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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潞公文集卷二十五 宋 文彦博 撰
奏议
论西事
臣闻昨来西师出界中辍而还将下师徒颇有饥冻溃
散以碍人众不行军法今便欲再举何以励众又运粮
远涉颇被邀截官吏民夫甚有陷没必恐边将惧罪不
曾依实尽言议臣依违亦不敢明白敷奏老臣荷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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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深若又不言乃是负国伏望圣慈深察
王师之举必有边将谋臣首开端绪不得详
审以误大计伏乞陛下察之若不深责无以
励后
又
臣窃闻陜西用兵之后公私蓄积大抵殚耗丁壮运粮
从军夏麦不下种大兵虽还边备不可轻弛切虑向去
军兵民粮食不充缓急无以计置谓宜谋求汉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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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陆转输以备乏绝臣守藩当路近闻雍岐间粟麦之
价今已腾涌若至春后必多流亡兼闻关陜人户昨经
调发应副军期不遗馀力死亡之馀疲瘵已甚亦皆觊
望德音傥顺青阳一霈恩宥因而有所蠲复或并及河
东诸郡兹实陛下盛德之举仍愿亟诏诸郡申严斥堠
专为守禦之备养威练卒赈恤伤残之民在今之宜无
以易此臣受恩之深虑有所及不敢自默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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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近闻西师已还中外但知时暂歇泊而未有分屯解
甲之旨人情忧疑皆虑王师必有再举之计老臣受国
恩深义同休戚齿发如此无复觊望惟有区区欲报之
意不能缄默辄为陛下言之臣窃观陛下临御以来选
拔将校训齐师徒修治器械储峙糗粮皆众智所不及
近世所未能比者夏人昏乱自致天讨陛下赫然命将
出师以伐其罪师行以来捷音屡上虽未能捣其巢穴
系其君长而师行有纪所遇辄克羌人逃遁莫敢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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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之锋天威神武震慑四裔战功之多近世未有然而
数路进军兴动大众弥历累月馈挽不赀诸路之民疲
于供给将士尽忠竭力为朝廷奋不顾身间关死亡冲
冒寒苦备极勤劳臣以谓国威既已振矣将士之力亦
已殚矣百姓供馈亦已竭矣为陛下今日之计正当劳
来将士安拊百姓喔咻其疾痛补完其疮痍使得苏息
按甲养威以全前日之胜如此则外足以惩艾夷狄内
足以爱养军民乃宗社无疆之休也今若师徒暂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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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出士气已衰而再鼓民力已困而调发复兴诸路深
入而转饷益远如此则师之胜负恐未可知而前功或
丧此天下之甚忧也兼臣在洛中津遣陜西军须不少
亦闻陜西事体颇详皆言百姓亦已流离菽粟之价腾
踊今冬二麦多不下种将春农事方兴又复调发不已
必恐应副不前有误大计臣而不言孰当言者伏望陛
下以天下为度以苍生为心不以尽敌然后为功亟诏
班师分屯诸路使朝廷恩威并行军民和附以小羌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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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如此可以坐待其灭亡矣臣不胜大愿老臣愚忠忧
国之心不能自已僣已冒闻不任陨越伏望圣慈哀察
其诚俯赐容纳
闻陜西河东运粮人夫虽费不赀而逃逸者
甚众至有部夫官亦有逃窜恐无人敢仔细
奏陈兵志谓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
春秋战国时用兵运粮多在中夏故兵有因
粮粮不远载与今之馈运深入敌人沙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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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其势不同易称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小
人勿用以圣帝伐鬼方尚三年而克之理有
不可急者又曰师贞丈人吉丈人严庄之称
用之则吉小人勿用用则无功无功则有罪
伏望陛下慎择将兵者如轻险而求侥倖之
功者当勿用之臣年老眼昏勉力亲书此劄
子深惧不谨细伏望圣慈矜察兼不敢附递
恐漏泄不达谨遣臣长孙承事郎永世特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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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进司投进
答诏
自远相见忽经两年春暄卿比平安前继阅所论关中
事宜悉至诚恻怛之意非累朝心膂之臣忧国如家之
深曷能惓惓如此寤寐忠嘉不忘于怀朕涉道日浅昧
于知人不能图任将帅以天锡可乘之时上为祖宗殄
灭一方世雠深用厚颜爰自六军还塞将士已殚劳黎
民已告病今日之势岂复可远举深入哉惟固境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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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近特命于泾原制置者第使之城数亭障制敌冲
轶耳非复有前日图也所以张大其名若入讨之为者
盖兵法有之用而示之不用不用固有示之用耳庶或
其可震之乘威寻盟则朝廷因得复羁縻之也想卿有
同体均休戚之诚谅已悉其措置大概今因贻庆行故
兹示谕
谢答诏
臣去岁冬辄率愚瞽累奏陈陜西边事今春蒙差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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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庆特赐臣二月二十五日手诏抚谕后蒙圣慈矜宽
不责臣狂易恭读诏旨曰六军还塞将士已殚劳黎民
已告病今日之势岂可复远举深入哉惟固境自完而
已近命泾原制置城数亭障制敌冲轶非有前日图也
臣仰味圣言伏增欣抃有以见陛下推尧舜之心恤生
灵之困罄溥率广被涵育幸甚幸甚然自今秋已来复
有遣戍开疆运河深入此必是边臣希功规为侥倖开
端绪诳惑朝廷料敌不精致有挠败进此计者陛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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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知此人乞行显诛以戒今后干赏谄利之辈免致向
去更误朝廷大事望以今年二月二十五日诏书大旨
密谕边臣严设备预固境自完来则禦之去勿远逐更
年岁间士气复振民力复完足食足兵何求不可丑羌
闻之自当屈服臣又闻谋攻料敌老将所难不当与新
进白面书生惟务高谈虚论容易而计画之今以天下
之大士人之众岂无深识远虑怀忠守正更事历试之
人愿陛下详求而审用之如祖宗朝所用捍边守塞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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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名臣见于国史者多矣乞详审之臣之此言非不知
触犯时怒盖耄耋之年被三朝重任蒙陛下眷奖尤深
乃心本朝义均休戚岂当随例缄默上负圣明伏望天
慈亮其区区自尽之诚
又
臣伏蒙圣恩以臣奏陈西事特令臣男贻庆特赐手诏
一道并传宣抚问者仰奉圣训伏增感惧切念臣衰老
不才荷陛下恩礼之厚举朝无比惟知竭尽忠恳粗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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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报昨西夏扰边王师罚罪杂羌既已退缩大兵尚屯
边徼师之善志允当则归因是奏陈上干宸听庶几狂
瞽粗裨万一岂谓愚臣过计难窥陛下圣谟天机固深
睿算默定基命宥密远猷克壮乃生灵莫大之幸实宗
社无穷之福加以睿光曲照上德兼容迂陋刍言亦被
矜采臣无任感戴欣幸之至
奏西京灾伤事
臣体量得西京畿内诸县今春以来麦苗极盛有望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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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无何自四月五月中直至收穫之际大雨频并继日
不止遂至颇损麦苗所存者三四分须至趁时收穫上
场所冀收拾残馀粗救饥困臣体访得所收多者仅及
三四分日有人户经官被诉苗伤又缘官吏拘文为已
收割在场及有持打了者不以为凭须得存留查苗在
地方可验覆今若不与检放必至人户逃移况今夏多
雨害稼众所明知难为巧诈伏望朝廷特降指挥下本
路转运司仔细体量实有灾伤即早与减放分数所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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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户不致逃移更望朝廷矜察早降指挥取进止
奏西京漕河事
本府勘会自会通桥下至白马寺洛河水路滩碛浅涩
难行纲运遂奏乞开淘古漕河旧道稍令深阔抵至白
马寺却合洛河回避二十馀里滩碛所贵通行纲船不
至滞碍今蒙朝旨依奏施行看详中劄内更带下白波
辇运司奏乞开浚漕河至偃师县界合洛河通济舟船
虽与本府所奏事状大抵皆同只是称至偃师县界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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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合流必添展地里稍远须至更差官觑步所碾添开
浚故道地步长短及地形高下是与不是有古来河道
确实计定功料申上
上殿谢劄子
臣老退不才蒙恩诏置左右令议军国重事况臣官忝
三师其职惟当论道臣以涉道至浅不能上裨圣政然
以生平旧学素蕴及以近时所见所闻当竭愚忠粗裨
万一又不敢同外廷臣僚频入文字上烦圣听须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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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口陈仔细熟达圣听然后简径作劄子奏闻乞付外
廷众议公行
潞公文集卷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