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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苏诗补注卷二 翰林院编修查慎行撰
古今体诗三十九首
息壤诗
淮南子曰鲧湮洪水盗帝之息壤帝使祝融杀之于
羽渊今荆州南门外有状若屋宇陷入地中而犹见
其脊者旁有石记云不可犯畚锸所及辄复如故又
颇以致雷雨岁大旱屡发有应予感之乃为作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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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曰
帝息此壤以藩幽台有神司之随取而培帝敕下民无
敢或开惟帝不言以雷以雨惟民知之幸帝之恕帝茫
不知谁敢以告帝怒不常下土是震使民前知是役于
民无是坟者谁取谁予惟其的之是以射之
附子由作
江上寒沙薄如席一夕坟起成高丘江流倾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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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左齧右吐非自由南郡城南独何者平地生
长殊不休当中屋背不盈尺深入百丈皆石楼古
人不知下有怪发破不掩水涨浮传言夏鲧塞洚
水上帝爱此无敢偷窃持大畚负长镈刺取不巳
帝使流禹知水怒非塞止网捕百怪杂蜃鳅掘壕
入土不计丈投掷填压声鸣啾一时既定忧后世
恐此窃出壤九州神人巳死无复制故以此土封
其头发之辄满不可既意使灵物长幽囚前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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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千里赤取土盈掬雨不收谁言咫尺旧黄壤中
有千岁龙与虬高山万仞犹可削嗟此何独生如
疣天长地远莽无极虽有缺壤谁能赒我疑天意
固有在患世多事穷镌锼埏陶鼓铸地力困久不
自补无为忧世无女娲空白石磊磊满地如浮沤
耕田凿井自无巳息壤无几安能酬
荆州十首
游人出三峡楚地尽平川北客随南贾吴樯间蜀船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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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平野断风捲白沙旋欲问兴亡意重城自古坚
荆州
三
峡
南方旧战国惨澹意犹存慷慨因刘表凄凉为屈原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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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犹带井古姓聚成村亦解观形胜升平不敢论
古姓
楚地阔无边苍茫万顷连耕牛未尝汗投种去如捐农
事谁当劝民愚亦可怜平生事游惰那得怨凶年
楚地
游惰
朱槛城东角高王此望沙江山非一国烽火畏三巴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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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沦秋草危楼倚断霞百年豪杰尽扰扰见鱼虾
高王
望沙
三巴
慎按此诗因南平而致慨于五季也季兴初
为荆南节度所领止江陵归峡三城地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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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弱难与诸国争衡父子祖孙与五代相终
始假其封号窃据单州是时杨李擅吴王氏
保闽刘氏鸱张于南粤王孟跳梁于蜀中莫
不帝制自为志图兼并独高氏所向称臣中
间不自揣量间一搆兵初败于王宗寿再败
于孔勍及后唐伐蜀请以本道兵自取夔万
等州终不敢出畏蜀如虎之讥其能解免乎
未几而强弱大小同归澌灭百年以来战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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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销孤城犹在千秋形胜之区惟危楼倚断
霞耳一时豪杰自命者细琐么䯢无足比数
鱼虾扰扰一语说得五代君臣及僭号诸国
可怜可悯可鄙可羞又无论孱弱之高氏也
施氏补注此篇专为南平而发浅之乎论苏矣
沙头烟漠漠来往厌喧卑野市分獐闹官船过渡迟游
人多问卜伧叟尽携龟日暮江天静无人唱楚辞
沙头携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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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王夫子山东老俊髦壮年闻猛烈白首见雄豪食
雁君应厌驱车我正劳中书有安石慎勿赋离骚
太守
残腊多风雪荆人重岁时客心何草草里巷自嬉嬉爆
竹惊邻鬼驱傩逐小儿故人应念我相望各天涯
爆竹
驱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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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深成窟潜鱼大似犀赤鳞如琥珀老枕胜玻瓈上
客举雕俎佳人摇翠篦登庖更作器何以免屠刲
琥珀
老枕
北雁来南国依依似旅人纵横遭折翼感恻为沾巾平
日谁能挹高飞不可驯故人持赠我三嗅若为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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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门京国道驱马及春阳野火烧枯草东风动绿
芒北行连许邓南去极衡湘楚境横天下怀王信弱王
脩门
许邓
衡湘
渚宫
渚宫寂莫依古郢楚地苍茫非故基二王台阁已卤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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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远问纵横时楚王猎罢击灵鼓猛士操
舟张水嬉钓鱼不复数鱼鳖大鼎千石烹蛟螭当时郢
人架宫殿意思绝妙般与倕飞楼百尺照湖水上有燕
赵千蛾眉临风扬扬意自得长使宋玉作楚词秦兵西
来取钟簴故宫禾黍秋离离千年壮观不可复今之存
者盖已卑池空野迥楼阁小雅有深竹藏狐狸台中绛
帐谁复见台下野水浮清猗绿窗朱户春昼
闭想见深屋弹朱丝腐儒亦解爱声色何用白首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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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沙泉半涸草堂在破窗无纸风飔飔陈公踪迹最未
远士瑞寥落今何之百年人事知几变直恐荒废成
空陂谁能为我访遗迹草间应有湘东碑
渚宫
古郢
二王台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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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人宫殿
陈公
荆门惠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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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源从高来走下随石脉纷纷白沫乱隐隐苍崖拆萦
回成曲沼清澈见肝膈潨泻为长溪奔驶
荡蛙蝈初开不容碗渐去巳如帛传闻此山中神物懒
遭谪不能致雷雨滟滟吐寒碧遂令山前人千古
灌稻麦
荆门
惠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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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子由作
泉源何从来山下长溪发油然本无营谁使自激
冽茫茫九地底大水浮一叶使水皆为泉地巳不
胜泄应是众水中独不容至洁涓涓自倾泻奕奕
见清澈石泓净无尘中有三尺雪下为百丈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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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鱼鳖脱衣浣中流解我双足热乐哉泉上翁
大旱不知渴
次韵答荆门张都官维见和惠泉诗
楚人少井饮地气常不泄蓄之为惠泉坌若有所拆泉
源本无情岂问浊与澈贪愚彼二水终古耻莫雪只应
所处然遂使语异别泉旁地平衍泉上山嵽嵲君子慎
所居此义安可阙古人贵言赠敢用况高节不为冬霜
乾肯畏夏日烈泠泠但不巳海远要当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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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
附子由作
荒凉荆门西泉水谁为泄发源虽甚微来意不可
拆平铺清池满皎皎自明澈甘凉最宜茶羊炙可
用雪炎风五月交中夜吐明月太守燕已还青嶂
空嵲嵲泉上白发翁来饮杯馔阙酌水自献酬箕
踞无礼节区区游泉人常值午日烈回首忧重城
赏玩安能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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浰阳早发
富贵本无定世人自荣枯嚣嚣好名心嗟我岂独
无不能便退缩但使进少徐我行念西国巳分田园芜
南来竟何事碌碌随商车自进苟无补乃是懒且愚人
生重意气出处夫岂徒永怀江阳叟种藕春满湖
浰阳江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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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子由作
春气入楚泽原上草犹枯北风吹栗林梅蕊飒巳
无我行亦何事驱马无疾徐楚人信稀少田亩任
蓁芜空有道路人扰扰不留车悲伤彼何懒叹息
此亦愚我今何为尔岂亦愚者徒行行楚山晓霜
露满陂湖
夜行观星
天高夜气严列宿森就位大星光相射小星闹若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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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相干嗟彼本何事世俗强指摘一一立名字南箕
与北斗乃是家人器天亦岂有之无乃遂自谓迫观知
何如远想偶有似茫茫不可晓使我长叹喟
汉水
舍棹忽逾月沙尘困远行襄阳逄汉水偶似蜀江清蜀
江固浩荡中有蛟与鲸汉水亦云广欲涉安敢轻文王
化南国游女俨如乡洲中浣纱子环佩锵锵鸣古风随
世变寒水空泠泠过之不敢慢伫立整冠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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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
襄阳
襄阳古乐府三首
野鹰来
野鹰来万山下荒山无食鹰苦饥飞来为尔系䌽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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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有兔老且白年年养子秋食菽我欲击之不可得年
深兔老鹰力弱野鹰来城东有台高崔嵬台中公子着
皮袖东望万里心悠哉鹰何在嗟尔公子归无劳使鹰
可呼亦凡曹天阴月黑狐夜嗥
呼鹰
附子由作
野鹰来雄雉走苍茫荒榛下毰毸大如斗鹰来萧
萧风雨寒壮士台中一挥肘台高百尺临平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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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放火秋草乾雉肥兔饱走不去野鹰飞下风萧
然嵯峨呼鹰台人去台巳圮高台不可见况复呼
鹰子长歌野鹰来当年落谁耳父生已不武子立
又不强北兵果南下扰扰如驱羊鹰来野雉何暇
走束缚笼中安得翔可怜野雉亦有爪两手捽鹰
犹可伤
上堵吟
台上有客吟秋风悲声萧散飘入宫台边游女来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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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学声同意不同君悲意何事千里金城两稚子白马
为塞凤为关山川无人空且閒我悲亦何苦江水冬更
深鳊鱼冷难捕悠悠江上听歌人不知我意徒悲辛
堵
千里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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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按元和郡县志白马山在竹山县西南三
十里太平寰宇记云即新城山荆州记所谓
孟达登白马山而叹即此按竹山旧属襄阳
府之均州施氏补注远引衡州白马关者大
谬今驳正
襄阳乐
使君未来襄阳愁提戈入市裹毡裘自从毡裘南渡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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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无事多春游襄阳春游乐何许岘山之阳汉江浦
使君朱旆来翻翻人道使君似羊杜道边逢人问洛阳
中原苦战春田荒北人闻道襄阳乐目送飞鸿应断肠
襄阳乐
附子由作
谁言襄阳苦歌者乐襄阳太守刘公子千年未可
忘刘公一去岁时改惟有州南汉水长汉水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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岘山碧种稻耕田泥没尺里人种麦满高原长使
越人耕大泽泽中多水原上乾越人为耕楚人食
火耕水耨古常然汉水鱼多去满船长有行人知
此乐来买槎头缩项鳊
岘山
远客来自南游尘昏岘首过关无百步旷荡吞楚薮登
高忽惆怅千载意有偶所忧谁复知嗟我生苦后团团
山上桧岁岁阅榆柳大材固巳殊安得同永久可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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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客倏忽星过霤贤愚未及分来者当自剖
岘首山上桧
贤愚
万山
西行度连山北出临汉水汉水蹙成潭旋转山之趾禅
房久巳坏古甃含清泚下有仲宣栏绠刻深容指回头
望西北隐隐龟背起传云古隆中万树桑柘美月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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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曲山上见洲尾绿水带平沙盘盘如抱珥山川近且
秀不到懒成耻问之安能详画地费簪箠
万山
潭仲宣栏
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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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来西国千年爱未衰今朝游故里蜀客不胜悲谁
言襄阳野生此万乘师山中有遗猊矫矫龙之姿龙蟠
山水秀龙去渊潭移空馀蜿蜒迹使我寒涕垂
隆中
襄阳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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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酒
楚人汲汉水酿酒古宜城春风吹酒熟犹似汉江清耆
旧何人在邱坟应巳平惟馀竹叶酒留此千古情
宜城酒
鳊鱼
晓日照江水游鱼似玉瓶谁言解缩项贪饵每遭烹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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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当年意临流忆孟生吾今又悲子辍箸涕纵横
缩项鳊
忆孟生
食雉
雄雉曳脩尾惊飞向日斜空中纷格斗䌽羽落如花喧
呼勇不顾投网复谁嗟百钱得一双新味时所佳烹煎
杂鸡鹜爪距漫槎牙谁知化为蜃海上落飞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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脩尾化为蜃
落飞鸦
颍大夫庙
人情难强回天性可微感世人争曲直苦语费摇撼大
夫言何柔暴主意自惨荒祠傍孤冢古隧有残坎千年
惟茅焦世亦贵其胆不解此微言脱衣徒勇敢
颖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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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渠诗
庚子正月予过唐州太守赵侯始复三陂疏召渠招
怀远人散耕于唐予方为旅人不得亲执壶浆箪食
以与侯劝逆四方之来者独为新渠诗五章以告于
道路致侯之意其词曰
新渠之水其来舒舒溢流于野至于通衢渠成如神民
始不知问谁为之邦君赵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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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州
赵侯
三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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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渠
新渠之田在渠左右渠来奕奕如赴如凑如云斯积如
屋斯溜嗟唐之人始识粳稌
新渠之民自淮及潭挈其妇姑或走而颠王命赵侯宥
我新民无与王事以讫七年
侯谓新民尔既来止其归尔邑告尔邻里良田千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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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尔取尔耕尔食遂为尔有
筑室于唐孔硕且坚生为唐民饱粥与饘死葬于唐祭
有鸡豚天子有命我惟尔安
附王介甫作
离离新田其下流水孰知其初灌莽千里其南背
江其北踰淮父抱子携十百其来其来仆仆墁我
新屋赵侯劬之岁乃大熟作者不饥饱及鸡鹜就
船与车四邻出榖今游者处昔止者留维昔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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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今侯侯来适野不有观者税于水滨问我鳏
寡侯其来矣三岁于兹谁能止侯我往来之
双凫观
王乔古仙子时出观人寰常为汉郎吏厌世去无还双
凫偶为戏聊以惊世顽不然神仙迹罗网安能攀纷纷
尘埃中铜印纡青纶安知无隐者窃笑彼愚奸
王乔古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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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按后汉方术传王乔河东人为叶令或云
古仙人王子乔也王观国学林云案左传称
太子晋盖周灵王之太子名晋左传及史记
不言晋字乔而刘向列仙传云王子乔者必
太子晋字乔刘向得之他书耳至后汉王乔
者姓王名乔也乡里氏族仕版皆有定籍而
本传曰或云即古仙人王子乔是何言耶近
世有王氏神仙传类聚古今王姓之得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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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乔凡三人前汉书王莽传中有予之皇祖
叔父子侨之语殊不知王子乔乃灵王之子
非姓王也先生诗云云似亦承本传之讹今
援证于后
附子由作
王乔西飞朝洛阳飘飘千里双凫翔凫飞遭网不
能去惟有空屦凫巳亡谁知野鸟不能化岂必双
屦能飞扬凫神屦怪当有在搔首野庙春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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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州西湖
西湖小雨晴滟滟春渠长来从古城角夜半传新响使
君欲春游浚沼役千掌纷纭具畚锸闹若蚁运壤夭
桃弄春色生意寒犹怏惟有落残梅标格尚矜爽游人
坌巳集挈榼三且两醉客卧道旁扶起尚偃仰池台信
宏丽贵与民同赏但恐城市欢不知田野怆颍川七不
登野气长苍莽谁知万里客湖上独长想
许州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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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啸台
阮生古狂达遁世默无言犹馀胸中气长啸独轩轩高
情遗万物不与世俗论登临偶自写激越荡乾坤醒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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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所发饮为醉所昏谁能与之较乱世足自存
阮籍台
大雪独留尉氏有客入驿呼与饮至醉诘旦客南
去竟不知其谁
古驿无人雪满庭有客冒雪来自北纷纷笠上巳盈寸
下马登堂面苍黑苦寒有酒不能饮见之何必问相识
我酌徐徐不满觥看客倒尽不留湿千门昼闭行路绝
相与笑语不知夕醉中不复问姓名上马忽去横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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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氏
慎按诸刻本此题止大雪独留尉氏六字今
从外集采录全题
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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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活何人见混茫昆崙气脉本来黄浊流若解污清济
惊浪应须动太行帝假一源神禹迹世流三患梗尧乡
灵槎果有仙家事试问青天路短长
昆崙
三患梗尧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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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亥墓
昔日朱公子雄豪不可追今来游故国大冢屈称儿平
日轻公相千金弃若遗梁人不好事名姓寄当时鲁史
盗齐豹求名谁复知慎无怨世俗犹不遭仲尼
朱亥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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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水官诗
净因大觉琏师以阎立本画水官遗编礼公公既报
之以诗谓某汝亦作某顿首再拜次韵仍录二诗为
一卷献之
高人岂学画用笔乃其天譬如善游人一一能操船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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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本缝掖畴昔慕云渊丹青偶为戏染指初尝鼋爱之
不自巳笔势如风翻传闻贞观中左衽解椎鬟南夷羞
白雉佛国贡青莲诏令拟王会别殿写戎蛮熊冠金络
额豹袖拥幡旃传入应门内俯伏脱剑拳天姿俨龙凤
杂沓朝鹏鳣神功与绝迹后世两莫扳自从李氏亡群
盗窃山川长安三日火至宝随飞烟尚有脱身者漂流
出东关三官岂容独得此今巳编吁嗟至神物会
合当有年京城诸权贵欲取百计难赠以玉如意岂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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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禅信应一篇诗皎若画在前
净因
大觉
琏师
阎立本
编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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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渊
拟王会
附老苏原作
水官骑苍龙龙行欲上天手攀时且住浩若乘风
船不知几何长足尾犹在渊下有二从臣左右乘
鱼鼋矍铄相顾视风举衣袂翻女子侍君侧白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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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双鬟手执雉尾扇容如未开莲从者八九人非
鬼非戎蛮出水未成列先登扬旗旃长刀拥旁牌
白羽注强拳虽服甲与裳状猊犹鲸鳣水兽不得
从仰面以手扳空虚走雷霆雨雹晦九川风师黑
虎囊面目昏尘烟翼从三神人万里朝天关我从
大觉师得此鬼怪编画者古阎子于今三百年见
者谁不爱予者诚巳难在我犹在子此理宁非禅
报之以好词何必画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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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诗补注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