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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西河集卷三十九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序
新刻
圣训演说序
古酂长遂师各举其方之戒令以时宣里门汉唐多尚
名法犹有以讲读教授为治理者暨叔世而浸衰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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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躬亲教化首重训迪谓大猷之世必先事化导而
后可以维至治于不替因于康熙九年特颁
上谕一十六条相率董劝而两浙中丞陈公即又作为
演说一书总讲分讲使颛萌愚稚皆可通晓已奉
旨颁行抚司及府州县卫所官吏凡月吉岁正各集耆
老于城乡公所依式讲授者约二十年会总制兴公开
府张公学院郑公再三申饬且附诸律令以仿古读法
之制乡禁国书相为表里第司其事者祗责其成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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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兼殿最勤寙而司铎者不与焉馀杭训导王君独嘅
然兴曰此亦学校事也夫孝弟礼让皆本明伦而崇正
学以端士习则条教之中俨然载之间尝追随讲肆目
击诸父老携持负戴侧耳倾听若惟恐语言之有尽而
诰诫之难遍及者因损俸镂版流布广远使煌煌
帝训昭如日星甚盛典也昔者文翁兴学仅传经义而
苏湖之教则又以治事立业为实学有用然且千古相
传逊为莫及有如是之上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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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谟下广宪法毋论载籍所嬗可盖经学而即此一讲
授间长幼造听咨嗟感激凡夫有动于心而不能言欲
发于口而不能记忆即欲归而互相传道使父告其子
兄告其弟以之展转于比酂闾族之间而不能达者而
一旦开卷而瞭然此不可谓非当今宣教之一助也
西江唱和诗序
自国风有予汝唱和之词而春秋晋郑大夫往往于所
会之地彼赋此答此即履道联吟松陵互和之所自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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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信安冯使君有事洪都偕吴子志上徐子紫凝高会
于章江之滨遂邀之同舟而归于信安因之有西江唱
和之作夫使君才士其为诗下掩王维上追庾信而一
行作吏中道捐弃予尝谓使君裁弱冠为文为吏皆得
以拔擢流俗超然直上浸假趁其时年专事壹志其所
到亦宁有量而使君仍兼为之而兼臻其妙才士之叵
测如是若夫紫凝志上虎视临安予每僦其地而与之
觞咏其风流隽上固无论已向在京时尝追陪益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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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高会诸竺坛经厂互相唱和以当休沐及从大雪游
善果归酒鎗烛树合毯于东堂之右间使一人唱韵一
人把笔每一韵落则笔随韵绝唱者未既而和者已就
今予集格诗犹存其题可验也乃归田有年兀坐
不成一字而使君为吏犹能与二三友朋踵太傅高致
刻烛击钵以嬗其休风于勿替则夫读其诗而宁无感
乎
田子相诗赋合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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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从胡氏东嵓王氏文叔见子相于吴山之岑尔时子
相未弱冠也然往往为五七字诗登临咏吟一时见者
多称之予尝题其篇而思其为人暨予以应
诏入都而子相方随其尊人宦游江南者数年迄于今
予请急里门又三稔矣钱唐冯屺章兄弟亟称子相诗
文为胥山之冠夫欲知其人者视其友向时文叔东嵓
为予良友而近居钱唐方与屺章兄弟为忘年交乃诸
公所推先后若一则夫子相之为人固无容问矣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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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相少工诗为古为今一如唐人之所称格诗律请者
未闻工他体也惟夫诗有六义其一曰赋故赋者古诗
之流而登高能赋大夫是期方今
圣天子好文首重赋体作者林立少能有当
睿鉴大抵高之为长卿子云之流失之芜诡而卑之即
降为试文遂使李程王起互起争胜体裁之杂莫过今
日而子相以邹枚之能抒庾鲍之制高不浮靡卑不检
劣随所结撰而良材丽搆一往流曳体物精而状意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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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所谓气若骈珠词如繁露者子相真赋才之雄也我
皇上经天大文偶为俪语巡行赋物微示法则而世无
敢为对扬者子相进而备承明之选尚书给札贤王授
简其摛文掞藻必有可以舒国华者而尚有待也若夫
景运初开诗当初盛而流俗卑污方且竞变为佻凉弇
鄙之音则子相所为诗前后具在其力追正始而挽隤
趋端在何等夫子相非流俗人也
家明府文山兄七十寿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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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氏无二族自周王第九子圉肇封于毛遂表之为氏
而其后南阳平丘代有令哲逮靖康以还扈跸南徙尝
散处于闽越之间故浙之姚江新安闽之玉融所在显
著即嘉隆后犹尚有新安司寇姚江殿翰与闽之起曹
观察后先齿序藉藉通往来其为谱记可考而知也予
于康熙乙卯游闽之晋安遇文山于道山亭下彼我慕
悦相持不能别顾不得谱记不详其行辈但以容发度
长少第为伯仲实不知其几何年也既而浙中丞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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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幕值予滞姚江不得一见又既而其门下士何君为
湘阴令迎之至湘阴道浙见过而予以买药他出仍不
得一见今年春从中州还遘予于钱湖谓曰予七十年
矣岁之首秋则悬弧时也子可无一言为赠词地乎予
闻而憬然视其容转而自视私念齿将脱发秃种种肤
之皴者多瘒瘃而文山龈完肌薄俨涂髹漆于髵鬓之
隙行立顾盻矍矍然而反长于予然后知老少之不足
凭而向之度容发而谬予长者之甚可笑也昔楚丘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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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年七十自谓能出词以应对诸侯决嫌疑以定犹豫
遂负壮衒奇以为莫及而文山强且过之方文山少举
于乡以文章名世越廿年而筮仕营山尝考其在营时
优于吏治按察宋君举良吏第一凡邻县有阙皆藉文
山兼其官夫营固瘠邑又其地蜀汉相接当巴渝万山
之间曩时流寇所出入疮痍难复而文山每坐理之然
且兴起文学其分帘取士多得名才所称湘阴令其一
也乃既经荐剡川湖开府已上其治行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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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
天子嘉其能下部取召而骤丁兵革拂衣归里其在今
又几何年矣夫楚丘带索不出闾里老莱荷畚徒事畎
疆而文山于归田之暇过都历块交游遍天下即偶然
诎处一室而户外屦满凡夫质疑问难造其庐而咨以
事者比比也倘所称身居丘壑而经术满寰宇非欤至
于心思之敏锐每当著笔一若迅雷之及物而江河之
行地汪洋翕忽不可名状忆予在京时从益都师相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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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钵诗互相倡和必倡韵未绝而和韵随之以为快今
兀坐摇笔终日顾盻不得一字盖年为之矣而文山著
书等身老而倍进今世所传茱根集是也夫容色之粹
材力之强心思之敏皆足以寿而文山兼之则其难老
岂区区长予为可怪也哉
高詹事天禄识馀序
刘宗正父子领校天禄当时有说苑杂记诸书散行于
世而后之为杂说者宗之如班令史之侍读禁中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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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通蔡邕之校汉典而作独断是也嗣此则唐宋诸
家短裁促笔不必尽出自秘府致长安举人净坊佛厂
争相写记为销夏之举谓之夏课而元明以来山人园
客又往往作稗官野乘以誇诩闻见故说者谓谈议之
盛至唐后始备而不知汉书艺文已早有杂说千家见
诸书目特其文不传耳江村宫詹以惊才绝学供奉
内廷其所读秘书真有非外人所能见者尝笑儒臣进
身偶职词翰便自誇禁近足不涉苑籞身未尝一践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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闼两目不经接内府图书及金匮石室之秘入直三馆
持帔却足即宫门侍班亦不过暂立铜兽傍以互见其
睫而宫詹日侍
至尊掌禁中文史充
负欐皆得而典校之其中偶有
兼本为
皇上所赐即拜
命捧出故私第
赐书即有为长安贵人诸藏书家所未备者是天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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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惟宫詹为能职其盛顾时奉
起居晨入夜出负星而趁暝亦何尝有顷刻之暇可涉
笔札而乃无书不睹一若陆倕之竖橱而世南之行笈
随所记录皆成卷帙何其神也夫杂说有二一则骋闻
见以讨遗轶即说苑杂记所自昉也若此者虑其诞妄
一则誇记忆以肆駮辨即论衡独断所由著也若此者
又虑其寡陋宫詹自侍从以暨退食所在有记若松亭
行记塞北小抄与夫东西扈跸金鳌退食诸书既已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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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见而祛诞妄有成事矣今以耳目之馀广为记忆其
中搜微剔隐注疏考窒有駮有辨而皆于天禄乎得之
因颜之曰天禄识馀则短裁促笔虽曰供奉之馀然孰
非经国大文对扬奏记之馀事而且学山艺海非容斋
伯厚弇州升庵之所能及者是焉得以识小者而忽之
也而况其大焉者有在也
重修平阳寺大殿募疏序
平阳即平原也相传其地在平水之北以水北曰阳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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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平阳越王句践尝都之明崇祯间山阴祁中丞购之
为别业而藏书其中其后中丞殉国难山贼据为寨别
业顿毁
清兴宏觉大师者受
世祖章皇帝之诏卓锡平阳构
御书楼于上方而恢大其基名平阳寺迄于今已三传
矣嗣席者以琳宫被灾重为修复而垩土刻木乏稻粒
以给口食因击板于途遍丐行路吾闻薪尽火传者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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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之教也而释亦有之当句践都居称霸东南之会不
知其盛何等而千年以来仅见中丞之营建比之平泉
乃忽为化城龙藏象宿亦云极盛曾几何时而兴而燬
燬而又兴薪有尽而火无穷也人之施舍犹是矣闻之
嗣席者为天岳大师师有直木堂集行人间今之以文
字入三禅者人或未信其覆以予言质之
霞举堂集序
王子木庵自第其所为集自辞赋记传铭诔书疏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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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野乘偶体谐说与夫论辨记述之自为义者合三
十五卷名霞举堂集以属予序予受而读之曰文有名
家有当家有作者家夫名家秪如书画家之有标格尔
而金元词曲每以平行协时族者为当家至于作者家
则毋论当行与及格而必有作者之意存乎其间故汉
魏六朝文不求尽凡散题閒牍皆足自存而汴宋以后
即文体钜细事类多寡必无所不具而苟其制有短长
门有枯菀每零梬孑屑而不成集自非作者家经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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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罗络而不遗求其以函册示世难矣木庵即不然其
植物也闳其敛材也覈其功积也千至而流效也四应
而五达故其质皦晰其文青黄其为干㩳擢而其声其
色即云兴于樊而噫散于壑即之为无垠而放之为可
到真作者也宋后集多而传者少初以关石程纸数而
既而铢两无有古史艺文之所载必摲播四讫历数代
嬗习而后得以存其名然不可考也今其书甫出而塾
文不择词国书不弆其文金匮石室之所藏未尝编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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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卷目而人之见之者皆宝閟珍惜而不可释此非传
书乎予与木庵游约四十年每岁过湖墅必诣木庵诣
必有新纂一卷出而相示及其读礼也宣州施少参君
方抵杭与予约曰今当诣木庵宁得有撰著如平时者
耶予曰有之及至甫就坐而木庵出孤子唫见示乃相
视笑暨予官京师当会朝日少宰李公传木庵书至发
其椷则所撰今世说也时贤在
朝者争起问讯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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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外各相叹异以为荣今诸所存者十之三也尝曰
生人为文得亲为按第置诸几席食讫而翻之一如千
百世后偶得前人集而为之品骘亦一快也予归田五
年自视旧文如三伏之绵提起辄置而木庵霞举堂集
轩轩如也然则传固有数矣
刘氏水澄传咏序
自史汉有叙传之词槩括诸本事押韵成文而更生作
列女传遂赞颂而讽扬之此即水澄传咏之所由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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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水澄传咏原始家乘而家乘之体大抵袭庐陵眉州
编年纪世取其明晰而水澄旧谱独详列记传旁及志
表有似乎扶风龙门之为史者今乃以史而为诗善善
恶恶之几间出以微言风物之旨使孝子顺孙读之而
油然以兴翕然以感是岂非敦伦叙族实有见之于性
情间者所谓以情驭法以恩掩义非乎荩臣天才纵横
睥睨一切每下笔滔滔目无前人而叙事严简矢歌舂
容特于纂讨呻吟之际兢兢业业可谓慎重独怪水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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阀阅甲于吾郡自其先司马公创谱以迄于今增修续
修不知凡几而荩臣以韵文一二槩括之使知刘氏所
始六族五忠著于前代而由元迄今尚有名臣杰士忠
孝侠烈可歌而可咏者其为保世亢宗之无已有如是
也
听松楼近体诗序
隋唐以诗赋取士而殷璠选诗由梁陈以及唐初则适
当诗法极盛之际然犹云自大同至于天宝把笔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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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灼然可见者十无其二甚矣工诗之未易也今习尚
经义而铅椠之馀偶押声律即自以为驾王卢而迈江
薛岂古以诗求而诗反难今不以诗求而诗反易哉亦
曰工则难不工则易耳吴生征吉工经义其以经义冠
试士屡矣一旦以揣摩之久舍而为诗会吴生以听松
楼文选行于时四方过问者车毂辐辏乃大起文会与
江南北士公宴于吴山之麓生对客挥毫一时倡和者
皆辟易去则吴生工诗既有成事是何古之以工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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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今以易而反见工与
圣天子右文兴学一时好古之士争献于廷吴生将挟
其所学以游京师而先出其近体诗以问世予取而诵
之近体之难工久矣毋论精深灏博咫尺难量而第就
风裁以证大雅一如谈艺诸录所云简练以为思颉颃
以为韵圜皦以为辞混沌以为质者而吴生皆足以几
之其以进于唐人不难也或曰诗以近为难不工近诗
者则必不能为古诗故凡观古诗而不得其优劣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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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近诗而瞭然犹之为文者不工时文必不能为古文
故观古文而不得其通与僿也观时文而瞭然然则吴
生之工古文吾尝于试文见之其工古诗则亦观近诗
而知之
东南舆诵录序
自子产谁嗣之诵兴而汉晋以还若渔阳魏郡颍川广
汉率皆以舆歌巷谚流布史册故王祥太保而海沂之
谣早著徐泗姚元之为开元贤相乃吴陵颂称悉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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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诚以民情至公感则吁而悦则嘑非有诬也金大中
丞由纶扉起家槐堂草制早已知颇牧在禁中乃稡撷
经史尝佩水苍玉为天下宗师百僚长庶无一不就教
恐后旋复以谙练经术仍出参观察
特锡袋带扬镳而分路为行省中书者约十年
天子嘉其能徵典枢要佐七兵九伐之事兼使诘禁当
是时六师张皇楼船之南下者藉军司马上卿转餫行
间供调百万亿收复昆弥廷臣上功者方拟以五都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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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专弓矢鈇钺之权令宣布德意会七闽初定议应遣
重臣填抚其地遂命公往乃海外蛮荒若高华彭湖从
来不臣其国者悉版籍而耕犁之重以两浙介在瓯粤
为神州奥区天南半壁尤不可无支柱者以厚其任曰
惟公贤则是公之扬历固已阅中外备艰大以迄有是
也乃公甫入境须江水发水之逆阞上腾者湓湓汹汹
浮天日而下尔时公未受事也即捐金拯溺赈恤诸昏
垫而后以入告其于树栅堰防离𡺾筑西江诸塘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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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水利又其馀也夫为民去害而治可以兴顾去害必
先其大者浙右转漕多闾左窟穴因缘为奸而关𣙜讥
诃比之汉之大谁使然且方枢庇之翼虎而薮狼比比
也公先剔漕弊而清𣙜税使曩时陋辙一切报罢乃整
躬率属激扬风纪凡刑狱赋税务为减损以与民休息
至于教化尤所急尝宾兴入贡在闽与在浙两主其事
先设立讲院养贫士其中月廪日饩饬绅士之老成者
董之暇则率僚属讲训读法至于棘闱之底饬修涂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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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严朱誊而宽𪐴乙以迄供亿之精科办之简奸胥不
得赴行户无所派以一事而兼百惠多有也夫民恶贪
而公砥以清民不乐惰窳而公砺以勤民所愿输公故
缓之民苦于侵蠹而公则谴之民田有时乾公跣祈之
民之室不戒于火公拜而驰之夫民患惟盗而公是饬
民所畏者兵而惟公是戢是民好惟好民恶惟恶如是
而犹谓民之不能歌思而欢嘑也情乎夫民实有心讴
吟之来不能强其所不欲如必楔其齿而防其口是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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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风之吹而遏其响也然则后之纪绩视此矣予忝馆
职为公之后进敢述所闻而胪之为序若夫公之功德
仍在舆诵予又何能多为赘
西河集卷三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