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正宗-宋-真德秀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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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文章正宗卷二十四   宋 真德秀 编

  诗

  任洛阳丞请告(韦苏州)

  方凿不受圆直木不为轮揆材各有用反性生苦辛折
腰非吾事饮水非吾贫休告卧空馆养病绝嚣尘游鱼
自成族野鸟亦有群家园杜陵下千岁心氛氲天晴嵩
山高雪后河洛春乔木犹未芳百草日已新著书复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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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当去东皋耘

  县斋

  仲春时景好草木渐舒荣公门且无事微雨园林清决
决水泉动忻忻众鸟鸣闲斋始延瞩东作兴庶氓即事
玩文墨抱冲披道经于焉日淡泊徒使芳樽盈

  休暇东斋

  由来束带士请谒无朝暮公暇及私身何能独闲步摘
叶爱芳在栏竹怜粉污岸帻偃东斋夏天清晓露怀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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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真诰贻友题幽素荣达颇知疏恬然自成度绿苔日
已满幽寂谁来顾

  郡内闲居

  栖息绝尘侣孱钝得自怡腰悬竹使符心与庐山缁永
日一酣寝起坐兀无思长廊独看雨众药发幽姿今夕
已云罢明晨复如斯何事能为累宠辱岂要辞

  燕居即事

  萧条竹林院风雨丛兰折幽鸟林上啼青苔人迹绝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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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日已永夏木纷成结几阁积群书时来北窗阅

  幽居

  贵贱虽异等出门皆有营独无外物牵遂此幽居情微
雨夜来过不知春草生青山忽已曙鸟雀绕舍鸣时与
道人偶或随樵者行自当安蹇劣谁谓薄世荣

  郊居言志

  负暄衡门下望云归远山但要樽中物馀事岂相关交
无是非责且得任疏顽日夕临清涧逍遥思虑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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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空屋弊箦委窗间何异林栖鸟恋此复来还世荣斯
独已颓志亦何攀唯当岁丰熟闾里一欢颜

  夏景端居即事

  北斋有凉气嘉树对层城重门永日掩清池夏云生遇
此庭讼简始闻蝉初鸣逾怀故园怆默默以缄情

  新理西斋

  方将氓讼理久翳西斋居草木无行次闲暇一芟除春
阳土脉起膏泽发生初养条刋朽蘖护药锄秽芜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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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林耸历历忻竹疏始见庭宇旷顿令烦抱舒兹焉即
可爱何必是吾庐

  晓坐西斋

  鼕鼕城鼓动稍稍林鸦去柳意不胜春岩光已知曙寝
斋有单禘灵药为朝茹盥漱忻景清焚香澄神虑公门
自常事道心宁易处

  寓居永定精舍

  政拙忻罢守闲居初理生家贫何由往梦想在京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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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霜露月农兴羁旅情聊租二顷田方课子弟耕眼暗
文字废身闲道心清即与人群远岂谓是非婴

  秋夜

  暗窗凉叶动秋天寝席单忧人半夜起明月在林端一
与清景遇每忆平生欢如何方恻怆披衣露更寒

  种药

  好读神农书多识药草名持缣购山客移莳罗众英不
改幽涧色宛如此地生汲井既蒙泽插援亦扶倾阴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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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房敛阳条夏花明悦玩从兹始日夕绕庭行州民自
寡讼养闲非政成

  种瓜

  率性方卤莽理生尤自疏今年学种瓜园圃多荒芜众
草同雨露新苗独翳如直以春窘迫过时不得锄田家
笑枉费日夕转空虚信非吾侪事且读古人书

  晨诣超师院读禅经(柳子厚)

  汲井漱寒齿清心拂尘服间持贝叶书步出东斋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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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了无取妄迹世所逐遗言冀可冥缮性何由熟道人
庭宇静苔色连深竹日出雾露馀青松如膏沐澹然离
言说悟悦心自足

  赠江华长老

  老僧道机熟默语心皆寂去岁别舂陵沿流此投迹室
空无侍者巾屦唯挂壁一饭不愿馀跏趺便终夕风窗
疏竹响露井寒松滴偶地即安居满庭芳草积

  湘口馆潇湘二水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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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疑浚倾奔临源委萦回会合属空旷泓澄停风雷高
馆轩霞表危楼凌山隈兹辰始澄霁纤云尽褰开天秋
日正中水碧无尘埃杳杳渔父吟叫叫羁鸿哀境胜岂
不豫虑分固难裁升高欲自舒弥使远念来归流驶且
广汎舟绝沿洄

  南涧中题

  秋气集南涧独游亭午时回风一萧瑟林影久参差始
至若有得稍深遂忘疲羁禽响幽谷寒藻舞沦漪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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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已游怀人泪空垂孤生易为感失路少所宜索寞竟
何事徘徊秖自知谁为后来者当与此心期

  游石角过小䫈至长乌村

  志适不期贵道存岂偷生久忘上封事复笑升天行窜
逐宦湘浦摇心剧悬旌始惊陷世议终欲逃天刑岁月
杀忧慄慵疏寡将迎追游疑所爱且复舒吾情石角恣
幽步长乌遂遐征磴回茂树断景宴寒川明旷望少行
人时闻田鹳鸣风篁冒水远霜稻侵山平稍与人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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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知身世轻为农信可乐居宠真虚荣乔木馀故国愿
言果丹诚四支反田亩释志东皋耕

  与崔策登西山

  鹤鸣楚山静露白秋江晓连袂度危桥萦回出林杪西
岑极远目毫末皆可了重叠九疑高微茫洞庭小迥穷
两仪际高出万象表驰景泛颓波遥风递寒筱谪居安
所习稍厌从纷扰生同胥靡遗寿等彭铿夭蹇连困颠
踣愚蒙怯幽眇非令亲爱疏谁使心神悄偶兹遁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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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观鱼鸟吾子幸淹留缓我愁肠绕

  构法华寺西亭

  窜身楚南极山水穷险艰步登最高寺萧散任疏顽西
垂下斗绝欲似窥人寰反如在幽谷榛翳不可攀命童
恣披剪葺宇横断山割如判清浊飘若升云间远岫攒
众顶澄江抱清湾夕照临轩堕栖鸟当我还菡萏溢嘉
色筼筜遗清斑神舒屏羁锁志适忘幽潺弃逐久枯槁
迨今始开颜赏心难久留离念来相关北望间亲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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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杂夷蛮置之勿复道且寄须臾闲

  觉衰

  久知老会至不谓便见侵今年宜未衰稍已来相寻齿
疏发就种奔走力不任咄此可奈何未必伤我心彭聃
安在哉周孔亦已沉古称寿圣人曾不留至今但愿得
美酒朋友尚共斟是时春向暮桃李生繁阴日照天正
绿杳杳归鸿吟出门呼所亲扶杖登西林高歌足自快
商颂有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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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旦携谢山人至愚池

  新沐换轻帻晓池风雾清自谐尘外意况与幽人行霞
散众山迥天高数雁鸣机心付当路聊适羲皇情

  独觉

  觉来窗牖空寥落雨声晓良游怨迟暮末事惊纷扰为
问经世心古人谁尽了

  溪居

  久为簪组累幸此南夷谪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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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翻露草夜榜响溪石来往不逄人长歌楚天碧

  夏初雨后寻愚溪

  悠悠雨初霁独绕清溪曲引杖试荒泉解带围新竹沉
吟亦何事寂寞固所欲幸此息营营啸歌静炎燠

  郊居岁暮

  屏居负山郭岁暮惊离索野迥樵唱来庭空烧烬落世
纷因事远心赏随年薄默默谅何为徒成今与昨

  秋晓行南谷经荒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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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杪秋霜露重晨起行幽谷黄叶覆溪桥荒村唯古木寒
花疏寂历幽泉微断续机心久已忘何事惊麋鹿

  雨后晓行独至愚溪北池

  宿云散洲渚晓日明村坞高树临清池风惊夜来雨予
心适无事偶此成宾主

  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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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旦少愉乐起坐开清樽举觞酹先酒遗我驱忧烦须
臾心自殊顿觉天地暄连山变幽晦绿水函晏温蔼蔼
南郭门树木一何繁清阴可自庇竟夕闻佳言尽醉无
复辞偃卧有芳荪彼哉晋楚富此道未必存

  读书

  幽沉谢世事俛默窥唐虞上下观古今起伏千万途遇
欣或自笑感戚亦以吁缥帙各舒散前后互相逾瘴痾
扰灵府日与往昔殊临文乍了了彻卷兀若无竟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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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言但与竹素俱倦极更倒卧熟寐乃一苏欠伸展支
体吟咏心自愉得意适其适非愿为世儒道尽即闭口
萧散捐囚拘巧者为我拙智者为我愚书史足自悦安
用勤与劬贵尔六尺躯勿为名所驱

  感遇

  西陆动凉气惊乌号北林栖息岂殊性集枯安可任鸿
鹄去不返勾吴阻且深徒嗟日沉湎丸鼓骛奇音东海
久摇荡南风已骎骎坐使青天暮小星愁太阴众情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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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利居货捐千金危根一以振齐斧来相寻揽衣中夜
起感物涕盈襟微霜众所践谁念岁寒心

  掩役夫张进骸

  生死悠悠尔一气聚散之偶来纷喜怒奄忽已复辞为
役孰贱辱为贵非神奇一朝纩息定枯朽无妍媸生平
勤皂枥剉秣不告疲既死给槥椟葬之东山基奈何值
崩湍荡析临路垂髐然暴白骸散乱不复支从者幸告
余眷之潸然悲猫虎获迎祭犬马有盖帷伫立唁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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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复识此为畚锸载埋瘗沟渎护其危我心得所安不
谓尔有知掩骼著春令兹焉适其时及物非吾辈聊且
顾尔私

  秋怀(韩退之)

  窗前两好树众叶光薿薿秋风一披拂策策鸣不已微
灯照空床夜半偏入耳愁忧无端来感叹成坐起天明
视颜色与故不相似羲和驱日月(或作白日)疾急不可恃浮
生虽多涂(虽或作每)趋死惟一轨胡为浪自苦得酒且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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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

  白露下百草萧兰共彫悴(彫或作憔或作凋方云荀子劳苦彫萃)青青四
墙下已复生满地寒蝉暂寂寞蟋蟀鸣自恣运行无穷
期禀受气苦异适时各得所松柏不必贵

  彼时何卒卒我志何曼曼犀首空好饮廉颇尚能饭学
堂日无事驱马适所愿茫茫出门路欲去聊自劝(或作叹)
归还阅书史(或作简书)文字浩千万陈迹竟谁寻(陈或作尘方云庄子
六经者先王之陈迹谁或作难)贱嗜非贵献丈夫意有在(或作存)女子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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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怨

  秋气日恻恻秋空日凌凌上无枝上蜩下无盘中蝇岂
不感时节耳目去所憎(去或作无)清晓卷书坐南山见高棱
其下澄湫水(澄或作通或作有或作古或作石)有蛟寒可罾惜哉不得
往岂谓吾无能

  离离挂空愁戚戚抱虚警露泫秋树高(泫或作滴或作啼或作泣方云
谢灵运诗花上露犹泫谢惠连泫泫露盈条王僧达诗秋还露泫柯古诗于露用泫字非一○今按檀弓孔子
泫然流涕则泣为流涕之貌于下句虫吊对偶尤切)虫吊寒夜永敛退就新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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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悼前猛归愚识夷涂(愚或作儒)汲古得修绠名浮犹有耻
味薄真自幸庶几遗悔尤即此是幽屏

  今晨不成起端坐尽日景虫鸣室幽幽(方作幽室中○今按当作室幽
幽乃与下句相偶)月吐窗囧囧(吐亦作照)丧怀若迷方浮念剧含梗
尘埃慵伺候文字浪驰骋尚须勉其顽王事有朝请

  秋夜不可晨秋日苦易暗我无汲汲志何以有此憾寒
鸡空在栖缺月烦屡瞰有琴具徽弦再鼓听愈淡古声
久埋灭无由见真滥低心逐时趋(低或作吾盖草书之误而失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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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祇能暂有如乘风船一纵不可缆不如觑文字丹铅
事点勘岂必求赢馀所要石与甔

  卷卷落地叶随风走前轩鸣声若有意颠倒相追奔空
堂黄昏暮我坐默不言童子自外至吹灯当我前问我
我不应馈我我不餐退坐西壁下(坐或作下)读诗尽数编作
者非今士相去时已千其言有感触使我复悽酸顾谓
汝童子置书且安眠丈夫属有念(夫或作人○今按朱本亦作人说者谓丈
人者尊长之称古乐府所谓丈人且安坐是也此为答童子而自称故其言如此更详之)事业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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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风侵梧桐众叶著树乾空阶一片下琤若摧琅玕(琤或
作沧)谓是夜气灭望舒霣其团青冥无依倚飞辙危难安
惊起出户视倚楹久汍澜忧愁费晷景日月如跳丸迷
复不计远(计或作记)为君驻尘鞍

  暮暗来客去群嚣各收声悠悠偃宵寂亹亹抱秋明世
累忽进虑(进或作连)外忧遂侵诚彊怀张不满弱念缺已盈
(已或作易)诘屈避语阱冥茫触心兵败虞千金弃得比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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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知耻足为勇晏然谁汝令(语一作推)

  鲜鲜霜中菊既晚何用好扬扬弄芳蝶(扬扬或作阳阳)尔生还
不早运穷两值遇婉娈死相保西风蛰龙蛇众木日凋
槁由来命分尔泯灭岂足道

  夜歌

  静夜有清光闲堂仍独息念身幸无恨志气方自得乐
哉何所忧所忧非我力

  嗟哉董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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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水出桐柏山东驰遥遥千里不能休(遥遥一作悠悠)淝水出
其侧不能千里百里入淮流(百上或无里字)寿州属县有安丰
唐贞元时(元下或有年字)县人董生召南隐居行义于其中(召或
作邵)刺史不能荐天子不闻名声爵禄不及门门外唯有
吏日来徵租更索钱(方无更字非更)嗟哉董生朝出耕夜归读
古人书尽日不得息或山而樵或水而渔(而方并作于非是)
厨具甘旨上堂问起居父母不戚戚妻子不咨咨(方从阁杭
蜀夲作羞羞云此诗以三嗟哉易韵以羞叶居视古周韵也○今按咨字自与居叶方于毛𨽻传资字论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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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独于此而疑之耶羞羞韵虽可叶然殊无理而可笑方之主此文其酷信三本之误也或恐本是嗟字叶音
子余反而误作羞字耳然亦不如且作咨字之见成稳当也)嗟哉董生孝且慈人不
识惟有天翁知(方无有字非是)生祥下瑞无休期家有狗乳出
求食鸡来哺其儿啄啄庭中拾虫蚁哺之不食鸣声悲
徬徨踯躅久不去以翼来覆待狗归嗟哉董生谁将与
俦时之人夫妻相虐兄弟为雠食君之禄而令父母愁
亦独何心嗟哉董生无与俦(或作谁将与俦或作谁与俦○今按上句谁将与俦
疑而问之之词也此云无与俦答而决之之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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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龊龊

  龊龊当世士所忧在饥寒但见贱者悲不闻贵者叹大
贤事业异远抱非俗观报国心皎洁念时涕汍澜妖姬
坐左右柔指发哀弹酒肴虽日陈感激宁为欢秋阴欺
白日(欺方作蔽○今按作蔽固古语然作欺尤有味也)泥潦不少乾河堤决东
郡老弱随惊湍天意固有属谁能诘其端(属或作谓或作以诘方作
语○今按谓以语不若作属诘为深切)愿辱太守荐得充諌诤官(誎诤方作争臣
○今按争臣下更著官字语复非是)排云叫阊阖披腹呈琅玕致君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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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自进诚独难

  河之水寄子侄老成

  河之水去悠悠我不如水东流我有孤侄在海陬(或作隅方
云古咅隅五侯切亦与流通)三年不见兮使我生忧日复日夜复夜
三年不见汝使我鬓发未老而先化

  河之水悠悠去我不如水东注我有孤侄在海浦三年
不见兮使我心苦采蕨于山缗鱼于渊(方作泉○今按以渊为泉避讳
也依例当作渊)我徂京师不远其还(其或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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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张籍

  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诸本焰作艳方云西京赋光焰烛天庭)不知群
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伊我生其
后举颈遥相望夜梦多见之昼思反微茫徒观斧凿㾗
不瞩治水航想当施手时巨刃磨天扬垠崖划崩豁乾
坤摆雷硠(埌方作根摆一作罢)惟此两夫子家居率荒凉帝欲长
吟哦故遣起且僵剪翎送笼中使看百鸟翔平生千万
篇金薤垂琳琅仙官敕六丁雷电下取将流落人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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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或作留方云孔毅父尝曰汉霍去病传诸将流落不偶今世俗皆作流落字盖留谓迟留流谓飘流自不可
拘以一义也)太山一豪芒(豪方作毫云李本作豪按孟子庄子秋豪之末班固答宾戏锐思豪
芒之内字皆作豪然楚词秋毫微而见容王逸曰锐毛为豪是毫字通○今按毫俗字当作豪为正)我愿
生两翅(方作愿生两翅翎)捕逐出八荒精诚忽交通百怪入我
肠刺手拔鲸牙举瓢酌天浆腾身跨汗漫不著织女襄
(或作相非是)顾语地上友经营无太忙乞君飞霞佩与我高
颉颃

  杂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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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史散左右诗书置后前岂殊蠹书虫(蠹书或作书蠹)生死文
字间古道自愚憃(或作戆或作憃)古言自包缠当今固殊古谁
与为欣欢独携无言子共升昆崙颠长风飘襟裾遂起
飞高圆下视禹九州(禹方作寓)一尘集豪端遨嬉未云几下
已亿万年向者夸夺子万坟厌其巅(方从唐杭本作坟○今按方所从本
盖后人以重韵而误改之说见石鼓歌)惜哉抱所见白黑未及分慷慨为
悲咤泪如九河翻指摘相告语虽还今谁亲翩然下大
荒被发骑骐驎(或作麒麟方云古书如战国策多用骐驎字其义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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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刘师服

  夏半阴气始淅然云景秋(淅或作晰亦作晰方作晰云明也之世切高唐赋晰兮若
姣姬扬袂障日而望所思晰与晰同故今本讹为淅也○今按淅为淅沥凄凉之义晰为明义此诗上云阴气
始下云云景秋则与晰义不相应而宜为淅沥之意矣盖由淅而误为晰又因晰而转为晰也)蝉声入
客耳惊起不可留草草具盘馔不待酒献酬(待方作持)士生
为名累有似鱼中钩赍财入市卖贵者恒难售岂不畏
憔悴(或作久憔悴)为功忌中休勉哉耘其业以待岁晚收

  赠别元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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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英桂林伯实维文武特远劳从事贤来吊逐臣色南
裔多山海道里屡纡直风波无程期所忧动不测子行
诚艰难(行方作往)我去未穷极临别且何言有泪不可拭(何或
作无)

  吾友柳子厚其人艺且贤吾未识子时已览赠子篇寤
寐想风采于今已三年不意流窜路旬日同食眠(旬日或作
兼旬)所闻昔已多所得今过前如何又须别使我抱悁悁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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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势要情所重排斥则埃尘骨肉未免然又况四海人(又况
或作况又)嶷嶷桂林伯矫矫义勇身生平所未识待我逾交
(逾或作如)遗我数幅书继以药物珍药物防瘴疠书劝养
形神(形一作精)不知四罪地岂有再起辰穷途致感激肝胆
还轮囷

  宿曾江口

  云昏水奔流天水漭相围三江灭无口其谁识涯圻暮
宿投民村高处水半扉犬鸡俱上屋不复走与飞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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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其家瞑闻屋中唏问知岁常然(知或作之)哀此为生微海
风吹寒晴波扬众星辉仰视北斗高不知路所归

  杂诗

  朝蝇不须驱暮蚊不可拍蝇蚊满八区可尽与相格得
时能几时与汝恣啖咋凉风九月到扫不见踪迹

  鹊鸣声楂楂鸟噪声擭擭争斗庭宇间持身博弹射(间或
作闻非是持或作将)黄鹄能忍饥两翅久不擘(能忍方作忍长非是)苍苍云
海路岁晚将无获(岁晚或作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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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橑为欂栌斲楹以为椽束蒿以代之(或作茨)小大不相
权虽无风雨灾得不覆且颠解辔弃骐骥蹇驴鞭使前
昆崙高万里岁尽道苦邅停车卧轮下绝意于神仙

  雀鸣朝营食鸠鸣暮觅群(觅或作求)独有知时鹤虽鸣不缘
身喑蝉终不鸣有抱不列陈(喑或作瘖方云本草陶君曰哑蝉不能鸣者雌蝉也)
蛙黾鸣无谓閤閤祗乱人

  南溪始泛

  榜舟南山下(或作溪上)上上不得返幽事随去多(或作幽寻事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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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能量近远阴沉过连树藏昂抵横坂石粗肆磨砺波
恶厌牵挽或倚偏岸渔竟就平洲饭点点暮雨飘梢梢
新月偃(梢梢或作稍稍方云广雅区二梢梢小也)馀年懔无几(懔或作谅详下对怆字明
是懔也)休日怆已晚自是病使然非由取高蹇(或作謇)

  南溪亦清驶(或作駚洪云作駚误姑两存之)而无楫与舟山农惊见之
随我观不休不惟儿童辈或有杖白头馈我笼中瓜(笼方
作篱)劝我此淹留我云以病归此已颇自由幸有用馀俸
置居在西畴囷仓米榖满未有旦夕忧上去无得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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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亦悠悠但恐烦里闾时有缓急投愿为同社人鸡豚
燕春秋

  足弱不能步自宜收朝迹羸形可舆致佳观安可掷(舆或
作与可方作事非是)即此南坂下久闻有水石拖舟入其间(拖方作拖
○今按汉书拖舟而入水注云曳也音它)溪流正清激随波吾未能峻濑乍
可刺(峻濑方作濑峻)鹭起若导吾前飞数十尺亭亭柳带沙团
团松冠壁(柳带松冠或作带柳冠松方从閤本作带柳松冠云此吉日辰良体也○今按亭亭带柳
沙无义且此两句用对偶亦何害方信閤本故曲为之说如此或本亦无义皆非是)归时还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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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谓非事役

  补遗(杜诗)

  游龙门奉先寺(龙门在西京河南县地志曰阙塞山一名伊阙而俗名龙门耳)

  已从招提游更宿招提境(释氏要览载释名曰寺嗣也谓治事者相嗣续于内故天
子有九寺焉后汉明帝永平十年丁卯佛法初至有印士二僧摩腾法兰以白马驮经像届洛阳敕于鸿胪寺
安置二十一年戊辰敕于雍门外别建寺以白马为名谓僧居为寺自此始又僧辉记云招提者梵言拓斗提
奢唐言四方僧物后人传写之误以拓为招文省去斗奢二字止称招提即今十方住持寺院是也佛僧谓之
招提盖天竺国之语)阴壑生虚籁月林散清影天阙象纬逼云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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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冷(黄氏多识录云此寺今在西洛之龙门按韦述东都记云龙门号双阙以与大内对峙若天阙
焉方知老杜用天阙盖指龙门也妄改为天窥荆公又改为天阅皆非鲍明远乐府升天行风衾委松宿云卧
恣天行赵云惟蔡伯世云古作天窥极是庄子曰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渊后汉郅煇传曰非窥天者不可
与图远)欲觉闻晨钟令人发深省

  望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赵云
上句言其山之灵异下句又言其山之长大如史记言昆崙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荡胸生曾
(赵云陆机文赋有曾云之峻曾积之云其润尤多可以荡涤人胸以言山之高)决眦入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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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以言观览之远摅决其目力入飞鸟之群)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赠卫八处士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
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焉知
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怡然敬
父执问我来何方问答未及已儿女罗酒浆夜雨剪春
韭新炊间黄粱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十觞亦不醉
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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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雨

  今秋乃淫雨仲月来寒风(赵云此虽古诗而多对字眼相次若近体)群木水
光下万象云气中(赵云此盛言苦雨之状)所思碍行潦九里信不
(诗泂酌酌彼行潦流潦也疏云行者道也潦者雨水也行道上雨水流聚故云行潦传云行潦之水也)
悄悄素浐路(悄悄言行旅不通貌)迢迢天汉东愿腾六尺马背若
孤征鸿划见君(一作吾)子面超然欢笑同奋飞既胡越(赵云
言如胡与越之隔)局促伤樊笼一饭四五起凭轩心力穷(此言思见
君子而不可得也赵云一饭四五起亦刘公干一日三四迁之势)嘉蔬没溷浊时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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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丛(赵云谢玄晖赠西府同僚云时菊委诸霜时菊以譬贤人惟苦雨故没溷浊碎榛丛乃时政烦苛之
譬)鹰隼亦屈猛乌鸢何所蒙(赵云鹰隼以苦雨犹屈其猛而不能奋飞况琐琐如
乌鸢何所蒙赖乎此方是言君子小人皆不得其所也)式瞻北邻居取适南巷翁
挂席钓川涨焉知清兴终(赵云意言龙西公王徵士既不见矣姑近北邻南巷之人
而与游也末句乃其所以游矣)

  同诸公登慈恩寺塔(公自注云时高适薛据先有此作)

  高标跨苍天(赵云孙绰天台山赋曰赤城霞起而建标李善注云立物以为表识曰标今言高标
言塔之高可标表)
烈风无时休自非旷士怀登兹翻百忧(赵云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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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歌行云小人自龌龊安知旷士怀夫登高望远所以写忧然其高则易生恐怖故惟旷士而后无忧也)方
知象教力足可追冥搜(突厥寺碑四天之下闻诸象教王简栖头陁寺碑正法既没象
教陵夷注谓为形象以教人赵云言巍楼高观世间无有唯托之象教而后可营焉)仰穿龙蛇窟
始出枝撑幽(赵云言愈仰而上穿过龙蛇窟然后出离枝撑之幽隐也)七星在北户
河汉声西流(赵云河汉天河也广雅云天河谓之天汉亦曰河汉以其在西若闻其流声也)
和鞭白日(赵云淮南子云日驭曰羲和)少昊行清秋(赵云独言清秋则公登塔必在
秋时矣当白日之昭晰清秋之明爽宜乎见远)秦山忽破碎泾渭不可求俯视
但一气焉能辨皇州回首叫虞舜苍梧云正愁惜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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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饮日晏昆崙邱黄鹄去不息哀鸣何所投君看随阳
雁各有稻粱谋(师民瞻云此以讥明皇荒乐不若虞舜瑶池言王母以比杨妃昆崙以比骊山
黄鹄以比张九龄之徒雁以比杨国忠之徒杜公因登塔观览而念及此)

  示从孙济

  平明跨驴出未知适谁门权门多噂𠴲且复寻诸孙诸
孙贫无事宅舍如荒村堂前自生竹堂后自生萱萱草
秋已死竹枝霜不蕃淘米少汲水汲多井水浑刈葵莫
放手放手伤葵根(古诗采葵莫伤根伤根葵不生结交莫羞贫羞贫友不成赵云此段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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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致盖淘米所以为烹少汲水莫放手因以兴焉族之有宗犹水之有源葵之有根也水有源勿浑之而已葵
有根勿伤之而已族有宗则亦勿疏之而已矣)阿翁懒惰久觉儿行步奔所来
为宗族亦不为盘飧小人利口实薄俗难可论勿受外
嫌猜同姓古所敦

  九日寄岑参

  出门复入门雨脚但如旧所向泥活活思君令人瘦沉
吟坐西轩饮食错昏昼寸步曲江头难为一相就吁嗟
乎苍生稼穑不可救安得诛云师畴能补天漏(云师名屏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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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韬日月旷野号禽兽君子彊逶迤小人困驰骤(赵云
以雨淫于上泥汨于下君子虽有车马亦彊逶迤而已小人艰于行李之往来故困驰骤)维南有崇
山恐与川浸溜是节东篱菊纷披为谁秀(魏文帝与钟繇书曰岁往
月来忽复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亨宴高会是月律中无射言群木庶草
无有射地而生于芳菊纷然独荣非夫含乾坤之淳和体芬芳之淑气孰能如此故屈平悲冉冉之将老思餐
秋菊之落英辅体延年莫斯之贵谨封一束以助彭祖之术)岑生多新诗性亦嗜醇
酎采采黄金花何由满衣袖

  述怀(自贼中窜归凤翔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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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潼关破妻子隔绝久今夏草木长脱身得西走(公于
至德二载夏四月自贼中亡走凤翔)麻鞋见天子衣袖露两肘朝廷悯生
还亲故伤老丑涕泪授拾遗流离主恩厚(按新书言甫至德二年亡
走凤翔上谒授右拾遗)柴门虽得去未忍即开口寄书问三川不
知家在否(三川在鄜州按本传甫寄家三川艰寠弥年孺弱至饿死者)比闻同罹祸
杀戮到鸡狗山中漏茅屋谁复依户牖摧颓苍松根地
冷骨未朽几人全性命尽室岂相偶嵚岑猛虎场郁结
回我首自寄一封书今已十月后反畏消息来寸心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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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有汉运初中兴生平老耽酒沈思欢会处恐作穷独


  送从弟亚赴安西判官(鲍云亚字次公肃宗在灵武上书论当世事擢
校书郎杜鸿渐节度河西奏署幕府)

  南风作秋声杀气薄炎炽盛夏鹰隼击时危异人至令
弟草中来苍然请论事诏书引上殿奋舌动天意兵法
五十家尔腹为箧笥应对如转丸疏通略文字经纶皆
新语足以正神器宗庙尚为灰君臣俱下泪(赵云安庆绪尽焚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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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也)崆峒地无轴清海天轩轾西极最疮痍连山暗熢燧
帝曰大布衣藉卿佐元帅(谓杜鸿渐)坐看清流沙所以子奉
使(赵云流沙亦西边地名)归当再前席适远非历试须存武威郡
为划长久利孤峰石戴驿快马金缠辔黄羊饫不膻芦
酒多还醉踊跃常人情惨澹苦士志安边敌何有反正
计始遂(赵云此一段又期以安边敌何有正言吐蕃何足平哉当念天子反正车马归长安方为计遂
也)吾闻驾鼓车不合用骐骥龙吟回其头夹辅待所致
(赵云公意言以亚为安西判官特使骐骥驾鼓车耳故马回头所望在夹辅天子也龙吟指言骐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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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交行

  翻手作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君不见管鲍贫时
交此道今人弃如土

  兵车行(王深父云此诗盖托于汉以刺玄宗)

  车辚辚马萧萧(秦国风有车辚辚车攻诗萧萧马鸣)行人弓箭各在腰爷
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赵云此诗直道其事气质类古乐府故多
使俗语)牵衣顿足栏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问
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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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庭流血成
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见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
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
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伸
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
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赵云时有事于吐蕃乃青海之地哥舒翰所立功之处也)
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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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传吾见新鬼大故鬼小王元长策秀才云肺石少不冤之民棘林多夜哭之鬼杜云陈宠为广汉太守先是
洛阳城南每阴雨常有哭声宠闻而疑其故使吏按行问还言世乱时此地多死亡者而骸骨不得葬宠尽收
葬之自是哭声遂绝)

  高都护骢马行

  安西都护胡青骢声价歘然来向东(赵云歘音许勿反有所吹起貌左太
冲曰何为歘来游也言自西来东若吹而来也)此马临阵久无敌与人一心成
大功功成惠养随所致飘飘远自流沙至雄姿未受伏
枥恩(魏武乐府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猛气犹思战场利腕促蹄高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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踣铁交河几蹴曾冰裂(唐安西去交河郡七百里赵云曾音层走水之名公言交河西
边之地有曾积之冰马几度蹴踏之而破裂)五花散作云满身(赵云言马之贵)万里
方看汗流血(天马歌体容马兮逝万里又曰沾赤汗沫流赭)长安壮儿不敢骑
走过掣电倾城知(赵云上句以善高都护之独能骑也下句言马之行如电举国皆知)
丝络头为君老何由却出横门道(赵云鲍照诗骢马金络头也马展效在于
壹战则虽被青丝之饰以老不若出横门以致功也此与前所谓犹思战场利之意相为终始汉宫殿名曰长
安有横门三辅黄图云横门北面西头第一门横音光其字从水非纵横之横也)

  天育骠骑歌(天育马厩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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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闻天子之马走千里今之画图无乃是(赵云荀最所上穆天子传
天子之马走千里胜人猛兽盖所谓八骏者是也今张景顺画图无乃是穆天子之马乎)是何意态
雄且杰骏尾萧稍朔风起(赵作骖尾以旧本非是神异经载大宛马鬣至膝尾委于
地则骖尾之长者萧梢摇动可起朔风言朔风最惨烈者)毛为绿缥两耳黄眼有紫
焰双瞳方(缥普沼反青黄色也史骥垂两耳秦本纪周穆王得騄耳之驷相马经曰马眼欲紫体光
口中欲赤色颜延年赋双瞳夹镜两权协月杜补遗李善注赭白马赋云相马经曰目成人者行千里注成人
者谓视童子中人头足皆见言目中清明如镜或云两目间夹旋毛为镜)矫矫龙性合变化
(诗四牡矫矫颜延年赋龙性谁能驯)卓立天骨森开张(赵云蔡邕庾侯碑英风发于天骨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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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伯三国名臣赞天骨疏朗本言人而今借用耳)伊昔太仆张景顺监牧攻驹
阅清峻(张万岁字景顺领群牧自贞观至麟德四十年间马六十万六千置八方赵云张景顺自是开
元时太仆姓张名景顺者也旧注便作张万岁误矣)遂令大奴守天育别养骥子
怜神俊(赵云大奴王毛仲也毛仲高丽人父坐事没为官奴唐兵志云毛仲领内外闲厩所谓天育必
厩名矣)当时四十万匹马张公叹其材尽下故独写真传
世人见之座右久更新年多物化空形影呜呼健步无
由骋如今岂无騕袅与骅骝时无王良伯乐死即休(赵云
韩退之有言曰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此乃岂无腰袅骅骝而时无良乐之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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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因题画已死之骠故起末句死即休之意亦犹人抱出群之材而不遇知已以死为可嗟矣)

  白丝行

  缲丝须长不须白越罗蜀锦金粟尺(赵云须长不须白以丝为罗与锦则
有五色之章焉且以之为舞衣则须长以足用不必白而后受采也越罗蜀锦天下之奇纹也金粟尺言边幅
尺度之足也尺以金粟饰之富贵家之物也何逊诗云金粟裹搔头)象床玉手乱殷红万
草千花动凝碧(赵云此两句相对而读者弗觉也乱殷红对动凝碧凡文士可到至用象床玉
手对万草千花不以数对数非大手段莫能也殷音乌闲切黑赤色)已悲素质随时染裂
下鸣机色相射美人细意熨帖平裁缝灭尽针线迹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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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著为君舞蛱蝶飞来黄鹂语落絮游丝亦有情随
风照日宜(一作疑)轻举香汗清尘污颜色开新合故置何
许(赵云谓故而合之以言人情之喜新开新而合故不著将于甚处置之叹其必委弃也崔辅国诗云妾有
罗衣裳秦王在时作为舞春风多秋来不堪著新而用之故而弃之凡诗人兴致如此)君不见才
士汲引难恐惧弃捐忍羁旅(赵云此结一篇之意夫丝缲之难染之难为罗与绢
织之又难缝为舞衣针线之功又难不犹才士汲引之难乎一旦而弃之故为才士者与其既用而弃不若甘
心忍受于羁旅之未用耳)

  秋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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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中百草秋烂死阶下决明颜色鲜(赵云百草以秋而又雨则烂死也宜
矣而决明方以鲜明之色黄花翠叶而独荣以譬君子在患难之中而独立之譬也)著叶满枝翠
羽盖开花无数黄金钱(师云此诗伤特立独行之君子不得时也按本草决明夏花秋
生子花赤与杜所称不同今时有金钱花与菊相类多生于秋雨中俗谓之滴漏花杜岂本此耶)凉风
萧萧吹汝急恐汝后时难独立(赵云念凉风之吹急恐独立之后时乃诗人忧
伤之意)堂上书生空白头临风三嗅馨香泣

  阑风伏雨秋纷纷(赵云阑珊之风沈㐲之雨言其风雨之不已也阑如谢灵运阑暑之阑伏
如左传夏无伏阴之伏)四海八荒同一云(师云楚词九章曰云霏霏而承宇王逸注曰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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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并进满朝廷也按离骚风言号令雨言德泽云言障蔽今万里同见阴小盛也)去马来牛不
复辨浊泾清渭何当分(庄子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涯之间不辨牛马
赵云于马曰去于牛曰来此正左氏风马牛不相及之义盖马趁逆风牛趁顺风故尔以多雨而水涨岸远所
以不辨关中记曰泾入渭合流三百里清浊不相杂则泾与渭之清浊固自分辨而多雨混之尔)木(一作
禾)头生耳黍穗黑农夫田父无消息城中斗米换衾裯
相许宁论两相直(天宝末外穷兵夷狄内尽力宫室役使繁兴民不得休息此诗所以刺也
师云唐旧史开元中米㪷数钱读此诗则可以论其世矣)

  长安布衣谁比数反锁衡门守环堵老夫不出长蓬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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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子无忧走风雨雨声飕飕催早寒胡雁翅湿高飞难
秋来未省见白日泥污后(一作厚)土何时乾(宋玉九辩皇天淫溢而秋
霖兮后土何时而得乾此诗刺贤者退处而民渐溺于涂炭也)

  叹庭前甘菊花(此诗讥小人在位贤人失所也)

  檐前甘菊移时晚青蕊重阳不堪摘明日萧条尽醉醒
残花烂漫开何益篱边野外多众芳采撷细琐升中堂
念兹空长大枝叶结根失所埋风霜(赵云盖言徒枝叶扶疏如人文采之
秀发而托根不得地反为风霜所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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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渼陂行(赵云渼音美按长安志渼陂在鄠县西五里出终南山诸谷陂鱼甚美因名之
陂既广大气象雄深故公诗于初至之际以天地变色则有鼍鲸风浪之忧既而开霁可
游则如与龙鬼仙灵相接既而又忧雷雨此盖陂之广大雄深诗人因事起意以为诗谓
其有可异则不得不忧有可喜则不能不乐有可防则不可不戒而诗篇终有安不忘危
乐不忘哀之意)

  岑参兄弟皆好奇携我远来游渼陂天地黤惨忽异色
波涛万顷堆琉璃琉璃漫汗泛舟入事殊兴极忧思集
(赵云天地黤惨则为可异水如琉璃则为可爱以其可爱而便欲泛舟以入则为可忧矣漫汗言广大也事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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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极盖言其初远来之兴岂不欲晴朗以为游乎而初来之际匆逢天地黤惨则事殊矣事之既殊则兴亦极
尽兴既极尽则宁不忧思乎)鼍作鲸吞不复知恶风白浪何嗟及(赵云
此乃所以忧也)
主人锦帆相为开舟子喜甚无氛埃(赵云主人指言岑参
也前者以天地黤惨而游者忧今也以无氛埃而舟子喜不亦宜乎)凫鹥散乱棹讴发丝
管啁啾空翠来沈竿续蔓深莫测菱叶荷花净如拭(赵云
菱叶荷花净如拭则水之幽深可见矣妙处是净如拭三字)宛在中流渤澥清下归
无极终南黑(赵云上句以言其深下句以言其远上句譬喻下句实指盖渤澥者海也既如渤澥
之深广而又清此所以为譬喻终南山在陂之上流去之远则视之黑也此所以为实指说文东海之别有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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澥故东海共称渤海列子无极之中复无无极)半陂已南纯浸山动影袅窕冲
融间(赵云袅窕冲融皆言水之深)船舷暝戛云际寺水面月出蓝田
关(赵云云际者山名在鄠县东南六十里上有大定寺蓝田关在蓝田县东南九十八里船舷之戛可闻于
云际之寺月出之所可想其当于蓝田关皆以陂之广大然)此时骊龙亦吐珠(庄子千金
之珠出在九重之渊骊龙颔下子能得珠者必遭其睡)
冯夷击鼓群龙趋(谢惠连雪赋冯
夷剖蚌列明珠注冯夷河伯也庄子冯夷得之以游大川)湘妃汉女出歌舞金支翠
旗光有无咫尺但愁雷雨至苍茫不晓神灵意少壮几
时奈老何向来哀乐何其多(赵云一日之间初至而天地黤惨乃向来所哀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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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既而晴无氛埃可以纵游乃向来所乐之多也此一句以结一篇之事)

  去矣行(天宝十四年公在率府数上赋颂不蒙采录欲辞职遂作去矣行赵云鸟乃去
矣此诗有高举远引之意故取去矣为名)

  君不见韝上鹰一饱则飞掣焉能作堂上燕衔泥附炎
(赵云如鹰之饱而高不学燕之恋而附此乃贤人义士不阿附于权贵之门也)野人旷荡无
腼颜岂可久在王侯间(赵云诗云有腼面目有腼颜则不能忍惭者能忍惭则扃促佞
媚无所不至如是而可曳裾王侯之间盖必如谷子云笔札楼君卿唇舌而并游五侯者矣野人旷荡而不能
忍惭宜其舍王侯而去矣)未试囊中餐玉法明朝且入蓝田山(北齐李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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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长安羡古人餐玉之法乃采访蓝田躬往攻掘得环璧杂器百馀枚日服食之)

  哀江头

  少陵野老吞声哭春日潜行曲江曲江头宫殿锁千门
细柳新蒲为谁绿(康骈剧谭录曰曲江池开元中疏凿为妙境花卉周环烟水明媚都人游
玩盛于中和节江侧菰蒲葱翠柳阴四合碧波红蕖湛然可爱赵云公方春日潜行当禄山之乱宜其有细柳
新蒲为谁绿之哀矣)忆昔霓旌下南苑苑中万物生颜色(赵云曲江南即
芙蓉苑今云南苑是也)
昭阳殿里第一人同辇随君侍君侧(赵云汉成
帝常欲与班姬同辇载以托言杨妃也诗人类皆取古事之似者以为譬故李太白亦言可怜飞燕倚新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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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媒蘖之竟以此不得用悲夫)辇前才人带弓箭白马嚼齧黄金勒
(赵云按明皇杂录载上幸华清宫贵妃姊妹各购名马以黄金为衔勒组绣为障泥同入禁中观者如堵)
身向天仰射云一箭(一作笑)正坠双飞翼明眸皓齿今何
在血污游魂归不得清渭东流剑阁深去住彼此无消
息(时明皇幸蜀贵妃诛赵云云此言明皇既幸蜀矣长安与蜀相望于数千里之间去蜀与住长安者皆不
知消息)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一作草)江花岂终极黄昏胡
骑尘满城欲往城南忘南北(赵云胡骑尘满城公此诗作于至德二载之春血污
游魂归不得则天宝十五载六月丁酉上皇车驾次马嵬赐贵妃自尽而细柳新蒲为谁绿则次年之春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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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者苏黄门尝谓其侄在庭曰哀江头即长恨歌也长恨费数百言而后成歌杜公言太真之被宠则昭阳殿
里第一人足矣言富贵则辇前才人带弓箭白马嚼齧黄金勒足矣言马嵬之死则血污游魂归不得足矣观
常武与桓二诗言用兵而烦简异则可见此闻之石耆公云)

  悲陈陶(鲍云天宝十五年十月辛丑房琯及禄山战于陈陶斜败绩癸卯琯又以南军
战败绩公故有是诗)

  孟冬十郡良家子血作陈陶泽中水野旷天清无战声
四万义军同日死群胡归来血洗箭仍唱胡歌饮都市
都人回面向北啼日夜更望官军至(赵云群胡归来血洗箭句法好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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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洗箭三字盖言洗箭上之血也如东坡韩干马诗云最后一匹马中龙不嘶不动尾摇风又薄酒篇云五
更待漏靴满霜皆此格也四句言朔方安西回纥大食兵相助讨贼然夷狄之性不无残扰故房琯虽丧军矣
而都人之心不愿胡兵讨贼只望官军至也)

  悲青坂(赵云前篇悲陈陶则辛丑之败也此篇悲青坂则乃癸卯之败矣青坂应与陈
陶斜之地不相远也)

  我军青坂在东门天寒饮马太白窟黄头奚儿日向西
数骑弯弓敢驰突山雪河冰野萧飋青是烽烟白人骨
焉得附书与我军忍待明年莫仓卒(赵云房琯之战初以十月庚子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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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桥辛丑中军北军遇贼陈陶斜战不利琯欲持重而牵于邢延恩所促战故败苟见其军之不利于此敦陈
整旅坚壁以待可也而癸卯率南军复战遂大败则公此诗忍待明年之戒所以重惜之也)

  洗兵马(收京后作)

  中兴诸将收山东(赵云山东者今之河北也盖谓之山东山西以太行山分之也今所谓山
东乃普言齐地则以泰山言之矣安禄山反先陷河北诸郡至二京已复庆绪奔于河北之后史思明
降严庄降能元皓降而河北诸郡渐复矣故曰中兴诸将收山东)捷书日(赵作夕)报清昼同(赵云
夕晚之报与日昼同言其好消息之真也)河广传闻一苇过胡危命在破竹
中秖残邺城不日得独任朔方无限功(赵云邺城相州也乃贼所窟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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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者言馀收朔方指言郭子仪也时专任子仪故云独任)京师皆骑汗血马回纥喂
肉蒲萄宫已喜皇威清海岱常思仙仗过崆峒(崆峒山黄帝顺
下风膝行进而问道赵云青徐诸郡皆复天下无事则可以问道此所以常思其如此)三年笛里
关山月(赵云禄山以天宝十四载反岁在乙未安庆绪以至德二载弑其父岁在丁酉是岁复二京则
为三年关山月古乐府曲名)万国兵前草木风成王功大心转小(成王
为元帅乾元元年徙封俶为成王)郭相谋深古来少(郭子仪也)司徒清鉴悬
明镜(李光弼)尚书气与秋天杳(尚书指言王思礼)二三豪俊为时
出整顿乾坤济时了东走无复忆鲈鱼南飞觉有安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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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青春复随冠冕入紫禁正耐烟花绕鹤驾通宵凤辇
备鸡鸣问寝龙楼晓攀龙附凤势莫当天下尽化为侯
王汝等岂知蒙帝力时来不得誇身强关中既留萧丞
相幕下复用张子房张公一生江海客身长九尺须眉
苍徵起适遇风云会扶颠始知筹策良青袍白马更何
(赵云公自谓也)后汉今周喜再昌寸地尺天皆入贡奇祥异
瑞争来送不知何国致白环(世本曰舜时西王母献白环及佩)复道诸
山得银瓮(礼运山出器车注器谓若银瓮丹甑)隐士休歌紫芝曲词人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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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河清颂(赵云公诗言此者是岁既收京而于七月岚州合关河黄河三十里清如水盖收京之祥
寔事也)田家望望惜雨乾布榖处处催春种淇上健儿归
莫懒城南思妇愁多梦安得壮士挽天河净洗甲兵长
不用

  乾元中同谷县作

  有客有客字子美白头乱发垂过耳岁拾橡栗随狙公
天寒日暮山谷里中原无书归不得手脚冻皴皮肉死
呜呼一歌兮歌已哀悲风为我从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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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镵长镵白木柄我生托子以为命黄精(一作独)无苗山
雪盛(黄鲁直云黄精当作黄独陶隐居云状如小芋子肉白皮黄梁汉人名为黄独蒸食之)短衣
数挽不掩胫此时与子空归来男呻女吟四壁静呜呼
二歌兮歌始放里闾为我色惆怅

  有弟有弟在远方三人各瘦何人强生别展转不相见
胡尘暗天道路长东飞鴐鹅后鹙鸧(赵云因山谷中所有禽鸟而言之鴐
鹅雁也方言以自关而东呼之云鹙鸧尔雅谓之麋鸹注盖鸱类公言眼前虽有此等物安得乘之以见其弟
乎)安得送我置汝傍呜呼三歌兮歌三发汝归何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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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骨

  有妹有妹在钟离(赵云钟离濠州也公后有诗日近闻韦氏妹迎在汉钟离盖其夫已殁而
夫之兄迎在钟离也)良人早殁诸孤痴长淮浪高蛟龙怒十年不
见来何时(一作迟)扁舟欲往箭满眼杳杳南国多旌旗呜
呼四歌兮歌四奏林猿为我啼清昼(杜补遗蔡氏西清诗话云林猿古来
作竹林后人不知乃易为林猿尝有自同谷来笼一禽大如雀色正青善鸣问其名曰此竹林鸟也少陵凡于
诗目必纪其处以明风俗方物贻后人岂可妄意易之耶赵云同谷无深林自是无猿当以西清为是)

  四山多风溪水急寒雨飒飒枯树湿(一云树枝湿)黄蒿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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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开白狐跳梁黄狐立我生胡为在穷谷中夜起坐
万感集呜呼五歌兮歌正长魂招不来归故乡

  南有龙兮在山湫古木巃嵷枝相樛木叶黄落龙正蛰
蝮蛇东来水上游我行怪此安敢出拔剑欲斩且复休
呜呼六歌兮歌思迟溪壑为我回春姿(东坡云六歌一篇为
明皇作也明皇以至德二年至自蜀居兴庆宫谓之南内明年改元乾元时持盈公主往来宫中李辅国常阴候其隙间
之故上元二年帝迁西内)

  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三年饥走荒山道长安卿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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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富贵应须致身早山中儒生旧相识但话宿昔伤
怀抱呜呼七歌兮悄终曲仰视皇天白日速(赵云末句又变新意
以终七歌之义盖此一日之歌也自一歌至七歌歌声既穷而日晚暮矣)

  古柏行(伤有其才而不得其用也)

  孔明庙前有老柏(此乃夔州之诗)柯如青铜根如石(赵云任昉述异曰卢
氏县有卢君冢冢傍柏二株其柯如青铜其根如铁石)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
天二千尺(赵云四十围二千尺用柏事以形容今柏之长大也隋均州图经云南阳武当南门且有
社柏树大四十围梁萧欣为郡伐之则巴郡有柏树大四十围高二千尺馀此并载乐史太平寰宇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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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已与时际会树木犹为人爱惜(赵云此公诗之妙处盖柏虽有四十围之
大二千尺之长者而后人如萧欣辄伐之不能久有惟此柏以君臣际会之休故人爱惜以至于今也惟其如
此然后致气接寒通之远)云来气接巫峡长月出寒通雪山白忆昨
路绕锦亭东先主武侯同閟宫(赵云此乃追言成都先主庙之柏杜公近方离
成都而来夔故止可言忆昨也)崔嵬枝干郊原古窈窕丹青户牖空落
落盘踞虽得地冥冥孤高多烈风扶持自是神明力正
直元因造化功大厦如倾要梁栋万牛回首邱山重不
露文章世已惊未辞剪伐谁能送(赵云柏木有文采具在其中故云不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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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人已讶其高大下句盖自况其不惮麋躯捐身以应器使然谁能送致之乎)苦心岂免容蝼
蚁香叶终经宿鸾凤(赵云柏实与叶其味苦故柏心亦苦心虽苦矣而不免蝼蚁之所穿
以况小人之见凌也下句岂非公自况其终接鸳鸾之侣乎)志士幽人莫怨嗟古来
材大难为用(赵云王充论衡效力篇云或伐薪于山轻小之木合能束之至于大木十围以上引
之不能动推之不能移则委之于山林收所束之小木而已由斯以论知能之大者其犹十围以上木也人力
不能举荐其犹薪者不能推引也孔子周流无所留止非圣才不能道大难行人不能用也故夫孔子山中巨
木之类也论衡之语如此公所谓材大难为用岂不出于此乎)

  忆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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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昔先皇巡朔方千乘万骑入咸阳(赵云先皇言肃宗也朔方郡今之夏
州)阴山骄子汗血马长驱东胡胡走藏(赵云骄子指言回纥也)邺
城反覆不足怪关中小儿坏纪纲张后不乐上为忙至
今今上犹拨乱劳心焦思补四方(赵云东坡诗话曰关中小儿谓李辅国也
张后谓肃宗张皇后也为留猛士守未央谓郭子仪夺兵柄入宿卫也上为忙指肃宗)我昔近侍
叨奉引(时代宗享郊庙也)出兵整肃不可当为留猛士守未央
致使岐雍防西𦍑犬戎直来坐御床百官跣足随天王
(赵云守未央东坡以为郭子仪按史程元振以子仪有天下功丑为诋谮肃宗不纳其语然犹留守京师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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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入寇陷长安)愿见北地傅介子老儒不用尚书郎(赵云公于广德
二年以严武再尹成都自阆中归武用为参谋固为尚书工部员外郎矣今也止愿见如傅介子者使斩赞普
之首则老儒不复须尚书郎也此为夔州诗)

  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
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
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宫中圣人奏云门
天下朋友皆胶漆百馀年间未灾变叔孙礼乐萧何律
(赵云云门者黄帝之乐名叔孙萧何以比闻元之大臣)岂闻一绢直万钱有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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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今流血洛阳宫殿烧焚尽宗庙新除狐兔穴伤心不
忍问耆旧复恐初从乱离说小臣鲁钝无所能朝廷记
识蒙禄秩周宣中兴望我皇洒血江汉长衰疾

  陪王侍御宴姚通泉携酒泛江

  姚公美政谁与俦不减昔时陈太邱邑中上客有柱史
多暇日陪骢马游东山高顶罗珍羞下顾城郭销我忧
清江白日落欲尽复携美人登䌽舟笛声愤怒哀中流
妙舞逶迤夜未休灯前往往大鱼出听曲低昂如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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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风起寒浪涌取乐喧呼觉船重满空星河光破碎
四座宾客色不动请公临深莫相违回船罢酒上马归
人生欢会岂有极无使霜露沾人衣(洙曰后汉陈寔字仲弓为太邱长世
说陈元方尝候袁绍绍问曰卿家君在太邱远近称之何所履行元方曰老父在太邱强者绥之以德弱者抚
之以仁恣其所安久而益敬梦弼曰此以美姚之为通泉县也洙曰老子为柱下史后汉柏典为侍御史常乘
骢马京师为之语曰行行且止避骢马御史梦弼曰此以美王侍御忠洙曰荀子匏巴鼓瑟游鱼出听修可曰
末句做谢希逸月赋月既没兮露欲晞岁方晏兮无与归佳期可以还微霜沾人衣赵云此一段乃晏子戒流
连之乐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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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鹤曰公在成都时严武死欲依英乂而英乂骄纵不
可托故舍之而去所以托言茅屋为秋风所破盖深有所感伤也)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
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南村群童欺我老
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
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
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床屋漏无
乾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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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彻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
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
死亦足(赵云此五句公之用心有一夫不获若已推而纳诸沟中白乐天诗我愿布裘长万丈与君同
盖洛阳城盖亦有志衣被天下者然近乎戏语岂有万丈之裘乎若有言千万间之广厦则其言信而有徵)

  縳鸡行

  小奴縳鸡向市卖鸡被縳急相喧争家中厌鸡食虫蚁
不知鸡卖还遭烹虫鸡于人何厚薄(师云此孟子见牛未见羊同意)
叱奴人解其缚鸡虫得失无了时注目寒江倚山阁(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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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之妙在乎落句黄鲁直深达诗宜其书酺池寺书堂云小点大痴螗捕蝉有馀不足夔怜蚿退食归来北
窗梦一江风月趁渔船可与言诗者当自解也○步里客谈云古人作诗断句辄旁入他意最为惊策如老杜
云鸡虫得失无了时注目寒江倚山阁是也黄鲁直作水仙花诗云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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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正宗卷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