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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内简尺牍卷四
宋 孙 觌 撰
李祖尧 注
与宋侍郎
向来顷萧寺
伏蒙临门堕刺情谊之重存贲先及而马首遂东
不克追路必炤其非慢也分违十年荣悴殊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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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以姓名纳于左右即日大暑伏帷台候
万福某心衰貌改非复故吾接奉何时但
极瞻伫
高才雅望荣践禁途舆论欣惬岂特故人之情尊公抱
经济之学塪壈于时遂先朝
露天定胜人固知有在也
与张侍郎
某投畀荒僻谓当进一纸之书而身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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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初不计喧寂徒有区区朝夕念望之勤声
闻缺然遂成逋慢不敏之咎即日薄寒共
惟台候万福某衰老作病绵延两时今则有间矣犹未
堪作劳岁晚当
卜一见不宣
去冬江上纷然人人具舟楫而旱乾之馀途
穷无所向今冬遂晏然无疾呼急步之警而岁饥又可
忧者赦文念挽舟之劳许免科籴而挽舟者率无田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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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赐向来田氓之冒儒冠
迎拜于西郊者何不挽一繂
从何易于其后或有补也
比造门属公养疴谢客延之卧内
一望履絇
实慰区区
伏承令嗣携书临宠偶出不获拜辱甚恨春寒
台候复何如某归舟已次田间方释肩遣状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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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美通判奄终寿禄手足之痛
哀恸何及然众医侍疾
二钜公治丧
哀荣终始亦复何恨所冀自
广
大资公薨谢奄终七供泰山梁木之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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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大夫相痛吊
失仰非独公兄弟之情也大资属纩时所谓坐脱立化
者虽大善知识
不能过也及梦中拊绪孙归见公辞
诀而去精爽不昧正如仙佛所之也
医者言公宿恙已去体但调护食饮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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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则复其故矣况逝者已在仙山
佛国中
区区刻舟亦何补
于前日告行适闻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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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敢求通俟公痛定
别卜一见
某顿首上启衰慵习懒老人遭患难不计书问之数疏
也即日薄寒不审台候胜否伏惟
万福比过吴中姻旧苛留
遂至投辖
既得脱去戴星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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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而还鄙事满前拨遣犹
未去殆不如客路之翛然也匆匆且通一
问不宣
某再拜伏承宿恙痊除体力尊安寝饭宜适
正当怡神养寿之时而令人启殡必深感动所冀抑情
勿过戚戚幸甚
某再拜令人出就菆涂固非永诀寒令方严非公暴露
野次之时且饬诸郎护送他日襄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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拊棺一恸而别固未晚
也
某皇恐本欲一访亲席第已次城阙必有造
请非一日不能办当俟大葬
具舟诣冢舍瞻送矣悚汗悚汗
与向侍郎
屡闻显擢深以贤者得路为喜而老懒不果遣状为愧
即日溽暑共惟台候万福芗林草木无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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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用卫公故事日报平安耳
一笑不宣
李郎得官湖外以稚女远去为念嘉兴酒局今闻增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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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应僻法而公领版曹早令即真为幸
家书一水可通无万金之难
衰老受赐也伏蒙遣介贬赐诲帖
喜聆馀寒台候万福闻公辞禄何其果也贵为天子之
宰而匹夫献言辄请尚方之剑
公独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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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敝屣
足为吾道光
也新诗伟丽三复叹仰不谓穷老复闻韶
濩之馀音也
辄复和答当一笑
与五九兄提举
新粟崖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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亟拜重饷
病馀遂有食新之喜
幸甚百梨甚美方悟唐人所谓饤座者其中未必
然也单德成蜀笺未
尝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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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无左太
冲之文安得辄增十倍之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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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蒙驰贶莫喻感戢
声问不相闻忽复徂暑使临枉诲具审台候
万福传闻得新第
在八兄之旁群从还
往遂可追乌衣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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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贵将饬数辈挟厚资并兼
此一方不免有近腻之叹也
自归耕穰田
望岁与老农
共为休戚春夏旱溢两岸
车声如雷河底拆为十字廪廪可
畏七夕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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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踵而
来得与田夫田妇共此一饱遂复优
游卒岁矣
兄方即荣路而勇退于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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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独擅一壑想同此适也
自兄江右代还便为终焉之计此孔子所谓刚者
大抵久立争地如某戆疏固宜得咎虽叔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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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亦复不免惟冥鸿之在寥廓
下视百千蚊蚋聚一器中啾啾狂闹可付之一笑也
某尝见世
人学佛者皆愿生极乐世界
极乐世界安在哉如兄清
心寡欲澹然无求一出火宅便是清凉
山一离苦海便是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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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贬教
具审寒雨万福某以妻母讣至亟往省其丧已卜远日
矣留视封窆而还去家弥月百为未集又属时序詶献
之冗亡女葬送已改用十二月庚午重蒙存省第极感
咽
吾兄多男子头角峣然
皆足以寄门户投老就閒不交世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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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盛福某少兄一岁年来多故丧祭医药种种关心殆
无虚月劳生可厌比因醮谢作一青词末后数句
如贵贱贫富寿夭之数固有定命不敢妄祈而水火盗
贼疾疠之虞出于非常尚冀加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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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本
志可见于此
与石提举
久安田里浸忘事大之恭荐蒙遣骑贬赐诲饬慰
藉深厚启读三过踧踖殆不皇也具审履兹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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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候万福某屏远卧痾
莫偿一见之愿临书惘然
与镇守刘侍郎
仲脩诣大府欲寓一纸坐对弥
月忽忽就别遂复不果伏蒙损诲具审台候胜常京口
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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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吴大帝筑垒号铁
瓮六
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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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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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荷
北固为重
今日兵火凋残之后正当尊宠守
牧付之便宜
不从中制数年间胜兵可使足当一面
若但令奉法循理不及度外
季高求去之果固其所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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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老枢密坐上闻伯高少卿逝去惊呼失声
方欲奉记省又承仲高亦遇疾
不救手足至情
变故荐至何痛如之某杜门待尽
无由一诣少纾朋友之哀所冀抑情
自广勿戚戚于既往幸甚
与平江守王侍郎
某投老复还农圃谓不复见公矣越国冢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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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
车马之尘实慰区区冬序早寒共惟台候万福藩
翰小驻舆议缺然日
伫诏追别行展庆
外台群胥轩轾州县
守宰事之如部使者押纲使臣盗米十万通为囊橐
莫敢谁何比公按治尽得其主名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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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檄追之狼狈
奔走漕舍一空每与客言无
不抵掌
庆快也
传闻姑苏馆宏丽雄深为
三吴之冠如西楼齐云之属
又复告成矣吴门兵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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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阅十数守凋残如故至今始复旧观
万口称颂非区区之私也
某归宿田里惟公存照如一也辞去弥年望燕寝
于一水之间而区区
竿牍小礼又不足以抒下情第有驰心念德之意
忽枉教音发函拜贶愧汗洗然具审初暑台候万福某
不以秋凉一诣府舍第恐公已著鞭矣
异时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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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周旋风流酝藉
但知公为公子也
南渡之后数闻进
擢奉使典州入持从橐遂以功名闻于天下
如吴门
公视之如鸡肋耳何足以污牛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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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自除籍为民日与渔
樵争席
而一时公卿犹以故侯见遇
故不敢辄诣城府
属者资殿坐中蒙公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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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一日之雅不容避席虽盛德有光
而衰老殆踧踖
不遑矣更蒙燕劳送将之厚尤非所敢望者愧谢莫
知所言也
比诣大府连夕蒙馆置燕劳甚宠
而名迹伟然一洗耳目之陋骇叹而
已辞去两月不敢以竿牍常礼
致于下执事即日秋暑共惟台候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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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名声籍甚中外一词非
吴门一藩所能留也日伫徵拜
某宦游半天下
如姑苏二馆北园一亭承平时亦未尝见高甍巨
栋咄
嗟而办规模宏大
可支十世
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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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经乱十六七年阅十二政比公领州而官寺
府库公堂客馆始复旧观
而壮丽又过昔所有者
浙西诸郡守将所更何啻数十百人
而残败如故然后知功名之士千万人不
一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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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闻姑苏台西楼
岿然下临城中
与吾公两争雄矣谕以
齐云画像追复
旧观欲令衰容厕诸公间闻命愧慄某以罪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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摈弃不蓄帻十五年
岂应强聒贻续貂之诮
理宜丐免又承饬所
遣骑不令空回进退不知所裁也某尝读国史钱惟演
作枢密直学士题名记黜莱公为逆准不书时有蔡齐
斥其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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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某无状
公乃肯收之耶
二三亲客自吴门还适见大宫室落成
又得与游人纵观
其上奇闻壮
观恍然如游华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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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人之国
于梦寐之间也中秋对月
使君领客必在姑苏台西楼之上想见一
时冠盖之盛千
载同风当与龙山岘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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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为不朽矣
风俗之坏士大夫视官府如传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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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吏民如涂人坐席未煖
已屈指计去矣自公临州属有三年之淹
功烈伟然间见层出若有鬼神
虽一时忌前好胜者亦敛衽
叹息以为不可及他日进拜庙堂
扶颠持危垂名
竹帛为如兴第一非公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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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望棨戟
载弥寒暑虽
在僻陋而公起居状固自闻之高情大度不以书问数
疏相求于未度荐勤教宠存省陈人
可谓欣荣即日履兹凉秋台
候万福某夏秋被病已止作缠绕一时
比方小间
而眠食犹未复扶惫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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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简尺牍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