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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童和尚辟妄救略说卷之十
侍者 真启 编
* 附三峰
救曰。余阅法华经。诸菩萨发愿。于后五百岁。忍苦
弘经者。咸曰。娑婆世界。怀增上慢。数数见摈。余初
以为过虑。以今观之。信其言之苦矣。夫后五百岁。
非时也。麟出非时。世且怪之。况举世难信之法宝
乎。三峰先师。抱举世难信之法。出去圣绝远之时。
忤增慢怀疑之耳。故一拈香而人以为怪怪奇奇。
而喍虚吠影之讥。销骨铄金之毁。杂然而至。亦其
势之固有也。孔子围于陈。弟子有愠色。子贡曰。夫
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盍少贬焉。
孔子曰。赐。良农能稼而不能为穑。良工能巧而不
能为顺。君子能修其道。纲而纪之。统而理之。不能
为容。今尔不修尔道。而求为容。赐。尔志不远矣。嗟
嗟。余尝以子贡之言进之。若三峰先师者。非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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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贬也。且昭昭焉若揭日月以耀人之过。取嫉于
世也。孰谓不宜。虽然此三峰之病。亦三峰之志也。
余适赞其像曰。乘有翼虎。开万钧弩。道大时疑。心
劳志阻。据重关。则当仁不让。处尊贵。即御饭亦吐。
追千古以得师。复五灯而续祖。故其道也尊。其心
也普。皇皇乎大哉。若日月之丽天。又何在乎盲者
之必睹也。老僧诵法华经。诸佛世尊。唯为一大事
因缘故。出现于世。曰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尝住。尝
住即实相也。故曰。一切治生产业。皆与实相不相
违背。即庞居士日用事无别。唯吾自偶谐云云。又
曰。唯此一事实。馀二则非真。即维摩居士曰。如自
观身实相。观佛亦然。世尊睹明星大悟。普观一切
众生。与自无异。故叹曰。奇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
智慧德相。老僧于铜棺山顶。一切情与无情。焕然
等现。汉月谤为一个眼花。岂世尊亦一个眼花耶。
然则老僧与世尊。既普观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
慧德相。情与无情。焕然等现。故就据一切众生。为
佛祖宗旨。所以老僧道。威音者。一切众生之容威。
即不说说之音也。故曰。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
类各得解。岂若汉月谓威者形之外。音者声之外。
威音王者。形声之外。未有出载。无所考据。一○为
千佛万佛之祖哉。是则明明于汉月外。别作一○
为宗旨。反法华即世间相。以明尝住实相之旨矣。
又何尝梦见世尊。于灵山会上。拈花默顾大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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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么会么。大众不荐。唯迦叶破颜微笑。世尊普告
云。吾有清净法眼。涅槃妙心。实相无相。付嘱摩诃
迦叶。广今传化。无令断绝。此世尊唯据实相无相。
为清净法眼。何以故。观身实相。故无身相。可见以
此清净法眼。普观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
情与无情。焕然等现。何间于麒麟。何间于狗子。汉
月假托高峰。为得心之师。既据形声外一○为宗
旨。岂非反高峰枕子落地。如泗州见大圣。远客还
故乡。元来只是旧时人。不改旧时行履处。为安身
立命耶。老僧曾见林间录云。古塔主去云门之世。
无虑百年而称其嗣。青华严未识大阳。特以浮山
远公之语。故嗣之不疑。二老皆以传言。行之自若。
其于巳甚重。于法甚轻。古之人于法重者。永嘉黄
檗是也。永嘉因阅维摩经。悟佛心宗。而往见六祖
曰。吾欲定宗旨也。黄檗悟马祖之意而嗣百丈。故
百丈叹以为不及也。此觉范之训也。汉月既以觉
范为印法之师。何得反违其训耶。临济上堂曰。汝
等诸人。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尝在面门出入
未證据者看看。此临济明指面门出入。为无位真
人。汉月妄计形声外。一○为千佛万佛之祖。岂非
假临济虚名。反临济的旨耶。据是则得心高峰。印
法觉范。真师临济。一一反其的旨。诚所谓将三老。
炷作一炉烧却也。争免得人以为怪怪奇奇耶。且
自古至今。拈香云。此一瓣香。艺向炉中。端为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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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用酬法乳之恩。未尝反与他人。炷作一炉烧却。
所以道。祇恐不是玉。是玉真大奇。此老僧有不忍
言者也。据汉月所作所说。无不反从上来事。特出
异端。潭吉等大惊小怪。推尊汉月。并法华举世难
信之法宝。比孔子天下莫容之大道。一则曰。昭昭
焉若揭日月。再则曰。皇皇乎大哉。若日月之丽天。
殊不知无位真人。尝在面门出入。是则始可谓揭
日月于中天。始可与孔子吾无隐乎尔。吾无行而
不与二三子者。同一道尊心普。且孔子云。仁者人
也。汝等不据无位真人。又指甚么为仁。而谓当仁
不让耶
救曰。予侍先师最晚。尝疑授受之际。不谨于初。父
子之间。变更于后。意者弘愿大而举止轻乎。何其
言之多也。及搜其书问。则源流辞让。至再至三。必
许行宗旨而后受。金粟手自答书。一字一褒。灿若
星日。现藏玄墓山。可睹也。夫若是。则今日之衅。何
所从开。嗟嗟。上位而骄。不无护短。忠言过直。颇类
矜高。是故谗口酝酿于中。傍观鼓荡于外。织成文
彩。张设祸机。贬道义为人情。加刑名于佛法。盖弘
道之士未察耳。取彼奸人。投于豹虎。发斯谈者岂
避刀俎。老僧据一默普说。叙汉月于甲子九月十
一日到金粟。次早入方丈。便问堂奥中事。潭吉则
云。即日安汉月为第一座。请粟上堂。未几请及堂
奥中事。粟不应。良久曰。宗旨太密。嗣续难乎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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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巳之。且先师不曾提起。一默又云。次午设斋
请上堂。有诸方知三峰者多。知老僧者少。语具录
中。难道老僧答指汉月语。独不具录中耶。汉月问
济上门庭即不问。如何是堂奥中事。老僧指伊云。
你即今在甚么处。汉月不省。乃云犹是门庭边事。
老僧不与他理门庭不门庭。但直指伊云。你且坐。
汝何不据录中语作證。乃无中生有。谓是晚即入
辞行。不允。次早侍者来请。先师喜云。想必要我商
量室中事矣。俄顷即还。某问适来可相契否。先师
云。并未尝言及佛法。但以源流出示云。临济一枝。
天下唯此而巳。则与潭吉所叙。汉月谓黄龙有言。
学者欺诈之弊。不以如来知见之慧。密而煅之。何
繇能尽。且古人建立宗旨。千牢百固。尚有承虚接
响者。混我真宗。若师家大法不明。无从辨验。则胡
喝乱棒。群然而起。吾宗扫地矣。遂辞去。粟手书源
流信拂云云不同。至于汉月自叙。则谓闻和尚续
龙池之后。老实孤硬。足起此宗。故不惜轻身为法
来见和尚。和尚果以老实相看。首日上堂。言黄檗
一棒而有临济。汉月先我出世。今日之来。特为接
我临济正宗源流。如此说话。天下人闻之。谁不心
服。不肖涕泪悲泣。幸见此道。再兴于世。及云。我有
堂奥中事。汝宜就我座元。于百日之内。日入我室
以尽堂奥。及乎首日入室。便道你不要说起临济
我要抹杀他嗒。据汉月潭吉一默所叙。一默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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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方丈。便问堂奥中事。潭吉则谓未几请及堂奥
中事。汉月则谓老僧有堂奥中事。三人所说。如是
不一。何所取信于天下后世耶。又汉月谓老僧道。
你不要说起临济。老僧首日上堂。言黄檗一棒而
有临济。是则老僧先说起临济矣。又云。今日之来。
单单为接我临济。正宗源流。又非老僧先说起临
济耶。是则可见汉月诬谤老僧。谓你不要说起临
济。我要抹杀他嗒。心行至于如此。只恐尽世之人。
无有如汉月之欺诈者。老僧看潭吉此救。不得不
从头。据汉月欺诈底心行。和盘托出。汉月复老僧
与刘居士书。谓深索龙池。忽得龙池语录。见不堪
为范。既谓我先师老人。不堪为范。则可见汉月以
欺诈故。来见老僧也。先师语录次章载曰。一晚同
知修二徒至悟徒关房前伫立。有间曰。佛法二字
虽不是偶然。亦非特意会得。但有个悟入处。不妨
信意拈来。自然贴体。随分道出。自然恰好。所以大
丈夫为道迥别。才趠得源头到手。撩起便行。不问
如何若何。老僧忆昔居台山。有一僧问三贤尚未
明斯旨。十圣那能达此宗。未审如何是斯旨。老僧
即鸣指一下云。会么。僧云不会。又鸣指一下云。知
么。僧云不知。老僧道。具足凡夫法。凡夫不知。具足
圣人法。圣人不会。圣人若会。即同凡夫。凡夫若知。
即是圣人。其僧矍然致敬。倒身三拜。直趋而去。更
不回顾。俊哉俊哉。据是可见汉月。自无悟入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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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索我先师。及得先师语录。正若盲人。不能睹日。
反谤不堪为范。又诬谤老僧。谓先师不曾提起宗
旨。潭吉欺诈。亦复如之。不惟叙汉月参老僧。相见
上堂安位次第之倒置。妄谓未几请及堂奥中事。
粟不应。良久曰。宗旨太密。嗣续难乎其人。不若巳
之。且先师不曾提起。汉月曰不然。黄龙有言。学者
欺诈之毙。不以如来知见之慧。密而煅之。何繇而
尽。且古人建立宗旨。千牢百固。尚有承虚接响者。
混我真宗。若师家大法不明。无从辨验。则胡喝乱
棒。群然而起。吾宗扫地矣。是则可见汉月。只据古
人建立言句为宗旨。谓吾宗扫地。岂非自招自无
悟入。故不以自为宗旨。不识我先师。自悟圣凡无
二之宗旨耶。今老僧先就汉月。以如来知见之慧。
煅汉月欺诈。楞严云。结解同所因。圣凡无二路。我
先师谓具足凡夫法。凡夫不知。具足圣人法。圣人
不会。圣人若会。即同凡夫。凡夫若知。即是圣人。岂
非圣凡无二路的宗旨。然则即据圣凡无二路之
悟。以开悟学者。学者又向何处。自避学者而扑得
破。搀得入耶。老僧且问潭吉辈。离了自悟。又指甚
么为真宗。为大法。故老僧一棒不作一棒用。云你
若唤作棒。入地狱如箭射。汉月潭吉辈。犹唤作胡
喝乱棒。永无出地狱分矣。何也。只为自无悟入。未
具一只眼。反认古人建立名句为真宗。为宗旨。为
吾宗。为大法。非赖虾为目之谓哉。老僧即据临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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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大德造五无间业。方得解脱。问如何是五无间
业。济曰。杀父害母。出佛身血。破和合僧。焚烧经像
等。此是五无间业。云如何是父。曰无明是父。你一
念心。求起灭处不得。如响应空谷。随处无事。名为
杀父。云如何是母。曰贪爱为母。你一念心入欲界。
求其贪爱不可得。唯见诸法空相。处处无著。名为
害母。云如何是出佛身血。曰你向清净界中。无一
念心生解。便处处黑暗。是出佛身血。云如何是破
和合僧。曰你一念心正达。烦恼结使。如空无所依。
是破和合僧。云如何是焚烧经像。曰见因缘空。心
空法空。一念决断。迥然无事。便是焚烧经像。大德
若如是达得。免被凡圣名碍。你一念心。祇向空拳
指上生实解。根境法中虚捏怪。自轻而退屈。言我
是凡夫。他是圣人。秃屡生。有甚么死急。披他狮子
皮。却作野干鸣。大丈夫汉。不作大丈夫气息。自家
屋里物不肯信。祇么向外觅。上他古人闲名句。倚
阴博阳。不能特达。你看临济道。大丈夫汉。不作大
丈夫气息。自家屋里物不肯信。恰如我先师道。所
以大丈夫为道迥别。才趠得源头到手。撩起便行。
不问如何若何。岂与汉月诸人。祇么向外觅。上他
古人闲名句。倚阴博阳。不能特达者同类。又争怪
得汉月。反谓不堪为范耶。汉月瞒心昧巳。自不觉
羞。妄称仰山。乘愿力再来。接续临济断脉。何不看
首山谓风穴曰。愿闻其要。风穴遂上堂。举世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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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目。顾视大众。乃曰。正当恁么时。且道说个甚
么。若道不说而说。又是埋没先圣。且道说个甚么。
首山拂袖下去。风穴掷下拄杖归方丈。次日与真
园头。同上问讯次。穴问真曰。作么生是世尊不说
说。曰鹁鸠树上鸣。穴云。汝作许多痴福作么。何不
体究言句。又问首山。汝作么生。山曰动容扬古路。
不堕悄然机。穴谓真曰。何不看念法华下语。是则
可见风穴。惟證首山拂袖下去。动容扬古路。全体
大用。接续临济宗旨。此是仰山于沩山前。谓将此
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发愿来为首山。接
临济宗。遇大风而止的断脉。然惟拂袖下去为宗
旨。则我先师谓此僧直趋而去。更不回顾。非动容
扬古路。不堕悄然机之宗旨乎。所以老僧问汉月。
祇如月落后。又如何相见。而汉月便出。故老僧独
喜之。且首山接汾阳。祇曰龙袖拂开全体现。自受
用。即曰象王行处绝狐踪。岂若汉月。虚誇仰山再
来。不遵临济真实教诫。反上他四料拣。四宾主。四
炤用。三玄三要等句。倚阴博阳。谓深之又深。密之
又密。罗笼不识者。自于无人密室。传授此等闲名
句。以为大法。以为真宗。以为堂奥中事。妄意老僧
此间。亦若汉月。故疑不与他方丈中。盘桓佛法。所
以老僧道。将谓别有实法。口耳相传。实非吾家种
草。岂不与临济道。大丈夫汉。不作大丈夫气息。自
家屋里物不肯信。祇么向外觅。上他古人闲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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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同一全提直指耶。是则汉月假临济为真师。反
临济之教诫。抹杀正悟正法。正宗正旨。光明特达。
大丈夫底。大机大用。一味托仰山再来之名。诳惑
天下后世。妄作妄说。种种心行。有不可言语形容
者。潭吉反谓汉月弘愿大。但看首山。何尝有一字
一言。自称仰山再来。诳惑天下后世。是则可谓弘
愿大。不敢轻泄。劣下一切人。致使人不自信。自大
丈夫向外觅再来闲名耳。今据汉月。妄作妄说。分
明是个野狐精魅。混入法门中。灭抹法门。故自称
仰山再来。续临济断脉。却遍搜古今三法。如三击
碓。三瓮酱。三日耳聋。三撼门扇之类。死煞配定。三
玄三要。以为济上纲宗。不见临济道。道流。莫向文
字中求。心动疲劳。吸冷气无益。不如一念缘起无
生。超出三乘权学菩萨。此非棒下无生忍。临机不
见师。为超过一切教的直指单提乎。临济又曰。山
僧往年。未曾有见处。时中黑漫漫地。光阴不可虚
过。腹热心忙。奔波访道。后还得力。方始到今日。共
道流如是话度。此非黄檗打六十痛棒。如蒿枝拂
著底见处为话度乎。故曰。你诸方闻道有个临济
老汉出世。便拟问难。教语不得。被山僧全体作用。
学人空开得眼。口总动不得。懵然不知以何答我。
据是则汉月潭吉等。不知老僧一棒。是全体大用。
妄作种种诬谤。正空开得眼。口总动不得。懵然不
知以何答我故也。岂非临济道。龙象蹴踏。非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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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者乎。所以临济又道。道流。你欲得如法。但莫生
碍。展则弥纶法界。收则丝发不立。历历孤明。未曾
欠少。眼不见。耳不闻。唤作甚么物。古人云。说似一
物即不中。你但自家看。更有甚么。临济唯指人。你
但自家看。岂若汉月作种种欺诈。盖覆天下后世。
反假临济为真师。只如临济道。历历孤明。未曾欠
少。眼不见。耳不闻。唤作甚么物。此非本来无一物
耶。汉月谤六祖。落在空光景底。断见外道。临济因
甚引古人云。说似一物即不中耶。又云。你但自家
看。更有什么。可见汉月。惟不知自家看。故不知六
祖但自家看。本来无一物。遂谤谓落空外道。不知
先师但自家看。圣凡无二路。遂谤谓不堪为范。不
知老僧但自家看。弥纶法界。一切情与无情。焕然
等现。所以全体作用。直指一切人。个个自大丈夫。
遂谤谓一橛头硬禅。妄意临济玄要。有超过龙池
所传。曹溪正脉者。然则临济谓说亦无尽。各自著
力。而又有珍重之嘱。岂曾教人于自家看外。别有
差别智。超过自家底耶。汉月既谓我先师。不堪为
范。何有于老僧。其来见老僧者。欲混入我法门中。
灭抹我法门。正临济所谓披他狮子皮。却作野干
鸣者也。未见老僧以前。欺诈奸媒。潜藏暗伏。既得
源流以后。支离邪说。显白公行。非授受于初。变更
于后哉。委委曲曲的心肠。妆妆点点的面孔。直之
一字。全然加他不上。老僧不逆不亿。不能先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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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有之。何位可骄。何短可护。有何谗口酝酿于中。
有何傍观鼓荡于外。然则今日一辟再辟。直辟到
底者。正为汉月之所谓宗旨。非老僧之所谓宗旨。
非先师之所谓宗旨。并非临济之所谓宗。旨何以
故。老僧亲闻于先师。大丈夫为道迥别。才趠得根
源到手。撩起便行。即临济谓自家屋里物。你但自
家看者是。汉月别成一种外道妄称临济真子。仰
山再来。向他古人闲名句上。倚阴博阳。孰为大法。
孰为真宗。孰为深之又深。密之又密。即临济谓大
丈夫汉。不作大丈夫气息者是也。然则临济云。莫
将佛为究竟。我见犹如厕孔。不得谓之抹杀如来。
老僧与刘居士书。丈夫自有冲天志。不向如来行
处行。况临济乎。汉月遍搜古今三法。如三击碓。三
瓮酱。三日耳聋。三撼门扇之类。死煞配定。三玄三
要。以为真师则临济者。果老僧抹杀临济耶。抑汉
月抹杀临济耶。安得起临济而问之
救曰。兴化奖禅师。初为临济侍者。业有悟入。后于
三圣大觉。彻法源底。既出世拈香曰。此一炷香。本
为三圣师兄。三圣于我太孤。本为大觉师兄。大觉
于我大赊。不若供养临济先师。余谓兴化瓣香。而
济北家风。囫囵拈出。近代知此法式者。先师一人
而巳。然而辟书繇此而发。衅隙繇此而生。言之难
固若是哉。在我则曰。宗旨。慧命之系也。吾师。续佛
慧命之人也。吾不诤。谁敢诤之。在彼则曰。三峰。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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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也。徒胜师。古之未有也。我不抑。谁能抑之。加以
信三峰者。讹其真而得其似。袒天童者。乐其易而
就其名。苛意以责人。容佞以附己。而各各自谓弘
护末法。譬夫同舟共济于波涛险恶之上。而操戈
自斗。彼行路之人。犹且寒心。而𨷖焉不巳者。可谓
智乎。潭吉只欲救汉月。拈香为当。殊不思兴化初
为临济侍者。汉月未尝侍临济觉范高峰。岂可类
兴化乎。且既谓兴化于三圣大觉处。彻法源底。岂
可谓临济处得悟。而插香于临济乎。此盖不谙兴
化所谓三圣于我太孤。大觉于我太赊者。似不正
恰临济先师。于黄檗处吃棒底道理。故曰。不若供
养临济先师耳。今汉月谤老僧打人。为一橛头硬
禅。正谤临济于黄檗处吃棒底道理。何曾梦见兴
化拈香底道理来。而妄以为三数。妄以为法式。苦
死效颦。岂不令人欲呕。然则老僧辟书。繇汉月乱
做而发。岂曰容佞附巳。苛意责人。但据临济于黄
檗处吃棒底道理。以正汉月妄谤老僧。为一橛头
硬禅。非谤老僧也。正谤黄檗行棒。临济吃棒。兴化
拈香。从上巳来之宗旨也。宗旨诚慧命所系。老僧
诚续佛慧命之人。吾不正。谁能正之。三峰诚吾徒。
徒背师承。自行一种魔说。诚古所未有。吾不辟。谁
能辟之。若乃马祖振威一喝。百丈三日耳聋。黄檗
闻举。不觉吐舌。超师之作。古盖有之矣。惜乎汉月
非其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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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曰。举一举二。乾峰和尚上堂语也。当时云门出
众曰。昨日有人从天台来。却往径山去。峰曰。典座
明日不得普请。此所谓宗门活计也。先师于二老
语下。各出一语。定龙蛇眼。昭然可见。而辟书驳其
不识举一。道之不同。固如是哉。老僧道。尽汝等修
饰。总遮不得老僧掷拄杖以验汉月。而汉月错认
拄杖。向前拿拄杖去底逐块了也。难道老僧上堂。
如是举剔勘验。不是定龙蛇眼
救曰。形声之外云者。非定指法华所载之威音。与
授记释迦之燃灯也。仰上宗有三燃灯。燃灯前。燃
灯后。正燃灯是也。大作一○。象示也。如太极图。以
示天地万物未形之际。非定执此图为太极也。辟
书谓先师妄捏一○。以盖释迦。谓释迦既出燃灯
之后。此相不合在燃灯之前故也。噫。是乌知仰上
所谓燃灯也哉。兹法中深旨。论之无益。姑论其浅
者。以开先师之罪云。夫威音那畔。古德盖累言矣。
如曹山和尚有偈曰。威音王未晓。弥勒岂惺惺。又
画此●。今谓曹山妄捏一●。以盖威音弥勒可乎。
闻之曰。荷旃被毳者。难与道纯绵之丽密。羹藜含
糗者。不足与论太牢之滋味。夫先师所示。皆临济
德山共證之旨也。行周于鲁。人且笑之。况行临济
德山之道于后五百岁乎。老僧据潭吉引曹山偈。
威音王未晓。弥勒岂惺惺。又画此●相。老僧若见
曹山恁么作时。即与一棒。免致今日汉月。妄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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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千佛万佛之祖。谓五宗各出○之一面。抹杀
五宗也。且潭吉不思曹山引威音弥勒。皆释迦所
言过者。威音非法华所载之威音。弥勒亦非法华
所载之弥勒耶洞山偏正五位偈。兼中到。不落有
无谁敢和。人人尽欲出尝流。折合终归炭里坐。故
曹山画此●。以表炭里坐者。且问汉月潭吉。何尝
无炭里坐者来。曹山偈曰。浑然藏理事。朕兆卒难
明。威音王未晓。弥勒岂惺惺。又何尝无威音弥勒
耶。更问潭吉。还有曹山也无。若有曹山。还惺惺恁
么道耶。不惺惺恁么道耶。若不惺惺。则何见威音
王未晓。弥勒岂惺惺耶。如是则可见老僧。一棒不
作一棒用。下下唯直指人。自惺自悟。直饶折合终
归炭里坐者。也与伊一棒。燃灯前。也与一棒。燃灯
后。也与一棒。正燃灯。也与一棒。何以故。汝见法有
浅深之异。正反曹山不变异之旨。老僧却见是法
平等故。若于燃灯外。认此一●。正是韩卢逐块。所
以古德道。若论战也。个个立在转处。却物为上。逐
物为下。岂若汉月妄捏一○。为千佛万佛之祖。五
宗各出○之一面。拟罗笼天下后世。不知有本分
事。逐汝一○为祖。欲自成一种外道者耶。汉月潭
吉等。虚假临济德山之名。反谤临济德山之道。何
不看德山见僧入门便棒。临济见僧入门便喝。又
临济上堂云。汝等诸人。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
尝在面门出入。未證据者看看。便下座。时有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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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如何是无位真人。临济把住云道道。僧拟议。济
即托开云。无位真人。是甚么乾屎橛。是则拟议且
不可。况容汉月举意举手。作一○相。又妄解妄说
云。威者形之外。音者声之外。威音王者。形声之外。
未有出载。无所考据。文字巳前最上事耶。德山云。
若论此事。直得三世诸佛。口挂壁上。更有一人呵
呵大笑。若识此人。参学事毕。又上堂云。欲得采集
言句。蕴在胸襟。巧说言辞。以舌头取办。高著布裙。
贵图人知道我是禅师。要出头处。若作如是见解。
打那鬼骨臀。入拔舌地狱有日在。德山老汉。见处
即不然。者里佛也无。法也无。说甚么七佛之始。始
于威音王佛。惟大作一○。圆相之后。七佛各有言
诠。言诠虽异。而诸佛之偈旨。不出圆相也耶。老僧
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人。面门出入。无位真
人。若识此人。参学事毕。岂非临济德山的旨。汉月
谤为一橛头硬禅。相似野狐涎。行临济德山之道
于今日。诚哉难行之也。至于汉月一○。自成一种
外道。临济德山。何尝有一○。为汉月作證。而潭吉
谓先师所示。皆临济德山共證之旨耶。不见临济
道。今时学禅者。总不识法。犹如触鼻羊。逢著物安
在口里。是则證据汉月。德山道。你诸人好似老鸦。
身在虚空。心在粪堆上。只觅死物吃。是则證据汉
月
救曰。长沙岑大虫曰。三世诸佛。法界众生。是摩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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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光。光未发时。无佛无众生。乃至尚无生佛消
息。先师所谓无文字考据巳前。盖此意也。枣柏论
华严。寂音论法华诸经。其间名号事迹。多以象示。
岂刻舟求剑者。同年而语哉。夫威音者。诸佛之母
也。西天祖师。托圆相以示之也。屏山居士曰。天地
未生之前。圣人在道。天地既生之后。道在圣人。斯
可与象示之端矣。必规规然以先后之迹求之。不
亦劳且惑乎。且辟书自曰。威音者。一切众生之容
威。举目了然者也。今无论其理之未当。姑就辟书
二说以问之。其一以为众生之容威。其一执定法
华之事迹。亦自语相违乎。亦眼光之未定乎。古德
曰。流泉是命。湛寂是身。千波竞起。是文殊境界。一
亘晴空。是普贤床榻。临济曰。无依道人。是诸佛之
母。枣柏以文殊配艮卦。为小男。普贤配震卦。为长
子。此等垂示。皆非经籍所载。岂独疑三峰一○相
为妄捏乎。老僧看长沙上堂曰。我若一向举扬宗
教。法堂前草深一丈。事不获巳。向汝诸人道。尽十
方世界。是沙门眼。尽十方世界。是沙门全身。尽十
方世界。是自己光明。尽十方世界。在自己光明里。
尽十方世界。无一人不是自己。我尝向汝等诸人
道。三世诸佛。法界众生。是摩诃般若光。光未发时。
汝等诸人。向甚么处委悉。光未发时。尚无佛无众
生消息。何处得山河国土来。潭吉引长沙语。只录
光未发时。无佛无众生。联尚无生佛消息。一味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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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字之意。證汉月所谓无文字考据巳前。故特删
去光未发时。汝等诸人向甚么处委悉句。岂不失
长沙。觌面全提之旨乎。盖人与含灵。本色容威。本
非生非佛。非摩诃般若光。古人所谓本色住山人。
了无刀斧痕。即临济所谓无依道人。是诸佛之母。
若悟无依。佛亦无得。即六祖所谓本来无一物。亦
即老僧所谓举目了然。不假思议者。谁像汉月于
本色容威外。别作一○。为千佛万佛之祖来。若别
有一○。则有所依矣。岂得谓之无依道人。岂得谓
之诸佛之母。故长沙道。光未发时。汝等诸人。向甚
么处委悉。非教人只向自委悉耶。临济亦曰。你但
自家看。更有甚么。说亦无尽。各自著力。珍重。何曾
教人别处著力。故又曰。珍重也。据是则潭吉谓西
天祖师。托圆相以示之。为诸佛之母。岂非一味妄
说。无人对證话。以瞒天下后世耶。又岂知屏山居
士。谓天地未生之前。圣人在道者。为證天地未生
前。巳有圣人故也。天地既生之后。道在圣人者。为
證圣人外。别无天地之道故也。所以长沙谓。尽十
方世界。是沙门全身。即与忠国师。身外无馀同旨。
岂更别有象示耶。若更别有象示者。岂不令人刻
舟求剑。业识茫茫。无本可据耶。汉月若不规规然
以先后之迹求。因甚道七佛之始。圆相之后耶。老
僧引世尊于法华经中。告得大势曰。乃往古昔。无
量无边。不可思议。阿僧祇劫。有佛名威音王。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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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惟大作一○之说。以證汉月无根妄捏。魔魅一
切人。认汉月一○。为千佛万佛之祖。自成一种外
道。故老僧不得不据一切众生。本色容威。举目了
然。不假思议。如所云。刹说众生说。及所云。世尊不
说说者。以證汉月妄捏形声之外。别有一○。魔魅
一切人。堕空落外。岂老僧无因。自生二说。而谓眼
光之未定耶。老僧清净法眼。那伽常在定。无有不
定时。汉月于本来正眼外。妄捏一○。拟邪一切众
生眼。所谓我眼本正。因师故邪者。老僧又宁忍坐
视耶。古德累言。威音那畔。令一切众生。自委悉本
正之眼故也。维摩经中。世尊问维摩曰。汝何以观
如来乎。维摩曰。如自观身实相。观佛亦然。岂可谓
形声之外。别有实相。所以道。一切色是佛色。一切
声是佛声。又岂可谓威音王佛。特在形声之外耶。
故长沙曰。尽十方世界。是沙门眼。尽十方世界。是
沙门全身。尽十方世界。无一人不是自己。岂非老
僧所谓举目了然。无彼我差别相者。老僧惟觉身
与一切。情与无情。焕然等现。随汉月潭吉等。道流
泉是命。湛寂是身。也只是老僧。千波竞起。是文殊
境界。一亘晴空。是普贤床榻。也只是老僧。枣柏以
文殊配艮卦。为小男。普贤配震卦为长子。也只是
老僧。正恐汉月等。未到古人地位。妄说威音王佛。
在形声之外。则形声自形声。威音自威音。何曾见
流泉是命。湛寂是身。千波竞起。是文殊境界。一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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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是普贤床榻来。临济谓无依道人。是诸佛之
母。足證知人外无佛。岂若潭吉谓西天祖师。托圆
相以示之。为诸佛之母者。老僧直指一切众生。举
目了然。不假思议之容威。无倚无依。迥然独脱。即
释迦弥勒。犹是他奴。况文殊普贤也哉。盖八卦从
伏羲画出。老僧直以伏羲为根源。爻象为枝叶。但
可直截根源。以文殊普贤配伏羲则得。若以文殊
配艮卦为小男。普贤配震卦为长子。是枣柏逐伏
羲所画之卦。摘叶寻枝而巳矣。汉月妄捏。不止一
端。衲僧门下事。每将易卦死煞配定。自谓兼搜河
洛。识者羞之
救曰。五宗各出一面。谓各出○相之一面。以接人
也。如曹洞宗。以五位回互。或因偏以显正。或即正
以摄偏。或兼至而背触俱非。或兼到而通身尊贵。
皆即一面而通诸面者也。至临济宗。则直下抛出
矣。故以临济为正宗。非简偏也。犹曰五宗之长也。
辟书谓五宗各出一面。则当分此○相为五面。既
分为五。则临济安得而直下抛出耶。观其意。是以
此○相。为蠢然一物耳。不知此○相。出百千万亿
面。而相体不分。百千万亿面。入此○相。而相体不
狭。法如是耳。昔吉祥元实禅师。依天衣聪。偶失笑
喧众。衣摈之。夜宿田里。睹星月璨然有省。晓归趋
方丈。衣见之。乃问五位君臣。如何话会。实曰。我这
里一位也无。衣令参堂。而谓侍者曰。者汉有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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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柰不识宗旨何。入室次。衣预令行者五人。分叙
而立。实至。俱召实上座。实于是密契奥旨。述偈曰。
一位才彰五位分。君臣合处紫云屯。夜明帘捲无
私炤。金殿重重显至尊。知此者。可与言○相之开
合矣。知相之开合。可与论诸宗之同异矣。噫。道固
无争也。而有争之者。见不同耳。如实公之初悟。谓
之无见可乎。谓之彻见亦可乎。非天衣钳锤之妙。
是又与宗旨。竖一劲敌矣。虽然非嫉宗旨也。不知
有宗旨也。不知焉而毁之。彼安得不自以为救世
乎。夫七辟之有近于理者。辟其所谓不知者也。三
辟之有近于理者。亦辟其所谓不知者也。此外则
横争狠骂之辞矣。姑不备载。以存厚道云。潭吉据
曹洞宗。五位回互以救汉月。谓五宗各出○之一
面以接人。则汉月不当诬谤老僧。一棒不作一棒
用。直指一切人者。为一橛头硬禅。相似野狐涎也。
何以故。五宗皆为接人故。老僧曾道。人岂有五宗
之差别。但随于一宗悟入。则为那一宗人耳。岂可
离人别有宗旨。故曹山辞洞山。洞山曰。甚么处去。
云不变异处去。洞曰。不变异处。岂有去耶。曹曰。去
亦不变异。所以老僧住金粟时。因侍者问洞山五
位偈旨。老僧曰。逐位念将来。者朗诵云。正中偏。三
更初夜月明前。莫怪相逢不相识。老僧打云。还识
么。偏中正。失晓老婆逢古镜。分明觌面更无真。老
僧打云。还见么。正中来。无中有路出尘埃。伹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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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当今讳。老僧打云。合取口。兼中至。两刃交锋不
须避。好手还同火里莲。老僧打云。还知落处么。兼
中到。不落有无谁敢和。老僧打云。落在甚么处。祇
如人人尽欲出尝流。折合终归炭里坐。又作么生。
老僧打云。又恁么去也。者云。请和尚各为颂出。老
僧颂曰。正中偏。一棒当头绝谓言。直指分明人不
会。逐语生情堕正偏。偏中正。一棒当头全正令。若
人不会更寻思。蹉过自家穷性命。正中来。棒下无
生击处开。离相离名全体现。纵横任运出尘埃。兼
中至。一棒当头没回避。自古当仁不让人。临机各
各全意气。兼中到。一棒当头绝皂素。任运相将只
么行。谁更昏昏炭里坐。今老僧就潭吉判。兼至而
背触俱非。则汉月妄捏一○。早犯古人唤作○相
则触。若更谓不可唤作○相。又犯古人不唤作○
相则背矣。据是岂非潭吉。自驳汉月妄捏之非也
耶。然则潭吉引天衣。令五人分叙。俱唤实上座。实
于是密契奥旨者。盖天衣只召实上座而巳。以实
上座类汉月则可。以汉月外妄捏一○类五位则
不可。何以故。以汉月类实上座。则不犯触背。若以
五位类一○。唤作五位一○则触。不唤作一○五
位则背矣。是可见潭吉。尚不识古人触背不触背
之宗旨。又岂识实上座一位才彰者。指实上座。五
位分者。亦指实上座。所以道。金殿重重显至尊。别
无第二人也。即长沙谓尽十方世界。总是沙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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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者。所以老僧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打汉月到底。
使汉月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能避得过。非如天
衣。唯唤实上座。为五位宗旨者哉。辟书谓五宗各
出一面。则当分此○为五面。既分为五。则临济安
得直下抛出。不过就汉月。自语相违。略一点破。使
知一○具五宗之说。不堪依怙。难道人倒蠢然一
物。反以一○为五宗之旨乎。若在老僧分上。只汉
月作此一○。早巳出手摘毁那管你一面五面。百
千万亿面来。潭吉巧言妄语。欺天下后世。谓老僧
不知有宗旨。七辟三辟。辟其所谓不知者。此外姑
不备载。以存厚道。汝既作五宗救。则当尽情发明。
老僧不知之意。以晓天下后世。乃作此掩耳偷铃
语。将谁欺乎。老僧拈条白棒。问著便打。直教一个
个迥然独脱。无倚无依。者便是老僧的宗旨。何尝
敢荼糊人。系罩人。正如临济因僧问。捉象亦全其
力。捉兔亦全其力。未审全个甚么力。济曰。不欺之
力。老僧生平只者不欺之力。答汉月云。汝即今在
甚么处。也不曾欺汉月。指汉月云。汝且坐。也不曾
欺汉月。直打汉月出方丈。也不曾欺汉月。谁知汉
月。谤我先师。不堪为范。故意来见老僧。无非混入
我法门中。灭抹我法门。正临济谓披他狮子皮。却
作野干鸣。所以老僧曾道。尽世之人。无有如汉月
欺诈者。及读五宗救。乃知尽世之人。更无有欺诈
如潭吉具德者。诚哉非父不生其子也。然则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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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诈。实自欺诈。不思老僧指汉月云。汝即今在甚
么处。即该指潭吉具德等在甚么处矣。又何曾欺
潭吉具德等来。汝等顺父逆祖。本不足辩。但宗旨
所系。汝等不知老僧。打人自悟的宗旨。老僧亦不
知汝等。大作一○的宗旨。汝等道三玄三要。从三
顿痛棒来。三顿痛棒。从三击碓。三瓮酱。三日耳聋。
三撼门扇来。是临济宗旨。老僧不知。老僧只据临
济道。你但自家看。更有甚么。山僧无一法与人。是
临济宗旨。汝等不知。何怪乎老僧谓汝等不知宗
旨。汝等亦谓老僧不知宗旨。何怪乎汝等谓老僧。
抹杀五宗。作五宗救。老僧谓汝等。建立五宗。实乃
抹杀五宗。辟其妄救者以救之。今不得不大家刻
出。听天下后世。明眼者断。果老僧不知宗旨耶。抑
汉月潭吉具德等不知宗旨耶。果老僧抹杀五宗
耶。抑汉月潭吉具德等抹杀五宗耶。总之潭吉聪
明伶俐。博极群书。其所作五宗救。读书人爱看。殊
不知古人道。博极群书。只要知圣人所用心处。知
得了。自家心术即正。心术正。则种种杂毒不相污
染。今潭吉心术不正。反借群书为杂毒。可怜可怜。
又救中譬喻多方。殊不知如来以一切譬喻。说种
种事。无有譬喻。能说此法。何以故。心智路绝。不思
议故。老僧乾嚗嚗地。一味直指。所谓曲谈名相劳。
直说无繁重者。我此法门。忒杀直截。汝等不肯直
截处行。上他玄要料拣。炤用宾主闲名句。妄生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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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将古人直截处。一时纡曲了。不见竹庵示众云。
临济道。一句中须具三玄门。一玄门须具三要。大
众。事因叮嘱起。展转见誵讹。汝等要称临济儿孙。
切忌把残羹馊饭。并诸杂毒。魔魅好人家男女。更
须吞刀刮肠。饮灰洗胃。尽将汉月处学得的。扫向
他方世界。百不知。百不会。依前只是旧时人。那时
来吃老僧手中棒。便知大丈夫汉。自大丈夫行履。
如或不然。相逢不下马。各自奔前程。莫道是老僧
儿孙好
写至此。笔巳掷矣。侍者请曰。但有救曰二字者。和
尚俱巳阅过。总论三篇。置之不阅。其中不能无疑。
老僧道疑处汝但问来。者举风穴曰。祖师心印。状
似铁牛之机。去即印住。住即印破。乃至印泥印水
印空。不留朕迹。老僧道。宗门三印。不知始于何人。
若到老僧前恁么分剖。一棒打折他驴腰。潭吉只
据风穴印字。纽合三印。殊不顾穴全语云。祇如不
去不住。印即是。不印即是。还有人道得么。穴此语。
正觌面提人。当时卢陂不荐。乃谓某有铁牛之机。
请师不搭印。穴云。惯钓鲸鲵澄巨浸。却嗟蛙步𩥇
泥沙。岂不显然活钓人哉。陂伫思。穴便喝。复钓云。
长老何不进语。陂拟议。穴便打曰。还记得话头么。
试举看。非又觌面提持乎。陂拟开口。穴又打。牧主
曰。信知佛法与王法一般。穴云。见甚么道理。主曰。
当断不断。反招其乱。穴便下座。据是则印空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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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泥。愈彰朕迹。正所谓当断不断。反招其乱者。何
曾梦见风穴汗臭气来。者又举四七二三。授受之
际。终日言而未尝言。及其毙也。知解横生。故不得
不变而为机锋。为棒喝。又其毙也。不得不变。而定
宗旨。老僧振威一喝云。非神非鬼。变个甚么。者又
问。从上来有源流法乳。打做两橛者乎。老僧道。者
僧苦下打爷拳。霹雳声中昏宇宙。者又问。还有四
宗妄救。如何不辟。声未绝。老僧掷笔便掌。
天童和尚辟妄救略说卷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