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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西河集卷七十三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传
明南京吏部尚书荣禄大夫谥文靖魏公传
公名骥字仲房萧山人也先为光之固始人五世祖文
昌为宋江淮总制司制干扈跸临安因家焉高祖有声
宋承直郎常德路判官曾祖应元临平务副使祖毅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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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盐课司提举以公贵赠正议大夫资治尹南京吏
部左侍郎父希哲明承事郎上高县知县自文昌至毅
五世皆居临安独希哲以萧山俗厚洪武庚戌由临安
迁居之公其仲子也先是希哲有兄伯雅在元时为录
事判官入明徵辟累官宝钞提举司都监今赠同毅者
卒于官无嗣而希哲哀思之也希哲长子骐宜后伯雅
因爱公遂舍长子骐而后公焉公生而端重嗜学九岁
居生母李丧能哭踊如成人弱冠通五经初试于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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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病不彻棘回永乐甲申其兄骐中
甲科已授翰林院庶吉士而公以
次年乙酉举于乡丙戍会试中乙科
授松江学训导公至
学以真知实践为训课诸生夜诵非诸生毕寝不就寝
比甲夜闻诵给茶一器丙夜又闻诵给粥一器与诸生
遇虽丙夜未尝不冠也既而召修永乐大典甲午江右
同考以明年满九载诸生杨珙等诣阙请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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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监国命留三年丁酉江右同考十七年己亥
用吏部尚书师逵荐迁太常寺博士陛见太宗
谓曰刘履节为御史九年高皇帝方授是官勿
卑之也是年随侍皇太子北上留行在太常署事次年
营建毕工始行郊坛宗庙诸大典礼并充公导驾官累
赐金缯甲辰从征至榆木川会太宗上宾预议丧仪仁
宗改元召公至御前谕曰久不见卿思卿朕将作弘文
馆必卿与杨漙共任之赐太乙金丹六锭御书封识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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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仲房收用其见重如此公善书法至是复遣修撰曹
曼龄赍手敕曰书澹然二字付曼龄来用东宫图书
覆其上宣宗嗣位稍迁吏部考功员外郎宣德二年丁
未同考会试留行在吏部署考功事次年持节充副使
赴宁夏册封庆王府安化真宁二王并妃赐金银䌽段
表里鞍马裘带貂狐等物无算不受及返道又追赐常
衣银相镂花银带鞍马并诗三章不受受其诗复命上
以不受亲王赐特殊赐白金䌽段表里光禄酒馔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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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考会试越二年迁太常少卿正统
元年丙辰同考会试越二年戊午
召试行在吏部左侍郎孜孜以进贤退不肖为已任踰
年为真时进士有未终制来欲为考功者同官许之公
毅然曰选法不可欺其亲况欺上邪庚申持节充正使
往代府行册封礼其赐予不受如前时壬戍畿甸蝗奉
敇巡视问民苦疾凡公所至地蝗为之息于是杜淫祀
崇正典复汉渔阳循吏祠重立洪武望祭北镇碑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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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狄梁公祠癸亥以老辞不允调礼部巡视如故已而
请老益笃先是公在吏部时中官王振怙宠而骄每出
公卿以下皆敛舆避道公与遇于崇文门不顾振衔之
众为公危后上以问公公具
实对且慷慨曰臣不才备位六卿如臣犬马不足惜奈
何朝廷上温旨慰劳至是又辞乃特改南京吏部以优
视之公豫为敛具所属郎中殷时暴亡即日往吊大暑
即赠以豫所为棺已丑满六载复以老辞弗允间命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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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时大旱当减刑有王刚恶逆当刑或悯其年少谋缓
之公曰此妇人之仁耳天道不时正谓此也狱决而雨
十三年戊辰满九载诣阙上章乞致仕弗允迁南京吏
部尚书赐五伦书五经四书孝顺事实为善阴骘等书
明年寇犯顺公寝不去衣时率诸生条安攘策凡三上
景泰元年秋寇退始以南京吏部尚书资善大夫致仕
时年七十有七先是公以尚书进表大学士陈
循公同考江西首取士也来谒请曰公虽位冢宰圹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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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立朝愿待之事在循辈而已公正色曰君为辅臣
应为天下进贤才而乃欲私一校文主耶循大惭公为
人端慎简饬清苦自励尝贻书戒其子完曰端重祗慎
简嘿廉勤此吾生平得力处也好别流品辨君子小人
不遗馀力尝曰孟子有云无是非之心非人也同列后
进有过必面折之怨诽不恤所至崇正抑邪务持大体
山川坛获双白兔圻内升瑞麦皆却勿奏虽羸不胜衣
嘿不出言而峻望素著骄若王振亦雅重之呼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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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振用帕一方振不为怪顾性鲜猜物尝奉使南察携
一仆行留贮历年所积俸付同乡同年子为刑曹郎者
其人请封鐍公曰是何待前辈薄乎刑曹郎舍人
范伪易之公拣俸疑部司所为及拣柴薪银
又然范工曰有某曹舍人尝为此物几是也公曰止是
安足知之已而刑曹郎迁辰州守濒行请诲公曰以君
才何郡之足为特亲近纤密所当闲矣辰州佩其语而
未审也暨舍人以他事露并及前事辰州感之急携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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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偿公不受曰银具在耳其厚如此公事兄骐如父骐
尝以谪戌还迁泰宁谕过南京时公为侍郎年七十一
迎骐于涂涕泗交颐然趋承恭谨时方隆冬汗浃纱幞
公遇乡人言家事遇有官者言官事悉本朴实自归田
后履芒戴笠布衣粝食其所日奉人或难之与野畯处
不少崖异是时杭州太仆卿王荣布政司夏时辈倡恩
荣会郡守胡浚亦与焉公先茔在杭将伺公渡江埽茔
邀以入会伺之不得以公行无舆从也公诣阙归尝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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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阨于要津其子稍设仪仗公见命撤去曰岂藉是
乎尝过杭野服舁篮遇钱唐主簿于朝天门急不及避
簿遣𨽻追诃之公曰萧山魏骥者也簿曰萧山会稽何
耶公曰萧山致仕魏骥者也簿惶惧不知所为匍匐请
责公急为引咎扶之去天顺八年甲申正月宪宗嗣位
诏进阶一品荣禄大夫仍令有司给食米羊酒䌽段
如数成化七年辛卯监察御史梁昉上言曰臣先任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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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绍兴府萧山县知县有本县致仕南京吏部尚书臣
魏骥归老居里与里人稠处帅子孙耕且读务本及民
间旱涝剔心区画增堤淘湖弭辟乡患如其身创
于凡所行动合礼法为殽为矩尝说理学以勖后景知
务正经虽在家閒有补宇治原其在任之时如训导四
考成材有祭酒陈询编修杨珙等考试五科取人有学
士陈循刘定之周收尚书何文渊祭酒萧镃翰林尹凤
岐等两入太常祀事备饬再任吏部铨选公平其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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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悉载朝史年过七十凡五乞休仕经五廷无一有害
窃惟本官生平学行醇笃心术正大且暗于世事轑
于国体臣在萧山之时以为师法即今致仕二十馀
年见年九十八岁四方邛德有如卿云百年化
育滋此人瑞臣读前史有以归老赐禄毕身者有尊养
三老五更者有安车蒲轮召者有赐延年杖封公爵者
上齿德也本官齿德有馀爵亦不纤以曾孟语可称达
尊洪惟圣朝垂宪如蒙乞敇该部损益前代故事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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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行或下安车之召咨以治道或遣存问之使慰其养
躬此盛事也奉旨礼部会多官议皆言自洪武以来终
今臣居重任德望遐寿如臣骥者实所罕有惟
是期年难以召致殊恩自上未敢擅材八月戊辰上御
奉天门召尚书邹干右侍郎刘吉雷复等曰尚书魏骥
寿及百龄兼有德望朕深嘉悦其写敇遣行人存问并
赐赉如数九月丁丑遣行人张和存问敇曰卿以醇笃
之资正大之学历仕累朝官登八座归安田里寿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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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进退从容体履康裕缅惟风采嘉叹不忘特遣行人
存问并赐羊酒仍令所司月给米三石赡之终身卿宜
倍加调摄益隆寿祉伫闻谠论得慰殷思卿其体朕至
怀敇甫临浙公以是月己丑卒于里第
时年九十有八公少过相者凡三过既而相者褰
帘曰为我语向来人勿需相也贵与寿无度矣诘之曰
吾见其屡来屐不改迹坐不移衽以是知之及将卒齿
发不变如尝时先卒五日悉拣亲朋所请卷轴题识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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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预书嘱其子辞朝野祭葬唅襚赙赠先一日夜有大
星陨于其邻王文政家质明盥漱就枕逮午有红光熊
熊自寝阖出众惊为延燎也就视无验既逝复起坐举
手加额若答谢状连言曰无以报朝廷或曰此预为存
问谢云邑人闻计皆哭他郡县知不知皆为嗟叹松江
人士为位而哭有赴义者学士钱漙合旧门下士及庠
序师生咨诸当路如胡安定故事以少牢祀公于学宫
明年正月上闻悼惜遣官谕祭二埏并赐营葬既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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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鸿胪寺序班完以公遗言诣阙请辞营葬并乞以有
司所存工价银一千七百两转济饥民上怃然曰老臣
清德乃尔邪死尚然乎许之是年萧山县知县李巩请
谥赐谥文靖又明年县民沈安等一千五百四十人奏
曰有已故乡官致仕吏部尚书臣骥归农建绩千百为
民邑地濒海苦于倾渫上流易荡下游易槁荡则堰阏
槁即潴闸宋令杨时创有遗制以蓄以泄既而浸湮本
官力寻旧踪著书劝导清复侵占身为怨棷其所奏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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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西江塘北海塘湘湖塘徐家闸螺山闸石岩闸股堰
大堰毕公堰麻溪瓜沥诸处皆设法提蔽昭著永远湖
利以沛江患可捍
以兹旱涝皆能有备前此壬申年大雨霪霖圩岸隤
倒水如奔马人将愁鱼本官身共畚土家供楗竹至丁
丑年亦然今藉临命遗言辞免营葬丐其工价以救大
杀生衔巨泽死溉其漏不有享祭何以报德乞请降敇
赐祠与宋县令杨时久久合祀可之敇合祀德惠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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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于诗文四方求购者不绝于路山刋木刻几遍天下
且好谈理学所著有南斋集素履集理学正义水利切
要诸书公初号梅居又号南斋其不由翰林而得谥文
崇理学也后孙尚书贞出镇两浙取君奭平格之义尊
称之曰平斋先生
毛甡曰予尝谒公像见公和以熙诎然如不胜衣及读
史载至为少宰时慷慨殿前不避权倖一何壮也王元
美疑墓志不载其事且谓振雅重公当或无谮公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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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振之重公者惮公严耳彼岂尝有爱于公耶且公召
见即请老先几自危而时亦遂以公请初调祠部继出
留都名为优礼实以疏之叶文庄为志偶举大略不务
摭实而论者遂以是为龃龉误矣尝搜公家乘得商文
毅所为神道碑叶文庄志铭王文端姚文敏所为像赞
若其子宁国君记事有云详见年谱碑志有云礼部尚
书邹君干所述行状今无有也公七世孙振宗惧记载
散漶终就轶落且曩时为郡县志者皆画于方幅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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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忽因遍考记载而属予为传若其记载之广自通纪
史料藏书吾学编法传录从信录一统郡县通志而外
其一言一行彼此毫举而不可极者名臣献徵大事言
行维风宪章筌宰畜德先进古穰麈谈纪录治世诸书
丛丛也呜呼盛矣
何孝子传
孝子名竞萧山人父舜宾成化已丑进士擢南京湖广
道监察御史尝理畿甸渠道与权有力忤谪戌广西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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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卫遵赦还里邑有湘湖宋县令杨时为溉田作也岁
久浸湮前此魏文靖骥已经扩复而豪家不法仍肆牟
食舜宾故文靖门下士也至是慨然曰吾不能治渠吾
当治湖遂发湖民私占者揭县具奏当涂邹鲁以御史
谪宰萧山湖民憾者争赂鲁谋变其事
舜宾语侵鲁鲁恨诬以盗署事官印妄奏不经由署事
官且身絓戌逃无遇赦牒冒滥冠带应押解原卫廉理
揭下所司治所司不可鲁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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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宾终害已且宿骄悍恶舜宾敢枝柱
又诇舜宾阴具实封将入奏会舜宾
门下士忧居训导童君显章知鲁阴事鲁陷以他罪
论绞狱上宪司疑之更下府覆验道舜宾家鲁嗾
解人押显章过舜宾随遣里老皂𨽻
蒯捕等五百馀人尾而迣执器围其家曰舜宾篡取重
囚毁门而入剽所具实封并成化二十三年原给赦牒
及缘例冠带凭照縳舜宾显章去各箠以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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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显章狱立为文解舜宾原卫廉理不俟详覆拲械舜
宾狼狈督蒯捕任观等十一人执器押就道鲁必欲置
之死续遣田敏胡纪等十三人谕意追之三衢屏去服
食驱侵之过玉山屏舟押之步至馀干宿昌国寺反秃
袖蒙面气绝乃故为白官相视楬置而归
此弘治十一年戊午七月日也先是舜宾就道时
鲁捕其家人者四出孝子方患痈力疾负母朱提其妻
虞入夜伏莽中凡三夜达其女兄夫福建佥事县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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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玹家既而捕者危及之孝子仰天者再念其父为御
史时有同年友尝熟王鼎为南京刑曹郎相亲重尝于
广坐中指语人曰吾生平交满天下所可托妻孥寄死
生者吾元勋一人而已元勋鼎字也至是已为广东布
政司参政归里孝子念父语以手扼臂曰吾可投止者
其是乎由龛山渡江凡五日达王鼎家
方是时孝子思安置母妻跳身捍父及馀干
问至孝子乃擗踊顿绝鼎号泣而让之曰竞尔即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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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豕耳谁为汝复雠者邪孝子苏既而孝子跽辞曰请
归复雠鼎曰孺子何言之易也方翼虎而思批其爪大
难且尔非其人也居久之察孝子鸷可用孝子昼侍母
坦坦夜闭一室绕床周遭行枕匏褽芦虽就寝未尝寐
第寐从外呼之未尝不应如是者数月一日孝子曰如
竞者斯可以报雠矣乎鼎曰殆可也顾有母在尔兄懦
存亡未可知壁中妇虽有娠尚未分也念谁为何氏后
者且圣天子方在上庸讵无国法乎待之既而鲁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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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按察司佥事鼎乃曰可矣顾孝子曰交友之雠视从
父昆弟吾当执兵以从尔顾尔能不烦吾行也饯于庭
豫为圜绯骰投之得六绯遂行弘治十二年四月二日
鲁既已禅印诣省取凭藩舆而西孝子先一日归匿族
父何宁家假族父命召故人亲昵饮之酒酒行谓曰鲁
酒将行而御史独饮恨未泄邦植流落报酬
无所奈何皆曰岂无共酬之者乎因相顾泣再行又曰
酒至则令行脱邦植在必欲甘心此鲁酒将谁应之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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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有令而为之应谁辞三行主者出席跪众皆跪遍釂
以觞既坐又曰事急矣吾与诸公决脱邦植果在云何
曰在即从之孝子跃出叩头曰竞在也于是除二室请
曰愿从者左否者右幸勿归皆左至是鲁出伏道傍园
导尽将过舆孝子手铁尺直前众二十人白
衣手杖皆前驺从分散驰掀鲁仆舆裸之杖一齐下呼
号震天地矐其目剔其须发相更溺之取食樏盛溲灌
中偃箯登舟孝子拔佩刀呼曰杀吾父者贼耶斫其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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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众止之抵渡用咸水濯其血孝子与鲁并项锁预令
族父何泽二负黄袱赴阙讼冤度出关鼓鸣控按察司
时镇守司设监中监巡按御史及布政分守诸司咸闻
变眙愕不知所为而按察司判状发分巡佥事萧翀简
阅翀故党鲁至是乃刑孝子令其诬服孝子不堪蹶起
大言曰必欲杀竞竞固非畏死者也顾人孰无父母耶
且竞既已讼于朝恐非尔所得擅杀者噬臂肉掷案上
鲁引手摩案若将厌肉孝子乃大呼含血噀翀面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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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惊翀亦拂拭动容顾念鲁已盲废绝助者望而孝子
气直不可诎乃视鲁曰是肉非尔所能食矣遽起于是
镇监御史各委司道等会质孝子与鲁各执词不相下
审者不得决独布政司杨峻慨然具由略曰伏读
律例部民殴本属长官杖且徒伤而后流折伤而后绞
若殴非本管则三品以上伤者徒折伤而后绞其五品
以上减二等矣今邹鲁久禅印何竞之殴乃迟之给凭
之际此非本管也且鲁闻迁后竞母及竞各出吁词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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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巡所特未理耳则两造而已此非平人殴五品以上
官也所争者施雠之由耳时镇巡以下闻者𢥠动然终
忌之日参论龂龂不已而何泽二讼阙下者
遣郎中李时给事中李举会巡按治之
审者既各持两端而胡纪等亦私念罪重隐其实乃拟
鲁故屏人服食至死竞部民殴本属长官笃疾俱绞孝
子不伏其母朱赴鼓院挝鼓复命大理寺寺正曹廉会
巡按覆治廉曰尔奈何殴县官孝子曰竞知父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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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官况去任者也但恨殴之勿杀之耳
言毕涕泪俱下廉为之恻
然乃曰独念致死无所从如何遣杭州前
卫指挥佥事同本县知县就楬椟验孝子故疑椟有诈
将易棺已具敛具至是启椟孝子号呼啮指血沥骨验
其真观者皆哭然后耤仵易衣敛报伤而解人任观慷
慨捡实具言其状且出舜宾临命所付血书若干字于
是众皆伏左验无异乃改拟鲁造意谋杀人斩竞殴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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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品以上官加凡人二等徒三年田敏胡纪绞其助鲁
为恶及竞亲党当充军者十人摆站六人赎徒杖及枷
号五十人馀所逮二百馀人准徒赎杖有差狱上上令
法司议刑部尚书闵圭等议鲁罪当独竞宜仿唐孝子
梁悦例充军其前审官举时等审
勘不详各罚俸准拟于是辟鲁戍孝子福建福宁卫或
曰凡孝子所为一禀王鼎如素定者正德改元赦归又
九年甲戌卒孝子自复雠至是凡十六年服衰终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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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举时出勘时已改正湘湖奏请勒石其略曰湘湖
八十馀里宋令杨文靖草建潴水勒有旧石本朝成化
中魏公致仕加意恢复著有成书今乡官何舜宾重为
廓清原于弘治八年白县上闻已遣布政司分守参政
勘验明实清出湖民孙全等侵占田一千三百二十七
丘堰池九十六口地二十六片瓦窑房屋无算因委本
府经历到县追理并设耆民等八名专一讥摄而挟持
污货未之匡改今幸藉明命一复其旧弃害就利前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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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绩但当预监夙昔杜之后来其命知县杨铎据案勒
石嗣后遂无有敢占者
毛甡曰翁文曰邑之有湖创于龟山复于文靖而终以其
身为廓清者御史也龟山文靖两得祠祀而公以身殉
顾不获与一席之享人固有幸不幸与予按故实得
嘉靖三十六年乡人请名宦苏琳及孝子乡贤祠祀各
有执结自督学使下业具覈实而祠典未
载何耶孝子事已登孝庙实录暨诸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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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畴昔乡人且有遗孝
子并御史传者尝读孝子之子世复揭词哀其志并录
之世复字景襄邑诸生孝子避雠时生于王参政家参
政命名所谓齐襄复九世之雠是也嘉靖二十三年世
复揭曰故父何竞邑诸生也故祖御史以清复湘湖水
利为县令邹鲁阨绝道路湖恢本境身沈异乡故父力
为报雠置鲁重辟百年史录已载实事三修志书均为
立传今蒙本县重勒县志而妄者阴肆刋落至于湘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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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则书曰弘治十二年邑人奏闻云云夫复祖之死
死湖也父之讼即讼湖也此湖之所以复也不洁书父
名而改曰邑人则用心刻矣且夫复雠者虽人子所不
愿闻然君子立教即尝以此为激劝亦曰奖忠臣所以
教忠矣奖孝子所以教孝矣故李唐张瑝张琇梁悦为
父报雠纲目书之魏邑人朱恭明父为乌伤长陈頵所
杀而刺杀頵子史册不去凡以为人理所在不可泯也
彼独无人理耶原其设心但以为迕长吏耳殊不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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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义父不受诛子复雠可也是以楚平王君也子胥
鞭其尸而后世不以为非赵师韫县尉也元庆刃其首
而先儒以为得礼若父之与鲁以礼为不共之雠以律
为谋故造意首论之恶况鲁已去任非本管也父执其
雠非推刃也岂以殴长吏而非之哉夫不忘雠仁也能
报雠义也居心积虑以剸雠人之胸勇也束身归罪而
不奸擅杀之律智也一举而四德备焉父诚君子所许
者故大理评之为报雠司寇题之为孝子藉曰不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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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伊人者身处其地将忘亲以事雠乎抑犹未乎夫论
在千载书不足重不书不足轻特人子为亲不容缄也
郡下牒县学训导杨锐等执结故御史何舜宾恢复湘
湖一人杀身九乡受惠故生员何竞为父报雠洒恨已
往垂名将来允合补传无忝竹册隆庆二年
世复揭曰故祖何舜宾监察御史久入县志屡修不
刋而赇官罢闲妄以其父冒滥搀入思名臣行数方幅
有限遂刋去复祖益入伊父殊不知伊父以贪暴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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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典昭然未可溷也若复祖为诸生时却补饩廪及登
科甲两辞坊银其为行人则著声蜀府曾建皇华清节
亭于成都其为御史则抗节京畿复树南台风宪碑于
白下徒以迕勋戚而致谪撄豪吏以杀身岂尝有纤微
之迹可为国法简稽者耶是以屈平沉而楚户哀思范
滂死而汉人陨涕且其所为杀身者非无利于邑人者
也百室享其利而一行不使存其迹以情而言固为刻
酷若夫是君者又名教所难容也父既丛愆子复贷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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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狄梁公为魏州刺史人已立祠及其子景晖作魏
州参军稍行污虐而梁公之祠顿为人毁今其父之行
羞比梁公是君之恶浮于景晖纵有故载亦应芟薙况
本无是也孟子云杀人之父者人亦杀其父于此缄嘿
非人子矣痛予孝之不终每顾名而思义复名具在尚
其鉴之县学公议诸生毛瑚等由化一等都里老孙宝
等皆执结直其揭仍去是人传立御史传御史字穆之
号醒庵自高祖以上五世皆仕宋有名三世祖为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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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士四世祖宗可道可兄弟举咸淳乡荐登进士御史
在时有家藏宋试印历见家乘
张大司空传
张大司空嵿字时峻俗通籍者易其字公成化癸卯膺
乡荐丁未第进士历官南京兵曹郎耻易字也无何以
艰归日省墓墓傍有枫攀枫悲号比归徘徊
枫间不忍行因别字枫丘以志不忘或曰其所著书有
枫丘子对云予初传魏公文靖继传孝子考其系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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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迁萧公先世家钱唐元提领兴甫徙居萧之横河里
为萧山人凡六世今赠资政大夫都察院右都御史总
督两广军务兼理巡抚清及孔殷其祖父也公初知上
饶县奏绩考天下第一取擢南京兵部车驾司主事迁
本司员外郎历迁刑部贵州司郎中考第一正德三年
以外转出守兴化明年罢归当公迁车驾时南京内守
备太监故例部司进谒长跪公至揖不跪太监怒诘以
故例公曰此何例也如以例则请不跪自嵿始以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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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可乎监怒甚中一人私谓曰此故上饶令也予镇江
藩时知其人容之例内降至留都主事手录呈内守备
公置不录尚书趣之公曰主事岂史胥而任录为后遂
为例及为刑部郎隆平侯张佑卒无嗣争袭贿瑾瑾嘱
公不听暨公守兴化瑾遣使巡省郡假以盘府贮财物
遍索货赂预致公手记馈以金颜公不报会兴
化进士戴大宾及第第三人弱冠瑾欲夺其妻妻刘杰
女公复执不可瑾大怒遂摭隆平夺爵事罢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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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或曰初公上考得外转皆瑾为之庚午瑾伏诛起公
守南雄既迁江西右参政时逆濠张甚闻公名预遣其
党王泰郭宇私要之使附已公拒之去濠不悦出公领
饶州兵事以饶寇方横故糺公公请之镇抚亲统官军
剿获万年贼首王重七上犹贼首龚福全等散其众旬
日复镇抚镇抚奇之会左布政使以述职赴都抚命公
署布政使事是年冬司灾濠乘间劾公且赂权竖钱宁
张雄谋罢之大学士费宏素贤公执不可处以过误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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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甲戌考第一遂迁本司右布政使遣使旌异赐䌽段
羊酒破例彰其尤自开国以来所未行者时左布政使
郑岳以不附濠诬受赇卖寇羁候别署寮属过者莫敢
视公至入叙故及三堂会勘公白其诬得减罪濠怒授
以意使公去公初求去既而曰此地陆沈久矣铮铮者
行殆尽吾不可复去使一往沦陷乃任事益力濠胁三
学生徒保已孝行讽公具勘公却之曰嵿能举孝子不
能举孝王也会遣造内用纸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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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领其役故例督内造纸劄槽户偿料而以官价钱尽
输之濠㨂滤收装复多尅索公亲舍玉山给估办料子
槽户工廪如法监造得羡钱数千缗储为司灾营建之
费濠怒密令镇守太监黎安劾纸番敝劣尅给自盗而
以馀番尽入之已先具稿呈司礼监太监萧敬敬曰张
君故彊项然中外颇廉之此勿行也且事无为己甚者
还其奏明年转左校尉戎信家有母彘生象献诸濠濠
以为瑞其党白全等赋诗颂之择吉开宴讽镇巡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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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司郡县同日进贺既集公毅然曰以为瑞耶当贺于
政府不当贺于王府以为妖耶省之不足何贺之有众
为悚然既又曰安禄山化猪为龙犹祸不旋踵况豕象
乎且豕亥也象则十二位皆属者也以一阴而生十二
位细不鬻钜害立至矣遽止丙子开生员援例监濠令
引礼丁瓒者捧金如干从甬道躧入为其内戚徐生大
才援纳且称有旨公曰何旨耶瓒以故对公曰以纳例
而犯厅事以引礼而阑甬道可谓旨乎将参之濠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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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入谢过乃已然终不与例三月濠将踞官湖
赂其谋主李自实徐以语公公曰侍郎能
占王土耶此非嵿所得闻也如其不然则嵿无敢以官
湖私侍郎理濠色变公出濠大詈曰张风囚吾固知其
不足语也或曰风囚者即枫丘之变音云五月濠以故
府隘欲四拓其地拟之大内将撤民居藟府居群情汹
汹公忧之直入争曰故府有旧制必拓之非制也且江
西民穷甚矣盗贼𧒒起殿下身为藩主休戚与同今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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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七八重缭垣十馀里犹欲广之撒民居一丈不足一
楹而小民八口之椽废矣此令一行男女流散殿下纵
不念百姓独不念朝廷乎且殿下即欲自大夸于诸藩
又何藉此尺寸土为辞旨恺切便便不已濠屡麾之出
不顾会营建灾司司址王府右故例司府高比埒濠加
司已倍至是增司十五尺与府略等濠知拓地必不得
乃抵曰司何得与王府等必吝此地司何得以高于旧
事且此何制公曰以殿下为争袤狭耳乃争此崇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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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谨受令矣趋而出遽割司五尺而濠怒不彻阴诇公
他事且钩索营建出入之数八月公例监乡试已入棘
濠遣官校二十人破司后廨出夫人戴并童婢等列厅
事盘捡帑畜得衣冠文书数竹箱无鐍钥钱数缗日用
薪米而已濠计无所施恚曰勿再言风囚徒扰我心遣
去之已耳公出棘乃遣承奉刘吉馈以果公启视则枣
一梨一姜一芥一公呼吉曰我知之矣是欲我早离江
西界也夫臣子受命于君行止岂人所能预哉是冬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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觐吏部考第一赐宴内府位列天下方面官上朝野倾
动濠大惧恐膺要擢益妨已急赂钱宁等谋置散地遂
迁南京光禄寺卿众议嚣然有论
荐者明年擢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奉敇巡抚保定等处
兼提督紫荆等关本年罢归前是江彬宣府人欲挟上
自誇诱狩宣府至是就宣府建镇国府第复诱西狩所
至省郡县索金璧裘马妇女等名曰供应公所统辖无
供应张忠责之公曰故制巡幸恐无以金钱子女为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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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者且此间地瘠不产他物民贫不保夕妇女皆民妻
室必欲供应则嵿实不职嵿请归忠曰都府公欲归耶
归已耳请之何有挢旨令归明年己卯濠伏诛南京巡
江都御史刘玉奏曰逆藩蓄异戕害抚司原其不臣本
非一日今幸蒙显戮则开沈理抑在所宜亟先任巡抚
都御史今致仕林俊先任布政使今致仕张嵿此则抑
其非分见诸行事者也先任副使今充军胡世宁先任
御史今降职范辂此则纠其不法见诸章奏者也既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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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节当策后用不报明年浙江巡抚都御史许光庭复
疏荐之不报辛巳彬宁伏诛乃起公都察院
右都御史总督两广军务兼理巡抚一切便宜从事
两广自成弘以来蛮寇飙起
屡剿不靖至是益甚凡阳峒柳庆藤峡南诏诸处丛篁
菁棘历狃险阻且广西土官田州太守岑猛累藉世绪
缮器榖介骄蹇莫制从前进剿自韩雍李承勋诸督多
藉犄角故益自负而公羁縻之不令借援得邀功伐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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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嘉靖元年壬午密疏其恶思以渐揃灭而严勒将较
阴别营伍盘盐课椒以充粮储于是设奇四出是年三
月平广西融县贼周克亮六月平广西上思州逆贼土
官黄镠敇遣赏银三十两纻丝三表里十月进阶资政
大夫二年四月平福建贼江小范四江广贼梁八尺黄
万山赖廉十月平广东新宁贼严阮蔡猛三拔寨二百
所斩获二万馀众敇遣赏钞万贯纻丝三表里三年三
月平广东贼李文积公以疾辞旨曰卿望老成总督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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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正藉委托不允所辞九月考满荫一子入监是月召
掌南京都察院事公又以疾辞旨曰卿历有所劳方借
南台观风纪耳不允公又辞旨曰老成年力未衰委任
方切留台掌握正东南重寄愿占谠节七月仁寿宫灾
公复以消异请辞旨曰咎当朕躬讵在多哲十月进南
京工部尚书明年丙戌诏赏先事疏恶功以广西田州
逆贼土官岑猛征剿克捷及照先任总督张嵿曾于嘉
靖元年疏猛逆恶宜先事预防功亦难免兵部以闻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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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银一十两纻丝一表里时三边缺总制给事中管律
论曰今之总制即古之大将也国家安危藩镇得丧皆
于是系讵可藐哉臣访得尚书张嵿孟凤侍郎孟春都
御史姚谟陈九畴此五臣者允恊斯任剡上会猛党广
东通番官陶凤仪郭畀并掌南察时所黜巡江都御史
谭鲁都指挥陈璠内守备舍人曹显等各以宿怼赂言
者诬公输官赇为已有糺之上素知公廉得急白然寝
其荐丁亥四月公引疾力辞乞以资政大夫南京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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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致仕许之明年诏进一品阶荣禄大夫
遣有司赍䌽段羊酒问劳越二年辛卯用廷臣荐将起
用正月十八日卒年七十四浙江巡抚都御史胡琏巡
按御史李佶各以讣疏故大司空张嵿初声邑长嗣表
曹郎节励藩方功成开府晚著辑宁之略时亡将相之
人欲报忠良宜崇优恤奉旨吏部文选考功并兵部职
方历勘累任上考及抚督军功赏赉与奏毕合照例行
翰林院工部依级祭葬兼行浙司备物遣祭时礼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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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兼学士夏言题请赐谥于是遣工部主事罗馀庆营
葬事布政司参政党以平参议姜仪谕祭二坛或曰公
遗言曰吾得以枫丘易名字足矣其子遵公命勿复请
谥而是时行孝庙典例谥由内裁故迟久不发盖中有
沮之者云公罢兴化归饔飧不继其夫人每食必故曰
清官食粥糜及为江西左藩时逆濠盘捡无所有公归
语夫人曰此非清官之效乎后督两广有献珠母海青
婴珠者公取大珠三贻夫人曰所以酬粥糜也公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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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政迹上饶立社仓裁浮驿清渔亩造舟梁浚潴捍陂
以防暵霪兴化疏行估禁漂市锄暴剔弊南雄罢赛祀
节夫里修复庾岭张文献祠改郡县两学
以盘盐𣙜椒代民虚赋其去岭也民送至岭
遂祠岭南京开金城沟其从巡抚保定
归清复乡民吴瓒等占佃湖田如干亩居乡不乘舆西
江塘北海塘毛山闸圮修之公师孝子之父御史御史
师文靖自文靖以下师生三世相继复湖或曰有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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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文靖忤王振御史忤邹鲁公忤内守备太监忤瑾忤
濠忤彬宁忤岑猛其刚正相似如此公有集亡初公第
进士以文名简公纂宪庙实录又奉敕往苏松诸郡采
纂政务民风人物期年复命始筮仕
赞曰公两以开幕出督军务而不得枢要其时为之与
抑亦有所掎也千镕之镠历试不折忠果正直志在霜
雪公实有之顾累公功德尚靳易名岂易字有志不欲
更掩其称与公志传俱阙其族孙廷弼弼成各以公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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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示予属传因旁搜他乘述其载事可徵信者惟是邦
贤之望亦魏何与张耳皆用至刚虽文靖善全御史不
臧互有得失然得公乃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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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集卷七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