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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楚辞章句卷四
汉 王逸 撰
九章章句第四
惜诵
涉江
哀郢
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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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沙
思美人
惜往日
橘颂
悲回风
九章者屈原之所作也屈原放于江南之壄思君念国
忧心罔极故复作九章章者著明也言已所陈忠信之
道甚著明也卒不见纳委命自沈楚人惜而哀之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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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词以相传焉
惜诵以致悯兮
发愤以抒情
所非忠而言之兮
指苍天以为正
令五帝以折中兮
戒六神与向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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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山川以备御兮命咎繇使听
直
竭忠诚以事君兮反离群
而赘疣忘儇
媚以背众兮待明
君其知之
言与行其可迹兮情与貌其不变
故相臣莫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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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所以證之而不远
吾谊先君而后身兮
羌众人之所
仇专惟君
而无他兮又众兆之所雠
壹心而不豫兮羌不可保
疾亲君而无
他兮有招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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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其莫我忠兮忽忘身之贱
贫事君而不贰兮迷不知宠之
门
忠何
罪以遇罚兮亦非余心之所志
行不群以巅越兮又众兆之所咍
纷逢尤以离谤兮謇不可释
情沈抑而不达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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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蔽而莫之白心郁
邑余侘傺兮又莫
察余之中情固烦
言不可结而诒兮愿陈志而无路
退静默而莫余知
兮进号呼又莫吾闻申侘傺之烦惑
兮中闷瞀之
忳忳
昔余梦登天兮魂中道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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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吾使厉神占之兮
曰有志极而无旁
终危独以离异兮
曰君可思而不可恃
故众口其铄金兮
初若是而逢殆惩于羹
者而吹𩐋兮
何不变此之志也欲释阶而登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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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
曩之态也众骇
遽以离心兮又何以为此伴也
同极而异路兮
又何以为此援也晋申生
之孝子兮父信谗而不好
行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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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而不豫兮鲧功用而不就
吾闻作
忠以造怨兮忽谓之
过言
九折臂而成医兮吾今而知其信然
矰弋机而在上兮
罻罗张而在下
设张辟以娱君兮
愿侧身而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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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儃佪以干傺兮
恐重患而离尤
欲高飞而远集兮君罔谓汝何之
欲横奔而失路兮坚志而不忍
背膺牉合以交痛兮心郁结而纡
轸𢷬木兰以矫
蕙兮凿申椒以为粮
播江离与滋菊兮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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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为糗芳
恐情质
之不信兮故重著以自明
矫兹媚以私处兮愿曾思而远
身
惜诵
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
带长铗之陆离兮
冠切云之崔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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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明月兮佩宝璐
世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
驾青虬兮骖白螭
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
登昆崙兮食玉英
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哀南
夷之莫吾知兮旦余济乎
江湘乘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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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而反顾兮欸秋冬之绪风
步余马兮山皋邸余车兮方林
乘舲船余上沅兮
齐吴榜以击
汰
船容与而不进兮淹回水而凝
滞朝发枉渚兮
夕宿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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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
余心之端直兮虽僻远
之何伤
入溆浦余儃佪兮迷不知吾之所如
深林杳以冥冥兮乃猿之
所居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
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
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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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生之无乐兮幽独处乎山中吾
不能变心而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
接舆髡首兮桑扈裸行
忠不必用兮
贤不必以伍子逢殃兮
比干菹醢
与前
世而皆
然兮吾又何怨乎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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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将董道而不
豫兮固将重昏
而终身乱曰鸾鸟凤皇日
以远兮燕雀乌鹊巢堂
坛兮露申辛夷死林
薄兮
腥臊并御芳不
得薄兮
阴阳易位时不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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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信侘傺忽乎
吾将行兮
涉江
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
愆
民离散而相失
兮仲春而东迁
去故乡而就远兮遵江夏以流亡
出国门而轸怀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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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之晁吾以行
发郢都而去闾兮怊荒忽之焉极
楫齐扬以容与兮哀见
君而不再得
望长楸而太息兮涕淫淫其若霰
过夏首而西浮兮
顾龙门而不见
心婵媛而伤怀兮眇不知其所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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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风波以
从流兮
焉洋洋而为客凌
阳侯之汜滥兮忽翱翔之焉薄
心絓结而不解兮思蹇产而不释
将运舟而下浮兮
上洞庭而下江去终古之所㞐兮
今逍遥而来东羌灵魂之欲归兮
何须臾而忘反背夏浦而西思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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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故都之日远登大坟以远望兮
聊以舒吾忧心哀州
土之平乐兮悲江介之遗风当陵
阳之焉至兮淼南渡之焉如曾不
知夏之为丘兮
孰两东门之可芜
心不怡之长久兮忧与愁其相接
惟郢路之辽远兮江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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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可涉忽若去不信兮至今
九
年而不复惨郁郁而不开兮蹇侘
傺而含蹙外承欢之汋约兮谌荏弱而
难持忠湛湛而愿
进兮妒被离而鄣之
尧舜之抗行兮瞭杳杳而薄天众谗人之嫉妒兮被
以不慈之伪名憎愠惀之修美兮好夫人之忼慨众
踥蹀而日进兮美超远而逾迈乱曰曼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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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流观兮冀壹反之何时
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信非吾
罪而弃逐兮何
日夜而忘之
哀郢
心郁郁之忧思兮独永叹乎增伤
思蹇产之不释兮曼遭夜之方长
悲夫秋风之动容兮
何回极之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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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惟荪之多怒兮伤余心之懮懮
愿摇起而横奔兮
览民尤以自镇
结微情以陈词兮
矫以遗夫美人昔君与我成言兮
曰黄昏以为期羌
中道而回畔兮
反既有此他志憍吾以其美好兮
览余以其脩姱与余言而不信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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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为余而造怒愿承间而自察兮
心震悼而不敢悲夷犹而冀进兮
心怛伤之憺憺
兹历情以陈辞兮
荪佯聋而不闻固切人之不媚兮
众果以我为患初吾所陈之耿著兮
岂不至今其庸亡何毒药之謇謇兮
愿荪美之可完望三五以为像兮
指彭咸以为仪夫何极而不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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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远闻而难亏善不由外来兮
名不可以虚作孰无施而有报兮
孰不实而有穫
少歌曰与美人抽怨兮并日
夜而无正
憍吾以其美好兮敖朕
辞而不听倡曰有鸟自南兮
来集汉北好姱佳丽兮
牉独处此异域既茕独而不群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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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无良媒在其侧道卓远而日忘兮愿自中
而不得望北山而流涕兮临流水而太息
望孟夏之短夜兮何晦明之若岁
惟郢路之辽远兮魂一夕而九逝
曾不知路之曲直兮
南指月与列星
愿径逝而不得兮魂识路之营营
何灵魂之信直兮人之
心不与吾心同理弱而媒不通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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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余之从容乱曰长濑湍流溯江潭兮
狂顾
南行聊
以娱心兮
轸石崴嵬蹇吾愿兮
超回忘度行隐进兮
低佪夷犹宿北姑兮
烦冤瞀容实沛徂兮
愁叹苦神灵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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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兮路远处幽又无行媒兮
道思作颂聊自救兮忧心不遂
斯言谁告兮
抽思
陶陶孟夏兮草木莽莽
伤怀永哀兮
汩徂南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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眴兮杳杳孔静幽默
郁结纡轸兮离慜
而长鞠抚情
效志兮俛屈以自抑
刓方
以为圜兮常度未替
易
初本迪兮君子所鄙
章画志墨兮前图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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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厚质正兮大人所盛
巧倕不斲兮
孰察其拨正
玄文处幽兮
矇瞍谓之不章
离娄微睇兮
瞽以为无明
变白而为黑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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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上以为下凤皇在笯兮鸡鹜翔
舞同糅玉石兮一槩而相量夫
惟党人鄙固兮羌不知余之所臧任重载盛
兮陷滞而不济
怀瑾握瑜兮
穷不得所示
邑犬群吠兮吠所怪也
非俊疑杰兮
固庸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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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质疏内兮众
不知余之异采
材朴
委积兮莫知余之所有
重仁袭义兮谨厚以为丰
重华不可遌
兮孰知余之从容
古固有不并兮岂知其故也
汤禹久远兮邈不可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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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违改忿兮抑心而自强
离慜而不迁
兮愿志之有像
进路北次兮日昩昩其将暮
舒忧娱哀兮限之
以大故
乱曰浩浩沅湘兮分流汩兮
脩路幽蔽兮道远忽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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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唫恒悲兮永叹慨兮世既莫吾
知兮人心不可谓兮怀情抱质兮独无匹兮
伯乐既殁兮骥将焉程兮
人生有命兮各有所错兮
定心广志余何畏惧兮
曾伤爰哀永叹喟兮
世溷不吾知心不可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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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死不可让兮愿勿爱兮
明以告君子兮吾将以为类
兮
怀沙
思美人兮揽涕而伫眙媒绝路阻
兮言不可结而诒蹇蹇之烦冤兮
滔滞而不发申旦以舒中情兮
志沉菀而莫达愿寄言于浮云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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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丰隆而不将因归鸟而致辞兮
羌迅高而难当高辛
之灵盛兮
遭玄鸟而致诒
欲变节以从俗兮
愧易初而屈志独历年而离悯兮
羌凭心犹未化宁隐闵而寿考兮
何变易之可为知前辙之不遂兮
未改此度车既覆而马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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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独怀此异路
勒骐骥而更驾兮造父为我操之
迁逡次而勿驱兮聊假日以须时
指嶓冢之西隈兮与
曛黄以为
期开春发岁兮
白日出之悠悠吾将荡志而愉乐兮
遵江夏以娱忧揽大薄之芳茝兮
搴长洲之宿莽惜吾不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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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兮吾谁与玩此芳草解萹薄与
杂菜兮备以为交佩
佩缤纷以缭转兮遂萎绝而离异
吾且儃佪以娱忧兮观南人之变
态窃快中心兮扬厥凭而不俟
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
纷郁郁其远承兮满内而外扬
情与质信可保兮羌居蔽而闻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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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薜荔而为理兮惮举趾而缘木
因芙蓉而为媒兮惮褰裳而
足
登高吾不说兮入下吾不能
固朕形之不服兮然容与而狐疑
广遂前画兮未改此度也命
则处幽吾将罢兮愿及白日之未莫
独煢煢而南行兮思彭咸之故也
思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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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日之曾信兮受命诏以昭时
奉先功以照下兮明法度之嫌疑
国富强而法立兮属贞臣而日娭
袐密事之载心兮虽过失犹弗治
心纯庞而不泄兮遭谗人而嫉之
君含怒而待臣兮不清澈其然否
蔽晦君之聪明兮虚惑误又以欺
弗参验以考实兮远迁臣而弗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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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谗谀之溷浊兮盛气志而过之
何贞臣之无罪兮被离谤而见尤
惭光景之诚信兮身幽隐而备之
临沅湘之
玄渊兮遂自忍而沉流
卒沉身而绝名兮惜壅君之不昭
君无度而弗察兮使芳草为薮幽
焉舒情而抽信兮恬死亡而不聊
独彰壅而蔽隐兮使贞臣而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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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百里之为虏兮
伊尹烹于庖厨吕望屠于朝歌兮宁
戚歌而饭牛不逄汤武与桓缪兮世孰云而知之吴信
谗而弗味兮子胥死而后忧介子
忠而立枯兮文君寤而追求
封介山而为之禁兮报大德之优游
思久故之亲身兮因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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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而哭之或忠信而死
节兮或訑谩而不疑弗省察而按
实兮听谗人之虚辞芳与泽其杂
糅兮孰申旦而别之何芳草之蚤
夭兮微霜降而下戒谅不聪明而
蔽壅兮使谗谀而日得自前世之
嫉贤兮谓蕙若其
不可佩妒佳冶
之芬芳兮母姣而自好虽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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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之美容兮谗妒入以自代愿陈
情以白行兮得罪过之不意情冤
见之日明兮如列宿之错置乘骐
骥而驰骋兮无辔
衔而自载乘汜
桴以下流兮无舟楫而自
备背法度而心治兮辟与此其无
异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
再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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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
惜往日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深
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
荣纷
其可喜兮
曾枝剡棘圆果抟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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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黄杂糅文章烂兮
精色内白类可任兮
纷缊宜修姱而不丑兮
嗟尔幼志有以异兮
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
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
兮闷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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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慎终不失过兮秉德无私参
天地兮愿岁并谢与
长友兮淑离不
淫梗其有理兮
年岁虽少可师长兮
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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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颂
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
物有微而
陨性兮声有隐而
先倡夫何彭咸之造思兮暨志
介而不忘
万变其情岂可盖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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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虚伪之可长鸟
兽鸣以号群兮草苴
比而不芳
鱼葺
鳞以自别兮蛟龙隐其文章
故荼苦不同亩兮
兰茝幽而独芳
惟佳人之永都兮
更统世而自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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眇远志之所及兮怜浮云
之相徉介眇志之所惑
兮窃赋诗之所明
惟佳人之独怀兮折芳
椒以自处增歔欷之
嗟嗟兮独隐伏而思虑
涕泣交而凄凄兮思不眠以至曙终长夜之
曼曼兮掩此哀而不去寤从容以周流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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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逍遥以自恃伤太息之悯叹兮
气于邑而不可止糺思心以为纕
兮编愁苦以为膺折
若木以蔽光兮随飘风之所仍
存髣髴而不见兮心踊跃其若汤
抚佩衽以案志兮
超惘惘而遂行岁曶曶其若颓兮
时亦冉冉而
将至蘋蘅稿而节离
卷四 第 27a 页 WYG1062-0046c.png
兮芳以歇而不比怜思心之不可
惩兮證此言之不可聊宁逝死而
流亡兮不忍此心之常愁孤子唫
而抆泪兮放子出而不还
孰能思而不隐兮
昭彭咸之所闻登石峦以远望兮
路眇眇之默默入景响之无应兮
闻省想而不可得愁郁郁之无快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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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戚戚而不解心鞿羁而不开兮
气缭转而自缔穆眇眇之无垠兮
莽芒芒之无仪声有隐而相感兮
物有纯而不可为藐蔓蔓之不可量兮
缥绵绵之不可纡愁悄悄之常悲兮
翩冥冥之不可娱凌大波而流风
兮托彭咸之所居上高岩之峭岸
兮处雌蜺之标颠据青冥而摅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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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遂倏忽而扪天吸湛露之浮凉
兮漱凝霜之雰雰
依风穴以自息兮忽倾寤以婵媛
冯昆崙以瞰雾露兮隐岷山以清江
惮涌湍之
磕磕兮听波声之汹汹
纷容容之无经兮
罔芒芒之无纪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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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之无从兮驰委移之焉止
漂翻翻其上下兮翼遥遥其左右
汜潏潏其前后兮伴张弛之信期
观炎气之相仍
兮窥烟液之所积
悲霜雪之俱下兮听潮水之相击
借光景以往来兮施黄棘之枉
策求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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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所存兮见伯夷之放迹心
调度而弗
去兮刻著志之无适
曰吾怨往昔之所冀兮
悼来者之逖逖浮江淮而入海兮
从子胥而自适望大河之洲渚兮悲申徒之抗迹
骤諌君而不听兮任重石
之何益心
结絓而不解兮思蹇产而不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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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回风
楚辞章句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