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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元经卷二 隋 王通 撰
唐 薛收 传
宋 阮逸 注
经晋怀帝永嘉元年春帝正月帝即位改元永嘉立王
氏为皇太后梁氏为皇后南阳王模诛司马颙隰羡为
司徒王衍为司空诏除三族刑二月东莱王弥贼起
三月将军周馥讨陈敏平之庚午立豫章王诠为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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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刘渊陷并州五月汲桑陷邺城杀新蔡王腾洛阳地
陷有二鹅出秋七月琅邪王睿镇建邺冬十一月戊申
朔日有食之十二月汲桑贼平越矫诏囚清河王覃杀
之
传曰怀帝讳炽字丰度武帝第二十五子也惠帝崩
帝以太弟入践祚于光熙元年十二月即位明年改
元永嘉始书即位谨始也王
氏怀帝母也讳媛姬早卒追尊为皇太后梁氏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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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也至是立为皇后正也南阳王模诛颙者何曰颙
自立逼惠帝迁长安将谋篡夺擅废太子覃与成都
王颖相表里及为东军所败走南山复守长安南阳
王模遣其将梁臣车上扼杀之书曰诛正其罪也削
王书姓绝其亲也除三族刑古之道也唐虞典刑罚
不及嗣末世惨酷遂有夷族之说今除此刑虽衰世
未能治平亦帝者之心书为后法可也
东莱人王弥者魏玄菟太守颀之孙也因刘柏根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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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于青徐卒乱天下书曰贼起言晋祸自此盛也陈
敏庐江人自广陵度支破石冰有功为广陵相惠帝
西迁敏据江东及周馥讨之会稽郡悉平故曰平之
太子诠新都王遐之子覃之弟也初袭封豫章王至是
立为皇嗣正也刘渊入并州刘琨独保
晋阳诸郡皆陷于渊书并州陷则诸郡可知汲桑者
马牧帅也寇魏郡陷邺城遂杀新蔡王腾腾者高密
王泰子也迎惠帝归洛阳以功封新蔡汲桑贼攻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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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不能守而轻骑出走为贼所害罪不能守也洛阳
步广地陷有二鹅出苍者冲天白者不能飞说者谓
二鹅晋封为二之象也苍冲天应琅邪王兴晋也自
者不能飞应西晋卒不振矣七月琅邪王睿镇建邺
特书于经明晋祚犹长也诸王出镇无足称者多不
书故也九月戊申苟晞破汲桑至十二月并州人斩
桑于乐陵书平者喜贼平也东海王越将谋篡逆今
年囚清河王覃于金墉城明年害之不书王贬矫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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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经永嘉二年春帝正月丙午朔日有食之二月石勒
寇常山五月王弥犯洛阳司徒王衍禦之冬十月刘渊
僣号汉十一月尚书令高光薨
传曰石勒上党羯人也初居武乡山草木有铁骑象
永安初并州刺史司马腾虏群胡卖于冀州两胡连
一枷勒在其中与汲桑同起归刘渊后亦僣号称赵
寇常山书始为乱也王弥自寇来山入许昌开府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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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器仗有众数万进逼洛阳京师大震城门昼闭诏
司徒帅百官距守弥屯军七里涧王师进击大破之
弥奔刘渊书曰禦之不能擒贼也刘渊字元海永兴
元年反于离石至是僣称汉下令曰昔我高祖神武
应期文帝以文德升明武帝拓土攘夷宣帝搜扬俊
乂今天诱其衷悔祸皇汉使司马氏迭相残灭孤为
群公所推绍脩祖业不失旧物追尊刘禅为孝怀皇
帝书渊僣号载记伪主渊为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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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光者孰谓魏太尉
柔之子惠帝西迁朝臣奔散惟光侍帝及帝还洛以
光为少傅转尚书令以疾薨卒书官而薨嘉忠臣也
经永嘉三年春帝正月甲午彭城王释薨三月戊申高
密王略薨丁巳越入京师于帝侧收中书令缪播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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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丁卯太尉刘寔退老积弩将军叛奔于刘渊七月
戊辰当阳地裂三所九月南阳王模破芒荡斗叟并平
之
传曰彭城王释穆王权之孙也袭封彭城高密王略
文献王泰之子小心下士有父风悯怀初立选子弟
有名称者为宾友略侍太子左右累迁开府袭封高
密书薨礼也东海王越害缪播何也播字宣则光禄
悦之子初越遣播诣长安说河间王颙令奉帝还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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颙将张方言于颙不可播复说颙斩方以谢东诸侯
及帝即位以播为中书令掌诏命越恶播尽忠于国
虑为己患因入朝以兵执播于帝侧帝谓曰乱臣贼
子无世无之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哀哉起执播手歔
欷不能禁越害之朝野愤惋皆曰善人国之纪也而
越杀之其能终乎越不书王贬专杀忠臣也
刘寔汉之裔也好
学博通洁己无瑕以世多进趋廉逊道缺乃著崇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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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以矫之其略曰夫叙用之官得通章表者有让贤
推能乃通之其不能有所让绝之故人臣初除各思
推贤能而让之矣凡让之文付主者掌之三司有阙
则以三司所让最多者用之是三公共选一公为详
焉四征有阙则以四征所让最多者用之是一征阙
而四征豫让之详焉
尚书阙以尚书所让最多者与之以八尚
书共选一尚书固详于主者选八尚书也郡守阙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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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郡守所让最多者用之固详于主者选百郡守也
故世争则毁誉交错优劣不分难得而让也世让则
贤智显出能否之美历历相次不可得而乱也如此
愚智咸知进身求通非脩己则无由焉悯怀立以寔
为师太安初寔逊位至怀帝即位复授以太尉寔自
陈年老固辞帝不许左丞刘坦上言曰古之哲王莫
不师元臣崇养老礼七十致仕所以优异旧德以励
廉高之风太尉寔体清素之操执不渝之洁悬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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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十馀年臣闻老者不以筋力为礼寔年九十命
在旦暮而频上露板宜听寔所守至是诏曰君年耆
告老确然难违今听君以侯就第书曰退老尊之也
王衍代寔为太尉不书非其继也
朱诞为积弩将军叛归刘渊不贬去姓氏
微也且言晋臣之陷于渊者众不可胜贬也当阳地
裂三所各广三丈长二百馀步本志谓地拆裂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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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分离不相从之象也言司马越与苟晞交恶四方
离散之应也平阳人刘芒荡自称汉后诱羌戎僣帝
号于马兰山反胡五斗叟郝索等数千人为乱征西
大将军南阳王模遣将淳于定讨破皆斩之书曰并
平之善并曰吉也
经永嘉四年春帝正月二月蜀文硕归顺三月周玘讨
钱璯平之五月六州大蝗地震六月刘聪弑刘和自立
秋九月王如贼起冬十一月越帅师出许昌将军周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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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帝都寿阳不克
传曰文硕者蜀李雄之将也杀雄大将军李国以巴
西归书曰归顺嘉之也五月幽并青冀秦雍大蝗食
草木及牛马毛皆尽兖州地震本志谓石勒寇汲郡
执太守胡宠南济沔是其应也伪汉刘渊死其子和
嗣位和多猜忌御下无恩其舅呼延攸说和杀其弟
聪聪觉攻西明斩和遂自立书弑者言和虽伪号
亦诸刘之君也聪杀和而篡其位宜贬大恶王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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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丰人也遇乱流离至宛会诏促还乡乃结少年袭
官军破襄城于是南安庞寔冯翊严嶷长安侯脱各
帅群盗应之凡数万人结石勒为兄弟书贼起言互
盗盛起不复制矣辛卯昼昏至庚子
凡浃旬本志谓夜妖也刘向云昼而暝阴为阳也臣
制君也班固曰夜妖者风云并起杳冥与常风同状
天戒若曰勿使大夫世官专政而暝晦王室盖东海
王越以京师饥羽檄徵天下兵莫有至者率众出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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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以行台自随宫府无复守卫荒馑日甚殿内死人
交横府署并掘堑自守盗贼公行枹鼓之音不绝越
以太尉王衍为军司越自领豫州牧书出者犹言出
奔叛其君也故贬去族周馥字祖宣浚弟也理识清
干选举精密累迁至镇东将军以东海王越不尽臣
节每言及厉然又睹群盗甚盛洛阳孤危乃建策迎
天子迁都寿春上书曰不图厄运遂至于此戎狄交
侵畿内厄逼臣与祖纳裴宪华谭孙惠等三十人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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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大计以殷王有屡迁之事周室有岐山之徙方今
帝都罄乏不可久居观今华夷东南为愈北阻涂山
南抗灵岳名川四带有重险之固楚人东迁遂宅寿
春臣请选精卒三万奉迎皇驾令裴宪督豫州诸路
荆扬江湘运米十五万斛绢十四万疋以供大驾令
王浚苟晞共平河朔臣戮力以启南路皇舆来巡司
马越大怒虑其图己也以兵攻馥馥忧疾而卒书曰
不克惜其谋合事机而为越所沮其后晋果东迁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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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永嘉五年春帝正月密诏苟晞讨越乙亥流人杜韬
盗据长沙庚午平原王干薨二月汝南王祐奔建邺三
月戊午越卒宗室三十六王没于石勒流人汝班及蹇
抚贼起于零桂诸郡帝迁都仓垣不克夏六月庚寅荀
藩出奔轘辕丁酉刘曜王弥石勒入京师帝蒙尘于南
阳苟晞立豫章王瑞为皇太子秋七月浚假立太子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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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八月刘聪陷长安南阳王模薨九月苟晞及豫章
王没于石勒十一月猗卢寇太原
传曰帝密诏征东大将军苟晞讨东海王越先是晞
移檄诸征镇曰天步艰险乱祸流离元海造逆于汾
阳世龙阶乱于三魏晞以虚薄委以关东所以藩固
王室无俾城坏夫舟楫不固则齐桓责楚襄王逼狄
则晋文致讨凡我同盟在此行矣及诏讨越上表曰
越以宗臣宠树奸党擅为诏令纵兵寇掠臣祗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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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遣王模陈午等兵诣项龚行天讨书曰讨越声其
罪也流人杜韬本蜀郡人避乱南湘中贼众推韬为
牧故书曰盗据长沙平原王干者宣帝之子也惠帝
反正以干为太保当齐王囧之平干怀百钱见囧曰
伦逆乱义举是汝之功今以百钱贺汝虽然大势难
居不可不慎及囧诛干哭之恸曰宗室日衰此儿最
可人复害之自今殆矣东海王越往视干干闭门不
通使人谢遣而自于门隙窥之当时莫能测其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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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八十书薨得礼也汝南王祐者亮之孙也祐立为
威王遇中原乱南渡江依元帝书奔以明内难也越卒者
何东海王薨于项也曷谓薨于项而书卒曰罪盈而
死天下不与其为王也越初卒秘不发丧遗命襄阳
王范统其众归东海会石勒追及于宁平焚越尸柩
曰此人乱天下吾为天下报之焚其骨以告天地经
书卒罪宜诛尔三十六王者何曰越既死其子毗自
京邑同宗室子弟出奔遇石勒自武陵西河而下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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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馀王陷于勒书三十六王言宗室尽没矣沙班
蹇抚二贼起湘州虏其刺史苟眺破零桂东略武昌
杀安城太守郭察邵陵太守郑融衡阳内史滕育书
曰诸郡言贼势大也苟晞表请帝迁都仓垣帝将从
之宫中及黄门恋赀财不欲出至是饥甚人相食百
官皆流亡十八九帝召近臣将行无车舆步出西掖
门至铜驼街为盗所掠不得进而还书曰不克计穷
无为矣荀藩者勖之子也时为司空闻刘曜等犯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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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藩先出奔轘辕不书司空贬也身为三公不能安
帝室扫群盗而先自亡去非社稷臣也帝蒙尘于平
阳者何曰刘聪僣据平阳及刘曜入京师帝开华林
园门欲幸长安为刘曜所追及百官士庶死者三万
馀人执帝送归平阳刘聪以帝为会稽公古者天子
蒙尘于外国史哀之辞不忍书其囚执豫章王端者
清河王遐之子也兄诠为皇太子以端封豫章会洛
阳陷没端东奔苟晞立为皇太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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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者司空沈之子也领幽冀都督假立皇太子其实
为妄将谋僣号故削去其姓贬伪假也
南阳王模者高密王泰之子也
有声称于宗室进位太尉洛阳陷降于刘粲为聪所
害书薨终之以王礼也苟晞及豫章王没于石勒者
先是豫章王东奔苟晞承制录尚书事居蒙城勒执
晞杀之及端亦遇害端与晞同书没伤端为晞所祸
也猗卢者孰谓曰匈奴种也其先曰神元分国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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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一曰昭帝神元统一部居上谷之北濡源二曰桓
帝居代北参合陂三曰穆帝猗卢居定襄北盛乐城
其后猗卢强盛总摄三部至是攻新兴雁门刘琨不
能制自称三部大人盖后魏拓跋之先书寇太原言
夷狄深入中国也
经永嘉六年春帝正月帝在平阳二月壬子日有蚀之
癸丑琅邪王睿檄四方讨勒夏四月丙寅将军山简卒
秋七月木火金聚牛斗九月诏猗卢为代公辛巳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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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贾疋败刘粲长安人立秦王邺为皇太子
传曰帝在平阳王业已沦也然历数犹存故元经书
年以永嘉书春以帝正月书刘聪伪邑为平阳存其
主而抑伪号也壬子日蚀本志谓
秦王邺于长安代帝监抚宗庙而帝蒙尘不能反正
之象也琅邪王即元帝也因洛之乱渡建邺荀藩等
推王为盟主乃移檄四方共讨石勒不书姓以真主
讨伪乱必贬伪以成文也山简者何曰吏部涛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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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征南将军镇襄阳江汉归附或宴会僚佐劝简作
乐简曰社稷倾覆不能康正晋之罪人也何乐之有
因流涕慷慨未几卒书官而卒贤之也岁星荧惑太
白聚于斗牛吴分野东晋中兴之应也刘琨镇并州
时刘粲寇晋阳又太原太守高乔降于粲于是琨奔
长山乞师于猗卢乃表猗卢为代公贾疋者太尉诩
之孙也累迁雍州刺史率兵三万复长安刘粲闻之
使刘曜来战疋破之曜中流矢追至甘泉书官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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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命言疋勇略有复晋之志故特书以褒之秦王邺
者吴王宴之子也秦献王简无后以邺嗣封贾疋既
破粲曜三辅小安乃与卫将军刘芬京兆太守梁总
共奉为皇太子书长安人不书官名者言民思晋主
关辅厌乱众欲立皇太子以平寇乱犹春秋书卫人
立晋众也
经永嘉七年春帝正月丁亥聪弑帝崩于平阳夏四月
皇太子即位于长安悯帝建兴元年丙午怀帝举哀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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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大赦改元建兴五月壬辰诏琅邪王睿都督陜东南
阳王保都督陜西六月石勒陷山东九月荀藩薨冬十
月荆湖陶侃讨贼杜韬己巳大雨雹十一月流人杨武
陷梁州十二月河东地震雨肉
传曰刘聪大会使帝著青衣行酒侍中庾珉号哭聪
恶之乃弑帝书崩于平阳言非其所也春秋书鲁昭
公薨于乾侯传曰失其所也书聪弑帝者责在后君
必讨弑君之贼也太子邺即位于长安不系于建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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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而系于永嘉七年何也曰春秋八公即位于六
公之传遭丧继位每年正月则改元正位百官以序
国史书即位于策以表之也杜预曰天子之丧制嗣
子位定改元必须踰年此继父之业不忍变于中年
若六月癸亥昭公之丧至自乾侯戊辰定公即位此
则国史直书不须系改元而后书即位也汉魏而下
则不然既立年号又复易之元经依晋史旧文实书
月日而已故怀帝正月崩于平阳四月悯帝改元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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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皆旧史之文是以元经或因而录之或改而笔之
故曰笔则笔削则削古之道也五月壬辰诏曰阳九
百六之厄虽盛世犹或遘之况朕幼冲缵承洪绪昔
周公分陜姬氏以隆平王东迁晋郑是辅二公扫除
鲸鲵奉迎梓宫克复中兴琅邪王先为镇东大将军
乃进位左丞相都督陜东诸军事南阳王保者南阳
王模之子全有秦州之地陇右氐羌皆从焉乃进位
左丞相都督陜西诸军事各因其所镇而任之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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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石勒攻兖州害刺史田徽由是山东郡邑皆陷
于勒荀藩者司徒勖之子也迁至司空帝为太子时
以藩世臣也令摄国政遇乱奔荣阳卒于开封书薨
不书官贬其生不贬其死也
陶侃为荆州长史元帝见之大悦迁武昌太守
杜韬杜曾贼起攻侃于沔口侃急走入船获免不书
败嘉侃之节终能平贼不欲其败也故不书败己巳
大雨雹本志谓盛阳雨水而阴气胁之转而为雹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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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曰阴胁阳董仲舒曰臣胁君之应河东雨肉者肉
妖也天下之乱河东妖孽尤为甚焉
经建兴二年春帝正月己巳黑雾五日辛未日殒于地
又三日相承自西而东三月石勒陷幽州杀王浚五月
西平公张轨薨六月刘曜寇新丰将军索綝破之秋七
月刘曜逼京师将军曲允破之 中郎将刘寅克顿
丘
传曰黑雾著人衣如墨连夜凡五日而止本志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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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昏耗之妖也曰陨者日不陨也有妖物象日之形
坠于地尔三日相承者亦妖气映日而人昧之有三
焉五年正月庚子三日并照虹蜺弥天皆此妖也天
晴即无之本志谓元帝渡江刘聪李雄各据曹刘旧
疆三分之应也石勒陷幽州牧王浚大骂而死不书
官贬其逆与贼同耳张轨者少以儒学显名永宁中
为凉州刺史化行河右挚虞曰天下方乱有避难者
惟梁土耳执司马杨
言曰东羌韩雅杀秦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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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明公仗钺一方宜惩不恪春秋之义诸侯相灭
桓公不能救则桓公耻之雅闻之降轨大𤼵兵破王
弥刘聪有功进位司空封西平公遣使朝贡岁时不
绝朝廷嘉之俄患风遗令曰文武将佐当尽忠规务
安百姓上思报国下以宁家善相和逊以听朝旨卒
年六十谥曰武公而薨褒忠勋也索綝者司空靖之
子举秀才累迁至安西将军怀帝蒙尘綝紏合义众
破贼党立秦王为主刘曜及赵冉寇新丰綝击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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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之告捷也七月曜冉复逼京城曲允讨破之允金
城人与游氏世为豪族而州语曰曲与游牛羊不数
头言多也累以战功迁雍州刺史刘曜赵冉逼长安
允讨之杀赵冉书告捷也刘寅克顿丘顿丘石勒伪
署太守邵攀所居也诏北中郎将刘寅往克之斩邵
攀书克得隽曰克杜预曰不期而薄之取胜故以克
为文
经建兴三年春帝正月盗杀晋昌太守赵佩二月猗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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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代王四月将军周访讨杜韬张彦六月发汉二陵辛
巳敕雍州修复陵庙秋七月刘聪寇上党刘琨救之王
师败绩八月荆州刺史陶侃击杜韬湘州平冬十二月
凉州张寔进玉玺
传曰凡称盗不名者微也赵佩为晋昌太守遇乱为
群盗所杀书官悯王臣也春秋之义书盗杀郑公子
发公孙辄传云书盗非大夫士庶人微者莫得获其
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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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卢以永嘉六年封代公
至是益强盛中国失道莫能制四夷之僣故曰猗卢
为代王以明西晋莫能制其僣也周访者孰
谓曰浔阳人也与陶侃结为友元帝以访累有战功
迁振武将军诏征杜韬韬作桔槔打官船舰访以长
岐枪拒之贼将张彦陷豫章访击之临阵斩彦书官
以旌功也六月发霸陵杜陵及薄太后陵面如生得
金玉不可胜计是时朝廷草创敕收其馀以实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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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书盗杀者何讥世衰无法又收古陵馀物言非盗
独然由国自收之矣刘聪寇上党先是刘琨下有徐
润者琨爱之护军令狐盛諌琨令去徐润润反谮盛
于琨琨杀之盛子泥奔于刘聪聪以泥为乡导攻上
党又袭晋阳刘琨救之为聪所败识琨之过也
陶侃受元帝节
度以周访赵诱为前锋讨杜韬破之书湘州平告功
于元帝也曷谓告功于元帝曰自建兴初琅邪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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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浙江湘禀东晋节制而中原否矣旧史以元帝未
绍位故策书赴告且系之于西晋耳
张寔者西平公轨之子也玉玺者寔
继袭梁州有军士得玉玺其文曰皇帝玺群僚称庆
寔曰孤常恨袁本初得玉玺诸君何复难耶送于京
书进者嘉其不亏臣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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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建兴四年春帝正月三月代王猗卢薨夏四月凉州
张安逊遣步骑赴京师五月雷照叛降李雄七月刘曜
攻北地王师不战而溃八月刘曜逼京师十一月辛丑
帝蒙尘于平阳十二月己未刘琨出奔于段匹磾
传曰猗卢虽夷狄事晋封爵于代贡奉不绝生为王
臣死以王礼故书薨张安逊者何曰张寔字安逊也
贼逼京师四方阻绝惟寔遣五将东赴国难书字者
嘉之也犹春秋书邾仪父传称者嘉之也雷照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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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太守也杀南广守孟柏以二郡叛降于蜀李雄不
书太守者言非其守也王师不战而溃者刘曜攻北
地曲允曲昌士卒未和故不战而师众自散讥将主
无法所以溃也八月曜逼长安内外断绝公卿守小
城自固京兆弘农冯翊上洛四郡之兵不敢进京师
饥甚人相食死者大半帝膳以曲为粥而已十一月
帝以羊车肉袒衔璧舁榇出降曜以帝为怀安侯故
书蒙尘于平阳不书降讳也春秋为内讳元经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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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讳圣人之情一也
十二月刘琨为石勒所败乃奔段匹磾
者何匹磾东郡鲜卑也怀帝朝以为右贤王助国征
讨假节大将军刘聪逼洛阳琨与匹磾结盟共讨石
勒勒攻乐平太守韩据弃城去琨不能救乃奔幽州依
匹磾从飞狐道入匹磾见之甚相重书曰出奔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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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地皆夷狄所有矣
经建兴五年春帝正月帝在平阳宋哲奔江南二月太
守李距破贼刘畅三月琅邪王称晋王改元建武七月
大旱胡蝗冬十一月丙子日有蚀之十二月戊戌聪弑
帝崩于平阳刘聪死
传曰帝在平阳犹居外也宋哲为镇东将军当长安
之陷也哲与焦嵩竺恢赴国难事不济南奔元帝书
曰奔江南弃中原也琅邪王自永嘉之乱出镇建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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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因宋哲奔江南宣悯帝诏曰朕今幽塞穷城诚
恐一旦崩溃卿诣丞相使摄万机王素服举哀乃依
魏晋故事称晋王改元建武元年
七月大旱曷谓胡蝗曰冀兖青雍四州皆蝗是时石
勒亦浸夺民稼时人语谓之胡蝗丙子日蚀刘聪弑
逆之兆也十二日聪大会使帝行酒洗爵晋臣在坐
者无不失声泣曲允大哭乃自杀辛宾抱帝号恸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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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聪所害书聪弑帝去其姓贬僣逆也于平阳言顿
失所当以天子之礼终焉则聪死何以不去姓所以
示贬也及卒则书姓名以彰其罪也聪弑二君贼害
忠臣不可胜纪君子既贬其生又贬其死以疾恶之
甚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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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经卷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