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稽求篇-清-毛奇龄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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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论语稽求篇卷四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三月不知肉味)三月程子谓音字之误见大全小注不知此本
 唐韩退之说而程子遵之盖唐人论语多异字如宰
 予画寝置其杖而芸类若此字则史记明云闻韶音
 学之三月是音与三月各出焉得形误
(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集注引刘元城说谓加是假字五十是卒
 字以一字误分两字者按加我数年见史记假作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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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与加通义然其下文未尝有卒以学易句也何平
 叔谓夫子五十知天命易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以知
 命之年读至命之书恰是五十正义谓加数年方至
 五十指四十七时乾凿度谓五十正夫子受图之年
 此皆过凿无理若朱子据史记孔子六十八赞易汉
 儒林传孔子晚年好易谓必非五十则不知好易赞
 易非学易时也幼习六艺便当学易何况五十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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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学易而七十复好易赞易未为不可不然夫子序
 书删诗定礼皆在六十八时谓前此于诗书礼并未
 尝学可乎
 或谓五十字可疑者三一谓夫子赞易据史当在六
 十以后五十不合一谓五十非桑榆之岁何必曰加
 我曰借我一谓学易无时候不当指定五十据前所
 云则学易赞易是两时事其年分不同已略可见矣
 若后二说则可疑者自在也曰人第不读书耳按六
 艺之名自昔有之不始夫子故刘氏七略中有六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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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即古六经也六经以礼乐诗书春秋为五学而易
 则总该六艺之首无时不学故汉儒以易比天地五
 经比五行艺文志所云易与天地为终始五学犹五
 行之更递用事是也但古之学者自十五入大学后
 三年而通一艺三五十五年至三十而五经已立五
 经立则五学已具嗣此可以仕矣故四十五十为强
 仕服官之时非为学时也夫子三十五即游仕齐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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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五十而为中都宰未至五十则游仕之馀犹思学
 易所谓易则无时不学者盖思借此入官之年为穷
 经之年故曰假曰借曰五十此凿凿不可易者若六
 十以后则夫子是时将五学六艺俱自为删定继往
 圣以开来哲何止于学
 古者五十以后不复亲学故养老之礼以五十始如
 五十养乡六十养国五十异粻六十宿肉五十杖家
 六十杖乡五十不从力政六十不与服戎五十而爵
 六十不亲学是四十五十本亲学与养老一大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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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曰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盖五十
 以前尚可为学五十以后无复学理所谓六十不亲
 学明明指定也孔子六十二始删诗定礼并作十翼
 而陋儒妄谓七十始学易此皆不学人所云岂所望
 于解经者耶
 内则古十三学乐诵诗十五以上学射御二十以上
 学礼博学不教三十犹博学无方至四十而仕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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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四十始仕五十命为大夫服官政七十致事此为
 学与入仕之次第也故学以五十为断至五十而老
 至不学矣故曰养老之礼自五十始(夫子不知老将至卫武公耄而)
 (好学此非常例不足难也如三十壮有室将无过此绝婚娶乎)又学记自十五入学以后必间一年考 
 (校之故自三年五年至七年而小成九年而大成则约有二十四岁此考校之年与为学之年又不同)
 然则刘元城所言果无据乎曰何据宋人好作伪好
 改古文初时人亦以为非无何而同时之人即引作
 据如郑樵删禹贡初以为不然而旋据以解江汉阮
 逸造关朗易传明知伪作而即据之证河图洛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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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人习气最可笑者卢荷亭尝云五十为卒自汉至
 宋注论语者非一至刘聘君始为此言则前此诸儒
 必依文注解明矣乃以数千年依文注解之书而屈
 而就之一时一人之言而至今相安恬不为怪何也
 曰习熟也向使为集注者本依文注解而今有人焉
 改曰五十为卒则人不共唾而斤之也乎此言良然
 先仲兄与三曰鲁鱼亥豖必其字形俱相类者故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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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近致误卒与五十不近也案说文五者互也从二
 从乂谓阴阳交互于二大间也卒者隶人给事名也
 古以染衣题识故从衣从十谓衣饰有异色也则试
 以今文观之五字与衣字相近乎否乎即因而观古
 文与众相近乎否乎毋亦宋后陋儒习见草书有
 草卒字者以卒字合九十为文九字近五故以云则
 自春秋及两汉又有草书古经可藏之壁而传之人
 者此又一艾子也
(子所雅言节)雅言作常言解无据诗书礼为六艺之三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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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入学皆言之何待夫子曰常言又曰常言耶孔安
 国曰雅言正言也正言者谓端其音声审其句读庄
 重而出之与恒俗迥别谓之庄语亦谓之雅语诗书
 固如是即所执之礼文亦如是此与祭遵雅歌卜式
 雅行袁粲雅步何武传雅拜一类郑康成谓读先王
 典法必正言其音然后义全故不可有所避讳此第
 举雅言中字音一节耳若孔氏所云正言不止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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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正义谓举此三者则六艺可知此又转推之言
(文莫吾犹人也节)何晏曰莫无也文无者犹今言文不也则意
 文莫二字是当时成语然不得其解即邢氏疏义亦
 但以无文解之曰吾之无文与人同而已矣仍不明
 白为何等语及观晋书栾肇作论语驳有云燕齐之
 间谓勉强曰文莫则明明有文莫二字为成语实证
 又陈骙杂识云方言侔莫强也凡劳而相勉若所云
 努力者辄曰侔莫则文莫文无文不侔莫总属成语
 亦总属勉强之意故曰文莫则吾亦犹人犹言吾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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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但勉强无当以视躬行之君子则虽欲得之而
 犹未耳此专言行不言文旧注谓无文集注谓有文
 皆非也或曰莫无也作得毋解则仍逐文立义矣虽
 诗无以下体亦有作得毋解者然莫与无则又转一
 诂耳
(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言任人致治不必身预所谓无为而治
 是也若谓视之若无有则是老氏无为之学非圣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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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矣袗衣鼓琴可藐视天下可藐视耶汉王莽传太后
 诏曰选忠贤立四辅群下劝职孔子曰舜禹之有天
 下也而不与焉晋刘实作崇让论有云舜禹有天下
 不与谓贤人让于朝小人不争于野以贤才化无事
 至道兴矣已仰其成何与之有
 王充论衡云经云上帝引逸谓虞舜也舜承安继治
 任贤使能恭己无为而天下治故孔子曰巍巍乎舜
 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是汉后儒者皆如此说且
 此直指任贤使能为无为而治之本正可破王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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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老氏虚无之学观者审之
(大哉孔子节)博学而无所成名非惜其无名也郑康成谓此
 邦之人美孔子博学不成一名故夫子以谦承之所
 谓不成一名者不是无名言非一技之可名也故正
 义曰言不以一名止也惟不以一名止则欲执一名
 无如射御故夫子谦言执御其说自明自后儒误认
 无成名为无名脱一成字虽亦有不成一艺之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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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论辨不清遂疑博学是美无名是惜其于大哉一
 颂俱抺却矣南史王僧辩为梁元帝作劝进表有云
 博学则大哉无所成名博学即大大即无所成名上
 下一贯全无委屈六季时儒者其说经明晰类如此
(太宰问于子贡)太宰是吴太宰注曰或吴或宋未可知也则不
 然史记哀三年孔子过宋遭桓魋之难是时焉得有
 太宰往来之事惟吴太宰则哀六年公会吴于鄫与
 子贡语十二年公会吴于橐皋与子贡语其秋公会
 卫侯宋皇瑗于郧与子贡语则为吴太宰噽公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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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或曰哀六年吴侵陈陈亦有太宰噽与夫差问答
 见檀弓是年夫子正在陈而子贡随之所谓从我陈
 蔡是也则或此是陈太宰亦未可知第吴太宰名嚭
 而檀弓陈太宰亦名噽似乎此中有误者若后此哀
 公如越季孙因太宰噽而纳赂则越亦有太宰噽且
 仍是此人但此时子贡不往则此太宰应在吴不在
 越又公然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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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而不秀)苗是草之始生者不专指谷说文草生曰苗是也
 此并不指草专以始生作苗字解与秀实一类刘昭
 曰论语苗而不秀苗谓早夭秀谓成长其以苗为早
 夭者以止于苗也范史作章八王传赞曰振振子孙
 或秀或苗
 扬子法言云育而不苗者吾家之童则以育为始生
 苗较始生又后一节此或不必然然总是生成节次
 不是草名
(唐棣之华章)按唐棣二节旧本与可与共学节合作一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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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加子曰者所以别诗文也但其义则两下不接颇
 费理解惟何平叔谓偏反喻权言行权似反而实出
 于正说颇近理然语尚未达予尝疏之云夫可立而
 未可权者以未能反经也彼唐棣偏反有似行权然
 而思偏反而不得见者虑室远也思行权而终不行
 者虑其与道远也不知无虑也夫思者当思其反反
 是不思所以为远能思其反何远之有盖行权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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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自立而反经正所以合道权进于立非权不可立
 也尝读王祥传知祥以汉魏遗老身为三公而卒预
 晋禅心尝愧恨虽不奉朝请不立殿陛而终不自安
 故于临殁时遗言嘱后使不浣濯不含敛不沐棺橔
 不起坟茔家人不送丧祥禫不飨祀虽不用古法而
 反经行权期合于道故既以孝弟信让通嘱之而终
 之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此正取唐棣是篇以反
 作正之一证也汉尚经学即休徵盛德不以学见然
 犹能引经酌古一准师说如此今人德不及休徵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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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学则卤莽自用动失古意盍亦取是文一再思之
 汉儒以反经合道为权此正本夫子偏反喻权之意
 且亦非汉后私说在前此已有之公羊传曰权者何
 权者反乎经者也反乎经然后有善也反经之语实
 始于此其后相习成说著为师传然皆本夫子是语
 如后汉周章传云孔子称可与立未可与权权也者
 反经者也北周宇文护论云孔子云可与适道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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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权夫道者率礼之谓也权者反经之谓也六季儒
 说相仍不改惟唐陆贽论替换李楚琳状有云权之
 为义取类权衡衡者秤也权者锤也故权在于衡则
 物之多少可准权施于事则义之轻重不差若以反
 道为权以任数为智历代之所以多丧乱而长奸邪
 由此误也此不过一时一人有为之言而宋人一闻
 其说便群遵之遂谓权即是经反经即非权据贽本
 论以权衡立义亦正是相反之物衡者平也锤者垂
 重之器也然不垂重则衡不得平衡者正也锤者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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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掎之物也然不偏掎则衡不得正谓垂重偏掎所以
 求平正则可也谓锤即平正非垂重偏掎之物则不
 可也若谓权即是经是锤即衡矣故淮南子曰溺则
 捽父祝则名君势不得不然也此权之所设也故孔
 子曰可与立未可与权夫惟以捽父名君为非常之
 事故惟于溺与祝时一偶施之向使如宋儒者出曰
 捽父即常不是反常名君即经不是反经则将不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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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祝而父可常捽君亦可常名也而可乎哉
 毛诗不思其反反是不思阳固嫉邪诗反是不思维
 尘及矣皆未之思也之注若相反之思则王符潜夫
 论有云夫长短大小清浊疾徐必相应也然攻玉以
 石洗金以盐濯锦以鱼浣布以灰夫物固有以贱理
 贵以丑化好者矣智者弃短而取长则才可致贤者
 激浊以见清则士可用孔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
 有此正以贵贱好丑长短清浊相反而实相成处见
 思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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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不食)集注谓五榖不成果实未熟食之伤人夫世无稻
 黍李梅不成熟而可食之理虽非圣人亦不能食生
 榖啖夭果也若汉召信臣传云不时之物有伤于人
 不宜以奉供养后汉邓皇后诏引论语不时不食谓
 穿掘萌芽郁蒸强熟味无所至而夭折生长此单指
 蓏蔬之类如冬月生瓜方春荐蓼今北方人皆能之
 并无五榖果实可令强熟者且强熟即熟亦非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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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予谓此节以经解经当如礼运曰饮食必时指春
 秋朝暮之节仲尼燕居曰味得其时谓春秋朝暮又
 各有所宜之物故旧注以朝夕日中为三时而由此
 推之则如内则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类又
 如食齐视春时羹齐视夏时酱齐视秋时饮齐视冬
 时类又如春宜羔豚膳膏芗夏宜腒鱐膳膏臊秋宜
 犊麛膳膏腥冬宜鲜羽膳膏膻类又如脍春用葱秋
 用芥豚春用韭秋用蓼类此为正解盖饮食之节原
 是礼经以礼解礼以经解经庶几无误若谓上文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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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馁肉败皆伤人一类不成不熟以类相从则下文割
 不正亦伤人耶
(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寝衣者寝时所衣即被也孔安国曰寝衣
 今之被也说文曰被寝衣名则是寝衣即被彼此互
 见乃狃一衣字而妄谓祭时所衣误矣间考三礼及
 列代礼志祭服并无寝衣一名且其制不典无可考
 据古礼衣长毋被土且连裳为之续衽而钩边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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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有裳与否乃以身半之衣缭戾足下既不能衣之
 就寝然寝后又不可衣于是强解事者谓长祗半身
 是半截之衣如里衣然不知古经有字俱作又字如
 泰誓十有三年伊训十有二月类长身有半必长身
 而又半之非裁及半而止者此不学人所言杜撰之
 中又杜撰不足道也
 然则谁无寝衣曰必有何也曰必有寝衣之长一身
 而又半者寝衣所同长身而过半则子所独也此犹
 上文亵裘长短右袂亵裘所同亵裘而短其右袂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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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所独也短袂适用长被适体一短一长皆属异事
 故两节连记之今注误解寝衣反以为前后不接竟
 欲移此节于斋必有明衣布之下且云明衣变食以
 类相从亵裘狐貉亦以类相从则夫亵裘亵服何以
 不类从羔裘玄冠缁衣羔裘又何以不类从耶
 或曰既是衣字必有衣形则大不然古衣字即是被
 字康诰绍闻衣德言即是被德言系词古之葬者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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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之以薪即是被之以薪不观说文释衣字乎衣者
 依也象覆二人之形夫世有一衣而可覆二人者乎
 一衣覆二人非被乎然则衣被何以分曰衣者昼之
 被被者夜之衣也惟昼被专称衣故夜之所衣必加
 寝字以别之此则释名之显然者
(疾君视之节)疾君视之东首集注东首受生气也此又袭郑
 注而误者按玉藻君子之居恒当户寝恒东首是平
 时卧寝无不东首者惟大礼易衽如昏礼御衽于奥
 则北趾而南首是也老者更卧如曲礼少事长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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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衽何趾内则子妇事舅姑亦请衽何趾是也若君来
 视疾则论语与仪礼及丧大记皆云寝东首是不问
 迁卧与否必令东首者以室制尊西君苟入室则必
 在奥与屋漏之间负西而向东故当东首以示面君
 之意并非受生气也疾在平时当受生气曾面君而
 受生气乎
 加朝服拖绅丧大记云彻亵衣加新衣旧注彻去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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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而加新朝服于其上正指君来视疾一节则是礼
 固有之故乡党虽记夫子礼仪而通礼亦然如曲礼
 立不中门不践阈车上不妄指袗絺绤不入公门檀
 弓羔裘玄冠夫子不以吊朋友死于我乎殡玉藻有
 疾风迅雷大雨则必变瓜祭上环君赐之食命祭然
 后祭先饭辨羞羔裘豹饰缁衣以裼之狐裘黄衣以
 裼之凡带必有佩玉惟丧否执龟玉举前曳踵蹜蹜
 如也郊特牲乡人禓孔子朝服立于阼士丧礼寝东
 首于北墉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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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蔬食菜羹瓜祭)孔注曰三物虽薄祭之必敬疏曰祭谓祭先
 也即先世为饮食者按玉藻曰唯水浆不祭以其太
 薄也又曰瓜祭上环以其切圆也观此则瓜祭二字
 是以瓜为祭本薄祭之有名者故与蔬食菜羹连言
 之若云虽蔬食菜羹与瓜之祭谓皆薄祭耳孔注三
 物则蔬食菜羹不止二物固为非是若改瓜作必则
 并此两经并见之礼祭而尽蔑之矣解经者岂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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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
 朱注所引陆氏即陆德明也德明作释文极其诬罔
 如此必字谓出鲁论则何氏集说正鲁论非齐论也
 何亲较鲁论纂集众说并是瓜字而陆氏唐人乃忽
 作是说岂非大谬按南史顾宪之终制引鲁论云虽
 菜羹瓜祭必斋如者本贵诚敬岂求备物彼所引鲁
 论亦不是必字
 论语稽求篇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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