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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治迹统𩔖卷十七
宋 彭百川 撰
神宗开南江
熙宁五年闰七月庚戍遣检正中书户部户房公事章
惇察访荆湖北路经制荆南事先是辰州布衣张翘与
流人李资诣阙献书言辰州之南江古银州地接施黔
牂牁世为蛮人向氏舒氏田氏所据也产朱砂水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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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黄蜡良田数万入路无山川之扼若朝廷出偏师压境
上臣二人说之可使纳土为郡县书奏朝廷以委广西
钤辖刘策既而上语王安石曰刘策所规画甚善策不
欲令安石转运司预此上曰诚然安石曰须朝廷精择
数人与同此事未几策死因改命惇仍以东作坊使石
鉴知辰州使助之及有僧愿成者能为符箓禁咒王雱
幼子夜啼用成咒而止雱德之或言蛮人多行南法畏
符箓雱即荐之于惇惇至辰州遂遣李资张竑及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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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入南江谕以朝廷之意资等褊宕无谋亵于蛮妇其
酋田元猛者不胜其愤尽縳资等钊斮于柱次至愿成
博颊来哀元猛素事佛乃不杀而遣之愿成不以为耻
乃更乘大马拥挝以自从称廉访大师犹以入峒之劳
得紫衣师号惇知群蛮终不可以说下也即三路进兵
诛荡平之遂置沅州以懿州新城为治所县以卢阳为
名又以潭州梅山建安化县得主客万四千八百九户
土丁万九千八十九人田二十六万四百三十六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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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租于是缮筑武阳关硖城寨以控制之又令李诘将
取光潜师至飞山振险不能度而还当是时张颉居忧
于鼎州目睹其事遂以书抵朝贵言南江杀戮过甚无
辜者十有八九以至浮尸塞江下流之人不敢食鱼者
数月惇病其说且欲分功以陷之乃上言向者张颉知
潭州之益阳县赏建取梅山之议今臣成功乃用颉之
议也朝廷赐颉银绢二百而执政独患其异议会颉服
阕乃就除为江淮发运使便道之官于是不敢食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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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息矣
神宗置南平军
熙宁八年十月丙戌诏以渝州南川县铜佛坝为南平
军先是南川熟户李光吉王衮梁承秀三族据其地各
千家间以威胁诱汉户不从辄屠之没入其田土往往
投充客户谓之纳身其税赋里胥代输无敢谁何者招
纳亡命数以其徒伪为生獠劫边民官军追捕即入獠人
已遁去习以为常厚赂州县民使候伺守令动息乃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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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以自固缮修甲兵远近患之于是夔州路转运判
官张诜等相与密议召兵马使冯仪牟简杜安行授以
方略使图之光吉等且于沿边仍军须以待事闻上可之
仪等乃以祸福开谕不听于是进兵穷讨久未得巡检
李宗闵顿军穆兰独逢光吉兵与战多所失亡死之居
无何遂为仪等所破以三族之地赋民岁得租三万五
千石丝绵万六千两有奇遂置荣懿扶欢两砦是岁熙宁
四年也然其地西南接乌蛮昆明哥蛮其间种族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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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时为边患于是朝廷补其土人王才进充巡检控
扼之其后才进死种族无所统一八年木攀木斗辈二
十馀族复数出盗边诏下察访熊本于是董督兵破骆
益王本二木斗辈凡七寨等四国斩首六十六级俘男
女百三十三人木斗翁已下四十八人来降遂尽遣乘
傅赴阙上引见以上斗翁为奉职安稳二为借职木斗
七安李四而下给俸授田有差于是即铜佛坝置军以
南平为名盖其地南平獠之故地故也并领荣懿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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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寨增置开边通德凡三寨而并废南川县云
神宗城茂州
茂州领羁縻九州俱蛮自推一人为州将治其众州将
常在茂州受处分茂州居群蛮之中地不过数十里旧
无城惟植鹿角蛮人屡以昏夜入茂州剽掠民家六畜
及人茂州辄取货于民家遣州将往赎之与之讲和为
誓习以为常茂州民甚苦之熙宁八年也田部员外郎李
琪知茂州民投牒请筑城墈为奏之乞如民所请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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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民居凡八百馀步朝廷下成都府路钤辖司度其利
害时龙图阁直学士蔡延庆领都钤辖李琪已罢去而太
子中允范百常为之代延庆下百常言其利害朝廷遂
令筑之既而蛮酋群诉于百常称城侵其地乞罢之百
常不许诉者不已百常以挺驱去九年三月己卯始兴
筑文静等州群蛮数百奄至茂州兵才二百人百常帅
之拒击杀数人蛮乃退百常帅民入牙城明日蛮数千
人四面大至悉焚鹿角及民庐舍引梯冲攻牙城矢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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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百常帅众乘城拒守至甲申其酋长二人为櫑木
所杀蛮兵乃退百常帅民城中人不敢出茂州南有箕
宗关路通永康军北有陇东路绵州俱为群蛮所据百
常募人间道诣成都又书木牌数百投江中急告求援
于是蜀州驻泊都监孙青将数千人自箕宗关入蛮伏
兵击之青死而士卒死伤不多又有王供备等将数千
人自垄东道入时州蛮请降从者杀其二子蛮怒密告
静州等蛮使遮其前自后驱之壅溪上流官军既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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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之杀溺殆尽于是延庆乞发陜西兵五千求援候兵
集自将已往诏延庆为持重毋得轻去成都遂遣内侍
押班王中正经制蛮事上亲染条约付之曰可出榜晓
谕地接蛮夷州军城寨茂州管下图戬等番部作过已
剪灭其胁从番族如能悔过归顺倍加存恤应有合
措置事逐路选监司一员按视度其逐处城围大小高
低厚薄壕堑深浅阔狭几处受敌缓急侧近人户可与
不可容其入保井泉足与不足汲用城壕峡浅之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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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不合增展开浚如合兴修画图计工料当如何规度
计置功大者几年可毕楼橹守禦之备如合增置其材
具于何处取用入于何处差发保甲土木丁未经教阅
缓急必难使如作番次于巡检县尉下巡防因以劝习
武艺有无不便仍节略开封府界及立路见行保甲上
番条约令看详器甲如不精利及有少数于近便州军
差官简选以备移用或本处难得即于逐路都作院渐
次制造令特行选委其送官毋得以为常事卤莽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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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亲按视及体访利害条析以闻令中书枢密院看详
取旨施行既而钤辖司已命百常与诸蛮和誓而中正
自以为得旨掩袭五月乃将军数千自箕宗关入恭宕
州境乘其无备掩击之斩首数百级卤掠畜产焚其庐
殆尽乃复与之和誓七月又袭击之又随而与之和誓
乃还故事与蛮和誓蛮先输货谓之抵兵又输求和物
官私乃籍所掠人畜财物使归人不在者增其价然输
誓牛羊豕棘耒耜各一乃縳剑门于誓场酋豪皆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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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引于剑门下过刺牛羊豕血歃之掘地为坎反縳羌
婢置坎违誓者当如此婢及中正和誓初不令输抵兵
求和等物亦不索其所掠自备誓具买羌婢以毡蒙之
终宿失去百常坐筑城致寇时追一官勒停然朝廷亦
卒城茂州云
神宗平下溪州
熙宁九年正月乙卯以下溪刺史彭师晏为礼宾副使
师晏盖槃瓠之种所居即汉黔中唐彭水之地其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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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历代荒獝不常唐末诸酋分据之地自署刺史而
彭氏素有溪州晋天福五年有彭士愁者率群蛮寇辰
锦进围澧州湖南节度使马希范刘勍以步卒五千讨
之不能下遂与士愁约和而五州酋豪既来盟乃立五
铜柱为之界授士愁静边指挥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
大保使持节溪州诸军事溪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上柱
国陇西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其后世子孙世袭士愁
官爵国初来诣辰州愿比内郡输租赋诏本道按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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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势以图来献卒不许之惟赐以印绶羁縻不绝而已
至景德中有彭文庆者来贡方物真宗面赏戒之后有
彭儒猛彭文绾彭士漠等继以修贡唯彭士羲者名骜
黠父祖五世袭下溪州刺史诸州将袭承为率蛮酋子
孙若嫡侄亲党之当立者具州名关移辰州州吏保證
申钤辖司然后奏朝廷而赐以敇告即望拜阙庭而受
恩其州曰上中下溪三州曰龙赐天赐忠顺保静感化
永顺六州曰懿安远新给富来宁南顺高十一州每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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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案副使及校吏俱自补置至和二年士义纳其子知
上溪州师宝之妻师宝乃与其子师党投辰州告其父
之恶且言将有叛谋于是转运司李肃之等共议领兵
丁数千人入峒讨伐以师宝为乡𨗳兵既至而仕义遁
入它峒不可得官军战死者十六七后蛮獠数侵地不
可复制问遣三司副使李参文思副使窦舜卿侍御史
朱处约转运使王绰经制招伐领兵问罪仕义乃陈本
非有侵轶不顺之状因其子悖逆而有司擅伐无辜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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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二十州旧地复奉贡求以向化既又遣殿中丞雷简
夫往议纳款遂以所掠兵丁共五十一人械甲千八百
九事并蛮众七百人赴誓埸饮血就降而遣师党知龙
赐州戒勿杀而荆湖之间遂以无事其后仕义为其子
师䌽所弑父自称权发遣下溪州事知众不附专为暴
虐贼杀不辜旁夺诸州贡物其兄师晏结同巡检彭仕
选都指挥周允荣攻围师䌽杀之并诛其党田忠财以
下三十馀人乃纳誓表上其父仕义平生鞍马铠械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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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喏溪地因辰州以闻于是朝廷命师晏袭知下溪州
事其所赐予之甚厚诏以所归地为镇溪寨是岁熙宁
三年也五年春师晏愿纳马皮白峒来献乞升刺史从之
六年冬师晏遂举州内附于是知辰州陶弼部兵夫人
下溪州缮修城堡遂置会溪城黔安寨诏晏师而下十
有八人赴阙既至乃有是命馀补班行有差
神宗平交趾
仁宗朝以萧注知邕州居郡数年阴以利啖广源诸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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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缮甲兵乃露奏曰交趾外奉朝贡中包祸心常思蚕
食王土臣今得其腹心知其要害乘此时不取他日为
害大哉愿得驰至阙下而陈方略论者以注且为国生
事不省上即位王安石秉政首用王韶取熙河以断西
夏右臂又欲取灵武以继大辽右臂又用章惇为察访
使以取湖北夔峡之蛮于是献言者谓交趾已为占城
所取众不满万亦可计日取乃以注知桂州上问注攻
取之策注辞曰臣昔者意尝在此溪洞之兵一可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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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甲犀利其亲信之人俱可指呼今溪洞非昔日之兵
器甲无当时之备腹心之人死亡太半交人生聚教训
又十五年矣众不满万恐传者之误也注至桂州自特
磨至田陈州酋长远近偕至问其山川曲折老幼存亡
甚得其欢心故乾德动息必知之然有献平交州者辄
火其书沈起独言交州小丑无可取之理安石喜乃罢
注归以起知桂州起至则遣官入溪峒点集土兵为保
伍授以阵图使岁时𨽻习诸洞骚然又于融州强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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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诛杀人以千数又遣边吏薛举诱纳恩情州侬善美
于省地交人以为言上患之御批付中书曰熙河方用
兵未息而沈起又于南方千赏妄作引惹蛮事若不早
为平治则必滋长为中国巨患实不可忽宜速议罢起
治其擅招纳之罪以安中外于是以刘彝代起彝至复
令指使因督盐运之海滨集舟师寓教水战交人与州
县贸易一切禁止之交人愈怨望大集兵丁欲谋知邕
州苏缄同知之以书抵彝请止保甲罢水运容互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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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交人兴师有名彝不听反移文劾缄沮议又责令不
得辄言边事熙宁八年交人果大举众虎八万十一月
甲申抵海岸未旬日攻陷钦廉二州破邑之太平永平
迁陆古万四寨苏缄闻贼至阅郡兵从厢禁军合二千
八百人分布城堞又号召郡人之才勇者授以方略勒
部队使分地自守又悉出官帑及私财示之曰吾兵械素
具蓄聚又丰今贼众已薄城下惟坚壁固守以待外援
可以坐取全胜若一人举足则群心动摇大事去矣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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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听吾言当蒙厚赏不听或遁去则并其孥尽剑斩之
时大校翟绩阴谋出奔缄使人伏门外枭其首以徇由
是上下胁息听命缄复募死士得数百人拿舟邕江与
贼逆战斩首三百馀级十二月丁酉贼薄城下贼为攻
具四百阚城缄为火箭焚其梯冲前后杀伤万五千馀
城中心益固缄谓救至在刻漏围即解是时遣使请救
于彝彝遣都监张守节领三千兵以赴援守节闻贼众
十倍逗遛不即行复迂途贵州驻兵康和驿阴观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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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又遣蜡丸告急于提点刑狱宋球球得书惊泣以便
宜督守节惶怖移军大夹岭回保昆崙关猝遇贼不及
阵一军俱覆为贼擒者数百人贼知北军雅善攻城因
啖以利使为云梯梯成为缄所焚又为攻壕洞蒙以华
布缄伺其既度于穴中纵火焚之贼计尽欲去会有教
贼囊土数万傅城山积顷刻高数丈贼众登城城已陷
缄犹扶伤卒驰骑苦战力不敌乃曰吾义不死贼手遂
归阖门聚家属三十有六人杀之藏于坎纵火自焚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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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求尸俱莫得杀吏卒土丁居民五万馀人以百首为
积凡三百八十馀积并钦廉所杀无虑数万馀人并毁
其城以填江邕被围凡四十有二日缄愤彝起生事致
寇且坐视城覆弗救欲画疏闻上属道梗不通乃榜其
罪于市冀闻达朝廷卒无一人之救以至于没缄之没
以九年正月庚寅而朝廷未之知也上自闻交人入寇
即深咎彝起以石鉴代彝且诏鉴体量彝起以闻已而
手诏中书曰沈起昨在广西妄传密受朝廷旨意经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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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交州又不待诏礼擅委边诏接恩情州侬善美及于
融宜溪洞强置城寨虚奏言蛮众内附既兴筑果致叛
扰杀土丁兵官校以数千今交贼犯顺宜獠内侵使
一道生灵横遭屠戮职其致寇罪悉在起了无疑者朕
为人父母视此远方无辜之民横遭灾患深所哀悼沈
起可贷死削夺在身官爵送恶州军编管命未行而中
书枢密院言刘彝亦相继生事罪不独起乃并命安南
招讨司更访其实至是御史蔡承禧以谓钦廉已破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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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既危数郡之民横遭屠害乞行沈起前诏刘彝亦更
伸国典十月庚寅诏刑部郎中天章阁待御制集贤院
修撰沈起责授检校水部员外郎郢州团练副使随州
安置后数日苏缄死事上嗟悼为之不食诏赠缄奉国
军节度使谥忠勇赐京城甲第五区乡里上田十顷官
其亲族七人初缄子子元为圭州司户参军携家省父
将还而贼适至缄私念郡守家屡出城见者以为避贼
则人有走心独遣子元还桂而留其孥至是俱死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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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在诏以子元为西头供奉官阁门祗候夺服充募舟
师副将召对便殿上抚谕甚至且曰邕州若非卿父子
如钦廉二州贼至而城破乘胜奔突则宾象桂州皆不
得保矣昔唐张巡许远以睢阳蔽遮江淮较之卿父未
为远过也改授子元殿中丞通判邕州缄既没交谋入
寇桂州前锋行数舍或见大兵自北来呼曰苏皇城领
兵来报交趾之怨师惧遂引归其后御史中丞邓绾言
沈起刘彝虽已降责尚未尽乞治刘彝虽已降责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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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趾之围巡州也安石言于上曰邕州城坚必不可破
上以为然既而城陷上欲召天府会议于天章阁安石
曰如此则事愈彰不若只就东府上从之安石忧阻形
于言色王韶曰公居此尚尔况居边徼者乎愿少安重
以镇物情安石曰使公往能办之乎韶曰若朝廷应副
何为不能办安石由是与韶有隙交趾乃为露布榜之
衢路自言所部之民亡入中国官吏容受庇匿不遣我
诉于管桂不报又遣使泛海诉于广州亦不报我故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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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追捕亡者而钤辖张守节等辄相邀遮士众奋击应
时授首又言桂管点阅洞丁明言欲见讨伐又言中国
作青苗助役之法穷生民我今出师欲相拯济安石见
之大怒自作敕榜以报复之方是时赵卨知延州命为
安南道行营马步军都总管经略招讨使科秦晋锐兵
十万人发军骑总九将军水陆进讨入内押班李宪副
之卨乃上言朝廷置招讨副使其馀军士并须共听节
制号令则当归一宪衔之宪语卨曰今边事共奏禀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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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指挥更不经中书枢密院卨对以朝廷兴举大事若
不经二府恐𩔖墨敕于事未便宪曰将来若至军中不
闻天子之诏当从便宜卨与宪由是屡于上前纷辨上
问孰可以代宪者卨言郭逵著于边事上曰乡锐帅令
副之如何卨曰为国集事安问正副臣愿为裨赞于是
上更用逵为招讨宣抚使卨为副兼都大提举粮草卨
入辞上谕卨曰用峒丁之法先须得实利然后可以使
人不可以甘言虚词责其郊令如延鄜点教蕃兵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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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以制之使轻罪可决重罪可诛违西夏则其祸远
合于兵法畏敌之义则其效命也难矣今卿可选募精
劲工人一二千择枭将领之以胁峒丁谕以大兵将至
从我者赏不从我者杀若果不从即诛三两族兵威既
立先胁右江此等既归顺则攻刘纪巢穴不难也郭逵
性吝啬卿宜谕朝廷不惜赏恐逵好作崖岸不通下情
将佐莫敢言卿至彼为言之毋得轻敌卨顿首拜诏既
行与逵谕论频不合上复驰御戒饬之卨初受命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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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合不若亲见即欲驰至桂林乘兵形未动先抚辑两
江峒丁择豪勇者啖以利招徕携贰隳其腹心然后以
大兵临之逵不听留思陵州凭祥峒踰七旬卨如伺知
交则始怵于李尚书悸继元之谋乾德与其毋怨之而
以国听阮洙洙每有怀服意而广源州刘纪甲峒申景
德俱拥强兵横山寨监押成卓故与洙景德相好卨欲
使卓赍敕榜入贼中招纳逵又不听卨竟遣间谕纪纪
将其族属请降已而大兵发思陵遂令燕逵先破广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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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还永平兴兵会卨又以唐源间道距交州十二驿趣利掩
击出其不意川涂并进三路致讨势必分溃固争不能
得贼遂据富良江列战舰数百艘官军不能济已而粮
饷阻绝瘴毒日甚十万之众死亡十九卨急分遣将吏
伐木治工具机石如雨艨艟被击俱废徐以罢卒致贼
设伏击之殪斩数千级没溺死者甚众馘其渠帅交人
乃进降表遂班师而逵大惭于玩贼乙亥逵贬为左卫
将军西京安置卨为右正言直龙图阁知桂州其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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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源州者诏为顺州顺州地岩险岚障特甚自置州而
官吏戍兵去者辄死明年秋乾德遣使入贡且以顺州
为请卨请弗与岁戍以三千人十损五六不可守上曰乾
德犯顺故兴师讨罪逵等不能讨灭垂成而还今顺州
荒忽瘴疠之地朝廷得之未为利岂可自驱戍兵投之
瘴土一夫不还朕尚悯之况使十损五六耶乃诏罢归
所略邕钦廉三州人口当还其地其后交人归所略二
百三十一人遂诏廉州与之是岁元丰七年也自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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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彝不能绥禦远人致陷三郡是役也仅得顺州又不
可守竟弃之生口十得一而朝廷命徐禧计其费凡费
钱帛金银粮草五百一十九万贯疋两石于二广之民
自此大困
神宗平归来州蛮奇塔特
泸州之南三十里有纳溪寨寨西南五里有罗苟夷八
姓五十馀村夷族千户元丰元年纳溪寨居民与罗苟
夷竞误欧杀之夷诉于官官为验其寔夷恚偾谓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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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官不偿我骨价又暴露我夷人由是寇边诏西
阁上门使泾原路总管韩存宝都大经制夷贼公
夷知归徕州奇塔特遣其亲信至纳溪寨率兵助王师
存宝报以无用重兵纳能抚遏诸夷擒捕罗苟馀
党当厚赏奇塔特如约罗苟平存宝卒不与赏奇塔特怒
遂率晏州夷六千馀突至江安城下责存宝如约
江安城守不可得数日乃引去知泸州乔叙使介
邀之打誓誓已奇塔特率众复围罗个牟责税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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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个牟者熊本所团结熟夷也以急来请兵时梓夔路
都监王宣守江安即出兵与奇塔特战一军俱没天子闻
之诏存宝将兵万五千人讨奇塔特以皇城使姚儿为第
十将庄宅使吕真为第二将落苑使咸宁为弟三将西
京左藏库副使郭振为四将是岁元丰二年也归来州
距泸州东南七百里存宝兵既出寨会久雨留屯不进
遣人招谕奇塔特有文书服罪请降存宝以闻上悦御批
诘之曰奇塔特昨既伤官兵又以害王宣等朝廷遣兵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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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首恶存宝自进兵以来未尝大有斩获今所奇塔特乞
降文字未知存宝且欲以计款贼乘便进讨或果欲受
降如计款贼乃用兵所宜若果欲受降深非朝廷出师
之意如乞第尚能蚁聚委存宝多方择利掩杀如贼党
逃溃亦选名将搜捕招募若逗遛不能成事必正军法
既而军食尽存宝引还天子大怒命知杂御史何正已
就按斩存宝亟命吏林广诣军代之广至则合兵三万
为前后军日享军士士俱欲为用广先遣间入贼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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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顺且索王宣败时失亡士卒于是奇塔特归卒七人送
降书而身不至广乃陈师徒于泸水率将吏东向再拜
誓以灭贼遂以四年十二月再出击之始军行有二道
自纳溪至江门近而险自宁远至乐共回远而平贼意
官军必出江门盛兵距险而大军寔趍乐共贼兵不能
支遁去广分兵绕行席帽溪掩江门大破之师次落
个网山西南蕃部族降者相继而斗蒲者不至广又遣
兵讨之斩首五百级落茹兜山阿徐地部相率守三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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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又分兵腹背攻之斩二千馀级得王宣王谨言陷贼
时即是月丙午次罗布云奇塔特遣其叔父阿汝诣军门
献马请降广从十馀卒出军垒以待之奇塔特伏弩士毡
裘犹豫不前广即发伏击之贼大奔溃斩阿汝及酋豪
二十八人效三百级获马铠仗及奇塔特父子所授敕告
归徕州扬鼐溪有二桥奇塔特弟阿字乘奇塔特马度上桥
追兵迫坠水斩之以为奇塔特争其尸以故奇塔特得径下
桥跳去奇塔特既失去数将士数万相顾无人色复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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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袭会连雨雪甚刁斗无声次老人山山形俱刀剑立
次黑崖然桂为薪上鸦飞不到山明年正月始入归徕
州州唯茅屋数十分兵搜捕俱无所获所赍食尽得蛮
所储粟千馀斛馈运不继走马承受麦文炳问广军事
当如何广曰已如朝旨荡贼巢穴虽未获元恶亦当班
师待罪文炳乃出去年去月所授密诏题云至归徕州
乃开至是开之诏云将来大兵深入讨贼期枭获元恶
如已能破其巢穴及城守要害虽未能得乞弟万一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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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不继亦听班师军中俱呼万岁曰天子居九重明见
万里外遂班师于昱筑乐共城江门寨席帽溪堡降附生
夷三万馀人其旁近诸蛮后番罗氏鬼主铺永西南石
门君长等愿输贡职捷书闻迁广军马都虞候卫州防
禦使
太平治迹统𩔖卷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