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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重订契丹国志卷十
天祚皇帝上
帝讳延禧道宗之孙太子浚之子也母曰穆齐氏初为
齐王后为皇太孙道宗崩太孙即位群臣上尊号曰天
祚皇帝改元乾统
乾统元年春正月有流星烛地自西南入尾抵距星
是夕有赤气起东北方亘西方中出白气二气将散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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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赤气起在旁 夏四月朔日食阴云不见 是岁女
直节度使杨格卒子阿固达立 是岁宋徽宗建中靖
国元年
乾统二年夏闰六月策贤良 是岁宋徽宗崇宁元
年
乾统三年冬十月如中京
乾统四年冬十月幸南京
乾统五年夏四月帝遣签书枢密院萧诣宋言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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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出兵侵夏国今大辽皇帝妹嫁夏国主请还所侵地
五月宋徽宗遣龙图阁直学士林摅报聘见帝跪上
国书仰首曰夏人数寇边朝廷兴师问罪以北朝屡遣
讲和之使故务含容今踰年不进誓表不遣使贺天宁
节又筑席径岭马练川两堡侵寇不已北朝若不穷诘
恐非所以践劝和之意帝出于不意为之愕然 秋八
月帝以林摅来使而失情复遣使如宋宋遣礼部侍郎
刘正夫来报酬对敏博议皆如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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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统六年春正月彗出西方其长竟天 三月帝复
遣泛使同平章事萧保先牛温舒诣宋为夏请元符讲
和以后所侵西界地徽宗曰先帝已画封疆今不复议
若自崇宁以来侵地可与之
乾统七年冬十月朔日食 是岁宋徽宗大观元年
乾统八年夏四月射柳祈雨
乾统九年冬十月诏免今年租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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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统十年秋九月朔日食
天庆元年秋九月宋遣郑允中童贯来聘帝与群臣
相聚指笑曰南朝人才如此然帝时方纵肆贪得宋玉
帛珍玩而贯所赍皆极珍奇至运两浙髹漆之具火阁
书匮床椅等往献帝所以遗贯者亦称是贯使归至卢
沟河有燕人马植者得罪于国见贯陈灭燕之策贯携
归宋改姓李名良嗣荐于朝遂赐姓赵后帝数移檄索
取贯不与宋人图燕之议盖始此 是岁宋徽宗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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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
天庆二年春帝如混同江钓鱼界外生女直在千里
内者以故事皆来会适遇头鱼酒筵别具宴劳酒半酣
帝临轩使诸部长次第歌舞为乐次至阿固达端立直
视辞以不能谕之再三终不从帝密谓枢密使萧奉先
曰阿固达意气雄豪顾视不常当以事诛之不然恐贻
后患奉先曰阿固达粗人何知杀之伤向化心设有异
志蕞尔小国何能为阿固达冇弟侄曰乌奇迈尼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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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实辈帝岁入秋山数人必从行善作鹿鸣呼鹿使帝
射之或刺虎或抟熊帝喜辄加官爵后至围场司差遣
者有之阿固达会钓鱼而归疑帝知其意即欲称兵是
年秋遂并吞诸邻近部族有赵三阿古齐大王者拒之
不从阿固达掳其家二人来诉于咸州详衮司送北枢
密院时枢密使萧奉先本戚里庸才惧其生事但作常
事以闻天祚指挥就送咸州取勘欲使自新阿固达竟
托病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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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庆三年春三月朔日食 阿固达一日带五百馀
骑径赴咸州详衮司吏民惊骇明日拥骑赴衙引问与
告人赵三阿古齐等并问于厅下阿固达隐讳不伏供
祈送所司取状一夕领从骑归去遣人诉于上谓详衮
司意欲杀我故不敢留自是召不复至第节次申北枢
密院帝亦无如之何
天庆四年秋八月女直阿固达始起兵用尼雅满呼
实为谋主尼楚赫伊呼罗索栋摩等为将帅会集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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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部甲马二千首攻混同江之东名宁江州
时天祚射鹿庆州秋山闻之不以介意遣海州
刺史高仙寿统渤海子弟军三千人应援宁江秋九月
辽兵遇女直于宁江州东战数合渤海大败或阵没或
就擒获免者无几复攻破宁江州无少长悉杀之帝赏
刑僣滥禽色俱荒女直东北与五国为邻五国之东接
大海出名鹰自海东来者谓之海东青小而俊健能擒
鹅骛爪白者尤以为异旧例岁岁求之女直女直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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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战斗而后得女直不胜其扰及帝嗣位责贡尤苛又
天使所至百般需索于部落稍不奉命则召部长加杖
甚者诛之诸部怨叛潜结阿固达至是遂举兵 是月
帝出秋山赴显州冬山射虎闻攻陷宁江州中辍不行
冬十月差守司空殿前都检点萧嗣先充东北
路都统静江军节度使萧托卜嘉副之发契丹奚兵三
千骑中京路禁军土豪二千别选诸路武勇二千馀人
以中京虞候崔公义充都押官侍卫控鹤都指挥使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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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刺史邢颖副之屯出河店临白江与宁江女直对垒
时辽国太平日久闻女直兴师皆愿从军冀赏往往将
家属团结车营随行 是月女直潜渡混同江掩辽不
备未阵击之嗣先军溃其家属金帛牛马辎械悉为女
直所得复以兵追杀百馀里管押官崔公义邢颖等死
之甲兵三千为金所获
初女直之起兵也率皆骑兵旗帜之外各有字号小
木牌系人马上为号五十人为一队前二十人全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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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甲持鎗或棍棒后三十人轻甲操弓矢每遇敌必
有一二人跃马而出先观阵之虚实或向其左右前
后结阵而驰击之百步之外弓矢齐发无不中者胜
则整阵而复追败则复聚而不散其分合出入应变
若神人人皆自为战所以胜也
辽国旧例凡关军国大事汉人不预帝自两败之后意
谓萧奉先不知兵始欲改用将师遂召宰相张琳吴庸
付以东征事张琳等碌碌儒生非经济才统御无法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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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曰前日之败失于轻举若用汉兵二十万分路进讨
无不克者帝谓其数多且差十万即宣降劄付上京长
春辽西诸路计人户家业钱每三百贯自备一军限二
十日各赴期会时富民有出一百军二百军者家赀遂
竭琳等非将帅材器甲听从自便人人就易鎗刀毡甲
充数弓弩铁甲百无一二杂以番军分出四路北枢密
副使耶律鄂尔多为涞流河路都统
卫尉卿苏寿吉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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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耶律宁为黄龙府路都统桂州观察使耿钦副之复
州节度使萧聂赫为咸州都统将作监龚谊副之左祗
候郎君详衮萧额尔吉讷为草峪都统商州团练使张
惟协副之独涞流河一路遂深入女直军马初一战稍
却各退保寨栅是夕都统鄂尔多误听汉军已遁即离
辽奚之兵弃营而奔明早汉军尚馀三万众遂推将作
少监武朝彦为都统再与女直合战遂大败馀三路闻
之各退保本路防城数月间遂为女直攻陷丁壮斩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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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遗婴孺贯之槊上盘舞为戏所过赤地无馀应辽东
界女熟户女直亦为阿固达吞并分拺强壮人马充军
遂有铁骑万馀 初萧嗣先出河店之败也诸番汉兵
将多不赴都统行营聚合各逃走归家或有被伤诣行
阙而告归者萧奉先惧弟嗣先获罪辄奏帝云东征溃
兵惧所至劫掠若不从权肆赦将啸聚为腹心患帝从
之降赦应系出河店溃军并免罪归业所有遗弃系官
器甲亦不理索嗣先遂诣阙待罪但免官而已自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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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之兵皆谓战则有死而无功退则有生而无罪由是
各无斗志累年用兵每遇女直望风奔溃降赦免罪不
能成功者此也
天庆五年秋七月朔日食 八月帝下诏亲征率番
汉兵十馀万出长春路命枢密使萧奉先为御营都统
耶律章努副之以精兵二万为先锋馀分五部为正兵
诸大臣贵族子弟千馀人为硬军扈从百司护卫军北
出骆驼口车骑亘百里鼓角旌旂震耀原野别以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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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骑三万命都检点萧呼图克为都统枢密直学士柴
谊副之南出宁江州路自长春州分路而进赍数月之
粮期必灭女直一夕军中戈戟有光马皆嘶鸣咸以为
不祥帝问司天官李圭圭不敢对宰相张琳前奏曰唐
庄宗攻梁矛戟夜有光郭崇韬曰火出兵入破贼之兆
遂灭梁天祚喜而信之师至鸭渌江人心疑惧 初帝
亲征女直尼雅满乌珠伪为卑哀求生者阳以示众实
以求战嫚书上之帝大怒下诏有女直作过大军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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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语阿固达聚诸部长曰始与汝辈起兵盖苦辽国残
虐吾谓若卑哀请降庶几纾祸乃欲尽行剪除为之奈
何不若杀吾一族众共迎降可以转祸为福诸部长皆
罗拜曰事至此当誓死一战 次日御营退行三十里
或言于帝曰兵已深入女直在近军心皆愿一战何必
退也天祚亟召诸统兵官问策安在人皆观望无敢言
不愿战者再传令进兵 冬十一月帝与女直兵会时
盛寒雪深尺馀先锋接战云尘亘天日色赤暗帝亲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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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军进战少顷军马左旋三转已横尸满野望帝御旗
向西南出众军随而退溃始悟矛戟有光为凶兆也女
直亦不急追徐收所获辎重马牛而已帝一日一夜走
五百里退保长春女直乘胜遂并渤海辽阳等五十四
州 耶律章努系大横帐与众谋曰帝久失道皇叔燕
王淳
亲贤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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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而迎燕王判燕京留守事女直可不战而服也章努
与同谋人二千馀骑夜半奔上京迎立燕王是日有燕
王妃父萧唐古德告其事帝诏遣长公主驸马萧昱领
精骑千馀诣广平淀防护后妃诸王行宫别遣帐前亲
信伊逊赍御札驰报燕王时章努先遣燕王二妃亲弟
萧迪里外甥萧雅里说之曰前日御营兵为女直所败
帝不知所在今天下无主诸公幼弱请王权知军国事
失此机会奸雄窃发未可图也燕王曰此非细事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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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诸王当立南北面大臣不来而汝等来何也密令左
右拘之少顷伊逊持帝御札至备言章努等欲行废立
之事燕王对使者号泣斩萧迪里首级以献单骑由间
道避章努贼众趣广平淀待罪帝待之如初章努知燕
王不听领麾下掠庆饶怀祖等州啸聚渤海盗众数万
直趋广平淀犯帝行阙索战赖顺国女直阿固齐等三
百馀骑一战而胜擒其贵族二百馀人并斩以徇妻女
配役绣院或给散近幸为婢馀得脱者奔女直章努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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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使人带牌走马奔女直近境至秦州为识者所获以送
帝帝命腰斩于市剖其心献祖庙分送五路号令
初章努之叛也萧奉先以燕王索得汉人心疑章努潜
与南路汉军同谋遂以闻帝以同知宣徽北院事韩汝
诲诣汉军行营传宣曰将士离家暴露日久风霜之冻诚
可怜悯今女直远遁不可深入并令放还诸军皆欢呼
分散越三日复遣使督进发军中汹汹迟疑不行及闻
大军已败亦自烧营逃去帝随行卫兵仅三五百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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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遂降诏募奚汉人护驾到广平淀有官者转一官白
身人三班奉职及至广平再降指挥若护驾至起离日
依上推赏 是岁宋遣罗选侯益等来贺生辰及正旦
入国道梗至中京阻程两月不得见帝而回 是岁女
直阿固达即皇帝位国号曰金建元收国元年是为金太
祖
天庆六年春正月朔夜渤海人高永昌率凶徒十数
乘醉恃勇持刃踰垣入府衙登厅问留守萧保先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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绐云外军变请为备保先才出刺杀之是夜有户部使
大公鼎本渤海人登进士第颇刚明闻乱作权行留守
事与副守高清臣集诸营奚汉兵千馀人次日搜索先
作乱渤海人得数十人并斩首即抚安军民仓卒之际
有滥被其害者小人喜乱得以藉口不可禁戢一夜烧
寨起乱 初三日军马抵首山门大公鼎等登门劝谕
使归不从 初五日夜城中举火内应开门骑兵突入
于通衢大公鼎高清臣督军迎敌不胜领麾下残兵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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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人夺西门出奔行阙高永昌自杀留守萧保先后自
据东京称大渤海皇帝改元应顺据辽东五十馀州分
遣军马肆其杀掠所在州郡奚人户往往挈家渡辽以
避独沈州未下宰相张琳沈州人也帝命讨之琳先任
户部使有东京人望至是募辽东失业者并驱转户强
壮充军盖辽东夙与女直渤海有雠转户则使从良庶
几效命敢战旬日之间得兵二万馀随官属将领听从
辟差 是春帝募渤海武勇马军二千人屯白草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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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会萧保先为政酷虐渤海素悍有犯法者不恕束京
乃渤海故地自太祖力战二十馀年始得之建为东京
而萧保先严酷渤海苦之故有是变
夏五月初自显州进兵渤海止备辽河
三叉梨树口张琳遣羸卒千馀疑其守兵以精骑间道
渡河趋沈州渤海始觉遣兵迎敌旬日间三十馀战渤
海稍却退保东京张琳兵距城五里隔太子河劄寨先
遣人移文招抚不从传令留五日粮决策破城越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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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安德州义军先渡河次引大军齐渡忽上流有渤海
铁骑突出其傍诸军少却退保旧寨河路复为所断三
日不得渡众以饥告谋归沈州徐图后举初七日夜移
寨渤海骑兵尾袭强壮者得入城老幼悉被杀掠是时
军伍尚整方议再举忽承女直西南路都统栋摩国王
檄准渤海国王高永昌状辽国张宰相统领大军前来
讨伐伏乞救援当道于义即合应援已约五月二十一
日进兵檄到沈州众以渤海诈作此檄不为备是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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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东北有军掩至将士呼曰女直至矣张琳急整军迎
敌将士望见女直兵气已夺遂败走入城女直随入先
据城西南后纵兵杀戮几尽孟初刘思温等死之张琳
与诸子弟等并官属缒城走免尽失军资器甲随入辽
州收集残军坐是谪授辽兴军节度使自张琳之
败国人皆称燕王贤而忠若付以东征士必乐为用兼
辽东民有渤海之败渡辽失所者众若招之为军彼有
报怨此且报国必以死战帝乃授燕王都元帅萧德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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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之永兴军使耶律佛德延昌宫使萧昂并兼监军听
辟官属召募辽东饥民得二万馀谓之怨军如郭药师
者是也别选燕云平路禁军五千人并劝谕三路富民
依等第进献武勇二千人如董庞儿者是也又科敛脚
车三千乘准备随军支遣境内骚然矣 燕王既招怨
军武勇军共三万人自八月进发十月到乾州个山劄
寨至十一月二十四日夜忽管押武勇军太常少卿武
朝彦率府属马僧辨潜谋作乱遣百馀骑趋中军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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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燕王燕王觉之奔他军免馀皆闭壁不应朝彦知谋
不成拥骑二千欲南奔道为人所杀 燕王自被命东
征耻其行未出境而兵乱勉率诸军自梨树口渡辽水
欲下沈州驻兵城下射书令降不应选精锐梯城复矢
石如雨不能上或报女直援至退保辽河是行虽无所
得亦无所失既而燕王被召赴阙留北宰相萧德恭上
京路都统耶律伊都副之大详衮耶律特哩古濠懿州
路都统延庆宫使萧和尚努副之都元帅府监军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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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德显州路都统四军太师萧干副之并以屯田为备
自帝亲征败绩中外归罪萧奉先于是谪奉先西南
面招讨擢用耶律大悲努为枢密使萧扎拉同知枢密
院使间有军国大事帝与南面宰相执政吴庸马人望
柴谊等参议数人皆昏缪不能裁决当时国人谚曰五
个翁翁四百岁南面北面顿瞌睡自已精神管不得有
甚心情杀女直远近传为笑端有人闻于帝帝亦笑而
悟是岁罢耶律大悲努再召萧奉先代之萧扎拉授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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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留守事其后罢吴庸马人望柴谊以李处温左企弓
代之至于国亡 女直初援渤海已而复相攻渤海大
败高永昌遁入海女直遣乌讷实贝勒以骑三千追及
于长松岛斩之其溃散汉儿军多相聚为盗如侯槩吴
撞天等所在蟠结以千百计自称云队海队之类纷然
并起每一饭屠数千人数路之民殆尽将师不能制
天庆七年夏帝再命燕王会四路兵马防秋 秋七
月初发燕山府 冬十月至阴凉河闻怨军以时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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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劫掠乾州都统萧干一面招安初怨军有八营共二
万八千馀人自宜州募者谓之前宜营再募者谓之后
宜营前锦后锦亦然有乾营显营乾显大营岩州营叛
者乃乾显大营前锦营也 十一月到卫州蒺藜山遂
留大军就粮司农县领轻骑二千欲赴显州处置作过
怨军行次懿州或报女直前军已过明王坟即召大军
会徽州 有星如月徐徐南行而落光照人物与月无
异 是年苏复州编民百馀户泛海至宋登州岸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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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直兵来攻辽东地已过辽河西宋登州守王师中以
闻宋帝诏童贯蔡京议遣人侦其实委师中选将校七
人各借以官用平海指挥兵船载郭药师同往至海北
见女直逻者不敢前复回青州宋安抚崔直躬奏其事
宋帝复委童贯措置应借官过海人悉寘之法别遣使
女直讲卖马旧好 是岁金太祖天辅元年
天庆八年春正月燕王淳将讨怨军而遇金兵于徽
州之东未阵而溃初怨军入攻前后多见天象或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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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天或白虹贯日或天狗夜堕或彗扫西南赤气满空
辽兵辄败是夕有赤气若火光自东起往来纷乱移时
而散军中以为凶兆皆无斗志燕王与麾下五百骑退
保长泊鱼务于是金兵入新州节度使王从辅开门降
金人焚掠而去所经咸懿濠卫四州皆降犒劳而过金
人别遣栋摩国王攻怨军于显州怨军大败金人以马
疲破乾显州焚掠而归帝在中京闻燕王兵败金人入
新州昼夜忧惧潜令内库三局官打包珠玉珍玩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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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囊骏马二千夜入飞龙院喂养为备尝谓左右曰若
女直必来吾有日行三百里马若干又与宋朝为兄弟
夏国舅甥皆可以归亦不失一生富贵所忧者军民受
祸耳识者闻之私相谓曰辽必亡矣自古人主岂有弃
军民而自为谋身计者其能享国乎暨闻金人焚劫新
州以归即以谓威德所加彼何能为复自纵肆 夏五
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秋金人陷东京黄龙府咸信苏
复辰海同银通韩乌遂春泰靖等五十馀城内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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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馀州各有和籴仓依祖宗法每岁出陈易新许民
自愿假贷收息二分所有无虑三百五十万石虽累岁
举兵未尝支用至是金人悉取之据辽东长春两路
是时有杨朴者辽东铁州人也本渤海大族登进士第
累官校书郎先是从高永昌叛因降于金颇用事劝金
帝称尊号又陈说金帝曰自古英雄开国受襌必先求
大国封册八月金帝遣人来求封册其事有十徽号大
圣大明皇帝一也国号大金二也玉辂三也衮冕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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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刻御前之宝五也以弟兄通问六也生辰正旦遣使
七也岁输银绢二十五万疋两分南宋岁币之半八也
割辽东长春二路九也送还女直阿固齐赵三大王十
也天祚付群臣等议萧奉先大喜以为自此无患差静
江军节度使萧锡哷翰林学士杨勉充封册使副归州
观察使张伟太常少卿刘湜充管押礼物官将作少监
杨立忠充读册使备天子衮冕玉册金印车辂法驾之
属册金帝为东怀国至圣至明皇帝其册文略曰眷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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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慎之区实介扶馀之俗土滨上国材布中区雅有山
川之名承其父祖之祚碧云袤野固须挺于渠材皓雪
飞霜畴不雄于绝驾章封屡报诚意交孚载念遥芬宜
膺多戬是用遣萧锡哷等持节备礼册为东怀国至圣
至明皇帝义敦友睦地裂丰腴
鸣呼戒哉钦哉式孚于休所有徽号缘
犯祖号改为至圣至明馀悉从之使人自十月发行十
二月至金国杨朴以仪物不全用天子之制又东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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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小邦怀其德之义仍无册为兄之文如遥芬多戬皆
非美意彤弓象辂亦诸侯事渠材二字意似轻侮命锡
哷归易其文随答云兄友弟恭出自周书言友睦则兄
之义见矣杨朴等面折以为非是金帝大怒叱出使副
欲腰斩之尼雅满诸人为谢乃解尚人笞百馀次年三
月止遣萧锡哷杨立忠回云册文骂我都不晓徽号国
号玉辂御宝我都有之须称我大金皇帝兄即已能从
我今秋可至军前不然我提兵取上京矣帝恶闻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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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萧奉先揣其意皆不以闻迁延久之闻上京已破和
议遂寝后帝复请和皆不报 是岁宋徽宗重和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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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重订契丹国志卷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