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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西河集卷二十三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笺
杂笺
陈元龙淮海之士豪气未除以登邳人属淮禹贡称淮
海又称海岱及淮故云习气未尽也见旧淮志信此则
后称湖海者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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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宋板万首唐人绝句李白诗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
流至此回此是望天门山诗因梁山博望夹峙江广水
至此作一回旋矣时刻误此为北既东又北既北又回
已乖句调兼失义理因为记之浴佛日记
三
江上吴氏园小集竞举疑义或有举世说王子敬语王
孝伯曰羊叔子故佳耳然何与人事故不如铜雀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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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座中悉据王敬美评文以为子敬伤厚则必是刺羊
语不然亦微惜羊公清德过盛耳及观孝标注有云此
正堕泪之言始悟其言之委曲也大抵深美极赞而无
以自解故为翻激乃有此句此正指堕泪一节耳若云
公自佳然与人何关而堕泪如此故不如铜雀台上妓
相向六尺床得迸涕也
四
大学物有本末以物指明德诸条究无引据尝读仲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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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居哀公曰敢问何谓成身孔子对曰不过乎物物即
天也道也则即明德诸条也格物者格此而已又曰仁
人不过乎物孝子不过乎物
五
子虚上林本一赋而分立二名古文多有之书顾命康
王之诰魏武薤露蒿里宋玉高唐美人赋皆是也史记
直判为两时所作至云帝令尚书给笔札作上林赋则
请思子虚篇首明列子虚乌有亡是公三人而亡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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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人之主也两客喀喀悬词以待史之诞何至此
六
用经中字虽稍误不害自汉以前凡周秦间引经有与
本经不谬一字者否行文自有机械引彼就我有不能
不更置者而宋人必龂龂于一字一画之间岂有文章
哉
七
今人作诗以广舆为行枕之秘遂至僻县孤壤皆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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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若指点略阔翻訾不切不知古人所见者大名山巨
浸汎絓人齿如入吴不逢张子布渡江不识王茂弘虽
切认无当也尝记予乡云门与禹穴距远而宋考功云
门诗山围伯禹庙灵隐与江亦距远而骆丞灵隐诗门
对浙江潮太湖与七里滩更远而喻凫泛太湖诗滩回
七里迷如此不可更仆甚者卢纶忆崔汶诗因汶客江
西也故首云夜问江西客而中云晴日游瓜步则在扬
州新年对汉阳在湖望岭家何处登山泪几行在岭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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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传有雪应且住南康又在闽王维同崔傅答贤弟诗
为弟客姑苏也故首云洛阳才子姑苏客而中云九江
枫树几回青一片扬州五湖白此九江与扬也扬州初
发下江兵兰陵镇前吹笛声兰陵今常州夜火人归富
春郭秋风鹤唳石头城一秣陵一严陵矣周郎陆弟为
俦侣对舞前溪歌白纻前溪属湖州地曲几书留小史
家草堂棋赌山阴墅山阴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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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欲造仙而每厌其拙他不具论如仙家日月长即唐
子西日长如小年一句也故前人诗山中方七日世上
几千年只是日长耳愚者误会其意撰为王质观棋刘
晨采药诸说反使仙家日月短于人世拙之极矣乱离
晦冥旦明几时则有中山饮酒千日一醒之譬谓不如
急度耳仙何忧患而刺蹙如此审然则广成安期到今
不越数岁而有唐钟离权八君且生不弥月欲誇以大
椿而反邻于朝菌欲谀彭而反为殇非拙如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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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人为天地所生而能并天地何也天地能生物天地不
能生人也其不能生人何也凡天地生物则全予其生
于物而生人不然必使其人自生之物不褓而藉不持
而行不扑炙灌熨而能免燥湿疵厉人有生不抱持生
不襁褓生不调水火阴阳而得挺然与物为安全者乎
此非天为之而人为之也故万物因天人法天因天者
荣落
革生死动蛰与天为转旋已耳乃若法天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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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而吾法之为显晦天有治乱而吾法之为进退因
之者我无与计法之者人自为功故曰人为贵此闻之
临阳讲次者丁未二月
十
杜弼与邢劭从东山共论名理锋角不竭要只人死还
生一义耳予谓天能生人人亦生人古皇之生天生人
也羊叔子生从邻家皃人生人也譬之潦水初积鳞影
渴绝而涵瀜稍发噞喁可睹水生鱼也托子蘋藻为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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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鲕鱼生鱼也故虮虱在体有自生者有抱虮虱生者
草木之在地有从土萌者有从陈根宿核作甲坼者
十一
禹州马端肃家有嵩阳道士能为越方时少林无尽禅
师在坐木木无术客谓古多神僧而今影绝岂西来之
教非耶师曰吾之教不能使吾有术能使术不及我耳
端肃曰如是则神于术矣请验之道士遍采人衣袖花
果而师无所有既而推人入屋壁人鱼贯入如壁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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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影而师推之不少动端肃叹曰老僧之不见不闻真
无穷也此史禹州为予语
十二
周栎园侍郎云金沙王伯陶孝廉顺治中上公车至德
州城下响马剽银缿去尘尚未远解丁傍徨间城隙二
马驮进香夫妇过解丁熟视惊前曰此某捕也匍匐乞
救男子垂首应曰贼多许曰四曰吾病央妇人可矣妇
人摇手男子转向逼促既而咄咄妇人不得已撤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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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交男子抱皃束络敛裙男子曰须吾箭乎妇人曰弹
可已已而到呼曰吾某捕妻索银缿者贼曰雄且谁何
岂况而牝也四矢并发弰拂之落而以丸摩一人鼻不
理遽内其目贼曰竟烦奶奶耶还之德州守飨夫妇有
劳或曰此即于七夥也伊姓妇人卖解家女于七后以
叛案籍逮不得所往
十三
小招激楚之结独秀先些注结髻也谓郑卫妖女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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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饰髻之殊制足激楚人故令之先进此王逸本注而
朱子因之假以此入艾子有不冠拓缨绝乎向阅舞赋
云激楚结风阳阿之舞私谓激楚与结俱舞曲耳然二
曲并合犹可拟议既观上林赋鄢郢缤纷激楚结风注
云激楚楚舞可以结乎其风也则激楚即结风矣然独
下结字犹未安后读淮南子曰扬郑卫之淫乐结激楚
之遗风则结直解舞言激楚之舞耳结风亦舞风耳文
一字而三订始合世犹有以妄臆解古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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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丙申立秋日宿横山草堂梦石级遗一书取视则西京
杂记也中有云长卿入临邛临邛女子皆惊曰此间有
恶恶客既醒阅记中并无此言
十五
淮阴侯传汉王欲召信拜大将是使信拜如拜郎拜尉
耳俗以为王拜信江上监国军拜镇东将军为大将设
坛备仪注时阁部督师张公国维代监国拜近搬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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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命将出师原有推毂授律之礼特尔时不然观传云
信拜礼毕则信自为拜岂拜信乎
十六
王师下浙东时台州冯苏为乱兵所杀视同时见杀有
未绝脰者魂凭之苏因名苏字更生别字再来丁酉戊
戍联中式今见守永昌焉山阴吴履泰太守女早死越
十五年其仆女田氏未嫁死而苏则女也太守疑田氏
有诈谓觊嫁奁耳及诘故隐事作书觅旧弄历历劵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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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故许配同邑祁氏至是祁亦断姻谋续之女执不可
曰父疑我矣今见居果园为尼家人尚呼为还魂小姑
或曰履泰向亦为永昌守于山人曰人死不复生质耳
若其神明则固有不然者特吴女久而能还又何也商
雨臣内君为吴女侄予时质女事于雨臣所故记此然
则世谓无返魂者疑矣
十七
明崇祯朝宫中有位号者止田礼妃袁淑妃二人馀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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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者名新女子又以尝居乾清宫后房名青霞室者亦
称青霞女子老宫云
十八
有承乾老宫云上稍宠礼妃而后以大体抑之妃尝变
制礼服杂备五采后遣禠去又岁贺妃翟车直入后故
阻之止门外须臾一车入则淑妃也时雨雪涷甚礼妃
因泣搆上以他事辱后于交泰殿既而悔之特问后起
居厚赉而传旨令礼妃启祥宫修省凡三月其后上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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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门后请召妃上不应后遽令迎之于是始还承乾
然寻病薨其五皇子则薨于启祥者旧云因册立皇太
子日埽宫惊礼妃而妃言不孙被斥又云上欲用廷臣
礼妃甫称霍维华而外之荐维华者适至疑其通外故
斥虽事皆有之然修省则不因此耳
十九
甲申之变宫人费氏为贼出于井绐曰我长公主也以
献自成自成曰主何号耶曰昭仁耳何名耶不应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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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宫非是赐帅罗甲甲舆归将婚费又绐曰我虽宫人
实巨家女也今幸事将军请召诸贵客为嘉会可乎甲
大喜召诸帅豪饮及醉费窃利刃请甲入舂其喉出请
行酒连刺二帅始自颈死濒死呼曰吾之不得杀自成
天也老宫云费尝给事昭仁宫因次公主幼无封号尝
以昭仁主名之故费称昭仁若长公主名徽娖封长平
公主岂费时偶失记耶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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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给諌言崇祯末汴梁大家多于映壁画水汪洋满目
又有镂板印赵州水尺幅粘墙云以厌火灾后闯贼与
大司马傅宗尧战于朱仙镇宗尧死遂薄汴城围两月
百计攻不下而城中食尽推官黄澍与巡按御史谋决
河灌贼遂决堤三重水大至贼徙营去而城已浸矣急
取河北岸舟得二十馀渡人然渡亦无几河遂潴洗荥
汴间人皆谓前之画水皆妖云此十五年八月十六日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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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康熙庚戌淮扬水灾高邮以下湖决二口各百丈许旧
制修堤先椓杙水中然后下竹䈾横阑之竹䈾者以竹
器裹石者也忽水底浡发若火之沸鼎者所下杙与䈾
皆作灰烬散浮水面不得所解
二十二
吕弦绩云岳州城下有铁囊头五沈水中秋冬水涸即
见其制若井字纵长横短其纵之四梢皆外张长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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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有咫每具约重万斤圜窍当中宛然囊头土人指为
洞庭君枷水怪者然不可信也一说前代用兵时作浮
舰渡江此缆舰之具然亦殊迂且不考何代且亦何垆
冶为此
二十三
吕又云临清州村落有大姓祖茔栝柏森密集乌鸦万
馀有年矣忽过客仰之咨嗟急诣主者叩曰可卖耶主
者怪其不诚谩曰可客遽请值主者复谩曰非若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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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客忻然解橐中金如数予之遂立劵主者一家大駴
随往茔间视其所为见客出药一握于茔隙焚讫挥手
告别次日则树无一鸦矣姜凡谷云河间某村亦有此
事其家自鸦去后亦无恙
二十四
莱阳姜仲子出贞毅先生所藏东坡像示予则俨予像
也腆颐贲嵿黄白其色鼻垂圜根细而须朗然或谓坡
髯仲子曰汪户部曰髯不必䰄即关云长可验也史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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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又称山阴朱嶙携徐天池像亦似予予文不逮二公
而两与相类可谓颜厚然厄则与文长差不远耳贞毅
先生名埰以谏戌宣州死仲子名实节
二十五
姜仲子僦吴门藏管夫人砚绿石径五寸横半之厚如
横池子与面若两环互抱而面侵于池其蚀绣黝泽往
往四射予啧啧久之仲子遽邀予过邻家观宣和红丝
砚按博物志载天下名砚四十有一以青州红丝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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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而宣和尤红丝之冠也质莹甚而朱纹隐起上如
红羽下如丹叶故又名朱雀琼花仲子云初吴门陆履
长孝廉名坦者其家得此砚时以䌽舆鼓吹迎归每岁
时祠砚帅子姓盥献成礼故彭城万年少有祠砚图图
子姓男女长幼伛偻历历而娄东吴学士云间陈黄门
皆有诗歌记之今已两易主适所藏者钱氏耳予闻之
愀然尝欲赋以诗不得因漫笔此钱氏字我安隐者也
亦字卧广时乙卯腊月初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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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往见李少宗伯于豫章酒酣语崇祯末议南迁事宗伯
曰尔时主之者惟李都宪与予二人他无与焉予尝面
争曰易言迁国书诰迁民唐世再迁而再兴宋室屡迁
而屡复诸君安讳迁哉时熹庙懿安后与周后亦称迁
便懿安尝曰南中我家尚可居惜政府无力持之者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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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帝不任鲧而岳曰异哉孔传训已止也说文训已
举也蔡传则从而兼收之曰废而复举也夫一异字而
合废举二义通已已二音世颇疑之予谓异字上已是
止下拱是举盖拱者举手也则宜兼二义矣若已音同
已已音同已则古文尽然见予答王履庵书
二十八
曾一日观唐画二一王维画不知何图与世传辋川笔
墨差类一大李将军思训画名御苑龙舟图又名御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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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莲精细生动人长分许而意态具衣粉凸厚皆剥落
而夭冶转见其山水林木楼台略涉疏野然工而弥逸
则其远胜小李者也或曰唐画当识绢其绢如版松玉
色不辨丝缕初视之疑金粟山纸张丑曰唐绢率热汤
细捣练如银版其不能伪以此耳
二十九
平西额辅搆园亭于吴即故拙政园址也因旧为之凡
长林修竹陂塘陇坂层楼复阁雕坪曲圮极崇闳靡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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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胜予入观时方籍入毁拆非盛时矣然一步一境移
人性情但记其一名楠木厅者大槩九楹皆楠木所搆
四向虚栏洞槅轩敞高辟中柱百馀柱各有础其础纵
横絜量通约三尺而高齐人肾墨石如鉴雕镂之巧龙
盘凤转锦卉错杂询之皆故秦晋楚豫诸王府物而车
徒辇载所费不亿不足则复取具区石购工摹仿以补
之其奢丽皆此类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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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参上人讲法华普门品福不唐捐以唐训空言福不
虚弃也意庄子求马于唐肆义亦如此小至日记
三十一
越中闺秀以祁湘君徐昭华为最二人为从母兄弟其
母夫人皆商太傅女一祁中丞夫人一徐大司马子妇
皆闺秀也湘君年长倍于昭华予曾于其初婚时作催
妆诗今二十年矣昭华年小好读予诗因以师予其人
殆天授过目成诵落腕成句二人才分固相埒然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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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量也予尝贻杜陵生书曰晚得一女弟子能为唐
诗近诗已能逮韩刘间过此非所料杜陵得书每每示
人以为佳言
回友笺
东林非党也有抗东林者而党始名然而不敢显居于
抗之者也于是甘于抗东林者必文曰中立夫使抗之
者之不敢显居于抗之而乃曰中立则东林尊矣今之
抗王李之文者亦然明明诋其文而不敢显居于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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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列必文曰都不观某某两家之书则其文益尊矣吾
之抗王李不如是必极观王李之书使彼肝肺显然一
无所逃而后乃坦坦白白而上之斯足贵耳不然是欲
以暗昧胜之也暗昧胜之非胜也若来旨云东林容有
小人抗东林者必无君子文或稍异是耳
二
争文者要问其所争为何人假所争者为班固为刘向
侃侃持议夫亦谁敢非之然班刘则不争耳吾不能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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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而能班刘之不争孟之反似君子非与
三
文贵百变无容一是徇固不得何有于争且争最叵用
第曰争则行文便有如许不平之气久之即不至争文
而其不平之气犹在也严颜曰斩可耳何为怒也此最
妙语足下念此可已
西河集卷二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