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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古史卷十三 宋 苏辙 撰
陈杞世家第六
陈胡公满者虞舜之后也舜为庶人娶尧之二女居于
妫汭其后因姓妫氏有虞阏父者为周武王陶正武王
赖其利器用与神明之后也封其子妫满于陈太昊之
虚妻之以元女大姬分之以肃慎氏之贡使奉舜祀以
备三恪是为胡公胡公卒子申公犀侯立申公卒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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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皋羊立相公卒立申公之子突是为孝公孝公卒子
慎公圉戎立慎公立当周厉王时慎公卒子幽公宁立
十二年周厉王奔彘二十三年幽公卒子釐公孝立六
年周宣王即位三十六年釐公卒子武公灵立十五年
武公卒子夷公说立是岁周幽王即位三年夷公卒弟
平公燮立七年周幽王为犬戎所杀二十三年平公卒
子文公圉立十年文公卒子桓公鲍立二十三年鲁隐
公初立二十七年郑庄公使来请成公不许公子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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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仁善邻国之宝也公曰宋卫实难郑何能为二十八
年郑伯来侵大获而归三十八年正月桓公卒佗杀太
子免而自立佗文公之子也公疾病而乱作国人分散
故以甲戍己丑再赴于诸侯桓公之子跃蔡出也明年
八月蔡人为之杀佗而立跃是为厉公厉公生子完七
年厉公卒弟庄公林立七年庄公卒弟宣公杵臼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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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齐桓公始伯会诸侯于鄄始进陈叙卫上宣公
之太子曰禦寇嬖子曰款爱款将立之二十一年杀禦
寇而立款公子完与颛孙奔齐完留齐为田氏颛孙自
齐奔鲁三十七年齐桓公以诸侯伐楚至召陵还将道
陈郑之间陈辕涛涂患之与郑申侯谋请出东道申侯
反之于齐桓公怒执涛涂使鲁人江人黄人伐我冬诸
侯复伐我我请成齐归涛涂四十五年宣公卒子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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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立七年宋襄公将求诸侯而虐邾鄫公告于诸侯请
修好焉以无忘齐桓之德冬盟于齐十一年楚成得臣
伐我取焦夷城顿十三年楚得臣复围我以纳顿子十
六年晋文公败楚于城濮盟诸侯于践土公背楚如会
不及六月穆公卒子共公朔立晋文公之季年卫成公
不朝而使孔达侵郑六年晋襄公伐卫卫人来告公曰
更伐之我辞之卫使孔达伐晋七年公为卫请成于晋
执孔达以说鲁臧文仲以陈卫之睦也求好于我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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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使季孙行父来聘十四年夏楚侵我克壶丘秋楚公
子朱复伐我败之获其公子茷陈人惧及楚平十八年
共公卒子灵公平国立共公之卒楚人不礼焉灵公受
盟于晋自是晋楚争陈兵交于国十三年周使单襄公
聘于楚假道于我火朝觌矣道茀不可行候不在疆司
空不视涂泽不陂川不梁野有庾积场功未毕道无列
树垦田若蓻膳宰不致饩司里不授馆国无寄寓县无
施舍民将筑台于夏氏及陈公与孔宁仪行父南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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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夏氏留宾不见单子归告王曰陈侯不有大咎国必
亡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通于夏姬衷其衵服以戏于朝
泄冶谏曰君臣宣淫民无效焉且闻不令君其纳之公
曰吾能改矣以告二子二子请杀之公弗禁遂杀泄冶
夏姬者郑穆公之女而陈大夫御叔之妻徵舒之母也
十五年公与二子饮于夏氏公曰徵舒似女对曰亦似
君徵舒病之公出自其厩射而杀之二子奔楚国人立
世子午是为成公元年正月公会楚子郑伯于辰陵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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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于楚十月楚子伐我谓陈人无动吾将有讨于少西
氏遂入陈杀夏徵舒因县陈成公奔晋楚申叔时曰以
义讨徵舒而以贪县陈其若诸侯何楚子感其言乃复
封陈而纳宁行父焉
二年宋
人为晋伐我卫人来救二十七年晋悼公复伯楚公子
壬夫为令尹侵欲于小国二十九年晋悼公会诸侯盟
于鸡泽公使袁侨如会及诸侯之大夫盟楚司马何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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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我三十年成公卒子哀公弱立楚人将伐我闻丧而
止陈不听命楚人使顿侵我我围顿元年楚人讨陈叛
故杀壬夫而用公子贞晋范丐曰我丧陈矣楚人讨贰
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讨陈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
往乎遂以诸侯戍陈楚再来伐三年晋侯以诸侯来救
公会之于鄬庆虎庆寅谓楚人曰吾使公子黄往而执
之楚人从之二庆使告公曰楚人执公子黄矣君若不
来群臣不忍社稷宗庙惧有二图公惧逃归遂及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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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蔡公子燮将以蔡之晋蔡人杀之庆虎庆寅畏
公子黄之偪也诉诸楚曰与蔡司马同谋楚人以为讨
黄奔楚呼于国曰庆氏求专陈国暴蔑其君而去其亲
五年不灭是无天也十九年公朝于楚黄愬二庆于楚
楚人召之使庆乐往杀之庆氏以陈叛夏楚屈建从公
围陈陈人城板队而杀人役人相命各杀其长遂杀庆
虎庆寅楚人纳黄二十年公会楚子蔡侯伐郑当陈隧
者井堙木刋郑人怨焉二十一年夏郑公子喜公孙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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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我宵突陈城而入公扶太子偃师奔墓使司马桓子
赂以宗器公免拥杜国人男女别而累以待于朝郑师
还冬郑公孙夏复伐我乃与郑成二十三年晋赵武楚
屈建盟诸侯之大夫于宋于是晋楚之从始交相见哀
公元妃郑姬生悼太子偃师二妃生子留下妃生子胜
二妃嬖留有宠属诸司徒招与公子过公有废疾三十
五年招过杀太子偃师而立留公缢而卒干徵师赴于
楚公子胜愬之于楚楚灵王执徵师杀之留奔郑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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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于过而杀之九月楚公子弃疾奉偃师之子吴来伐
遂灭陈放招于越杀孔奂哀公之嬖袁克杀马毁玉以
葬楚子以穿封戍为陈公晋平公问于史赵曰陈其遂
亡乎对曰未也陈颛顼之后岁在鹑火是以卒灭陈将
如之今在析木之津犹将复兴且陈氏得政于齐而后
陈卒亡臣闻盛德必百世祀虞之世数未也继守将在
齐其兆既存矣明年陈灾郑裨灶曰五年陈将复封封
五十二年而遂亡子产曰何故对曰陈水属也火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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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所相也今火出而火陈逐楚而建陈也妃以五成
故曰五年岁五及鹑火而后陈卒亡楚克有之天之道
也故曰五十二年陈灭之五年楚公子弃疾弑灵王代
立欲和诸侯立悼太子偃师之子吴为陈侯而归之是
为惠公六年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陈郑不救火许不
吊灾君子知其先亡
十一年夏齧帅师从楚人拒吴于鸡父吴败我师获夏
齧二十四年惠公卒子怀公柳立元年吴入郢使来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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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朝国人而问焉逢滑曰臣闻国之兴也以福其亡
也以祸今吴未有福楚未有祸楚未可弃吴未可从而
晋盟主也以晋辞吴若何公曰国胜君亡非祸而何对
曰国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复小国犹复况大国乎臣闻
国之兴也视民如伤是其福也其亡也以民为土芥是
其祸也楚虽无德亦不艾杀其民吴日敝于兵暴骨如
莽而未见德焉天其或者正训楚也祸之适吴其何日
之有公从之四年吴复召公公恐如吴吴以前怒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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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卒于吴国人立公之子越是为涽公八年吴王夫差
克越伐我以修先君之怨十年孔子在陈十三年吴复
伐我楚昭王来救师于城父卒于师乃及吴平十六年
楚人伐我十七年楚复伐我吴季子来救二十二年楚
伐吴公使公孙贞子如吴吊焉及良而卒尸入将命二
十三年楚白公胜作乱不克而死我以其间侵楚二十
四年楚公孙朝帅师来伐遂灭陈
苏子曰楚方北征诸夏而陈蔡许郑适当其冲其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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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矣吴季子札见郑子产曰子为国慎之以礼不然
郑国将败子产以区区之郑立于晋楚之间敬而不慑
卒免大国之患非礼何以当之若陈蔡许颠沛陨越之
不暇卒先郑以灭善哉郑浑罕之论之也曰姬在列者
蔡及曹滕其先亡乎偪而无礼郑先卫亡偪而无法
夫无礼则不能自立无以止大国之
暴无法则不能字人民将不怀大国不予不折必仆民
不予将以其力自毙此其所以为亡之先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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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东楼公者夏禹之苗裔也周武王封之于杞以奉夏
后氏之祀东楼公生西楼公西楼公生题公题公生谋
娶公当周厉王时谋娶公生武公武公立四十七年卒
子靖公立靖公二十三年卒子共公立共公八年卒子
德公立德公生二子曰成公桓公德公十八年
卒子成公立成公十八年卒弟桓公立
自桓公以上杞之朝会载
于春秋而其君之卒葬不录其世不可详也当鲁隐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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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世杞君称侯庄僖之间杞君称伯僖公末年杞君称
子文成以来乃复称伯盖近于东夷杂用夷礼用夏则
进之用夷则退之鲁僖公之十四年齐桓公帅师城缘
陵迁杞以避淮夷之乱考其年疑成公之世也自桓以
来乃颇可考桓公六十三年朝于鲁鲁成公归自晋言
晋悼公之政桓公说骤朝于晋而请为昏自是诸侯之
会盟未尝不与桓公七十年卒子孝公丐立孝公十七
年卒子文公益姑立晋平公杞出也文公六年晋荀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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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诸侯之大夫以城杞诸侯皆不说郑子太叔曰晋不
恤周宗之阙而夏肄是屏其弃诸姬亦可知也晋司马
侯如鲁治杞之侵地侯知诸侯之怨不尽归也晋悼夫
人愬之平公平公亦不之诘文公十四年卒弟平公郁
釐立平公二年晋人复治杞田鲁以成与之十八年卒
子悼公成立悼公十二年会诸侯于召陵卒于会子隐
公乞立七月隐公弟过弑隐公而自立是为僖公僖公
十九年卒子涽公维立涽公十六年公弟阏路弑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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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立是为哀公哀公十年卒涽公子欶立是为出公
出公十二年卒子简公春立元年楚惠王之四十四年
伐灭杞昔尧命羲和舜命九官四岳皆当世有大功子
孙不废禹之后为夏于周为杞契为商于周为宋稷为
周皋陶为英六益为秦四岳为齐许申羲和为楚六人
皆有世家惟英六微弱无谱而垂夷夔龙其后不知所
封如滕许邾莒薛唐随之类其事班班见于春秋而世
次不传不可得而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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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曰杞宋皆天子之事守也盖礼乐车服在焉故孔
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
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宋虽不足徵然春秋之际晋楚
大国有所不知未尝不问焉
如杞遂至于夷无足言者昔孔子学官名于
郯子之至微矣而其先王之遗文于诸侯为详孔子之
于夏礼盖犹有考于杞欤而国无君子不能自列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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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史卷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