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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拙斋文集卷十 宋 林之奇 撰
启
馆职谢启
词林待问误膺试可之求册府储材辄预兼收之数仰
幸乐育之有地俯惭进取之罔功冒昧以居凌兢为甚
窃以自古在昔繇周而来虽何才不资世而何世不生
才然所养非其用而所用非素养尚介胄者倥偬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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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罕识丁抱铅椠者疑信相传经无全亥遂使四代右
文之化几为百家左道之归历魏晋南北两朝培塿难
求于松柏惟汉唐先后一辙江河自美于皋濒外庭内
禁以列居甲经乙史而分部藏书于群玉昆崙之府作
人以道家蓬莱之山腾实蜚声遂揄扬于两都之赋算
计见效宜发挥于三变之文逮本朝始集其大成肆主
上克绍于先烈九域共贯十圣同心惟韫玉藏珠汲汲
乎国家閒暇之际故刈兰爨桂彬彬然将相文武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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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非业足以造游夏之渊源辞足以发李杜之光焰研
穷小学能笺尔雅之虫鱼是正古书尽知孔壁之科斗
则何以希踪前哲接武英游如某者绪本单平学惟肤
浅少年好赋祗知有篆刻之为壮日穷经亦不离糟粕
之末已获叨荣乎科第且将待次乎尉曹亲灯火于韦
编屡绝之文聊以卒岁负弩矢于桴鼓亟鸣之地敢不
尽心初无慕外之思每念执中之戒何乃衮 及纶
命鼎来躐多士朋盍之阶举积年久旷之典以一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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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而辄射策于玉堂之邃以九品贱吏而欲致身于天
禄之巍实五技以皆穷岂千虑而有得岩廊博采好爵
优加仅堪问于何如能知正于几字愿不及此得之若
惊此盖伏遇道觉天民功熙帝载房乔藏用得弥缝辅
赞之机裴度忠谋显果断刚明之德恢再造之业以作
新庶政辟至公之路以任使群贤与人不务于备求称
物罔愆于平施遂令凡骨辄尔登瀛寔愧顽金徒然跃
冶某敢不激昂此志增益所闻读平生未见之书往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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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殖条当世可行之策愿效忠规
谢进书改官启
鲰生末至无补成书纶命鼎来有惭醲赏既积素餐之
惧更怀冒进之嫌惟皇朝宝训之聿脩以唐人政要而
为法然尝考贞观所载遗芳止于当朝岂若繇建隆以
来叠矩存乎奕世文谟武烈各擅创垂孔思周情继专
论篹迨兹接五帝而为六固将袭二典以成三撮机要
而总宏纲贻孙谋以燕翼子兹事体大自昔才难允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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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台麟阁之英俾为金匮石室之助如某者赋才甚陋
筮仕未遥三馆铅黄便食无功之禄二年灯火难穷未
见之书祗知服事于官箴何意摄曹于史牍雁集湖而
乘非加益鹈在梁而翼且不濡岂繄十旬䌷绎之劳能
究七闰铺张之旨麟经甫就何所措卜商之辞象注虽
传率多因向秀之旧窃尝执管蠡而窥测聊复议天地
于纯全渗漉乎仁泽者祖宗之心坚凝以义气者熙丰
之政如彼四序会于一元肇修官制则都省六曹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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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崇右经术则上庠三舍之科立减宗子恩泽而无怨
汰冗兵廪给而不哗惟断乃成有条不紊矧法度更张
之始正谋猷交进之秋恢乎能受于谠言卓尔罔牵于
曲说或谓病不广大终弗替勤俭之心有言勿语怪神
曾无忘寅畏之戒推此类规模悉备乃是书笔削大凡
实推毂之有初顾滥竽之何力恩疑与重功适会成曾
是超迁之来诚非始愿之及兹盖伏遇国史中书仆射
相公德全命世志切致君条汉家故事以施行进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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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贤而明试平施何须于多寡曲成一本于范围虽房
相奋庸惟恐用人之不及然范宣辞宠岂曰其下之能
违顾蕞尔之罔功方居然而受爵强颜若此内省谓何某
敢不图以报于万分誓永肩于一节习丘明之传或能
窥好恶之同述方朔之闻且将推道德之丽过此以往
未知所裁
贺汤右相
擢自枢庭进当揆路文命夙承于帝创见奋庸膏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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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于民益章得志搢绅百辟舞蹈一词窃以天佑民而
作之君师王立相而置诸左右远则伊虺旦奭叶赞商
周之业近而丙魏姚宋交脩唐汉之隆傥胸中素蕴之
必行斯海内具瞻其可慰恭惟仆射相公才兼数器学
造一源炳炳然温厚尔雅之文毣毣乎献纳论思之任
陆贽功多于内相乃与政几绛侯地密于本兵宜分国
秉庸补阙于衮职式齐色于台符二人同心辅弼定金
兰之契千载一遇君臣萃鱼水之欢岂惟十年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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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抑亦片言之曾寤上意居潭府而禄养盖人子之
荣莫能加历道山而登庸由中兴以来未之有某滥从
册府快睹除书愿因贺厦之公言辄献美芹之私见非
敢持愚虑之千以助智者之一姑将推小人之腹而度
君子之心主职以论相为能相业以宜民为本伊欲勤
施畎亩之志会当深体闾阎之情饥溺在虑而绩厎平
成规随相须而治载清净论韩愈以文视班马殆见善
者机期孟轲以功如桓文孰能为之大时哉易失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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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居命新则观听独详位高则负荷愈重况春秋之则
笔则削圣人每以责备于贤必冬夏之一暑一寒小民
无或曰咨于下师言所与天监自孚秩秩大猷既陈风
化艰难之业济济多士请赋中和宣布之诗嘉与函生
翕归元化
贺叶枢启
拜命中宸奋庸右府已验仁人之有勇获尽其言更观
儒者之于兵善藏诸用朝纲分总人望交孚窃以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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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适有时弛张之用不器汲黯正直能寝淮南之谋山
甫柔嘉亦成猃狁之伐文而有武乃彬彬然言则必行
斯慥慥尔恭惟刚大以直静一而虚属在权纲总览之
初首居风宪弹击之地豺当路而毕逐遑问狐狸虎在
山而有威谁采藜藿繇望实之愈称格眷遇之弥隆进
与政几允惟心协擢颛枢柄庸示全才俎豆有闻实兼
乎军旅之学諌诤无隐复济以善兵之长除戎器于萃
聚之秋缵武功于艰难之业至仁厚泽既以赞九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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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杀之神远虑深谋又将垂万世社稷无疆之福某猥
以庸琐职兹校雠顾登门之惟新岂贺厦之敢后忠嘉
所发愿稽行事之著明谟烈相须允为并用之长久
贺汤左相
德享天心庸熙帝载光膺册命登冠台躔邮置甫传中
外胥庆窃尝谓欲知自古相业之优劣莫若于其治效
之污隆惟质诸行事之深切著明自可见当时之设施
注措九州同而降丘宅土洵夏禹之成厥功四国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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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枕于京实周公之所以圣所过者化至诚如神举非
空言此其明验为其事而无其功者未尝睹以斯道而
觉斯民者莫不然汉之丙魏萧曹唐之房杜姚宋咸有
成绩载在遗编由后世而观之皆一见而决矣矧兹誉
处得乎身亲所阅最详斯言益信恭惟国史中书仆射
相公素高人望蚤结主知天民之先觉有待而行王佐
之通才无施不可代言词掖尽除书德音之长决策枢
庭兼文备武事之柄自膺爰立之拜浸成于铄之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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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足而岁则有馀威实无用而德为之本声色不动
庙朝自尊视此三年政化之成实繄一相燮调之效问
其天时则年谷屡丰而田野辟质诸人事则兵革遂偃
而边鄙宁款外攘于内脩致远怀于近悦邻宝愈重民
瘼悉闻文学法理精其能固已恢恢而无事辅赞弥缝
藏诸用未尝赫赫以为名卓尔可继而可传欿然不矜
而不伐乃论功于次辅亟正位于首台既酬前勋将责
来效一新观听再茂经纶此诚君子见行可之时宜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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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主大有为之望深惟其始既存挈矩之方嗣图厥终
夫岂执柯之远某受知久矣报德缺然比繇抱痾僣请
补外非敢望也方切谴呵之忧眷言顾之俾即便安之
所无功窃太仓之粟不失为中都之官庀职宴闲举家
饱煖际幸若此报塞谓何愿因竿牍之修辄献刍荛之
议不自觉其僣也姑试言而听之用蠡测海而用管窥
天见者小而于大不尽以盐洗金而以鱼濯锦物有贱
而为贵所资惟国家百年之治安承祖宗累圣之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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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仁闻固已洽矣弱政弱势未尝无之比年以来此
弊尤甚士气销而直声罕继军政弛而战功寖微公卿
多务于因循中外率由于姑息督责轻则首公者少期
会慢则明信不行黠吏饕牟权宠豪夺锥刀之末辄形
于造请膏梁之胄浸冒于超升佞䛕成风畏愞避事教
虽成而患更由于不肃政已治而失乃在于不严是以
强敌窥伺者三纪而远讨尚且有稽权纲总览者五期
而皇威犹然未立道必通而后久法无弛而不张究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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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元之运行每以阴阳二气而兼济既已极春夏
之温厚必继以秋冬之严凝岁功乃成物宜咸遂理所
必至天且弗违蕞尔腐儒昧于治体不腆芹献所望瑟
调固非祖崔寔议论之馀尚申子刑名之习劝上用刑
若于頔为国生事如贾生盖谓熙以凝成宽由猛济必
也旷然而大变然后巍然而有成当今所先其要有在
体仁以立仗义而行奋唐宪刚明果断之威何思不服
行汉宣信必总核之政所为而成如大冬大夏之密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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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一朝一夕之骤致圣人通变以无倦天下日用而不
知茂隆中兴之功乃成显相之效百里之行半于九十
当念贵全初筮之告不俟再三在乎善听虽贺厦获申
燕雀之志然移日已失蚤晚之时出位以谋儳言非礼
爱之莫助愿观补衮于仲山敝又改为请赋缁衣于郑
武
贺叶元枢启
仍居右府进位元枢夙夜推基命之长帷幄专运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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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置邮传命中夏归心窃以自古以来兵民无异业任
人之要文武非两涂逮衰周始辨乎军国之容乃出入
之迭用暨晚唐遂分以东西之府每离合之无常私立
藩篱互相矛盾驯使弛张之柄浸成冰炭之分然神而
明之存乎人故通而变之无弊法皇朝损益前代之制
主上祖述孙谋之贻中书政本之攸归枢府兵符之所
出旁求贤哲共持领纲如日月并丽乎九天若手足相
资于一体必繇公选每得真才共惟某官学洞圣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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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王佐自为州县已有慷慨不屈之声及在朝廷尤见
刚大直养之气云龙会于千载针芥投乎一言适逢行
可之时偏居言责之任明目张胆翕令士论之归缓带
轻裘坐致敌疆之畏自绕朝赠策之后秦为有人俾娄
敬持节而来汉非无算眷注愈重闻望益隆遂繇共政
之联实冠本兵之地大忠复德孰能知之上兵伐谋亶
其在此种蠡分内外之任越霸可期韩范制西北之兵
夏亡无日抑非爰立莫慰具瞻鸿由渐升龟可预卜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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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资素拙地胄甚寒虽抱膝隆中初匪有求于闻达然
涤器堂下尝蒙默察于心期顾兹贺厦之初适在负薪
之役凫趋尚远雀喜徒深未遑报国士特达之知讵敢
为小人姑息之爱窃谓能言与躬行有异传闻与亲见
不同能言于初要在躬行于其末亲见既审夫岂传闻
之可欺愿强本以折冲先上策之自治知己知彼而战
固不殆去兵去食而信不可无必内脩之无疵斯外攘
之可必毒药苦口诚知非巽与之言太山微尘犹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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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之益
贺汪侍御启
中扆眷深南床位进龙光荐出风采益尊惟本朝一祖
七宗委任台諌之孙谋得自古二帝三王维持国家之
深旨永惟朝廷所以纲纪常与宰相更为重轻假以绳
纠弹刻之文而每用公忠正直之士在下者或旅进或
特进初无苟徇曲止之私在上者有亟从有终从莫非
公听并观之美国史所载遗风具存掩映六经冠绝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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矧惟英主之勃起集此大成之永垂更化以来择材尤
谨观其繇三台以极中执法之选亦犹践两省以为大
丞相之储苟非其人不在此位恭惟侍御望高东鲁业
富西昆蚤为瀛洲方丈之游久颛金匮石室之藏一言
而合浸当行可之时千载相逢偏居言责之任弥缝辅
赞孰见用藏餍饫优游自令理顺果以特立之誉荐为
独坐之阶迄将奋庸亟跻共政某夙有际会昨忝同升
日陪群彦之居浸历三年之久谈麈落屑樽酒论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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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阳春惟为寡和高山流水允谓知音当兹贺厦之辰
适有负薪之役凫趋尚阔燕贺徒深静惟自昔德爱之
多辄既今日忠告之补敢竭管见冀有尘裨既得君如
彼其专而居位不为不及愿与同时之并进益行前辈
之所难寝淮南之谋正惟惮汲黯之直落金吾之胆讵
可无温造之抨勿忧峣者之难全宜念时哉之易失兹
以尽言之益合乎容德之洪属秋序之浸高冀冲襟之
善葆茂介戬榖永固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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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张子公启
肇新政涂光执枢筦允武有赖斯文益光窃以君子邦
家之基不有君子则何以能国善人天地之纪能用善
人则可以长人民望所从国体自重共惟任由天降觉
自民先楩梓待用于十围袅麟全刚于百鍊蚤驰逸骥
腾夷路以安行晚任虚舟溯急流而勇退虽三聘能移
伊尹之志然万钟不动孟轲之心更艰难险阻之百为
盖用舍行藏之一致招麾不变通介莫窥汲黯在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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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致淮南之畏安石不出何以拯苍生之穷逮兹真主
之龙兴果见大人之虎变仁人在上真成道德之强天
下归心共仰精神之运抑非爰立莫慰具瞻鸿由渐升
龟可预卜某生身最晚去德实遥每怀取履之私莫遂
抠衣之愿虽未获睹隆中之诸葛究观原上之设施然
耸闻拔江左之夷吾已惬华人之愿欲喜而不寐乐固
未央怅莫预于凫趋讵敢稽于燕贺小草无用岂能有
益于良医大钧所陶谅亦不私于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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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斋文集卷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