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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水台集卷第三十
住明州天童寺匡庐黄岩沙门道忞著
* 尺牍
** 与灵峰权长老
杖锡出山后每遭六群搆衅想八部神王随锡而往
不然何物非人乃尔规图得便邪彼众师首虽今暂
出未必妒心遂歇然山僧近读大乘修多罗所说波
旬央俱赊钩大略十有二种心怀我慢瞋恚无舍其
一与乐住阿兰若志存烦恼不动亦一而恶魔伺便
反不与焉者何也内心不著外终无障耳戒期结夏
旋至一众咸思表率而归安化士归复有米若干石
差足支持两月向后阙乏安可预忧所叹尔我不幸
生末法中为佛弟子若不坚佛利生之志弘佛接物
之心是谓孤佛恩德纵有别作别为而十二魔钩在
所不免为可惧也期早返幢无劳众望。
又
跋涉如许山川往来泥泞中行使我极不安也归山
少病少恼不疲劳邪此时结夏否早晚与兄弟说话
要须十成严密登千仞困九渊极必与之俱此黄龙
道法所以光大一世也然深锥痛劄之馀尤宜导以
佛祖行言一俾沈痾锢习潜消默夺之淘汰功深或
有羽毛相似者盖今时学者卑固而顽而鄙高亦为
戾为𢤱种既败于今祸必钟于后虽山僧尚有一二
不免况末流乎演祖尝云我无法宁克勤诸子真法
门中罪人矣不觉叨呾如斯者想能备悉此意耳。
又
你我既忝为佛祖儿孙当以道契为主岂可以勤省
仪供为事盖先和尚素有明训矣道远途艰且寻常
改岁又非大吉庆事而颛人走数百里何也山僧二
严多憾浩归湖海虽抱龙门之悲而老病相仍可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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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闻慕说及遐迩骎骎窃有风行草偃之意岂以寒
冰三尺户门与人争旺化抑众知向方则兆足以行
为可喜也所引魏公焚谏草以况近事是矣然佛果
作俑评唱佛鉴力言极诤使其章疏焚秘不传则缁
门警训后世何从见而载之应知二老当年殊无所
忌以为作既自我矣而欲讳之人也何为昌言拜而
圣闻过喜而贤噫嘻圣贤我知之矣今公既以为言
旋即付之丙丁童子无烦致虑不一。
** 复道峰清长老
可止则止可速则速察人心之向背为杖底之去留
稍有濡涊不决即为时辈描模此住持去就当如衲
子之轻斯则善矣者此也既本山檀护力挽何妨仍
旧解下腰包己甚之行至人亦有所不为焉山僧青
淄之赴以大觉专使相守一年迫而后应然桑榆景
晚那堪长苦风尘亦匪久即拂衣入山耳江南江北
相去途遥为法为人尚须自爱。
** 与广润融长老
凡为一方主者贵在弘道德张教化其次在知人情
识世务至于落笔成章吐词为训亦其次也故或有
志于道德教化而不周知人情物务祇名本色担版
其或人情物务颇亦周知而道德教化缺然未免世
谛流布间有二事无亏矣而落笔吐词不雅驯老师
宿儒难言之则亦不能光远而声实有耀今你不幸
忝主一方则三事在躬无容推托其敬之慎之母贻
山僧之忧为切属。
** 与大觉升长老
度夏五莲虽为泰雨彻公苦留抑闻北兵驻邗诸庵
寺鞠为养马之场故迟迟吾行耳五月初旬扬之绅
士催符复至始知净慧一刹独保无虞但既放下藤
条不当曳起又行俟夏末动身则可少慰主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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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尔我虽急于行道而北方所重唯在一往动履所
谓道眼精明不知复不问也今你不幸而行道于北
直须身身矩度步步威仪久而弗渝当有信而归从
之者然为一方主者法应如是不专北地为然也至
于用人之际尤宜宁质母文宁拙母黠盖文与黠者
多失之专意妄为而质愚之夫办事或不足于以坏
事则罕矣道途县远不能多属你其善为住持庶免
山僧忧劳斯为孝顺之道也。
又
执事辈来以江淮戎马骚驿欲山僧还辕北海化彼
东方理固不可抑广陵专使相守月馀日催渡河之
不迭矧化人担子山僧出门之日业己卸肩于你语
有之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负荷你惟自著力负荷之
耳法社倾危莫如今日你我忝为佛祖儿孙岂与有
其责之人忍见门衰祚薄徒含垢包羞而视息人间
哉又男儿自称丈夫子既生阎浮提中苟不垂教法
于千秋[番*支]芳名于后世磊磊落落自利利他是谓空
走人世一遭其可耻又孰甚也邪山僧衰朽无能耻
实有馀所望干乃蛊洗乃羞则在你之卧薪尝胆矣
闻明首座既住济南宜遣一介使者通闻问为是。
又
山僧忝托鸡峰末裔则灵山慧命窃有攸关顷者谢
事青州竟以大觉全肩委荷于你者亦惟你侧身行
道克己惠物俾济北沿流灵长不止则山僧与从上
列祖方赖你冈陵视息奚啻黄发台背眉寿无有害
而己哉苟不如斯纵使山肴海馔大地为盘奉献将
来抑夭折忧虞之不暇尚何心而纳受乎你既函丈
空疏复劳专人远至得不益动山僧忉怛之思也邪
后凡世礼宜一概俱蠲你当体悉此意。
** 复神鼎僼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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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岩至自常德持你手书述你近况颇慰远思神鼎
寺古山深田腴壤广尘嚣既远吏卒不呼于此坚志
行道未必一时声名暴起久久自有一分光彩出来
山僧可庶几免西顾之忧矣但恨年运既往日就衰
残分心代劳之人益希且怠虽今普化直裰象骨难
提所有末后句子无不一一理会得当便饶遭他授
记不妨祇活三年其奈院务殷繁瓜期无代当此西
山暮景讵堪鞅掌为劳诗曰谁能烹鱼溉之釜鬵谁
将西归怀之好音正恐好音有怀而西归难待耳兴
言及此可胜伤嗟。
** 复幻楫济书记
别机来见你手字畏同今时奔南走北骛利驰名之
辈故晦迹湖山灰心林下许你于是辈独出一筹然
因是辈即甘为本色担版亦尤之乎五十步而笑百
步者耳释迦老子不胜众生顽慢之忧尚特生五浊
恶世与调达尼乾辈共王阎浮盖我之道德果超于
彼则邪不胜正彼将自化不则我之负惭于彼也多
矣当亟求所以化彼之方况因噎废食而欲离异之
乎故山僧寻常语学者你辈不须学佛但学水牯牛
则善矣夫水牯牛者当东作方兴之候不惜为人牵
犁曳耙带水拖泥及其千斯仓万斯箱而西成告毕
也则大功不宰曾无粒米之沾濡至不幸而摧于龙
钟死于刀砧也则筋骸血肉骨角皮毛咸为世用而
无或弃焉水牯牛乎吾师乎吾师乎水牯牛乎是故
学者苟不以水牯牛为师则豚犬而己今之骛利驰
名者是也厌豚犬而复愿乎其外抑不过如獐独跳
之徒耳何益于时哉请详之慎之当不以山僧之言
为诬也。
** 与冰庵张居士
自怪一生无定力寻常多被业风吹应庵老祖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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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僧状厥生平可怪去秋邗沟住未席煖而青州专
使衔命至再春杪将吊东海之风首阳之迹于临淄
即墨之间矣不亦去国滋遥而思人倍甚乎权长老
出世未久后嗣无闻慨行业莫有为之捃拾者今其
语录乃得居士不辞潦倒曲为叙首非直不朽五磊
殆将不朽山僧也幸何如之世界沧桑先德语多散
失人间久思汇删宋元以来诸录定为一书总名续
古尊宿庶几不随兵燹湮没念此非足下莫与共也
俟明春归邗举之衲衣一领非作人情物事愿言朝
夕服此无斁乎。
** 复大沩慧山海孙禅师
五峰老人法脉如一缕系千钧汝师养拙独承记莂
厥荷匪轻矣惟汝服勤最久潜符密印业亦有年在
今沩山法道之隆替责在汝躬苟能如应庵之起虎
丘厥后当浸昌浸炽又何必以门衰祚薄为创心也
哉拙公圆逝后汝独毅然走使五千里外奉迎雪窦
老人主席诚为盛举缘雪窦本山修造未竣故不果
行今复十载使者频频相望于道则汝为沩山一段
苦心人神当亦共鉴闻雪窦和尚尤然力辞不赴山
僧以为汝虽监院业己说法传戒亦即匡徒领众之
长老也法席不可久虚汝自住持名实俱称而纷纷
外请似为不必来仪种种过于腆厚令人素受难当
谨对使登嘉致谢小参数则生机尽有语脉亦清但
中间欠于脱换未免有重复之病当自知之。
又
先师门下十二人中长恨五峰法兄道韵孤标而后
嗣不蕃披蓁同庆仅接得一养侄明公绍修其家又
复溘先朝露明公既尔付授于你然则千二百斤担
子非吾孙谁克肩承巨业此老僧去秋所以因专人
三复叮咛申命你者总为五峰老人法系不忍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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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斩耳今吾孙能遵祖命慨然瓣香拈出可谓继志
述事善能有加哉但先德有言明道易守道难守道
易行道难唯吾孙转难成易母使慢易滋难日就月
将光前裕后则老僧亦与有荣施焉吾孙其勉之。
** 复云居显孙禅师
丁丑之春获晋光仪于太白山中一往骏赏之怀自
信不减支公道林但此时足下方锐志功名未敢以
选官不如选佛之言进耳讵意陵谷代迁天若驱足
下以从我语云非常之事必赖非常之人人如足下
何如人事如佛祖之道何如事所冀资深以造臻于
巧力不到之地然后起而恢张吾道则法门幸矣若
寡陋如老僧者直道周杕杜而己宁烦高明依托哉
愿言勖德不尽鄙思。
** 复季超祁居士
骏不肖虽未获深托道契之末然久游老人座下
获瞻仰浩气劲骨如泰山乔岳可望不可攀者非
一日矣数年以来道风遐振皆古人之厚德高致
非晚年末法可一二见者企渴之私益切寤寐不
肖每尚论古今之际虽代不乏人大要较之古人
渐逊渐下者盖古人皆唾手名利之人其气骨高
出于名利之上故弃若敝屣耳入此一门自能主
张大法振起先宗后世之人每每不及名利之格
而退处于空门之中间有一二发明大事或未能
尽脱流俗鄙劣之习焉得不远逊古人而出其下
哉如大师者正所谓唾手名利之人而浩然弃若
敝屣者也早己具古人之器量焉得不远出今人
之上乎法门似盛而大衰何幸得大师为宗门柱
石使末法庸流犹得见古人存心行事此真法门
之大幸非不肖一人之私庆私慕也又去古时遥
或坐儱侗之大途或堕穿凿之稠林如大师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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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迅绝之旨固不必言近闻一二拈提皆古人
阃奥中事仰窥大师于迅绝中自有古人深密之
妙用此又岂近时可望一二哉救儱侗穿凿之二
弊非大师而谁望乎极拟趋聆教诲奈病废己久
跬步难前坐是不能渡慈水登五磊以申翘渴遥
望慈云曷胜炷香顶仰之至。
先师无恙时蒙昆季种种弘护以至馀波及于不慧
癸未开法天童尚荷宠光加被可谓德周两世岂曰
寻常知遇己哉然五载以来无寸楮相闻问者诚以
君子千里同风且重烦左右裁答故卒安其愚陋耳
乃辱教笺多所溢美之言极知高怀与人为善而声
闻过情不慧又何以对答天人邪窃谓入此一门非
但名利关头而坐在埽除名利边无入泥水为人心
亦未免流为定性声闻总之意中才有所重即过犯
丘山自非髑髅粉碎者未可语于佛祖之道也法门
将及百六之灾奚啻似盛而衰使我辈今日之为法
门者咸如令弟世培先生可济则济不可济则捐七
尺以殉之然为法门存典刑则可尚不能与波旬争
旦夕之命况苟且依违其间此不慧所以惭披来教
汗流至踵而頫仰为之不可者也晤言何日尚冀后
图。
又
别后不谓龙蛇起陆血战郊圻独平原深居无恙岂
非道与之城德为之堑所谓长安甚闹而我国晏然
者邪塔襄云门克终其绪皆自诸檀弘护与居士之
灵耳又其弟子能自拮据若不慧勇断徒触忌偾事
何足云然然頫仰内省生平唯不敢以私灭公一念
薄云不疚即发扬化山和尚之美皆是物者但人微
言轻章而得闇正自回皇乃居士褒为千秋绝举洎
拙录题词中又复极其嘉与造物不忌其馀若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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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之誉殆有忌焉者辱命寂徵序及崇行录提语人
言不足以重前己道之矣如葑菲不弃报命尚图后
时。
又
海天涯角住既幽深复有风鹤之疑故致鳞鸿之隔
春芳载吐福履如何承委崇行提语寂徵录序自惭
动止多与道违况更佛头著粪乎又以妨命是忧虽
则勉为从事然率略奢矣书上尘览尚冀有以造我
也法门不幸日就凋敝读三和尚语卓然一代伟人
但此老颇有慈明不事事之风居士既在门下力能
匡辅何不择一名刹处之俾得力行祖道以福后昆
不一善乎化山薪木何如亦有修我墙屋之旨不愿
闻清辙谨此附询弗备。
又
不肖骏向侍诸大知识座下每每于出处之际劝
退不劝进劝静不劝喧劝山林不劝城市乃今日
者独以越城能仁大刹众情趋汇之地竭诚劝请
岂顿违宿志与岂姑以相尝与岂仅以世情附诸
公之同声而和之与不肖生平所心服者惟大师
一人谅不作是见也即大师亦能信不肖之必不
然也则今日之劝请其必筹之熟矣酌之审矣见
之真矣知之确矣大师苟能信不肖非狂昧轻率
之人则不待骏辞之毕而有惠然頫允者矣所愧
者病躯跬步难前不获冒险亲迓法驾仰冀頫谅
于形迹之外耳。
不慧道德荒芜识学疏浅无论仰愧先哲者如何即
当世导师所谓机语渊玄愧吾兴福牧兄作用峭峙
愧吾报恩林兄纵横办博愧吾宝华朝兄称心肆口
如吾化山三兄之越量超情而吾愧焉敬严法道如
吾雪窦奇兄之澄金汰玉而吾愧焉负愧之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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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教独谓生平所心服者唯不慧一人屈到嗜芰
曾皙嗜羊枣岂信有异乎人之口哉虽然二公好尚
未易致诘而羊枣芰之受知于二公也则己深矣知
深而报重亦恒物之大情也顾不慧独无情乎况复
以名蓝相甄拔哉则来教所谓不待词之毕而有惠
然肯诺者又何说焉惟是广润坐未席煖遽拂袖它
往无论情理有所未安其奈铜铊会见薶青草若之
何故却则重违知己赴则荒却云山或高明相体谅
不以院事羁縻使获春秋时晋光仪则善矣必欲据
款结案则虽妨命亦无所逃罪焉。
又
居士之捬有平原也割家之半与半生心力以营之
故得原田每每栋宇参差乃一旦举以捐之贫道且
言贸而不言施不叨许王舍宅为寺之名而欲贫道
于中耕云种月远追神鼎近步圜通人非木石谁能
己己顾贫道闻之德薄而厚膺者召灾人微而显乘
者致盗德人如贫道皆灾与盗之所必寻者也又数
年以来住经五刹坐未席煖时复播迁则从者己倦
于追随一番提起色色皆新粟非天雨杓不树生即
贫道亦势难于作始语有之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揆
贫道之初终固无一而可者是以搔首踌躇空坏则
不敢迟早又难期更若付之惘然则又废坠居士千
秋胜举故特浼白侄雪丆者应命盖其人乃鹤林牧
兄之嗣抑亦本色住山而无刀斧痕者昔大觉道光
仁庙天下不多琏而多讷者谓其知人能举贤也质
之雅怀想不以专辄为嫌焉。
又
恭闻和尚重举金枪马麦公案了却一主急债亲
證本来空寂和尚分中正是顺逆皆梦幻苦乐皆
影响且从上黄龙归宗大慧径山没量大人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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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缘相值指不胜屈不唯道价无损亦且揩金增
光乌足为和尚叹惜愤郁哉唯是宗风秋季假衣
贸佛者比比砥柱法门为人天表帅者自是首推
和尚次则继师耳庸庸泛泛者获福如彼皎皎表
表者受祸如此则法运之修短可卜矣法门之盛
衰可见矣得不为法运伤悲法门痛哭哉急欲面
叩几拟借翼奈夏病将发决计深秋但县县之私
不能自己不但梦寐以之也日来道体不甚病否
此后葛藤不牵缠否传闻无的幸备示以慰县切。
山僧近事风落江湖莫不心寒股慄亲者讳密者叹
高尚者呰议憎嫉者非笑求如左右知明见白言言
爬搔凑著痒处不道全无直万一耳但山僧今我非
昔我愚意近复不然如往读南公传我系星子狱百
日亲證法华三昧非不服膺此语亦固然视之云尔
幸而叨尝此番境界然后明见杀盗淫妄无非大用
堂堂魁侩屠儿悉属真善知识故今于苦乐顺逆修
短盛衰不生二法见于表帅人天者假衣贸佛者即
授罚受罚者亦不作二人见头头谳议葛藤恰恰拈
椎竖拂又岂有日来此后之见哉咄不合私用官物
更与三十竹篦。
又
某年来浑身保社中益得备悉诸方知识道德佛
法真可以师表人天砥柱末流者终无以踰我和
尚益信平日决择之不谬而此衷仰企梦寐无间
每思越中得以一席地攀邀杖履俾终身近侍焉
盖朝夕为念如有重负不能去怀特以时值多艰
兼之力绵身病愿勇而机未谐悒悒者久矣天龙
有灵感得耿玉翁俯鉴鄙衷力任金汤遍告之现
任道府各厅诸当事无不人人欣诺至于绅士之
欢仰更难枚举也即本师三和尚身虽越境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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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及必谆谆以迎回法驾为越中造福今得此机
会出于万全又遐迩缁素无不惬心岂非天龙一
大作用哉又岂非浙越一大福缘哉某睽违芝颜
五载于兹积怀奚止八斗要非楮墨可罄统俟亲
侍座下一为倾倒耳。
专人至接翰教殷殷如同面晤深愧衰残无似之人
屡承足下推重过宜曷由而报知己之万一哉定光
金地遥招手智者江陵暗点头况能仁一刹殊费神
用经画复烦耿玉老周爰咨度谋诸当事重以士绅
弘护合词共挽奈何晦养自高负违长者之心但山
僧日者返辕邗上本欲了净慧未完之局一旦因溪
山绝胜之云门遽更初念是谓见得而忘义直一商
贾之道耳抚躬循省诚有所未慊于中焉寤寐光仪
心焉如捣远蒙垂念兼辱厚贶拜嘉之馀不胜惓然
之至。
** 复圣月钱居士
日者光贲林泉奉尘三夕至今彷佛间犹有十影神
驹在心眼中以贫道风波摧拉之馀所谓爨后焦桐
耳不谓赏音有足下人亦有言众人皆欲杀吾意独
怜才足下第怜之己耳翊扬雅度则逢彼之怒恐非
所以爱贫道也冬风渐肃惟珍重四大弗备。
又
癸秋一别倏忽五季玄黄异变伤心酸鼻偶从云
水缁流讯知道体清佳宗风弘畅大慰远怀若绣
三载之内丧父失偶破卵覆巢与死俱生与忧俱
老屡欲皈命导师芟染从事而三丧未举胤嗣乏
人不能遽逃世网然百念己灰在家如客非久终
当为所欲为耳为法斗争己属师门不幸近者复
欲牵入世谛为人罪案清夜扪心何以自解光绣
路见不平出语每多愤激知我罪我自可听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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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汪度天渊诸方赞诵愈切皈依仲尼日月也
其何伤于日月乎顷因鸿便草率泐候秋冬之际
当趼足五磊受和尚辣手钳锤图个出处慈肠或
不我弃耳外附小刻诗笺呈览临楮不胜瞻恋。
世界等空华人生如幻梦幻成幻坏幻生幻死幻合
幻离乾坤之内身世之交无适而非幻者惟至人了
知是幻故在哀而不伤处乐而不淫遇宠而不惊当
辱而不屈皎若夌空之月飘若出岫之云虽汩尔尘
缘之中而尘缘自不能为之颣也门下旷心达识固
有芥于此乎若夫贫道求全之毁敢谓能自超然幻
视抑深知薄福所召日惟反躬是省乃不意动高明
激烈之怀则罪过正复不浅矣披读先帝哀辞令人
哭不成声时情隐中自当与麦秀黍离共譒千秋岂
曰一时传诵己哉何日晤言写此郁思。
布水台集卷第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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