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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治迹统𩔖卷二十二
宋 彭百川 撰
熙宁元祐议论青苗
皇祐五年三月命陕西转运使李参专制置解盐代范
祥也时参转运五年矣自军兴戍兵苦食不足参视民
缺时令隐度谷麦之入预贷官钱麦熟则偿谓苗钱数
年兵食有馀后青苗法始诸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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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二年王安石事变更法度九月三司条例司议行
青苗法河北转运判官王广廉督漕陕西奏乞度牒僧数
千为本司行青苗法春散秋敛与安石议合至是请先
行河北丁卯三司条例司言欲以诸路常广二仓粟贵
发贱敛如陕西青苗法仍取民愿庶农不至阙食赴时
趋事使兼并无以乘其急从之十一月司马光进读毕
上曰朝廷每更一事士大夫汹汹皆为不可光曰朝廷
散青苗兹事不便吕惠卿曰光不知此事富室则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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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官为之乃所为利民也光曰昔太宗和籴河东粮草
以给戍兵至今为膏肓之疾朝廷虽知害民用度不足
不能救也臣恐青苗之害亦如河东和籴也吕申曰司
马光之言可谓至论三月春诏诸散青苗钱无得抑配
违者置之法学士范镇言常平仓始于汉之盛时视榖
贵贱发敛以便农末最为近古虽唐虞之政无以异也青
苗乃唐之衰不足法也且陛下疾富民多取而少取之
犹五十步笑百步耳惟乞观天地之便罢青苗之举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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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言李常孙觉亦言王广廉近至京师倡言取三分之
法又闻制置司欲行于天下乞明诏有司勿以强行仍
且试之河北陕西数路广廉初在河北行之民喧然谓不
便而广廉入奏称民间欢呼歌颂圣德言者既交攻之
朝廷不得已乃降是诏庚申提典开封府界县事吕景
言人户见倚閤贷粮五十馀万石今又散青苗钱十五
万贯恐民力不堪诏送条例司召提举官戒谕之先侯
叔献屡督景散青苗钱景以畿甸课利无有赢馀例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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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别以买陕西盐钞钱五千万为青苗钱而景复是奏
三年二月朔韩琦言淮南转运及提举常平广惠仓司
牒给青苗事臣以国家颁号令立法制必信其言使
民受实惠则四方孰不欣服详熙宁二年诏在优民不
使兼并乘急以邀倍息皆以为民公家无所利其入谓
先王散惠兴利益民之意也今自第一等而下三等以
上坊郭户有物业抵留者依青苗例支借是官放息钱
与初抑兼并济困乏之意相违欲民信服不可得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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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户见官中户散钱谁不愿从本户夏秋各有税赋又
有预买又转运司和买等色纳捐积年倚閤借贷麦种
钱之𩔖名目甚多今更增纳此一青苗钱自制下一路
官吏上下惶惑皆谓若不抑配则上户必不愿请近下
户等虽请必难催纳将来必行刑督率及勒干保人等
均赔之患大凡兼并放息钱虽取利稍厚缘有逋欠官
中不许受事况旧债未偿及半早已续得贷钱兼并者
既有本故能相因岁月渐而取之今官贷青苗钱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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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夏秋随税送纳灾伤及五分以上许科次催还连两
科灾伤则必官无本钱接续支给官本因而失陷其害
如此更望圣明博访如臣不妄乞尽罢诸路提举官委
提典刑狱依常平旧法施行癸亥上亲袖出琦奏示执
政曰琦真忠臣在外不忘王室朕初谓可利民不意乃
害民如此王安石勃然进因难琦奏曰陛下脩常平法
所以助民至于收息亦周公遗法也曾公亮言坊郭不
当俵钱陈升之曰但恐州县避难索之故抑配上户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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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曰抑配恐有之然俟此严行绌责则弊自绝先程
颢言成都不可置常平安石极以为不可曰臣论此事
已数十万陛下尚疑如此事事为异议所惑天下事何
可为之曰要须尽人言翼日安石称疾不出安石视事
主青苗议司马光论青苗赵抃悔不罢青苗
甲申以韩琦论青苗奏付条例司李常言其尤甚
者至使善良备给纳之费虚认贯以转二分之息上阅
常奏问如何处置安石曰令分析是何州县如此公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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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之皆曰谏官风闻言事岂可令分析公亮曰安石但
欲令已议论胜耳上卒令常分析己酉韩𤦺言臣已老
病愿罢臣河北使为大名府路安抚使从之实安石怒
琦沮之也时陈留亦不敢散钱知县姜潜称疾去官上
复趣司马光入见光言宜早收枢密告敇从之三月光
移书安石请罢条例司及常平使者四月李定权
监察御史里行定素与安石善孙觉归自淮南荐定极
口因召至京言青苗之便安石喜遂荐于上乞召对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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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君上殿当具为上道此及见上果问新法定对如安
石所教上批付中书欲用定知谏院曾公亮陈升之以
为无此例固争之乃改命不撰李定词头三年十
二月开封府判赵瞻知邓州瞻因出使得奏事上问曰
卿久为监司乃知青苗法便也对曰青苗唐行之于季
世扰攘中掊民财诚便今欲为长久计爱百姓诚不便
安石阴使其党俞充诱曰当以御史知杂奉待瞻不应
由是不留京师瞻时出使未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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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元年三月朱光庭言臣计天下青苗钱数昨来支
俵外见在钱数尚多欲乞将一州见数监司斟酌诸县
户口多寡并用收籴存留斛㪷凡丰年添价以籴小饥
减价以粜诏户部指挥诸路提刑相度收籴数目以闻
夏四月王岩叟言睹圣旨提举官累年积蓄钱谷财物
尽桩作常平仓钱物委提刑交割主管依常平仓法搢绅
议谓朝廷复此法遂免出息二分矣今见四月二十六
日敕旨再立常平钱谷给敛出息之法中外莫不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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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以利为事岂以青苗之法皆主助息以助用耶主于
惠养百姓耶主于助用则无可言者主于惠百姓则十
六年于今但见百姓日陷困穷而不自知伏望诏有司
罢之天下幸甚五月御史上官均言臣愿行闰二月八
日诏书罢去青苗复常平平籴之法为万世之通利六
月苏辙言青苗害民朝廷所患罢而不尽废而复讲使
天下疑朝廷求利此臣之深惜也伏乞追寝近降青苗
指挥诏天下青苗自后不复支散王觌言神宗临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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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柄臣建议废常平法散青苗钱缙绅公论咸以为非
而主议者持之甚坚先帝圣明乃奋独断令取常平钱
斛存留一半此见先帝常平法不可废也伏愿罢青苗
依今年二月九日敕行常平法以成先帝之意刘挚言
今睹惠卿责降则制词有首建青苗之语夫以建议者
为罪则是朝廷知青苗不可行也伏望复行常平以幸
天下秋七月苏辙入言臣近奏乞罢青苗钱乞尽将臣
僚前后章疏酌行八月司马光劄子乞分等籴粜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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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岩叟言臣睹昨降朝旨文虽详而未通四方来者更
疑未便乞依旧法不分立三等更不申取本州及上司
指挥外馀敕新降朝旨别行颁降庚寅刘挚言臣近以
惠卿责降告词首建青苗之语而青苗法未罢曾具论
列不蒙采纳望依今年二月敕文依常平旧法施行王
岩叟苏辙朱光庭王觌言臣等屡奏乞罢青苗皆不蒙
付外施行如众论必以罢为是乞早赐断以慰民心如
为非乞显行黜责以惩臣等妄狂六月司马光言青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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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害民极多臣僚上言前后非一今欲遍指挥下诸路
提刑司常平钱榖只令州县依旧法趁时籴粜青苗钱
更不支俵旧欠二分息尽皆除放诏从之初纯仁以国
用不足建议复青苗钱四月二十六日旨挥盖纯仁意
时光在告不预也己而召谏共言不报光寻具劄子乞
约束州县抑配者苏辙又缴奏乞罢之光始大悟力疾
入朝对曰近日不知是何奸邪劝陛下复行此事纯仁
失色却立不敢言青苗钱遂罢散岩叟等所称大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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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纯仁也录黄中书苏轼奏曰臣见免役之法已尽革
去青苗乃独因旧稍加损益欲行月攘一鸡之道熙宁
之法本不许抑配今虽复禁其害犹在又官吏无状于
给散之际必会酒务设乐卖酒民至有徒手归者每散
青苗酒课暴增此臣亲见而为之流涕者也二十年间
因欠青苗至卖田宅男女溺水自缢不可胜数朝廷忍
复行之欤使斯民快一时之用而不虑日后催纳诚非
良法今已行常平籴粜之法惠民之外官亦少利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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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息以贾无穷之怨臣深惜之欲乞旨挥今后更
不给散所请过钱户候丰熟日分作五年十科随二税
送纳庶农民息肩以免后世讥议所有上件录黄臣未
敢行下十二月臣僚上言朝廷罢俵青苗钱令诸路提
刑司委丰熟州县广行收籴粜意欲常有蓄储而户部
请不收籴年计失朝廷养民之意乞诸路运司合籴年
计并无先次令常平收籴从之
熙宁元祐议论市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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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五年三月丙午诏曰天下商族物货至京多为兼
并之家所困宜出藏库钱帛选官于京师置市易务先
是有魏继宗者自称草泽上言京师百货所居市无常
价贵贱相倾富能夺贫乃可以为天下于是中书奏在
京市易务监官二举提一勾当公事官一许召在京诸
行铺牙人充本务行人牙人遇客货不愿卖入官者许
务中投卖勾行人与客平价据行人所要物数先支官
钱买之并不抑勒若非行人要物价实可收蓄变转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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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官变转收买投时估出卖不过取利故降是诏户部
判官吕嘉问提举在京市易务仍赐库钱百万缗为市
易本其馀用交钞及折博物令三司应副初三司请市
易十三条其一云兼并之计较取利有害新法令市易
务宽察申三司随置以法御批减去此条馀悉可之御
史刘孝孙言此则见陛下宽仁爱民之至安石曰孝孙
称此为圣政臣谓此乃圣政之阙上曰若但设法倾之
即兼并自不为害安石曰若不明立法令但设法相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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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纸铺孙家所为五月吕嘉问言泥内酒坊等处连
三灶岁省柴四十馀万推之一县省三十三万斤约诸
州岁省柴钱十六万缗先献连三灶法王靖变更三灶
法常震并乞充赏诏王靖迁大将灭磨勘五年常震不
理选限试国子四门助教仍赐曹州酒坊钱三千缗七
月诏在京商税院杂买场杂卖务并𨽻提举市易务闰
七月先是上批付安石闻市易极苛细市人怨谤以为
官司浸淫尽收天下之货自作经营可令指挥只依旧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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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元擘画施行安石白上曰陛下所闻有事实乞宣示
上曰闻立赏捉人不来买卖安石曰此事尤可知其妄
嘉问曰至臣处不知果有此事是臣以聚敛误陛下当
知臣素行若臣不如此即无缘有此事容臣根究勘会
别具闻奏冬十一月上谓安石曰市易卖果实有之即
大烦细今罢之如何安石曰市易司以民上为官司科
买所困下为兼并取息所苦投状乞借官钱出息行仓
法供纳官果自立法来贩者比旧皆即得见钱行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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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官司兼并所费十减七八宫中又得好果实供应比
皆逐人所供收及累验事元如此陛下谓伤国体臣谓
不然上笑且曰买得果实比旧极佳行人极便行人皆
贫宜除放息钱安石曰比旧已各苏息何须除放息钱
六年春枢密文彦博言臣近言市易司遣官监卖果实
损国体敛民怨乞寝罢今涉旬未行凡衣冠家罔利于
市缙绅清议尚所不容岂堂堂大国皇皇求利不为物
议所非乎安石曰陛下近放百姓贷粮至二百万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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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全粮给军一岁增费亦数十万缗天下孰不知陛下
不殖货利岂所费如此而乃于果实收缗息以规利者
乎博所言遂寝不报六月提举在京市易务奏三班借
职张吉甫为本界勾当公事辞以见为李清臣指挥使
方在降谪一旦舍去义所不安上叹曰十室之邑必有
忠信吉甫陈义甚高贤于李清臣远矣可遂其志安石
曰始闻吉甫极有干才今所陈乃其私义朝廷取人正
当如此初韩绛宣抚清臣从辟会绛无成功被贬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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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全多毁绛故上薄之七年正月遣李把相度成都府
置市易务利害上问安石纳免役钱如何或云提汤瓶
亦令出钱有之乎安石曰且言提汤瓶令出钱必有人
陛下何不宣示付所司考实如市易司非吕嘉问孰能守
法不避左右近习非为嘉问辨以忤近习且此事臣亲
一一经理亦颇劳神正不欲背负所学为天下立法故
也上曰士大夫言不便者甚众安石曰士大夫或不快
朝政或与近习相表里自古未有令近习如此能兴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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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者初嘉问提举市易务挟安石陵慢三司使薛向且
数言市易事及曾布向代为三司使素知嘉问骄恣怀
不能平及闻上数以市易苛细诘责中书意欲更张未
得间也是月丁巳上夜降手诏赐布曰闻市易务日近
收买货物有违朝廷立法本意可详具奏布对于崇政
殿具奏所闻上览之矍然喜见于色谓安石曰曾布言
市易不便知否安石曰知之上曰布言如何安石曰布
今上殿必自言遂留身曰市易事布与嘉问不相足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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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既送中书是夜上批问安石恐嘉问实欺罔非布
私忿安石具奏明其不然于是诏令与惠卿同根究市
易司不便事安石意主嘉问不以布所言为是故使惠
卿居其间也布既受诏同惠卿究市易事四月上批可
令布惠卿一处取问上复以手札赐布令来对布即具
陈行人所诉并疏惠卿奸欺以闻及布对上慰谕久之
因曰惠卿诚不可更共事时上意必欲按治安石卒不
肯舍惠卿用他官惠卿奏请番覆盖谋变此事也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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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故仍付两人五月中书户房比对市易司事及曾布
根究市易违法事诏章惇曾孝宽就军器监置司根究
以闻后八日布对延和殿言户房不同之故上以为然
布因言市易已置狱朝夕窜绌自尔必不复望清光上
曰卿三司使案所部违法有何罪布曰陛下以为无罪
不知中书意若何况臣与惇有隙今以惇治狱其意可
见上曰有曾孝宽在事既付狱未必不直上慰劳曰卿
不须如此自尔不复请对后八十馀日乃贬六月上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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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举市司奏二年收息钱九十六万馀缗累年朝旨已
支九十五万缗可契勘何日月指挥支往何处
八年吕嘉问兼提举市易司安石言盖自秦
以来未有𣙜制兼并之术臣以为司能𣙜制兼并理财
则令颁与不颁不患无财提举市易司本刘佐韩绛固争
以为佐未合与差遣安石曰市司自来举司不须条制
且七八万贯场务须付能者绛固争为如此则废法再
拜辞位曰宰相不可为上愕然曰兹小事何必尔绛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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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尚弗争况大事乎卒罢刘佐绛就位元丰二年正
月诏市易旧法所人赊钱田宅或金钱抵当者三人保
则给之皆出息十分之二过期不纳月罚钱百之二贫
人无赖子弟取官货不偿积息罚愈滋囚系督责徒存
虚数都提举市易王居卿建议以田帛抵当者减息无
抵当徒相保者不复给自元丰二年正月以前本息外
所负罚钱悉免之凡数十万缗负本息者延期年半众
议颇以为惬八年四月又诏在京并西及泗州置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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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并罢中书省今年正月九日赦书内外人户见欠市
易钱物并抑所属勘会元赊请本息等钱并已纳见欠
数目条具闻奏其息钱当议减放在京至今未见有司
依赦以闻诏刘拯等赴御史台置局磨勘欠钱大户放
七分小户放全六月诏户部提辖拘催市易钱物准敕
除放钱外合纳本钱特与展限三年八月户部状勘诸
路自去年推行市易抵当兼勘镇寨市易抵当已准旨
更不兴置今相度除诸路州军抵当收息簿可存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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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州县市易及馀处一切皆可省罢诏从之
十一月兵部员外叶祖洽奏市易之逋虽有宽期之
惠然民力已敝必无从出愿敕有司检察委无可出特
放蠲之
元祐元年正月辛丑朝散大夫吕嘉问知淮阳军以孙
升言市易法初行嘉问实领其事罔上坏法故有是命
闰二月录故左侍禁李公度男适以公度监熙州市易
收息缗钱十八万有奇故也诏户部应诸路人户见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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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易钱并与除放苏辙言蜀中𣙜茶市易等见委郭槩
体量事实而槩并不指言实弊如市易比较收息始因
韩玠以灵泉为比务令多取息钱槩以伊叔祖韩缜任仆
射不敢体量实状妄言玠不曾以户口比较息钱又代
玠巧说附下罔上情理难恕臣乞降旨先罢绌郭槩所
有前件事别委官体量施行诏遣郭槩与差遣其卖盐
市易事令黄廉先次体量以闻己酉诏市易务见计置
下准备外国人使收买之物五万馀贯令据见数供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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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行计置令行人依旧供应其元丰四年西驿买卖令
市易管认出卖朝旨更不施行又诏应内外监理市官
钱在京委太仆寺开封界令提点诸路令转运限一月
各索逐户原请官本许以纳过息罚钱充折及官本即
便免放并坊场净利钱依比以纳过罚钱折填净利外
尚欠官本并净利而业尽及无抵保或正身保人孤贫
者权住催理及以前积欠免役钱减一半馀分限三年
随夏税带纳其今月四日旨挥不施行者从苏轼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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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苏辙言乞将市易欠数人户通计所纳息罚钱数
放已纳及所请官本数目即与除放蒙恩依此施行德
泽广及然闻京师下户贫家初从多作诡名请新还旧
以此无缘通计息罚故除放之恩多止上户臣近行体
问据通直郎监在京市易务宋肇为臣言若截欠二百
贯以下户一例除放所放至多事亦均一臣究其说以
人所欠皆出利息若将见欠二百贯以下除放钱数不
多望乞特与除放或因将来赦书明堂行下或更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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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路则细民戴德社稷之利不可胜计内吕嘉问系
脩创市易害民最深虽已责降尚有民社更乞重窜以
谢天下所有宋肇劄子三道备录进呈如左八月李常
言今常平坊场免役积剩钱共五十馀万贯散在各州
县贯朽不用初缘泉货流通乃济臣欲乞命有司议于
州县各宜平籴一司选人领之仿古平籴粜法就直如
数公而敛之及其价腾裁数分而出之但无亏原价唯
利农桑之民为先庶泉货流通四海蒙福二年三月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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焘奏言风闻朝旨拘收见欠官钱户产切谓不然命令
一下民情惊扰甚负陛下安静四方之意也乞降圣旨
恩宠此行展限理索以安百姓之心四月李常言朝廷
自元祐来圣政所先慈仁为本爱育为务宜其和气格
天嘉应下浃而涉春以来时雨愆候上动圣怀祈禳脩
省无所不至然小雨虽降终未沾足臣思今日人情尤
郁贫弱尚困唯市易一事自恩放除二百贯以来消减
亦不多矣昔称三万缗今存四百馀缗矣昔称百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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缗今才二十九馀贯矣蠲除者既见不少理索者独为
不幸穷困之情未舒臣虑和气因未浃也臣待罪户部
凡一钱之金一尺之帛莫不为朝廷爱惜今冀以蠲放
为事者诚以上累圣政下扰至和伏望决之不疑奋于
独断五月诏应官员缘市易增羡酬奖惟身亡致仕及
得减一年以下磨勘人并免吕嘉问追三官展四年磨
勘吴安诗追两官贾昌卫追一官三年三月诏罢卖市
易司元丰库物从三省之请也十月刘安世言新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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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运判官韩玠元丰中奉使蜀道推行市易法过为苛
急至使县官躬使升斗未免凌辱陛下践阼之初尚宽
玠为言惨刻朝廷尚以为疑遂委别司体量时玠叔祖
缜方为相而提典刑狱郭槩畏避权势不上是奏陛下
责其观望先行降黜后维执政玠所犯遂不穷治今遽
复所司何所惩戒伏望收新命以允公议八年二月尚
书省检会市易欠负已降今年正月朝旨每保五百贯
已下依赦除放大姓仍不过三保其该除放人户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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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裁外其馀诸般系官欠钱物有一名少欠敷科名者
总计名下逐窠名次数五百贯已下除放奉圣旨每名
各随逐次依名数放除不得过三窠名其已该除放人
户更不奏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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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元祐议保甲保马变更
熙宁三年十二月乙丑中书言司农寺定九县保甲条
制充选官于开封祥符两县团成保甲候成次序以渐
及他县从之先是同勾管开封府界常平等事赵子几
言近岁寇盗充斥公为民害今欲依旧保甲各立首领
使相部辖及捕贼赏格乃下司农寺详定至是增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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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他日上谓王安石曰用募兵与民兵亦无异安石曰
役之过苦则变成然募兵多浮浪非良农之比上曰民
兵虽善止是妨农事如何安石曰先王以农为兵因乡
遂寓军旅今边陲农人则无什伍不知战守之法上曰
止是民兵未可待以战守奈何安石曰募兵与民兵无
异顾将帅如何耳四年三月上召台府对资政殿文彦
博曰保甲用五家为保犹之可也今乃五百家为一大
保则其劳扰可知彦博又言祖宗法制具在不须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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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失人心上曰更张法制于士大夫诚多不悦然于百
姓何所不便安石曰法制具在财用宜足中国宜强今
皆不然未可谓之法制具在也甲午上批枢密院命教
阅而词诉并下提点司按察八月壬寅广南东路驻泊
都监杨从先言本路枪手万四千今排保甲若两丁取
一得丁二十五万八千若三丁取一得丁十三万四千
自少计之犹十倍于枪手愿委路分都监二员分举
教阅诏司农寺详定条约以闻其后户自第四等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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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丁者以一为之每百人为一都五都为一指挥自
十一月至次年二月每月轮一番阅习每三日一比试
事艺高者先次归放李宜之请废保定军遣官相视
而众入军卫乞留额甚哗宜之以为遣官故纵其如此
王安石白上曰陛下欲什伍河北民为用若如此不治
后不可用世京坐不能禁约故责及之保定军卒不废
翰林学士曾布等言近司农寺兵部检正立法臣等今
脩成义勇保甲及养马条三卷诏兵部行之七年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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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府保甲免本身夫役三月诏诸军止令都总管司施
行先是诏五路自安抚以下提举诸军义勇保甲岁取
旨升黜而知大名府韩绛言诸军责总管司外义勇等
事即依今处分有是诏察访使曾孝宽言庆历八年尝
诏河北州郭第三等乡村第二等每户养被马一疋以
备官买乞检会施行户马法始于此八年司农寺言保
甲之法客户五家相近者为小保五小保为大保十大
保为都保诸路皆准此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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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二年提举广东常平林颜言今天下家为之保保
为之长长为之正岂不容奸而已盖兵食于农藏武士
于耕所谓教而后使之道也乃诏广东保甲𨽻以武士
八年夏四月枢密院言保甲两丁之家见教人小弱或
久病及除当教人外并第五等以下田不及二十亩者
听提举司审验与放免寻五月诏府界三路弓兵保甲
未行已前复置六月韩维奏保甲保马之弊伏望详酌
施行六月枢密院言访闻近日府界三路团教保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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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正长骚扰或巡教官指挥苛虐致小人凶暴陵抵犯
法逐处提举官多务姑息不喜州县公行致官吏畏避
不敢举发监司观望不为按劾欲令府界三路提举保
甲司及州县等觉察按劾施行又诏京东西河北陕西
河东所养户马近已支价钱马军分目今府界并京东
等路养马指挥并罢又诏京东西路保马法无定年限
民间易以应办而有司不务循守妄有陈请期限迫急
遂至骚扰先帝已尝降手诏诘责约束至今犹不能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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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其两路保马元降年限收买其剩买过数月并先以
决年分之数又诏提举京东路保马兼保甲杨景提举
京西路保马兼保甲张脩并令乘传赴京于三省禀议
改废其役诏京东西路保马等级分配诸馀数发赴太
仆寺其格不应支配即还民户变易纳所给价钱秋七
月门下侍郎司马光言保甲使人逐捕盗贼已有指挥
县尉及弓兵手级人数并令依保甲以前数优置其保
甲不令管捕若使之攻讨四夷则畎亩白徙教阅虽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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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见𢾗与外国战斗诏书敕边吏不得侵扰外界务
在安静保甲的实有何所用农民不堪愁苦如遇明道
之蝗康定之旱至和之水则为国大患近者群盗王冲
承保行劫又获鹿县保甲射伤提干孙文以下凌上伏
乞断自圣心尽罢诸路保甲保正长使归农巡捕盗贼
户长催督赋税其所养保马拣择勾收太仆寺量给价
钱如此则开封府界五路之民孰不欢呼鼓舞若以保
甲中武艺有成之人可惜使之归即乞逐县依沿边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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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手法许荫本户田三顷与免二税疏奏蔡确等执奏
不行诏保甲枢密院今月六日指挥保马别议立法范
纯仁奏初缘保甲子弟蒙指挥并教两日或三日比之
自来目数全少然未免往来聚集有妨农务或期约同
保私阅为名不肯专一生业官私及父兄终难觉察臣
今欲乞应三路教阅保甲计一岁合教日数并就农闲
之月分并归农业则官司与父老易为勾管八月诏府
界三路保甲自来年正月一日依义勇法太皇太后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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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臣曰民间保马宜早罢去法有不便于民
元祐议合祭分祭同异
元祐五年五月尚书左丞许将建议当讲祭皇地祗事
诏礼部太常寺同共详议当以闻六月礼部太常言奉
诏议皇地祗祠典缘郊祭之礼国之大典乞与尚书侍
郎两省及侍从官以上同议从之七年三月礼部言诏
同议皇地祗祀典准礼中崔公度状切见累次集议未
合将来南郊或别行大礼乞用资政殿学士陈荐议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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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合祭天地并从祀百神所自令决集议公度尝言谨
按周颂昊天有成命之序曰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
又周礼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夏至祭皇地祗于方
丘汉武帝郊祀歌曰上天布施后土成穰穰丰年四时
荣皆合祭天地于南郊之辞周颂合祭礼之情也周礼
时祭礼之文也今时难行即当依旧合祭并依祖宗旧
仪为万世不刋之典礼部又言礼部郎中叶祖洽议愿
朝廷复明堂五帝之常祀太常少卿盛陶太常博士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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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宋景年议若祀昊天上帝兼祀五帝如旧仪得礼之
变与祖宗大享之礼前后相成祀典无阙太常博士朱
彦请季秋宗祀明堂以配上帝取合诸经于义为允本
部看详若宗祀明堂昊天上帝五方上帝以五方人帝
王官从祀得礼之变本部缘未奉明旨未敢集议诏并
令侍从官及礼官集议以闻九月先是吏部彭汝砺言
准敕同议南郊合祭事是非盖未有定先帝钦若承顺
天心罢黜邪说是正太常行之历年中外禔福圣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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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神明欣惬今何疑而欲更之也改命实非可愿惟朝
廷慎之重之反之复之务求至当以称先帝所以尊奉
神灵之意于是翰林学士顾临翰林侍讲范祖禹等八
人议曰王者父事天母事地皆不可以不亲今三年一
郊已非古制而北郊未有亲祠之日若不亲见地祗则
尊天而不亲地事父而未事母也伏请合祭天地如祖
宗故事范祖禹又言初以天地特祭经有明文然自汉
以来不能行之千有馀年矣宋兴以来太祖郊四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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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五真宗郊九英宗郊二神宗郊三皆合祭不合祭者
惟元丰一年郊耳陛下他日果能行北郊之礼然后罢
合祭未为失也伏乞圜丘合祭依熙宁十年典礼吏部
侍郎范纯礼等二十二人议曰南郊合祭天地不见于
经王者亲祠天而地则阙焉亦非典礼神宗皇帝考按
古议诏罢合祭元丰六年上祀昊天上帝于圜丘配以
太宗又诏亲祠北郊如南郊仪仍命有司脩定仪注则
于承事神祗礼无违者伏请并依先朝已得诏旨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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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武仲等又请以孟冬纯阴之月诣北郊亲祠如神州
地祗之祭权兵部侍郎杜纯请于苑中设望祠位置爟
火于坛所俟躬祠南郊之岁则夏至北郊上公摄事每
献举爟火诏拜工部侍郎王钦臣议宜如祖宗故事并
祭天地一次申谢丕贶曾肇又言伏以天地合祭非先
王之礼学士大夫所共知之论者以罢合祭则天子未
有亲见地祗之时夏至亲祀北郊则以五月行礼为难
欲因南郊并举地祗之祭此于人事以求自便则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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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为亲见地祗之实则未也臣愚切谓合祭不可复
亲祠不可废但当斟酌时宜省去繁文末节如亲祠之
礼无不可为矣壬辰太皇太后垂帘三省进翰林学士
顾临等郊祀议太皇太后曰宜依仁宗先帝故事时吕
大防言曰天地之祭自汉以来合分不一唐天宝后惟
天子亲祀乃合祭于南郊国朝以来大率三岁一亲郊
并祭天地宗庙因行赦宥于天下及赐诸军赏给遂以
为常亦不可废虽欲岁岁亲行于本坛反不可得今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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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儒献议欲用礼官前说南郊不设皇地祗位惟祭昊
天上帝不为无据但于祖宗权宜之制未见其可苏颂
曰今正南郊乞准故事苏辙曰议者持合祭别祭二说
各有所据神宗合祭天地今十五年矣皇帝即位今已
八年未尝亲见地祗乃朝廷阙典不可不正范百禄言
祖宗皆遵故事每遇南郊并合祭天地神宗以为圜丘
无祭天地之理遂诏礼官考求典礼元丰南郊止祀昊
天上帝配以太祖先帝所废稽古据今未可轻改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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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称进呈大防言今日宜为国事勉行权制候将来议
定北郊制度及太庙享礼行之未晚百禄言祖宗圜丘
合祭皆是循用后代权时之制神宗皇帝元丰六年南
郊不合祭地示乃是复行先王典礼太皇太后曰非不
知此盖为国是苏颂苏辙郑雍皆言合祭天地自汉唐
以来常行自古帝王受命之初未尝不郊见天地翌日
三省条具所议奏闻诏依令学士降诏戊戌诏国家郊
庙时祀祖宗以来命官摄事惟三岁一亲郊则先享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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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元丰间有司援周制以合祭
不应古仪先帝乃诏定亲祠北郊之仪未之及行是岁
郊不设皇地祗位而宗庙之享率如权制朕以凉昧嗣
承六圣休德鸿绪今兹禋礼奠币上帝祼鬯庙室而地
祗天神久未亲祀矧朕方脩郊见天地之始其冬至日
南郊宜依熙宁十年故事设皇地祗位以严并贶之报
俟郊礼毕依前降旨挥集官详议亲祀北郊事及郊祀
之岁庙享典礼以闻八年三月翰林侍读学士苏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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圜丘合祭六议略曰臣恭睹陛下近者至日亲祀郊庙
神祗享答实蒙休应然则圜丘合祭允当天地之心不
宜复有改更臣窃惟议者欲变祖宗之旧冬至祀天夏
至祀地盖以为用周礼也请言周礼以今礼之别古者
祀天者三明堂飨帝者一四时迎气者五祭地祗者三
飨宗庙者四皆天子亲祭而又朝日夕月四望山川社
稷五祀及群小祀之𩔖亦皆亲祭此周礼也太祖皇帝
受天眷命肇造宋室建隆初郊先享宗庙并祀天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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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以来三岁一郊必先有事景灵遍享太庙乃祀天
地此国朝之礼也夫周之礼亲祭如彼其多岁行之不
以为难今之礼亲祭如此其少而三岁一行不以为易
其故何也古者天子出入仪物不多其卫甚简自秦汉
以来天子仪物日以滋多非复如古之简易也今所行
皆非周礼三年一郊非周礼也先郊二日而祭原庙一
日而祭太庙非周礼也郊而肆赦非周礼也自后妃以
下至文武官皆得荫补亲属非周礼也自宰相宗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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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至百官皆有赐赉非周礼也此皆不改而独于地祗
则曰周室不当祭于圜丘此何义也议者必曰今之寒
暑与古无异而宣王奋武至以六月出师则夏至之日
何为不可祭乎臣将应之曰舜一岁而巡四岳五月方
暑而南至衡山十一月方寒而北至恒山亦今之寒暑
也后世人主能行之乎所以十二岁一巡者唯不能如
舜也夫周已不能行舜之礼而谓今可以行周之礼乎
天之寒暑虽同而礼之繁简则异是以有虞氏之礼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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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有所不能行夏商之礼周有所不能用时不同故也
宣王以六月出师克缵武功盖非得已且吉父为将王
不亲行也今欲定一代之礼为三岁常行之法岂可以
六月出师为比乎议者必又曰夏至不能行礼则遣官
摄祭祀亦有故事此非臣之所知也周礼大宗伯若王
不与则摄位郑氏注曰王有故则代行其祭事贾公彦
疏曰有故谓王有疾及哀惨皆是也然则摄事非安吉之
礼也后世人主不能岁岁亲祭故命有司行事其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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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久矣若亲郊之岁遣官摄事是无故而用有故之礼
也议者必又曰省去繁文末节则一岁可以再郊将应
之曰古者以亲郊为常礼故无繁文今世以亲郊为大
礼则繁文有不能省者若帷城幔屋盛夏则有风雨之
虞陛下自宫入庙出郊冠通天乘大辂日中百舍百卫
兵暴露于道铠甲具装人马喘汗皆非夏至所能堪也
王者父事天母事地不可偏也事天则备事地则简是
于父母有隆杀也岂得以为繁文末节而一切欲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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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国家养兵异于前世自唐之时未有军赏犹不能岁
岁亲祠天子出郊兵卫不可简省大辂一动必有赏给
今三岁一郊倾竭帑藏犹恐不足郊赉之外岂可复加
若一年再赏国力将何以给分而与之人情岂不失望
议者必又曰三年一祀天又三年一祭地此又非臣所
知也三年一祀以疏为阔若独祭地而不祭天是因事
地而愈疏于天自古未有六年一祀天者如此则典礼
愈坏欲复古而背古益远神祗必不顾飨非所以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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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议者必又曰当郊之岁以十月神州之祭易夏至方
泽之祭则可以免方暑举事之患此又非臣之所知也
夫所以议此者为欲举从周礼也今以十月易夏至以
神州代方泽不知此周礼之经耶抑变礼之权耶若变
礼从权而可则合祭圜丘何独不可十月亲祭地十一
月亲祭天先地后天古无是礼而一岁再郊军国劳费
之患尚未免也议者必又曰当郊之岁夏至祀地祗于
方泽上不亲郊而通爟火天子于禁中望祀此又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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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知也书之望秩周礼之四望春秋之三望皆谓山
川在境内而不在四郊者故远望而祭也今所在之处
俛则见地而云望祭是为京师不见地乎此六议者合
祭可否之决也夫分祭天地决非今世之所能行议者
不过欲于当郊之岁祀天地宗庙分而为三耳分而为
三有三不可夏至之日不可以动大众举大祀一也军
赏不可复加二也自有国以来天地宗庙嘉飨此祭累
圣相承唯用此礼此乃神祗所歆祖宗所安不可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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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之则有吉凶祸福不可不虑三也凡此三者臣熟计
之无一可行之理伏请从旧为便伏望陛下详览臣此
章则知合祭天地乃是古今正礼本非权宜不独初郊
之岁所当施行实为无穷之制不刋之典愿陛下谨守
太祖建隆神宗熙宁之礼无更改易郊祀庙享以亿宁
上下神祗仍乞下臣此章付有司集议如有异论即须
画一解破臣所陈六议使皆服上合周礼下不为当今
军国之患不可袒执更不论当合可与不可施行所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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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祀大典以时定又言臣近奏论圜丘合祭天地非独
适时宜亦自然上合三代六经为万世不刋之典然臣
不敢必以为是故六议以开异同之端欲望圣旨行下
令议者与臣反覆诘难尽此六议之是非而取其通者
则其论可得而定今奉圣旨但令集议官集议闻奏切
虑议者各伸其意不相诘难则是非可否终莫之决臣
今欲乞集议之日若所见不同即须画一难臣六议明
著可否之状不得但持一说不相诘难非臣敢自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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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胜也盖亦从长而取通也
夏四月丁巳诏曰
朕闻五帝不相沿乐三王不相袭礼世有损益因时制
宜惟我祖宗严奉郊庙当遣官摄事皆考合于前文唯
奠王亲祠自裁成于大礼每以三岁对越二仪咸秩百
神大赉四海迄先帝元丰之末讲方丘特祭之仪盖乃
补一代之阙文振百王之隆典朕惟菲德嗣守丕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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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已行谨当遵奉先朝未举惧不克堪是以昔岁仲冬
竭诚大礼神祗享答祖考熙宁前诏有司再加集议犹
欲咨度诸儒之论稽参六艺之文然理既不疑事无可
议断自朕志恊于佥言祗率旧章永为成式令后南郊
祭天地依元祐七年例施行仍罢礼官详议诏词范祖
禹所草
太平治迹统𩔖卷二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