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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治迹统类卷十二
宋 彭百川 撰
神宗圣政
治平四年夏四月殿中丞唐淑问为监察御史里行上
谕曰朕以家世用卿卿当谨家法人臣病外交阴附卿
当自结主知比言者尚抉剔细故以为能浊乱人聪明
无益也论事必务大体乃为称职淑问介子也先是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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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签书枢密院事陜西四路沿边宣抚使郭逵赴阙御
史中丞王陶谏官邵亢等皆言逵出于微贱不可筦枢
要上以手批谕陶等曰先朝用逵虽士论纷纭然在位
只逾数月今遽罢之是先帝有任人之失也朕于逵固
非亲旧当为人子必不可彰父之过宁负暗于知人之
责其初陶等屡言韩琦自嘉祐末连执国柄君弱臣强
乞行罢退是日陶遂极口诋琦意谓必能遂去既而上
不许陶始失望己酉诏内外官所上封事委翰林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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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旨张方平学士司马光详定利害以闻先是御史台
以状申中书中书不报中丞王陶因以状白宰相云天
子新即位大臣不当隳废朝仪又不报陶遂劾奏韩琦
及曾公亮不臣至引霍光梁冀专恣等事为喻斥韩琦
骄主之色过于霍光且言欲保全琦族故劾奏之其略
曰琦等久居重任新辅嗣君忽千官瞻视之庭蔑如房
闼难再拜表仪之礼重若丘山沮格台文傲忽风宪宜
加明宪用肃具僚上命翰林学士司马光为御史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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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陶两易其职丁卯光入对上谕曰已除卿中丞光
曰言职人所惮臣不敢辞但王陶言宰相不押班竟不
赴而陶遽罢言职不押班细故也陶言之过然爱礼存
羊固不可废自顷宰相权重今陶复以言宰相罢则中
丞不可复为臣请俟宰相押班然后受诏上许之时光
中丞诏已进入而陶学士之命中书独持之不下戊辰
参知政事吴奎赵槩面对坚请绌陶于外上不许请密
授枢密直学士领群牧使许之既而上直批付中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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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为翰林学士时宰相未入奎即具奏曰陶天资险薄
惟势利是持巧诈翻覆情态万状索其素蕴真市井小
人之不若也陛下念其东宫之旧首加任使擢为中丞
陶乃挟持旧恩专为险恶轻肆狷薄纤罗交捽摧辱大
臣排抑端良至如韩琦曾公亮不押班事盖已久历来相
承浸成废礼非是弛于二臣陶以台制弹劾举动便可
何至引背负芒刺自为跋扈肆意深诋以此见陶处心
积虑在于排陷大臣窃弄国权者也己巳奎称疾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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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陶劾奎附宰相欺天子六罪侍御史吴绅奏御史
中丞因言事求罢居家待罪朝廷降旨不允乞留陶依
旧供职并上疏劾奎有无君之心数其五罪上由是遂
知奎意司马光入奏上亦以奎疏示光光请止还陶旧
职上许之即又欲与陶侍读学士光退翌日复奏上不
怿光中丞诏时在阁门上复收入后三日乃付中书先
是上封陶疏以示琦琦奏曰臣非跋扈者陛下遣一小
黄门至则可縳臣以去矣上为之动问知制诰知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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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甫甫曰宰相不押班诚有罪若以为跋扈则为欺天
陷人矣王陶为人隽利眉目疏秀美书翰性忭急色厉
而内荏初事韩琦甚谨故琦深器之骤加擢用阴知上
不悦执政之专既为中丞谋易置大臣虚次相以自拟
初建东宫英宗命以蔡杭为詹事𤦺固荐陶文彦博私
谓琦盍止用杭琦遂并用二人及琦为陶所攻彦博谓
琦曰颇记为詹事时否琦大愧曰见事之晚真宜受挞
癸酉司马光始受御史中丞诰奏疏曰臣蒙陛下援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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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之中委以风宪天下细故之事皆未足为陛下言
之敢先以人君修心治国之要为言诚太平之原本也
臣闻修心之要有三一曰仁二曰明三曰武治国之要
有三一曰官人二曰信赏三曰必罚昔仁宗时臣初为
谏官上殿首曾敷奏此语先皇帝时臣曾奏历年图又以
此语载之后序今幸遇陛下臣复以此语为先者臣诚
以平生力学所得至精至要尽在于是愿陛下勿以为
迂阔试加省察 五月乙酉新河北体量安抚使陈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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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皇祐初河北荐饥朝廷辍汴纲米七十馀万石漕黄河
以济一方之民欲乞依例辍米三十万石转漕至澶卫州
通利军北京赈济从之戊子龙图阁直学士韩维知颍
州初王陶罢御史中丞为翰林学士维言宰相跋扈法所
当治也御史中丞言是则宰相安得无罪若其非中丞
安得止罢台职而已今为翰林学士是迁也陛下既不能
辨明大臣使负恶名有不自安之意又使言者旡名罢去
疑惑远方愿廷对群臣使是非两判及吴奎御批罢参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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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迁一官知青州维以为奎素有学问敦笃持重可
任以事擢参大政众谓得人今才数月止因论事之际少
失宛顺便加斥逐进退大臣不当如此与王陶罢中丞
而加翰林学士何以异陶既出维亦表求外补上从之
未行改汝州司马光言韩维沈靖方雅亦陛下畴昔宫
僚之中最有美誉今者无故称病求出外人皆不知其
故伏望圣慈更赐详度或且留之左右使拾遗补阙诚
有所裨益丙申诏诸路监司河北河东陕西安抚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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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提点刑狱体量管内三班使臣至殿侍散直就粮将
校有胆勇谋略或武艺精绝谙练边事可随才任使者
以名闻诏许举中行员外郎为侍御史里行从司马光
之言也甲辰屯田员外郎张唐英为殿中侍御史里行
唐英双流人从翰林王圭范镇之荐也英宗初立唐英
上谨始书言为人后者为之子恐他日有引定陶故事
眩惑圣德者愿杜其渐既而台谏官相次斥逐圭镇谓
唐英有先见之明故荐之王陶赴谏州上表谢到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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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皆诋毁执政执政怒将请其罪司马光言今若以表
诋毁大臣重加降责兴衰之机于此乎在是宜察也陶
遂得免召公著恐上复召之奏疏云臣恐奸邪小人因
奏对之际希合上意蔽陶之罪谓其忠直望陛下割一
人之私恩采天下公议登用中立之士杜绝阿党之原
毋为偏见私说所惑则天下幸甚己未遣官于四门赈
济司马光言如此处置有损无益莫若择监司使察灾
伤州县守宰不胜任者易之监察御史里行唐淑问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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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言乃诏四门给米六月止又令约束州县倍加存
恤右司谏刘庠言近手诏减天下贡献出宫女数百人
省后苑作工匠应乘章服凡所更改乞付史馆不从龙
图阁直学士户部郎中赵抃知谏院兼提举万寿观既
见上谓曰卿匹马入川以一鹤一琴自随为政简易如
是耶人言尝独处室中有一龟效其服气故也前此自
蜀远者多历省府官大臣以为言上曰用抃为谏官赖
其言耳倘欲大用何必两府乎抃献疏言任道德委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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弼别邪正去侈心信号令平赏罚谨机密备不虞勿数
赦容诤谏十事又言吕诲傅尧俞范纯仁吕大防赵鼎
马默皆骨鲠敢言久谴不复无以慰缙绅之望复论五
费谓宫掖宗庙宫监丘垄土木之费多见纳用赐知潭
州司少卿王罕奖谕敕书仍赐绢三百疋以监司言考
课二年入优等故也己巳京师地震上谓辅臣曰是震
何祥也吴奎曰但为小人党盛耳上不怿是月判河阳
富乃上疏曰陛下自始临御好博采兼听务广聪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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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圣王之所尚而君道之至美也四方鼓舞歌颂以谓
臣下情伪时政得失必不能逃圣鉴而太平可立致也
然其间君子常寡小人常众人君采听之际故得人常
少不得人常多得人少故好事常不足不得人多故恶
事常有馀臣以谓帝王都无职事惟别君子小人乃帝
王之职事然千官百职岂尽烦帝王辨之乎但用求任
天下之事所谓大臣者不越十数人不使一小人参用
于其间则千官百职委诸大臣参而选之因而下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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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之吏莫不得人矣顾虽欲乱不可得也九月己丑韩
琦数因入对恳求罢相上察琦不可复留赐手札曰朕
以大臣进退国家所重矧卿勋力光于三朝朕之眷怀
未有涯也令许卿暂临藩服朕将虚上宰之位以待卿
还琦亟奏宰辅之任朝有定制老臣无状不当虚位待
之愿亟进良弼以光新政辛丑琦守司徒兼侍中判相
州吕公弼为枢密使张方平为参知政事方平在翰林
上所草诏上手札褒之曰卿文章典雅焕然有三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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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而又善以多为少意博词寡虽书之训诰无以加也
赵抃为右谏议参知政事抃尝密奏臣僚有被谤于外
始疑而中释者有诡说于前初惑而卒明者愿陛下察
其言观其行敢有挟情论奏怀奸罔上屏之远方手诏
曰卿政事之馀能时以经义启沃苟非博达治理诚莭内
固何以臻此指意沉远罔究所谓药非瞑眩厥疾不瘳
宜不惮烦悉陈覼缕抃复具奏上嘉纳之司马光召对
言张方平奸邪上作色曰朝廷每有除拜众言辄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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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朝廷好事光曰此乃朝廷好事也知人帝尧难之况
陛下初即位万一用一奸邪若台谏循默不言陛下从
何知之此乃非好事也上曰吴奎附宰相否光曰不知
也上曰奎有罪否光曰吴奎言王陶过实安得无罪但
士论与奎而不与陶上曰结宰相与结人主孰贤光曰
结宰相为奸邪然希意迎合观人主趋向而顺之者亦
奸邪也上曰两府孰可留孰可用光曰此乃陛下威权
所当采择小臣岂敢与闻然居易以俟命者君子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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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求进者小人也陛下用人当用君子不当用小人也
癸卯权御史中丞司马光为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滕
甫为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司马光论张方平命司
马光进读通鉴并见圣学门司马光又奏臣愚暗不达
圣旨又恐累公著上言公著方正朕使之掌银台固虑
诏令有失欲其封驳耳奈何奏之公著亦具奏臣近为
降司马光等诰敕以为不便遂具封驳窃知己直降付
阁门朝廷既以臣言不当当显行绌责其所降敕告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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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经由本司盖臣虽有罪而此职终不废若因臣一言
不当遂令今后封驳之司不能举正职事则是祖宗法
度由臣而坏上手批公著奏可以两日求对当谕朕意
以释卿憾他日登对上独留公著谓曰朕以司马光道
德学问欲在帝左右非以其言事也又尝谓公著曰光
方直如迂阔何公著曰孔子上圣子路犹谓之迂孟轲
大贤时君亦谓之迂况光岂免此名大抵虑事深远则
近于迂矣愿陛下更察之中书密院议边事多不合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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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与西人战中书赏功而密院降约束郭逵修堡栅密
院方诘之而中书已下褒诏甫言战守大事安危所寄
今中书欲战密院欲守何以令天下愿敕大臣凡战守
大事须是除帅议同而后下上深然其言冬十一月丁
丑上谓文彦博等曰诸路帅臣转运使职任至重一道
惨舒系焉所宜审择其人久于其任汉宣循名责实须
用此道彦博等曰为治之要无以易此上曰卿等欲成
此事非难要在勿事空言而已丙戌诏自今二府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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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各言其人才业所长堪任何事以副朕为官择人之
意奏上令中书取旨量才试任曾公亮文彦博赵槩亦
依此举官丁亥诏曰考课之法所以练群臣而覈名实
也今诸路监司典群守之政既以科别其条具为令矣
至于县令之职与民尤近而未尝立法恐非所以爱养
元元之道宜令天下州军各上所辖县令治状优劣科
条约令考课院详定以闻乙未诏曰方今中外群才辐
凑并进不为不多尚虑藏器抱道之士沉于下僚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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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伸宜令内外官各举所知上人见任两府三人或耻
于自媒久淹下位或偶因微累遂及同行者咸以名闻
上曰朕观三代以至于唐未有百年之间无患难者国
家承祖宗之业升平如此朕嗣守大器日夜恐惧以思
为治之道无如择人
熙宁元年春正月甲戌朔日有食之诏改元丙申龙图
阁直学士给事中权三司使唐介参知政事庚午上谓
文彦博曰天下弊事至多不可不革彦博曰譬如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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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调必改而更张之韩绛曰为政立事当有大小先后
之序三月乙未诏河北转运司预计置拯济饥民夏四
月壬寅富弼入见且免拜坐语从容上曰冀闻以治道
弼以上锐于有为对曰人君好恶不可令人窥测则奸
人得以附会其意陛下当如天之鉴人随其善恶若自
取然后以诛赏从之则功罪得其实矣上称善又问北
边事条目甚悉弼曰陛下临御以来当先布德泽且二
十年未可言用兵亦不宜重赏边功恐致生事干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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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所系祸福不细愿陛下勿先留意于此上默然良久
又问所先弼曰阜安宇内为先上善之癸亥孙觉为右
正言赴谏院供职上与觉言欲革积弊觉对弊不可革
革而当其悔乃亡他日上语左右曰孙觉颇知理觉高邮
人也秋七月壬戌诏以十一月十八日有事于南郊己
卯群臣上尊号司马光言非先王令典诏赐光曰朕方
以地震淫雨日虞倾祸被此洪名有惭和惠诚如卿言
终不许八月壬寅京师地又震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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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谏院孙觉通判越州觉既降官累章求出不许觉以
为去岁有罚金御史今兹有贬秩谏官御史怀奸挟邪
或论事越职或喑嘿不胜任皆朝廷所宜放黜然未有
罚金贬秩犹居位者也邵亢亦累章求出不许觉遂移
牒阁门御史台及所领诸局云论邵亢滕甫奸邪方侍
罪更不入朝及釐务阁门以闻上批出曰觉牒与所言
事不同宜与外任差遣便邵亢复入视事如故京师地
又震乙巳诏鄜延路转运使计籴米三年军储外寨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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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一年以上具数以闻辛亥迩英进讲上因论治道言
州县长吏多不得人政府不能精择司马光曰人不易
知天下三百馀州责其精择诚难但能择诸路监司使
择所部知州知州择所部知县得人多矣今之监司古
方伯州牧之任系一路休戚当审择贤才上又问谏官
欲得人谁可者对曰臣仓猝不得记容臣退而密奏寻
具奏曰凡择言事官当以三事为先一不爱富贵次则
重惜名器次则晓知治体具此三者诚亦难才臣愚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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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识别贤能窃谓已试之人差为可信伏见铁盐副
使吕诲累居言职不畏彊禦再经谪降执节不回侍御
史吕景外貌和厚内守坚正见得知耻临义不疑于臣
所知中此两人似堪其选丙午上问富民之术司马光
言凡富民之本在得人县令最为亲民欲知县令能否
莫若转运使陛下但能择转运使转运使按知州知州
按县令何忧民不富也乙卯诏出奉宸库珠二千三百
四十万付河北四路𣙜场鬻之别封桩以备买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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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甲午司马光入辞因请河阳晋绛上曰汲黯在朝淮
南寝谋卿未可出也先是屯田郎中陈习坐因转对指
人过恶以逞私怨责监新孙镇酒税知谏院吴充对上
问贬习事充言陛下既降诏书令百官转对其略本斥
有位之阿私紏在庭之过失张寿荣禋霍交等即是有
位而习次当转对是应诏指陈非越职言事以此罪之
恐示天下以诏书不信御史孙昌龄龙图直学士韩绛
与翰林学士王安石亦皆以为言安石所言尤切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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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之听天下不可偏偏则有弊偏于恶言人罪则其弊
至于奸不上闻真宗但恶人潜行交欢阴有中伤故诏
言事者不得留中此是大失也然其后之弊乃至大臣
奸邪佞巧而真宗终不得闻上乃批陈习今已经思可
特召还与依旧差遣安石劄子乃朝廷所共见竟敢斥
真宗终不得闻大臣之奸邪佞巧其言岂尤切哉即此
已见安石谓祖宗不足法之兆端矣十二月乙丑以琦
判大名府先是上遣内侍刘有方赍手诏赐琦曰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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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涉秋冬未止朕甚惕然常虚上宰之位伫卿之还
大名为天下喉襟欲除卿苟勉而祇命则朝廷岂有北
顾之忧哉琦奏曰君之使臣当即降命而先驰使指委
曲为谕此乃陛下仁恤老臣过示优礼然承此大异之
后正在朝廷加意凡有措置须假应副于是复降手诏
听便宜从事苟朝廷有可应副朕当力为主张二年春
正月知同州赵尚宽知唐州高赋知齐州王广渊奏置
义仓事上批近诏齐唐等郡讲求修复社仓且图经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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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法知陈留县苏消亦言臣所领邑最为近畿以为天
下郡县倡率劝谕百姓置义仓以备水旱条上措置事
户第一等出粟二石第二等一石第三等五斗第四等
二斗五升第五等一斗麦如之村有社有仓仓置守者
耆为输纳县为籍记岁丰则量其数以出停藏久则为
借贷之法使新陈相登多寡不一则又为通融之法使
之相辅上曰陈留辅邑耳目不远可且听其施行徐访
利害消又言义仓事并论臣僚所言未便者十二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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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五诏除一事每值荒饥借贷与被灾户种粮未便除
放仍责以二三年限还纳可中书更详度外馀并依所
奏施行又诏曾公亮曰近王广渊于齐州创置义仓已
劝率十馀万石若渐可就令广渊罢去当得人继守其
事可特诏广渊举知州一人二月司马光登对乞一州
上不许曰君子小人皆知卿方正吕公著使契丹亦问
公著有司马光者其人甚方今为何官名为敌国所知
奈何出外光曰此虚名未足信也固求外补不许光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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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御史中丞契丹问公著以光何不为中丞公著归告
上故上乃知三月壬辰分遣辅臣祷雨于郊庙社稷上
忧旱甚言当避正殿又恐妨同天节宴未便富弼曰此
但系陛下至诚亦不须避殿上曰避殿止亦是文饰弼
曰阴阳不和皆臣等燮理无状所致然臣等微眇不足
以动天陛下以至诚应天则天必应也上又问措置宗
室事弼曰此事出于陛下外人谋之则为疏间亲公亮
曰此亦当自外裁定弼曰为之当以渐恐致纷纭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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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此事但欲于恩义间无伤使彼可安而已上又问裁
定亲疏之宜亮以为当从上身为亲疏上曰当以祖宗
为限断安石曰以陛下身即是以祖宗为限断也四月
同天节罢上寿是日雨富弼言陛下避殿减膳彻乐此
三大事诚合典礼诞日特罢称觞最为深切所以遽动
天地当日得雨幽灵大效如在目前伏愿陛下无以今
日雨泽为喜当以长年灾变为惧盖修德致雨其应如
此万一于德有损其灾应岂有缓耶上亲书答曰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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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亲理正文直苟非意在爱君志存王室何以臻此敢
不置之枕席铭诸肺腑终老是戒更愿公不替今日之
志则天灾不难弭太平可立俟也癸丑先是同知谏院
范纯仁言今两府之下则有侍从官实九卿之职也是
宜朝夕论思同国休戚今则只将主判司存便使为己
之职事宠亚四辅报周庶僚愿降诏督责朝廷阙失并
须论列其所上章疏付政府铨定量行赏罚上与执政
议之王安石亦以为当然丙辰诏曰今在此位者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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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失与朝廷政事之阙默而不言乃或私议窃叹若以
其责不在己宜令侍从官自今视朕过失与朝廷政事
之阙无有巨细各具章极言无隐噫言善而不用朕有
厥咎遗之而勿言尔为不恭将用此考察在位所以事
君之实而明黜陟之典王安石之词也五月丙子吕诲
言罢十阁之制七月癸未上谓执政曰天下久安庶事
废弛况灾变不细正当孜孜营致几微之际所宜图虑
若事急难则无及也唐明皇处安之时治兵甚严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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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武极有法也文彦博曰明皇晚年失策分兵二统遂至
生变韩绛曰以明皇英睿求治若非末年荒惑忽于政事
岂至此耶上曰人君岂可怠于政理朕非乐于劳苦益思
少时精神可惜欲乘时有为以安生灵至于兵乃是圣人
之大权所以安天下也但不轻用非独杀人心所不忍诚
恐天道不祐己丑上尝以西夏累世桀傲背惠寇边朝廷
每遇罢兵处置无法以致侮慢乃诏文彦博等各言边防
久远备至之策乃降手诏付陜西河东帅臣条上便宜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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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合群策凡十六门奉旨裁处又增十事仍令择使持
所著事宜与逐路帅臣再议论审覈可否拟定取旨上御
资政殿召彦博等赐茶毕上曰便坐欲从容论事也上因
语及选任知州未得善否曰朕每思祖宗百战得天下今
以一州生灵付一庸人尝痛心疾首卿等为何如则可彦
博奏以责在监司宜得至公之人委任按察公弼曰朝廷
当择诸路长官十八路监司无不济矣韩琦等上表进新
修英宗实录三十卷目三卷八月丙午司马光上疏曰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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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已出视朝继以经筵将及日中乃还禁中入宫之后切
闻亦不自安省阅天下奏事群臣章疏迨至昏夜又御灯
火研味经史博览群书虽中宗高宗之不敢荒宁文王之日
昃不食臣以为不能及也然孜孜求治于今三年而功业
未著者殆未得其体要故也冬十月丙申门下侍郎平章
事富弼罢为武宁军节度使判亳州弼前后五章乞还
政柄又数面恳上深惜其去以弼欲以西京养疾乃命
判河南既入谢又辞河南乞亳州许之令学士院贴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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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正于是诏下六日矣弼初入相即除司空兼侍中弼
固辞得免及罢不复加异恩盖上意不乐其去故也弼
将去复言于上曰比见亲旧乃知人情大不安进用多
小人诸处地动灾变宜稍安静上既许富弼辞位问弼
曰卿即去谁当代卿者弼荐文彦博上默然良久曰王
安石何如弼默然上曰人材岂不自知朕自度不能远
略不过能保祖宗旧业而已安石曰陛下不宜过自推
托以陛下圣质如此何所不可企及是日上问节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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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王安石对以减兵最亟上曰比庆历数已甚减矣惟
别有措乃可耳安石曰精训练募兵而鼓舞三路百姓
习兵可省己亥翰林学士司马光对延和殿上问近相
陈升之外议云何光对曰今已降麻诞告中外臣虽言
何益上曰试言之光曰闽人狡险楚人轻易今二相皆
闽人二参政皆楚人必将援引乡党之士充塞朝廷天
下风俗何以得更淳厚上曰升之有才智晓民政边事
他人莫及光曰升之才智诚如圣旨但恐不能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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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而不可夺尔昔汉高祖论相以为王陵少戆陈平可
以辅之平智有馀然难独任真宗用丁谓王钦若亦以
马知节参之凡才智之人必得忠直之人从旁置之此
明主用人之法也光曰富弼老成有人望其去可惜上
曰朕之所以留之至矣彼坚欲去光曰彼所以欲去者
盖以所言不用与同列不合也上曰王安石何如光曰
人言安石奸邪则毁太过但不晓事又执拗耳上曰韩
琦敢当事贤于富弼但未强耳光曰𤦺实有忠于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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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但好遂非此其所短也上因历问群臣至于吕惠
卿光曰惠卿险巧非佳士使王安石负谤于中外
者皆惠卿所为也近日不次进用但不合众心上
曰惠卿应对明敏亦似美才光曰江充李训若无才何
以动人主因论台諌天子耳目当自择其人上曰諌官
难得卿更为择其人光退而举学士陈荐史馆苏轼集
贤校理赵彦若职方员外郎王元规甲辰内批宋守约
可本官签书枢密院事时守约以威武军留后为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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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指挥使王安石见之谓曾公亮曰此岂可奉诏公亮
默然又顾陈升之曰此于理何如物议果允否升之曰
亦恐不允安石曰亦须为上论此后两日遂罢守约签
书之命守约管军凡十馀年专以严明所居肃然无人
声蝉上庭木亦击去之人或讥其过监察御史里行张
戬程颢言每有本职公事欲上殿敷奏必先候朝旨既
许上殿伺候班次动经旬日倘遇朝政或阙及外事有
关系于几速不容后时者耳目之司虽不应急陈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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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也伏睹天禧诏书或诏令不允官曾涉私掯置失
宜刑赏渝制诛求无节冤滥未伸并委谏官奏论宪臣
弹举是盖台谏之职言责既均则进见之期理无殊别
何独宪臣隔绝殊异欲乞朝廷使依谏官例牒阁门即
许登对诏三院御史及里行有公事并许直申阁上殿
御史中丞吕公著言昨令两制议择牧守台省官及取
士养人之法其馀所以为治之具盖欲一一修具此皆
国家之先务而不可一日缓也当时人立异论皆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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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变易而特以因循为便陛下圣资超迈洞然远照
以浮议为非意者必将有为也而自尔以来所施行者
惟财用一二事而已如向之所议可以出治道化风俗
者久未闻择其可者而行之惟陛下推笃好力行之意
奉之以终使三王之治遂复见于今日司马光读通鉴
至萧曹事十一月庚午迩英讲毕上留司马光问
以变更宗室法光对曰此诚当变更但宜以渐不可异
耳甲戍诏中书枢密院言今所降裁减宗族新制内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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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条件者令所司议定闻奏于是乃依中书所奏诏曰
自我祖宗惇叙邦族大则疏封于爵土次则通籍于闺
台并留京师参奉朝请然而世绪寖远皇枝益繁属有
亲疏则恩有隆杀才有贤否则禄有重轻今而一贯于
周行是亦受分于流品虽敦睦之道诚广而德施之义
未周故廷臣数言宰司继请谓宜定限以等彝朕惟亲
戚之间经史有训汉唐之世典故具存或以九族办尊
卑或以九宗纪远迩或听推恩而分子弟或许自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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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才能或宗子之贤得从科举或诸王之女自主婚姻
尽前日之所行顾当今之未备况我朝制作动法先王岂
宗室等差乃无定著因俾群公之合议将为一代之通
规载览奏封具陈条目以谓宗祖昭穆是宜世世之封
王公子孙抑有亲疏之杀若乃服属之既竭暨于才艺
之并优在随器以甄杨使当官而勉懋至于任子之令
通婚之仪凡百有司之常一用外官之法佥言既久朕
意何疑告于将来用颁明命宜依中书所奏施行吕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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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在仁宗时改宗室补还独官骤增廪给其后废大而
不可止至韩琦为相尝议更之而不果及上即位遂欲
改法于是王安石为上具道措置之方上曰善闰十一
月壬寅张载为崇文院校书先是吕公著荐载召对问
以治道载曰为政不以三代为法者终苟道也上谓载
才胜邢恕王安石亦以为然遂命之十二月中旨下开
封府减价买浙灯四千馀枝权推官苏轼言陛下游心
经术动法尧舜穷天下之嗜欲不足以易其乐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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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玩好不足以解其忧而岂以灯为悦哉此不过奉三
宫之权耳且卖灯皆细民安可贱酬其直愿亟罢之将
来放灯与凡游观之类务从俭约顷者裁减皇族恩例
此实陛下至明至断深计远虑割爱为民然其间不能
无少望于陛下惟当稍自刻损以身先之上纳其言因
奏书献三言曰愿陛下结人心厚风俗存纲纪书凡七
十馀言轼素不为安石所喜使权开封府推官欲以多
事困之轼决断精敏声闻益远论事益不休三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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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修起居注陈襄兼直舍人院兼天章阁侍讲先是上
患无知制诰执政以祖宗故事有直舍人院欲令襄为
之王安石曰如此除人则不可轻与人资序而官易得
人故襄有是命襄辞直院及侍讲手诏谕襄曰近除卿
知制诰以言事未遂恳不受命且求外补朕素慕卿经
术行已深惜远去特还旧职庶几左右经术渐摩道义
以释所愿闻襄终辞许之先是丙戌赦书令诸路搜访士
有行义者以名闻癸丑前陜县令范育为崇文院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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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祥子尝得召对进复田役书上以转对章疏三十付
育看详育条奏称旨故也八月上批近令司农寺专主
天下常平广惠仓农田水利差役事看详编修中书条
例所言看许合归有司二十二事先是上怪中书事多
稽滞王安石言臣屡奏中书事多宜裁省归有司欲谕
修条例官先具合减省多名件逐旋进呈上许之九月
泾原路安抚司言本路熟户蕃部阙食乞降度僧牒百
上批赐五百道付陜西宣抚司易见钱籴榖赈接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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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正月诏鬻天下广惠仓田为三路及京东青苗本
钱诏从之即以广惠常平寺仓所贮粟麦给之戊申诏
宣徽南院使郭逵归院供职馆阁校勘顾临为太子中
允荆湖南路转运判官提举常平等事临谈兵尝召对
问以兵学临曰兵以仁义为本仁者爱人义者循理动
静之机安危所系也因条上十事及使湖南议论与执
政违戾因乞解官侍养诏归馆阁供职踰年乃起二月
编修条例所言舍人院除官皆有定格除官之人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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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而外制臣僚皆兼领他事乞自今内外凡除授责
降并撰定检用从之三月上召二府对资政殿出陜西
运司奏庆州军乱示之上深以用兵为忧文彦博曰朝
廷施为务合人心以静重为先陛下即位以来厉精求
治而人情未安盖更张之过也祖宗以来法制未必皆
不可行但有废坠不举之处耳庚寅诏诸路置学宫州
给田十顷为学粮乙未上论庆历中财用困乏而事不
振王安石曰财用足然后可以用兵然财用特用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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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方今之事且搜举人才理财用务富安百姓则四夷
不足论上论财用屈竭以为皆缘置官多王安石曰以
臣所见似不由官多上曰置禁军五十馀万皆以当直
迎送官人占使吕公弼言先朝待制止破两人剩员安
石曰当患待制非其人有不能胜陛下任使坏朝廷事
不患制当直人多夏四月诏罢陜西见行交子法五月
乙丑司农寺言河北提点刑狱王广廉请广惠仓钱斛
并入常平从之秋九月癸卯中书言天下选人俸既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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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多寡不一恐不足以劝廉吏三司勘会开画当增
俸以闻从之先是选人廪给不足至请钱七千麦两石
而巳贫不足自养则往往陷于苟贱不廉之地上闻之
故更此法其后三班使臣卒不及增癸卯侍御史知杂
事邓绾上言欲乞赐锡庆院以为太学仍修五城庙古
学诏将作监丞宋靖国权发遣户部判官吕嘉问相度
以闻十一月壬午朔诏应朝廷擢用才能赏功罚罪事
可惩劝者中书枢密院冬专令检正检详官一员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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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状进奏院编下诸路甲申诏蠲天下见欠贷粮共计
米一百六十六万八千五百石有奇钱十一万七千四
百缗有奇上以诸路民欠贷粮积日已久岁催索无巳
时故尽蠲之百姓闻诏莫不称庆己酉司农寺言诸路
卖户绝田产钱乞从本司移助常平籴本从之五年三
月上谓王安石曰楚建中言昨陜西用兵凡费钱七百
馀万有是否安石曰臣亦疑之然建中稽考沈起簿书
数果如是钱银䌷绢共千二百万贯疋一路半年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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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费已如是之多何由供忆因为上言西事稍弭边计
正当措置天下困弊唯兵为患若措置得宜即中国可
以富强馀皆不足议也己亥诏勋臣后虽有致仕官依
无人食禄推恩先是明堂赦文曾任两府及节度使之
家凡有一德而后嗣无人食禄者其子孙量才录用既
而有司以致仕为食禄故有是诏五月癸未诏凡中书
审官东西三班院吏部流内铨南曹开封府吏掾其受
财者以赃法论六月丙寅诏西作坊铸京师诸门铜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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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三十四上以京城门禁不严素无符契命枢密院约
旧史更造铜契中刻鱼形以门名识之分左右给纳以
戒不虞而启闭之法密于旧矣乙亥枢密院言仁宗时
尝建武学既而中辍庆历三年五月丁亥置武学八月
戊午罢之乞复之诏于武成王庙置武学选文武官知
兵者为教授闰七月丙辰知颍州翰林学士吕公著判
太常寺先是侍御史刘孝孙劾公著在颍州多饮宴子
弟以公库器皿于豪民家质钱由是部吏无所畏惮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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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运副使陈知检按覆皆不实上谓王安石曰致知公著
必无是事今果然安石曰公著实病郡或不治置与依新
法置通判公著安肯听安石曰公著但宽弛而非强愎也
上不欲令公著治郡安石曰令入京主判閒局亦无害改
以太常寺处之御史张商英言判刑部王庭筠立法应蝗
蝻为害须捕尽乃得奏今大名府祈保郭莫州顺安保定
军所奏凡四十九状而三十九状除捕未尽进奏院以应
法不敢通奏且蝗蝻几遍河朔而邸吏拘文封进奏牍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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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其扑除尽净方许闻则陛下欲上答天戒而下恤民隐
亦晚矣惟陛下裁省御批令进奏院遍指挥诸路后应有
灾伤并仰所在即时闻奏以称朝廷寅畏天威遇灾恐惧
之意乙丑遣起居舍人枢密都承旨曾孝宽赵子几往河
东路察访义勇利害及体量官吏措置常平寺不如法八
月赐太学生叶适进士及第为试校书郎衢州推官郓州
学教授适处州人管勾国子监张墟言适累试优等也是
月诏司农以方田均税条约并式颁之天下九月辛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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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諌院张墟言朝廷自推行新法以来迨今数岁州县之
吏多不能悉公惟藉监司督责近者监司所至方稍知利
害又已移领他路乞自今诸路监司并令久任显有劳效
就加爵秩上因曰今官吏数易何以成治汉宣帝责任有
劳者增秩赐金正得其要诸任监司但委任责成如其不
才即与废退则自当奋厉十二月诏差官检视陜西武备
从知华州吕大防请也大防因山崩陈私忧者三过计者
一以为三路京东人情剽悍最宜先虑沿边则有城池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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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可恃之具而内郡武备素堕将帅多未选拣乞精拣
三路京东守臣庶使奸猾将乱之人无所窥伺万一有
虞则吾亦有以待之诏诸路学官并委中书选京朝官
选人或举充又诏诸路择举人最多州军依五路法各
置教授一员委国子监询考通经史及新及第出身进士
可为诸路学官即其所著词艺以闻乙亥诏诸路察访
官河东两浙路许奏举选人充京官职官县令十二人
馀路十人升陟不限员数戊申诏创水硙碾碓有妨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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溉民田者以违制论不以去官赦原减官司容纵亦如
之六年六月中书以劝课农桑之法奏御上曰农桑衣
食之本宜以劝民然民不敢自力者为州县约此以为
赀升其户等耳目有条约可申明之己亥置军器监总
内外军器之政其所统摄并依将作仍以吕惠卿曾孝
宽为判监军器旧领于三司胄案至是始按唐令置监
而始废胄案焉先是上语辅臣河北兵械皆不可用王
安石曰兵械非可一朝一夕且须预具上乃议置监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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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提举翌日遂有是命八月己亥枢密使王充言朝廷
广开言路微至于庶人皂𨽻苟有可言皆得上闻此至
公之议也而比日士大夫辄以书启或家信投有位其
间排诋营劾增饰事情嫌爱在心言无忌惮虽朝廷必
加审核至蒙原察则被诬之人亦已困辱含沙射人来
缊还妇怀阴害以中良善托公议以售私恩此风浸成
实玷圣政乞有司申严法禁庶惩薄俗诏中书枢密院
自今并遵守条制九月戊申淮南东路转运司言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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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民逐熟于泗州见须振救及两浙提点刑狱司言润州
旱甚乞发仓廪或量给僧度牒及紫衣师号敕募人
入粟以备赈济诏各拨常平司粮三万石募饥民兴修
农田水利丙辰引进使眉州防禦使李端悫言朔望御
文德殿祁寒盛暑数烦清跸紫宸之朝岁中罕御欲乞
朔日御文德望日御紫宸所贵正衙内殿之朝仪并举
从之十一月冬至奉安中太一神像诏天下系囚死罪
以下并释之应诸路灾伤民户本名税物失计致违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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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不该减放者监司体量减放先是上以久旱欲因冬
至发德音顺承太一之贶手诏令辅臣相度王安石等
请如诏旨拟合施行事目进呈上于禁中增入减放一
节盖其察政事恤民如此乙丑上怪陜西兵少财用不
足又以为转运使非其人曰使此辈理财举事未得安
石曰恐未可归咎监司盖既用兵即所费必如此至于
些小失计亦或有之未必便能致财用阙乏也七年二
月上因择帅之难叹曰薄言采芑于彼新田宣王能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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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育人末遂可征伐猃狁而蛮荆来威今朝廷可谓所
用非所养所养非所用卿等宜为朕养育人才以当缓
急之用上又叹要一奉使如富弼之辨者亦不可得安
石曰恐不至如此乃陛下察人才未尽七年三月癸亥
上批闻都下米价踊贵可令司农寺发寄仓常平米不
计元籴价比在市见价之直量减钱出粜斗钱百五十
已诏司农寺以常平三十二万斛三司米百九十万斛
其价直斗百钱至人减十钱益置官场出粜民甚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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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诏曰朕涉道日浅晻于致治事失厥中上干阴阳之
和乃冬迄今旱暵为虐间诏有司损常膳避正殿冀以
塞责消变历月滋久未蒙体应中夜以兴震悸靡宁意
者朕之听纳不得于理欤狱讼非其情欤赋敛失其节
欤忠谋谠言郁于上闻而阿䛕壅蔽以成其私者众欤
何嘉气之久不效也应中外文武臣僚并许实封言朝
政阙失翰林学士承旨韩维之词也先是维对延和殿
上曰久不雨朕夙夜焦劳奈何维曰陛下忧闵旱灾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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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避殿此乃举行故事恐不足以应天变愿陛下痛自
责已下诏广求直言以开壅塞上感悟即命维草诏诏
出人悦四月己巳上以久旱忧见容色每辅臣进见未
尝不嗟叹恳恻欲尽罢保甲方田等事王安石曰水旱
为灾尧汤所不免陛下即位以来累年丰稔今旱暵虽
远但当益修人事以应天灾不足贻圣虑耳壬申上批
应灾伤路分方田保甲除已编排方量及造五等薄处
可速指挥并权罢是日雨上论及免役利害且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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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法但当使万姓出钱轻如往日便是良法至如减定
公使钱人尤以为言者此实除去衙前陪费深弊冯京
曰朝廷立法本意出于爱民然措置间或有未善陛下
但当广开言路凡天下之议便者行之有不便者不吝改
作则天下受赐矣五月戊戍朔天章阁待制李师中言臣
闻应天以实者见于行事动民以行者不以空言天生
愚臣盖为圣世伏望陛下诏方正有道之士召诣公车
对策如司马光苏辙辈复置左右以辅圣德有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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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其舍诸吕惠卿因捕其语遂贬和州安置诏熙河
岁计用钱令凤秦路转运司熙河路经略司用具无事
时一年收支数申中书自开建熙河岁费四百万缗癸
丑学士承旨韩维知河阳自以言不用数求去会兄绛
入相又援故事乞补外遂出绛入相维实草其制时人
荣之六月癸酉河东都转运张景宪为右諌议大夫再
任先是诸路官吏行新法或违失监司多所奏劾人情
㥥恐景宪不劾一人议者欲分河东为两路事下景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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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河东地肥硗相杂州县贫富亦异正宜有无相通以
备边买其议遂罢两浙路提刑卢乘为太常博士升一
任兼提举监事岁课增羡也是时盖已徙江南东路矣
上谓辅臣曰知州转运使令久任吕惠卿曰众议皆以
举县令为急不知列官分职何处不择人上曰刺史县
令治民为最近故以择人为急县令中能有功绩者朝
廷擢用三两人以砺庶官不亦善乎秋七月戊戍诏以
十一月有事于南郊戊申赐僧度牒二千五百试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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簿斋郎州助教敕告补□五十振贷泾源环庆路汉蕃
饥民及为永兴路常平籴本八月庚午诏监司每半年
一具有无措置改正事及保举发所属官申中书考察
如有可以施行即下所司令遍关所属从河北转运判
官吕温卿请也丙戌命知制诰沈括为河北西路察访
使代章惇也先是遣内侍籍民车以备边人未喻朝廷
之意上下骚动又市易为患西蜀井盐不可禁欲尽实
私井而运解以足之举朝臣子讫无定论括时修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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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因与上言车战私井利害明日二事俱寝执政喜谓
括曰公有何术立谈而罢此二事上其多太平车之说
括曰圣王可以理夺不可以言争若车可用互市可禁
括不敢以非为非也九月是时诸路灾旱有司未能赈
济壬子上谕辅臣曰天下常平仓若以一半散钱取息
一半减价籴便二者如权衡之相依不可轻重如此民
必受赐今有司务行新法惟欲散钱至于常平旧规无
人督责者大凡前世法度有可行者宜谨守之壬戌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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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被伤州军罢籴仍令转运司具见管及所赐钱粮
有无阙少以闻辛巳诏河南发运使岁买西浙䌷绢自
今于所产处置场收买或预给钱毋得抑民先是既诏
民输免其行钱而知开封府孙永它日因对复论非民
所愿于是言者论其不便义在沮令而御史张琥又言
之河阳端明殿学士韩维先与永同议皆不当十一月
庚子永罢府事维落职己未冬至合祭天地于南郊以
太祖配赦天下十二月上封事者言河北西路灾伤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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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州委官祷名山大川灵祠河北西路县州自今祷祠
祭祀并仪以省钱买礼科八年正月丁酉彗出东方己
亥宰臣王安石率在位之臣直言遂诏中外各言朝政
得失中丞邓绾又言三司使章惇与吕惠卿叶济为奸
庚子惇罢知湖州于是知制诰沈括权三司使壬寅大
赦天下彗灭初吕惠卿既为手实法司农寺下之诸路
不时施行者以违制论知密州苏轼谓援举常平官曰
违制之坐若自朝廷谁敢不从今出于司农是干造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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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上曰姑徐之是时县或灾伤则留以俟丰岁于是
荆湖察访蒲宗孟言民自拱手实无所扰也何待于农
穰哉愿诏有司不以丰凶弛张其法辛丑诏从之二月
己丑看详编修中书条例李承之等上礼房条例十三
卷并目录十九册诏行之夏四月上与安石论理财安
石曰但审计无为小人所挠令才士肯为陛下尽力则
极有可理之道曾孝宽语以为两共事不如专任一人
先是上批闻河北河东上等户至今流移不绝或缘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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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户同保请常平钱榖保内人近因乏食多已逃外惧
将来独于户下催理故一例迁避宜令所在体量以闻
七年十一月丁酉也是日王安石以诸路体量奏状以
闻称或为分房减口岂得谓之逃移不知当时谁为陛
下言此上曰忘记是谁安石曰彼既言之必有事实即
是州县监司合根究蔽欺若无事实即如此诬罔之人
存之何利陛下欲明目达聪聪则容长此辈适足自蔽
耳闰四月上论宣王时无不自尽以奉其上吕惠卿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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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时如此而已未及文武也安石曰宣王盛时乃能如
此及其衰也则我友敬矣谗言其兴善人君子乃念乱不
暇岂复有自尽以事其上之人上曰宣王犹能奏凯旋于
郊牧亦岂易及安石曰宣王用吉甫征伐无张仲在内
吉甫无以成其功韩琦奏倚阁预买䌷绢县买借贷斛
斗王安石谓韩绛曰此不可行绛曰民细不得须著宽
恤及进呈安石曰近岁方镇监司唯以媚民为事上曰
韩𤦺用心可知天时荐饥乃其所愿也前问以北事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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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须尽改前所为契丹自然无事安石曰琦再经大变
于朝廷可谓有功陛下以礼遇之可也若与之计国事
此所谓启宠纳侮五月丙寅命近臣祷雨天地宗庙社稷
己丑诏永兴军等路转运判官叶康直往鄜延环庆路
赈济饥民冬十月壬辰宣徽北院使中太一宫使张方
平为宣徽使判应天府方平在朝虽不任职然多所建
明乃对请便郡上曰卿在朝岂有所交恶者欤何欲去
之速也方平曰臣平生未尝与人交恶但欲归老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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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可留乃有是命谓方平曰朕初欲卿与韩绛同事
而卿论政不同又欲除卿枢密使而卿论兵复异受先
帝末命卒无以副朕意乎因泫然泣下中书请出钱二
百万缗散在江淮等七路遇榖贱籴充计外遇价贵亦
许量减价粜从之许借留内藏库上供钱物及发运司
蕃息钱总二百缗分三年拨还十一月癸未右諌议大
夫集贤学士宋敏求为龙图阁直学士右司郎中知制
诰陈襄为枢密直学士先是知制诰邓润甫言近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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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专尚告讦此非国家之美宜登用敦厚之人以变风
俗上嘉纳之居数日敏求及襄有是命自熙宁三年始
制天下吏禄而行重法以绝请托之弊其年京师诸司
支吏禄钱凡三千八百三十四贯有奇及括为三司使
当熙宁八年其年支吏禄凡三十万一千五百三十三
贯有奇京师旧有吏禄者及天下吏禄皆不预此数云
九年三月庚申上论人财以臣下登对多窥测人主意
为迎合之说其不中理者朕因加诘难欲使知上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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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然亦虑缘此有不敢言事者辅臣对曰唐太宗之
威严魏徵之切直终优容之其后不悦徵者盖不当以
諌草示人也上曰魏徵以諌草示人非扬主之恶特好
名耳六月壬子富弼言天子无职事唯于大臣邪正而
进退之此其职也切乞重之又重也此劄子只恐陛下
略知外事一二而已乞右降出庶免后悔也八月宣徽
南院使判应天府张方平言司农寺近降敕制应祠庙
并依坊场河渡募人承买收取净利实损大体乞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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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卖阏伯微子巡远三庙以称国家严恭典礼追尚前
烈之意上批司农寺鬻天下祠庙辱国黩神此为甚者
可速令更不施行其司农寺官吏令开封府劾之冬十
月上批体问得前日小雨于农夫亦小有济宜择日赛
谢戊子上批翰林学士权御史中丞邓绾操心颇僻赋
性奸回论士荐人不循分守可落御史中丞以兵部郎
中知虢州十一月御史彭汝砺言臣观朝廷近岁用言
之道同之则众举之以为奇才为知治体而果用之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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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则众愚之以为同俗为不知变而果废之而是非在
己不在同异使同之而有所附焉则虽同乃所以为欺
也异之而有所取焉则虽异乃所以为忠也夫上之所
好恶民表也上惟同之为好则民亦以同为贵惟异之
为恶则人亦以异为贱十年二月侍郎御史周尹言昨
弹李稷任法不公及不葬父事乞早降手诏李稷改军
器监丞御史彭汝砺言切闻河东京北盗贼不禁至白
昼杀人于市攻城略邑巡检县尉职在追胥指踪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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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观汉京兆多盗起王尊于久废渤海惊扰任龚遂于
垂老乞选通明智略之士更领州事稍宽诸科率欠负
以安下户甲辰诏己差徐禧具可以宽恤振补事以闻
后禧上赈恤事一曰蠲赋税减役钱二曰除欠负养孤
遗三曰罢抑变禁科置事四曰放銿夫生役人五曰省地
理省科拨并从之五月庚申诏以欧阳修五代史藏秘
阁癸亥知越州资政殿大学士赵抃知越州时两浙旱
蝗米价踊贵饿死者什五六诸州皆榜衢路立告赏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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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米价抃独衢路令有米者任增价粜之于是诸州米
商辐辏诣越米价更贱民无饿死者是岁卢秉奏计上
问曰昨闻滁和民食蝗以济有之乎秉对有之民饥甚
死者相枕藉上惨然曰独抃为朕言与卿合前此发运
司入奏多献羡馀以希恩秉独以钱七十万缗偿三司
旧负因言发运司但督六路财赋以时上之本无羡馀
以进者率正数也乞遂禁绝上嘉纳之秋七月辛亥诏
以十一月有事于南郊辛未太常丞集贤校理知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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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真卿为太常博士直秘阁以宣徽北院使王拱辰邓
润甫言真卿自改官至登朝三十年未常陈请磨勘故
也丙子诏太常礼院续修礼阁新仪八月戊戍诏监御
史里行黄廉为京东路体量宣抚廉既受命举条百馀
事郡守县令能救灾养民者劳来劝诱使即其郡发仓
廪府库以赈不给水占民居未能复业著择其高地聚
居之皆使有屋避水回远未能归者遣使移给之皆使
有粟所灌郡县蠲赋弃债流民所弃男女于道者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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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年壮而饥者募役之初水占州县三十四坏民田三
十万顷坏庐舍三十八万家卒事所活饥民二十五万
三千户壮者就功而食又二万七千人得七十三万二
千工给常年牛备权钱八万六千三百缗归而论荐一
夫后多朝廷所收用云甲辰诏内外待制以上及台諌
官发运转运使提点刑狱转运判官各举文臣才行堪
升擢官一员令中书审察随才试用毋得举馆职及两
府已之亲从监察御史黄廉奏请也初廉既奏请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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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言故有是诏应诏者百馀人廉又言势孤地寒迹远
下僚者既得以名闻于上愿诏中书审察其能而用之
则急下明诏使不虚行于天下冬十月乙未知河阳吕公
著提举中太一宫公著至京师对延和殿劳问至上曰
不见卿七八年殊觉卿老也公著面对曰臣伏读近诏
举才行堪升擢官然数年以来天下之士陛下素知其
能尝试以事而终就閒散者尚多未必尽出于迂阔缪
戾而难用也自熙宁初论新法不附执政者皆谴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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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收用故公著见上首言之十二月丁丑朔壬午诏自
明年正月朔旦改元为元丰元年正月戊午判太常寺
陈襄集贤校理经履李清臣王存详定郊庙奉祀礼文
壬申光禄卿知潞州史炤再任炤考课为河东第一故
也闰正月戊子权监察御史里行彭汝砺为江南路转
运判官辞日复上疏论时事且言不患无将顺之臣患
无谏诤之臣不患无敢为之臣患无敢言之臣上察其
忠慰谕久之六月癸卯朔日有食之秋七月庚子初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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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决水复塞吕公著奏疏其略曰近日数起诏狱建僧
烦众有司极于锻鍊群下无不震恐比至临决多从末
减昔于公不过一狱吏耳犹以阴德有报充大子孙今
万乘之尊六合之广布德施惠固宜受福无疆施于万
世吕公著入对上迎谓曰览卿所奏深得近臣尽规之
义时狱犴浸繁而上继嗣未广公著词顺而意切故上
纳焉公著因面奏宜增馆阁之选又论宜宽县令之制
八月丁卯知密院冯京疾甚上中夕诏左右适梦京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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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甚慰乃赐诏曰渴想形仪不忘梦寝及疾愈造朝上
首以所梦语之九月乙酉吕公著薛向并同知枢密院
事公著既就职与同列奏事毕独留谢固言臣老于閒
外蒙陛下收之桑榆唯知拳拳纳忠以报恩遇自熙宁
以来因朝廷议论不同端人良士例为小人排格指为
沮坏法度之人不可复用此非国家之利也愿陛下加
省察上曰然当以次收用之冬十月己未权发遣州罗
观乞颁义仓法于川陜西路从之诏端明殿直学士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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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侍读学士提举崇福宫司马光子康充编修资治
通鉴听检文字从之十二月崔台符为大理卿作大理
寺凡十有七日而成二年五月群臣奏事垂拱殿御衣
有虫善入人耳上亟曰此飞虫也三年二月辛丑命辅
臣祈雨三月乙酉宰相平章事吴充罢为吏部尚书观
文殿大学士西太一宫使充为相务安静不妄役使不
恃己长所言于上人无知者己丑上以慈圣光宪故大
推恩于曹氏凡被赏者百馀人上又曰褒宠外戚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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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美事顾以慈圣光宪有功于宗社宜优恤其家耳
公著因言自古亡国乱家不过亲任小人宦官通女谒
宠外戚等数事而已上深以为然时王中正宋用臣等
任事故公著假此以讽上既退薛向叹曰公乃敢言如
此事何向汗流浃背夏四月乙卯御史中丞季定言奉
行朝廷法令以致之民者诸路监司耳而钩考之法令
御史台分察官司违慢若推此法以察诸路监司宜无
不可者苟如此则朝廷法令不至隳废从之丙戌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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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求直言时占者讲京城有兵变诏修京城储军器严
保甲养保马知制诰王安礼上疏曰和气致祥乖气致
沴意者群臣是非好恶有不遵诸道乘权射利者不察
主上惠养元元之意用力殚于沟瘠取利究于园夫殆
有以召星变臣愿陛下省不急之改作纾弗胜之工力
至于祈禳小数贬损旧章恐非应天以实者上览奏嘉
叹他日进对上曰王圭欲使卿条具所以朕常谓左右
大臣宜遵下情以达于上不应沮格人言以壅塞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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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以一指蔽目虽泰华在前不之见也近习之蔽君何
以异此朕今信卿卿第言之闰九月壬子诏于都城门
外赐文彦博钱送御筵令中书枢密院臣僚同赴上自
为诗赐之诏命参知政事章惇为之序诏彦博曰卿在
仁宗朝蚤冠三事怀忠奋策迄有成勋来观外廷相成
宗礼崇进公品往莅洛师锡宴赐诗昭示殊礼仍敕近
辅序而识之庶傅无穷著见贤业其承朕志悉体睿思今
赐卿诗序至可领也乙卯潞国公文彦博为河东永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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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韩国公富弼为守司徒刘沆追谥文安王尧臣
改赐谥文忠尧臣子水部员外郎同老为秘阁校理冬
十月辛酉详定官制所检讨文字光禄寺丞李德刍表
上元丰郡县志凡三十卷十二月乙未朔诏各路监司
具到部下知州通判治状最优有未经朝廷任使者令
中书籍其姓名
元丰四年三月甲辰翰林学士承议郎张璪为大中大
夫参政事先是王圭尝三荐璪不用圭曰璪果贤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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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用以为不贤谗也臣恐士弗得进矣臣为宰相三
荐贤三不用臣失职请罢上喜曰宰相当如是姑试卿
卿德不回朕复何虑知制诰王安礼为翰林学士安礼
于训词初不经意而典赡丰润上数称之御史丰稷言
安礼性行淫僻师言鄙之擢在词禁地亲职重将何以
训多士仪四方御史朱服又言学士职不专以翰墨为
事今安礼行义如此而朝廷擢之不已岂是陛下昭示
好恶使人知所修行者臣等伏望追寝安礼新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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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诏河东河北路转运司寻访程婴公孙杵臼坟墓
所在以承议郎吴处厚言二人保全赵孤乞加封爵故
也诏封婴成信侯杵臼封忠智侯立庙载在祀典六月
甲子有上书乞审择守令者上谓辅臣曰天下守令之
众至千馀人其才性难以遍知惟立法于此使象之于
彼从之则为是背之则为非以此进退方有准的所谓
朝廷有政也夫家自为政人自为俗先王所以必诛朝
廷惟一好恶定国是守令虽众行之数年自当得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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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五年二月上曰刺史县令治民为最近汉刺史有
入为三公者盖重其任耳今藩郡不过数十往往多不
得人则县令可知也自今更宜谨择辛亥分命辅臣祈
雨四月壬子知开封府王安礼言三院狱空安礼事至
辄断庭无留讼久系待辨者一切论决于是以狱空谒
诸府门辽使过见叹息称以为异事上曰昔由余聘秦
观政内史廖辈从容俎豆以夺其谋者秦有人也安礼
留意吏事能骇动外夷于古无愧矣壬戌崇文院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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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完编类元丰以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成三十卷以
进蔡确既为右仆射且兼中书侍郎欲以自大乃议尚
书省关移中书当加上字以重之王安礼问上曰陛下
用确为相岂以材术卓异抑亦迁徙适在此位耶上曰
然安礼顾曰陛下谓适在此位何得自大上每燕见大
臣多及前代兴亡事上临御久群臣俯伏听命无能有
所论说时因奏事有被诘责者安礼进说曰陛下固圣
矣而左右辅弼宜择自好之士有廉隅者居之则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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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善其言七月乙未上谓辅臣曰唐明皇晚年逸豫
以致祸乱如本朝无前世离宫别馆游豫奢侈之事非
特不为亦无馀力可为也盖北有强敌西有黠羌朝廷
汲汲支梧不暇然二敌之势所以难制者有城国有行
国自古荒服能行而已今兼中国之所有比之汉唐尤
强盛也六年八月诏尚书左丞蒲宗孟守本官知汝州
宗孟坐违法缮治西府先是宰执同对上有无人才之
叹宗孟对曰人才半为司马光邪说所坏上不语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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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孟久之宗孟惧甚无以为容上复曰蒲宗孟乃不
取司马光邪未论别事只辞枢密副使一节朕自即位
以来唯见此一人他人则虽迫之使去亦不肯矣冬十
月诏封孟轲为邹国公以吏部尚书曾孝宽言孟轲有
庙在邹属兖州未加爵命故特封七年五月范纯仁权
知河中府官制初行上欲召纯仁弟纯粹由陜西转运
副使入对上问纯仁无恙纯粹对以实故上悟寻有是
命纯仁至河中时督教保甲甚严非老幼不许在家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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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皆废纯仁上疏曰欲乞权任教阅不报六月礼部言
欧阳修等编太常因革礼始自建隆迄于嘉祐惟百官
嘉祐之后缺而不录熙宁以来礼文制作以垂法万世
乞下太常委博士接续编募以备讨阅从之十二月端
明殿学士司马光为资政殿学士降诏奖谕赐银绢衣
带马奉议郎范祖禹为秘书省正字并以修资治通鉴
书成也上感疾始有建储意又谓辅臣曰来春建储其
以司马光及吕公著为师保蔡确知光必复用欲自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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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光乃谓职方员外郎邢恕曰上以君实为资政殿学
士异礼也君实好辞官确晚进为和叔门下士宜以书
言不可辞之故恕但与光之子康书致确语康以白光
光笑而不荅亦再辞而后受八年二月癸巳上疾甚迁
御福宁殿东阁之西间三省枢密院入问圣体见于上
榻前三月戊戌上崩于福宁殿宰臣王圭读遗制哲宗
皇帝即位史臣曰上聪明英睿天性孝友事西宫竭诚
尽力天下称孝慈圣光宪太后之丧哀毁过甚既除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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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慕不已岁时献酌每至继仁殿必恸哭踰时礼遇皇
后宫庭肃正亲爱二弟无纤芥之间终上世乃居外第
圣学高远言必据经深造道德之蕴而精通象数每论
经史多出人意表间一日御迩英讲读虽风雨不易禁
中观书或至夜分在东宫素闻王安石有众名熙宁初
擢辅政虚已以听之安石更法令中外争言不便上亦
疑之安石不自得求引退八年不复召然恩顾不衰司
马光吕公著虽议论终不合而极口称其贤励精求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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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不及总揽万几小大必亲遇休假独御便殿决事或
日昃不暇食至两宫遣人趣之侍臣有以为言者上曰
朕享天下之奉乃喜劳恶逸诚欲以此勤报之也将定
官制犹处阁中考求沿革一年乃成人皆不知虽治尚
严整智勇果断而造次必仁恕群臣进见顾问或不能
对上恐其失次辄顾而言他有忤意者虽甚不乐终保
全之每当用兵或终夜不寐边奏络绎以礼处画号令
诸将必丁宁详密授以成算虽千里之外上自节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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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鉴察无所逋情恩威相济人不敢不尽力如李宪张
诚一辈虽甚亲用然未尝弛其御策无不畏上之威明
而莫之敢肆欲先取灵夏灭西羌乃图北伐积粟塞上
数千万石多储兵器以待及永乐陷没知用兵之难于
是亦息意西伐共在位十有九载规模宏远取法三代
由汉以下陋而不取而谦冲退托去华务实终身不受
尊号此诚帝王之盛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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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治迹统类卷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