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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黄先生文集第十三
黄庭坚鲁直
铭八十首
洪州分宁县藏书阁铭
分宁县三堂铭
洪州武宁县东轩铭
晋州州学斋堂铭
驾说堂
乐泮堂
卷十三 第 1b 页
典学堂
见尧堂
稽古斋
缉熙斋
渴日斋
时术斋
敬业斋
尚友斋
切偲斋
卷十三 第 2a 页
游蓺斋
知困斋
优仕斋
浮筠亭
君子亭
李元中难禅阁铭
洪龟父清非斋铭
洪驹父璧阴斋铭
洪玉父照旷斋铭
卷十三 第 2b 页
李商老殖斋铭
王子舟所性斋铭
鲜自源广心斋铭
鲜自源贵稀亭铭
王良翰行庵铭
洪鸿父翛然堂铭
正平堂铭
养浩堂铭
养源堂铭
卷十三 第 3a 页
灵龟泉铭
明月泉铭
玉泉铭
瘿尊铭
张益老十二琴铭
涧泉
香林八节
号钟
玉磬
卷十三 第 3b 页
松风
娲簧
南风
无胎仙
秋思
渔桹
九井璜
天球
虎胎冠铭
卷十三 第 4a 页
洪龟父深衣带铭
洪驹父深衣带铭
潘子真深衣带铭
王子钧深衣带铭
孙知微画玩珠龙铭
颐庵铭
跨牛庵铭
莲花岩铭
三峡桥铭
卷十三 第 4b 页
默堂铭
墨轩铭
戎州舍利塔铭
无等院生台铭
法云寺金铜像铭
法云寺水头镬铭
研铭三首
杨大年研铭
周元翁研铭
卷十三 第 5a 页
晁以道研铭
仼叔俭研铭
仼从简镜研铭
鲜自源研铭
欧阳元老研铭
王子与研铭
檀敦礼砚铭
王子飞研铭
郑佽相研铭
卷十三 第 5b 页
李伯牖女子研铭
江氏芝木铭
洪州分宁县藏书阁铭
分宁县有学所从来远矣然邑子诸生赖学以
成就者少挟书以游四方者多盖在官常曰狱
讼之不得其情赋租之不登其时簿书朱墨之
不当其物寇盗发而不辄得是吾忧也若劝学
养士二千石之任也故庙堂岿然未尝过而问
焉彼盖不知养士之源发于县乡为民父母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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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狱求盗之谓哉今吾宰延平胡君器之之为
县左规而右矩谨名而务实教之用经治之用
律其听民不怠其牧民不烦豪吏敛手困穷得
职然后尽心于学乃举其乡先生与一经之师
位之以师友而作兴可学之民弟子常溢百员
器之率其僚洁牲酒豆笾释奠春秋诸生升降
成文耆老叹息则合谋曰群居讲学常病无书
今令君不鄙我民使得燕居以勤巳事甚大惠
也惟是公家力不能者吾侪其劝成之于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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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职及诸生之父兄皆自劝市书以给诸生之
求且为出入之不严不可以保存暴凉之不时
不可以持久又相劝作书阁并祭器而藏之阁
成谒诸令君令君乃以元祐八年夏五月丁丑
释菜于先圣之庙而告成焉诸生则以告黄庭
坚而请铭之于是有间者曰郡有学朝廷为之
择师教事备矣县不兴学亦病者乎庭坚曰是
不然今夫浮屠之舍非传先王之道也而所居
如林其堕隳不守凡有官之君子必左右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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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之而后巳关市之征先王以禁利末其开塞
有权今则徒会其入百人之聚有网漏一金之
利必请而张官置吏焉夫士不可一日而无学
民不可一日而无教至于兴学聚书则虽万室
之邑以为非职之忧者何哉此可请有为民父
母之心知发政之先后之序者乎诸生曰信如
子之言请并书以诏后之人则序而为铭曰
凡治有条如机有综经经纬纬积寸成两菅蒯
之手简功于幼可席可屦不能以寒昔此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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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岁蓬艾圣师所居风雨无盖今诵圣言皆有
夏屋爰及方册宇以华阁华阁渠渠言行之林
聿求古今自观德心咨尔诸生永怀兹道勿嬉
勿骜以迪有造得意自已书不尽言如御琴瑟
听于无弦幕阜几几吴咮楚尾其下脩水行六
百里山川之灵或秀于民世得材用我培其根
勒铭颂成式告尔后无或堕之永庇俎豆
分宁县三堂铭
茂宰萧公来拊我民自初讫兹惠政日新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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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之知其苦乐吏瘦民肥犹求其瘼靖共在堂
敬畏在庭宾礼士子有渭有泾我名三堂式颂
式劝继萧公者无坠斯宪
洪州武宁县东轩铭
温陵吕晋夫为武宁县其辔勒足以御吏其俎
豆足以和民以其身为纲以其僚为纪其有所
急也民以为义其有所漏也民以为仁于其岁
丰民间新作东轩以告豫章黄庭坚曰以此听
民非以勤民也予观今之为吏讫三年则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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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治民亦厌之今吕侯不得代踰四岁矣而勤
民如始至之日民亦安乐之唯恐其去也故铭
以劝来者
吕侯为邦如匠规矩除治燕处不即歌舞于以
近之问民疾苦里无追胥抱孙买锄吏无重糈
其虎为鼠我班王春民在东皋于耜于饷劝其
作劳亟其耘耔无慢于敖役乃暇日于茅索绹
桃李兑矣松竹包矣知我民稼雨泽时矣万物
芸芸自本自根于其并作我观其复富贵游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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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戈而逐吕侯燕处不棘其欲东轩高明有突
有荣以纳日月以陈鼓笙侯在东轩左经右律
燕及其僚射侯酒食咨尔后来式鉴斯今无以
豆觞费民寸阴
晋州州学斋堂铭
甥洪驹父主晋州学作斋堂诸名来乞铭予老
病不复能文各作数语以劝学云
驾说堂
仲尼之驾说矣兹儒将复驾其所说乎元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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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道甚夷毋以曲学诱诸子于亡羊之歧
乐泮堂
思乐泮水仁义之海见贤思齐闻过则改
典学堂
立则参于前坐则布于席乐则诏于钟鼓宴则
列于饮食谁能出不由户而不终始典于学
见尧堂
立则见尧于堂寐则见尧于梦道其常而因物
之自然是尧之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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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古斋
学之求于先王我占四方维天有斗执先王之
道以御今之有是谓古人不朽
缉熙斋
缉者丝治熙者火治维心之本光作而悠远高
明盖养之以浩然之气学之有缉熙圣功也哉
渴日斋
学未竟日西入明追今终弗及
时术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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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初抚功洪水滔国作十三载民降丘宅君子
观于蚁而知学之可积
敬业斋
慢游者日失一日敬业者不速而疾
尚友斋
今之君子吾既与偕昔者吾友舜何人哉
切偲斋
思而不学无所于觉故谓之殆学而不思萑苇
不治故谓之罔切切偲偲相劝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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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蓺斋
色荒者使人蹻蹻酒荒者使人漠漠游于六蓺
之林是谓名教之乐
知困斋
知之曰知之不知曰不知虽圣人亦若是其知
者有轻千里而学之其不知者有轻千里而告之
优仕斋
君子无一日不学也岂惟日哉无一时不学也
岂惟时哉无须臾不学也学哉身哉身哉学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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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筠亭
丰肌秀骨先后辈出何其孺子也解褓乐群不
舍昼夜何其学士也壮节臞躬不知岁寒何其
丈夫也
君子亭
君子藏器待时槃桓于不中也反身自观
李元中难禅阁铭
龙眠道人李元中为宜春决曹掾尽心于犴狱
忠信慈惠于百度讼者伏辜而即罪如罪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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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罪之器人服而病焉如伤在已恤其寒饥苛
蛘加以保惠教诲使宥者涣然而悔杖者自今
而悔流者在涂而悔死者方来而悔孔子曰子
产众人之母也而书言不尽其行事未知其能
若是乎狱事既筋于定筑阁以退听巳无憾而
后安禅而乞名于其友山谷道人山谷曰菩萨
久习胜妙禅定于诸三昧心得自在哀闵众生
欲令成熟舍第一禅乐而生欲界是名菩萨难
禅可名曰难禅阁龙眠曰若是则吾岂敢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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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焉请为我铭之山谷曰劝巳以不倦劝同事
以不倦劝万物以不倦故曰难尔天禅又何难
铭曰
正念现前常乐我禅于法不难生死险地施物
无畏于法不易能易能难则无难易俎豆鸩毒
使令虎兕蜕乎其无功澹乎其无味至道之极
不出于圣人万物之祖不归于天后百世而见
尧舜忘义忘年不动不禅坐无生禅
洪龟父清非斋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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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非非智者之别是谓是非谓非直者之发其别
也以成自其发也以成它吝其非而不改惟自屈也
大人能格君心之非是心术也方寸之间与万物为
市扫除不涓照用则曀日清其非虚室晢晢
洪驹父璧阴斋铭
甥洪刍驹父仕为黄之酒正勤其官不素食矣又能
爱其馀日以私于学名其所居曰璧阴斋余内喜之
曰在官而可以行其私也惟学而已矣为之作铭
惟道集虚观我镜中年耆典学考道则穷潜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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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道朝闻夕死调高不和千世一士觞豆舞歌
不爱其光孰能劬书自忧面墙挟书呻吟白驹
过隙我以道侩何直尺璧古者寸阴不易千乘之
国得道之根则有枝叶务华绝根安事烨烨渴日
者揠苗罪岁者不芸芓勿亟勿迟能时者谓之君子
洪玉父照旷斋铭
万物一家本无疏亲小智彼我与邻龂龂闻是
法音不惧不惑乃可与之方毂道域至道无域
门户唯空无物可欲万窍自风乃即万物亲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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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同冬裘夏葛渴汲饥舂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占筮筮吉卜龟龟从子是之学扩而心量远之
大之是谓照旷
李商老殖斋铭
以心为田我耒耜之慈祥弟友种而茂之忠信
不贪苗而立之敦厚敬恭水而耰之师友琢磨
耔而薅之先王遗言又时雨之仁义有年左右
取之相彼寒寠我则与之奉以飨帝神其吐之
王子舟所性斋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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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不加穷处不病此之谓性由思入睿由睿
入觉此之谓学性则圣质学则圣功谓予不能
倒戈自攻天下求师四海取友道立德尊宗吾
性有
鲜自源广心斋铭
细德险微憎爱彼我君子广心无物不可心不
运寸中积琐琐得失戚戚忿欲生火然炉倾侧
焚我中和沃以远大井泉无波天下为量万物
一家前圣后圣惠我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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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自源贵稀亭铭
阆州城南天下稀有此金石句闻诸杜叟鲜子
筑屋与山相宾知味者稀以自贵珍贵者欲得
良贵名立非得非名至贵无级
王良翰行庵铭
剪棕作庵驾以人肩利用行远琴几后前衲子
师之行坐俱禅涉江东西浸湖南北视之庵也
行远有足器成便人用之日新创物之智艾王
君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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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鸿父翛然堂铭
诗书环列竹石阴岑有无言子自钩其深彀士
挽弓会予心术敲朴问盗慈惠哀恤自公鞅掌
退食静渊东窗置榻蝉蜕翛然
正平堂铭
畏首畏尾不自尊己牵于势刑于利虐鳏寡以
奉高明是谓不平忠不足而诈有馀躬不行而
责从令是谓不正夫平者如执权衡以司重轻
如天四时不言自行夫正者渴饮而饥食冬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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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葛喜怒予夺由己而不由物故行天下而
不屈灵龟负图告人凶吉刳肠在前中黑如漆
杨子耄老思配宁蘧涪翁为铭周旋其枢
养浩堂铭
心者气之君气者心之将君之所忾将应如响
心渊如渊气得其养夫惟气之为物忧则焦然
怒则勃然羞则戁然惧则瞿然劳则瘅然饥则
悴然酌其有馀不足而用其中尔乃浩然而浩
然之主人风义凛凛白发在堂鸡鸣在寝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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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肴膳劝饮三子承学皆有英禀穆如清风
松竹交荫富贵浮云公但高枕
养源堂铭
李子作堂欧阳子名曰养源以成其福禄不知
其源及所以养而问诸山谷山谷曰江出汶山
其才滥觞其浸荆楚匪舟不航非以有源而受
下流多故耶行潦之委盈沟溢壑少焉雨止立
观其涸故曰必清其源源清则流洁必深其源
源深则流长是故有令德者百世不忘李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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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若夫其源既得闻命矣敢问所以养之何如
山谷曰智及一年则知蓺榖智及十年则知蓺
木持百年而不知蓺人智不保其身况其子孙
欲其源清且深其人其人
灵龟泉铭
发皖口而西四十里泉淙淙行山径乱石间谓
其来甚远乃不能三里裂石而发源坎甃清澈
鱼虾辈游见其中顶有大石如龟引气出源上
酌泉饮之爱其甘问泉上之人曰是不知水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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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而为田其溉种五百斛于是原德媲形命曰
灵龟泉而铭之
云涔涔兮山木造天乱石却走兮扶屋椽有龟闯
首兮足尾伏匿阅游者兮不知年钟一德兮养
灵根漱石齿兮吐寒泉中深可以濯缨下流可
以濯足挹旊兮未病多瓶罂不休其汝覆虽不
能火而兆兮吉凶不欺唯汝卜
明月泉铭
明月堂冽甘井材旨酒利用茗于谷帘实季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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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音谁徐望圣
玉泉铭
玉泉坎坎来自重险发源无渐龙窟琬琰我行
峡中初酌蛙颔迨尝百泉无与比甘山僧拙戆
煮瓶羹糁我以瀹茗泉味不掩行为白蛇止为
方鉴矢其明德以勒苍厂
瘿尊铭
瘿尊庭坚得之舅李公择以献仲父圣谟仲父
怀宝不沽晚受福于岩壑钩深而望远得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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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归载酒乞言宾客从之此尊魁磊谲诡得竘
匠而成器也晚其所容盛足以宴山川之暇日
仲父抚尊曰斯其以恶骇俗汝为我铭以晓客
庭坚曰瓮盎遗老宿瘤三逐说桓佐宣名显齐
国相士实难执柯其则拥肿樛句不受绳墨斲
为雷尊于酒为德君子提携与椐同寿子子孙
孙勿替用酒
张益老十二琴铭
涧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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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陵孤桐下阳岑音如涧泉鸣深林二圣元祐
岁丁卯器而名之张益老
香林八节
河渭之水多土其声厚以沈江汉之水多石其
声清而不深香林八节是谓天地之中山水之音
号钟
薄则播厚则石侈则咋弇则郁长甬则震无此
五疾则鸣而中律是谓号钟之实
玉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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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清越以长者玉也听万物之秋声者磬也室
如是中藜藿不再食以是乐饥不以告籴
松风
忽乎青蘋之未而生有极于万窍号怒而实无
夫其荡枝播叶霣其实而脱其枯风鸣松耶松
鸣风乎
娲簧
鍊石补天之手截匏比竹之音虽不可得吾知
古之犹今木声犁然当于人心非参寥者孰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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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深
南风
声歌南风舜作则欲报父母天罔极
舞胎仙
琴心三叠舞胎仙肉飞不到梦所传白鹤归来
见曾玄垄头松风入朱弦
秋思
秋风度而草木先惊感秋者弦直而志不平揽
变衰之色为可怜之声不战者善将伤手者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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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悲莫悲于湘滨乐莫乐于濠上
渔桹
袯襫夫须萧然于万物之表槁项黄馘闯然于
一苇之杭与鸥鸬而物化发山水之天光惊潜
鳞而出听是谓渔桹
九井璜
钩鱼而得九井之璜辟纣而遇六州之王堙沈
乎射鲋之谷委蛇乎鸣凤之堂其音不爽维其
德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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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球
天球至音不以人力作者七人传以华国有蔚
者桐僵于下阳之霆奏刀而玉质成器而金声
山川畀之耶其天性之耶
虎胎冠铭
积中弟惠虎胎冠未出包壳文章炳然啸谷风
弭百兽不旋日矣取而加于元服所以昭示尚
文老夫得之窃惧维鹈之刺故作铭以自解
漆园老言作圣冠皋比文质称吾衰矣文不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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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斑然作虎羞深衣幅巾九节竹尚与斯文啸
空谷
洪龟父深衣带铭
贫不能畏贱不能忧以身行道如水于舟
洪驹父深衣带铭
务华绝根自斧斤处厚居实万事毕
潘子真深衣带铭
在车在寝风雨颠沛有其忘之道不人外
王子钧深衣带铭
卷十三 第 22a 页
养心欲诚择术欲精自知欲明责人欲轻
孙知微画玩珠龙铭
目睛不逃萨埵降魔相也肉怒郁倔排云天而
上也垂胡耽耽玩夜光也跳波突漩大物所推
荡也伟哉太古笔神智正也铭之者谁山谷放
浪也椟藏者谁成都大圣慈寺圜通和尚也
颐庵铭
云岩老法清结草庵于古木间直溪东旌阳峰
山光清明一尘无间河东柳敬叔名之曰颐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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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井黄庭坚予之铭
藏山于泽而非止天下雷行而非动自我观颐
为吾大用口则挂壁补饥疮则食执颐之枢何
慎何节
跨牛庵铭
吉州太和县普觉禅院其东北皆脩竹长老楚
金开息轩于竹间予作县时尝谓金为我结草
庵于竹北金方经营经藏未暇也它日庵成予
巳去金知予随食于四方不能有是庵也则自
卷十三 第 23a 页
名曰跨牛而乞予铭金盖学牧牛于邓峰永永
学牧牛于黄檗南南无牛来者穿鼻焉永牧牛
者也然其牧不勤其牛不烦金之牛纯白矣跨
而不敢下恐其蹊人之田予之与佛者游观蹊
田之牛其角𧤏𧤏如金之能自牧者盖寡矣故
作铭
唯水牯牛头角堂堂以作意力遍行道场举头
看月终不观指浮鼻渡河蹴蹋源底三界为田
众生为稻由我深耕世无寸草我跨此牛无绳
卷十三 第 23b 页
与鞭要下即下马后驴前
莲花岩铭
自古在昔雷雨电击天开八石青莲趺鄂中有
岩壁床敷宴息大士密迹置钵倚锡蚖虺避宅
虎豹服役行人护戒如龟藏六以戒为甲如莲
生泥不染香色维岩居无斁
三峡桥铭
二山剑立泷落天路北垂康王之帘南曳开先
之布银潢倾泻起蛰千雷斲山为梁无有坏隤
卷十三 第 24a 页
骊龙守珠不可钓罩式告游者登危思孝
默堂铭
闻道之度或默或语言而不信以默自许
墨轩铭
贤问墨说烟出松节不如此说即波旬说
戎州舍利塔铭
维我戎州治汉僰道钩带二江抚有蛮獠王德
无外来享疏犒在边文武卧鼓弗考维时父老
崇佛宫庙道人在纯法中杜多舍所怀璧严窣
卷十三 第 24b 页
堵波宝积佛之设利罗五色生息僧伽师之骨
身匪玉匪石大善知识功德之馀用福蛮方三
灾不作百谷有年上天降康岁摄提格元符天
子万寿无疆涪翁作颂不显其光以诏方将此
第七级不爰众力檀者陈防吠琉璃瓶白金为
墙施者周章
无等院生台铭
呵利底母众以血食为命探怀取婴儿而其父
母愁痛如来慈威力为开甘露门乃敇清净众
卷十三 第 25a 页
受食施已分称诵五如来及佛金口敕粒粒遍
十方施众生饱满彼呵利眷属化形来受供若
有弹射者死墯畜生道若彼悭贪心谓少不饱
众是人违佛敕死入饿鬼道司马竦旦泰母夫
人白氏琢石作生台以施无量故获福亦无量
法云寺金铜像铭
善才访道海绝处铸金庄严万物睹道人公麟
规范土凫氏翟用司火度在元祐元秋白露檀
卷十三 第 25b 页
越张侯冀公主法云秀公第一祖
法云寺水头镬铭
圆通师大兰若冀公主舍脂泽无量镬慈悲杓
来者酌闻尚檀从智作
研铭三首
其坚也可以当谤者之铄金其重也可以压险
者之累卵其温也可以销非意之横逆其圆也
可以行立心之直方如是则研为予师亦为予
友善诱在前良规在后精则入神勤则见功坚
卷十三 第 26a 页
如是重如是乃能时中固穷在道涉世在逢
制作淳古可使巧者拙夸者节性质温润可使躁
者静戾者听观棐几而见研忘其一室之悬罄
温而栗重不泄不为砺砥为翰墨守不假人永
终吉
杨大年研铭
公无恙时于此翰墨其作也万物受泽其不作
也群公动色至于破尘出经万物昭明人言杨
公不如石之寿我谓石朽而公不朽
卷十三 第 26b 页
周元翁研铭
刳其中以有容实其踵以自重绨衣漆室盥濯
致用风棂垢面蛛网错综游于物之傥然吾与
尔同梦
晁以道研铭
惟矩也有隅惟深出有潴策勋于六书惟重也
不反不侧惟温也文明之泽君子以媲德石在
临洮其所从来远矣毁璞而求之成圆器者鲜
矣藏器待时勿亟勿迟毋抵毋坠毋盗之诲
卷十三 第 27a 页
任叔俭研铭
缜栗密致其宜墨而不败笔也叩之铿尔手之
所及如云生础其有玉德也砻而不雕美其质
也生石之渊中正砦之蛮溪峨眉之别也得而
器之任广叔俭丹棱之杰也相而铭之山谷老
子豫章之蘖也
任从简镜研铭
泸川之桂林有石黟黑泸川之人不能有而富
义有之以为研则宜笔而受墨唐安任君从简
卷十三 第 27b 页
之砚面为镜而背三足形骇天下若山林不若
而不得访诸禹也松煤泛若玄云之过魄月
而伫也笔胥疏其上则吾宫中之兔也握笔之
指爬沙若蛙欲食月不能而又吐也
鲜自源研铭
刳心以为地宽而不吝时墨而不潴以为日新
其宽也似道坦坦其日新也用而不
卷十三 第 28a 页
欧阳元老研铭
其坚也似立义不易其润也似饮人以德叩之
铿然如玉如金欧阳元老笙磬同音
王子与研铭
温润而泽故不败笔缜密以栗故不涸墨明窗
净几宴坐终日观其怀文而抱质
檀敦礼砚铭
用为砧不可以调杵捣衣用为鼓不可以退盗
搴旗用为镜不可以鉴美恶用为礅不可以御
卷十三 第 28b 页
宾客檀公三十六策戎匠镵石刓其四封以为
管城之国旁陈玉斗挹水以和墨时渴而饮之
给出不竭砺笔砻墨宜日书纸涪翁勒铭有告
无止
王子飞研铭
厚而静似仁刚而温似德不反不侧似宜翰墨
郑佽相研铭
韬兮虚其心笼古而络今惟子翰墨林坦兮实
其踵不震不竦其承不覂角浪沄沄不瑕其温
卷十三 第 29a 页
圜以行世不规其盆
李伯牖女子研铭
既非牛渚望夫之石又非上虞幼妇之碑琢为
海昏节妇之研坚润而含风漪其以付伯牖之
孤女它日或能卫夫人之笔扎曹大家之文词
江氏芝木铭
江望陈留汉轑侯德七祖兆于圉南七祖竁于
圉北起居之阡既有拱木岁行三十一舍丧客
土者二十有六宗子有孝子使客归其宅爰发
卷十三 第 29b 页
其祥缃芝紫茎凡圉南北孝思作则
豫章黄先生文集第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