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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天下同文集卷三十八 元 周南瑞 编
志碣
圣元故光禄大夫中书左丞相神道碑铭
姚 燧
初公以中书右丞下江陵驿闻大帝为大燕三日晓近臣
曰巴延东兵阿尔哈雅孤军戍鄂朕尝深忧或荆蜀连
兵顺流而东人心未牢必翻成为内应根本斯蹶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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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庭人能覆全荆江浙闻是肝胆落矣而吾东兵可
无后虞朕喜以此御笔为北庭书昔罗罗格西地所生
阿尔哈雅为大将有功信实聪明而安详其加卿为阿
吉尔阿古齐嫡近伊勒噶齐给日别平章求今亿万维臣
之中降是宸翰昭乎云汉之章蔼如天语之温崇功襮
德匪繄一时可华及子孙百世者才公一家视古丹书
铁劵出臣子手者何足道也即江陵民封之千家始公
微时侍燕惟席地坐后特置榻班诸侯王爱实拉下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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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金罍曰俟至而省必合乐歌某曲饮是他杂以青白
缥色龙凤御服御帽金玉珠带白貂裘西锦珠衣海东
白鹘凡所以侈服贵近曲娱其心者靡不及公呜呼盛
矣公北庭人妣夫人独坚呼突卢化胞生剖而出公巧
阿撒合彻弗善也将弃之夫人未忍益谨鞠视幼聪颖
而辨长躬农耕喟然曰大丈夫当树勋国家何至与细
民勤于畎亩遂弃耒去求读北庭书一月而尽其诗学
甚为舅氏锡喇岱达尔罕所异叹曰而家门户其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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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及从事大将卜邻吉带俾其子故中书右丞相呼鲁
仆化从受北庭书又荐其忠谨以是得宿卫大帝潜藩
已未从济江帝射虎未殪公舍马而徒挺矛舂杀之攻
鄂先众而登禽一人还流矢贯喉出项帝勇之赐锡为
两半百先是闻吐蕃有贮甘露宝函石室藏山穴者凡
再使求之皆为大奇兽所惧莫致最后遣公至其所无
见竟与俱归劝进之初诸侯王议未一惟一王塔齐尔
尝有书帝忘其谁在也顾左右问公曰臣所有之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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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决两事皆甚合旨中统三年制以为中书省郎中褒
曰久侍禁庭已著劳绩至元改元加朝请大夫参议中
书省事发言唯以当可事宜为心不惮伯相而阿其所
志人有小疵必白帝前众畏其口明年进嘉议大夫佥
南京河南大名顺德洺磁彰德怀孟等路行中书省事
始罢世而易其地又明年转廉访使虎符领鹰坊凡鸟
兽皮角筋羽悉征输官寻领诸路鹰师猎户再兼中都
路阑遗又明年进中议大夫佥制国用使事又明年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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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左丞刘武敏公拯为策襄阳吾故物由弃弗戍使
宋得窃筑为强藩复此浮汉入江则宋可平帝大然之
徵天下兵领以元帅府观武襄阳城白河别开行中书
省以我先少师文献公佥省公为同佥凡襄邓唐申裕
在太宗世所残汉上诸州之民避荒汴洛间与下户赋
寡者悉徙而南屯田给饷寻罢帅府又明年诏故平章
哈丹开府仪同三司平章军国重事赠太尉史忠武公
天泽来莅师宋遣人馈盐茗襄阳乃筑长围起万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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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丈楚山尽鹿门以绝之又城岘首开省其上兵兴事
剧星火公专入奏能日驰八百里败宋殿帅今平章范
文虎于灌滩又明年分中书为尚书拜中奉大夫参知
河南等路行尚书省事又明年兼汉军都元帅分将新
军四千六百及废尚书复以为河南等路行中书省事
宋遣都统张贵张顺将舟师从上游送袍甲犒师自万
山接战二十里斩顺杀溺过所当贵独以馀众入后水
暴涨虑贵乘出下令军中舟置灯篝岸积薪槱贵果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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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为陈宵遁尽燃灯薪战四十馀里斩之匮门关明年
遂请以西域炮攻樊拔而屠之无噍类遗襄阳甚惨移
攻具临之且晓守帅吕文焕君以孤军禦我数年今鸟
飞路绝帝实嘉能忠而主信降必尊官重赐以劝方来
终不仇汝置死所也文焕感而出降十年二月也诏公
偕以入觐廷拜参知政事明年授资德大夫中书右丞
同忠武公行荆湖等路枢密院公策能籍民为兵十万
合旧军丞相安图巴延一人将之南伐宋社必墟制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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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之故太傅巴延与忠武时皆以左丞相赠开府仪同
三司太保并国武宣公阿珠以平章与公及故平章文
焕以参政行省将大军发襄阳将至郢忠武疾还敌宿
兵数万筑新郢夹江为城横铁絙锁战舰江中巢炮彍
弩遏我舟师郢北黄湾岸西去江三里所港通藤湖达
汉敌壁其上攻拔之拖舟入港丞相惟与公数十骑觇
新郢赵范两都统鼓伏兵发葭林诸将仓卒有未甲者
人人奋先殄其一军两将之首皆致公割赵脑肤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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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之行克沙洋新城以临复守臣翟贵逆降大军去而
复叛及汉阳故平章夏贵以制置舟陈汉口水军千户
马成为导由已未济江沙武口涂入江拔阳逻青山白
湖诸壁走贵军鄂守臣张晏然王该王胜以城下遂徇
州民衣冠关会仍其服行乡郭帖然无有夺菜秉者民
争德吾元仁政义声恨服化晚檄下汉阳寿昌信阳德
安大兵既东分四万人戍鄂咨公留后寻进官荣禄大
夫自阳逻置驿以便行商至蔡方请移师江陵而荆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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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高世杰将艨艟千六百艘卒二万规袭鄂公分兵禦
之大败之荆江口降诸洞庭桃花滩岳下公承制以守
臣孟之绍为安抚使即西师至公安誓曰自今功者健
儿升长百夫百夫长千夫千夫长万夫万夫长取进止
因南风火沙市战城上又战城中坑之江陵精锐于是
焉尽制使朱䙫孙辞疾高节度达出降下令安集如鄂
岳传檄归峡澧常德辰沅靖荆门随郢复皆下之官其守
臣除宋苛法衣食闾里穷黎诏故平章廉希宪以右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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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省江陵以世杰穷而来归弃江陵市朱䙫孙徵至京
师死犹没入其妻子还公于鄂移兵长沙拔湘阴断滉
柱江中自乔口及城十五所又拔城西栅射书招其守
帅李芾速下以活州民不然攻拔屠矣不答乃令诸将
画地分围决隍水以树梯冲炮铁坝石心台百日公中
流矢创甚益急责战申命诸将凡所由久顿兵者卒伍
前驱诸将安行其后也自今万夫千夫百夫之长皆居
前列有退衄者定以军兴法从事三日而拔谓诸将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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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为制城拔必屠是州生齿甚繁口数百万非大帝谕
巴延以曹彬不杀旨也其屈法生之发仓以赈饿人传
檄下郴全道桂阳永衡武冈宝庆江西袁连幼主向服
公入觐贺始廷拜平章政事还移兵靖江破严关败马
都统临川陈张两总管小溶江谕经略马暨不下凡攻
三十馀日而拔公以靖江远中土民性骜嚚而易叛难
服非长沙匹不重刑之广西他州不可言以绥徕其坑
之市斩暨檄下庆远柳郁林横邕廉象浔藤梧贵昭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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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宜贺化高容钦雷广东肇庆德庆封诸州特磨农士
贵南丹牧莫大秀皆请内属乃闸全之湘水三十六所
以通递舟承制以万户史恪行宣慰司靖江还潭宋馀
孽益卫两王改元海中啖人以爵规复其旧全永诸州
与潭属县之民文才喻周隆张虎罗飞之伦大或集众
数万小亦千数在在为群与江之北黄蕲相煽以动皆
削平之伪将张世杰传欲袭肇庆雷诏公讨之且略地
海外无为贼巢过柳州岭时暑军士病渴所乘马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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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泉人资沃饮至今名马蹄泉而伪安抚赵与珞已戌
海南白沙港公航海五百里不崇朝而至击与珞并获
伪使冉安国王之纪皆磔之谕降琼南宁万安吉阳闻
伪王陷南恩公还袭走之降方经略会卫王死厓山乃
还复谕降八番以其酋龙文入觐置宣慰司从镇南王
伐交趾其君蹈海去得文毅昭国两王以归后二年入
觐廷拜光禄大夫湖广等处行中书省左丞相再月而
疾敕尚医四人诊视忿思求见登马而剧归即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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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当廿三年丙戌五月廿五日薨上都享年六十葬都
城西高梁河公元配特哩帝既才公敕陈亳颖元帅郝谦
女为亚妃前卒敕复以其妹为继自陈三召传至京师顺
圣皇后为加帼服白金为两二千五百男六人特哩生
故资善大夫湖广行中书左丞和硕哈雅姊郝生正奉
大夫湖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虎符监两淮军贯哲格
妹郝生辅国上将军湖南道宣慰使虎符监潭州军赐
玉带一品服华善如夫人者萧生巴图尔哈雅阿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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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哈雅媵生图噜默色哈雅女子五人一适故嘉议大
夫同知广西道宣慰司事虎符齐哩克萨巴一适承务
郎大司农少卿僧嘉努一适中书省断事官埒尔锦一
适昭勇将军监平阳太原军虎符布延一适传诏必雅
男孙三人苏尔约苏哈雅呼图克哈雅和塔拉哈雅女孙
三人一适郝一适平章克哷济苏子索罗一适太原监
平阳军子德希后公薨十四年今正奉辅国以神道未
碑出公凡受制书与御笔及其平生行实请某曰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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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铭鸣呼兄弟争与昭扬先德于其子职责已塞矣尝
读望诸君书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未尝
不兴慨叹于武敏开用兵端视南国为奇货思图丹青
垂誉竹帛于今与后者如取诸怀及襄阳下方戍淮西
功已不出乎已大师南伐复分兵淮东渡江捷闻一失声
而死岂先福始祸者诚如道家所忌耶而公鼓其孤军留
戍所馀不能倍万名城通都身至力取利尽海表图地籍
民半宋疆理其时将相虽瞠后尘犹不可望公总计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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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州荆之南十四淮西四湖南九江之西二广西二十
有一广东海南各四凡五十八自馀峒夷山獠荷毡被
毳大主小酋棋错幅裂连数千里受縻听命犹不与焉
其依日月之末光张雷霆之馀威以会其成功者亦一
世之雄哉今列其由省幕戎麾与所受降登宰相者丞
相二蒙古岱阿里罕平章十二鄂啰齐呼图克特穆尔阿
哩史恪吕文焕特穆尔布哈李庭李顺张宏范刘国杰程
鹏飞史弼右丞四索多完颜诺海塔齐哈裕勒雅尔鼐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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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四塔齐哈唐古岱刘深赵修已参政十三贾文备郑伊
克何伟张鼎樊楫朱国宝张荣实囊嘉特乌玛喇索罗
喀达尔高达马应龙云从龙都元帅宣慰使总管万夫
长千夫长又什伯是观出其门众多又足徵公善推劳
人也初北土田租亩取三户调岁惟四两及定湖广税
法亩取三升尽除宋他名徵后征海南度不足于用始权宜
抽户调三之一佐军时以为虐今较江浙诸省槩增倍
蓰独西南赖以轻平其境馆传修洁甲他省生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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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潭柳雷公安兴安皆一而严关与全独二铭曰
畴曰江汉南北之限天裂幅员可恃为捍天混皇舆其
险则那古以求之同轨不多秦汉斯降吴平于晋陈兼
于隋矧赵遗胤曜灵生东有炎朱光爝火之微宜尔灭
藏于皇大帝神武不世行乎睿思效若龟筮由夫潜藩
自将六师鸼䑠浮江亦既越之归正丹扆群策明试加
兵襄阳五稔克止公曰乘胜籍民授兵将以大臣南国
是平帝曰俞哉惟尔协朕假尔以钺诛彼干禁大师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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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鼓行而东四万其徒留后畀公公乃按图吾与吾守
待敌伺先孰与进取自鄂而岳自岳而荆长沙桂林皆
剪以兵馀州数十虽定走檄势詟言绥心亦孔棘又锄
武庚于海之南左右皇子交州是戡畴知公劳大帝简
在衣裘禽隼靡有遗赉不事故常堕其奎章捷捷翩翩
龙腾凤翔又锡金罍合乐而饮臣邻之家宠未有甚犹
若未然丞相是崇与太傅公同元元功甲子一终元闾
是宅寿止名垂晰晰竹帛北方诸流所王维河九里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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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尚其馀波宜公有子匪相伊使不专美虞赏克延世
其北居庸卢沟在西有碑斯丰流峙与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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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同文集卷三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