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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青溪漫稿卷二十一
明 倪岳 撰
碑
重修都城隍庙之碑
都城隍庙者祀都城隍之神者也庙故在都城之西南隅
设像以祠国家水旱之祷百官万姓疾疠祸福之祈禳于
是乎宗几百年于斯灵响赫然盖神之所凭者大而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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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亦远也天顺间庙燬于火既惩守者遂大庀工以新之
土木瓦石之制金壁丹垩之饰视昔有加今年夏久雨水
溢庙用堙圯弗安神栖揭诚妥灵视以为歉我皇上复命
冬官加修焉正欹益庳彻弊改挠崇严炳焕益侈旧观未
几而工以完告史臣岳奉命为文于丽牲之碑以昭示无
极乃拜言曰古有功于民则祀之惟兹都城上焉朝庙社
稷之所属下焉百官万姓之所依外焉四方万国之所仰
式表九围保障庶类根本之地倚之为重惟神相之敷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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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雨晹时若沴祲不兴恊祥锡休上下攸赖故即其功
名之为神庙而祀之以荅嘉贶列圣继作不懈益虔礼固
宜哉乃作迎享送神诗系而刻之以续登歌焉词曰
繄重城兮雄八荒又缭之兮以深隍亶国家兮保障仰神
氛兮不可忘结神居兮桂为堂白石陛兮绿绮房神之来
兮齐速驾两龙兮霞裳敷瑶席兮玉镇纷进奠兮淑浆憺
忘归兮周章神保合兮乐康眷深固兮如金如汤民安阜
兮惟神之光神之去兮洋洋玉鸾鸣兮锵锵望神君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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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杳冥冥兮云飞扬期终焉兮嘉惠后皇承兮无
疆
书重修卞忠贞公庙碑阴
昔卞忠贞公墓在金陵冶城之趾墓前有祠洪武初移
置鸡鸣山列诸祀典而墓祠如故百馀年来以邻于道
宫日就侵秽今南京吏部左侍郎九峰钱先生过而悯
之亟命道录李靖观者拓其墓新其祠以妥其灵邦人
拜瞻悚然起敬于是纪成有碑告成有文皆出先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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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金陵善吟之士复有所作以颂公之大莭与先生倡
义之盛心立石有期适岳奉命归省祗谒墓下不胜高
山景行之思睹兹盛举其能无言呜呼昔公赴敌而死
也其子眕盱相随以没时人谓其忠孝之道萃乎一门
不已烈哉虽然两晋有国之际一时号衣冠贵游士莫
不轻弃礼法以清谈放达为贤虽王谢辈勋庸之盛亦
不免此独公正色立朝不肯苟同时好其所论列所施
行一切裁之于正则其所养可知矣所以从容就义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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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如归高风劲节震耀无极回视王谢辈不啻飙驰澌
尽然天下后世正议有在其去彼而取此也亦审矣然
则公之体魄所托庙食斯土千馀载间流风遗韵之所
在所以兴起斯人仪刑后进者何如哉职斯土者固宜
知所重矣夫往者不可諌也继自今尚胥珍护以永兹
举于弗坠庶先生惓惓之用心不徒然也而于世道计
亦岂浅哉
神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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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故少保兼兵部尚书赠特进光禄大夫柱
国太傅谥肃悯于公神道碑
宪宗皇帝纪元成化之初故少保兼兵部尚书于公之
子冕归自谪所即衔哀列疏以讼父冤上闻而悯之追
复故秩遣行人司行人马暶往祭其墓其文有曰当国
家之多难保社稷以无虞惟公道而自持为权奸之所
害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实怜其忠由是天下称快
曰此诚天日开明公道暴白之秋也于乎休哉已而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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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父老白于巡按监察御史请即公所居建祠祀公榜
曰怜忠遵制词也今上皇帝纪元弘治之初训导储衍
奏公功绩宜赐赠谥立庙以祀言甚剀切礼部将上其
事会给事中孙孺复言古之节义则诸葛孔明张巡文
天祥今之节义则李时勉刘球与公宜一体报祀以厉
后来廷臣合议以闻诏岁一祀公于乡民所立祠未几
冕以应天府尹致仕归复列公平生行业请如制赠谥
以慰泉下累数千言事下礼部议佥谓古今人臣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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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建大议成大功者生则有旌擢之恩没则有褒恤
之典若前岳飞尽忠报国死非其罪其追谥祠祀在宋
具已举行公之受冤虽同而功业所就则大过之宜如
其子所请制可赐谥曰肃悯建祠于墓表曰旌功命有
司春秋致祭其文有曰逄时艰危安内攘外社稷之功
世永不忘复赐赠官诰其略曰当皇祖北狩之时正国
步艰危之日乃能殚竭心膂保障家邦回銮有期论功
应赏不幸为权奸所搆乃陨其身舆论咸冤恤恩已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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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复赠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太傅用昭旌崇之典天语
丁宁垂之万世盖至是而公之冤以白公之功以著矣
于乎休哉于是冕抵书京师谓岳在里姻之末又适官
礼曹亲承德音宜为具述其事勒之墓碑以昭示无极
岳不敏何足以知之按状公讳谦字廷益姓于氏号节
庵其先家河南七世祖某仕金为汾州节度使知开封
府六世祖某阶朝请大夫延津令五世祖某定远大将
军沁水令金末兵乱谱牒散佚仅存官秩而亡其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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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讳伯仪金亡奉母迁云中元初收括新附复迁蓟
州仕至朝列大夫太常丞兼法物库使累赠礼部尚书
上轻车都尉追封河南郡侯妣晋赠河南郡夫人高祖
讳夔起家中书掾累赠中奉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中
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河南郡公妣张赠河南郡夫
人曾祖讳九思阶中奉大夫湖广道宣尉使都元帅延
祐间为杭州路总管致仕遂家于杭故今为钱塘人祖
讳文入国朝仕为兵部主事改工部父讳彦昭隐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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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自曾祖而下皆以公贵累赠荣禄大夫少保兵部尚
书曾祖妣马杨祖妣施妣刘皆赠一品夫人公生有异
质甫七岁僧兰古春奇之曰此他日救时宰相也长游
邑庠领永乐庚子乡荐明年登进士第宣德纪元丙午
拜山西道监察御史公风仪峻整音吐鸿畅每日侍奏
对上必注听院长都御史顾佐风纪甚严独器重公巡
按江西奏白诬狱出数十百人于死劾治王府之以和
买害民者一道肃然比还复同锦衣官校往理官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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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私盐者公不避权贵河道以清上亲征武定州罪人
既得命公数其罪公辞严义正肆口而成大称上旨师
还受赉与从征大臣等自是受知于上属意用公矣庚
戌河南山西灾廷议必得大臣兼理之上亲署公名擢
兵部右侍郎赐敕以往年方三十有三朝野荣之公感
上知遇夙夜经画遍历梁晋间问民之所欲恶而兴革
之民大感悦九载秩满进左侍郎公在镇久多善政在
河南者尤著若劝民粜粟官为收籴以备赈荒预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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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督采近地草束以备筑堰公庾积久易败即减价而
粜旁省亦获以济征输脱有赢馀即以钞折纳官民交
以为便岁旱奏减存留粮草积诚以祷雨泽民忘其灾
河流岁冲土城遂筑大堤以障植柳以固立铺设夫役
以备修补复植柳于道以荫行旅凿井以济道渴迄今
存焉时议者欲移山东薪炭及大名牧马于河南公抗
疏止之山东陜西民流徙其地公为立里以居给田以
耕不使贻患地方后皆视以为法其在山西奏革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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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将役军耕种之弊尽入其田为军屯复以大同远在
北边乞专差御史一员巡历其地庶奸弊可革遂为永
例议处修筑雁门军役议𣲖柴炭人夫通融有法仍奏
减七分之一以苏民困时灾伤流移公设法招徕又恐
复业者殚于徵输无复固志即奏免所欠税粮复请著
令有司考绩以有无流民为殿最使知警焉其地霜早
田薄收当输边者多折赍金银奸民恒窃以逃公奏遣
官解以惩其弊且请免煎销以便分给尤为民利公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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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河南抵山西夜经太行山有群盗持兵喊而前从者
骇愕公厉声叱曰汝何为者邪盗闻公言大惊散去其
德威所著如此有参议刘孔宗者律己甚严颇与流辈
寡合众搆赃罪污之公知其诬即奏白其事恒以盈满
为惧请举参政孙原贞王来以自代时中珰王振方用
事有御史姓名类公者尝忤之意以为公遂乘机嗾言
者劾公擅举自代罢为大理左少卿二省之民倍道赴
阙交章乞留亲藩亦以不可无公为请乃复命巡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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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丙寅岁也明年复为兵部右侍郎留理部事公考
妣相继殁皆命奔丧两遣行人汪琰抵杭赐祭治葬事
恳乞终制不许又明年己巳酋长额森寇独石马营至
秋遂猖獗上下诏亲征公与尚书邝公野上言边防将
士皆可托以制敌不必上烦六师且皇帝宗庙社稷主
无亲临戎恳留不听八月望日师次土木寇奄至主将
失律王师败绩皇舆北狩宣府怀来仅以自保沿边城
堡奔溃一空京师大震时公独任部事北望号泣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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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寇将议集兵为守护京师计会皇太后命郕王监国
以系人心于时台谏廷论土木之变罪归王振王始摄
朝仓卒未定处分锦衣卫指挥马顺素附振意颇不平
众起捽顺击死复索振所亲信二内侍将击之班行諠
杂无复朝仪王疑惧屡欲退诸大臣亦多敛避公坚立
不动时掖王请留且请降旨宣谕群臣无擅动振罪俟
请命太后行诛顺罪应死勿论命将军亟击二内侍死
众乃定退朝漏过午刻公袍袖为裂吏部尚书王公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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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公手曰今日正赖公等若某百辈何能为公辞谢不
敢当进兵部尚书固辞不获始就职公受任多事之际
首劾扈从失律者武臣顾兴祖辈皆宜议罪以闻庶后
之任事者知所用命从之王嗣位尊上太上皇帝号改
明年庚午为景泰元年公入见泣对曰额森不道犯我
边疆遮留大驾彼既得志将有长驱深入之势不可不
豫为计迩者各营精锐兵械且尽宜亟募兵易漕卒以
备调令工部分局治兵器以备用京师九门尤为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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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令都督孙镗卫颖张軏张义雷通分兵以守选给事
中御史王竑辈佐之列营于外以振军威徙郭外居民
于城内随地安插无为寇所掠通州所积粮数百万挽
运固难弃之或以资寇宜令在官食粮者悉诣关支人
以多寡受粮而归坌集京师庶几两便大同宣府常经
寇剽掠请敕各地守臣协力防镇训练修饬务使有备
至于选任人才尤为至务文臣如轩䡚者宜令巡抚武
臣如杨洪柳溥者宜为将帅军旅之事臣请身任其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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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效则治臣之罪上皆嘉纳行之时边报络绎讹言万
端公先事豫防达权制变众视公以为安危太监喜宁
北种也土木之溃降归额森因为之用导之寇边寇奉
车驾趋紫荆关京师戒严朝臣至有挈家南奔者侍讲
徐珵因谬言占象倡议南迁事闻六宫人心动摇公为
恸哭抗言于廷曰京师天下根本宗庙社稷山陵在此
百官万姓帑藏仓储在此此而不守去将何之一动则
大势去矣宋南渡之事可监也上是公言守议遂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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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石亨复为异议欲尽闭九门坚壁以避贼锋公言不
可请率先士卒躬擐甲胄出营德胜门外闭门以示必
死泣以忠义谕三军人人感奋勇气自倍十月朔额森
入紫荆关传言送驾还京前驱突至我军坚不为动知
我有备稍自引却额森次至城下对我垒而陈驾亦在
北营觇我军严肃不敢有加于我我亦不敢向寇轻发
一矢喜宁嗾额森邀大臣出议和且需金帛万万计盖
强所难从以起衅耳对垒凡七日是为十月既望寇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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跸渐远乃举炮击寇营寇死炮下者万计额森大沮宵
遁京师解严时谓不战而屈寇兵实天生公以为社稷
也论功加少保总督军务固辞久之乃受尝谓人曰四
郊多垒卿大夫之耻今日惟有声罪讨贼复还车驾乃
臣子之职他复何言大同参将许贵奏欲遣使议和以
缓寇兵徐为讨伐计公谓去冬尝遣都指挥季铎指挥
岳谦厚赍金帛以往寇辄深入继遣通政王复少卿王
荣往议迎复亦不见銮舆而回寇谲诈叵测和不足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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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与彼不共戴天之雠和则背君父而忘大义理不可
万一可和彼肆无厌之求从之则害遣之则变势亦不
可也莫若选将练兵养威蓄锐无轻遣使以取其侮从
之公以涿鹿真保定易州皆京师近地兵力单弱虽尝
遣都督刘安率兵巡视犹恐寇方远遁或肆剽掠力弗
能及即奏遣都指挥陈旺石端王信王虹辈分益以兵
往为之援复请敕右都督杨俊节制之民恃以安又以
寇之深入必先攻犯白羊紫荆倒马诸关复奏拨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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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原守官军互为应援俾无偾事谍报寇逼总兵朱谦
于关子口明日复报追石亨于雁门关烽火甚急远迩
骚动众谓宜急发兵往援公不为动即奏上方略密授
亨等仍令各营选调军马若将尅日大举者旋报寇已
出境乃服公料敌之审公谓喜宁不除寇卒弗靖乃以
计授杨俊擒送京师公廷劾其罪诛之自是寇竟畏惮
悔祸不敢复犯矣辛未额森遣使入贡请送大驾还京
朝廷疑未之信下廷臣议公曰此天意也君臣大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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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至亲当速遣使奉迎以承天心万一寇果怀诈我有
辞矣议乃决秋九月大驾至自北营众韪公一言之重
时边事稍宁公益修安内攘外之政河间东昌诸处永
乐间安置降寇甚众方寇入边势欲乘机而动公因南
征奏遣其有名号者以行遂留于彼以为潜消之计天
寿山祖宗陵寝所在而无城郭寇尝犯其地乃奏起成
山伯王通城昌平徙兵民其中以卫陵寝且重边关之
援临清漕舡所经商舶辐辏实喉襟之地寇入边时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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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往据之谋乃奏遣平江伯陈豫筑城以守遂为重镇
寻谍知为寇谋者乃我亡命小田儿也适杂北使中来
瞰虚实公奏授计于侍郎王伟因使大同道诛之初北
边独石马营八城为寇所据公谓此不可弃即奏起都
督孙安授以方略率兵度龙门关且战且守由是八城
复完公谓京兵分𨽻五军神机三千诸营者虽各有总
兵然不相统一或遇调发动相选摘兵将不识卒难济
事乃议以诸营马步兵择其精者十五万人分为十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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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立名号每营以都督一员总领之每五千用把总都
指挥一员每千用把总指挥一员每队用管队官二员
团诘训练体统既定兵将相识有警当调某营则自其
总领都督以下督率以行号令专一行伍不乱兵制之
善者也故其法迄今守之杨俊议奏尽出京营兵并调
三边各路军马大举剿寇可以得志公执不可曰如此
则京师各边皆空寇或分兵牵制何以应之非兵家全
胜之谋也上从公言俊素跋扈时谓公此议足以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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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是时浙江福建则有邓茂七叶宗流广东则有黄萧
养乘时窃发残破郡邑一时命将出师皆出公筹画虽
远处千万里之外悬制切中不啻亲历其地卒用剿平
贵州苗贼作乱侍郎何文渊奏乞罢布按司复置宣慰
司以土官莅其地留都司以辖诸卫遣大将镇之公谓
贵州自祖宗开创馀八十年顾因小寇遽隳成功况土
地人民皆受之祖宗者岂可轻弃事遂寝公念北寇既
平军国之务可缓恳辞兵柄复以天变乞罢皆不许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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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森犯京师石亨因公成功骤跻侯爵心不自安乃奏
公功宜官一子朝廷即授冕府军前卫副千户累疏恳
辞且曰纵欲为子求官亦不当假手于亨不许既受命
语冕曰我本书生当圣主忧勤之日分以死报顾功微
报腆尔宜砥砺名节毋忝恩命朝廷复于京师之西赐
公第一区公上疏辞谓国家多事之秋岂臣子安居之
日况星文示变正宜贬损岂可厚享以重咎愆不许乃
以平日所得赐物盔甲袍带之属移置第内封识加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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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往视焉公素苦痰喘恒寓直房以便朝谒一日疾
作上遣太监兴安太医院使董宿来视宿云此非竹沥
不可愈安为上言且奏公自奉俭约上亲幸万寿山伐
竹以赐仍命计公所用悉给自尚方盖异宠也病少间
复恳乞罢归不许特降敕谕留免公朝参屡遣中使促
公出视事为上所倚重如此公握兵久号令赏罚皆出
于公言议所及宿将敛伏亨等不能措一辞亨素贪纵
尤为公所裁积成嫌隙亨侄彪本骁将时皆虑其一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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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京兵公乃奏遣彪充游击将军往戍大同二人不得
遂所私益切齿于公思有以倾之矣丁丑正月景皇帝
不豫公同廷臣上章乞复皇储未报英宗皇帝复正宸
极此实天与人归之会亨等贪天之功掩为己有即诬
公等迎立外藩以为罪与大学士王文六七大臣俱下
狱所司以金牌敕符具存他无显迹可据亨等必欲置
公于死会徐珵者以倡南迁为公所斥久不获进因易
名有贞尤衔公者廷鞫之日力言大肆拷掠宜无不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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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不胜忿力辩不已公曰亨等意已如此辩之何益所
司承亨风指乃以意欲二字附会成狱盖即秦桧莫须
有之故智也是月二十三日状上上犹豫良久曰某实
有功众未及对有贞直前曰若不置谦于死今日之事
为无名上意乃决时锦衣指挥刘敬方带刀在宿卫目
睹其事每言及未尝不以为恨公没之日天日无辉朝
野冤之太监吉祥麾下达官托尔者闻公死恸哭都市
以壶觞酬公祥闻之切责焉明日往哭如初此实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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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人心虽异类而天理固不泯耳先是杭之湖水竭
土裂人惊异之孙原贞方以尚书镇浙语人曰贤才之
生实钟山川之秀今日之兆哲人其萎乎盖指公也至
是卒验云公之生为洪武戊寅四月二十七日得寿六
十而已惜哉所司籍公家自朝廷所赐外他无一物盖
公平日自律之严也未几陈汝言代公为兵部以贿败
上命陈所籍物于大内庑下召大臣入视且曰景泰间
谦任事久且专没无馀物汝言未期何得贿无算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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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变久之亨等俛首不敢动抚宁伯朱永出谓人曰今
日观上意亨辈将无所逃矣一日边报甚急集廷臣议
恭顺侯吴瑾进曰于谦在边患不至此上为之默然初
公被害时皇太后未及知比闻嗟悼累日上闻之益悟
其冤深悔之既而有贞获罪远窜 此
皆上心有所惩而亦天道好还之明验也初公之遗骸
赖都督陈逵悯公无辜密赂守者收瘗踰年冕遣义兄
康诣逵逵乃具棺衾俾康扶归杭葬于祖茔即今建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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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也公天性狷介不立私党一以忠诚结主知分谤任
怨无所顾忌不贷赃吏而恒宥小过急于荐贤不遗一
善凡公所甄拔如孙原贞王来皆在巡抚时所举其他
文臣武将功名显著者尤多盖公知人之明如此所至
声绩懋异遗爱不忘故江西祀公郡学名宦祠河南祀
公开封庇民祠二省之民家有公像饮食必祝皆至于
今不废及己巳之变军旅方兴中外论事者纷然议下
兵部公悉裁之以理可者行之否则止之知无不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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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不尽一时克诘戎兵登崇智勇卒之肃清大憝迎复
乘舆以安社稷以固边圉此诚不世之功也历事三朝
位极人臣然故庐之在杭者未尝增饬尺寸丁内外艰
归萧然不异寒士孤忠峻节夷险弗渝可谓难矣平居
好学手不释卷为文有奇气诗词清丽在江西时和祭
酒胡颐庵山居十咏在河南时和冯海粟梅花百咏诗
皆顷刻而就脍炙人口尤长于奏疏至今视以为准当
政务旁午章日数上累千万言挥笔如流一皆切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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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人服公明决率推为天下奇才焉平生著述甚多今
仅存节庵诗文稿奏议各若干卷祸变之馀盖千百之
什一耳配董氏累赠一品夫人翰林庶吉士永丰知县
某之女柔惠静专克谨内助先公十一年卒公未五十
遂不娶亦无媵侍人皆义之生子一即冕自副千户改
受兵部员外郎进礼部郎中南京太仆少卿应天府尹
文学政事无忝家法女一适锦衣千户朱骥坐公累戍
边比宥还累官都指挥使掌锦衣卫事孙女六吏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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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中张晟工部员外郎倪阜益都知县孙武卿德清县
学生徐九万杭州府学生沈继荣其婿也呜呼公之功
业在天下公论在人心传在国史列圣眷恤恩命屡颁
一时之屈万世之伸一时之冤万世之雪公于此可以
无憾也已岳生也晚虽自童丱得之见闻之日久然才
力绵弱不能揄扬朝廷褒忠录功之旷典与公忘身为
国之大莭姑即冕所述掇拾其槩俾立石墓道以示后
世以为他日为臣者劝焉惟公讳与先考同未敢以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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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阙而不书盖公之所关者大也临文悚然铭曰
惟天纯佑贤俊挺生实商昭周为国之祯惟公之生允
济斯世雄才卓识孤忠正气始镇两藩迄主五兵民困
毕苏边尘肃清时方宴安寇忽窃发皇曰往哉执梃以
挞公疏恳留六师已陈越关而北曾未浃旬寇敢犯顺
皇舆远狩公独治兵痛心疾首浮议譊譊公斥正之人
心摇摇公镇定之内决廷论外当寇冲一时安危万目
视公国步载宁皇舆遂复名高毁来功大弗录公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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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公亡以冤于惟圣明克俾昭宣万世之名一日之厄
失短获长公亦何责穹祠显号报祀无穷四湖之㽭岳
庙攸同庙猊俨然公其如在嗟嗟后人守视无懈
大明故嘉议大夫礼部右侍郎费公廷言神道
碑
廷言之卒予率诸僚往哭之越八日其子衍衡辈至自
其家奉其同年友圭峰董学士所述状乞铭于西涯李
学士以葬复奉状请予文诸墓道之石因忆成化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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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予为翰林编修时与西涯及篁墩程学士同以书经
考礼部会试揭晓之前一夕拆所取第一卷则廷言也
明日退朝赐宴于礼部大宗伯姚文敏公举酒属贺曰
此崔吏部巡抚南畿所得士也可谓得人矣去今二十
五六年忽忽如昨日事岂谓遽为古人不可作也悲夫
按状廷言讳訚姓费氏廷言其字别号补庵世居京口
之丹徒谱牒散佚莫究其所自独传宋季兵变闭城者
十七日民且饥死费有讳篁者为粥食之赖以全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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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其惠名其所里曰簧祐今讹为黄以时考之或其五
世祖云四世祖天起高祖仁夫曾祖文盛祖仲荣考淑
高妣朱氏廷言生有异质年十一选为郡庠生治诗经
试不偶乃改治书时崔公方莅其地及林侍郎一鹗为
之守皆名知人雅重廷言咸以礼待之领天顺壬午乡
荐登己丑进士简入翰林为庶吉士得阅中秘书学有
造诣辛卯授编修甲午满考得赐敕赠考妣如制妻封
孺人乙未二月同考礼部会试丙申选与经筵丁酉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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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司业庚子乞归省祭赐宝镪千贯为道里费丁
未满九载进左谕德仍理司业事十二月进祭酒明年
戊申改元弘治圣天子肇开经筵为讲官赐白金三十
两文绮二表里宝镪三千贯车驾幸太学进讲如仪赐
大红金织衣二袭降敕奖谕仍宴于礼部己酉命充日
讲官改少詹事兼翰林侍读入史局纂修宪庙实录辛
亥八月书成进詹事兼侍读学士赐白金三十两宝镪
三千贯文绮四表里大红金织罗衣二袭仍赐宴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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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都督府十月进礼部右侍郎廷言平日谨畏自持自
为日讲官及为礼部当奏恒慄若不能出诸口尝谓予
曰某自夙兴当造朝即心掉足弱不可忍迄退朝始安
早暮忧惕因以得疾在告将三月具疏乞停禄养病以
去上不允俾在任调摄给禄如故明日增剧越五日而
卒盖癸丑六月三日也廷言仪度魁梧丰颐美髯善谈
论议事理周旋世务若无不可为者始官文翰弗克少
见于用其在国学教法有度士子悦服及佐典大礼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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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祀为分献官廷试为提调官亲王妃主嘉行之礼皆
以赞相其间宴赉有加然不七岁而官五转众方期其
远到而遽止是也惜哉廷言早失怙事诸兄尽礼与人
交克全信义自处俭约平居善检饬未尝妄费一钱恒
以训诸子性尤旷达始病即为治棺经纪后事甚悉会
暑月仓卒含敛靡一弗备识者称之作文有奇思诗亦
飘洒所著有自考集瀛洲奇处录向阳书舍稿补庵稿
藏于家作费氏宗谱断自所知事信而核编圣驾临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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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著一代仪文之盛梓行于时其生以正统丙辰三月
四日得年五十有八娶张氏有淑行男子五衍衡衔衒
张出庶子衑侧室徐出衍衡俱郡庠生衒出后伯兄让
子女五吴铸李旦张准欧阳琏程孝同其婿也孙女五
衍等扶柩归予复遣人护视以行将以甲寅九月日葬
于郡之京岘山朝廷命工部为营冢圹命长贰谕祭于
其家哀荣终始廷言于是乎可以无憾矣铭曰
江东有木楩与章根蟠厚地摩青苍匠石睥晲喜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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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必致归明堂轮囷旁礴登岩廊巍然屹立时之望
风雨侵凌蠹且伤用之未久嗟沦亡生承帝眷夐异常
没锡葬祭恩尤霶前途若短后则长翩翩五凤嗟诸郎
伟其继者孰可量京口之山惟故乡噫千万年此其藏
嘉议大夫南京太常寺卿愧斋陈先生神道碑
弘治甲寅六月二十有六日南京太常寺卿莆田陈先
生以疾卒于长安西街之第先是南京礼部董亚卿尚
矩以书来报先生疾可忧咸为骇愕徐而思之先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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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君子天将锡以遐福宜无他未几竟以讣至相与悼
恸无已也既而其子举来请于朝诏工部营坟以葬复
赐祭于其家举拜恩将归乃遵先生治命奉南京郑通
政廷纲所述事状乞文于碑树之神道顾予言曷足为
先生重然谊不可辞乃按状而为之序曰先生讳音字
师召姓陈氏别号愧斋世家闽莆之涵江宋明州观察
使淬与子仲刚俱死靖康之难旌其里居曰忠孝坊则
涵江之祖也曾大父宗义大父光远父崇澄号耕乐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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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隐操以先生贵初赠耕乐翰林编修进南京太常少
卿妣黄氏亦自孺人进恭人先生生而敦朴嗜学少长
补郡庠生有文名牟都宪俸时佥闽臬一见奇之遣诸
子从之游举天顺壬午乡荐登甲申进士第入翰林为
庶吉士成化乙酉简授编修丁亥预修英庙实录成赐
白金文绮进禄一阶壬辰乞归省墓赐宝镪为道里费
丙申满九载升侍讲入侍经筵辛丑同考礼部会试癸
卯推擢南京太常少卿弘治己酉南京翰林学吉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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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兼掌院事壬子满九载始进今官仅越一载遂得疾
以卒先生天性孝友痛二亲不逮禄养每忌日悲泣不
自胜仲弟祖理家政为输粟给边授以冠带季弟员事
举业亲为指授遂领乡荐叔母居孀力为赡给遗孤子
女为之婚嫁族里之贫者周恤恐后平生和易坦率与
人交诚意恳切或与论事知莫可如何率曰也罢遂以
此称之弗校也至其操履则刚介坚定不为势利屈在
翰林时西厂初建方用事其爪牙韦英者乘之鼓扇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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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兵部主事杨仕伟于家并箠掠其妻事叵测人皆闭
门避之先生与之邻即登墉大呼曰汝何人斯非奉上
命敢擅辱朝臣耶其人诘之曰汝为谁而言乃若是复
抗声曰我翰林侍讲陈某也惧汝辈坏国法祸福非所
惮其人为之少戢在太常时守备中贵究理乐器岁久
损失益多欲归咎先生然实无预也同事者亦密喻俾
少俯就先生与之抗礼益辩论不顾其人怒甚遂并劾
于朝所司覆覈卒无所及盖仁者之勇其不可夺率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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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居官详慎于义所当为不遗馀力为编修疏上时政
千事皆切治体时论韪之及任卿佐于凡祀享荐献必
躬为阅视务竭诚敬举用僚属一秉至公人不敢干以
私先生素明经学四方之士争欲出门下京邸至不能
容经其指授往往取高第尝有一登其门两魁多士者
则先生造就人才可知矣今太常齐卿章春坊王谕德
鏊皆显名者其他布列中外尤多所作诗文肆笔而成
略不搆思南京士夫公卿之家凡有庆吊之礼必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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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为重委币而请者无虚日焉先生始入官余沗同升
得朝夕聚处谈经论史未尝少间至相约递为主以会
箴规之资切磋之益亲芝兰而醉醇酎者久矣及官于
南书问往来不绝尝遣幼弟从之游教爱深笃盖先生
之处友久而益敬忠信笃厚非他人所能及而今不可
见矣每翻阅箧笥见其遗墨为之怆然呜呼惜哉先生
以正统丙辰三月十有七日生春秋五十有九配黄氏
继配林氏皆赠封为恭人子男二长举黄出娶廖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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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华林出娶郑氏通政君女也二子同领壬子乡荐时
以为荣女二长适翁司徒之子汝次适卓按察之子文
浚孙男五须孝须友须政须教举子也须礼华子也葬
以某年某月某日墓在莆田某乡之原铭曰
陈有仲弓曰汉名士一德不群二方有子嗟嗟愧斋猗
是之似学足成人行不失已外示以朴内灼于理文以
华之而不为靡翰苑容台冰衔并拟官久始迁不为愠
喜恢乎其中莫可涯涘曷锡眉寿曷介繁祉孰谓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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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阨于此既承恤恩以葬以祀亦有故人以志以诔穹
碑深刻永昭厥美呜呼先生斯无憾矣
大明故平羌将军后军都督府右都督谥僖周
公神道碑
洪惟我国家统御六合镇抚四夷奠中国于泰山盘石
之安固圣德神功无远弗被如雨露之润如风霆之威
然亦有宣力禦侮之臣分布藩阃如金汤之壮如罴虎
之猛是以夷狄闻之而畏服边圉恃之而敉宁其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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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轻也哉若今平羌将军甘肃总兵官后军都督府右
都督周公廷璧盖其一人也而今则已矣惜哉公自镇
以疾请命东归归抵宣而卒其中子铎茹哀具疏以闻
诏礼官致祭者五赐衰布以疋计斋粮以石计者各五
十工部营坟以葬赐之谥曰武僖近代将臣鲜有及者
盖异数也铎复请予在天顺间侍亲于宣尝及识公且
知其为人乃奉宣人王少卿逊之所述状来请予文勒
石神道以昭示久远予谢不敏而宣之人士继为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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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沓至乃受其状序而铭之公讳玉字廷璧姓周氏世
家滁之南湖高祖庇哥在国朝定天下初起从大将树
战功遂有戎籍于永平卫曾祖礼始以功再进秩为宣
府前卫正千户卒祖安嗣寻以疾罢父贤嗣勇略善战
以功七迁至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充右参将分守独
石等城天顺改元之明年戊寅寇掠延绥势颇猖獗上
驿召至京命提兵往援至则日与贼战多所斩获己卯
正月朔哨贼野马涧接战四日贼益拥众迎敌乃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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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前为流矢所中死之事闻赠都督同知赙赉有加特
命公嗣授万全都司都指挥同知公时甫弱冠痛父殁
于王事感激自奋期以报仇居官廉慎自持督理屯田
边庾充赡甲申少宰文庄叶公巡抚其地首荐公掌都
司事公勤于职业剸繁理剧若老于吏事者政誉藉然
成化改元乙酉前威宁伯王公方以都宪总制诸路兵
马复荐公志气英锐号令严明廉而不苛谋而有勇宜
任游击将军统领奇兵以靖地方上赐玺书命公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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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请是岁秋延绥有警公提兵往援斩获甚众癸巳正
月寇入漫天岭公率所部拒之北众大败斩首七十馀
级夺获达马兵仗以万计兵部论公功在优等进都指
挥使仍加赐白金䌽币总制诸公遂建议以为寇虽挫
衄然尚据榆林河套以为巢穴非潜兵𢷬之无以使之
畏慑远遁时各路将领闻议莫有任其事者公乃奋然
与前总兵都督许宁统兵出境直抵红盐池贼巢杀败
贼众擒斩三百五十馀人屠其妻子焚其辎重夺其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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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什器三万有奇残寇奔窜渡河而北朝廷降诏嘉奖
有运谋奋勇成此克捷之功之褒进后军都督府署都
督佥事甲午秋宣府西路屡报贼警敕公往援八月战
贼马营齐家沟再战赤城袁家墩斩获甚众追贼出境
而还复赐敕嘉奖寻与实授明年乙未奉敕充副总兵
官镇守宣府丁酉遂奉敕佩镇朔将军印充总兵官镇
守宣府庚子春堠兵屡报寇贼近边窥伺者公率兵自
青边口出追贼至红崖儿复至龙门狮子冲累败贼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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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奔出境至水磨湾等处乃还以功进署都督同知癸
卯秋贼自柴沟堡出没公率兵追奔至白腰山斩获贼
级夺其马疋而还未几贼自大同天城许家堡出没敕
公率兵往援追奔至定安营等处斩获贼级夺其马疋
而还敕嘉奖积二功与实授仍署右都督秋八月奉敕
挂征西将军印移镇宁夏冬十月杀贼枣儿沟丙午冬
复奉敕有曰以尔久任边陲累著勋绩克副委托即今
甘肃贼寇骚扰特命尔挂平羌将军印充总兵官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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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尤须振作军威攘除边患以安境土以宽朕西顾
之虑盖至是而委任益隆矣明年奉诏实授右都督先
是迤西土鲁番贼尝于成化初劫哈密王母金印而去
至是复杀都督哈尚占据其城朝廷将议讨罪之师公
请因彼使之还者使赍诏往谕庶或有济已而果遣使
入贡并献金印城池及所虏人口悉如公所筹上大悦
赐敕嘉奖有不劳士马军饷而坐收成功由尔平日运
谋所致之褒公历镇三边劳于计画虽所至有功兵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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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之然亦坐是婴疾日思东归矣前后六七疏乞解兵
柄词意恳切上皆不允甲寅疾增剧其请益坚议者遂
谓公有辞难便安之意赖圣明知公特置群议诏俾回
京料理秋九月闻命即日就道十二月抵宣疾益委顿
弗克造朝明年正月望前一日竟卒实弘治乙卯也其
生为正统己未后二月望日得寿五十又七而已公性
孝友事亲处族各尽其分读书不事章句而能了涉大
义以荫入官遽处尊位卑已下贤为时所称器宇凝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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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偏裨为大将隐然边阃之望爱养士卒抚循有恩训
练有方统驭有制苟不用命必罚不贷每遇贼计定而
后战往往克敌制胜功绩为多敌人至见其旗帜即惊
呼遁走公处之裕如未尝有德色平居萧然韦布不异
寒士不喜曲蘖不近声色廉公自守不为诡随见理明
察洞烛物情请谒不行亦不容物故人莫不敬而爱之
而亦或以致嫉云尝谓久荷知遇期以尽瘁报国因大
书不敢负朝廷处六字揭之退食之署朝夕视以自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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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大夫多从而歌咏之其所存可知矣呜呼若公者求
之一时边将之贤殆未敢以一二数将微恙既祛大任
可冀殆必若召虎南仲之于周愬之于唐玮之于宋以
辟四方以肇戎功以无沗世臣之后而遽止此耳不亦
重可惜哉公配夫人唐氏有淑行子四曰镇曰鋐先卒
曰铎曰钺女四孙男三漳清淇女三葬以卒之年某月
某日墓在城西沙岭原祖茔之次铭曰
宝剑之精上腾于天下蟠于渊取而试之光采四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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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万全此诚国家之利器而干将莫耶又何尚焉猗欤
公兮雅望则然受命作藩由裨而专三佩虎符世领将
权塞尘肃清兵威聿宣屹如长城噫孰与肩倏以疾归
高闶遽捐岂囿于理者不可䆒而扼于数者不能前恤
典弘颁足慰九泉燕然之石其功可镌永镇兹丘何千
万年
大明昭武将军上轻车都尉南京锦衣卫掌卫
事都指挥佥事丁公神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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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有世功之臣曰丁公梦吉者以疾卒于金陵官舍
其子福既卜吉壤于安德乡石子冈之原以葬复奉工
科毛给事所述事状泣请予文刻诸墓道之石予尝知
公父子最久谊不可辞按状公讳固宗姓丁氏梦吉其
字也世为扬州江都人高祖成国初起从高庙征伐四
方𨽻韩元师麾下既克北平遂有籍于燕山右护卫以
孙信贵赠骠骑将军右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妣许赠夫
人曾祖胜累功升金吾都指挥赠右军都督佥事妣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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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夫人祖信在宣德间累功升右军都督佥事妣张封
夫人考瑄嗣职指挥天顺初元迎驾有功进都指挥改
锦衣卫宪庙在东宫选官舍千人立随侍营奉命统之
得赐金牌侍卫后以荐分守宁夏封昭勇将军妣王封
淑人公始娠昭勇公梦异人授之子曰是将固汝宗也
公生遂以名焉公丰姿娟秀举止异常儿渐长知读书
乐从贤士夫游成化庚寅嗣职指挥莅政忠义卫以明
察见称大司马白公大总戎太傅会昌侯孙公皆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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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尝以边将荐寻选总神机右哨复以荐来掌南京锦
衣卫事先是卫多弊政公至多所釐正且更置其人用
之有不悦者搆言以沮公公不为动久之众乃慑服今
上嗣位之初盗起赣州于是大司马余公与太师英国
张公会廷臣议以为必遴选其人使为参将往守其地
且谓非公不可遂以名上诏许之进署都指挥佥事赐
敕给符验旗牌以行公受命兼程而往至会昌乃贼往
来之冲公即相地险易驻军于斯精训练谨斥堠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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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仍出榜谕以饥寒逼迫之故苟能自新即为良民贼
闻之阴散其党三年之间不闻警报公乃累疏乞谢事
归复以当路荐召还仍莅锦衣复奉恩例与实授僚属
喜公复来公亦以自慰盖卫属皆公素所委任至是惟
总其成若轻车熟路无复事事矣上下安之未几得疾
以弘治乙卯十二月二十五日卒讣闻上悼惜命礼部
致祭于其家距生为正统壬戌正月二十七日得年五
十有三而已公性孝友事二亲克尽子职处诸弟怡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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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也平居自处矜饬无所苟与人交恂恂退抑一于
礼让喜亲儒素御下有恩故卒之日人多惜之配杜氏
中军都督清之女封淑人先公卒一女适锦衣指挥周
鹏侧室梁氏生子一即福嗣为锦衣指挥使娶黄氏锦
衣指挥琳之妹葬以卒之明年某月某日以先夫人祔
惟公之先缵武功都显位代有其人传绪至公克起而
承之出则参戎阃入则总禁卫使天假之年则其懋建
勋绩远绳祖武所谓肇敏戎公以为国世臣也必矣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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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及大施而遽止于斯何耶是诚可惜也已既次序其
事复系之以诗曰
石子之冈峨峨新坟其葬者谁曰丁将军桓桓将军起
自武胄建阃授钺将略惟旧神龙初飞风动云从丁氏
之先实奋于戎四世相承咸以功显督府之勋开拓益
远将军绍业贤声日闻禁卫载总兵柄斯分抢攘既宁
桀骜胥服禄秩方增疾疢胡速骅骝绿耳骋乎康庄霜
蹄一蹶孰不䀌伤崇封在兹山水深固丽牲有碑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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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
大明故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赠资
政大夫太子少傅谥文思彭公神道碑
弘治丙辰十月六日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
士彭公以疾卒于家讣闻上悼惜诏礼官赐祭者四冬
官营坟以葬仍加赠资政大夫太子少傅赐谥文思适
公弟彦恭以工部侍郎改左副都御史巡抚南畿乃以
公门人礼部侍郎掌国学事林公亨大所述事状俾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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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次为神道碑将以立石墓次念予初入翰林幸与公
同官及同事经筵史局又获同侍今上于春宫从公后
者二十馀年辱爱颇厚第愧才谫笔弱无以揄扬厥美
其不敢以不敏辞按状公讳华字彦实姓彭氏别号素
庵世为吉之安福钜族安福之彭二宗其一自番易而
来再迁铁冶巷梅树下世称梅下彭氏其一自高安而
来有曰隐君者择胜于大志居焉梅下之彭传十馀世
有讳芳远者生二子长古清生务威即少保吏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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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文渊阁大学士赠太师谥文宪讳时之祖也次复安
与隐君之裔伯枢同婿于龙云刘氏无子以复安季子
同升为之嗣号苍山翁则公之祖父讳贯号一斋浙江
按察佥事俱以公贵累赠至资善大夫太子少保礼部
尚书兼翰林院学士祖妣郭妣伍俱累赠至夫人公生
而颖秀异常儿苍山尝坐堂上公趋而过问为谁具以
名对翁奇之寻侍一斋宦游于外或为婴孺态一斋课
以诗书俾续过辄口诵手挥沛然莫禦益大奇之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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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一斋居忧于家公时方十五六尝过邑城坐客有
持故劵證以争产者辩论不已公齿坐下独抗声曰此
赝也众惊问故公曰劵果出革除庚辰年则当以建文
三年书乃云洪武三十三年非赝而何争者赧然而罢
景泰改元庚午年十九以春秋家学领江西乡荐甲戌
会试第一人主司所梓程式之文不易一字及廷试名
在二甲景皇帝疑之遣中官询焉内阁诸老以为策有
涉上皇语盖权词以对耳诏取策上览竟留中被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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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庶吉士复召入纂修寰宇通志丙子书成授翰林
编修有白金文绮之 丁丑奉命祭告靖
江王便道归省还朝秩满三载得赐敕命辛巳丁内外
艰归合葬如礼是年以预修大明一统志成赐宝楮五
百缗甲申服阕选侍经筵成化改元乙酉奉命主考南
畿乡试丁酉英庙实录成升侍读有白金文绮之赐戊
子充经筵讲官复奉命主考顺天乡试己丑充经筵日
讲官有袭衣冠带袜履之赐自是时节颁赐鲜品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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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牙扇与诸大臣等岁以为常辛卯以尝表请建储赐
文绮一表里壬辰廷试充受卷官礼部恩荣宴日文宪
公为读卷官仲兄彦充为仪制郎中季弟礼即彦恭举
进士与公同预宴席时以为荣未几进侍读学士掌詹
事府事每岁恒奉命视牲分献于南郊癸巳赐罗衣一
袭金厢玳瑁束带袜履及新刋贞观政要皆慰日讲之
劳也甲午赐新刋通鉴纲目乙未廷试充读卷官皇太
子立赐文绮一表里冬三载秩满赐诰有操履端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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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宏邃秉笔尽纪述之公积成多启沃之益之褒丁丑
续资治通鉴纲目成进学士以灾异上疏乞归不允戊
戌奉命主考礼部会试皇太子出阁首进讲大学有宝
楮之赐遂进詹事府詹事己亥赐续通鉴纲目辛丑廷
试充读卷官冬三载秩满既升奏上谓公何以无兼官
诏吏部具履历以闻特命兼翰林院学士仍赐诰推恩
其先悉如制壬寅冬御制文华大训书成升攴从二品
禄甲辰复奉命主考礼部会试有权贵子已在中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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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墨卷互异众莫能处公曰此帘外失防闲耳竟黜之
乙巳冬进吏部左侍郎仍兼学士入内阁参预机务疏
辞不允自是赐予优渥宠任有加丙午六月感风疾不
能造朝上愕然亟命御医来视时遣中官赍赐羊酒米
菜慰问者络绎于道既三月疾未愈即上疏辞禄乞归
上不允命食禄如故又三月进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兼
职如故公愈不安曰因疾乞身乃益冒宠荣如此复上
疏辞不允有绣麒麟衣及冠履之赐丁未三月再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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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归词益加切上重违其意特赐玺书慰勉俾驰传归
就医药疾已即来其勿自便复命有司月给廪四石岁
给舆𨽻六人濒行复有白金宝楮袭衣之赐皆异数也
四月上疏辞谢舆疾出长安道过大门望阙稽颡曰圣
恩曷能报也因泣下交颐观者感动五月在道恭遇上
太皇太后尊号覃恩蒙赐诰且得追赠其先悉如制既
抵家仰遵诏旨以安心颐气慎节饮食勉进药饵为事
岁惟祀先力疾从事暇则默坐一室手不释卷恒谕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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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吾负国厚恩尔辈能少树立勉图报塞庶补吾之不
逮耳至是疾加剧遂不起其生为宣德壬子十一月十日
得年六十又五而已元配刘氏同邑梅林望族先公四
十年卒子一勉政继室分宜李氏先十五年卒俱累赠
至夫人子三勉敩勉敬侧室河间宋氏子一勉肇敷国
子生敩输粟授千户政肇敬俱邑庠生孙男女几人葬
以卒之后某年某月某日墓在某山之原惟公才识高
迈深沉简重人莫测其际事亲孝处兄弟友爱甚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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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洪家居公谨事之仲即仪制长公二岁自同砚席以
至宦游而归始终无间言季彦恭早失怙恃赖公造就
以至今日为时名卿公初入官文宪公实奉命司教事
既秉钧轴亦联官禁近相处虽益亲而未尝有私昵之
干与人交不苟合不事嬉谑至于辩论古今疑义时事
当成与败人贤否隐伏之微亹亹如河决烛照百不失
一恒谓以春秋起家而近岁学者不根经传妄意比附
大失圣人笔削之旨故其出主试事命题必以经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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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为主取人必以得胡氏家法者为主由是天下翕然
从风多公倡率之力四方及门之士曾经指授者多以
科第显若今大宗伯谢公维章大司成林公亨大尤杰
出者也为文章力追古作者用意谨严稿必数易而后
成虽诗亦然有素庵稿若干卷藏于家昔我太宗文皇
帝入正大统之初首开内阁召学士解先生者七人入
典机务备顾问时五人同出江右其三人则同吉安也
后独杨文贞公以清节雅望为中流砥柱者馀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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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文宪公继之清方介特无忝前烈迄今天下仰焉
而公复以昆弟之贤嗣美于其后固山川灵秀所钟间
见叠出以副庙廊台鼎之用然吉之文章政事卓乎一
代之盛有如此者岂偶然也哉呜呼公今不可作矣嗣
徽音而景芳躅者岂无其人欤予于是乎有感爰序次
之而系之以铭铭曰
黄閤邃严从古则称猗吉多贤济济以登弼亮皇图润
色帝制百年于斯继美无替惟文贞公介特不移辽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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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宪式克似之嗟欤文思用不克究曷绍于前曷嗣于
后仰曷以酬帝眷之隆匪公之厄悲人之穷崇封在原
穹碑在麓焯德矢辞百世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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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漫稿卷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