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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庸庵集卷十一 元 宋禧 撰
序
送徐彦威序
士有旷百世而相感者矣则并生于世旷万里而相感
者又岂无哉不唯是日月丽乎天至高且远也阳燧方
诸一烛其光而水火出焉何物之无情者于在天之象亦
相感若是耶然则有识之士抱忠义涉艰险拔群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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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失其所依归于当世宜矣吾乡徐君彦威自幼笃学
有远志既冠以进士业试弗利乃他进以仕一旦脱身
变故繇海道走京师遂见今中书左丞相河南王于军
中即擢掾詹事院未几承制除崇文监典簿以省亲请
归江南王速其来今又上道矣彦威越人也自越抵王
国不惮海道艰险于当世大人德业俱盛者知所依归
而有遇若此岂非忠义之心旷万里而相感者欤夫有
忠义之心者然后能忧生民虑社稷而一己之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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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谋也自寰宇弗谧国家遗材与无辜之众委于涂炭
多矣任天下之责急于削暴除乱者宁能迟迟其进而
尚有所待乎不然人心之望已极而易于失之也彦威
辞父母去乡井感发蹈厉而复有万里之行岂徒然哉
至之日于所遇者而亟言之吾知其忠义之心必有济
矣富贵云乎哉
送龙子高序
儒者龙君子高楚之瑰材也蚤习进士业以易春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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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试于有司有司类循常踵弊不肯一顾取雄杰之文
以励士气子高既不得志遂不屑就试席图进取而教
授草泽之间以自乐幼彊记今已四十馀备涉变故而
经史百家之编旧所尝过目者历历能暗诵不遗忘其
资有过人者矣往岁寇陷楚地子高即尽室抵吴而又
抵明越其抵越也寓吾州之岁为多虽见礼公侯贵人
而乐居于山野躬率家僮艺菽麦果蔬牧鸡豚力桑麻
以佐衣食费间徒步入州郭好事者留饮酒为文章辄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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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歌吟奇气溢出不可羁束及语当世事则未尝一启
齿一侧耳与焉其处患难又有人不能及者矣今年春
子高在海隅闻皇太子奉征讨之命驻于晋冀总兵少
保公朝夕在左右进天下贤才以辅中兴之业于是幡
然有所发公侯贵人因资其行而浮海达焉可为世道
贺矣夫在春秋时晋楚之彊称于北南然楚之材实用
于晋者楚不能用其材故也晋以得材而盛楚以失材
而衰材之有益于国也若是哉今九州四海之地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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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版图所载其有贡赋不入之处非春秋之国受封王
室者比也子高以瑰材拔众能洁身去楚乱客明越既
久而一旦有晋冀之行苟有所遇不有过于春秋人材
之遇于上国者乎且进退以时易之道也子高困于退
者已极矣其退而进进而亨以深谋远略佐太平之复
不在斯时乎予以子高习知春秋之事而又明于易之
道故于其行乐赠以言而且为世道贺也
送胡正辞史景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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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友胡君正辞及史君景洪皆世居馀姚与余同邑而
早交者也正辞之子南字汝周景洪之子慎思字孟通
又皆自幼异群儿而予所爱者也既冠皆以家贫急于
养同时为书佐行御史台以积劳从事部使者于广西
有禄亚其掾将行皆徵赠言于余余以其世同邑吏同
舍奋发同其志有海道万里之行又同舟以济而同处
以食其禄是二人而一体者也二人既一体而于余又
同为通家之子则同其文辞以赠不为简矣嗟乎汝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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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乎孟通皆余所冀其远诣者欤自国家慎所任南士
之不得入台宪久矣二子何幸而有际于今时也哉然
以余观之所贵入台宪者以得行其志也得行其志而
善弗扬恶弗遏逆民之好恶积郁之久而一旦有所发
安得不为奸宄之乘也天既悔祸于已极而有弭祸者
出焉则台宪足以行其志者有冀矣当兵难大作岭表
幸无事而宪纲之端重自若也今二子从事其间岂徒
以台宪之入为幸哉其志固有在矣吾闻黄金明珠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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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玳瑁诸怪奇之物皆于南方萃焉二子之志苟有在
吾知其于是物直与土芥同视而不为远诣者之累也
二子励乎哉
送倪叔怿序
夫业不可不慎也而士之业最优然业士者又有浮华
笃实之辨而气化之盛衰系焉是故气化醇厚则学成
而辅世者往往皆笃实之士而浮华之习不能胜呜呼
笃实之士恒学其所当学舍是以浮华而陷祸者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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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可厌士之恒贫贱而徙其业乎吾乡倪君叔怿业士而
笃实也向者干戈之际益以家贫亲老为忧不能无藉
于授徒之力余尝解其忧而喜其卒业于士也以谓考
亭师友固尝仕进矣当其时不以仕进为乐而以授徒
为安以今观之则授徒之安正未可以仕进易之况未
始仕进者乎叔怿于余言既无所逆其心矣今又从上
虞魏氏之请而客授得其所吾见其学益充业益富他
日辅于世莫非笃实之所为而已与物并受其福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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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者固亦厄于生事之不足而学失其时矣犹欲勉强
其所当学资友之笃实者以策其庸怠而叔怿今远我
而离处也则余不能无私憾矣虽然叔怿岂恒远我者
哉其有以策我者未可量也于其别序以赠之
送应仲珍序
三代而降天下士大夫以名节为重之死而不失者莫
东汉若也东汉风俗之美实倡于严子陵先生一人而
已先生生于馀姚耕钓于富春至今其高山穷谷野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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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川煜然有光而不泯苟知慕其人者虽去数千里而
远孰不欲一往而观其遗迹盖风神气韵之相感不以
古今远迩而有间也馀姚吾乡也吾乡有书院曰高节
其耕钓之所有书院曰钓台皆以先生而见重于天下
者也钓台在今建德之境建德去吾乡数百里耳其邑
人应君仲珍以至正庚寅冬来长高节高节有海地十
顷而岁入甚艰仲珍以七口之家旅食于此满三十月
行橐竭矣不能俟代者之至而归之亟矣嗟乎昔者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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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托于仲珍之乡亦客耳何其能优游于云山江水
之间也使如高节不能久留仲珍岂能遂其耕钓之志
也哉且仲珍之寓吾乡不可谓非仕者也仕而禄食其
与秉耒而田投竿而渔者丰约有间矣而仲珍尝与吾
语则反有羡乎彼而无乐乎此何也嗟乎以仲珍之通
经学古才长而识敏年几五十为一教官于荒凉寂寞
之滨使其妻子奴仆恒有饥寒之虑欲逸心肆志自同
于古之抱关击拆者不可得不待仲珍之言吾固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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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乐乎此也然其于严先生素慕其人而得以纵观其
遗迹视吾虽生长其乡未得一至其钓台之下而怅怅
以思者不犹足自释乎于其行饯之严滩之上以其志
而为之歌曰有田而耕足吾食兮钓于江水坐磐石兮
磐石兮坦坦余何为兮仕而蹇怀故乡兮思古人盍归
乎来兮乐山水以缱绻
送卢彦文序
魏郡卢公守吾州之明年予自远方归谒郑君元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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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郭元秉方卖药以养老母且聚子侄辈教之通经学
古是务里中子弟知问学者亦皆受业于其门其庐之
东偏有所谓山辉轩草树森秀旁有流泉启牗而坐不知
其居之近市诸生藏修其中莫不有自得之色有一人
予不之识又独气貌严重镗然作北人言所辩质落落
皆经史大义窃异而询之则太守公季子字彦文者也
自是数造山辉轩必与彦文语良久二年之间益得其
为人盖其志不藉父兄致显途卓然欲以经术自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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欤今年春太守公以年满七十一旦致印绶民踵门固
请则固谢曰吾老矣今而后知听讼之劳未若听吾儿
读书之为乐也公宽仁乐易岂无意于民者哉其所以
为子孙久长之计固不以济世之务而忘之然则彦文
卓然欲以经术自奋乃公之所望于为后者乎嗟乎公
卿子弟固不可不知所以学也彦文虽不欲藉父兄致
显途然当今显途之致者往往乃公卿子弟苟不学而
仕其不陷于欺君病民者鲜矣嗟乎公卿子弟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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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以学也彦文则知之矣他日事君而无所欺治
民而无所病不基于今日所讲学者乎若予则世力农
者也固当服耒耜以共公家之赋然私心犹愿借旧家
藏书于耕穫之隙伏草舍烛松薪不计其功而读之有
激于中则扣牛角而疾歌若是亦足自适乎否也彦文
行余无所赠姑序纳交之由无己之志是诵益为公卿
子弟好学者之勉云尔
送苏生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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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学而宗孔子者莫不设官置吏以治其事于官
吏之间司钱榖而躬其会计出纳之劳者曰直学直学之
役满以三十月则以儒者所业试于部使者业中其程然后
受檄行省若宣阃得为所谓教谕学录者国家慎于用
人南方以儒出仕者舍进士则直学耳故直学于进士
虽有径庭而繇之以跻清显者往往有之人亦艰为之
也至正初复行科目之法于寒远劬困之士有所优既
以下第春官者为学正若山长又选谕录员于乡闱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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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之外于是繇直学满考者乃补小吏州县间而校官
不复得为矣吾里苏生自幼以谨厚向学称于州庠长
而为直学既满考自念当补小吏日抱簿书奔走俯伏
群有司之前稍失其意受鞭笞泥涂马矢间乃奋然叹
曰大丈夫苟有志何趋不可到顾为是耶遂发箧取旧
所读经去之郡庠从师而卒其业父母喜而资之且祝
其有所就而归其姻戚王孟阳为徵赠言于余嗟乎生
之叹诚是矣人固不可不择所以自处而负天地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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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夫赋形万物中而得为人类幸矣人而得为男子为
耳目聪明者而生于衣食厌足之家而父母祝其为贤
无为不肖非幸而又幸者乎于是而不知所以自处则
为负天地父母之所以生我祝我者矣李斯之为人也
固不足道然方其年少时为郡小吏见鼠之居厕与仓
中者而有所感叹乃从荀卿学帝王之术入秦而致位
三公则于自处贵贱之地亦知所择矣特其学术不明
急于功利而不能尧舜其君民是足罪也今生齿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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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美未及辱为小吏固已奋然发叹欲以大丈夫自处
而卒业于旧学此其志何如哉虽然为学有道取圣人
之经而读之无所践而不验其实斯为善学者矣不然
徒知从荀卿而学焉者则于为人贤不肖犹未知所自
处也以生谨厚之质远大之志从明师郡庠而日学其
所未至则居广居行大道如孟子之所云者不亦可望
乎余既韪生之行又重孟阳之请于是乎言
送宋彦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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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台宋君彦中世家子也以父荫补吾州税使税使有
恒课而无恒禄彦中为之课足于官衣食不足于家而
其才有馀于所用也噫吾因彦中有所感矣古之仕者
之见用于当世也官焉而任其才禄焉而养其生才无
所任是谓徒才生无所养是谓徒生任其才而养其生
当世无负于仕者矣然于仕者之子孙也又世禄而不
世官官惟其才不才而官者未之有也后代之任官也
不惟其才而惟其世者有矣以世而官官而无禄者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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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矣以世而官官而无禄无禄而有才者亦有矣以世
而官官而无禄无禄而有才有才而无负于当世者厥
惟鲜哉彦中之仕于斯也课足于官衣食不足于家而
其才有馀于所用当世无负于仕者乎仕者无负于当
世乎噫吾因彦中有所感矣彦中授代而去吾乡岑子
辀率其党为歌诗以饯而徵序于余余因彦中而有所
感也于是乎言
送王伯贞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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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之用兵所以救人也而人有死于兵者盖其不幸
也非圣人之心也用兵而不得圣人之心而人之死者
始众矣是故圣人未尝为人易言兵又未尝不慎于战
也今天下以盗为患不得已而用兵数年矣圣天子未
尝不以杀人为忧盗之归顺者且宥其死况于非盗者乎
然则盗宜平而未平兵宜息而未息任将帅者不得不
反求其心韦布之士不得不惧于言兵而以仁义为说
也任将帅者反求其心而得其所以救人者韦布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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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于言兵而有启于将帅有德于生民吾知天下之盗
不足平矣况陷恶于山谷者乎四明王君伯贞才美气
锐尝从乡先生问学而惧于言兵者也以功巡徼处之
美化告行于常所来往且曰吾之仕所以图为学也即
仕有所不乐当繇处省亲于温遂谒郡守宝公退则读
书雁荡山中而仕与否未可知也嗟乎伯贞吾阅韦
之士亦众矣何伯贞有是志也昔子张子蚤岁以孙吴
之说见范文正公于边公以圣贤之学劝之而卒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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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矣今伯贞之见宝公也吾知其非独不言兵而公有
以成伯贞之志将不在于美化乎伯贞之志成而有以
救人将不在于用兵乎于其行预以贺之
送靖观序
靖观东海妇也其家世业儒未笄时大父异其警悟授
五行书长而益深其学推贵贱祸福往往奇中中年家
祚落从其夫沧洲生游江海间沧洲亦儒家子得其妻之
术强记能文章过之帘市售其术问者则皆之靖观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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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观清而弱日推数人得钱给薪米即谢客过其门者
莫不目而骇之予尝与之语而知其人矣盖非妇人也
观之言曰吾不幸形妇人以生生而不能以妇人自处
又其不幸吾之生重不幸矣而以生年月日为人言贵
贱祸福是特以生吾之生不知吾之生者果惟言取乎
不然形吾累也然吾之生也天固假我以形而实无形
也泄我以言而实无言也以言求吾犹索日于影况于
形乎且吾之为吾亦非吾之所得吾也吾特吾之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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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吾之见者有以吾之不吾者观吾否乎然则世之
罪吾者固不少于生吾者也噫妇人之言有是哉观乎
观乎吾其可以妇人目之乎吾闻藐姑射之山在北海
中有仙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乘云气御飞
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山
土焦而不爇吾尝疑之今乃知固有其人也人惟见水
而能溺火而能爇不知溺我爇我者又有所谓水火者
焉靖观室处者也千里而游数年矣盖无一日而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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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中也不为其溺且爇其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
海之外不自千里者始乎观乎观乎吾以姑射之仙望
之矣居北海之中彼何人也
送毛先生序
至正十七年冬十有二月余友上虞柳君景臣寓书于
余曰天台毛先生世业儒其祖架阁公以科第起家而
先生不愿仕进读书田里间以乐自号绿野翁最深于
地理书间游四方览古今冢墓于名山大泽之间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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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将相所自出以验其心目之所得者今已七十馀而
筋力尚强为好事者穿林木践荆棘陟降崖谷未倦也
留吾邑颇久岁宴而归以吾与子最善敢徵言以赠余
曰管郭之学固考亭师友之所尝讲论者也而祸福之
徵盖有其理何可以不信毛先生以儒者之学而烛理
于此其见信于人可知矣虽然以今观之则又有可感
者焉毛先生当承平时周流四方其山川形势人物气
燄固能记忆也兵兴以来雄藩大郡荡为草莽不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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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将相所出之地其一树一石不徙故处否岁时复有
子孙拥车骑列牙纛来省视否祸福之徵果一一可推
考否辽远阻绝者其事不可知矣而目前达官小官能
捐躯报国奋出千万人之中而没于锋镝者岂无其人
其骸骨得有所藏否妻子不流离冻饿道路否毛先生为
人择葬地于忠臣义士尤所注意也不知有相求而遇
者否乎苟有其事名公大儒当秉笔而书矣奚待区区
之言以为赠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