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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奏议卷一百四十三
宋 赵汝愚 编
边防门
交趾
上神宗论李宪讨交趾 杨 绘
臣伏闻交趾猖狂上负圣化方议讨伐虽神谋睿算已
决胜于千里之外而臣不度愚昧敢陈刍荛出于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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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切然也伏乞采其狂言臣闻军志有之善攻者攻其
所不守善守者守其所不攻今侧闻潭广易帅修饰守
备而南闽泉福之守未闻议焉虽越广然后抵闽然虑
泛海使便风或有出其不意亦未宜忽于守其所不攻
也交蛮扰于南方其于出师命将及偏裨之选皆西边
北边之官素号能者在行然臣亦虑国家锐意南讨而
忽于西边北边之备设万一有乘虚掩不备之寇则其
忧又大矣则亦非所谓守其所不攻之义也臣所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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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之备者非谓增兵严警张皇其事但阴留骁勇谙练
谋虑之将不尽遣行于南讨庶乎有以备西北缓急之
用也窃见痈疽之医未尝不先用托里之药盖治病于
皮肤者必先固护于心腹此虽医工之智亦不可谓不知
所先后也唯愿陛下察其先后而虑乎皮肤心腹之害
焉臣又睹招讨副使李宪年三十五六官已为防禦使
职已为押班况闻有才今仗宗庙之威灵禀陛下之圣
策功其必成臣愿陛下储思于他日成功之后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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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赏爵必崇年又未高权又益盛乞陛下处之得其
当而已伏惟陛下聪闻明览其于古今安危之机历代
兴亡之辙中贵任权之成败不假臣缕细而述谨按唐
宪宗命吐突承璀为行营招讨使于时白居易为翰林
学士上疏切谏在其集中臣非不知陛下圣德神功过
宪宗远甚今李宪又止是副使非如承璀之比然臣遭
逢圣恩忝在白居易之位而又翰林学士三员邓绾入试
院陈绎出知府本院宿直唯臣一人则臣之荣幸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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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居易臣不欲使唐宪宗朝独有翰林学士白居易敢
言事而陛下圣德神功过唐宪宗远甚乃无翰林学士
白居易者是敢进其区区伏望陛下赦其狂僣之罪而
赐之深思远虑
上神宗论蛮獠侵犯乞诏诸道以宽民为务
富 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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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退伏草茅不预人事近者窃闻蠢尔蛮獠犯我疆封
二广致灾五岭严备虽为手足之患谅烦宵旰之忧然
而命将得人出师有日上禀宸算必成武功臣又窃闻
淮南累岁尤为荒䭑流亡饿殍赈济难周今骤起数万
之徒间由诸路而往兵马所到粮草须办监提守宰唯
务供军府库仓箱殆难足用既各求于集事恐必致于
扰民又有按察之官继行督责之令上下逼迫公私煎
熬人心不宁实可矜恻臣又窃闻南方乡村城郭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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逋欠官司钱物其数浩浣若监司州县又相迫催理仍
与此时赡军所费一并取足则民不堪命无以为生啸
聚惊骚或难禁戢陛下天赋仁圣累降宽恤之诏其如
所在阙用出于无可奈何须至侵渔方能济集而又官
吏各思一时苟免罪责不暇为国家忧及后患而为长
久之计也臣又窃闻诸处兴修水利之𩔖役人甚众多
或至于一二十万此伤耗民财事亦不细伏愿陛下深
诏有司并下诸道以宽民为务凡所逋欠可蠲者与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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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理难蠲放者多分料次且令迤逦输纳及权罢诸般
兴作全养民力一意专以破贼为急俟岭南宁息岁时
稍丰然后别上图议以称朝廷有为之心固亦未晚也
臣杜门谢事祗如聋瞽但时得于四方之人传闻者今
录以上奏苟有妄说惟陛下恕其愚而怜其心以来众
正之路
上神宗论交趾备禦九事 张方平
臣伏见交趾自李日尊以来贡职已废朝廷阔略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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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臣苟慢防禁益弛凶恶恣贼奸蠹之民诸配徒者不
无逋逃颇从亡匿亦有士人顽嚚不逞投身亡命赴其
招进教之治兵助为邪计故今乾德敢奸王命凶党用
事多是华人往时遣使例抵其国见城中无居民府舍
湫陋茅竹屋数十百区以为军营兵器有弓弩木牌梭
枪竹枪弱不堪用势不能为中国患故远而易之至景
德中李氏窃此封域及今七十馀年王人久不涉其地
不复知其虚实今闻其城栅隍堑乃有数重兵力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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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益充足颇略旁近占城等诸小国事势设施比前为
强大而岭南长吏犹习故常本非经远之才又忽不虞
之戒狂妄轻脱为国生事蛮性狠悍有不能堪告诉不
听投书不受事情壅塞积成忿恨及其战舰抵岸军鼓
叩城如入无人之境略无交锋之备寇兵所至城邑为
墟迁致货财系累妇女封豕长蛇恣其酷毒传闻其事
可为痛心然此为既往之咎方当虑将来之策谨条九
事列于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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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今淮甸两浙江东西湖南北州县仍岁旱蝗陂
泽竭涸野无青草人户流散穷荒极弊事可忧痛
方当散利薄征缓刑弛役布德施惠以抚存保息
而盗起南裔王师大兴此时民力何以复堪贼发
臣愚以为今兹上策当以谋取不可以力胜谓宜
且择广桂二守臣精密毅重识略足任者属之方
面付以便宜使各选部下文武将吏其两路职司
官朝廷为遴选令协力从事招集户口各安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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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发禁卒以代荆湖见兵益令募土丁壮分屯缘
边城邑使足以保守要害更相救赴则贼不敢窥
徼内自取歼夷峙粮储积刍茭为事及其有备揣
情观变临事制宜岁年之时经营进取盖中国御
蛮夷固有大体图功宜审虑害宜深务在保威灵
纾民力全士马之用惜金帛之费先取多福以绝
后虞此为全胜之算经远之道倘谓业已兴举难
于散遣犹有中策具诸下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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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事蛮寇自入钦廉以至陷邕州残暴黎庶吞食城
邑既而席卷还其薮穴及今已累月朝廷旌死事
者而录其孤推恩厚矣然及民之惠尤有阙者春
秋传鲁庄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曹刿
曰此可以战盖谓其重人命也谓宜特降德音下
广南荆湖以慰安远人之情使知陛下哀痛伤恻
之意凡四路百姓耗病之事加惠优恤之庶国家
仁恩无所不逮至如解释挂误以安吏卒之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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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设赏募以招溪洞之酋豪祭酹其亡魂掩藏其
残骼皆前代常行之事也夫文之所加者深即武
之所伏者大德之所施者博则威之所制者广震
曜杀戮生殖长育功用相承此天之道也
三事东南六路灾荒已甚官私匮乏莫相救恤又缘
青苗助役市易之法农民困于输钱工商窘于射
利谓之钱荒人情日急今王师薄伐聚于荆潭调
发赋输即以军兴从事荐饥之际供亿实劳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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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财用兵之本也所有荆湖南北广南东西四路
青苗助役市易法伏望特赐先罢役法令复依旧
制施行以此宣布德泽慰说民心易曰说以先民
民忘其劳说以犯难民忘其死说之大民劝矣哉
四事臣闻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忧深而
思远知天知地胜乃可全地者远近险易广狭也
彼蛮之举事非谓其众可以抗王师非谓其智谋
可以胜中国而敢为暴害至是者负山海之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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薮之深可以出为寇患可以入与战斗乘其无备
因而得逞传闻蛮界其崖壑深阻处篁丛林薄不
通人行人有操持器仗者纵横不得回转顷年贡
象治路略容象行谓之象路象过寻复蓊塞蛮
行如鸟兽奔窜山薮间自知其路外人不得而入
也今业已失备致寇蛮又悉众而归王师出征是
行天讨非救急之兵也救急则欲速要之致诛而
已不计收功之缓当图全胜之策今兴师十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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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千金锐士不可久于瘴乡骁骑不能驰于鸟径
营栅无所立粮道不能通长兵无所施行器无所
用财殚力屈徒沮国威先有自困之形未见必举
之势何也若士马而得用则蝼蚁之众何足平若
士马而不得用则熊虎之力无所展傥今冬蛮未
扑灭则来春兵须抽退更图后举臣窃难之臣识
闇志衰安知军旅之事但以古今方策亦足比测
事宜向者岭南有万兵蛮何敢轻入切谓今来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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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兵在于精不在于众可以计取难以力争况淮
浙江湖公私罄匮人至相食岂有积蓄计置刍粮
若令诸军且驻襄邓将佐僚吏省去冗员随行厢
军量充役使自馀浮食一切勒回以宽转输省赍
送国财民力实为大计襄邓间比年丰稔仓廪充
实军留就食足支岁月士饱马肥暮秋引发乘锐
诛贼军气自振后无艰乏方可图功
五事臣观蛮事可以计取难与力争盖交趾气俗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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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蛮不𩔖诸蛮贵种姓服从贵种义不可夺今交
趾自国朝以来已易四姓皆由大校以权党篡夺
乃是唐末藩镇遗风故其势易为翻动窃闻乾德
尚幼诸酋共事而主三人今年入寇大获金帛子
女各得所欲蛮夷不义唯利是贪归国争功岂能
相下如其三郡分授三酋各为主领被之告命使
达蛮中事纵不行必生猜贰以至他日其衅常在
多方以挠之则功易举矣兵法曰军莫亲于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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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密于间非精知微密不能用之间之术神妙之
道也唯时会之难得今实得其时会惟陛下深念
所以可付之人诚为上策
六事林邑国在交州南境本象林之地汉时列为郡
县后有功曹区连者杀县令自立为王因别为国
历江南六朝尝羁属之隋仁寿中击破其国寻而
自复至唐朝贡不绝国朝以来为交趾所隔遂不
复至然自晋宋历代常侵寇交州南史以为林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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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无土田贪日南地沃常欲略之故乘衅即入日
南九德诸郡辄留不去唐末亦是为群獠摇扇以
陷交州为中国患今揣能害交趾者唯林邑且林
邑与交趾相去才千里本共象州一州之地今桂
州至邕州尚十四程则是林邑交趾之间比邕桂
中间程途犹近意者募能使外国之人谕以讨交
趾事约之师期使自一面入会王师如能破交趾
者以日南九德之地委之蛮夷贪重利必自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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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伐国一奇也
七事窃见安南后军见在本府待师期所领南京一
将外又泾原秦垄之兵约二千五百骑闻约取七
月到本府正是六七月间在路到此又便南行夏
秋盛热比至桂州已行万里臣前已陈蛮界山林
崖壑之险不通人行马实难用顷年侬贼作乱狄
青破之闻在邕州西北适近山坡地势宽平马得
施力故当时破贼马军之力为多今日行军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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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地事与侬贼不同侬贼溪峒一首领入我郡县
之间止是剧盗击破即麋烂矣今交趾自是一国
窃有土宇恃其险远主客势殊秦渭马军弓箭手
本备羌戎皆是捍边锐兵劲骑有到京师犹谓不
伏水土辄生疾病而乃驱之瘴雾沮洳之中巉岩
险恶之地水多沙毒草无藁秸进又不可以驰突
决胜其能还者无几矣况西北戎虏睢盱顾望如
闻王师远出边骑多行忽起风尘来犯亭障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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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还万里莫相赴应又不比海隅之失备矣凡言
国家大事必曰军马军马者戎事之本不可忽也
今边塞简选一锐士调习一壮马甚不易得尽心
于国者方知之尔所有昨召边要将官及骑兵愿
各遣还本道使荆湖多募丁壮蒐补诸州土军其
将士谙识山川地利其骑亦只用南马格式虽下
筋力自壮惯行隘险安其水草使与中国之人相
先后势之便者也且使戎虏知朝廷之力一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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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边备晏然不为动也
八事伏见安南招讨司期留请兵以八月中旬悉至
潭州潭州去桂州十四程窃闻岭外岚瘴八月九
月尤甚谓之黄茅瘴草黄时瘴气方盛十月已后
气候始肃湖南饥荒粮草难致久留就食实费供
输若使引行触冒瘴毒士马未用恐多病疫若展
一月期会可省一月刍粮湖湘之民大宽事力比
至其时新榖已熟暮秋湖外风土调适免致人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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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有损伤国计军行两为便利
九事本朝祖宗有边防大事亦尝博采群议今安南
之举兴师十万万里讨伐涉危度险利害甚多然
圣志先定国论已协伏愿特降玺书内外近职之
臣各令献策以示博访之道使四方知陛下重谨
之意三军知陛下忧轸之怀观其臧否亦以见群
臣之才识愚者千虑尚须有得采择所长不为无
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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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宗论再征交趾 蔡承禧
臣闻汉儒之言曰圣人以天下为度传曰江海纳污国
君含垢则知天下之治乱无穷若铢铢以较之则道有
所不及故圣人限要荒之俗以不治治之而天下无不
治也伏自交寇之弗率一隅之间兵死于道者相属丁
男之转输而弊于行者相继糜都内之财以亿万二岁
之久可谓劳矣而所得者广源数州之地而已夫瘴海
穷山蛟虺雾毒之渊薮飞鸢堕于上温风泊其间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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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境虽尽得之顾何补于天下今若讨安南之罪则已
伏罪矣虽三苗弗率而七旬班师义亦何以加此然而
郭逵赵卨尚未罢归边兵未还营伍外议喧传以为李乾
德之降疑不深自引慝朝廷再欲兴师不识有此否乎
夫蛮蜑之俗介居荒服之外通译而能书亦已多矣臣
知朝廷必不计其意之厚薄而与之较也夫所谓限之
以荒服者三代之治盖详密矣亦以为不足治何也不
欲以远而劳近以夷而困夏若朝廷以为蛮夷以雠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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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事既已收取其境土而殪其元恶俘其党𩔖虑其复
为异日之患聊用逵卨之徒以守之使其怯于攻讨之
势而不来可也万一有再举之策臣愿更且详思熟讲
假湖广之人安息数年俟疮痍平殄然后留意未可轻
议以恢陛下纳污含垢之量臣诚识浅言轻干冒天威
蛮徭
上仁宗论讨戎泸小夷不必自秦凤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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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彦博
臣今睹梓州路奏涓井监夷人作过事体不小乞依庆
历四年例于秦凤路差拨兵马赴本路救应事臣勘会
庆历四年夏泸州界夷人作过是时臣任秦凤路都部
管经略等使准朝旨令臣发禁军两指挥赴泸州救应
臣以秦州去戎泸四十馀程地远必赴救不及枉有拖
曳兵甲臣虽知不便当时以朝旨丁宁不敢稽留异议
遂发禁军两指挥赴泸州未及中路夷人果已退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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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件两指挥兵士只到遂州驻泊是时川界州军见此
兵士经过人情颇亦惊恐兼为遂州官吏不晓军政不
能平心抚驭动有猜疑几至生事臣知益州日鉴此举
动之失曾具利害擘画闻奏以谓戎泸些小夷人作过
只是本处白艻子弟及宁远兵士自可禦遏若贼势稍
大则计会梓夔益利两路就近差那兵甲可以讨击盖
蠢尔小蛮来则禦之不可穷其窟穴岂烦远自秦凤兴
师空自劳弊兼恐别有惊扰况嘉眉州皆是益州钤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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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屯兵之处若发兵救应乘舟下水不三四日便至泸
州赴救之势最为神速臣之奏章必在枢府可以复视
伏乞更不自秦凤发兵只令速计会益州钤辖司相度
量差兵甲由水路赴泸州策应尤为允当
上仁宗请罢五溪之征 刘 敞
臣闻舜为天子禹为司空伯益赞之君臣之盛自古未
有也以伐三苗曾不能得咫尺之地因班师振旅而归
晋郤缺率诸侯之师八百馀乘挟公子捷菑以攻邾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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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不设城门不闭以韦帛通语言诸侯皆罢故曰非
吾力不能攻义实不尔克也此二者皆不可谓善战矣
然舜禹不以其故贬圣伯益郤缺不以其故损贤理有
逆顺义有曲直也今武溪诸彭父子结怨而边臣轻发
兵为子讨父得无非春秋王伯之略乎臣以谓过矣智
者欲骋其巧勇者欲用其力矫箭累弦励剑负戟以深
入为事甚非治天下之大体臣闻古者三王之伐征不
贡讨不朝今彭氏父子所以争一旦之命者乃自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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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不得朝贡也臣以谓可听以休边民此舜禹之策益
郤之义所以明于典谟春秋也往年岁星在鹑尾则宜
厚仁义以应之而始诛五溪逆父子之节难以得天今
盛夏动众下潦上雾多毒蛇恶草之害难以得地天地
之道者自古五帝三王之所务通而顺也虽有圣辨莫
之能变其说而况纵欲贪功徼一时之胜者乎恐此为
人臣之利而非国家之福也臣愿朝廷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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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哲宗乞徙泸州戍兵归内郡
吕 陶
臣窃见昔年泸州乞弟入寇始因求索一髦骨价事至
毫末而边吏贪功觊赏擅行杀戮以至败军覆将搔动
一方上烦朝廷两次命帅西讨调发数万公私之费其
数不赀两蜀疮痍今未全复初林广统领大兵深入巢
穴及到乞弟住坐处止有茅屋数间贼亦遁去竟不能
获乃是以天地之力与蝼蚁计较毫釐以生民膏血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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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粪土尔此朝廷固未详知也其后以王光祖为泸南
安抚意欲生致贼酋光祖怙权作威肆其残虐藩汉被
害怨沦骨髓经营数年亦无所得此朝廷亦未详知也
今泸州内外屯兵万馀作为声势欲致此贼其策亦疏
矣夫欲致贼而不匿其形贼不可得且万兵之费馈运
日劳虽无寇至坐耗民力臣愚以谓乞弟之存亡违顺
不足上烦朝虑宜一切置而不问唯徙重兵归内郡以
省横费戒边臣守疆场示不必取之意要以岁月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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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效
贴黄今春泸南传乞弟已死又云相次投降乃是
招安将辈妄为之辞以要小利皆不足信唯宜置
而不问
上徽宗论沿边纳土三害 冯 楫
臣伏见夔峡广南边臣开纳土之议诱置熟蕃接武请
吏金银缯絮以啖其欲高官厚俸以侈其心开辟荒芜
草创郡邑一部不下三四州而县又倍之入版图者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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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名充府库者无实利而官吏廪禄军兵饷馈修治城
郭日月弥广官吏支持不暇百姓奔走输送之不给其
为害一也建筑以来调发害于民间者不可胜计而费
出县官者亦不为不多其初监司覈实布赏名为军须
唯恐其后常平使者不复执奏已失元祐立法之意而
漕司于经费之外复有馈运未免侵支封椿折变科率
其为害二也州县之吏躐庶官而升法从脱选调而位
正郎武弁转横行布衣窃仕版白丁黥徒为将校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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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也名器既已假人而禄廪因而耗蠹有司岁计已
数倍于熙丰矣其为害三也不毛之地既不可耕而狼
子野心顽不可革建筑之后西南夷獠交寇绵茂而播
州溪洞之蛮亦复跳梁犬豕之众果无足虑蜂虿之毒
不能无伤士卒死干戈官吏没王事生民肝脑涂地往
往有之以此知纳土之议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也莫若
委择帅臣或监司令条具建筑以来财用出入之数商
较利病覈实以闻可省者省之可并者并之县不足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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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易之以镇寨官吏不必众则总之以护戎戎兵可减
馈运可省夷狄可抚而边鄙之患可息矣自今以往边
臣招地之请邀功生事之隙不可不严禁而杜绝之也
宋名臣奏议卷一百四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