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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颂古联珠通集卷第四 鸡四
* 东土初祖旁出
* 波罗提尊者
* 四祖旁出
* 牛头融
* 鹤林素
* 国一
* 鸟窠
* 五祖旁出
* 蒙山明
* 破灶堕
* 六祖旁出
* 智隍
* 忠国师
* 永嘉觉
* 六祖下一世
* 南岳让
* 清源思
* 六祖下二世
* 马祖一
* 石头迁
* 终南政
「波罗提尊者因异见
王问何者是佛者曰见性是佛王曰师见性
否曰我见佛性王曰性在何处曰性在作用
王曰是何作用我今不见曰今见作用王自
不见王曰于我有否曰王若作用无有不是
王若不用体亦难见王曰若当用时几处出
现曰若出现时当有其八王曰其八出现当
为我说者即说偈曰在胎为身处世名人在
眼曰见在耳曰闻在鼻辨香在口谈论在手
执捉在足运奔遍现俱该沙界[*ㄆ]摄在一微
尘识者知是佛性不识唤作精魂。」
【
颂曰。
「 古有异见王执迷生异见波罗提尊者为君通一线佛性等虚空八门常出现荣华有盛衰大道无更变变不变清凉须是犀牛扇」
「 在胎为身随缘托质示天真分明见得当时事昼夜舒光转法轮」
「 处世名人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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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眼曰见昨夜三更光掣电照破尘根一物无始知身坐空王殿」
「 在耳曰闻如何昏聩满乾坤那知鼓响钟鸣夜一一齐开众妙门」
「 在鼻辨香旃檀林里亲闻得彻地薰天只自知相逢觌面难相识」
「 在舌谈论方便须开大施门若是知音两相见何劳一默与多言」
「 在手执捉放开捏聚总由伊笑他庞老当年道运水搬柴未是奇」
「 在足运奔草鞋破无消息吾今了了报君知自是不归归便得」
】
「金陵牛头山第一世法融禅
师幽栖石室有百鸟衔花之异唐贞观中四
祖遥观气象知有奇人躬自寻访见师端坐
祖问曰在此作什么师曰观心祖曰观是何
人心是何物师无对作礼问曰大德高栖何
所祖曰贫道不决所止师曰还识道信禅师
不曰何以问他师曰向德滋久冀一礼谒祖
曰即贫道是也师曰因何降此祖曰特来相
访莫更有宴息处否师引至庵所唯见虎狼
之类祖举两手作怖势师曰犹有这个在祖
曰适来见什么师无语祖于师坐石书一佛
字师睹之竦然祖曰犹有这个在师未晓乃
请说法祖曰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
总在心源师领悟祖曰吾受三祖[土*页]教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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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付于汝汝受吾言只住此山后有五人绍
汝玄化百鸟不复衔花号懒融。
僧问南泉
牛头未见四祖为什百鸟𠾑花献泉曰为渠
步步踏佛阶梯曰见后为什不来泉曰直饶
不来犹较王老师一线道。
又赵州因僧问
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州曰饱柴饱水见后
如何曰饱柴饱水。」
【
颂曰。
「 古人抱志坐牛头信师说话示无休饱柴饱水安心静真正无私是赵州」
「 牛头峰顶锁重云独坐寥寥寄此身百鸟不来春又尽不知谁是到庵人」
「 紫气氲氲透白云因逢宗匠指迷津𠾑花百鸟空惆怅不见庵中旧主人」
「 喧寂同为不二门莫来无佛处称尊寄言牛首庵中老百鸟𠾑花祸有根」
「 一榻萧然傍翠阴画扄松户冷沈沈懒融得到平常地百鸟𠾑花无处寻」
「 花鸟不来空过春牛头山上懒融人自心净故原无作放下许多闲苦辛」
「 花落花开百鸟悲庵前物是主人非桃源咫尺无寻处一棹渔蓑寂寞归」
「 寥寥风月卧烟霞百鸟从兹不献花人义尽从贫处断世情偏向有钱家」
「 六叶牛头𡬾别栽五天熊耳纵云雷须知四祖乘机接百鸟𠾑花去不来」
「 水因有月方知静天为无云始觉高独坐孤峰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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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前不见华间叶雨后浑无叶底华蝴蝶纷纷过墙去不知春色落谁家」
「 着鞭骑马去空手步行归寂寞庵前路𠾑花鸟不飞」
「 学者疑心尚未休饱柴饱水坐牛头子期不用黄金铸末世知音有赵州」
】
「润州鹤林玄素
禅师有僧敲门师云谁僧云是僧
师云莫道是僧佛来也不着僧云为甚么不
着师云无栖泊处。」
【
颂曰。
「 十月清霜重临风彻骨寒苦无栖泊处摆手出长安」
「 道个佛来也不着骨头莭莭是黄金不消三拜勘破了鹤唳空山竹满林」
】
「杭州径山
国一道钦禅师因马祖遣人送书
到书中作一圆相师发缄见遂于圆相中着
一画却封回 忠国师闻得乃曰钦师犹被
马师惑。」
【
颂曰。
「 马祖当时见径山同风微露密机关无端却被南阳老平地坑人似等闲」
「 被惑之言事有由神交千里芥针投谁知解使云通信我不然兮石点头」
「 自南自北自西自东溪山虽异云月还同何事南阳老倒令人扰扰匆匆」
「 马师仲冬严寒钦师孟夏渐热虽然寒热不同彼此不失时莭」
】
「国一因唐代宗诏至阙下
亲加礼敬一日师在大内见帝来乃起立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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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师何以起师云檀越何得向四威仪中见
贫道。」
【
颂曰。
「 法地安然不动移振身而立亦相宜勿于起坐经行外别讨大唐天子师」
「 立在威仪外全身在里头重重赐龙袖难掩面门羞」
「 万乘君王一国师寻常不离四威仪山长水远空相忆黄叶吹风人未归」
】
「杭州鸟窠道林禅师初诣长安西
明寺学华严唐代宗诏国一禅师至阙乃谒
之得法归于西湖秦望山有长松枝叶繁茂
盘屈如盖遂栖止其上故以为名有侍者会
通乃唐德宗六宫使弃官从师落发伏勤数
年未蒙印授一日告辞师曰往甚处通曰往
诸方学佛法去师曰若是佛法老僧亦有少
许曰如何是和尚佛法师拈起布毛吹一吹
通于言下大悟更不复他游乃居左右后开
法为的嗣或号布毛侍者。」
【
颂曰。
「 侍者初心学胜缘辞师拟欲去参禅鸟窠知是根机熟吹毛当下得心安」
「 鸟窠拈起布毛吹一道寒光对落晖虽是老婆心意切悟来由在半途归」
「 无风匝匝起波痕碧髻罗纹正眼观恰值黄河三冻锁那罗延窟见龙蟠」
「 鸟窠吹布毛红日午方高赵王因好剑合国人带刀」
「 顾视颦眉落二三那堪重把布毛拈承当直下便休去眼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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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倒志机是鸟窠西湖湖上控烟萝布毛吹起无多子铁眼铜睛不柰何」
「 鸟窠拈起布毛吹鹫岭祇园顿息疑须信化工多少力枯槎生出向东枝」
「 老师曾把布毛吹举处分明第一机欲识个中端的意岭头遥指白云飞」
「 直下无私是鸟窠布毛吹起绝譊讹会通忽绽顶门眼照破山河佛与魔」
「 眼中难着透金尘悟了今人即古人大地撮来如粟米一毛头上现全身」
「 欲求佛法往南方老大宗师为举扬山花满地都狼藉一阵风来一阵香」
「 布毛一吹当下知归冷光遍地独露针锥」
「 白凤烟霞控鸟窠骊龙珠耀祖山河当初捻起布毛意体用毗卢些子多」
「 游骑纷纷骤晓风将军施令在城东拈来金镞些儿妙射破花心一点红」
「 两指爪开权撮起一毛头上为吹开这回不在身边立休说清风遍九垓」
「 用处天然别更不落思惟山河并大地全露法王机」
「 鸟窠拈起布毛吹万仞孤峰对落晖未举巳前先瞥地早知不是丈夫儿」
「 鸟窠佛法无多子只在褴襂一布毛一气吹来何处去至今天下有譊讹」
「 八十翁翁要力行布毛吹起祸重生杀人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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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法有些少言中没网罗布毛吹起处依旧不离窠」
】
「鸟窠因白居易侍郎问如何是佛法大
意师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白曰三岁孩儿
也解恁么道师曰三岁孩儿虽道得八十老
人行不得。」
【
颂曰。
「 恶无相皃善无形皆自心田长养成不动锋铓轻剔破菩提烦恼等空平」
】
「袁州蒙山道明禅师因趁
卢行者至大𢈔岭者见师至即掷衣钵于石
上曰此衣表信可力争耶任将去师遂举之
如山不动踟蹰悚慄乃曰我来求法非为衣
耶愿行者开示曰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
阿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师当下大悟遍
体汁流泣礼问曰上来密语密意外还更别
有意旨不曰今与汝说者即非密也汝若返
照自己面目密却在汝边师云某甲虽在黄
梅随众实未省自已面目今蒙指授入处如
人饮水冷煖自知今行者即是某甲师也曰
汝若如是则吾与汝同师黄梅善自护持。」
【颂曰。
「 正当恁么时么劫不曾迷步步趍三略㷌家镇绝疑」
「 堂堂妙相绝锱铢善恶都忘见也无万里云[*ㄆ]天界净海心无浪月轮孤」
「 平欺佛祖气如王直趁卢能到岭傍不得衣盂遭恶水分明雪上更加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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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思善不思恶千手大悲难摸索难摸索处尽掀翻方知普化摇铃铎」
「 描不成兮画不就赞不及𠔃休生受本来面目无处藏世界坏时渠不圬」
「 夜深传付老卢衣恨杀黄梅老古锥向道赶人休赶上果然落莭一番归」
】
「嵩岳破灶堕和尚
因嵩山坞有庙甚灵殿中唯安一灶
远近不辍祭祀烹杀物命甚多师以杖敲灶
三下云咄此灶只是泥瓦合成圣从何来灵
从何起恁么烹宰物命又打三下灶乃倾破
堕落须臾有青衣峨冠设拜曰我本此庙灶
神久受业报今蒙师说无生法得脱此处生
天特来致谢师曰是汝本有之性非吾强言
神再拜而没后僧问师某甲久侍左右未蒙
方便灶神得何宗旨便乃生天师曰我只向
伊道是泥瓦合成别也无道理为伊僧伫思
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本有之性为什么不
会僧作礼师曰堕也堕也破也破也后有僧
举白安国师国师叹曰此子会尽物我一如。」
【颂曰。
「 古庙神灶禅师法要杖子敲来业身勃跳」
「 灶破土落不在图度呼茶唤饭量水煎药」
「 祸福威严不在灵残杯冷炙笑何人一从去后无消息野老犹敲祭鼓声」
「 春寒料峭冻杀年少切忌参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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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灶为灵自不灵灵踪断处一堆尘野老不来敲祭鼓打正因邪别是春」
「 圣不圣𠔃灵不灵塼瓦为堆土合成杖头击着无消息多年妖怪不成精而今仔细思量着为他闲事长无明」
「 摩天鸩鸟九头毒护世那吒八臂长水自竹边流出冷风从花里过来香」
】
「破灶堕因僧问如何是
大脩行底人师曰担枷带锁如何是大作业
底人师曰脩禅入定。」
【
颂曰。
「 带锁担枷招罪犯安禅入定堕深坑两头踢脱无依倚一个閒人天地间」
】
「河北智隍禅师
始参五祖循乎渐行后结庵长坐二十馀载
不见惰容及遇六祖门人策禅师激心勤求
法要往参六祖祖悯其远来便垂开示师于
言下豁然契悟前二十年所得心都无影响。」
【颂曰。
「 禅非出入非行坐坐立经行总是禅若是守他山鬼窟迢迢特地隔西天」
「 当年睥睨此山阿欲着红楼贮绮罗今日重来无一事却骑羸马下坡陁」
】
「西京光宅寺慧
忠国师居南阳白崖山党子谷四十
载不下山唐肃宗诏赴京待以师礼问师得
何法师曰陛下还见空中一片
云么曰见师曰钉钉着悬挂着。」
【
颂曰。
「 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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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国师因肃
宗问如何是十身调御师乃起立曰还会么
曰不会师曰与老僧过净瓶来。」
【
颂曰。
「 𪂶𪂶鸟宿空池鱼从脚下过𪂶𪂶总不知若也知碧潭深万丈直下取鱼归」
「 带雪含霜半倚篱横斜影里露仙姿前村昨夜春来了竹屋老僧犹未知」
】
「国师因肃宗又问
曰如何是无诤三昧师曰檀越
踏毗卢顶上行曰此意如何师曰莫认自己
清净法身又问师师都不视之曰朕是大唐
天子师何以殊不顾视师曰还见虚空么曰
见师曰他还眨眼视陛下否。」
【
颂曰。
「 一国之师亦强名南阳独许振佳声大唐扶得真天子曾[跍-十+水]毗卢顶上行」
「 铁槌打碎黄金骨天地之间更何物三千刹海夜澄澄不知谁入苍龙窟」
「 作者清规世莫俦金篦曾握上龙楼良哉拨破毗卢顶直得文殊笑点头」
「 宝月含虚列数峰高低谁辨淡烟中须弥击碎盐官鼓降得毗卢在下风」
「 步步[跍-十+水]着毗卢顶亦非自已清净身妙入空门得空相祖师肝胆佛精神」
】
「国师因代宗命试验
西天大耳三藏师问曰汝得他心通邪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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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师曰汝道老僧即今在什么处曰和尚是
一国之师何得却去西川看竞渡良久再问
汝道老僧即今在什么处曰和尚是一国之
师何得却在天津桥上看弄猢孙师良久复
问汝道老僧只今在甚么处藏罔测师叱曰
这野狐精他心通在什么处藏无对。」
【
颂曰。
「 他心三藏太颟顸猢孙观了看划船对面国师寻不见秪为从来被眼谩」
「 日应群机必有方未知何处觅南阳自从失却猢孙后桥上多时不作场」
「 藏锋避箭路千差万古相饶老作家好是鹭鸶无觅处夜深和月宿芦花」
】
「国师一日唤侍者者应
诺如是三召皆应诺师曰将谓吾孤负汝却
是汝孤负吾。」
【
颂曰。
「 师资会遇意非轻无事相将草里行负汝负吾人莫问任从天下竞头争」
「 国师唤侍者重言不当吃他耳又不聋自又无处雪」
「 龙吟虎啸与谁同天际云生洞下风从此太平田舍老儿孙携手贺年礼」
「 国师三唤侍者打草只要蛇惊谁知涧底青松下有千年茯苓」
「 国师有语不虚施侍者三应绝消息平生心胆向人倾相识不如不相识」
「 侍者何曾唤不回国师乾地起风雷当时若也相逢着九转还丹化作灰」
「 老倒南阳太古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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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三度唤侍者三回应家富小儿娇病多谙药性吾负汝陇西鹦鹉能言语汝负吾笑杀西来碧眼胡欲会南阳端的意大都年老觉心孤」
「 国师三唤侍者侍者三度应诺茫茫乱下针锥谁知可知礼也」
「 国师三唤古今明何事劳生不自能信是与人无旧分非干人与我无情」
「 三唤三回应巳休却云孤负强生雠大唐国里扬家丑试问南阳羞不羞」
「 国师三唤侍者三应两个无孔铁槌傍观也须气闷彼此无便宜今古谁相信」
「 国师三唤侍者侍者三度应诺若言负汝负吾真个可知礼也」
「 国师三唤侍者侍者三应无馀只知身强力壮不觉年老心孤」
「 南阳三唤侍者三酬依稀鲁国彷佛杨州回首寒江空漾碧夕阳西去水东流」
「 国师年老太多图截鹤由来要续凫彼此无疮安乐甚何劳伤损好皮肤」
「 雄镇南阳传祖令清风凛凛动寰区老来偏爱晚生子把手时时教顺朱」
「 唤处分明应处亲不知谁是负恩人东家漏泄西家事却使傍人笑转新」
「 三唤三应意巳深南阳曲尽老婆心傍人莫谓扬家丑到底真鍮不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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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侍者共悠悠无事堂前互唱酬钻天鹞子穿云去空使行人指路头」
「 宝剑连飞急透顶便通神有时轻按处惊动五湖宾」
「 世路风波不见君一回见面一伤神水流花落知何处洞口桃花别是春」
「 哑子得梦向谁说起来相对眼麻迷巳向人前输肺腑从教他自觅便宜」
「 三呼三应诺彼此不相辜[跍-十+水]断南阳路馨香满道途」
「 三唤三应更饶贴称月逗寒窗水归巨浸负汝负吾全锋敌胜」
「 唤应寻常谁不晓及乎按剑总茫然分明好个神仙诀父子从来不许传」
「 南阳三唤无风起浪侍者应诺为蛇安脚明眼衲僧知不知万古清风自廖廓」
「 三唤须知意不轻平生肝胆一时倾负吾负汝还知否纵有丹青画不成」
「 一段风光画不成洞房深处畅予情频呼小玉元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
「 全提正令高低普应三应三呼谛听谛听」
「 一日君家把酒杯几年波浪与尘埃不知乌石岭头路老去相寻能几回」
「 一箭射双雕双雕随手落波动岳阳城月满滕王阁」
「 铁枷无孔要人檐累及儿孙不等闲欲得撑门并拄户更须赤脚上刀山」
「 一掷神杯定吉凶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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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唤声声出痛肠国师何事错啇量欲分恩怨无分处吴楚茫茫共一江」
】
「国师因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文
殊堂里万菩萨曰不会师曰大悲千手眼。」
【颂曰。
「 时年蔬菜贱满地萝卜头一文买一个得者饱齁齁」
「 寻真悟入蓬莱岛香风不断松花老采芝何处未归来白云满地无人扫」
】
「国师因耽源问百年后有人问
极则事作么生师曰幸自可怜生刚要个护
身符子作么。」
【
颂曰。
「 护身符子最通灵国师起坐总将行耽源得用南方去为说令人睡眼醒」
「 不重巳灵犹自可护身苻子更那堪为君旨外通消息秋月无风落碧潭」
「 真正道流行脚去护身苻子不须担国师实为耽源切不是临歧作对谈」
】
「国
师化缘将毕乃辞唐代宗帝曰师灭度后弟
子将何所记师曰告檀越造取一所无缝塔
曰就师请取塔样师良久曰会么曰不会师
曰贫道去后有侍者应真却知此事师迁化
巳后帝诏应真问此意如何真述偈湘之南
潭之北中有黄金充一国无影𡬾下合同船
琉璃殿上无知识应真后住耽源山。」
【
颂曰。
「 无缝塔见还难澄潭不许苍龙蟠层落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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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缝塔从谁手造虽然有样不堪传如何强写无层级永向琉璃殿上悬」
「 窣堵无缝立还危宝铎玲珑八面垂千手大悲扪不著百重关锁下金槌」
「 前面是珍珠琉璃后面是玛瑙珊瑚左边是观音势至右边是普贤文殊中间有个幡子被风吹著道胡卢胡卢」
「 欲建南阳无缝塔般输下手实应难本来成现何须作到处巍然着眼看」
「 八面自玲珑盘空势岌㟧表里镇巍然若为分六凿执名匿相认影迷形卧龙长怖碧潭清合同船子开心碗日用如何不现成」
「 无缝塔𠔃不见影廓然一片真如境烁迦罗眼电光流杳杳冥冥不见顶」
「 窣堵古形仪未举巳先知巍然存海底影落𡬾头辉」
「 无缝塔𠔃谁敢知国师也是落便宜信知师子行踪绝何必寻常问是非问是非百草头头雨露垂」
「 湘南潭北影团团面面檐楹风雨寒突出虚空无缝𦉑从教千古与人看」
「 国师塔样最尖新觌面拈来不露文却被耽源添一线至今描邈乱纷纷」
】
「国师曰语渐也返常合道论顿也不留朕迹。」
【颂曰。
「 上无冲天之计下无入地之谋蔡州千个万个打破只在须臾」
「 二六时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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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国师因丹霞来才
展坐具师曰不用不用霞退后三步师曰如
是如是霞进前三步师曰不是不是霞绕禅
床一匝而出师曰去圣时遥人多懈怠三十
年后讨个师僧也难得。」
【
颂曰。
「 不用不用千圣不共如是如是蝮蝎蛇虺不是不是彻骨彻髓进前退后绕禅床掣电之机落二三」
】
「国师问紫璘供奉甚处来曰城南来师
曰城南草作何色曰作黄色师乃问童子城
南草作何色童曰作黄色师曰秪这童子亦
可帘前赐紫对御谈玄。」
【
颂曰。
「 惯使渡头船如今不记年爱他风浪恶方是趁粗钱」
「 欲把枯肠尽底倾出门不觉又叮咛劝君及早回头去莫待春风柳眼青」
】
「永嘉真
觉玄觉禅师精天台止观圆妙法门
四威仪中常冥禅观后因左溪朗激励与东
阳策同诣曹溪初到振锡携瓶绕祖三匝祖
曰夫沙门者具三千威仪八万细行大德自
何方而来生大我慢师曰生死事大无常迅
速祖曰何不体取无生了无速乎师曰体即
无生了本无速祖曰如是如是时大众无不
愕然师方具威仪参礼须臾告辞祖曰返太
速乎师曰本自非动岂有速耶祖曰谁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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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师曰仁者自生分别祖曰汝甚得无生之
意师曰无生岂有意耶祖曰无意谁当分别
师曰分别亦非意祖叹曰善哉善哉留一宿
时谓一宿觉。」
【
颂曰。
「 圆悟真心作本心无人證据自沈吟崛多激发缘当熟一见能师便得金」
「 永嘉万里到曹溪三拜云何略不施却绕禅床三匝后卓然振锡底威仪」
「 掀翻海岳求知己拨动乾坤见太平二老不知何处去宗风千古播家声」
「 振锡曹溪生大我慢一宿少留咄哉龊汉永嘉城里阐宗风江月松风无畔岸」
】
「南岳怀让禅师
初往曹溪参六祖祖问什处来师曰嵩山来
曰什么物恁么来师曰说似一物即不中曰
还可脩證否师曰脩證即不无污染即不得
曰只此不污染诸佛之所护念汝既如是吾
亦如是。」
【
颂曰。
「 因师顾问自何来报道嵩山意不回脩證不无不染污拨云见日便心开」
「 玉在池中莲出水污染不能绝方比大家如是若承当洞庭一夜秋风起」
「 戴角擎头与么来铁围山岳尽冲开阎浮[跍-十+水]杀人无数蓦鼻深云拽不回」
「 嵩顶来来恁么来不中一物早尘埃便归南岳磨砖片照得追风马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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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物恁么来此中何假拂尘埃瞪目看时还不见谩将明镜挂高台」
「 说似一物即不中风从虎𠔃云从龙此事由来非草草休言无法是真宗」
「 什么堂堂与么来当机觌面不迂回经行坐卧非他物自是时人眼不开」
「 当堂古路白云漫碧眼黄头尚未谙无孔笛儿毡拍板轻轻吹破御街寒」
「 说似一物即不中八年方契卖柴翁大都模样无多子历劫如何用得穷」
「 直言发足自嵩山荡荡乾坤任往还一物尚无宁有似倚天长剑逼人寒」
】
「让和尚居南岳时马祖住传法院常日坐禅
师知是法器往问曰大德坐禅图什么曰图
作佛师一日乃取一砖于彼庵前磨曰磨此
何为师曰磨作镜曰磨砖岂得成镜师曰坐
禅岂得成佛曰如何即是师曰如人驾车车
若不行打车即是打牛即是于是悟旨于言
下遂印心传法符西祖谶马驹[跍-十+水]杀天下人
之语南宗阐于江西。」
【
颂曰。
「 磨砖作镜慕同音来问分明示本心才唤木人回面指犁牛耕出古黄金」
「 磨砖作镜不为难忽地生光照大千堪笑坐禅求佛者至今牛上更加鞭」
「 死马医来无用处车牛脑后更加鞭皮穿骨绽还知否任重应知角力全(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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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砖作镜相席打令一切鱼龙知水为命」
「 坐禅成佛心中病作镜磨砖眼里花一掣牢关金锁断等闲信步便归家马驹子实堪誇自从胡乱后著处是生涯」
「 打车即是打牛是鼻孔辽天也被穿巳向人前轮肺腑可怜今古妄加鞭」
「 车牛脑后痛加鞭弃却黄金抱碌砖逐恶随邪至今日即非心佛错流传」
「 平生心胆向人倾过犯弥天巳不轻带累马师胡乱后至今错认定盘星」
「 坐禅成佛生妄见磨砖成镜妄尤多打车打牛俱是妄搅得心肠没奈何」
「 万法俱忘百念灰等闲蓦鼻拽将回镜光一点明如日直得木人心眼开」
】
「让和尚因僧问如镜铸像像成后镜明
向什么处去师曰如大德为童子时相貌何
在曰只如像成后为什么不鉴照师曰虽然
不鉴照谩他一点不得。」
【
颂曰。
「 髑髅里眼见犹在枯木中龙声更狂打破虚空光境尽个中别有好商量」
「 问处钩深荅更幽就身打劫最风流要知一点难谩处江上数峰青欲浮」
】
「让和尚因马大师阐化江西
师问众曰道一为众说法否众曰巳为众说
法师曰总未见人持个消息来众无对因遣
一僧去云待伊上堂时但问作么生伊道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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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记将来僧去一如师旨回谓师曰马师
云自从胡乱后三十年不曾缺盐酱吃师然
之。」
【
颂曰。
「 胡乱三十年不曾少盐酱江西马大师南岳让和尚」
「 见得分明识得亲举来犹自涉途程直饶不犯毫芒者也是拈锤舐指人」
「 家贫连子屈事急不由人开口露拴索郎当累近邻」
「 做得些儿活计成人前卖弄逞才能直饶[跍-十+水]杀人无数也是西川老鬼精」
「 自从胡乱后更不少盐酱开口便见胆岂在语言上」
「 石火光中验正邪等闲拈却眼中沙自从不曾少盐酱敢保渠侬未到家」
「 昔年高甲巳登科读尽人间万卷书今日一身天地窄思量好事不如无」
「 老婆心切日忡忡𢙢堕他家齑瓮中消息得来胡乱后江西宗𣲖好流通」
】
「吉州清源行思禅师(嗣六
祖)初参六祖问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祖曰
汝曾作什么来师曰圣谛亦不为祖曰落何
阶级师曰圣谛尚不为何阶级之有祖深器
之。」
【
颂曰。
「 无见顶露云攒急劫外灵枝不带春那边不坐空王殿争肯耘田向日轮」
「 卓尔难将正眼窥迥超今古类难齐苔封古殿无人侍月锁苍梧凤不栖」
「 无阶无级见何求夺得曹溪第一筹却向庐陵言
卷四 第 660c 页
「 劫外相逢那畔行灵苗丛里铁牛耕东风吹散千岩雪空界无云孤月明」
「 一掬澄潭镜样磨无风何必自生波转身纵不离初际子细看来较几何」
】
「清源既得法往吉州清源山
静居寺六祖将示灭有沙弥希迁
问曰和尚百年后希迁未审当依附何人祖
曰寻思去及祖顺世迁每于静处端坐寂若
忘生第一座问曰汝师巳逝空座奚为迁曰
我禀遗诫故寻恩尔座曰汝有师兄行恩和
尚今住吉州汝因缘在彼师言甚直汝自迷
耳迁闻语便辞祖龛直诣静居。」
【
颂曰。
「 寻思去此地清凉离烦暑暮雨朝云乐太平青山绿水人难睹不难睹深林有个白额虫元来却是玄沙虎」
】
「清源因石头问和尚出
岭多少时师曰我却不知汝早晚离曹溪曰
希迁不从曹溪来师曰我亦知汝去处也曰
和尚幸是大人莫造次。」
【
颂曰。
「 木人来问青霄路石女年尊似不闻携手相将归故国暮山岌岌锁重云」
】
「清源问石头汝什么
处来曰曹溪师乃举拂子曰曹溪还有这个
么曰非但曹溪西天亦无师曰子莫曾到西
天否曰若到即有也师曰未在更道曰和尚
也须道取一半莫全靠学人师曰不辞向汝
卷四 第 661a 页
道恐巳后无人承当。」
【
颂曰。
「 白云藏玉凤红日照无辽隐隐星攒处无私镇九霄」
「 相见锦江头相携上酒楼月阑歌笑罢回首上扁舟」
】
「清源令石头持书与南岳护
和尚曰汝达书了速回吾有鈯斧子与汝住
山头至彼未呈书便问不慕诸圣不重巳灵
时如何岳曰子问太高生何不向下问曰宁
可永劫沉沦不慕诸圣解脱岳便休头回至
静居师问曰子去未久送书达否曰信亦不
通书亦不达师曰作么生头举前话了却曰
发时蒙和尚许斧子便请取师垂一足头礼
拜寻辞往南岳。」
【
颂曰。
「 诸圣不求巳灵不重一问太高天惊地动拂袖而回音书肯开从兹盘石上更不过山来」
「 从来祖上作君王子子孙孙代代昌文武百僚都不识只应金殿有尊堂」
「 千里迢迢信不通归来何事太匆匆白云锁断岩前石挂角𦏪羊不见踪成枯木鈯斧持来便住山斫开南岳好峰峦儿孙失利将何用又被㗅嚧笑鲁般」
「 顺水使船犹自可逆风把拖世间稀虽然好个担板汉到头未免落便宜」
「 千里亲传事不同须凭鈯斧赏优功相如夺璧来还赵可拟当时一信通」
】
「清源因
僧间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庐陵米作么价。」
卷四 第 661b 页
【颂曰。
「 出家学道未心开请问宗师大意来却问庐陵米几价当时心境一时灰」
「 乌龟三眼赤祥麟一角尖腾云生暮雨溪月夜明帘」
「 巨宋山河四百州交关物物有来由庐陵米价依然在天下衲僧语路绸」
「 庐陵米价逐年新道𦗟虚传未必真大意不须歧路问高低宜见本来人」
「 庐陵米价越尖新那个商量不挂唇无限清风生阃外休将升斗计疏亲」
「 庐陵米价知不知合下相酬两莫亏君信入廛空返者到头只是爱便宜」
「 太平治业无象野老家风至淳只管村歌社饮那知舜德尧仁」
「 礼俭时年各不同岂教浮俗妄争功庐陵米价谁增减贵贱宜当见祖翁」
「 庐陵米价播诸方高唱轻酬力未当觌面不干升斗事悠悠南北谩猜量」
「 庐陵不价若为酬入市知行趣自由借问年来何所直大宋山河四百州」
「 老清源没缝𦉑问佛法酬米价衲僧一粒若沾唇拄杖横担绕天下」
「 庐陵米价少知音佛法商量古到今绣出鸳鸯任人看无端却要觅金钉」
「 老清源没缝𦉑问佛法酬米价差毫厘成话霸无面目得人怕」
「 庐陵米价走禅徒五老嵯峨矗太虚堪笑华山图籍
卷四 第 661c 页
「 自古庐陵是吉州至今米价没人酬青山绿水依前在黄叶西风又一秋」
「 清源佛法意如何米价酬来太老婆眨上眉毛行大道莫于平地起风波」
「 庐陵米价报君知浩浩尘中识者稀回首不知何处去白云流水共依依」
「 冲开碧落松千尺截断红尘水一溪饱食高眠人不到日从东出又沉西」
「 一𣲖清源出少林信衣到此只传心寻常示众无人会尽向庐陵米价寻」
】
「江西道一禅师时号马祖示众曰
汝等诸人各信自心是佛此心即是佛心达
磨南天竺国来至中华传上乘一心之法令
汝等开悟有僧问云和尚为什么说即心即
佛祖曰为止小儿啼僧曰啼止后如何祖曰
非心非佛僧曰除此一种人来如何指示祖
曰向伊道不是物曰忽遇其中人来时如何
祖曰且教伊体会大道。」
【
颂曰。
「 百万雄兵出将军猎渭城不闲弓矢力斜汉月初生」
「 心心即佛佛心心佛佛心心即佛心心佛悟来无一物将军止渴望梅林」
「 兔角不用有牛角不用无有无不是处馨香满道途」
「 风劲叶频落山高日易沉坐中人不见窗外白云深」
「 素琴张午月流水
卷四 第 662a 页
「 韶光三月景和融锦绣山川处处同碧瓦晓烟寒食雨朱帘晴卷杏花风」
「 敲之即响𦗟则无声严冬汗湿酷热冰清试问道途来往客长安去此几多程」
「 江西马祖据通津只浆孤帆度世人不是大梅看得破也应虚度岭头春」
「 无须锁子八面玲珑不拨自转南北西东海神知贵不知价留与人间光照夜」
「 美如西子离金閤娇似杨妃倚玉楼犹把琵琶半遮面不令人见转风流」
「 即心是佛一家风马祖声传四海中灵利衲僧才一顾娘生赋性出天聪」
「 即心即佛莫妄求非心非佛休别讨红炉𦦨上雪花飞一点清凉除热恼」
「 铁牛耕破洞中天桃花片片出深源秦人一去无消息千古峰峦色转鲜」
「 即心即佛眉拖地非心非佛双眼横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
「 即心是佛外忘求心佛圆明不假修云净远山千点翠水和明月一天秋」
「 马祖非心非佛直下更无窠窟今年树上胡桃胜似去年柑橘」
「 一簇人𤇆岛外村落花流水月黄昏百川到海应须住毕竟何曾别有源」
「 金毛师子生铁称槌浑仑无缝切忌针锥」
】
卷四 第 662b 页
「马祖一日升堂百丈收却面前席祖便下座。」
【颂曰。
「 百丈当时侍马师对师卷席更无私人天不测为奇特恰是攒鸦捉凤儿上士瞥然全体现太阳出照岳峰低」
「 升堂马祖卷席百丈淂人半斤还他八两直饶缝𦉑全无未免傍观拊掌泉大道百万雄师阵相睹何人却会回戈鼓将头不猛误三军可怜正令无行处」
「 升堂卷席迥难俦杲日腾辉处处周堪笑忽雷惊宇宙井中之物不抬头」
「 高登猊座巳圆成大智仙陀卷便行师子嚬呻犹似可象王回首更堪惊」
「 野鸭飞鼻头裂卷席更来呈丑拙直饶独坐大雄峰也是天边第二月」
「 昨日东风偶然恶桃花乱落如红雨昨夜东风又发狂满地不知何处去」
「 谁将秦镜挂高台妍丑分明皆显露石女溪边努目嗔相逢对面难回互」
「 夜深认淂归时路不待天明便出关三尺镆铘横在手至今坐断大雄山」
「 潮来潮子上潮头手把红旗逆水流忽被猛风吹退浪此时伎俩一时休」
「 挂淂帆来遇便风须臾千里到家乡临门上岸逢妻子欢喜情怀不可当」
「 卷起堂堂露眼睛拈来觌面更相呈鼻头脱尽谁能觑把手归来相并行」
「 马祖升堂百丈
卷四 第 662c 页
「 马驹千里行卷席相随逐秋风一夜生处处开黄菊」
「 风定五湖宽收帆恣意观波光随水静练色逼人寒举棹逗云坞移舟上碧湾声华光祖域千载与人看」
「 马祖才升堂雄峰便卷席春风一阵来满地花狼籍」
「 浩浩长江碧际空片帆高挂便乘风快哉不费纤毫力万里家山咫尺通」
「 捲席因缘也大奇诸方闻举尽攒眉台盘趯倒人星散直汉从来不受欺」
「 百丈捲席马祖升堂作么作么验尽当行」
「 一柄无情雪刃刀当锋谁敢犯秋毫马师父子亲提掇血喷千山风怒号」
】
「马祖因僧问如何
是佛祖云即心即佛。」
【
颂曰。
「 即心是佛铁牛无骨戏海狞龙摩天俊鹘西江吸尽未为奇火里生莲香拂拂」
「 即心即佛龙入蛇窟出将入相安邦定国」
「 谁家饭挂空梁指与小儿令看解开即是灰囊当下命根便断」
「 美如西子离金𨷂娇似杨妃下玉楼终日与君花下醉更嫌何处不风流」
「 即心是佛颟顸淈𣸩菽麦不分光阴飘忽三杯两碗背爷娘百怪千妖同一窟」
「 大海波涛阔千峰气象雄古今无间断南北路头通」
「 即心便是佛姮娥不画眉
卷四 第 663a 页
「 即心是佛砒霜狼毒起死回生不消一服」
】
「马祖
因僧问如何是佛祖云非心非佛。」
【
颂曰。
「 碧海珠荆山璧耀乾坤谁别识利力剪却无根树万叠峰峦敛𤇆雾」
「 卖尽田园彻骨贫不知何处可容身楼头浪荡无拘检铁笛横吹过洞庭」
「 二月风光景气浮少年公子御街游银床踞坐倾杯乐三个孩童打马毬」
「 非佛非心绝谓情玄途鸟道急回程烁迦罗眼存机变莫守寒岩异草青」
「 分明与么无无无释迦弥勒是他奴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
「 路逢剑客须呈不遇诗人莫献逢人且说三分未可全抛一片」
】
「马祖与百丈西堂南
泉玩月次祖曰正与么时如何丈曰正好修
行堂曰正好供养泉拂袖便行祖曰经入藏
禅归海唯有普愿独超物外。」
【
颂曰。
「 三兽渡河深浅别不劳精辨迥然分争如巨浸张帆者不顾波涛过海门」
「 经入藏禅归海唯有普愿独超物外只有照璧月且无吹叶风」
「 经入藏禅归海稽首皈依合掌顶戴王老师超物外二十年前恁么来而今去尽闲光彩」
「 马师曾玩月三子左右侍吹个无孔笛清音聒天地」
「 皎皎凝虚
卷四 第 663b 页
「 经入藏禅归海未是衲僧亲道底拂袖前行归去来击砵重关门大启」
「 国清才子贵家富小儿娇大家出只手彼此不相饶」
「 张公养淂三个儿长大不知谁立志呼来月下问踪由眼睛个个皆相似」
「 大机大用银山铁壁供养修行眼横鼻直拂袖便行万象绝迹敢问诸人谁是端的」
「 一个翁翁三个儿威音路上偶相携风前唱起玄中曲千古同声和莫齐彼一时此一时指鹿为马證鳖成龟虽然弄巧翻成拙免教闲却两片皮」
「 古渡无风下直钩[糸*系]纶意在得鲸鳌马师言下扬家丑千古儿孙草里游」
「 诸子营家各自肥就中一个最堪悲满篮盛墨无人买半夜持归染皂衣」
「 诸子生涯各有成从来孝顺两边生贪欢一夜浑家乐失晓连忙打五更」
】
「马祖不安
院主问和尚近日尊位如何祖曰日面佛月
面佛。」
【
颂曰。
「 日面佛月面佛五帝三皇是何物二十年来曾苦辛为君直下苍龙窟眼衲僧莫轻忽」
「 日面月面左旋右转大唐击鼓新罗发箭流水前溪后溪落花三片
卷四 第 663c 页
「 少年公子忽猖狂半夜穿云入洞房二八仙娥百般巧眼睛之上绣鸳鸯」
「 日面佛月面佛夜夜朝朝好风物马驹[跍-十+水]杀天下人轩辕照破精灵窟」
「 大地山河俱是宝不识之人入荒草日面月面佛现前闪烁珊瑚光杲杲」
「 蒲团上端坐针眼里穿线西风一阵来落叶两三片」
「 日面月面佛无私谁荐骊龙颔下珠满握光明耀牛斗何须按剑立阶除」
「 日面月面胡来汉现一点灵光万化千变」
「 日面月面星流电卷镜对像而无私珠在盘而自转君不见钳槌前百鍊之金刀尺下一[糸*系]之绢」
「 日面东𠔃月面西谁言任运落前溪山桃落尽春归去犹有子规枝上啼」
「 什邡驹子气生狞蹴[跍-十+水]毗卢顶上行正患脾疼却头痛病来犹有巧心情」
「 日面佛月面佛大海波翻须弥突兀磕破脑门额头汗出明眼衲僧未辨明抬头好看冲天鹘」
「 丫鬟女子画娥眉鸾镜台前语似痴自说玉颜难比并却来架上著罗衣」
「 东街柳色拖烟翠西巷桃花相映红左顾右盻看不足一时分付与春风」
「 近日尊位复如何日面月面哩来啰自从舞得三台后
卷四 第 664a 页
「 日面月面空中闪电[*页]杼停机垛成招箭」
「 日面月面灵光洞现大地山河南州北县虽是老婆心切那知疑杀监院」
「 日面月面头头出现捏聚放开成团成片」
「 金乌才唱日方中王道平平触处通争柰马驹生太早依前[跍-十+水]杀太虚空」
「 日面月面星移斗转失晓波斯讨头不见」
「 日面月面突出难辨绣出巧鸳鸯双双谁不羡戴月宿芦花随波戏水面瞥然飞起碧霄空举首银河横素练」
「 日面月面虚空闪电虽然截断天下衲僧舌头分明也只道得一半」
「 打杀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几回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 尊位如何澄潭影里探秋波日面月面铁眼铜晴安可辨君不见一声霹雳𠔃雾罩长空千眼䪺开𠔃云收岳面」
「 朱砂镜里开颜笑白玉盘中展脚眠大抵人生难淂共得团圆处且团圆」
「 两轮举处𤇆尘起电急星驰拟何止目前不碍往来机正令全施无表里丈夫意气自冲天我是我兮是」
「 古殿无人到者稀蒲团端坐有谁知不因院主通消息争得寒光万里辉」
「 尊位如何问最亲攒簇不得病源深等闲提起轩辕镜扁鹊卢医无处
卷四 第 664b 页
「 汉州生得马驹儿病在膏肓不可医院主无端问安好引他卖弄口唇皮」
「 日面佛月面佛西岩树色含𤇆东谷花光映日仰视莫穷俯看巳老一时分付主林神明眼衲僧无处讨」
「 日面月面突出难辨拟欲抬眸空中两片」
】
「马祖因僧
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祖曰我
今日劳倦不能为汝说得问取智藏去僧去
问藏藏云我今日头疼不能为汝说淂问取海
兄僧去问海海云我到这里却不会僧回举
似马祖祖曰藏头白海头黑。」
【
颂曰。
「 藏头白海头黑明眼衲僧会不得马驹[跍-十+水]杀天下人临济未是白拈贼离四句绝百非天上人间唯我知」
「 不知何所问人觅将宝示渠渠不识持来持去问啇人不别东西徒费力依旧回自惆怅[跍-十+水]破草鞋多少緉」
「 百非四句绝何言黑白分明定正偏师子窟中无异兽骊龙行处浪滔天」
「 湘灵二女神仙格笑倚朱门香陌陌一抹胭脂透脸红更加十分天真色」
「 四句百非皆杜绝阳春白雪唱弥高风清月皎无云夜谁把吹毛换宝刀」
「 百非四句绝疏亲马驹[跍-十+水]杀天下人藏头白𠔃海头黑门外金刚笑又嗔」
「 却似暗地箭半夜飞来人不见又似
卷四 第 664c 页
「 短帽轻衫宫样窄舞遍胡笳十八拍曲罢酒阑犹未归归来月色和云白」
「 百非路绝透离微四句情忘发上机竹密不妨流水过山高岂碍白云飞」
「 离四句绝百非西来祖意太离披藏头白海头黑叵耐马师这老贼千古万古黑漫漫埴沟塞壑无人识」
「 父为子隐子为父隐一火白拈谁敢侵近藏头白海头黑不动刀鎗断人性命」
「 离四句𠔃绝百非递相推过几曾知这僧担一檐懵懂换得两头𣸩淈归」
】
「马祖示众云凡有言句是提婆
宗以此个为主。」
【
颂曰。
「 玉转珠回著眼看有相干处没相干只将此个以为主一剑倚天星斗寒」
】
「马祖一日封三瓮酱
令僧驰书寄与百丈百丈集众上堂开书了
拈拄杖指瓮曰道得即不打破道不得即打
破众无语丈打破归方丈。」
【
颂曰。
「 送酱三瓶通远信当时打破众还惊父慈子孝谁相委莫道禅家太不情」
】
「石头希迁大师(嗣清
源思)因清源曰有人道岭南有消息师曰有
人不云云曰若恁么大藏小藏从何而来师
曰尽从这里去终不少他事源甚然之。」
【
颂曰。
卷四 第 665a 页
「 有消息太沉屈无消息转埋没大藏小藏从兹出撒沙撒土无终极甜如蜜苦如檗明如日黑如漆击碎千年野狐窟填沟塞壑无人识」
】
「石头因僧问如何是解脱师曰谁
缚汝。」
【
颂曰。
「 未息狐疑问上流如何解脱得心休承君解脱从谁起直得无生是石头」
「 曾把疑情问解脱拟意投师示一诀兴慈旨意应机酬是汝当观第二月」
】
「石头因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问取露柱曰
某甲不会师曰我更不会。」
【
颂曰。
「 觌面相呈便相骂两个中有一人嗔要识是非须看取铁牛耕出玉麒麟」
】
「终南山惟政禅师因
唐文宗大和中嗜蛤蜊一日御馔中有擘不
张者帝以为异焚香祷之俄变为菩萨形梵
相具足即贮以金粟檀香合覆以美锦赐兴
善寺令众僧瞻礼因问群臣斯何祥也或言
太一山有惟政禅师深明佛法博闻强识帝
即令召至问其事师曰臣闻物无虚应此乃
启陛下信心耳契经曰应以此身淂度者即
现此身而为说法帝曰菩萨身巳现且未闻
说法师曰陛下睹此为常耶非常耶为信耶
非信耶帝曰希奇之事朕深信焉师曰陛下
巳闻说法竟皇情大悦诏天下寺院各立观
音像以荅殊休。」
【
颂曰。
「 螺蛳蚌蛤类大唐天子
卷四 第 665b 页
「 合水和泥底事忙被渠点破太乖张虽然嘿契君王意巳是全身陷镬汤」
「 一点悲心擘不开镬汤衮处笑盈腮希奇之事朕深信见与君王说法来」
「 蚌蛤之中有应身更言说法亦非真补陀大士唐天子横眼人无隔宿恩」
】
禅宗颂古联珠通集卷第四 鸡四
卷四 第 666a 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