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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论语类考卷十四
明陈士元撰
兵法考
三军
朱子曰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大国三军元按周礼大司马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军将皆命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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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有五百人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卒长皆上士二十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五人为伍伍皆有长又有小师徒之职会万民之卒伍而用之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伍师为军以起军旅以作田役以比追胥以令贡赋邱葵氏云万二千五百人为军乡制也乡有比闾族党州乡之名故军有伍两卒旅师军之数此制一定则士不待选将不改设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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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之行阵无事归之田里无招集之扰无廪给之费此先王之所以足兵也愚窃谓不然比闾族党州乡乃田里不易之制而伍两卒旅师军之法则于征伐之时以见在调发之兵而编定之耳盖当其无事兵藏于农及其有事自依司马法四邱为甸出长毂一乘六十四井之内五百七十二家可任用者一千二百八十人之中取其七十五人籍于司马而民力始宽其七十五人非尽调发为兵也又按司马法通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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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成成百井八百家士十人徒二十人是八百家之中可任用者二千人二千人之中调发三十人而已是籍于司马者一成之中百二十人有奇四分当兵之数发兵一分之强以起军旅而民力愈宽安得谓伍两卒旅军师即依比闾族党州乡之法哉况军旅之起有大司马将之以行而军司马舆司马行司马皆发兵时始置安得谓比长闾胥族师党正州长卿大夫皆帅兵以行而将不改置士不待选哉彼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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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制与乡制之数相合而即以军出于乡然天子六乡六遂大国三乡三遂次国二乡二遂小国一乡一遂乡有比闾族党州乡犹遂有邻里酂鄙县遂也在乡者无一家非兵而在遂者独佚焉何其厚远薄近如此哉天子六军姑勿论且以大国三军言之伍五人两二十五人三两七十五人出车一乘百人为卒三卒三百人出车四乘五百人为旅二千五百人为师三师七百五十人出车百乘万有二千五百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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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三军三万七千五百人出车五百乘而大国千乘共计六军乃总三乡三遂之全数其交互调发止取其半故曰三军耳岂谓三军皆三乡之民而无三遂之民哉尚书费誓云鲁人三郊三遂孔颖达疏云三郊三遂谓鲁人三军也又坊记疏云凡出军之法乡为正遂为副左传疏云古者用兵先取之乡乡不足取之遂遂不足取之公邑采地然则军制兼出乡遂而不专于乡也明矣鲁颂閟宫篇云公车千乘公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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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郑玄注云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大国三军合三万七千五百人言三万者举成数也然管子小匡篇云三分齐国以为三军万人为一军三军教士三万人则其数又与鲁颂合或者乃以一军万人为古法而周礼一军之数多二千五百人为妄加之数此又执一之见也
师旅 军旅
朱子曰二千五百人为师五百人为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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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按易彖云师众也尔雅云师旅众也凡诗书言师与旅注多以众为训古人称兵或云师旅或云军旅皆世俗之常语初无二义书云班师振旅此即师旅之谓周制旅积而为师师积而为军而小宰大司徒小司徒乡师封人鼓人县师保氏遂师稍人鸡人典瑞小史大史典路司右旅贲氏大仆衔枚氏象胥皆有军旅之文孔子曰军旅之事未学又曰王孙贾治军旅子路曰加之以师旅盖军旅师旅之称皆常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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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帅
邢炳氏曰帅谓将也元按周制统军曰将统师统旅曰帅统卒曰长统两曰司马统伍亦曰长是帅者统师与旅者耳谓之三军则为军将者三人为师帅者十五人为旅帅者七十五人为卒长者三百七十五人为两司马者一千五百人为伍长者七千五百人今曰三军可夺帅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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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以统乎三军者言之是帅之为言通乎上下之称也管仲军令云五家为轨故伍人为伍轨长帅之十轨为里故五十人为小戎里有司帅之四里为连故二百人为卒连长帅之十连为乡故三千人为旅乡良人帅之五乡一帅故万人为一军五乡之师帅之是帅也者主也可以上下称者也牧誓云千夫长百夫长孔颖达疏云长与帅其义同夫周礼五人二十五人皆称长牧誓千百人亦称长是三军可以称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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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可以称长也
陈
朱子曰陈谓军师行伍之列元按传云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春秋之时列国相攻非复成周之旧制矣苏轼氏谓周制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其数奇而不齐是以多为之曲折以尽其变而不可败管仲变其制以万人为军三军三万人如贯绳然法令简一而民有馀力以致其死故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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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胜愚因是考之变周制者不独齐有内政而已秦楚晋郑鲁卫皆非旧制秦作陷阵五人为伍十伍为队一军凡二百五十队以三千七百五十人为奇兵队七十有五以为中垒正门为握奇大将军居之六纛五麾金鼓府鼓辎积皆在中垒外馀八千七百五十人分为八陈每陈各千九十四人又有独比参伍烈火队官曲部校裨军之称此秦制也楚武王作荆尸以伐随又授帅孑以立陈法其后又有左盂右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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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甄之陈至庄王又以三军为正军二广为亲军游阙为游兵而陈之左右分为二拒此楚制也晋献公作州兵文公作上中下之三军十家九县长軗九百其馀四十县遗守四千又置三行又更为上下新军此晋制也郑则有鱼丽鹅鹳之阵著于左氏春秋传此郑制也鲁成公作邱甲每甸加步卒二十四人甲士一人三甸而加一乘三桓改作三军季氏专将一军而孟仲各专一军之半此鲁制也卫有王孙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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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其制虽不经见而陈法必与列国异故灵公问焉而孔子以为未学者欲其先礼后兵耳孔子尝曰我战则克而夹谷之会以兵加莱人费人之乱以兵伐费人孔子岂真未学者哉
兵车
朱子曰不以兵军言不假威力也金履祥氏曰齐桓亦不无兵车之合而语云不以兵车盖虽有兵车而未尝用之大战也故国语云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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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不解累兵不解翳韬无弓服无戾胡安国云自伐山戎以前二十馀年未尝命大夫为主将未尝与大众出征伐也元按韵书兵戎器也兵车谓以车载戎器以战也司马法所谓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是已传云秦之锐士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此五霸所以惟桓文为盛与
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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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安国氏曰干楯也戈戟也元按干戈皆兵器干一名楯一名橹即今旁牌方言云自关而东或谓之楯或谓之干关西谓之楯诗云师干之试注云干即楯也楯上施纷而后可持费誓云敿乃干注云敿系也楯之纷也纷如绶而小系于楯以持之且以为饰也又干之为言捍也牧誓云比尔干注云并以捍敌左传成公二年齐侯抽戈楯以冒之是也戈似戟周礼夏官司戈盾掌戈盾之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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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之注云戈今时句孑戟也或谓之鸡鸣或谓之拥头考工记云冶氏为戈戟戈则两刃广二寸内倍之胡三之援四之戟则三刃广寸有半内三之胡四之援五之又庐人为庐器戈柲六尺有六寸戟柲一丈六尺诗云修我戈矛又云脩我矛戟是戈与戟不同而郑玄以戈为句孑戟者盖以汉制言耳汉氏戈有旁出者为句孑亦名胡孑顾命云兑之戈在东房又云执戈上刃夹两阶戺而不言戟者岂非以戟长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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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不可以执于东房阶戺之间耶故知戈与戟形相肖而长短大小不同朱子集注以戈为戟未之考耳若谓戈为短戟可也
九合 一匡
邢炳氏曰九合者兵车之会三乘车之会六谷梁传云衣裳之会十有一范宁注云十三年会北杏十四年会鄄十五年又会鄄十六年会幽二十七年又会幽僖元年会柽二年会贯三年会阳谷五年会首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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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会宁母九年会葵邱凡十一会不取北杏及阳谷为九也朱子曰九春秋传作紏督也古字通用元按左传僖公二十六年齐伐我北鄙公使展喜犒师曰周公太公夹辅成王成王赐之盟曰世世子孙无相害也载书在盟府太师职之桓公是以紏合诸侯而谋其不协弥缝其阙而匡救其灾昭旧职也朱子谓九作紏盖据展喜之词而紏合宗族之紏亦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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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也公谷辈不考乃直以为九会诸侯至数桓公之会不止于九则又因不以兵车之文而为之说曰衣裳之会九馀则兵车之会然齐侯之会十有五衣裳之会十有一而兵车之会四岂有九合之数哉罗泌云九合者以葵邱之会言之也咸淮之会固出其后而贯谷之举又非其盛若乃兵车之会则庄公十四年伐宋二十八年救郑僖公元年救邢四年侵陈蔡六年伐郑与十五年之救徐首止之役定王世子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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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匡天下者也夫以九合为葵邱之会是矣而又以一匡天下为兵车之会岂孔子所谓九会一匡者有二旨耶昔晋平公问于叔向曰齐桓公九合诸侯一正天下繄君之力乎臣之力乎对曰譬之衣然管仲制裁之隰朋削缝之宾胥无纯缘之君举而服之尔臣之力也师旷倚瑟笑之平公问焉对曰凡为人臣犹庖丁之于味也管仲断割而隰朋熬煎之宾胥无齐和之爰进之君君不食谁其强之是君之力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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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合诸侯一匡天下齐桓之盛举也而孔子以为管仲之力又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而不及桓公者何也盖以桓公当佐天子恢王纲纂旧服而不当挟天子以九合诸侯耳诗于卫风存木瓜所以美桓公也而齐风则于桓公无述焉然则桓公本无伊周之志而管仲器小不能引以大道其身没而国乱也宜哉
请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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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集注胡氏曰春秋之法弑君之贼人人得而诛之仲尼此举先发后闻可也黄震氏曰沐浴而朝告于哀公君臣之义尽矣责以先发后闻是以仲尼为未足也元按杨慎氏云孔子时已致仕家无藏甲身非兵主何所为发若欲先发是非司寇而擅杀也聚众则逋逃主也独往则刺客靡也二者无一可焉而曰先发后闻谬矣此在论语注第一碍而不通即有疑者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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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胡氏之失耳详考胡氏此言见于春秋隐公四年夏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之传引论语此章而继之曰然则邻有弑逆声罪致讨虽先发而后闻可矣盖指宋陈之国移兵以讨州吁为言而非谓孔子也朱子集注引之增仲尼此举四字殊非胡氏之本意若可以先发孔子当先为之不待后人之纷纷也
奔殿
马融氏曰殿在军后前曰启后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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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履祥氏曰殿兵家所谓断后也元按司马法谋帅篇云夫前驱启乘车大震倅车属焉注云大震即大殿也左传襄公二十三年秋齐侯伐卫先驱谷荣御王孙挥大殿商子游御夏之御寇注云先驱前锋军名大殿后军名王孙挥为前锋帅谷荣为御夏之御寇为大殿后军帅商子游为御故曰殿在军后也哀公十一年齐为鄎故国书帅师伐鲁孟孺子泄帅右师冉求帅左师及齐师战于郊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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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请踰沟师入齐军右师奔齐人从之涉泗孟之反后入以为殿抽矢策其马曰马不进也然则孟之反为殿者为右师之殿耳是时颜羽邴泄俱在右师而同奔其左师有冉求为帅管周父为御樊迟为右乃获齐之甲首八十而不与右师同奔者岂冉求以武城三百人为已徒卒皆其所自选而季氏所益之甲士七千人皆其精兵也耶论语类考卷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