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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资治通鉴后编卷一百三十七
刑部尚书徐乾学撰
宋纪一百三十七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
帝
宝庆元年春正月壬戍朔诏举贤良 庚午湖州人潘
壬与其弟丙从兄甫以史弥远废立不平乃遣甫密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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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立济王意于李全全欲坐致成败阳与之期日进兵
应接实无意也壬等信之遂部分其众以待及期全兵
不至壬等惧事泄乃以其党杂贩盐盗千馀人结束如
全军状扬言自山东来夜入州城求济王竑竑闻变匿
水窦中壬寻得之拥至州治以黄袍加竑身竑号泣不
从壬等强之竑不得已乃与约曰汝能勿伤太后官家
乎众许诺遂发军资库金帛会子犒军知州谢周卿率
官属入贺壬子伪为李全榜揭于门数史弥远废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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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曰今领精兵二十万水陆并进人皆耸动比明视之
则皆太湖渔人及巡尉兵卒耳竑知事不成乃遣王元
春告于朝而帅州兵讨壬壬变姓名走楚州丙甫皆死
元春至临安弥远惧甚急召殿司将彭任帅师赴之至
则事平矣壬至楚州为小校明亮所获送临安斩之弥远
诈言竑有疾令客秦天锡召医入湖州视之天锡至谕
旨逼竑缢于州治以疾卒闻寻追贬为巴陵郡公起居
郎魏了翁考功员外郎洪咨夔相继言竑之冤及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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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直学士院真德秀入见奏曰三纲五常扶持宇宙
之栋干奠安生民之柱石晋废三纲而刘石之变兴唐
废三纲而安史之难作我朝立国根本仁义先正名分
陛下初膺大宝不幸处人伦之变有所未尽流闻四方
所损非浅霅川之变非济王本志前有避匿之迹后闻
捕讨之谋情状本末灼然可考愿诏有司讨论雍熙追
封秦邸舍罪恤孤故事斟酌行之虽济王未有子息兴
灭继绝在陛下耳帝曰朝廷待济王亦至矣德秀曰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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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此事处置尽善臣未敢以为然观舜所以处象则陛
下不及舜明甚人主但当以二帝三王为师秦汉而下
人君举动不皆合理难以为法帝曰亦是一时仓卒耳
德秀曰此已往之事惟愿陛下知有此失益讲学进德
以赎前愆以收人心昔太平兴国中秦邸事作太子太
师王溥等议于朝堂者七十有四人然后有诏裁决以
大事不可轻也康定庆历间求西帅必取当时第一流
宰相吕夷简至忘雠荐进以重任不可轻也迩者霅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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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狱未闻有参听于槐棘之下者又如淮蜀二阃之除
皆出佥论所期之外天下之事非一家之私何惜不与
众共之朝廷之于天下当如天地之于万物栽培倾覆
付之无心可使有一毫私意于其间哉当乾道淳熙间
有位于朝者以馈遗及门为耻受任于外者以苞苴入
都为羞今货赂公行薰染成风恬不知怪治世气象欲
其宽裕不欲其迫蹙曩者以讹言之令至于流窜杀戮
都城之民摇手相戒朝廷之上敏锐之士多于老成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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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才富于经术虽尝以耆艾褒傅伯成杨简以儒学
褒柴中行以恬退用赵蕃刘宰至于忠亮敢言如陈宓
徐侨皆未蒙录用愿处伯成简于内祠置中行于经幄
擢宓侨于言地德秀又奏华发旧德之臣不独人主赖
其益朝列新进之士亦有所矜式伯成简皆踰年八十
纵使召之不至必能因囊封以进忠言又奏长人之官
抚字不闻叨懫日甚帝曰如何无一廉者又问何以革
之德秀奏此在朝廷用舍黜陟之间示以意向帝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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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曹见有何廉吏德秀以袁守起䈣夫对因言崔与之
帅蜀杨长儒帅闽皆有廉声臣一时不能悉数乞广加
咨访史弥远深忌之
蒙古武仙闻彭义斌复山东州
县乃叛蒙古杀河北西路都元帅史天倪天倪弟天泽
时护母归燕府僚王守道追天泽于道告之故且曰变
起仓卒部曲散在近郊公能回辔不招自至天泽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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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国之雠死亦当往况未必死耶遂倾赀装易铠仗南
还行次满城得士马甚众遣监军李伯祐诣国王博啰
言状且乞济师博啰即命天泽嗣兄职遣实讷台率锐
卒三千援之合势进攻仙骁将葛铁枪拥众来拒天泽
迎击之生擒葛铁枪馀众悉溃乘胜至中山略无极拔
赵州仙败奔走西山天泽遂复真定博啰穆呼哩子也
二月甲午诏赐故太师鄂王岳飞谥忠武 丙申命
师弥嗣秀王师弥师岩弟也 许国至镇李全妻杨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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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郊迓国辞不见妙真惭而归国既视事痛抑北军有
与南军竞者无曲直偏坐之犒赏十损八九全自青州
致书于国国誇于众曰全仰我养育我略示威即奔走
不暇矣全因留青州国不能致乃数致厚馈邀全还刘
庆福亦使人觇国意国左右语觇者曰制置无害汝等
意庆福以报全全集将校曰我不参制阃则曲在我今
不计生死必往见遂还楚州上谒宾赞戒全曰节使当
庭趋制使必免礼及庭趋国端坐纳全拜全退怒曰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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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本朝拜人多矣但恨汝非文臣本与我等汝向以淮
西都统谒贾制帅亦免汝拜汝有何勋业一旦位我上
便不相假借耶全赤心报朝廷不反也国继设盛会宴
全遗劳加厚全终不乐庆福谒国之幕客章梦先梦先
令隔帘猊喏庆福亦怒既而全欲往青州恐国苛留自
计曰彼所争者拜耳拜而得志吾何爱焉更折节为礼
因会集间出劄白事国见其细故判从之全即席再拜
谢自是动息必请得请必拜国喜曰吾折伏此虏矣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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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青州国集两淮马步军十三万大阅楚城外以挫北
人之心杨妙真及军校留者惧其谋己内自为备初全
遣庆福还楚城使为乱适湖州潘壬事败全党益不安
或教妙真畜一妄男子指谓人曰此宗室也且语僚佐
曰会令汝为朝士潜约盱眙四军为应皆不从庆福谋
中辍止欲快意于国计议官苟梦玉知之以告国国曰
我岂文儒不知兵者耶梦玉惧祸及复以告庆福一日
国晨起视事忽露刅充庭客骇走国厉声曰不得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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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已及颡流血蔽面而走乱兵悉害其家纵火焚宫寺
两司积蓄尽为贼有亲兵翼国登城缒而走贼拥通判
姚翀入城犒两军使归营庆福首杀章梦先以报其辱
国缢于途事闻史弥远惧激他变以徐晞稷尝倅楚守
海得全欢心乃授晞稷淮东制置使令屈意抚全全闻
国死自青还佯责庆福不能弹压斩数人上表待罪朝
廷不问知扬州赵范得制置使印于溃卒中以授晞稷
晞稷至楚全及门下马拜庭下晞稷降等止之贼众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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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晞稷至以恩府称全恩堂称妙真初楚城之将乱也
有吏窃许国书箧二以献刘庆福皆机事庆福未之发
全发缄读之有庙堂遗国书令图全者全大怒又有苟
梦玉书全始恶梦玉反覆乃杀之 三月癸酉攒仁文
哲武恭孝皇帝于永茂陵庙号宁宗 夏四月辛卯朔
祔宁宗神主于庙 时皇太后垂帘人多言本朝世有
母后之圣太后兄子万寿观使石独曰事岂容概言昔
仁宗英宗哲宗嗣位或尚在幼冲或素由抚育军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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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所未谙则母后临朝宜也今主上熟知民事天下
悦服虽圣孝天通然不蚤复政得无基小人离间之嫌
乎乃密疏章宪慈圣宣仁所以临朝之由远及汉唐母
后临朝称制得失上之太后览奏即命择日撤帘丁酉
降手书以多疾罢垂帘听政壬寅帝两请太后垂帘不
允 己未以端明殿学士薛极佥书枢密院事
五月甲子诏内外文武大小之臣于
国政有所见闻封章来上毋或有隐权工部侍郎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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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应诏上疏曰求贤求言二诏之颁果能确守初意深
求实益则人才振而治本立国势张而奸宄销臣窃观
近事似或不然夫自侍从至郎官凡几人自监司至郡守
凡几人今其所举贤能才识之士又不知其几也陛下
盖尝摭其一二欲召用之矣凡内外大小之臣囊封来
上或直或巽或切或泛无所不有陛下亦尝摭其一二
见之施行且褒赏之矣而天下终疑陛下之为具文盖
以所召者非久无宦情决不肯来之人则年已衰暮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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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来之人耳彼风节素著持正不阿廉介有守临事
不挠者论荐不多固未尝召也其所施行褒赏者往往
皆末节细故无关理乱粗述古今不至抵触然后取之
以示吾有听受之意其间亦岂无深忧远识高出众见
之表忠言至计有补圣听之聪者固未闻采纳而用之
也自陛下临御至今班行之彦麾节之臣有因论列而
去有因自请而归其人或以职业有闻或以言语自见
天下未知其得罪之由徒见其置散投间倏来骤去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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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废罢而镌禠削夺而流窜皆以为陛下黜远善士厌
恶直言去者遂以此而得名朝廷乃因是而致谤其亦
何便于此且言群贤方集愿勿因济王议有异同致其
涣散进士井研邓若水上封事曰行大义然后可以弭
大谤收大权然后可以固大位除大奸然后可以息大
难宁宗皇帝晏驾济王当继大位者也废黜不闻于先
帝过失不闻于天下史弥远不利济王之立夜矫先帝
之命弃逐济王并杀皇孙而奉迎陛下曾未半年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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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幸死于湖州揆以春秋之法非弑乎非篡乎非攘
夺乎当悖逆之初天下皆归罪弥远而不敢归过于陛
下者何也天下皆知仓卒之间非陛下所得知亦谅陛
下必无是心也亦料陛下必能扫清妖氛以雪先帝济
王父子终天之愤今踰年矣而乾刚不决威断不行无
以大慰天下之望昔之信陛下之必无者今或疑其有
昔之信陛下之不知者今或疑其知陛下何忍以清明
天日而身受此污辱也盍亦求明是心于天下而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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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于千古乎为陛下计莫若遵泰伯之至德伯夷之清
名季子之高节而后陛下之本心明于天下此臣所谓
行大义以弭大谤策之上也自古人君之失大权鲜有
不自废立之际而尽失之当其废立之间威动天下既
立则𦕈视人主是故强臣挟恩以陵上小人怙强以无
上久则内外相为一体上喑默以听其所为日朘月削
殆有人臣之所不忍言者威权一去人主虽欲固其位
保其身有不可得宣缯薛极弥远之肺腑也王愈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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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也盛章李知孝其鹰犬也冯榯其爪牙也弥远欲行
某事害某人则此数人者相与谋之曷尝有陛下之意
行乎其间乎臣以为不除此数凶陛下非惟不足弭谤
亦未可以必安其位然则陛下何惮久而不为哉此臣
所谓收大权以定大位策之次也次而不行又有一焉
曰除大奸然后可以弭大难李全一流民耳寓食于我
兵非加多土地非加广势力非特盛也贾涉为帅庸人
耳全不敢妄动何也名正而言顺也自陛下即位乃敢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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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何也彼有辞以用其众也其意必曰济王先皇帝之
子也而弥远放弑之皇孙先皇帝之孙也而弥远戕害
之其辞直其势壮是以沿淮数十万之师而不敢睥睨
其锋虽曰今暂无事安知一日不羽檄飞驰以济王为
辞以讨君侧之恶为名弥远之徒死有馀罪不可复惜
宗社生灵何辜焉陛下今日诛弥远之徒则全无辞以
用其众矣上而不得则思其次次而不得则思其下悲
夫 丙寅命不熄嗣濮王 许国既死李全牒彭义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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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东曰许国谋反已伏诛矣尔军并听我节制义斌
大骂曰逆贼背国厚恩擅杀制使我必报此雠乃斩赍牒
人南向告天誓众见者愤激于是全自青州攻东平不
克乃攻恩州义斌出兵与战全败走获其马二千刘庆
福引兵救全又败全退保山崓抽山阳忠义以北杨妙
真及刘全皆欲亲赴难会全遣人求晞稷书与义斌连
和乃止义斌致书沿江制置使赵善湘曰不诛逆全恢
复不成但能遣兵入淮进据海以蹙之断其南路此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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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擒贼平之后收复一京三府然后义斌战河北盱眙
诸将襄阳骑士战河南神州可复也盱眙四总管亦各
遣使致书乞助讨贼知扬州赵范亦以为言史弥远戒
范无出位专兵各享安靖之福范复以书力论之曰先
生以抚定责之晞稷而以镇守责之范责晞稷者函人
之事也责范者矢人之事也既责范以惟恐不伤人之
事又禁其为伤人之痛恶其为伤人之言何哉且贼见
范为备则必忌而不得以肆其奸他日必将指范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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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激变之人劫朝廷以去范先生始未之信也左右曰
可卿大夫曰可先生必将曰是何惜一赵范而不以纾
祸哉必将缚范以授贼而范遂为宋晁错虽然使以范
授贼而果足以纾国祸范死何害哉谚曰护家之狗盗
贼所恶故盗贼见有护家之狗必将指斥于主人使先
去之然后肆穿窬之奸而无所忌然则杀犬固无益于
弭盗也欲望矜怜别与閒慢差遣弥远不听 赵范赵
葵全子才用降人谷用安之言欲乘时抚定中原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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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据关之议以闻于朝乃命赵范开阃于光黄之间淮
西运判杜杲力陈出师之害大略曰臣备员边臣切见
沿淮旱蝗连岁薄收加以调遣无度辇运不时生聚萧
条难任征役中原板荡多年不耕无粮可因千里馈运
师不宿饱若虚内以事外移南以实北腹心之地岂不
可虑时在外谏北伐者惟杜杲一人及师衄洛阳退师
保境兵衅遂开始伏杲先见 六月辛卯太白昼见
丁未加史弥远太师封魏国公弥远辞太师许之 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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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斌既克山东复纳李全降兵兵势大振遂围东平严
实潜约蒙古将布尔罕合兵攻之兵久不至城中食尽
乃与义斌连和义斌亦欲藉实取河朔而后图之遂以
兄礼事实时实众尚数千义斌不之夺而留所掠青崖
之家属不遣秋秋七月滁州大水诏赈恤之 乙酉行
大宋元宝钱 彭义斌下真定道西山与布尔罕等军
相望义斌分严实以帐下兵阳助而阴伺之实知势迫
即赴布尔罕军与之合遂及义斌战于内黄之五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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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斌兵溃史天泽以锐卒略其后遂擒义斌说之降义
斌厉声曰我大宋臣义岂为他属耶遂死之于是京东
州县复为实有实所统有全魏十分齐之三鲁之九凡
五十四城后又割大名彰德外属而益以德兖济单四
州时所在残毁独实境内治安四方之民争赴之 大
理评事胡梦昱上书言济王不当废引晋太子申生汉
戾太子及秦王廷美之事为證言甚切直史弥远讽御
史李知孝劾之除名羁管象州临安府尹庆元袁韶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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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梦昱无罪不肯署文书傅伯成抗疏救之不报梦昱
竟卒于贬所 初帝御清暑殿真德秀侍经筵进曰此
高孝二祖储神燕閒之地仰瞻楹桷当如二祖实临其
上陛下所居处密迩东朝未敢遽当人主之奉今宫閤
之义寖备以一心受众攻未有不浸淫而蠹蚀者惟学
可以明此心惟敬可以存此心惟亲君子可以维持此
心因极陈古者居丧之法与先帝视朝之勤至是宁宗
小祥诏群臣服纯吉德秀争之曰自汉文帝率情变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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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孝宗方衰服三年朝衣朝冠皆以大布惜当时不
并定臣下执丧之礼孝宗崩从臣罗点等议令群臣易
月之后未释衰服惟朝会治事权用黑带公服时序仍
临慰至大祥始除韩侂胄柄政始以小祥从吉且带不
以金鞓不以红佩不以鱼鞍轿不以文绣此于群臣何
损朝仪何伤议遂格德秀屡进鲠言帝皆虚心开纳史
弥远益严惮之乃谋所以相撼然犹畏公议未敢发也
八月壬寅以司农丞姚子才封事切直诏进一秩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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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郎 癸卯诏知袁州赵䈣夫直秘阁与监司差遣
以旌廉吏从真德秀言也 己酉地震 壬子帝以张
九成正色立朝有中兴明道之功赠太师追封崇国公
谥文忠 甲寅诏求程颐后得四世孙源以为籍田令
乙卯罢直学士院真得秀考功员外郎洪咨夔初咨
夔言事剀切德秀尝谓人曰读洪考功封事德秀殊有
愧色其论台谏失职有云月课将临笔不敢下称量议
论之异同揣摩情分之厚薄可否未决吞吐不能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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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勇往而不顾者恭请圣驾款谒景灵宫而已台臣深
衔之至是论济王者众史弥远患之梁成大以知县秩
满待选谄事弥远家干万昕昕一日言真德秀当逐成
大曰某若入台必能办此事昕达其语遂擢监察御史
成大因与莫泽李知孝共为弥远鹰犬凡忤弥远意者
三人必相继击 于是给事中王塈等驳德秀所主济
王赠典莫泽等继劾之遂命得秀提举玉隆宫咨夔亦
言济王冤成大等复交劾之镌二秩由是名人贤士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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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殆尽人目成大知孝与泽为三凶 丁巳诏戒贪吏
九月丙寅著作佐郎陶崇上保业慎独谨微持久四事
帝嘉纳之 冬十月癸巳有流星大如太白 十一月
癸亥以宣缯同知枢密院事薛极参知政事葛洪佥书
枢密院事诏邵州以潜籓升为宝庆府筠州与御名音
近改曰瑞州 甲申再贬魏了翁官罢真德秀祠禄前
胡梦昱贬时了翁出关饯别右正言李知孝遂指了翁
首倡异论将击之史弥远犹畏公议外示优礼改权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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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侍郎了翁力以疾辞乃出知常德府越二日谏议大
夫朱端常劾了翁欺世盗名朋邪谤国德秀奏劄诋诬
诏了翁落职谪居靖州德秀落职罢祠李知孝上书乞
流窜德秀以正典刑梁成大亦言了翁虽经追窜人以
为罪大罚轻德秀狂僣悖谬不减了翁相羊家食弥远
劝帝下其章帝曰仲尼不为已甚乃止成大贻书所亲
曰真德秀乃真小人魏了翁乃伪君子此举大快公论
识者笑之了翁至靖湖湘江浙之士不远千里负书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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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乃著九经要义百卷订定精密先儒所未有也德秀
既归浦城撰读书记语门人曰此人君为治之门如有
用我者执此以往 蒙古使人如高丽未至盗杀之自
是高丽与蒙古不通 彭义斌既败武仙势益蹙潜令
谍者结死士匿真定城中大历寺为内应仙夜斩关而
入据之蒙古史天泽出奔藁城 金内族王嘉努故杀
鲜于主簿权贵多救之者金主曰英王朕兄敢妄挞一
人乎朕为人主敢以无罪害一人乎国家衰弱之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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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有几何而族子恃势杀一主簿吾民无主矣特命斩
之 金诏有司为死节士十三人立褒忠庙 十二月
甲辰诏删修敕令
二年春正月癸亥诏赠陆九龄直秘阁谥文达沈焕直
华文阁谥端宪录张九成张栻吕祖谦陆九渊子孙官
各有差九渊门人之最著者曰袁燮杨简沈焕舒璘鄞
人陈埙为太常博士独为燮议谥馀皆阁笔因叹曰幽
厉虽百世不改谥有美恶岂谀墓比哉会朱端常子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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谥埙曰端常居台谏则逐善类为藩牧则矜刻剥宜得
恶谥以戒后来乃谥曰荣愿议出宰相而下皆肃然改
容 癸酉召布衣李心传赴阙心传舜臣子也 戊寅
荧惑入氐壬午太白岁星填星合于女 蒙古主以夏
纳仇人齐拉衮星根及不遣质子自将伐之二月取黑
水等城 辛卯御史梁成
大言真德秀有大恶五仅禠职罢祠罚轻诏削二秩
蒙古藁城守将董俊以锐卒数百授史天泽天泽夜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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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与实讷台合兵攻武仙仙走西山实讷台怒真定民
反覆驱万人将斩之天泽曰是皆吾民我力不能及一
旦委去不幸被胁杀之何罪乃释之 三月戊寅建昭
勋崇德阁赵普曹彬薛居正石熙载潘美李沆王旦李
继隆王曾吕夷简曹玮韩琦曾公亮富弼司马光韩忠
彦吕颐浩赵鼎韩世忠张浚陈康伯史浩葛邲后益以
赵汝愚凡二十四人图形其上 是春夏主父遵顼卒
年六十四伪谥曰英文皇帝庙号神宗 夏四月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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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流星大如太白 六月丙申赐礼部进士王会龙以
下九百八十九人及第出身时科场事体日坏且有司
命题苟简或执偏见臆说互相背驰或发策用事讹舛
故士子眩惑莫知适从才者多致见遗所取之士既不
精数年之后复俾之主文是非颠倒逾甚时谓之缪种
流传复容情任意不学之流往往中第而举人之弊曰
传义曰换卷曰易号曰卷子出外曰誊录灭裂不可胜言
壬寅诏以孔子五十二代孙万春袭封衍圣公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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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在青州北剽山东南资江左挟朝廷以疑蒙古蒙古
攻之全大小百战终不利婴城自守蒙古筑长围夜布
狗砦全粮援路绝与兄福谋福曰二人俱死无益也汝
身系南北轻重我当死守孤城汝间道南归提兵赴援
可寻生路全曰数十万勍敌未易支也全朝出城夕陷
矣不如兄归于是全留青福还楚 蒙古主避暑于浑
垂山取夏甘肃等州 秋七月戊辰雷电雨昼晦大风
遂安休宁两县界山裂洪水坏公宇民居田畴 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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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取夏西凉府搠罗河罗等县遂踰沙陀至黄河九渡
取应里等县夏国主德旺忧悸而卒年四十六国人立
其弟南平王睍号德旺曰献宗睍清平郡王子也 八
月辛卯金设益政院于内庭以礼部尚书乐平杨翼云
等为说书官日二人直备顾问云翼为金主讲尚书言
帝王之学不必如经生分章析句但知为国大纲足矣
因举任贤去邪与治同道与乱同事有言逆于汝心有
言逊于汝志等数条一皆本于正心诚意敷绎详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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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听之忘倦一日经筵毕因言人臣有事君之礼有事
君之义礼不敢齿君之路马蹴其刍者有罚入君门则
趋见君之几杖则起君命召不俟驾而行受命不宿于
家是皆事君之礼人臣所当尽者也然国家之利害生
民之休戚一一陈之则向所谓礼者特虚器耳君曰可
而有否者献其否君曰否而有可者献其可言有不从
虽引裾折槛断鞅轫轮有不惜焉者当是时也姑徇事
君之虚礼而不知事君之大义国家何赖焉金主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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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非卿朕不闻此言云翼尝患风痹及愈金主问愈之
之方对曰但治心耳心和则邪气不干治国亦然人君
先正其心则朝廷百官莫不一于正矣金主矍然知其
为医谏也云翼天性雅重自律甚严其待人则宽与人
交分一定死生祸福不少变也博学能文明于正事直
言敢谏与翰林学士赵秉文同为时所重 乙巳追降
巴陵郡公竑为县公 辛亥卫泾卒 九月徐晞稷罢
以刘琸为淮东制置使朝廷闻李全为蒙古所围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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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之以晞稷畏懦谋易帅刘琸雅意建阃使镇江副都
统彭
延誉
亦垂涎代琸从臾尤力故以琸代晞稷
代琸知盱眙 冬十月甲申诏宁宗御集阁以宝章
为名仍置学士待制员 辛亥荧惑岁星填星合于女
荧惑犯填星 改湖州为安吉州 十一月甲寅修祚
德庙以严程婴公孙杵臼之祀 辛酉荧惑犯岁星
刘琸至楚州心知不能制驭盱眙四总管惟以镇江兵
三万自随夏全请从琸素畏其狡不许彭
自以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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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琸更浅曰琸止夏全是欲遗患盱眙彼犹惮夏全我
何能用乃激夏全曰楚城贼党不满三千健将又在山
东刘制使图之收功在旦夕太尉曷不往赴事会夏全
忻然帅兵径入楚城时青亦自淮阴入屯城内琸骇惧
势不容却复就二人谋焉时传李全已死李福欲分兵
赴青州琸令夏全盛陈兵楚城贼党震恐李全妻杨妙
真遣人赂夏全求缓师乃止 蒙古主攻夏灵州夏遣
嵬名令公来援蒙古主渡河击夏师败之 是岁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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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格台及察罕之师围金南京遣唐庆责岁币于金
三年春正月辛亥朔金增筑中京城浚汴城外濠 壬
子史弥远进二秩 以姚翀为淮东制置使朝廷以翀
尝与李全交驩故命之翀朝辞帝谓曰南北皆吾赤子
何分彼此卿其为朕抚定之翀至楚城东舣舟以治事
间入城见全妻杨氏用徐晞稷故事而礼过之杨氏许
翀入城翀乃入寄治僧寺中极意娱之 己巳诏曰朕
观朱熹集注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发挥圣贤蕴奥有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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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道朕方励志讲学缅怀典刑深用叹慕可特赠熹太
师追封信国公帝访问熹之徒及所著书部使者遂以
叶味道行谊闻差主管三省架阁文字迁宗学谕从臣
有荐味道可为讲官乃授太学博士兼崇政殿说书故
事说书之职止于通鉴而不及经味道请先说论语诏
从之帝忽问鬼神之理疑伯有之事涉于诞味道对曰
阴阳二气之散聚虽天地不能易有死而犹不散者其
常也有不得其死而郁结不散者其变也故圣人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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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祧以别亲疏远迩正所以教民亲爱参赞化育今伯
有得罪而死其气不散为妖为厉使国人上下为之不
宁于是为之立子泄以奉其后则庶乎鬼有所依而神
莫不宁矣盖讽济王竑事也 二月李全妻杨氏使人
行成于夏全曰将军非山东归附耶狐死兔悲李氏灭
夏氏宁独存愿将军垂盻夏全许诺杨氏盛饰出迎与
按行营垒曰人传三哥死吾一妇人安能自立便当事
太尉为夫子女玉帛干戈仓廪皆太尉有望即领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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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言也夏全心动乃置酒欢甚饮酣就寝如归转仇为
好反与李福谋逐刘琸遂围楚州治焚官民舍杀守藏
吏取货物时琸精兵尚万人窘束不能发一令太息而
已夜半琸缒城仅免镇江军与贼战死者大半将校多
死器甲钱粟悉为贼有张正忠不从乱经妻子于庭遂
自焚琸步至扬州借兵自卫犹劄扬州造旗帜闻者大
笑夏全既逐琸暮归杨氏拒之夏全恐杨氏图己因大
掠趣盱眙欲为乱盱眙将张惠范成进闭城门夏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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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入狼狈降金朝廷闻之大恐琸自劾未几死
三月庚戌朔朱
熹子工部侍郎在入对言人主学问之要帝曰先卿中
庸序言之甚详朕读之不释手恨不与之同时 丙寅
封史弥远为鲁国公 史弥远访将材于赵葵葵以兄
范对进范淮东提刑兼知滁州范曰弟而荐兄不顺以
母老辞乃上书弥远曰淮东之事日异日新然有淮则
有江无淮则长江以北港汊芦苇之处敌人皆可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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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济江面数千里何从而防哉今或谓巽辞厚惠可以
啖贼而不知陷彼款兵之计或谓敛兵退屯可以缓贼
而不知成彼深入之谋或欲行清野以婴城或欲聚乌
合而浪战或以贼辞之乍顺乍逆而为喜惧或以贼兵
之乍进乍退而为宽紧皆失策也失策则失淮失淮则
失江而其失有不可胜悔者矣夫有遏寇之兵有游击
之兵有讨贼之兵今宝应之逼山阳天长之逼盱眙须
各增戌兵万人遣良将统之贼来则坚壁以挫其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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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则耀武以压其境而又观衅伺隙时遣偏师掩其不
备以示敢战使虽欲深入而畏吾之𢷬其虚此遏寇之
兵也盱眙之寇素无储蓄金人亦无以养之不过分兵
掳掠而食当量出精兵授以勇校募土豪出奇设伏以
剿杀之此游击之兵也维扬金陵合肥各聚二三万人
人物必精将校必勇器械必利教阅必熟纪律必严赏
罚必公其心术念虑必人人思亲其上而死其长信能
行此半年而可以强国一年而可以讨贼矣贼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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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掳掠无复所获而又怀见讨之恐则必反而求赡
于金金无馀力及此则必怨之怒之吾于是可以嫁祸
于金人矣或谓扬州不可屯重兵恐速贼祸是不然扬
州者国之北门一以统淮一以蔽江一以守运河岂可
无备哉善守者敌不知所攻今若设宝应天长二屯以
扼其冲复重二三帅阃以张吾势贼将不知所攻而敢
犯我扬州哉朝廷乃召范禀议复令知池州 是春蒙
古主留兵攻夏王城自率师渡河攻金积石州遂破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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洮府金总管图们呼图美死之又破洮河西宁二州遣
乌珍纳延攻信都府拔之 夏四月蒙古主次龙德拔
德顺府金节度使爱申摄府判马肩龙死之陜西行省
进三策上策自将出战中策幸陜州下策弃秦保潼关
金主不从 五月壬子以岳珂为户部侍郎兼淮东总
领制置使 李全青州被围一年食牛马及人且尽将
自食其军全欲降惧众异议乃焚香南向再拜欲自经
而使其党郑衍德田四救己曰譬如为衣有身愁无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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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今北归未必非福全乃降蒙古蒙古诸将皆曰全势
穷出降非心服也今若不诛后必为患博啰曰不然诛
一人易耳山东未降者尚多全素得人心杀之不足以
立威徒失民望表闻蒙古主诏博啰便宜处之乃以全
为淮南楚州行省郑衍德田世荣副之由是郡县闻风
款附 蒙古主遣唐庆等使金 六月戊申朔日有食
之 刘庆福在山阳不自安欲图李福以赎罪福亦谋
杀庆福二人互相猜忌福称疾不出庆福往侯福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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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其主于姚翀翀大喜楚州自夏全之乱储积无馀纲
运不续贼党籍籍谓福所致福畏众口数见翀促之翀
谢以朝廷拨降未下福乘众怒与杨氏谋召翀饮翀至
而杨氏不出就坐宾次左右散去福以翀命召诸幕客
杜耒等以杨氏命召翀二妾诸幕客知有变不得已而
往耒至八字桥福兵腰斩之又欲害翀郑衍德救之得
免去须鬓缒城夜走归明州死朝廷以淮乱相仍遣帅
必毙始欲轻淮而重江楚州不复建阃就以其帅杨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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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兼制置改楚州为淮安军命通判张国明权守视之
若羁縻州然 蒙古主避暑六盘山金遣完颜哈周鄂
屯阿呼来请和蒙古主谓群臣曰朕自去冬五星聚时
已尝许不杀掠遽忘下诏耶今可布告中外令彼行人
亦知朕意 蒙古尽克夏城邑其民穿凿土石以避锋
镝免者百无一二白骨蔽野是月夏国主睍力屈出降
遂絷以归夏立国二百馀年抗衡宋辽金三国偭乡无
常视三国之势强弱以为异同至是乃亡时诸将多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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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财币完律楚材独取书数部大黄两驼而已既而
军士病疫唯得大黄可愈楚材用之所活万人 秋七
月乙酉太阴犯心 己丑蒙古主特穆津殂于萨里川
疾革谓左右曰金精兵在潼关南据连山北限大河难
以遽破若假道于宋宋金世雠必能许我则下兵唐邓
直𢷬大梁金急必徵兵潼关然以数万之众千里赴援
人马疲敝虽至弗能战破之必矣言讫而殂年六十六
葬起辇谷是为太祖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故能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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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遂平西夏凡六子长曰卓沁性卞急而善战早卒
二曰察罕台性慎密为众所畏三曰谔格德依是为太宗
四曰托垒是为睿宗其庶子曰穆尔彻尔岱曰阿裕尔至
是托垒监国 丙午史弥远乞归田里诏不允 蒙古
自凤翔侵京兆关中大震 李全之党以军粮不继屡
有怨言全将国安用阎通叹曰我曹米外日受铜钱二
百楚州物贱可以乐全而刘庆福为不善怨仇相寻使
我曹无所衣食时张林邢德亦在楚自谓尝受朝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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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遭全间贰今归于此岂可不与朝廷立事王义深尝
为全所辱又自以贾涉帐前人与彭义斌举义不成而
归五人相谓曰朝廷不降钱粮为有反者未除耳乃共
议杀李福及全妻杨妙真以献遂帅众趣妙真家福走
出邢德手刃之相屠者数百人有郭统制者杀全次子
通及全妾刘氏妄称杨妙真函首献于杨绍云送之临
安倾朝皆喜八月檄知盱眙军彭
及总管张惠范成
进时青并兵往楚州便宜尽戮李全馀党
轻儇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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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等所服得檄不自决请制府及朝廷处之朝议以时
青望重檄青区画青恐祸及密遣人报全于青州迁延
不决惠成进以朝檄专委青而不及己乃归盱眙设燕
邀
乘其醉缚之渡淮以盱眙降于金金人俾惠专制
河南以拒蒙古而使总帅完颜额克戌之
甲戍太白荧惑合于翼 丙子城太平州 九月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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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故观文殿大学士魏国公留正谥忠宣 丙午加谥
宁宗曰法天备道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
李全得时青报恸哭力告蒙古大将求南还不许全
因断一指以示之誓还南必叛蒙古大将乃承制授全
山东淮南行省得专制山东岁献金币 冬十月丙辰
全遂与蒙古张宣差及通事数人还楚州服蒙古衣冠
文移纪甲子而无年号杨绍云闻其至遂留扬州王义
深奔金国安用杀张林邢德以自赎郭统制亦为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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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寻复诱杀时青并其众 甲子右监门卫大将军与
弼改赐名贵谦继沂王后右千牛卫将军孟杓改赐名
乃裕继景献太子后 十一月辛巳改明年为绍定元
年 金封李全为淮南王全不受时全败完颜额克于
龟山故也 十二月己酉日旁有气如珥 蒙古兵入
京兆复破关外诸隘至武阶四川制置使郑损弃沔州
遁三关不守金人尽弃河北山东关陜唯并力守河南
保潼关自洛阳三门集津东至邳州之雀镇东西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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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里立四行省帅精兵二十万以守禦之议者乞谨边
备以防南侵帝命枢臣采其计 蒙古史天泽在真定
缮城壁修武备以高公抱犊诸砦乃武仙之巢穴帅兵
破之仙走入汲县天泽复取相卫蚁尖马武等砦 蒙
古兵薄西和州知州陈寅率民兵昼夜苦战援兵不至
城遂陷寅谓妻杜氏曰若速自为计杜厉声曰安有生
同君禄死不共王事者即饮药自杀二子及妇俱死母
旁寅殓而焚之乃朝服登战楼望阙焚香号泣曰臣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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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守此城为蜀籓篱城之不存臣死分也再拜伏剑而
死宾客同死者二十有八人寅宝谟阁待制咸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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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后编卷一百三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