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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水台集卷第三十一
住明州天童寺匡庐黄岩沙门道忞著
* 尺牍
** 复蠡源黄司马
隋珠赵璧处于庄岳之间虽欲什袭以藏知不可得
然入则龙蟠出则霖雨圜转无方自在门下环枢以
应岂可定合山林野逸之见也梅惠老前有手教决
意天台之行故遂因循废阁岁云莫矣俟新正与敝
友商确报命间关流寓费日不赀贫道自恨不如宏
智佐佑四来乃过蒙遣问惭何如邪笔语迟日遣僧
赍上弗备。
又
腊底闻宝眷俱迁至山庄既无事分身两处则生涯
自然成片况复冰消北岸华发南支叠巘堆青层峦
锁翠翩翩蝶戏恰恰莺啼触处皆建化玄门岂不田
地益宽脚头愈阔虽则玲珑岩太白峰为君旧游之
乡安知不一番提起更一番新哉非熊协卜太公己
望子之久彼蟠溪一浔水计不足留连乎君长割馀
閒而与我辈山僧野客平分风月亦安可得邪谨埽
榻拂石以俟末后一游。
又
甬江分棹敢期千里洋子窃附长风庶几瓜步南徐
犹得追陪名胜不谓贫道以四众留慈居士亦虎林
顿辙瞬息之间梦幻千岐始知般若六喻信非曲谭
故今贫道愿居士以华藏为床不可说须弥为枕子
无边浮幢王刹为茵褥十虚为被去来今为五更筹
鼓世出世间为三春梦从他顺也得逆也得如是则
有极宠极辱之事出吾前亦如木人见华鸟矣否将
婴宁抑且如之何也虽今世路风波在贫道亦何所
不有然稍能墨守不至见貌言如今之流俗一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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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未尝不作此观耳春寒乍雨乍晴最宜珍调四大
为祷。
又
闻归楚之帆己饱春风而南矣方恨不能握手江干
订此生再晤之期乃既发而中留何也母亦天故幻
出奇缘俾居士极生厌离之想而坚固出世心耳吕
岩丹成于下第黄龙定證于狱中古之人鲜有不遭
忧患而获大宁者所以酒仙和尚云杨子江头浪最
深行人到此尽沈吟他时若到无波处还似有波时
用心以此参知贫道之言未谬也匏系有众之累恕
我候不躬亲天气正熟梅尤冀加餐自爱。
又
昔元微之与白居易云自识君来三度别者回白尽
老髭须恋君不去君须会知得后回相见无贫道与
居士交情未敢窃比元白然蒙骏赏亦略骊黄矣乃
仅一别而云山飘渺会面无期岂真人生动如山与
水一分而不可复合者也去岁晤王念老得详起居
且知长君己补弟子员今秋化变龙门会看角头迥
出未审太翁肯以先朝刑献袭受昭代恩荣否邪别
后数年屡为业风飘荡爰自广润能仁及今湖之道
峰虽则迁徙靡常但喜面颜不改可对故人耳吴地
兵凶日见全楚赖德星想己民丰物阜矣玄鉴禅人
以分卫来敬修短笺问候雁远鱼艰馀不备及。
** 与惠连梅职方
延寿王去天童咫尺耳入山之驾未卜何日始命也
闻欲辙环之台恐此邦亦犹吾大夫况今皇路未清
夷我瞻四方正蹙蹙靡骋之时母亦暂登太白少憩
玲珑一观海岳之雄乎专盻来旌可胜翘企。
** 与春晓纪海宪
羊羵首鱼赪尾正繁霜腊不雪灾祥之类斯继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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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年自台台下车以来非但与人之诵孔迩有歌而
时雨同云曾无失候人事感于下天道应于上从此
兵销甲洗四海将见同文之治矣但拊字心劳簿书
鞅掌尚虞贵体未暇摄调然万井翕而尊俎百神自
当呵护即贫道辈之枯木受阳春者亦未尝不冥告
佛天况台台之祷久矣者乎入山穷忙有失拜贺敬
遣僧讯问兴居惟鉴炤弗备。
又
客秋辱教言贫道时出天童己逾月矣所谕令侄至
今未面意归东将日久近有来自钱唐始知亭骖未
税乡土情关旄丘葛诞牢骚之绪寻常在所不免乃
居士固用佛治心者宁不知三界等邮传人生如过
客齐之侨楚之旅何所欣厌其间况行之与止非臧
非乐要有默定之天焉故今贫道愿居士始终以天
自信总他方此界为一旅邸以自泯怀则安往而不
自得其得哉未能造访深懅寸私辄奏短章有冀宽
广耳。
** 与慈溪时邑侯
灵山佛法付属王臣诚以苾刍孱弱非凭托高显则
无以荫庇其根荄况落穆寡合如贫道者处魔强之
日当积毁之秋复与大檀无倾盖之欢半面之识必
覆护之安全之多方而回互之夫以民物为与包在
大檀固无所不用其乐只而施之方外则己奢矣非
受属灵山而以宰官示见者曷能尔也极欲诣台致
谢然既以晏子待君侯矣又不敢不以越石父自待
惟终身行道期于冥酬厚德而己临书感慨曷胜惓
然之至。
** 复清海鲁太史
夫子畏匡微服过宋至人之道一龙一蛇彼桓司马
曷从得其便哉然托在知爱之下不能不作于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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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承翰而后喜乃可知广润襟山带海仅以瓦全非
乏是辈也是知浊恶世中无适非苦所贵慧心人冷
眼看破然后和盘掇转直向自己命根上力下一刀
则净羸羸赤洒洒没可把自然乾坤依旧日月重朗
舍是无为也不慧薄福应宜长遁世无能只合住深
山法幢高竖重言不当吃况卓锡西来乎言之不文
行之不远深惭拙集潦草乃不鄙夷俨然重以珠玑
弁首庶将赖借以传矣幸何如之望风怀想不胜依
依。
又
一夏贫病交煎苦恼无量幸而富有风泉云壑节巘
明湖差足乐饥耳吴兴之辙虽未有期然名山显位
望君之来君乎君乎候不迈哉余较相如病尤渴者
敬以来岁春煖为约。
** 复玉齐耿兵宪
鹅换丹经韵流千载何虞琅函梵筴博以泡沫生馀
况铁画银钩字字永和真迹复寿梓以广流通则熠
耀非禅丛一处荷戴亦非不慧一人矣远辱使星谆
谆返杖见命若论有怀晤言之思何啻棹舟雪夜而
往乃岁云莫矣不慧遽翛然就道其若方来万有馀
指将何依托邪敬订春风乍扇重沐分荣也前后尊
稿咏而珍藏之矣裁复不庄统惟涵鉴馀希自玉以
迓天庥。
又
建法幢于法运垂秋之年虽二严素望无亏者未免
波旬侧目矧福慧既凉且薄如贫道复丁兹兵凶臶
至顾隐然半千缁侣得超遥容与于长峰怪石之下
苟非光明远炤曷克臻此乃复顾虑殷殷不远千里
遗牍当事诸君子属以弘护帡幪之又从而雨露之
何台台之为人彻抑周回顾盻且灵襟之细密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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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所愧贫道荒疏无闻无能补报万一耳五磊豁役
既蒙留念终戴二天必矣承惠谨对使拜嘉弗宣。
又
娑婆险恶非得忍菩萨未易站脚况行道设教其间
宜波旬之生憎嫉也然欲入虎穴取虎子宁惜横身
虎口所以山僧到此不敢存丝毫利害于衷直素乎
其患难而行乃总宪公即以泽雉蓄之返得饮啄自
如焉幸矣闻驾扺永兴本图便面但有数百衲子结
冬在山朝夕无见粮不忍使其独受饥寒特回与之
共守寂寥耳草率通候弗备。
又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虽古圣不免特曰肆不殄厥愠
亦不陨厥问则未易时常蹈袭耳昨访寓次深惭斋
施汪溢矣而一种平怀泯然自尽之风尤足生人旷
远然则般若有灵不于台台兹益验哉别后旋归道
峰驾至邸庵殊失陪奉罪歉并谢。
** 与子寅韦明州
武林会晤正在灵雨方零之候别来几何时𩖼𩖼秋
风又将入户矣岁月如梭人亦易老不审比来福履
胜常前案结绝否闻郎君翰林公己届临安则彼妇
之口庶几见睍曰消冤业一释天宇迥高頫仰身心
更有何累邪从此超三界越六凡尘点劫来结末梢
头事亦当料理清楚不可更复因循矣万望留神伏
热珍重不尽。
** 复文载祁南平
尊严仙逝忧出非常山僧未能遣一介使用吊左右
者以居士见越常情亦以山僧迹居方外者也不意
疏拙婴难反辱教札见唁悚惕有加耳况复达识高
论尤足发人深省如曰末劫正临古之至人如羑里
畏匡俱从逆行持世夫子之说洪范也第曰仅云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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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不婴尤非深知和尚者则山僧岂敢当哉相去日
以远相见日以疏回首能仁有同隔世矣春末夏初
乍寒乍暄唯珍育不尽。
** 复皓庵费内史
比来江上风鹤腾疑贫道方停棹吴门忽接华翰知
爱念我者深至驰仰之私何啻春苕方增也邪别机
西堂既荷栽培则道峰片席与继席之者贫道更无
复返顾之忧矣所恨华发一天霜而残云莫鸟志在
依山归树弗克长侍左右耳诸馀腕不胜既金风瑟
瑟惟珍摄弗备。
又
屡辱慈念感不去衷方愧侨寓行间未遑讯问为歉
而又先以华音示我何情之深而渥也娄东邗上等
是雁落沙汀宿水餐云之志终当偿之金轮五老间
耳福无双至既有兰孙之庆合膺尤子之虞此堪忍
娑婆所以为缺陷世界也抑人有言知事少时烦恼
少令侄喜知事故应多受烦恼第不当忧及居士耳
虽然周处反辙卒为晋代名儒安知今日之祸又非
将来之福哉别机质陋无文叨承曲庇厚矣誉多溢
美得无过情也乎梅绽新枝时有暗香入座柳含春
意不禁青眼撩人明取个中消息何间千里同堂吴
门之棹万乞停舟临书无任戴仰之至。
又
阔别故人三见庭梧叶落眷念之私非不中心如失
而奔走淮齐山川为间正莫诘兴居之安否如何耳
清长老来辱手教始知有鼓盆之戚家复多难苟非
高明勘破空华幻影讵能堪忍如斯苦境恶缘也邪
山僧识疏材浅既无神龟藏六之用复多业缘鼓荡
之风未必动而不迁亦曰物诚斯应不意居士旷识
亦竟以为犹然栖栖也且道峰片席清长老既能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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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堂构复赖藉弘护威灵使山门不致寂寥化仪或
将绵衍斯善矣又何必再三敦逼垂老无似之人哉
江山悠渺恐增跋涉万勿命驾庶不绝我芒鞋竹杖
寻洞中人于苕溪深处也贱齿何足为念谨拜嘉赐
秋风渐肃唯冀若时自爱不备。
又
前有还山退居瑶席之复者盖为辱承眷念之殷重
违长者故耳一则欲清长老再领院事俾山僧得超
遥容与时驾广陵之鹤时扬霅水之舲相从香山九
老或听云岩下或赏雪峰头庶几颐真葆和以不夭
札其天年而己今清长老既坚志不还则一任灯笼
骑佛殿出山门抑山僧何苦龙钟仆仆甘为儿孙作
马牛哉故定计明春二月祇可一到上方少慰劳劳
阔别之思常住事宜不敢与知也先此布闻统惟恕
悉不宣。
又
到山数日闻大维摩示疾毗邪屡欲遣问正恐反更
劳神然私不去心也适诸郎侄及两张先生至知竟
霍然殊为慰慊日者山僧弃昭易邗水万有千金之
功业直飘然归卧空山者岂有所眷恋其间特以曩
劫与居士有深缘而一往弘护之谊不忍违负耳山
僧且不忍负居士顾于先师半生缔搆之丛林忍见
墓木未拱日就倾圮今往者拂袖己行来者皆掉头
不顾使山僧溘同朝露则亦己矣尚狗马未填沟壑
将宜何如为心者夫此安彼危此饱彼饥此简閒彼
忧劳宁独灼如高鉴即至愚之夫亦知此行必凶多
吉少然山僧所以为此极难者正如石斋合座师本
一帖括书生当君国危亡之际必躬就戎行卒视死
而如饴诚以国宜忘家君宜忘身臣子之分当如此
耳将遂渡江而南不知奉教更复何日临书怆怀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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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凄清。
** 复静香周观察
炎荒丧乱北地灾仍唯青齐四境之中赖德星高炤
屡见丰年穰穰夜户不扃矣复轸念苍生之盲无慧
目也必欲借大法金鎞而开凿之非内圣外王之道
备乃厥躬何以臻此第愧山僧利众乏珍无以副台
台之请求耳夫感应道交理无固必既承呼召敢不
奔趋所以迟迟吾行者属此间有未了之案然亦随
宜注销行将曳杖就途矣相见匪遐率尔报命统惟
慈原弗宣。
又
勉承台命竭蹶赴青不谓遽逢居士之大故弗克安
止檀阴之下相与光扬此事则我法可知矣道中获
一倾盖无以为情复不能少致生刍之献然居士方
以道义广交游知不以世俗相期焉山僧安敢希踪
古人特以年运既往谬为诸方推许庶竭驽钝少挽
末年颓风是所报于万一耳抑闻至人不以存没间
念不以生死萦怀惟望凝神自爱葆我天真傥后缘
成熟再托弘护之中尔时唱拍相酬岂不寂莫中一
段快事也临楮曷胜神企之至。
** 复开来万莱州
猥承赋赠及法殿之颜高挂云堂顿觉华雨弥空龙
蛇走壁正使藏之百叶且有考往迹而兴吊古之思
者况此日之瑶章璀璨乎哉窃惟门下孝以作忠慈
以使众其于家国之间举人道之所宜然者可谓罄
无能事矣至若山僧之株守林泉罔裨宗教直一衰
朽陈人己耳顾何烦高明齿颊而揄扬累幅也邪初
夏赋归来暂寓邗上小庵伫听莱绩告成行将藩蔽
江南奉麈或当有自乎春光溢目想兴居凡百如宜
谨此借候馀希珍玉弗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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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松交顾比部
向者承乏越州大能仁寺幸依檀荫因得奠安厥居
于万有好恶之中嗣后弘法台垣竟以无妄罹灾复
藉谠言赖昭雪则又非仅托庇甘棠且将肉白骨起
死者而生之矣乃数年之间萍踪湖海浪迹淮齐遂
不克以一函讯问兴居罪也如何蒙慈宥弗弃夷更
以报国禅院相推挽国未云报报我知己此其时矣
其奈衰残无似固利众乏珍而邗江吴会抑多未了
之局坐此分身不迭可若何或因便得一造龙门话
往昔为厚幸至于金阊把断化导一方则智短神疲
恐虽方命亦有所不暇惜也死罪死罪不尽不尽。
** 复尔涛汪进士
仰惟逸韵孤标闻诸敝檀费皓庵者饫矣昨过鸳湖
得晋光仪如坐春风爱日中不啻锡我百朋之惠矧
兹德音不己哉承谕欲山僧曲垂方便得唱还乡曲
者不妨居士即今磊磊落落作一破家散宅汉则自
无家可坐无世可兴又岂有乡邑之可还也邪不见
古德道还乡尽是儿孙事祖父从来不出门是在居
士留神而己旅庵月子在山僧门下未逮赐由之辈
而盛德作人遂蒙奖藉乃尔然苟能坚自树立其去
时流也远矣秋曙至深委近履殊为庆慰李道台弘
护无斁深荷鼎力吹歔并谢弗备。
** 复明州众护法宰官
先和尚典主斯席近十载馀荷大檀呵护之灵故得
梵海无波道山高出今者天不惠吊哲人云逝闵予
小子方深梁木之悲未谙父薪之重乃门下不泯先
德俨然忘其固陋重之以堂搆是仍之命拊躬循省
百虑摧填方欲山藏海窜曲匿高深而山中同门昆
年过奉明诏霜督愈严今则山僧自知业缘无避抑
以白杨萧萧先灵在望筑室反场伊何人哉故敢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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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台命俟三年心丧之后度其可行则行之不可则
与大檀共戴有德以不昧先和尚属累群公之谊斯
己矣所冀大檀弘护无斁保兹清众俾不孝得安山
鸟饮啄之尝则食德宁有艾哉奉教有自草复不虔
统惟垂炤弗宣。
** 复常熟众护法宰官
承翰以胜法见召固当从唤自惟驽马伏枥不堪有
所驱策矧广润残局未终当破坏之馀一旦去其司
守非但刹竿倒地将恐佛面生苔矣妨命之愆统惟
慈炤临书无任主臣之至。
** 复槜李诸护法宰官
鸳湖浩渺秀水泚清所以蔚为文邦佛国者虽地灵
乎亦由诸大君子动之以光风临之以霁月遂如是
其泱泱大风哉譬诸安养人之所乐生也复有观音
势至垂手提携焉不即往惑矣更掉头不顾岂夫也
哉然则贫道辱诸大君子栖真之命又何异是但日
者谢事道峰期于投老匡庐金轮五老实闻斯言无
几而遂食之此固诸大君子之所不取也所冀玉成
乎其大者庶不敏之是释抑或相共诸大君子对临
乎空生岩畔焉其不逖耳矣谨复弗宣。
** 复李灌溪姚文初吴止斋陈皇士诸护法宰官
恭惟众檀德合民望文为士宗正气弥天既洁身以
持世清风匝地尤起懦而镌顽百草出庞蕴之家章
明祖意天女入维摩之室妙发辩才法喜逍遥岂等
苏黄以有间玄机旁礡将追杨李而上之某佛荫叨
承宗图滥厕人非广慧难酬郡尉之禅智逊金山敢
下端明之带辱谕般若废寺欲侍者苇灯效恢复之
劳且以中兴文字委之山僧班门弄斧某固不敢即
苇灯宗子学齿未长德能俱浅夫以白云之洞彻见
元发用太早尚来昔人非福之讥矧其下乎某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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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爱人以德果诸檀爱其慧辨英敏可臻斯道当劝
其竿头进步再见文殊不应使彼坐向弥勒阁中生
灭度想也抑道边废刹殊费经画吴下丛林又近多
奔竞之风以血气未定之人染其恶习名利薰心必
致枉道辱身败伤风教得不求益无几而害实弘多
哉尚冀诸檀策发而谢遣之则戴德之思当有倍于
衔结者矣临书无任主臣。
** 与祈远唐孝廉
钦风慕德之久仅于天童一曙光华自此如武陵春
色杳不重逢矣辛巳隐匡南远承教札及黄檗老人
碣上之词拜跪展读朗咏岩前则猿啼危木鹤唳青
霄会某适删润从兄伯子状于时鹡鸰原上之思遂
合作风雨鸡鸣之感但幽栖既荒远而懒癖复中心
脾不觉因循废阁于今顷拮据天童先师铭事重岩
之感欻复见前方冀匈言左右不谓惠贶下颁谨此
特遣侍僧走谢兼展夙怀伏望矜哀愚诚一字之褒
非但先兄荣于华衮庶俾远方殊俗闻风之下廉立
而敦则凡自今以往之人心既死而之生者皆门下
之赐也若谓誓言始出方三令而五申之不应自某
决撒籓篱则此乃风世之言何与诸方之事敬以为
请畏涉葛藤不敢[糸*蠃]缕。
** 复予安王孝廉
缅怀玄致渴想殊深忽教札远颁箑章宠被兼拙录
重辱题辞顾盻之间何止风清四座直令岩壑光生
矣先德有言功名美器造物不与人全人固欲之天
必夺之矧内无实德而浪得虚名者邪褒嘉过逮与
夫巨刹滥膺皆所谓负乘致寇者然藉是得以朝夕
祇承大教非不愿幸但广润住仅一周寒暑无尺寸
之劳足以报效山林泉石正难撩起便行而恬作负
心汉耳傥邀居士之灵主者或听以客情相处则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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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当在霜老华黄之候否则不敢与闻大命矣谨布
腹心统惟裁察。
又
明夷蒙难在昔圣贤莫可殚纪至若山僧又不足言
矣东瓯之质自是业种五百生前岂当事者有成心
于我辈哉即有成心愈徵夙负难逃此我辈学佛之
徒明见三世果因而不从违世儒诿天与命之说也
如此则尚恐此番偿酬不足致有馀殃可畏又焉肯
打向别处流转乎辱念殷殷至形歌咏是将不朽山
僧也抑山僧何幸小出而大遇哉。
又
见可而进知难而退来翰非不筹之至当山僧亦非
不委悉深情但既承当个事阐化一方不能洞察几
微绸缪未雨矣徒于舵折樯倾之后方议收纶罢钓
未免贻讥有识抑山僧佛氏之徒而学夫佛者也夫
佛必以深悲大愿为心悲愿之重身命是轻故曰将
此身心奉尘刹又曰我观三千大千世界无有芥子
许而非菩萨舍身命处审若如是是则欠债还钱况
己不中矧争潜见校夷险而为趋避之地哉故识者
谓山僧宜捐道峰而不知山僧早己捐夫身命矣盖
不如是是谓离悲弃愿而佛必曰某非吾徒也然则
在彼不妨己展不收在我难持退而不进庶几将此
身心用报佛恩酬知己耳唯高明其鉴诸。
布水台集卷第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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