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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西河集卷十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揭子
奉辞徵檄揭子
月日帖子称本府上奉宁绍台分巡道宪照布政司来
文凛遵
上谕于康熙十七年月日吏部咨开徵取博学鸿儒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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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词卓越才藻瑰丽者
召试擢用备顾问著作之选谬注甡名且令
所下县具文敦请伏读事理不胜惶汗夫天下不崇实
学于今三百年矣帖括一兴士之厕身进造者率以此
为科第之阶空疏揣摩习矣不察
今天子实心右学旁求天下博学能文之士以备顾问
以充著作仿古制科例随所荐引
召试擢用此非聪明天亶首出群物何以得此此虽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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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相闻犹踊跃兴起以为难得况身当其时将以亲预
其盛事而犹趑趄不前自甘穷老必非人情顾事有未
可一概论者夫上以名求下以实应自然之理也奖引
过情拔十得五依违之识也夫既求博学则苟聪明不
如应奉博记不如张安世一览能通不如杨愔陆倕邢
邵夏侯荣皆不可漫应是选而况文章才藻堪备著作
谁则如潘陆之荣茂邹枚之敏丽扬雄司马相如之闳
达贾谊晁错董仲舒匡衡刘向之昌明博大而况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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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又下者夫无潘陆马扬贾董陆倕邢邵应奉夏侯之
人而以应其选是罔上也若以为必无是人而任举一
辈以当之则又过自菲薄非所以待天下士也夫尧舜
在上夔卨不扬孝武之世难为徐乐今
圣主贤臣呕喻满朝弓旌所至吾必以为有超世特达
之资殊尤绝迹之士可以当殿陛之咨诹临轩之揆策
方不惜使者封轺郡县劝驾而漫蔑及甡是使天下笑
无人也岂可也哉昔唐宋制科原有宏词博学茂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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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诸名而究其所以应之者非疏浅庸劣即荒昧寡学
夫是以重其名而未尝不惜其实也岂有皇皇
大廷特诏选士而可仍蹈其辙者且夫孔融之论孝章
恐其忧疾韩康之荐隐之俟其毁忘甡贫困之久尝得
心疾偶经劳瘁间日便发虽曰驽骀下贱苟足使伯乐
一顾可增价十倍然病马弃野筋敝力耗终无所用甡
草野学究不知进退冒昧辞谢伏望详察谨此具揭须
至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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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辞徵檄揭子
节奉院司道府诸台宪檄徵取博学鸿儒以文词卓越
才藻瑰丽者列名在按谬注及甡已经扶服辞过
具结复去今蒙駮照该县原有博学鸿儒速行延请再
及甡名檄下之日纸牌木帖叠促经管顿首顿首甡本
无学幼时读贾谊疏数过颇有记忆而旬日忘之家无
藏书借读于邑之有书者后且卖旧所贻书以给衣米
即易经左传汉书楚词战国文诸书俱不留一卷间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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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他史及列代诸有名文集读一过又不得再三读其
胸中无学亦已可知若夫才之庸劣则见诸撰述不待
问也今诸台谬奖及甡不过谓甡平日曾作诗数章杂
文数十首谓可以应
明诏当
昭代盛典夫文无妍丑惟世所好甡文不为世所好其
好甡文者则皆其昵甡者也夫昵甡者不足为据今诸
台虽未尝昵甡者而及甡则必有昵甡者为之道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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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憎之言可稽乎傥诸台谓甡能为文而讥之者谓甡
不能何以解之且才藻则实不足也传云上臣以人事
君而汉盖勋传谓选贤实所以报国今
圣天子聪明天亶旷览古今而在廷诸臣则又皆陆澄
博览王彪多识之选日者
明诏所及曾答一在京故人下讯中但及草野倨侮祗
堪曳尾已耳尚未尝以空疏得罪为念近闻
皇上召问精深奥博难于对扬甡生不见两观足不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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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陛引首局步业已心慑又加之无学揣腹记忆展转
溃乱万一
天颜咫尺奏对失错此非细故也夫有才不荐犹狐白
而反衣之也荐非其才是驽骀而题之以乘黄也二者
皆非所以报国昔者山涛荐士士无轶才然犹有陆亮
之误为时所讥吕正献荐多名士然犹以妄荐常秩为
终身引过何则荐鹗百不容荐鸮一也况乎茂才无行
张勃坐削方正槃辟何武受责其有累举主匪浅也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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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韩退之讥博学宏词试文谓偶一诵之即颜忸怩而
心不宁者累月宋杨龟山尝云宏词之试近乎以文字
自炫者则是昔有是科即有是弊其举不必当当不必
举已非一日然但论文字得失已耳夫文无可凭退之
之忸怩安知非取之者之色喜者也独是博学极难即
欧阳永叔善为文章犹有同时刘攽日调笑其不读书
者谚曰宁荐布棋勿荐卢医盖日者布棋休咎未分故
虽谬为荐引而谴无所施今之为试文者稍稍类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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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则如医者之效疾苟荐一不当其谴立见甡少丁贫
困中经流离忧劳过度心尝怔忡不特长大问学了无
可稽即少时记诵明在心凹每当疾发便暗䀜瞀贸浃
月累日展转恍惚有似狂人今则病且日作矣周官称
学古入官孙卿有云儒术诚行则天下大而且富夫儒
术之有裨于国有益于政事如是甡虽不肖岂真无志
于国家政事之大而迟暮锢疾上之不能如仲尼之对
国事千转万变而不穷次之不能如邢邵读书积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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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限日读竟而无所或遗下之不能如陈烈先生总
无记性犹能闭户静坐自观其身心终不使疾痛稠杂
之足以漫撄其智虑乃徒以心悸魂扰愔愔翘首之馀
妄膺劝驾是辱国举也夫既非博学何有鸿儒况鲜才
藻兼多疾病伏乞台下俯鉴微衷转文申覆使甡无冒
昧赴举之嫌诸上台无举非其人之罪甡伏床把笔荒
乱无序息喘待命无任狼狈敢再具揭须至揭者
三辞徵檄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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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奉县帖知诸台檄徵不容病辞且不需府县执结案
名会请遽行照知此非县文转覆所能达意因敢冒昧
顿首直揭台下凡台下之所以坚持绞急不肯甡辞者
必以甡之辞为谬漫不可信也夫世亦诚有欲得而故
为辞者且夫下士贡身不如避人躁进之有失反不若
退让者之有得则辞者或即所以为得之之地故薛戎
为李衡所辟三返始应世每称巧于用让而甡则不然
甡本污下依人乞食曾无介行之可以自见又此事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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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
明诏旁求若渴然究非山林聘召安车束帛之比即强
颜固辞无所明节且拔茅连茹荐引满朝旬日之间动
累十百即四辈敦趋仍不过一大科赴试举子其见擢
与否全未可定忺然就之不为多拂衣去之不为少曹
出曹入何关进退若以为必辞而后得则与甡同辞者
皆业蒙见许万一甡同在许中不几已失然则甡辞之
必无虚假亦可验矣第甡辞如此转文如彼然且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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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持之如是其急者得毋以甡为果其人耶甡幼受书
义颇闲帖括其在前朝即能以垂髦之年与老师宿儒
争长胶序然而通不过一经试不越七艺穷年矻矻无
暇他及又且稍为媮惰则其所为一经者茫然荒落往
往临比则第摘其文之可为题者口诵心记是亦苦矣
迄于今犹然漫无所成而荏苒逮老至若为文则偶效
八家间为序记徒以有类帖括便于剿袭初无博闻彊
记之能缵圣述明之技可以窥遗书于壁中效河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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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乃欲上陈尧禹下引龙卨随五聚之班记三亡之
箧是欲驱失明者而使之观策无足者而使之走也夫
幽兰在谷人有佩蘅先施匿形里多饰色何则专见者
不察也今里中钜儒未蒙见举有同举者反听辞去
区区一甡好丑谁辨且台下奖誉喜于溢
实昔庞士元人伦海内每所称许必令远过其才而谢
朓推孔闿谓此人声名未立不嫌过誉凡此皆昔贤爱
才好士勤于长养之意无所或怪第以甡自揣有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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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应者昔者汉武之世文学济济其时之应贤良诏
者每举不下数百然而今所传者一则江都再则平津
其在二人之外闻者渐罕今
朝廷方春趣举既秋召试计所荐列合不下二三百人
乃其间擢用多至十一少不过十一之半则是进者之
数远不及退者之众然且退之之中其为才与学无一
不十倍于甡者况甡又鄙贱无阶于
廷其在京邑足迹所不到在上无布衣之交在下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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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却扇之雅或夜光相投庶蒙物色以兹沙砾其谁顾
之昔刘穆之为丹阳尹有所荐达不纳则不止今再三
之渎非所宜然而甡之孱弱又必有不足当丹阳之荐
者则其不必妄为连类也明甚又且贫无资用此地去
京师三千里一出一入欲如主父偃久留不能如买臣
之自将计车以丐口食则又老不可得展转旁皇必至
流落夫以专见之贤当过情之奖求之退多进少万不
必一得之遇而又泰山孤竹无所依恃裹衣褰裳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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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恐台下仁爱定不出此况达视其所举台下纵不
畏广陵之罚然举不得当有累贤达不可不察也夫学
不可以强求病不可以强去凡甡之所以兢兢致辞者
一则无学一则有病无学之人咨车所不临多病之门
吉士所不顾然且必兢兢如是者诚恐一不见谅则他
日
徵书之下重多违复必有以言之不早为今日罪者倘
必不然则封轺四出捷者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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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纵爱贤岂真能载此支离偃蹇之物哉闻之汉代
方正之举有以槃辟雅拜为罪者夫形模过度步武过
严尚以为罪岂有抱衅床蓐憧憧扰扰启手足则拜履
为艰延视听则聪明未辨体执冰炭心震霆电而可以
趣治行劝车驾告无罪者也要之病于学病于身俱不
可举县文病结具在惟藉慈察
公请何孝子崇祀乡贤揭子
某等谨以公请乡贤事具揭台下窃见先朝弘治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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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萧山何御史舜宾之子何竞因恢复本邑湘湖水利
显报父雠其孝著于一身其功则在阖邑见今郡县志
书暨史馆所存先朝实录彰彰可验不谓乡贤一事尚
未举行查先朝县志嘉靖三十六年曾经祠祀尚有宗
师毕公知县魏公先后批详及诸生里老等执结存在
而其子孙衰微仍就湮没思得邑有先贤而隐晦不彰
长吏之过也既以彰显而仍就湮没生其后者之责也
窃见先王教孝久著礼传复雠大义已载春秋故齐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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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九世之雠宣圣不以为非梁悦张瑝为父报雠朱子
纲目特为表出今孝子遗迹实存志传先朝朝议原附
奖例即古今孝子集凡一百有六人孝子名氏已纪其
内而乡贤一事至今未举何以教孝且天下未有孝子
而不得当于贤名者也又况先王祀典旧有明文以死
勤事则祭于国能捍大患则享于社孝子力复水利父
子身殉在国为死勤之祀在民为捍患之祀窃见时俗
祀事孔增究其所由实无足纪徒以子孙通籍稍膺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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赉追功上德力有可为或其家本无贵显第赢金钱一
经请谒便蒙滥冒凡若此等犹且优优洋洋得以无何
有之人生无利于民死无益于国妄自侈大岁时享献
公然受之而不以为过岂有德关教化功在人民一邑
万族日食其利而乡人尺木反不得预其列者就使其
子孙未衰犹当比户比族共为请乞况子孙已亡也窃
见台下任持名教力挈纲纪凡读书论世阐微发幽既
已见之行事窃以为孝子祀事实关大典苟有吁请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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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使宏功钜德久抑地下敢献孝子事迹书册并此执
揭倘得采取刍荛即赐施行泽及先进教行后起某等
幸甚通邑幸甚顷者
朝廷纂修明史伏见
圣谕煌煌首重孝行太常所载亦尚功德窃闻史馆诸
贤已经备搜孝子实迹阄题立传惟此崇祀一事将与
国是乡评共垂不腐为此乡官士民等连名具揭须至
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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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毁私筑湖堤揭子
萧山本泽国而地硗易涸因筑湘湖以溉九乡之田其
间开闭有时蓄泄有候刻石则水有尺有寸奏之朝廷
著之律令勒之碑版赫赫如也无如湖豪孙姓者聚族
而居世为湖患在昔元明之间孙吴二氏佔湖为田而
永乐间清之随有孙全者复行侵佔魏文靖公以尚书
致仕亲为恢复越至弘治间孙全吴瓒两家对湖为婚
姻共起填湖为陶窑之基文靖门人湖广道御史何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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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身争理致孙吴二姓以贿杀御史于路其孝子何竞
为父复雠始奏闻朝廷置孙全于辟清出佔田若干丘
地若干亩瓦窑房屋无算敕知县杨铎为之勒石此事
载弘治十九年孝宗实录并府县志书甚详然犹怙恶
不悛又有孙肇五者于正德年间复为筑堤赖何御史
门人张尚书公再为扩清然后得复如初是一孙姓之
豪佔而历成化弘治正德三朝之讼经魏张吏工二尚
书暨御史父子以及门生三世死生报复之力始得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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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然犹御史父子饮恨至今其土豪之为害如此及嘉
靖年间孙姓有为中书者忽造跨湖桥于湖中以通孙
吴二姓往来彼时乡官惩御史之祸不敢出言且以此
堤当上湖与下湖之中驾言上湖泄水在南下湖泄水
在北而桥为界限不甚为害一时听之实则上湖以淘
土陶甓湖洼而浸下湖以葑草壅塞湖浅而碻而桥复
为之阻之故至今湫口之水不及石岩九乡不均未尝
不痛恨于孙氏为桥之为害也今孙氏以淘湖之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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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巨富而人丁又众圈水筑塘种荷蓄鱼甚且为陶窑
为佛舍渐渐兴佔向时令甲凡湖中之土以黄线为界
而今则为黄为青不可复问此正当吁告伸理大为清
复之际而土豪怙恶不告官不谋众公然筑堤而横截
之则横甚矣所赖当事贤明严敕正法而奸诡百出以
二姓之族而驾为九乡以孙氏所造之桥而诈称先贤
以两家相通之路而指为通衢以姻娅货赂并坟墓风
水之豪党而妄名公举之众仍不告县不谋族公然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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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以为可行可怪尤甚第九乡百姓初无公词祗涝湖
一乡蒋陈二姓先为具控者以则水有寸大凡竹簿截
水则每一竹簿阻水三寸土坊截水则每一土坊阻水
九寸涝湖最硗去水九寸则此乡绝水沾溉不及故切
肤之呼较众独先然而众不继至者非观望也以为当
事贤明既能敕法则虽欲譊譊而可不必也乃不意屡
发公议而𨽻不散帖里不知会阴阳生不到门乡官不
集议缪以已成不毁朦胧姑且之辞悖谩以覆无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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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之成为祸不浅而即此行事诡秘神奸百出万一稍
遂其意则前此跨湖之筑祗属孙姓犹且驾出多人东
支西饰况俨奉批行则自此以后公然官筑矣将见种
荷蓄鱼之外或圈或佃为房为亩谁得禁之至于势成
则虽两尚书之挽回御史父子之身殉宁有效耶国课
安出民命安救以此思之实为寒心况孙吴二姓外实
有不肖党恶为风水货赂起见者近闻石岩定山结党
窥伺阴具畚锸以几乘隙其存毁之际关系匪浅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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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澄清历查旧志规仿制度一一开复刬其埂塞其
穴毁其所侵之窑与舍凡夫种菱者植芡者堆草者
鱼者槩行禁绝赦其已往之罪而开以自新之途则去
恶务本极为长便即不然而毁其新筑加之以应得之
罪则小创大惩亦足补救如故为轻纵茅靡波委养痈
酿祸邑虽乏贤哲焉可谓魏何之后必无其人因于补
议之馀并为此词至于应得罪名则前朝天顺间早有
边远充军之例且限日勒令修复如踰限不复罪且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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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某揭如右
申请覃封俞太孺人旌表事状揭子
某年月日绍兴府属乡官某等敬以山阴县
覃恩敕封骆母俞太孺人事状申请题旌具揭台下窃
惟坤仪效顺经授黄裳阴教匡贞史回霜简故闺闱足
法西京详子政之书工德可师东海习茂先之训况纬
婺不恤而髦特是求在明廷金帛之赐自昔有之即高
门表敕之条于今为烈伏见山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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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恩敕封骆母俞太孺人者
生于华胄克秉渊心长自名门夙娴礼范少称博士尝
赓柳絮之吟誉起尚书不藉葛覃之解是以伏生口授
罔愧朱唇左妹髫年遂彰彤管然而凤凰既协孔雀是
占高堂远宦无容佩帨承欢入庙新
嘉那见羹汤伺色倚渭阳之乘马偃南园以读书陇头
臼冀敬至携锄庑下梁鸿亲为举案洎乎鲍宣起挽车
之思乐羊成断机之学辞雍归省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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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舍养入京戒来欧子于是脱簪就道决意从亲敛
衽趋庭始称有妇虽间关万里朱颜黦马足之尘窈窕
三河绿絮藉乌啼之月顾其志存定省望断长安心念
尊章强投京洛即其妇道之昭岂非君子所罕
尔乃徵兰燕市燕姞初来馈鲤桑乾桑
弧才设东方怜三日之生涂山启四辰之泣
痛柏舟之鼓棹褰繐帷以垂丝纵复刲股和雷子之糜
解体效贞妃之木犹且晨星自堕于幕中白日不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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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下况翁遭珰难外补沛中夫倚殡宫独留京邸
营远椟之归乡使灵刍之赴垄鬻紃解珥难以言
传苦志穷神岂可名状乃先随徐郡继返长芦誓抚孤
儿毅还乡井收先人之遗业僦石池之数椽
红灯夜半书声与织韵齐鸣紫燕春回晓梦共朝云俱
尽控著簪于椎髻继晷为膏纽葛襁于斩裾衣婴作饰
孟氏截流黄之锦陶公剉荐席于床以故
过江子弟愿识王恬北地宾朋雅知庾信归月旦于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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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评定声名于伯骞之语苟非朔妇之遗孤那得西
平之有子矧其推财行孝曲合荆花
束缊调争细全瓜蔓凡居家之谨心皆为人所难受故
义方内著士博五经笔落中书赋成三礼
骋金台之骏马授仙苑之飞凫节推新授改例携
琴
陛见初辞
特恩赐宴池阳道远王阳犹叱驭来前原上花繁潘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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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板舆同载华池之清水可饮太白之孤标是方浔阳
严阃教不作封鱼京兆有慈亲自多平谳
即或时邻错节范母起行路之哀究且事至
完珠王孙副倚闾之望是则二十四岁未亡之艰以迄
三十八年育孤之力虽共姜再出逊此畸徽钟妇在前
让兹茂范矣伏见台下士德仪刑人伦坊表俯念此贤
名久著早被荣封苦节堪怜宜旌华阀某等人各有母
不匮是怀友曰显亲登堂均感倘得采舆情于中阃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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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举于外台俾知大节之琬琰无私至德之碑铭可恃
则高旌所被日月同光荣奖攸垂士民皆庆也为此具
揭须至揭者
西河集卷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