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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胡端敏奏议卷三
明 胡世宁 撰
略陈治要以献愚忠疏
臣以病废庸愚遭时蹇阨始忧宸濠继忧江彬为国患害
致陷身家昼夜哀思罔知攸济今者幸遇皇天眷佑圣德
隆兴下诏求言励精图治天下臣民如获更生万世奇逢
万方称仰凡抱忠怀皆欲献纳况臣首被鸿恩何忍括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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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利但欲尽言天下之事则职分有拘亦恐烦渎故敢略摘
其要少尘睿览臣闻自古帝王之德莫盛于尧而其致治之
盛享国之永亦莫如尧史言尧自唐侯特起为帝时年十六
其后享国百有一年今我皇上起自兴藩入继大统即位之
迹春秋之富皆与尧同而聪明仁孝天性之美亦与尧同臣
愿陛下修尧之德致尧之治以后享国之永当过于尧上以
固我皇明亿万岁之基下为天下臣民万世太平之福此其
至要臣所至愿也臣闻人君大德有三曰仁曰明曰武昔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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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每以是告其君而其言曰仁非妪煦姑息之谓
也兴教化修政治养百姓利万物此人君之仁也明非
烦苛伺察之谓也知道谊识安危别贤愚辩是非此人
君之明也武非强亢暴戾之谓也唯道所在断之不疑
奸不能惑佞不能移此人君之武也孔子对鲁君问政
亦曰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知即明也勇即武也
史称尧仁如天仁之至也其知如神明之至也书称帝
德广运而曰乃武武之至也其曰圣神者即仁知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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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文即其英华之发非有二也尧德惟是三者各极其
盛故能致万邦协和之治以享百十七年之寿臣愿陛
下自今清明在躬之始物欲未蔽之时即光之所谓仁
所谓明所谓武者而日存诸念虑之间时省诸用人行
政之际其有不合者即速改之而务求其合日新月盛
将见陛下之仁亦如天知亦如神勇亦如尧之武矣又
何患致治之盛享国之永不如尧也哉臣又闻修德必
赖讲学讲学必在读书臣虑陛下万几之繁未敢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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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读天下之书也昔宋儒真德秀作大学衍义一书我
太祖高皇帝知其为帝王为学之要大书两庑之壁时
睇观之臣愿陛下先取此书朝夕省览则于政治得失
民情事理与凡奸邪害政之术奸弊害民之事无不周
知矣其他经史则命儒臣摘其切于身心治道者而以
次进读可也然而讲读辅导之官尤在得人臣见近日
科道奏起臣僚中有先任郎中新任副使魏校有先任
修撰后改同知何瑭此二人者皆气质温醇学行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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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先任编修今升佥事邵锐行端而洁性直而温臣
愚欲乞圣明将此三人量依原级改置经筵与翰林院
儒臣之贤者同侍讲读日备顾问必能开发聪明辅养
圣德至于赏罚人主之大柄陛下即位之初赏善罚恶
固巳大快人心矣然臣犹愿内外远近视为一体赏必
当功而幽隐不遗罚必当罪而胁从罔治如内擒江彬
肘腋之患比外擒宸濠之功事亦不易也均当论叙昔
附宸濠以启祸乱比今附江彬以取富势之人罪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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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也均当追究文臣忠正者既蒙褒录矣武臣有指挥
牟斌者累因执法以受罪内臣有承奉周仪者不从谋
逆以被杀臣愚妄意如此𩔖者皆宜一体查录以示公
平正大之体至于诛戮权奸亦宜论其平日稍分差等
庶使后之内臣武臣守法效忠者益知所劝而得势擅
权者亦不肆为大恶以戕善𩔖而为社稷之忧此则臣
愚过计之甚未敢以为必然也臣又闻孟子有言尧舜
之仁不遍爱人急亲贤也今陛下有尧舜之资当得皋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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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契之贤而亲用之然世卒难其人得如姚崇宋璟者
斯可矣崇善应变以成天下之务璟善守法以持天下
之正昔唐玄宗起唐中废其德万万不及陛下然能相
此二臣坐致太平四十馀年近日言官奏起旧臣中有如
林俊杨一清刘忠林廷玉者皆其人也俊虽执古而时
俗或不之喜然其守正之节则真宋璟也一清虽谐俗
而士论或不之归然其济变之才则真姚崇也臣愿陛
下早致此四人而用之辅弼或部台要地与今左右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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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同心夹辅则其所设施所匡弼必大有益于新政而
致太平久远之效矣其他旧臣虽臣疏远不能尽识要
皆老成忠正陛下巳允公论之扬而敕吏部遇缺取用
天下称快矣虽其间万有一误举者吏部更加审择弗
使再为附势殃民而巳夫用人如用药使百良药之巾
而间以毒药一味则众良之助不能奏功而一毒之投
遂致殒命可畏之甚书曰任贤勿贰去邪勿疑为是故
也惟圣明留意天下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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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诏推举幽隐忠贤以备起用疏
伏读诏书内一款弘治十八年五月十八日以后正德
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日以前在京在外大小官员人等
有因忠直谏诤及守正被害去任降调升改充军为民
等项各该衙门备查明白开具事情奏请定夺降调升
改致仕养病閒住充军为民者起复原职酌量升用钦
此钦遵臣有以仰见皇上之心即自古圣王显忠遂良急
贤图治之盛心也是以即位旬日之间凡昔忠正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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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吏部查奏悉蒙甄录天下闻风罔不庆幸以为圣
明一出而悉用忠贤忠贤既枉而复遇圣明千载奇逢
万世太平之治将自今始矣然其间有一二或因去任
从容而人不识或因被人诬蔑而迹未明臣恐一时查
奏未及敢以上闻臣切见正德初年逆瑾擅权之日死
生呼吸一时廷臣莫敢正言虽言未必剀切有如给事
中刘茝监察御史徐钰二人之奏比众独为剀切明快
茝奏传闻天下称颂钰奏隐沦人或未知既而二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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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籍去位瑾诛复用又止各升知府茝任金华值地方
无事而惟以劝民善俗为务钰任庐州遇大盗充斥而
实多经画保障之功然而忠贤作郡公正自持心惟抚
字之劳礼或送迎之简以致上司不悦而所志难行钰
则屡奏乞休而得请致仕茝则不幸而遇逆臣潘鹏巡
按诬以贪名劾令去职此其升改失任之事情也若论
其平昔则臣之与钰实与知心其人外和内刚不异流
俗至于推贤乐善之诚物我无间忠国爱民之志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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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移真古忠臣也茝虽未与识面然闻金华士民皆道
其善政惜其诬枉而言其实爱百姓如妻子处同僚如
弟兄待群吏如奴仆真古君子也或谓钰无仕进之志
茝有劝罚之名不宜荐用者臣谓不然夫士君子当群
奸乱政之日则当求退避遇圣人御天之日则当出效
用出处之义自古然也钰虽志尚恬退亦岂容其肥遁
于圣明之世哉至于劝罚云者良有司或因公用之难
免而又不忍贫民之聚出乃或劝富民或罚有罪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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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之科率古今循良不免有是也其或假公以入巳
则坐贪以问罪公论国法皆所不容矣其有等避嫌缩
手以保廉名而兴革营造一不之为其遇上司有所科
派则依文论户而均敷贫民略不为处此则自全声利
之徒非民父母非国忠良也茝之劝罚要皆为公若谓
其有入已之私则士民初无间言茝之平昔决非是人
也夫潘鹏之附逆巳久而嫉忠尤甚其劾刘茝至与张
龙并列今公论大明茝之为人岂张龙比哉其不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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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明矣又况台谏忠直之人朝廷旧有升用之格若或
授以才非所宜之官陷以法所难明之事使之隐忍得
罪以去而公论不为辨白则后之为忠者亦知所戒矣
臣愚妄谓如茝钰二臣之孤忠大节虽其才力不堪作
郡犹当改任他职而况其在官各有利民之政其去职
止坐事上之简哉臣愚诚不愿圣明之朝而遗此二贤
之在野亦不忍二臣之忠而不与圣明之简用也故敢
昧死上言伏乞皇上特敕吏部再加访察如果臣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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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即起二臣置之优閒论议之地使其参佐大臣赞画
朝政必能有裨清明之化如臣挟私妄言甘当罔上之
诛万死无憾
举用贤才以安地方疏
臣闻为政之道以得人为本事君之义以荐贤为忠臣
虽不才敢昧斯理况臣所属四川地方广远西连吐蕃
自古为患南接诸夷不时寇掠至于腹内地方先被流
贼残破疮痍未复近年又为采办大木及取佛使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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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科率骚扰民穷财尽十分难处况臣才弱不堪非得
上下同事一时军民职官尽皆贤能其何能济臣窃见
先任浙江左布政使方良永为人仗义而不随流俗舍
巳为民而不避权势先任云南按察使刘麟为郡守而
播循良之誉掌宪台而严风纪之司见任江西按察使
伍文定才力过人忠勋茂著原任山东按察司副使余
祜学有本原而正直忠厚志存经济而劝励周详见任
山东按察司副使蔡天袩材兼文武志秉忠清见任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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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按察司副使吕和存心正直而宪体严明处事公诚
而政迹眧著此数臣者臣之才力远所不及又有原任
山东按察司副使胡文璧见任福建按察司副使潘珍
先任湖广按察司副使陈槐先任四川按察司副使张
思齐见任湖广按察司副使张鸣凤原任浙江按察司
佥事韩邦奇见任贵州按察司佥事王瑞之原差江西
清军监察御史范辂见任浙江杭州府知府留志淑台
州府知府顾璘丁忧服满知府廖纪戴德孺南京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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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事中徐文溥主事姜清终养给事中乐頀此数臣者
臣虽不能悉状其器识之所似然闻其皆有体国为民
之志皆有修政立事之才与他龌龊自守惟保名位者
不同至于武臣则有在京参将桂勇廉而有勇信而好
义辽东分守参将高云廉勇忠直一时罕比閒住参将
段锦老成恬退同辈推服小官则有杭州府通判乔迁
廉能有为不受势嘱如蒙圣明特敕该部再加访察如
果臣言不妄乞将前数臣中推举一员代臣巡抚容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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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致或并后数臣遇缺升补四川地方相应职事使得
各施所蕴助臣抚治必能有益地方以宽朝廷西顾之
忧而微臣亦得以少逭尸素之责矣
急处重边以安全蜀疏
臣闻吐蕃为患自古已然故自唐及宋多重蜀帅为是
故也惟我国朝威德广被番戎率服故国初于群番之
中取古松州而城之置兵设卫曰松潘军民指挥使司
以控制群番而离其交合以伐其内寇之谋以为我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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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之蔽诚得古禦戎之上策也然国初松城内外地皆
熟番为我服役故有八郎等四安抚之设有北定等十
七长官之司其南路至叠溪千户所又有郁郎等二长
官司之属再南至茂州卫又有静州等三长官司之𨽻
其东路至小河千户所再东至龙州则近至白马路长
官司而皆受我约东为我藩篱者也暨后承平法弛任
用非人而抚禦失宜熟番多叛而寇我内地戕我军民
松城四外尽皆雠敌而东南二路仅有羊肠一线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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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皆番朝夕窥伺矣故景泰以来添设总兵官都御
史专治松潘然而四川会城又设巡抚彼此牵制难于
行事以致旧维州之失竟不能复董卜韩胡之强终不能
制也然彼时东南二路犹皆可通及后事势稍平去都
御史而分设兵备副使三员一治松潘一治叠溪威茂
又一治茂州以东坝底徐塘等堡路抵龙州谓之小东
路而住劄绵州参将二员分治东南二路游击二员往
来于中每岁二八月中松潘总兵与茂州参将会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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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松潘兵备与茂州兵备会议一次每会皆游击率兵
与偕而军威犹振番夷犹畏服也以后因事革去游击
弘治年间承平日久都御史潘蕃等巡抚惟以保守为
事以欺隐为能军杀一番则坐以擅杀激变之罪番杀
一军则坐以玩寇失机之罪由是官军垂首丧气而惟
扣粮闭口以赂番或弃其兵械而执农器以为番役矣
由是番人得志日肆骄横每年班军累死饿死杀死者
十常七八而道途任其邀劫关堡任其残破一皆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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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边堡有报则阴中以法问其来使而实言有警则
遏以大杖而使之几死后有问则大声对众而答言无
事矣不幸而事闻朝廷则隐匿之罪仍付之下吏曰彼
不曾呈报也此前人之善为保守而坐致部台称为老
成也此南路之所由以塞而惟东路仅通也近该巡抚
都御史马昊因人心之愤采众论之同而奏请大征又
不幸而冒险轻进遂致一败之眚以废数年之劳至今
边人言之皆为叹息然自是番夷比前稍畏道路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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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通不为无效也臣与昊素不相识正德八九年间臣
在江西昊在四川皆任兵备副使皆为地方平贼昊遇
彭泽之知而荐为巡抚五六年间遂至大官臣被俞谏
之忌而嗾其心腹王泰等拨置宸濠奏臣死罪五六年
间陷为罪𨽻万死得生今臣幸遇圣明复加录用昊乃
因罪罢黜然访诸四川军民之论则多为昊惜臣亦自
揆才力不及于昊不敢蔽也昊事往矣臣愚窃念四川
之有松潘犹人家之有外藩也松潘之有东南二路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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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之有前后二门也不幸前门有火盗之阨而后门
可通救援若惟一门有阨则阖户死矣今松潘南路之
不通已二十馀年所恃馈运之通者惟东路一线耳使
一有警截其东路则应援粮运皆不能达数万生灵计
日以毙而四川之外护彻矣祖宗之重地失矣不可不
为之计也然马昊以欲通南路而败今臣复以为言者区
区之忠不敢自为身计而上负朝廷下误地方也然以
昊之才不能通此路而臣欲通之者昊惟有才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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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轻试其所长臣惟不才常受阨而欲善用其所短也
臣自被命以来强疾赴任七月在途每遇蜀人宦游于
彼者辄访蜀事比至汉中遇边人避难于彼者备询边
情入疆以来又多询访事盖得其一二矣大抵番虽强
恶而种𩔖各分每寨多者不过千人少者不过数十其
势不相统一其情虽贪利好杀而犹尚信可驭也惟
其山高地势险甚而吾人少入其中不能知其地利又
惟大举征剿则彼闻风惊惧急则相保虽雠亦睦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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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逆而相牵旅拒诱我深入必为所陷矣就使胜而多
杀彼或逃死而出投外番相合为一或成唐末吐番之
势则又非国家之利也若专抚之而威不立则泛赏之
给彼以为畏而买求恬不知感而益肆侵侮每岁官军
饿死累死者反多于战败被杀之人往事可监也臣闻
其事要在乎威信兼立抚治兼施而欲威信之立抚治
之善又在乎用人才添兵将更赏罚足财用四者而已
四者既得而抚治得宜臣虽病弱不足以任其事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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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任巡抚有才力者总督于上谅在一二年之间南路
可通而番夷自戢矣今访得南路松潘该管西宁等十
七关堡道路一百二十馀里久已废塞近年兵备副使
胡澧等因番夷信服之势渐巳修通后因兵部奏改本
官别用不敢任事而又被劾行勘且避副总兵张杰之
害退居小河人心遂懈仍复废弛叠溪该管新桥等四
堡道路五十五里止因近年都御史马昊征剿松潘番
蛮聚众要来攻堡诸军畏怯撤入叠溪城内遂尔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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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此而观南路之复势亦非难也要在乎兵备总
参之得人耳臣所谓用人才者其意在是今松潘兵备
之有胡澧盖千百而十一者也其人廉勇忠信视国如
家爱军如子莅任五年以来内军外夷一皆信服其抚
剿亦多成绩节巳奏闻惟其为人直巳自信处物多乖
是以同事不合而当道屡劾今其所劾事情臣已勘明
另奏盖止坐革前拨军破柴烧砖而失于严督致被番
人杀死一军掳去一军耳其馀兵备则皆清修俊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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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用于内地任以他官则皆良才或有骏望而用之于
边则非所宜其若堪为兵备者惟欲胆勇阔略而有权
变操纵耳人才各有所宜非有所优劣于其间也新任
松潘副使江文敏臣虽不能深知然闻其人亦有才力
至于见任松潘副总兵张杰初任亦可后因交结权奸
钱神得势职升都督任加镇守乃敢公然剥害军士太
深欺虐同官太甚内军外夷悉皆怨畔先该巡按御史
苏恩所劾一皆勘实近该盘粮给事中熊浃查出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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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取在库粮银七千馀两本官又恨指挥程南等首实
其事上下相雠番夷伺隙地方人心几至大变比臣未
到幸赖给事中熊浃善处行令胡澧复回松潘抚治人
心始安地方稍宁此事急当为处切照张杰强狠贪虐
交结权要毒害边民人心痛怨虽照盗粮重例明正典
刑亦不为过然臣闻其勇略可取则又念其罪废可惜
况其罪犯革前亦闻圣明御天以来稍知敛戢分守小
河左参将王伟臣初到亦闻其可分守威茂右参芮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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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可见臣实不知其人如蒙圣恩轸念边方重地四
川一省安危系命于此特敕吏兵二部计议将胡澧录
其年劳升任本司按察使比照先年赵敔陶鲁近日吴
廷举事例令其仍管松潘兵备江文敏若到则乞改任
威茂其见任威茂兵备副使吴希由则乞念其守边年
劳已深历官操履无玷而改升他职或代回本司管事
以均劳逸或将江文敏仍任松潘威茂则另选才力相
应如见差江西刷卷御史朱节或臣先举养病主事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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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另推附近相应人员升任或暂借原任副使张思齐
一二年以任其事胡澧则令移安绵小东一路更乞量
比先年松潘专设巡抚事例特敕本官兼督松潘威茂
二路待其一二年之间抚处得宜道路尽通蛮夷敛戢
则令其代臣巡抚而放臣终养至于见任安绵兵备佥
事贺宽勤慎笃实尤为可取取回本司管道管事皆无
不可至于武臣则张杰巳与松人为雠不可复留在彼
又恐远推一时难到或将参将王伟就近移管松潘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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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移管小河各仍旧职张杰或量降职止作参将或守
备名色或令戴罪杀贼移管威茂皆听臣节制后或张
杰不能改过芮锡等不能称任容臣另行奏处或二路
参将仍旧止提张杰依法重治另推廉勇副总兵或参
将一员前来分守松潘则地方庶乎得人矣臣以地方
事重得人为急故敢冒死直言奏渎非敢擅为纷更以
挠选法也所谓添兵将者非欲如近岁征潘添调十三
万之军也但欲如往年仍设游击二员今巳有曹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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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矣止望再添一员四川武职惟何卿可用但今不幸
与曹昱皆有疾病如蒙圣恩特敕兵部或将何卿升任
游击或另推升一员前来与曹昱各选领精兵二千或
正军不彀则抽选馀丁凑补各待天全高珙事宁之日
令其常在会城就粮屯操照依往年旧规不时轮往松
潘巡察以振扬威武使番人惯视帖服后有兵入亦不
惊扰每岁三路兵将相会或臣往巡边皆令护从以后
不拘松潘他边有儆或腹里草寇生发量其事势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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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则止调一员重则臣率二员朝报夕发早行扑灭其
与仓卒调兵一时难集以致敌人得志远遁盗贼延久
滋蔓者不侔矣或虑添兵则添粮而病民者非也今边
运路涩每石脚价费三四石之多使其添兵势强而二
路兼通则粮运所省脚价之费勾食新添二千之军更
倍矣所谓更赏罚者以赏言首级论功非我国初旧制
也两军相敌当先格斗者手眼瞬息不得差池何暇割
首使其取首则再不能战而为敌所乘为后军所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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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矣故首非我大胜彼大败奔远不能割然割之者多
非杀贼之人而又或杀已降或杀良民或偶得单行之
贼被掳逃出之人而割之多非真功也臣在辽东充军
见一都指挥连射三人下马而为夺首级者所击重伤
回死彼大吏犹然也况小卒乎贫军奋死杀贼止望得
赏衣食稍足耳岂望升官也惟论首级升官故杀贼者
不能取首而得首者又为势要所夺又或因争首级自
相蹂践而为敌所败此边人之大恨兵战之大患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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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在江西见他军以取首为功者多被贼诱杀其胁从
老弱数十争践割首而剧贼乘之覆军获将皆因此故
彼时臣领民兵权破旧格止令先锋破敌一人赏银十
两以次二人各五两其馀每杀一人赏银二两即时分
给不论首级诸兵大喜每战全胜而量令割首三五百
解验以与提督纪功了人事其馀横尸满野推致江流
不令尽割以恣势要之贪冒费国家之官赏也以罚言
边例交锋伤掳四五人即问充军杀掳十名口以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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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者止降一级轻重甚是不伦又或两军对敌胜负相
当杀伤相抵我军被杀指名可验杀彼之人不能取首
不得论功亦问前罪故今边将惟以退缩保守为事而
乡民任其杀掳上下相瞒惟事欺隐而其甚者被掳之
人舍死逃回边堡以其先时失报恐被查究而遂杀之
尤可痛也如蒙圣恩特敕兵部更定赏罚之格惟严隐
匿之罪其两军交锋而杀伤相抵不曾割取首级抚按
明知回奏者不问其罪其有失备力所不及虽被杀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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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人以下亦不问充军其若力可敌而不敌虽失四
五人亦问充军至于兵力相当退缩败阵及拥众自卫
纵贼深入而又不能击其惰归以取胜者但被杀掳数
十人之上俱问失机其战胜论功止凭巡抚兵备查审
众证某人设策某人当先破阵某人杀死几人皆听巡
抚官量情即时给赏银两不必论功升官其有三次设
谋或当先破阵或一起连杀五人之上勇力出众者方
保升官其若巡抚总兵失事扶同隐匿不报或冒功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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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私者却问重罪如此则庶几赏罚当而人心思奋
朝廷亦不致多费官爵矣或此例不可行于各边亦乞
止行四川地方幸甚所谓足财用者有三一曰军饷二
曰赏番之需三曰赏功之费四川布政司累年管粮官
未得其人将各边粮通派各州县各州县又通派各人
户以致一州县之粮有该解七八处一人户之粮有该
纳五七仓者又以道远番截而人户势难亲输势不得
不交与里纳包与揽头而或买虚串于官攒及后里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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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头官攒侵欺事发监死无追势不得不累人户重赔
此四川通省之民岁困于边运而在边粮饷恒患不足
军士日无常饱臣今备访民情道路巳有计处要令各
户之粮止纳一仓各州县之粮止纳一处而民运省便
军饷易足惟待布政司有管粮官即与定画施行外至
于赏番之物初缘巡抚讳言有此付之不知而尽尅军
粮后虽官给而亦不勾三分之一其馀仍扣军粮近据
威茂兵备副使吴希由查报叠溪年例赏番该银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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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馀两官惟给银九百五十馀两茂州该银五千四
百馀两官惟给银一千二百馀两馀皆军办即此可例
其馀也至于有功军士旧皆奏闻行勘造册回缴以俟
升赏或经年不得勘明或遂隐没而悬赏待士人皆不
信今欲抚治番夷赏番赏功之物皆不可少伏乞圣恩
宽臣文法容臣便宜使臣不避嫌疑多方设法而措置
财物贮边应用至于屯盐商税等事亦乞听臣革弊任
人而务得实用昔宋臣张浚治蜀有赵开善理财余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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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蜀以王惟忠治财赋臣虽识陋官卑不敢僭拟先哲
然而误蒙大朝擢用任当其事安得开与惟忠而任得
其济也所谓善抚治者大率以信为主决不可失而恩
之与威则并施迭用使我兵备总参既皆得人矣由是
使召各番寨首令其各报所统番人名数与之定约每
岁赏例番首若干众番若干或岁或时皆有常数要在
比前总算稍优以慰其心其熟番为我守堡送粮者尤
当加厚或给口粮或倍常赏慎勿负其劳失其心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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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畔至于平日索要官军接渴过午送路等酒过觜买
路过班等钱一皆禁革不许番人私索于军亦不许军
人私送于番因而告之曰我岁赏尔尔当为我各守地
方而与我军和处以拒绝生番之来扰今后我军无故
而杀尔番则重问其罪而仍照例倍赏尔番若上道抢
掳或入堡诈勒我军杀之勿论其若劫我财物杀我军
人则依我国法必欲斩首示众由是后有犯者则令通
事告其寨首曰尔寨何人背信作恶尔宜查送出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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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常赏如故得其人则就显戮于境以儆其馀其若不
肯送出则绝其常赏其若怨畔侵扰则明告其邻寨曰
某寨背信作恶我欲征之尔各寨能斩获一人者赏银
若干能为我共灭其寨者土地财物皆尔所有我仍重
赏或奏保尔官号彼能代征亦惟按兵把路以防禦之
慎勿与共征以防其诈诱其若不征则我令游击二军
益以各卫所军坐困之有隙则速剿之仍要抚谕其邻
寨勿使惊疑决不可深入决不可普征决不可贪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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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其征也今日得利明日即止一战得胜再战勿行使
彼知一人之罪不累众人一寨之恶不累众寨而帖然
信服矣彼既信服而又振以兵威啖以赏利使之助我
修堡通我旧路直易易耳南路尽通而将其平日坐觜
架梁要害之处或凿开或立墩于上使我军瞭望而更
视其堡小路近者或并之使力全易拒其有旧堡在绝
境之外势孤难援原无土地人民守之无益于事者则
撤弃之由是使松潘南至茂州茂州东至埧底埧底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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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徐塘以达龙州龙州西北至小河小河西至松潘常
使游军往来应援相通络绎不绝彼出此归此出彼归
使不知其多少去留而威益振由是粮运易通而财益
足官军得粮不费遇番敢敌而气益壮循是守之百岁
无虞全蜀得庇矣抚治之策臣愚以为计不出此然必
前四者之备而后可行四者之中用人为要然臣又闻
古之任人必先敷奏以言而后明试以功言虽可用其
功尚难必成言不可用其人决当废黜臣以罪废庸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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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蒙圣恩擢用委以全蜀重地今不自知其愚冒昧言
此盖亦敷奏以言也如其可用乞赐采纳如不可用甘
当罢黜决不敢贪冒窃禄以误地方也
定册籍以均赋役疏
臣惟抚民之道要在均其赋役均役之道尤在覈其户
口然使籍册之造多弊则户口之报不真大户门多而
巧于欺隐小户丁绝而不与开除以致田粮有宜付而
不付有宜收而不收里甲有偏大而偏小有偏贫而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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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以后十年照册编差未免偏累贫民而逼其逃窜弱
者转而沟壑致伤天地之和强者聚为盗贼致激地方
之变富民买闲贪吏作弊者亦皆因以不得安生矣今
当大造黄册之年而臣谬膺巡抚之寄节该户部奏颁
册式及因给事中孙懋底蕴等建议奏行条件又该巡
按四川监察御史黎龙苏恩各出所见节行所属俱合
事宜一一遵守外臣今到任以来备访各处民俗查照
节行事理斟酌通融约成五款拟行各属使其易晓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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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必行其间有曰清田粮均里甲处寄庄三事者是皆
前奏巳行臣惟因俗润色事当便宜不敢烦渎外至于
实丁口清逃绝二事内欲照门以报人丁重役以惩欺
隐又欲将丁门等则添注于今册绝户虚名开除于后
造是则前来奏行臣愚区区上欲推明朝廷立法之意
而顺其土俗酌其民情行法稍为操纵而使法立之易
行革弊稍为劝惩而使弊生之必革志在著实奉行事
须从宜增损不得不然者谨用条陈上尘睿览臣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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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造报得实岂惟十年编差之利以后造册因之不改
将为无穷之利今次造报不实岂惟十年编差之害以
后造册因之不改遂为无穷之害使臣于此而不用其
心不得行所志是为不职是孤任使朝廷当加罪黜罢
归田里使司府州县官员于此而不用其心不能体所
志亦乞容臣遵照户部奏行给事中孙懋建议事理五
品以下径自提问四品以上参奏重治庶各知儆不致
违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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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开
一实丁口节该户部奏行册式人丁十一岁以上皆欲
报入正图是岂容其欺隐一丁也今访得四川土俗人
丁欺隐之弊与湖广大略相似与他处大相不侔其
大户或十数姓相冒合籍而分门百十家其所报人
丁不过十数小户或二三门或单门先因无钱使用人
丁巳尽报册后或死亡或败绝而里书以其无新丁替
补不与开除以后照册论丁编差小户多累逃窜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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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不聊生盗贼易起职此之故今欲尽丁开报民情实
有不堪而反朋比欺隐必用严刑追逼有失朝廷子惠
之仁且非有司保障为国之意也今拟令有司拘各里
书并各户长到官各令实报本户门数其有父子同居
各㸑者止报一门其若父老不主家事而兄弟分居又
各有子者各报一门每门不拘巳报漏报各要成丁一
丁上册仍要实报其家如有父子三人以上田种十石
以上或虽止一二丁田种不多而别有生理衣食丰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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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仆马出入者定为上丁其有三丁以上田种五石
上下父子躬耕足食及虽止一二丁田种不多颇有生
理足勾衣食者为中丁其有一二丁田种不多力耕衣
食不缺辛苦度日或虽止单丁勤于生理亦勾衣食者
为下丁其若贫门单丁或病弱不堪生理或佣工借贷
于人者为下下丁盖各户分门又有贫富不同故虽大
户亦有下门虽小户亦有上门也报册实在成丁项下
明注上门几丁某人某人中门几丁某人某人下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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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某人某人下下门几丁某人某人以后编差大约上
门出三中门出二下门出一下下门且弗编差优养十
年以俟后册再定其旧管人丁委的死绝者即与开除
不必责其报补庶几不累贫民逃窜耳其若隐瞒一门
不报者以后被人告发或因事查出所隐本门人丁并
本户长一门俱责常当本州县民壮机兵或附近驿递
水夫一名以替旧佥贫户之消乏者其本门粮米仍每
年尽派边仓以困辱之其有隐瞒三门以上不报者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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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里长书手亦罚如是庶几法近人情之所宜而令易
行罚乘土俗之所畏而弊可革矣如蒙圣恩俯从地方
幸甚
一清逃绝查得各处乡都逃绝人户每次造册不敢开
除其先年卖出田产远年死绝人丁俱留在册仍作实
在以致上司不知照依户口派出差科多累本州县里
甲包赔遗下田土或久抛荒或被有力之家占种埋没
负累本乡里甲赔粮有此遗害不便今次造册合令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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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县审册官责令各里老书手各将本里远年逃绝人户
事产丁口逐一清报如逃户则称一户某人某籍原住地
名某处旧管人丁几丁某人于某年月内见逃某处官民
田地几亩巳卖与某里某人几亩该付粮税若干见存几
亩今拨与某人佃种该办粮税若干绝户则称一户某人
某籍原住地名某处旧管人丁几丁于某年间故绝官民
田地几亩巳卖与某里某人几亩该付税粮若干见存几
亩今拨与某人佃种该办粮税若干逐一清查明白已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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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粮即行开付其未卖者通计本里逃绝田地若勾百亩
上下则召佃一人立户当差编作正管五十亩以下编作
畸零其人不拘本乡或附籍客民如客民则于册内开称
一户某人某籍原系某府州县人今佃种本里逃绝户某
人某人田产附籍当差本乡则称一户某人某籍原系本
州县某里某人户丁今佃种本里逃绝户某人某人田产
另户当差而各将所佃逃绝户口事产转收入户其绝户
田好争佃者量令每亩出谷一二石在仓备赈田低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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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佃者止令认办粮差不出稻谷至于逃户复业不拘
年月久近其田照册退还不许占吝绝户后册缘此开
除庶几粮差有所归著籍册不致虚报而里甲无包赔
之苦民困亦少苏息矣如蒙圣恩俯从地方幸甚
举用恬退幽抑官员疏
臣惟自古圣皇以求贤为急自古忠臣以荐贤为务洪
惟我皇上天锡聪明洞明治体嗣登大宝首下明诏起
用忠良振拔幽滞即自古圣皇急亲贤之甚盛心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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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才素怀忠义苟有所知敢不陈荐以钦承明诏上
备采择哉臣切见原任浙江参政侯启忠才节素闻卓
然今世之望原任河南参政秦文文行素优确矣古人
之心侯启忠年未四十而巳求閒秦文年逾五十而即
休致盖皆求避于权奸乱政之时今岂容其肥遁于圣
明之世此二臣者宜当起用以励恬退又有原任徐州
沛县知县胡守约赋质强毅遇事敢为因不遂经过太
监求索而被其奏拿至京枉问杖罪夤缘张锐批革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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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况其先任蠡县拒贼被杀四日复苏其迹尤异又有
原任顺德府内丘县知县王瑁一廉自守甚得民心因
不遂乡居近侍嘱托而被其夤缘钱宁诬陷赃罪革职
既差官校搜其公廨又行原籍卖其家产通止有银一
十七两将其父子三人三处监追四年几至饿死其情
甚苦此二臣者宜当录用以伸冤抑侯启忠秦文臣与
之同榜出身胡守约王瑁臣与之同禁日久以是知之
真切今虽音问久绝然计其年力未衰如蒙圣恩特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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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查访是实早行甄录如臣言涉欺罔甘当重罪
举劾方面官员疏
臣原任四川巡抚今当离任四川方面官员访察既知
例应举劾除副使胡澧之廉勇忠信右参政曾大有右
参议徐海佥事王纳诲之有守有为先已因事题知不
敢再渎外今访得四川布政司左布政使沈恩才力过
人而济之以勤廉直守已而行之以慎卓为一时之彦
堪任一方之责允宜擢用按察司副使欧阳重佥事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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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皆有明敏超逸之才刘成德则和易任情而嫌疑
不避是以颇招物议未恊时望宜辩其实而戒以贞量
迁提学或兵备职事以试其才此书所谓燮友柔克者
也欧阳重则险僻为性而偏私是逞忌同僚而诬赖以
赃贿忍昧天理之公附番酋而曲断与民田不顾地方
之害提人未到而捏作巳到问罪敢于欺罔委巡不出
而佯为将出遇疾巧于避难此臣数其事而责之宜加
贬抑使其知改刬瑕录瑜终任器使此书所谓彊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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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克者也如蒙圣明特敕吏部再加访实早示劝惩地
方幸甚
荐举贤能官员疏
臣原任四川巡抚今当离任所属有司官员例应举劾
除保宁府昭化县知县赵庆柔懦无为梓潼县主簿张
昂贪庸有疾臣已因其告病勒令休致及有重庆府知
府马文有明达练事之才而欠勤励有平易近民之政
而少激昂顺庆府同知杨一诚保宁府同知王翊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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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有君子之风切实通利民之务潼川州中江县知县
余祺重庆府安居县知县刘让玙皆志操崇正威州保
县知县邓浩泸州纳溪县知县姚震皆才猷敏达而皆
到任未久成都府同知安世贤保宁府通判焦思明重
庆府通判郭宪夔州府推官唐经绵州知州尹衮邛州
知州李廷诏广安州知州汪城眉州判官查仲儒成都
府华阳县知县余瓒石泉县知县萧炳简州儒学学正
田嘉禾保宁府广元县知县陈表江油县儒学训导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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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金叙州府珙县知县步梁邛州大邑县典史李注皆
或有守而施为未著或有才而更历尚浅又或地远而
考覈未详臣皆姑行奖励以待其政成名立未敢轻举
外今访得顺庆府知府沈良佐循良之政孚恊于吏民
廉慎之操表率乎僚属通判李时畅历任有为持身无
玷推官劳傅相理刑详慎委任勤能夔州府同知欧阳
席志因迁谪而愈励才以历练而益充雅州知州范府
才无不宜守无所玷潼川州同知裴伟才识优长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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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慎本州缺守合郡保留嘉定州夹江县知县程光志
向正而操持慎才识敏而政务脩邛州蒲江县知县孙
佐潼川州遂宁县知县刘樽皆操持无玷于甲科政务
有恊于民志此数人者众皆称贤臣访是实如蒙圣明
特敕吏部再访无异量加旌擢
举用将材及举劾武职官员疏
臣原任四川巡抚节准兵部咨该臣举用将材及有所
属武职官员贤否访察既知例应举劾除贪虐大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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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兵张杰巳经论劾外今访得四川都司新任掌印
都指挥佥事何卿屡著忠勇之绩卓有将帅之才守备
坝底等处指挥佥事张伦松番卫掌印指挥佥事程南
叠溪掌印指挥佥事酆爵皆有偏裨之才堪任一方之
责成都后卫指挥使丘岌重庆卫指挥同知李爵广安
千户所养病正千户周爵新升行都司掌印都指挥佥
事柳睿成都前卫带俸都指挥佥事潘武叙南卫指挥
使丁勇皆堪试以军旅储任将领者也堪任军政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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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闲署都指挥佥事韩恩以才能被斥而年力未衰缘
事都指挥佥事李升以廉正被诬而官职未复新任守
备指挥佥事魏武才识甚优建昌卫掌印指挥同知李
俊雅州千户所掌印指挥佥事田金俱才猷可取重庆
卫管屯指挥使萧鼒催徵独善盖皆可用者也至于见
任游击将军曹昱分守威茂右参将芮锡臣初到任未
知惟闻曹昱得夷猓之心芮锡无科虐之怨犹以为可
用今访得曹昱才不称任而名过其实是以征番纵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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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败绩师律有违称疾带军而回家地方不顾后虽擒
获叛逆土官高继恩等实系因人获功芮锡庸懦自守
而威信不立以致茂叠之间一路渐塞而不能通叠溪
以北四堡新弃而不能复近虽斩获叛恶土舍节孝
等亦系因人成事况闻曹昱之年已老芮锡之体大肥
而鞍马之劳巳皆不堪盖皆当更任者也如蒙圣明特
敕兵部再加访实渐行黜陟地方幸甚
胡端敏奏议卷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