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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苏诗补注卷四十九 翰林院编修查慎行撰
古今体诗四十七首
慎按唐宋名家诗文间有互见他集者如马
退山茅亭记载独孤及集柳州谢表其一乃
李吉甫郴州作而皆入子厚集中大乐十二
均图杨次公作也编于嘉祐集蚕对织妇文
宋元宪作也编于米襄阳集三先生论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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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陈同甫作也编于朱文公集如此之类往
往有之但未有舛缪混杂几及百篇如东坡
诗之甚者也李端叔有言先生自岭外归所
作字多他人诗文盖绍圣以后严禁苏氏之
学至淳熙初禁乃弛后人得公手迹便采入
公集承讹数百年注者与读者漫不加辨凡
慎所驳正非敢一毫臆断悉从诸家文集诗
话一一搜抉校对其雷同者另编二卷如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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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什则注云此诗亦见某人集其或同时
唱和则依和诗例附载各卷本诗之后此卷
中但列题目云此诗附载第几卷览者详之
老翁井
井中老翁误年华白沙翠石公之家公来无踪去
无迹井面团团水生花翁今与世两何与无事纷
纷惊牧竖改颜易服与世同毋使世人知有翁
老翁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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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按朱子晦庵诗话云老翁井诗在老苏送
蜀僧去尘之前必非他人作然不见于嘉祐
集亦不省其何说也彼欲井中老翁改颜易
服不使人知而后篇有嫌瘦废弹之叹何耶
然其言怨而不怒用意亦远矣据此则此诗
与送蜀僧去尘二首皆老苏公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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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蜀僧去尘
十年读易费膏火尽日吟诗愁肺肝不解丹青追世好
欲将芹芷荐君盘谁为善相宁嫌瘦复有知音可
废弹拄杖挂经须倍道故乡春蕨巳阑干
慎按苕溪渔隐引石林诗话云苏明允诗不
多见然精深有味语不徒发如读易诗云谁
为善相宁嫌瘦后有知音可废弹婉而不迫
哀而不伤所作自不必多也云云今合之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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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诗话断以为老苏作
新城道中第二首
慎按新城道中二首东风知我欲山行东坡
先生原作也身世悠悠我此行新城令晁端
友和韵也详方回瀛奎律髓注见第九卷
虚飘飘
慎按周紫芝太仓稊米集云元祐间黄山谷
作虚飘飘盖乐府之馀当时诸公皆有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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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腊月夜读淮海集见之亦用其韵作诗
云云又按淮海集花飞不到地一首山谷原
作也画檐蛛结网一首东坡和诗也风寒吹
絮浪一首少游和诗也今据此驳正注详前
题织锦图上回文三首
慎按本集题跋云余少时见一江南本其后
有人题诗十馀首皆奇绝今记其三第一首
春晚落花馀碧草云云第二首红手素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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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锦云云第三首羞看一首回文锦云云以
上三首诸刻本俱讹入先生集中今以本集
再次前韵三首为主此三首则附于后注详
前
和人回文五首
红窗小泣低声怨永夕春寒斗帐空中酒落花飞絮乱
晓莺啼破梦匆匆
同谁更倚閒窗绣落日红扉小院深东复西流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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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兼愁续断弦琴
寒信风飘霜叶黄冷灯残月照空床看君寄忆传文锦
字字萦愁写断肠
前堂画烛夜凝泪半夜清香荔惹衾烟锁竹枝寒宿鸟
水沈天色霁横参
蛾翠敛时闻燕语泪珠弹处见鸿归多情妾似风花乱
薄倖郎如露草晞
慎按淮海后集载此五绝句题云苏子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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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集所题诗本不全余尝见之记其五绝
今以补子瞻之遗考之经籍志有江南集十
卷不载作者姓名据此则非东坡诗可知施
氏原本不载新刻本载续补下卷今改编
送淡公二首
燕本冰雪骨越淡莲花风五言双宝刀联响高飞鸿翰
苑钱舍人诗韵铿雷公识本不识淡仰咏嗟无穷清韵
生物表朗玉倾壶中常于冷竹坐相语道意冲嵩洛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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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薄稽江事难同明日若不来我作黄石翁何以兀其
心为君学虚空
燕本越淡
坐重青草公意合沧海滨渺渺独见水悠悠不闻人镜
浪洗手渌剡花入心春虽然防外触眼前绕衣新行当
译文字慰此吟殷勤
慎按孟东野集送淡公诗共十一首此其二
不知何以讹入苏集今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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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
南山一尺雪雪尽山苍然涧谷深自暖梅花应巳繁使
君厌骑从车马留山前行歌招野叟共步青林间长松
得高荫盘石堪醉眠祇乐听山鸟携琴写幽泉爱之欲
忘反但苦世俗牵归来始觉远明月高峰颠
慎按此诗亦见欧阳公集题云游琅邪山琅
邪在滁州之南故称南山欧公时知滁州故
自称使君山中有泉若中音会醉翁喜之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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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欣然忘归时有沈遵者以琴写其声为
醉翁操故又云携琴写幽泉此诗断为欧公
作无疑也
古风
精神洞元化白石升高旻俯仰凌倒景龙行逸
如神半道过紫府弭节聊逡巡金床设宝几璀
璨明月珍仙者二三子眷然骨月亲饮我霞石
杯放杯恍如春遂朝玉虚上冠剑班列真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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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失仪放弃令自新云霄难遽反下土多埃尘
淮南守天庖嗟我复何人
慎按抱朴子祛惑篇云河东蒲坂有项曼都
者入山学仙十年而归家人问其故曼都曰
在山中三年精思有仙人来迎我共乘龙而
升天良久低头视地杳杳冥冥上未有所至
而去地巳绝远龙行甚疾及到天上先过紫
府仙人以流霞一杯与我饮饮辄不饥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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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思家到天帝谒拜失仪见斥来还令当更
自修积昔淮南王刘安升天见上帝而箕坐
大言自称寡人遂见谪守天厨三年吾何人
哉河东因号曼都为斥仙人云云此诗全用
此事乃讽刺学仙之流语多荒诞与先生和
陶山海经古强本庸妄一首略同若出东坡
手则语意重复矣淮海前集第四卷亦载此
诗中间数处微有同异巳附注本句下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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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正
游杭州山
慎按右五言古一首乃子由和子瞻自净土
寺步至功臣寺作也诗载栾城集第四卷中
诸刻本俱讹编东坡集惟施氏原本不载新
刻本载续补上卷今为驳正
无题
引手攀红樱红樱落如线仰首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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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红日走如箭年光与时景顷刻互
衰变何当血肉身安得常强健人
心苦执迷富贵忧贫贱忧色常在眉欢
容不上面吾今头半白把镜非不见惟应
花下杯更待他人劝
慎按右一篇乃白乐天花下对酒二首之一
也施氏原本不载新刻本载续补上卷今驳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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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意
儿童鞭笞学官府翁怜儿痴旁笑侮翁出坐曹
鞭复呵贤于群儿能几何儿曹鞭人以为戏公怒鞭人
血流地等为戏剧谁复先我笑谓翁儿更
贤
慎按右一首见张文潜宛丘集第十二卷有
感三首之一也儿童张集作群儿鞭人以为
戏张集作相鞭以为戏䂬溪诗话云张文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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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曹鞭笞学官府云云余谓此诗亦不可不
令操权者知也宋文鉴选入二十二卷中亦
以为张耒据此三段其为文潜作无疑施氏
原本不载新刻载续补上卷今驳正
雷州八首
白发坐钩党南迁濒海州灌园以糊口身自杂苍头篱
落秋暑中碧花蔓牵牛谁知把锄人旧日东陵侯
钩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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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子无几何黄甘遽如许迁臣不惜日恣意移寒暑层
巢俯云木信美非吾土草芳自有时鶗鴂何关汝
惜日鶗鴂
下居近流水小巢依岭岑终日数椽间但闻鸟遗音炉
香入幽梦海月明孤斟鹪鹩一枝足所恨非故林
培塿无松柏驾言此焉游读书与意会却扫可忘忧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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蠖以时屈其伸亦非求得归良不恶未归且淹留
粤岭风俗殊有疾时勿药束带趋房祀用史巫纷
若弦歌荐茧栗奴至洽觞酌呻吟殊未巳更把鸡骨灼
粤女市无常所至辄成区一日三四迁处处售虾鱼青
裙脚不袜臭味猿与狙孰云风土恶白洲生绿珠
白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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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康腊巳酉不论冬孟仲杀牛挝鼓祭城郭为倾动虽
非尧颁历自我先人用苦笑荆楚人嘉平腊云梦
腊巳酉
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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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日南郡野女出成群此去尚应远东风巳如云蚩
氓托丝布相就通殷勤可怜秋胡子不遇卓文君
慎按右五言古诗八首皆秦少游作也按淮
海集中有雷阳书事三首越岭风俗殊旧时
日南郡乃其二又有海康书事十首今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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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钩党荔子无几何下居近流水培塿无松
柏粤女市无常海康腊巳酉乃其六先生远
谪海外不应云南迁濒海州其与子由相遇
同行至雷仅留月馀一悤悤过客岂有灌园
糊口之事且计先生过雷渡海在五六月间
今诗中一则曰篱落秋暑中再则曰黄甘遽
如许三则曰海康腊巳酉四则曰东风巳如
云细玩诗意皆谪居此地自夏徂秋背冬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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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感时纪事之词断断非东坡作考之宋文
鉴第二十卷中所选海康书事五首亦以为
秦作无疑也八章施氏原本不载新刻载续
补上卷今为驳正
申王画马图
天宝诸王爱名马千金争致华轩下当时不独玉花骢
飞电流云绝潇洒两坊岐薛宁与申凭陵内厩多清新
肉騣汗血尽龙种紫袍玉带真天人骊山射猎包原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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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急诏穿围入扬鞭一蹙破霜蹄万骑如风不能及
雁飞兔走惊弦开翠华按辔从天回五家锦绣变
山谷百里舄珥遗纤埃青骡蜀栈两超忽
高准浓娥散荆棘回首追风趁日飞五陵
佳气秋萧瑟
天宝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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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
慎按苕溪渔隐丛话此诗及老人行皆非东
坡所作故前集不载又云蔡天启为王荆公
所知东坡申王画马图歌即天启作其气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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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类东坡世因误收入其后姑苏居世英家
刋东坡前后集遂删去云云蔡天启名肇绍
圣元符间官中书舍人尝守睦州后坐元祐
党遭斥此诗施氏原本不载新刻本载续补
下卷今驳正
老人行
有一老翁老无齿处处无人问年纪白发如丝向下垂
一双眸子碧如水不裹头又无履相识虽多少知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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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毕竟何所止笑言只在红尘里秋风猎猎行云飞老
人此意无人会目注云归心自知黄口小儿莫相笑老
人旧日曾年少浪迹常如不系舟地角天涯知自跳亦
曾乐半夜传筹醉朱阁美人如花弄弦索只恨尊前明
月落亦曾忧羁旅他乡迫莫秋故国日边无信息断鸿
空逐水长流或安贫或安富或爵通侯封万户一任秋
霜换鬓毛本来面目长如故水有蘋兮山有芝人意虽
存事巳非有时却忆经游处都似茫茫春梦归迩来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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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安贫贱不为公卿强陪面皎如明月在秋潭动着依
前还不见还不见可奈何空使远人增眷恋但秖从他
随物转青楼黄阁长相见若相见莫殷勤却是翁家旧
主人
慎按苕溪渔隐丛话云东坡集行于世者惟
大全备成二集诗文最多真伪相半其后吴
门居世英家刋大字前后集最为善本世传
前集乃东坡手自编者缪误绝少如御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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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诗不欲传之于世老人行申王画马歌非
其所作故皆无之云云胡仔南宋人其言必
非无据惟渑水燕谈录则云张芸叟使辽宿
幽州馆中有题子瞻老人行于壁间者芸叟
题其后云谁传佳句到幽都逢著胡儿问大
苏按此二句亦子由作乃好事者傅会也后
人不察遂采题壁诗入坡集耳今驳正
又赠老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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泻汤旧得茶三昩觅句近窥诗一斑清夜漫漫困披览
斋埸那得许悭顽
慎按吴曾能改斋漫录云此诗刘贡父作故
改编于此
送公为游淮南
负米万里缘其亲运甓无度忧其身读书莫学流麦士
挟策莫比亡羊人乃翁辛苦到白首汝今强勉当青春
昔时管鲍以君霸此两士贾宁非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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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按此诗亦见鸡肋集晁无咎作也前四句
下晁自注云陶潜诗既耕亦巳种时还读我
书即此意也今据此驳正
池上二首
小池新凿会天雨一部鼓吹从何来有蟾正碧乱草色
时泅出没东南隈井干跳梁亦足乐洞庭鱼龙何有哉
能歌德声莫入月清池与尔俱忘回
不作太白梦日边还同乐天赋池上池上新年有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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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鱼儿噞轻浪男儿学易不应举幽人一友吾得尚
此池便可当长江欲榜茅斋来荡漾
慎按以上二首一见黄山谷集又见晁无咎
集题云家池雨中今据此驳正
赠仲素寺丞致仕归隐潜山
潜山隐君七十四绀瞳绿发方谢事腹中
灵液变丹砂江上幽居连福地彭城为我住三日明月
满舟同一醉丹书细字口传诀顾我沈迷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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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年来四十发苍苍始欲求方救憔悴他年若访潜山
居慎勿逃人改名字
仲素
慎按先生守徐州有赠王仲素寺丞五言古
诗一首时子由亦在徐此篇乃同时作栾城
集原题云赠致仕王景纯寺丞是年为熙宁
丁巳子由巳卯生故云年来四十发苍苍其
为子由作无疑今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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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以土物寄少游
鲜鲫经年秘醽醁团脐紫蟹脂填腹后春莼茁
活如酥先社姜芽肥胜肉鸟子累累何
足道点缀盘餐亦时欲淮南风俗事瓶罂方法
相传竟留蓄且同千里寄鹅毛何用孜孜饮
麋鹿
慎按此诗亦见淮海集第六卷题云以莼姜
法鱼糟蟹寄子瞻中间字句异同处淮海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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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较胜秦高邮人篇中以土人致土贡语意
特亲切其为秦作无疑新刻载续补上卷今
驳正
再过泗上二首
眼明初见淮南树十客相逢九吴语旅程巳付夜帆风
客睡不妨背船雨黄甘紫蟹见江梅红稻白鱼
饱儿女殷勤买酒谢船师千里劳君勤转橹
系舟淮北雨折轴系舟淮南风断桥客行有期日月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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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事欲晚霜雪骄山根浪头作雷吼缩手敢试舟师篙
不用然犀照幽怪要须拔剑斩长蛟
慎按右七言律诗二首旧于张文潜宛丘集
中曾见之今所传张右史集独遗此存疑附
志以俟再考
骊山
君门如天深几重君王如帝坐法宫人生难处
是安稳何为来此骊山中复道淩云接金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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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隐烟横翠空林深雾暗迷八骏朝东
暮西劳六龙六龙西幸峨眉栈悲风便入华清院霓裳
萧散羽衣空麋鹿来游猿鹤怨我上朝元春半老满地
落花无人扫羯鼓楼高挂夕阳长生殿古生青
草可怜吴楚两醯鸡筑台未就巳堪悲长杨五柞汉幸
免江都楼城隋自迷由来留连多丧国宴安酖
毒因奢惑三风十愆古所戒不必骊山可亡国
骊山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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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羯鼓楼
长生殿
慎按右七言古诗一首亦见宋文鉴第十四
卷题云骊山歌李廌作皖江陈焯宋诗选因
之考经籍志李廌有济南集二十卷今不传
但据宋文鉴为考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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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谢子高读渊明传
枯木嵌空微黯淡古器虽存无古弦袖中正有南风手
谁能听之谁为弹风流岂落正始后甲子不数义
熙前一山黄菊平生事无酒令人意缺然
慎按此诗见山谷外集第二卷又中州集蔡
松年银州道中诗云此时最忆涪翁语无酒
令人意缺然其为山谷作无疑今据此驳正
沧洲亭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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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水悠悠天际来夹江古木抱山回城中人物若可数
日晏市散多苍苔九疑巉天古云埋遥想帝子龙车回
心衰目极何可望九歌寂寂令人哀
慎按沧洲亭无可考外集作苍梧怀古此诗
见沈辽云巢集中宋文鉴诗选亦以为沈辽
作今据此驳正
戏咏子舟画两竹两鸲鹆
风晴日暖摇双竹竹间对语双鸲鹆鸲鹆之肉不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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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才果为福子舟之笔利如锥千变万化
皆天机未知笔下鸲鹆语何似梦中蝴蝶飞
子舟
笔如锥
慎按右一首亦见黄山谷集子舟乃黄斌老
之弟山谷诗中题子舟画者甚多此诗确系
山谷格律非苏诗也今驳正
赠山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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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童三尺世无双笔头衮衮悬秋江不忧老子难为父
平生崛强今心降我来喜共阿戎语应敌纵横如
急雨生子还如孙仲谋豚犬漫多何足数黄家小儿名
拾得眉如长松眼如漆只今数岁巳动人老
人留眼看他日笑君老蚌生明珠自笑此物吾
家无君当置酒我当贺有儿传业更何须
慎按右一首亦见陈履常后山集题云赠黄
氏子小德按先生本集巳有次韵鲁直嘲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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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诗二首此诗当是陈作今据后山集驳正
昭陵六马唐文皇战马也琢石象之立昭陵前客
有持此石本示予为赋之
天将刬隋乱帝遣六龙来森然风云姿飒爽毛骨开飙
驰不及视山川俨莫回长鸣视八表扰扰万驽
骀秦王龙凤姿鲁鸟不足摧腰间大白羽中物
如风雷区区数竖子搏取若提孩手持扫天
帚六合如尘埃艰难济大业一一非常才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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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骥足绩与英卫陪功成锵八鸾玉辂行天街荒凉昭
陵阙古石埋苍苔
昭陵六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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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卫陪
慎按右五言古一首亦见张文潜右史集第
八卷中合之苕溪丛话及宋文鉴皆以为张
耒作今据此驳正
题卢鸿一学士堂图
昔为太室游卢岩在东麓直上登封坛一夜茧
生足径归不复往峦壑空在目安知有十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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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卷不盈幅一处一卢生裘葛荫乔木方
为世外人行止何烦录百年入箧笥犬马同一束嗟余
缚世累归未有茅屋江干百亩田清泉映修竹
尚欲逃世名岂须上图轴
卢鸿一
学士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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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志
慎按此诗亦见栾城集第十五卷中题云卢
鸿草堂图盖子由曾试举人洛下有登嵩山
诸什故起句云然东坡未尝游太室也今驳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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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谪仙诗
我居青空里君隐黄埃中声形不相吊心事难形容欲
乘明月光访君开素怀天杯饮清露展翼登蓬莱佳人
持玉尺度君多少才玉尺不可尽君才无时休对面一
笑语共蹑金鳌头绛宫楼阙百千仞霞衣谁与云烟浮
慎按东观馀论云我居空青里君处红埃中
仙人持玉尺度君多少才玉尺不可尽君才
无时休此上清宝典李太白诗也云云黄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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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但摘此六句而不载全篇检太白集乃无
此诗今据东观馀论改编此卷
饮酒四首
我观人间世无如醉中真虚空为销殒况乃百忧身惜
哉知此晚坐令华发新圣人骤难得日且致贤
人
左手持蟹螯举觞属云汉天生此神物为我洗
忧患山川同恍惚鱼鸟共萧散客至壶自倾欲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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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
有客远方来酌我一杯茗我醉方不啜强啜忽
复醒既凿浑沌氏遂远华胥境操戈逐
儒生举觞还酩酊
雷觞淡于水经年不濡唇爰有扰龙裔为造英
灵春英灵韵甚高蒲萄难与邻他年血
食汝当配杜康神
英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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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按以上四首亦秦少游谪雷州时诗载淮
海集第四卷中今据此驳正
游山呈通判承议写寄参寥师
煌煌世胄馀夫子非碌碌由来有诗书所以能绝俗得
官本河朔瓜期未易促扁舟下南来逸驾追鸣鹄遇胜
即徜徉风餐兼露宿嗟余偶倾盖一笑外羁束杖策每
过从相携访山谷东风披鲜云绣错出林麓松门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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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幽景无断续崖转闻钟声林疏见华屋衔山馀落景
归迹犹踯躅谁云邺下欢往事不可复吾曹二三子取
乐亦云足愿公寄新诗一一能见录船头行北归囊橐
有美玉尘埃京洛人亦与洗心目
慎按右一首亦见参寥子集题云与曾仲锡
通判同游天竺诸山以先生集考之在定州
时曾为通判有次韵曾仲锡承议荔支诗又
有送仲锡通判如京师诗今观是诗云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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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河朔瓜期未易促扁舟下南来逸驾追鸣
鹄意仲锡自离定州未到京师过杭与参寥
子游计东坡先生时巳贬岭南矣此诗断非
先生作今据参寥集为驳正
辘轳歌
新系青丝百尺绳心在君家辘轳上我心皎洁君不知
辘轳一转一惆怅何处春风吹晓幕江南绿水通珠阁
美人二八颜如花泣向花前畏花落临春风听春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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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多见时少愁人一夜不得眠瑶井玉绳相对晓
慎按唐顾况集有悲歌四首新系青丝百尺
绳四句其第三首也何处春风吹晓幕四句
其第四首也惟临春风以下六句未详作者
姓名要非东坡先生诗也今据此驳正
白鹤吟留钟山觉海
白鹤声可怜红鹤声可恶白鹤招不来红鹤挥不去长
松受秽死乃以红鹤故北山道人曰美者自美吾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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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喜恶者自恶吾何为而怒去自去耳吾何驶
而追来自来耳吾何妨而拒吾岂厌喧而求静吾岂好
丹而非素汝谓松死吾无依焉吾方舍阴而坐
露
慎按右一首见王半山集第二卷中题云白
鹤吟示钟山觉海元老首二句下尚有白鹤
静无匹红鹤喧无数二句不知何以脱落又
复讹入先生集今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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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张甥棠美述志
仲子甘心织屦避万钟渊明不肯折腰为五斗一年鸿
雁识来往终日沐猴谁去取知甥诗意慕两君
读书要在存心久平生所谈性命奥长弃不忧
金石朽我今巳习鹙子定犹复晨朝怖头走刳心先拟
射声名不作羊邹悲岘首云梯雨矢集无
方我巳中灰同墨守恐甥自是禹门鳞未可潜
逃入吾薮琢磨晚觉孟光贤畏我放言时被肘甥能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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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青门瓜正午时来休老手
正午时来
慎按右一首亦见晁无咎鸡肋集题中无张
甥二字今据此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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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诗补注卷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