩未报 上诘之。遂以实对 上叹曰。僧中有如此
人。令具名闻。奏赐紫方袍。加徽号。以旌异之。吕计所
积俸数万缗。牒西京令僧请上件钱修营寺宇。并供
僧。其寺。元是铁马营 太祖太宗二圣生处 太祖
朝巳建寺。其僧乃寺主也 太宗别赐钱。重建三门。
赐 御书度僧。吕公逐日晨兴拜佛。即祝曰。不信三
宝者。愿不生我家。愿子孙世世。食禄于朝。外护佛法。
犹子夷简申国公。每遇元日。拜家庙罢。即焚香。发广
慧琏禅师书一封。申公之子公著亦封申国。元日发
天衣怀禅师书。右丞好问。元日发圆照本禅师书。右
丞之子用中。元日发佛照杲禅师书。其家世忱信痛
敬。盖有自来矣。故录之以警后世云。
保宁勇禅师二上足处清处凝。同参白云端禅师。凝
在侍者寮最久。端有鬲气疾。凝常煨芦菔。以备无时
之须。端作傅大士讲金刚经因缘颂曰。大士何曾解
讲经。志公方便且相成。一挥案上都无用。直得梁王
𥅄眼睛。举谓凝曰。𥅄底是甚么。此一句。乃为凝说老
婆禅也。凝以为亲闻。故缀颂下。凝后住舒州天柱山。
清住舒州太平。有大机辩。五祖演和尚敬畏之。清尝
谓凝曰。吾弟禅乃是为老和尚煨芦菔换得。
政和初间。有熊秀才。鄱阳人。游洪州西山。过翠岩。时
长老讳思文。嗣佛印元禅师。亦鄱阳人。遣二人力抬。
篮舆至净相。所经林壑阴翳。偶见一僧。貌古神清。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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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雪顶。编叶为衣。坐于盘石。如壁𦘕佛图澄之状。熊
自谓曰。今时无这般僧。尝闻亮座主隐于西山。疑其
犹在。出舆踧踖而前问曰。莫是亮座主否。僧以手向
东指。熊与二力随手看。回头失僧所在。而小雨初歇。
熊自登石视。坐处犹乾。踌躇四[*页]太息曰。夙缘不厚。
遇犹不遇也。
泐潭月禅师。黄龙南禅师齐名。丛林称。南有定力。月
有辩才。常共饭。而月卞急。一举而尽。饮漱弃去。不[*页]
他人迟速。南屡苦之。上蓝晋禅师。月之甥也。侍次亲
目之。告南曰。师伯欲少待。伹举楞严一二义诘之。必
忘所食。衮衮不巳。南试之。果如晋言。
夹山龄。石霜琳。久依佛日才禅师。罢参后。同游上江。
至黄檗见南禅师。上堂小参。琳不谕其旨。遂求入室。
龄怒之烂欧一顿而去。琳后大悟。机锋脱略。凡说法
颇类真净。而于真净不相识。住石霜。以颂送僧见真
净。后句云。憧憧四海参禅者。不到新丰也是痴。
生肇融睿。乃罗什法师之高弟。号四依菩萨。尝问什
释维摩经。至不可思议品。皆阁笔。盖此境界。非心思
口议。遂不能措一词。如李长者论入华严法界。词分
句解。皎如日星。泮然无疑。若非亲遇了缘。安能如此。
保宁勇禅师。四明人。初更衣。依雪窦明觉禅师问道。
雪窦诃为央祥座主。勇不意。堂仪才满。即抽单。望雪
窦山礼拜誓曰。我行脚参禅。道价若不过雪窦。定不
归乡。遂至长沙云盖。参见杨歧会和尚。与白云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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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为弟昆。后出世住江宁府保宁。道播丛林。果如其
言。
云顶山敷禅师开堂日。有乐营将。出问云。一口吸尽
西江水。即不问。遂回[*页]阶前下马台云。请和尚吞却
下马台。敷展两手云。细末将来。乐营将于言下有省。
怀禅师尝谓秀圆通曰。元青州庆福建并汝三人。克
證吾宗。自馀皆是随根受道。
须菩提解空第一。生时家室尽空。世尊才升座。须菩
提便出众云。希有世尊。且道见个甚么道理。便恁么
道。天亲菩萨。作无量偈。只赞希有二字。圆悟禅师云。
一句是一个铁橛。故六祖闻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便
悟去。
真净和尚。一日告南禅师曰。端和尚颂临济三顿棒
因缘。与某见处一般。南云。汝如何会他底。净才举。南
喝云。端会。你不会。
五祖和尚。初参圆照禅师。会尽古今因缘。唯不会僧
问兴化。四方八面来时如何。化云。打中间底。僧礼拜。
化云。兴化昨日赴个村斋。半路遇一阵卒风暴雨。却
去神庙里避得过。遂请益圆照。照云。此是临济下门
风。须是问佗家儿孙始得。祖乃参浮山远和尚。请益
此公案。远云。我有个譬喻你。恰似三家村里卖柴汉。
夯一条冲檐了。却问人。中书堂今日商量甚么事。祖
云。恁么地时。大段未在。远因谓祖曰。汝来晚矣。老僧
年迈耳背。汝可去参个小长老。乃白云端和尚。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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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识佗。见佗颂临济三顿棒因缘。见得净洁。祖遂
参白云。
五祖和尚。尝问白云。摩尼珠人不识。如来藏里亲收
得。如何是珠。白云便喝。祖大悟。
五祖和尚。既入白云之室。白云令山前作磨头。祖逐
年磨下收糠麸钱。典解出息。雇人工。开供外。剩钱入
常住。每被人于方丈斗谍是非云。磨头。逐日磨下饮
酒食肉。及非所。糠麸钱将使尽矣。一院纷纭。祖闻之。
故买肉沽酒。悬于磨院。以手揶揄。与妇人语笑。无所
忌惮。白云一日唤至方丈问其故。祖喏喏无他说。白
云劈面掌云。便去退却。祖色不怍云。俟结算了请人
交割。乃作礼而去。次日至方丈云。某在磨下。沽酒买
肉之馀。剩钱三百千入常住。白云大惊。方知小人嫉
忌。时秀圆通作首座。受四面请。即请祖充第一座。及
秀迁住栖贤。祖复继住四面。
白云尝问五祖。僧问洞山。如何是善知识眼。山云。纸
撚无油。意作么生。祖云。无摸索处。后出世住四面。白
云以颂送之曰。无摸索处病难除。放下蛇头捋虎须。
今日双泉通一线。好看月上长珊瑚。
五祖和尚云。我这里禅。似个甚么。如人家会作贼。有
一儿既长成。忽自思惟。我爷在时。我爷养家。我爷老
后。我却如何养家。也须学个事业始得。遂白其爷。爷
云。好得。一夜引至一富家。穿窬入其宅。开物帛匮。谓
儿曰。你取性入匮中取物。儿才入。爷便闭却匮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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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锁了。故于厅上敲打。令人家惊觉。乃先寻旧窬而
出。其人家起来。点火照上下。果是有贼。然又去了。贼
儿在匮中怪云。我爷何故如此。正闷闷中。忽得一计。
乃作鼠齧声。其人家使婢点火开匮。匮才开。贼儿遂
耸身突出。吹灭火。推婢倒。急走出。其人家赶至中路。
贼儿忽见一井。乃推一巨石投井中。其人家却于井
中觅贼。贼儿乃直走归家。问爷。何故锁我在里许。爷
云。你且休说。你怎生得出。儿具说上事。爷云。你恁么
地尽做得也。
五祖一日谓圆悟曰。你也尽好。只是有些病痛。悟曰。
不知有甚么病。祖曰。禅忒多。悟曰。本为参禅。因甚么
却嫌人说禅。祖曰。但只寻常说话多少好。续有僧问。
因甚么嫌人说禅。祖曰。恶情悰便是。
圜悟佛鉴佛眼同在五祖。一日相谓曰。老和尚只是
乾嚗嚗地禅。往往说心说性不得。因请益佛身无为
不堕诸数。祖曰。譬如清净摩尼宝珠映于五色。色是
诸数。摩尼珠是佛身。圜悟谓二老曰。他大段会说。我
辈说时费力。他只一两句便了。分明是个老大虫。
五祖尝云。若说心说性。便是恶口。又云。猫有歃血之
功。虎有起尸之德。所谓驱耕夫之牛。夺饥人之食。若
不如是。尽是弄泥团汉。
佛鉴和尚云。祖师西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如今诸
方。多是曲指人心。说性成佛。
圜悟和尚。未出蜀时。巳闻定慧信。洞山文。石霜琳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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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名。出蜀闻琳巳归寂。因逗留沩山真如会中六七
载。遂蹉跌竟不见三大老。为终身之恨。
师初游方。见宣州明寂绍珵禅师。珵遍见前辈。如琅
琊雪窦天衣。皆承事请法。出世嗣兴教坦和尚。后迁
太平州瑞竹。退居西堂。师从之。请益雪窦拈古颂古。
珵令看因缘。皆要自见自说。不少假其言语。师洞达
先圣之微旨。珵尝称于众曰。杲必再来人也。复游郢
州大阳。见元首座。洞山微和尚。坚首座。微在芙蓉会
中首众。坚为侍者十馀年。师周旋三公座下甚久。而
曹洞宗旨者。尽得其趣。授受之际。皆臂香以表不妄
付授。师自谓曰。禅有传授。岂佛祖自證自悟之法。弃
之。依湛堂和尚。一日湛堂问曰。你今日鼻孔为什么
无半边。对曰。宝峰门下。湛堂曰。杜撰禅和。又一日。于
妆十王处。问曰。此官人姓甚么。对曰。姓梁。湛堂以手
自摩头曰。争柰姓梁底。少个幞头。对曰。幞头虽无。鼻
孔相似。湛堂曰。杜撰禅和。又看经次。问曰。看甚么经。
对曰。金刚经。湛堂曰。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为甚么云
居山高。宝峰山低。对曰。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湛堂曰。
你却做得座主使下。湛堂一日谓师曰。杲上座。我这
里禅。你一时理会得也。教你说也说得。教你做拈古
颂古小参普说。你也做得。只是有一件事。你还知么。
对曰。不知甚么事。湛堂曰。你欠㘞地一解。在你不得
这一解。我方丈与你说时便有禅。才出方丈便无了。
惺惺思量时便有禅。才睡著便无了。若如此。如何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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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生死。对曰。正是某甲疑处。后因湛堂疾亟。师问曰。
和尚若不起此疾。教某甲依附谁。可以了此大事。湛
堂曰。有个勤爬子。我亦不识他。你若见之。必能成就
此事。若见他了。不得便修行去。后世出来参禅。
师在宝峰时。元首座极见喜。因请告谒李商老。约一
月便归。后四十日方归。元一见遽云。恶野了也。无常
迅速。师不觉汗下。
师因读洞山悟道颂。疑有个渠又有个。我。成甚么禅。
遂请益湛堂。堂云。你更举看。师再举。湛堂云。你举也
未会。便推出。
师因湛堂和尚示寂。请洪觉范。状其行实。又得兜率
照禅师书为绍介。特往荆南。谒无尽居士求塔铭。初
见无尽。立而问曰。公只恁么著草鞋远来。对曰。某数
千里行乞来见相公。又问。年多少。对曰。二十四。又问
水牯牛年多少。对曰。两个。又问。甚么处学得这虚头
来。对曰。今日亲见相公。无尽笑曰。念公远来。且坐吃
茶。才坐。又问。远来有何事。师曰。泐潭和尚示寂。茶毗。
目睛牙齿数珠皆不坏。得舍利无数。山中耆宿。皆欲
得相公大手笔作塔铭。激励后学。得得远来。冒黩钧
听。无尽曰。某被罪在此。不曾为人做文字。今有一问
问公。若道得。即做塔铭。道不得。即与伍贯钱。裹足归
兜率参禅去。师曰。请相公问。无尽曰。闻得准老眼睛
不坏是否。师曰。是。无尽曰。我不问这个眼睛。师曰。相
公问甚么眼睛。无尽曰。金刚眼睛。师云。若是金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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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在相公笔头上。无尽曰。恁么则老夫为他点出光
明。令他照天照地去也。师曰。先师多幸。谢相公作塔
铭。无尽唯唯而笑。
圆悟问师。达么西来。将何传授。师云。不可揔作野狐
精见解。又问。据虎头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如何
是第一句。师云。此是第二句。
圜悟问师。亡僧迁化。向甚么处去。师云。开宝塔。
圜悟问师。岩头才跨德山门。便问是凡是圣。德山便
喝意作么生。师云。杀人须是杀人刀。活人须是活人
剑。
僧请益圜悟。僧问投子。如何是十身调御。投子下禅
床立。又问。凡圣相去几何。投子下禅床立意旨如何。
圜悟曰。切忌。复请益师。师曰。恰好。
师谓赵巨济曰。老和尚忽退去后。别有人来教你禅。
这一转因缘怎生会。那一转又如何会。便将热屎泼
但记取。
师在云居作首座。一日到西积庄。遇一暂到从圆通
来。云因看首座颂女子出定话。有个悟处。特来求首
座印證。师云。你去你去不是。僧云。某甲未说见处。为
甚么道不是。师再三摇手云。你去不是不是。其僧懡
㦬而退。
圆悟一日到首座寮。因说密印长老在金山升座。乃
云。四年前见他恁么地。及至来金山升座。也只恁么
地。打一个回合了。又打一个回合。只管无收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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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得人。恰如载一车宝剑相似。将一柄出了。又将一
柄出。只要搬尽。若是本分手段。拈得一柄。便杀人去。
那里只管将出来弄。时有僧闻得谓师曰。某前日因
看他小参语录。便知此人平昔做得细腻工夫。所以
对众只要吐尽一段了又一段不肯休。师云。事不如
此。龙王得半盏水。便能兴云吐雾降注大雨。那里只
管去大海里辊。谓我有许多水也。又如会相杀底人。
持一柄鎗。才见贼马。便知那个定是我底。近前一鎗
杀了贼。跳上马背。便杀人去。须是恁么为人始得。
师因遗火烧帘。次日告香。举狗子无佛性话。乃云。欲
识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云门大师道。若是得底人。
道火何曾烧著口。因作颂曰。赵州狗子无佛性。道火
何曾口被烧。昨夜蓦然帘上发。南海波斯鼻孔焦。
师因举赵州问僧近离甚处。僧云。雪峰。州云。雪峰有
何言句。僧云。雪峰道。尽大地是沙门一只眼。汝等诸
人。寻常向甚么处痾。赵州云。汝更回去么。僧云。即日
便行。州云。我寄你个锹子去。师云。如今诸方商量。赵
州寄锹子与雪峰。便道刬却那痾底。当时若道寄个
钵盂去。不知又如何商量。
师因举。肇法师云。释迦掩室于摩竭。净名杜口于毗
耶。须菩提唱无说以显道。释梵绝听而雨花。斯皆理
为神御。故口以之而默。岂曰无辩。辩所不能言也。师
云。盖以理为神御。故不是默。然人多是去这里。死却
不得活。只得口挂壁上。古人道。依无住本。立一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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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门大师活得便会道。扇子𨁝跳。上三十三天。𡎺著
帝释鼻孔。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英蓬头曾下
四转语云。释迦掩室于摩竭。是诸佛无说而说。净名
杜口于毗耶。是菩萨无说而说。须菩提唱无说以显
道。是声闻无说而说。释梵绝听而雨花。是凡夫无说
而说。此四转语。在他分上则尽好。若是为人则不得。
李道山剃头。请小参。山僧亦曾有四转语。释迦掩室
于摩竭。丧尽家财。净名杜口于毗耶。守系驴橛。须菩
提唱无说以显道。把髻投衙。释梵绝听而雨花。望空
启告。
师因举。旧见一老宿。上堂云。我在老师会中。得个末
后句。不免布施大众。良久云。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什
么人。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便下座。师云。
山僧即不然。我在老师会中。得个末后句。不免布施
大众。便下座。
师因入室。退谓众曰。今时兄弟。知见情解。多须要记
闲言长语来这里答。大似手中握无价摩尼宝珠。被
人问你手中是甚么。却放下了。拈起一个土块相似。
可煞是痴。若恁么。参到驴年。也则未省。
师云。如今一般宗师。为人入室三五遍。辨白学者不
出。却教他说见处。便问。你见处如何。学者云。我见处
说不得。却云。你说不得。我如何见得你去。若恁么地。
如何为得人。不见泉大道到慈明处。云。片云横谷口。
游人何处来。泉云。夜来何处火。烧出古人坟。明云。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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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道。泉作虎声。明便打一坐具。泉推明向禅床上。
明却作虎声。泉云。我见八十四人善知识。唯你。
继得临济宗风。看他恁么问答数句。那里是见他处。
须是如此始得。
师云。我这里无法与人。只是据款结案。恰似你将得
个琉璃瓶子来护惜。似个甚么。我一见便与你打破。
你又将得个摩尼珠来。我与你夺了。你相次只恁么
来。我又和你一双手截了。所以临济和尚道。逢佛杀
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你道既称善知识。为什
么却要杀人。且道是甚么道理。
师云。如今兄弟。做工夫不省者。过在于何。只为要去
明他。只如道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
么。揔不得。且作么生明。是你将一转语。去明他得么。
永明他不得。古人忒杀直截。自是你不肯去直截处
行。可谓只为分明极。翻令所得迟。
师云。山僧待人至诚。须是你资质是始得。此是一超
直入如来地。参禅须是直心直行直言直语。心言直
故。终始地位。中间永无诸委曲相。祖师西来。只道直
指人心。僧问云门。如何是佛。门云。乾屎橛。拟议思量。
早曲了也。而况脱空乎。
师云。学道人。如被人偷却一颗明珠相似。须是先捉
得贼始得。若捉得贼。然后缓缓地考将来。自然寻得
出也。
师云。你若会去。过他方世界更他万世界又他方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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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云。我这里空手只是用你底。
师云。大凡参禅。不必有机锋便言是。昔云盖智和尚。
道眼明白。因太守入山。憩谈空亭。问如何是谈空亭。
智云。只是个谈空亭。太守不喜。遂问本慕[*页]。本云。只
将庭说法。何用口谈空。太守乃喜。迁本住云盖。若以
本较智。则大远。乃知真实事。不可以机锋取人。宝峰
元首座。亦有道之士。答话机锋钝。觉范号为元五斗。
盖开口取气。炊得五斗米熟。方答得一转语。
师云。张无尽见兜率悦。却讥晦堂。有颂曰。久响黄龙
山里龙。到来只是住山翁。须知背触拳头外。别有灵
犀一点通。当时诸方莫不叹服。山僧后来见得。惜乎
无尽巳死。彼云。须知触背拳头外。别有灵犀一点通。
若将此颂。要见晦堂。不亦远乎。
师云。山僧在泐潭时。未参得禅。先会得汾阳十智同
真。爱他道面目现在。遂作颂曰。兔角龟毛眼里㘽。铁
山当面势崔嵬。东西南北无门入。旷劫无明当下灰。
尝举似洪觉范。觉范叹曰。作怪。我二十年做工夫。只
道得到这里。
李参政汉老。蔡郎中子应。储大夫彦伦。李教授端友。
一日同会云门庵。因师小参。举赵州柏树子话。有颂
曰。庭前柏树子。今日重新举。打破赵州关。特地寻言
语。敢问诸人。既是打破赵州关。为什么却寻言语。良
久云。当初将谓茆长短。烧了元来地不平。李参政闻
之。豁然契悟。谓师曰。若无后语。某亦不省。李端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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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蔡子应储彦伦曰。不是李汉老参得禅。乃是李参
政参得禅。子应曰。不然。参政公不是三家村里汉。须
是他自肯始得。彦伦曰。子应之言是也。
乌龙长老。访冯济川话次。川云。昔有人问泗洲大圣。
何姓。州云。姓何。又问。住何国土。州云。住在何国。此意
如何。龙云。大圣本不姓何。亦无国土。乃随缘化度耳。
川笑云。大圣姓何。住在何国。如是往返数四。遂致书
于师。乞为断此公案。师云。有六十棒寄去。三十棒打
大圣。当初不合道姓何。三十棒打冯居士。不合道大
圣决定姓何。若是乌龙长老。教他自领出去。
师到明月堂。见壁𦘕枯骨。冯济川颂云。形骸在此。斯
人何在。乃知一灵。不属皮袋。师继以颂云。即此骸骨。
便是其人。一灵皮袋。皮袋一灵。
因无碍请师赞法海真。乃曰。上江老宿。大段笑下江
云门下。却不笑觉印。盖他曾见保宁勇。洎真净辈。兼
秀圆通。曾见舜老夫。浮山远。所以较别。其馀皆可笑
也。盖法海嗣觉印。觉印嗣圆通也。其词曰。廓圆通门。
续云门派。燕坐胡床。虎视百怪。佩毗卢印。摧伏魔外。
一句当阳。电光匪快。不动道场入三昧。赞毁二俱遭
白癞。夫是之谓法海老人。能于一毫端。而游戏无边
之法界。
大慧普学禅师语录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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