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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易考原卷之二给五
伏义蓍数之易
夫子曰蓍之德圆而神神以知来又曰与
天地相似故不违知周万物而道济天下
故不过旁行而不流乐天知命故不忧安
土敦乎仁故能爱故神无方又曰天尊地
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
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
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是故刚
柔相摩八卦相荡凡此皆言伏义蓍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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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也惟其有圆神之蓍数而求天地万物
之理于藏往之卦画夫然后未来之吉凶
悔吝可得而知也故考原之书次之以伏
义蓍数之易
河图第一
系辞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又曰天一
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
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
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
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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鷟曰圣人则河图所以生蓍则洛书所以
作龟因上文言莫大乎蓍龟故兼言则洛
书也汉书律历志引此章天一至行鬼神
也六十四字相连班孟坚之后不知何时
离逖天一至地十廿字在于后章今从程
朱正其错简此即所谓河图之数也河中
龙马出于河其背上旋毛有此圆圈如星
点然故曰图以其出于河故曰河出图凡
天下之数起于一成于十不过十数而已
加之以一则为十有一加之以十则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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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由是而百千万亿皆出于十之外者
也若河图之数则不然焉天一为一矣至
天三并天一而为四一得其一三得其三
而三与一有合至天五又与一三相得而
合为九至天七又与一三五相得而合为
十六至天九又与一三五七相得而合为
二十有五曰五者天数之正曰二十者衍
出之数虽曰衍出二十而其实不出天数
五之外也地二为二矣至地四则并二而
为六二得其二四得其四而二与四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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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地六又与二四相得而合为十二至地
八又与二四六相得而合为二十至地十
又与二四六八相得而合为三十曰五者
地数之正曰二十五者衍出之数虽曰衍
出二十五而其实不出乎地数五之外也
总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曰十者天地之正
数曰四十五者天地衍出之数而衍出之
数实不出乎十数之外不出十数之外而
衍出五十有五之数由是天数本奇然阳
变而化阴地数本偶然阴变而化阳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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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数而完成而变化之屈伸往来其
妙无穷以此五十五数而流行也伏义圣
人安得不则之以为大衍之数而用以揲
蓍求卦也与则之之法见下文
大衍第二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
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
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
鷟曰此承上文而言伏羲则河图之数以
揲蓍求卦也河图天数五衍为二十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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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数五衍为三十矣然犹未尽乎衍之极
也故伏羲则河图而大衍之则又九十有
九焉大衍者一与二为三二与三为五三
与四为七四与五为九合三五七九为二
十有四由是五与六为十一而一居其中
又六与七为十三七与八为十五八与九
为十七九与十为十九再合三五七九又
为二十有四合十一之十十三之十十五
之十十七之十十九之十凡为十者五此
大衍中之体数也故曰大衍之数五十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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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之二十有四与后之二十有四并居中
之一共四十有九为大衍中之用数故曰
其用四十有九虽衍为九十有九亦不出
乎天一至地十之外此其所以为则河图
之衍数而为大衍之极其数也夫子说出
一衍字以发河图之意加一大字以发明
伏羲则河图之意圣笔如化工其妙无穷
而简易易知岂不信哉揲蓍之法取其变
有取其辞取其用有取其体五十虽为河
图之大衍然犹为变中之静用中之体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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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之不用四十九者变中之变用中之用
故特用之以揲蓍求卦也从一而左右数
之皆一三五七九而为天数五乾之纯粹
精而无阴柔偶戴之驳杂且前后二十有
四分二之象也一居于中挂一之象也曰
三五七九有四者揲四之象也又三五七
九有四者再揲之象也皆出于天机自然
之法象而非一毫人力私知得以营为于
其间于此见伏羲制作之神妙有非常情
所能窥测者连山氏归藏氏夏商周历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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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而用之虽杂其序于理不越有以也夫
晋人取老庄宗旨以解大易乃曰四十九
蓍者即五十之虚一不用也虚一不用所
以象太极也夫太极枢纽造化根抵品汇
而理气之妙合本无时而可离者今乃独
拈一策屏诸无用之椟中退闲于静则是
造化品汇亦有不必枢纽根抵之时而理
之与气亦有时而可离而凡二挂一揲四
归奇皆四十九策之所营太极一策倦勤
于椟中漫不知所统括反不如四十九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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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有用其为说也不亦悖乎夫所置之一
策与所用之四十九策长短大小彼此如
一今信手置下一策即便变器而为道改
形而为理尊称曰太极崇重神妙无与比
伦何其侥倖之至而所取用之四十九策
失其枢纽别远根抵专擅勤劬纷纷用事
于外而不得与所置一策媲美是何其大
不侥倖耶愈见晋人解经之无当且河图
衍数五十有五今大衍之而反少其五又
安得谓之大衍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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鷟按汉书五行志刘歆曰伏义受河图则
而画之八卦是也禹治洪水赐洛书法而
陈之洪范是也邵子曰圆者星也历纪之
数其肇于此乎方者土也画州井地之法
其放于此乎盖圆者河图之数方者洛书
之文故义文因之而造易禹箕叙之而作
范也吴先生曰河图者河有龙马出而马
皆之旋毛有此十数也洛书者洛有神龟
出而龟甲之坼文有此九数也以旋毛如
星点之圆圈故曰图以坼文如字画之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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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故曰书河图之马不异于凡马洛书之
龟不异于凡龟至今马背之毛其旋有如
星点特其旋无此十数耳至今龟背之甲
其坼有如字画特其坼无此九数耳郑氏
曰河出图有自然之象洛出书有自然
河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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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
书
鷟曰伏羲则河图以生蓍则洛书以作龟
河图之则即大衍是也今列图于左洛书
之则未详其后神禹时洛亦出书禹因之
以叙畴成王时陈宝河图在东序夫子又
曰河不出图与凤鸟并言则为圣王之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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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也尚矣
天一天三天五天七天九五位相得而各
河有合天数二十有五五位者天数五之
图 五位也故相得而各有合衍为二十有
五
衍地二地四地六地八地十五位相得而各
数有合地数三十五位者地数五之五位
也故相得而各有合衍为三十
图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天数五而已衍
出二十合为二十五然未尝出五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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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数五而已衍出二十五合为三十
亦未尝出五数之外㧾天地之数五十
有五又未尝出乎天地之数之外不出
乎河图天一至地十之五位共为十数
之外而多出五十有五数有若书衍文
然者吾故曰河图衍数
鷟曰汉儒释五位相得而各有合为一
六二七三八四九五十之相得各有合
果如是则当云十位不当云五位也又
当急缀之以天地之数五十有五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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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言不当更分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
十也今既分而言之可见天五位承上
天数五而言地五位承上地数五而言
决不可以十位相得而有合矣此皆汉
儒解经之谬不可以不之辨也
伏 一与二合为三 合三五七九为六十
有四
羲 二与三合为
则 三与四合为
河 四与五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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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五与六合十 一居中中合前前后后二
衍 六与七合十 十四共四十有九
数 七与八合十
为 八与九合十
大 九与十合十 合三五七九为二十
衍 有四
之
数
图
十一之十十三之十十五之十十七之
十十九之十凡为十者五大衍之体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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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前后二十有四为四十八一居其中
通四十有九者大衍之用数也置其体
数不用但用其用数者有挂一分二揲
四𠕂揲之法象又出于天数之纯无阴
偶之驳杂伏羲所以取之以前民用也
与
鷟曰夫子赞河图数之妙曰此所以成
变化而行鬼神又曰知变化之道者其
知神之所为乎又曰神无方又曰阴阳
不测之谓神又曰幽赞于神明而生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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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两地而倚数又曰通神明之德皆
未有言则之以画八卦者乃刘歆之妄
而先儒误从之耳故特为此图以发明
夫子之意读者宜致思焉
揲蓍立卦生爻第三
蓍之德圆而神七七故圆卦之德方以知八
八故方六爻之义易以贡九六则刚柔相易
以告人圣人以此洗心退藏于密以此蓍卦
六爻洗其忧世之心敛藏其心于静密之地
吉凶与民同患神以知来知以藏往圣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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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未能忘民之患何以能退藏于密哉有蓍
之神以知吉凶未至之事有卦之知以藏吉
凶一定之理不言爻之贡者统于卦之知可
知也使民问筮求卦趋吉避凶故圣人心不
复忧而得以退藏于密也其孰能与于此哉
古之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夫谓伏羲是
以明于天之道而察于民之故是兴神物以
前民用神物谓蓍圣人以此斋戒以神明其
德夫致精曰斋散斋曰戒圣人寓其神于蓍
之德寓其明于卦之德非斋戒则不足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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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之神明以神明其德也是故阖户谓之坤
握蓍在手辟户谓之乾分蓍以揲一阖一辟
谓之变揲蓍之一变往来不穷谓之通蓍数
多寡难以拘定见乃谓之象三变蓍见变成
有奇以象刚之七偶以象柔之八重以象太
刚之九交以象太柔之六曰四象形乃谓之
器因象求形多曰物器制而用之谓之法利
用出入民咸用之谓之神阖辟变通者蓍之
圆象器法民咸用之者蓍之神是故易有太
极易揲蓍营度之易也蓍之握分固象户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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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矣方其在椟而未启果四象乎屋栋在上
而四方椽桶辐辏子栋是名曰极四十九蓍
混然在椟而一变三变九变十有八变之易
森然已具于此特为大大之屋栋非寻常屋
栋可比故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生是椟中
取出而生也阖户坤仪辟户乾仪两相合德
故曰是生两仪今邑中二门题曰仪门两仪
生四象生揲蓍所生也四象七八九六所以
象刚柔老少少刚七少柔八太刚九太柔六
分为老少是为所以示人者故曰两仪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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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四象生八卦四象各专其一八卦则成列
矣举内八卦则八卦外不言可知矣省文也
八卦定吉凶十八变内外八卦具矣然后占
者呈卦因可观象玩占以定吉凶吉凶生大
业吉凶既定无疑趋避生出极大之事功是
故法象莫大乎天地承言两仪成象谓乾效
法谓坤变通莫大乎四时承言一阖一辟往
来不穷所谓揲之以四以象四时悬象著明
莫大乎日月承言见乃谓之象所以太刚为
日太柔为月崇高莫大乎富贵上句见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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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句承言大业既有可致之资又有能致之
势吊民伐罪位天地育万物孰非大业尤宜
问筮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
圣人具蓍物以前民用立卦象而制成物器
使天下得以尚占象大业以成惟聪明睿知
神武不杀之圣人能之故曰莫大探赜索隐
钩深致远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
者莫大乎蓍龟极言蓍龟之神以见圣人之
利天下莫大于此下文又申结之是故天生
神物圣人则之神物兼上文蓍龟则蓍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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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则龟以洛书见下天地变化圣人效之变
化即变通效天地以阖户辟户效变化以一
阖一辟往来不穷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
垂象即悬象见吉凶即蓍明象此以示人吉
凶之占终见象定吉凶河出图洛出书圣人
则之则河图以揲蓍则洛书以作龟终上文
天生神物二句
鷟曰此篇专言蓍之神然蓍之所以神者
以其能取出卦之方知六爻之易贡者以
示人而定吉凶之占使人得以生大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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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神也先儒谓太极为道两仪为初二
画四象为次四画其失皆原于邵子今著
其图说于左
伏
羲
六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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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卦
次
序
鷟曰夫子言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
四象四象生八卦未尝言八生十六十六
生三十二三十二生六十四也邵子曰太
极既分两仪立矣阳上交于阴阴下交于
阳而四象生矣阳交于阴阴交于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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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四象刚交于柔柔交于刚而生地之
四象于是八卦成矣八卦相错而后万物
生焉是故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八分为十六十六分为三十二三十二分
为六十四犹根之有斡斡之有枝枝之有
叶愈大则愈少愈细则愈繁合之斯为一
衍之斯为万朱子曰画之所以有奇偶卦
之所以三画而成皆是自然流出不假安
排此易学之纲领开卷第一义然古今未
见有识者至康节先生始传先天之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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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其说以为伏羲氏之易也然愚自幼而
读之未免有疑至壮而疑愈深谨疏其疑
于下方
易
易者变易也先儒曰天地间阴阳而已伏
羲画一奇画以象阳一偶画以象阴又自
一奇一偶相易而为四象为八卦极于六
十四卦皆为卦画之变易既又为蓍数之
变易故名之曰易伏羲特未有易字也鷟
按此说殊未精夫子此易字承前章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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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成易之易字故其下文曰生四象生八
卦定吉凶生大业盖专言蓍策之易耳若
兼言卦画之易则与伏羲始作八卦之形
皆龃龉其详见下两仪四象不特此耳下
篇乾坤其易之缊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
中数易字皆与此同又言伏羲时未有易
字者非是周官太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
山夏易也二曰归藏商易也三曰周易三
代皆以易称沿于羲圣夏商虽别名而其
易之称则不越于羲圣占人掌以八筴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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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颂以八卦占筮之八故以视吉凶筮人
掌三易以辨九筮之名非自周而始定为
易字之名也若伏羲时无文故无易字则
两仪四象乾坤艮巽震离坎兑七八九六
揲蓍之分二挂一等一切皆是后人增加
若伏羲太昊俱是遥称追号全无一点画
文字虽作神圣奇伟之书全赖后人锡子
以易字之名何其少我羲圣之甚一至此
哉此因夫子作易者之作字遂为是言殊
不知夫子之言作易乃言作周易耳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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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作三易又非言其作伏羲之全易也下
文曰其有忧患乎当文王与纣之事邪则
其意甚明矣其详已见序文
太极
极屋栋也太者至大之谓也韩康伯注曰
夫有必始于无故太极生两仪也太极者
无称之称不可得而名取有之所极况之
太极者也孔颖达疏曰太极谓天地未分
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故
老子曰道生一即此太极是也又谓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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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分即有天地故曰太极生两仪即老子
云一生二也不言天地而言两仪指其物
体下与四象相对故曰两仪谓两体容仪
也朱子本义曰一每生两自然之理也易
者阴阳之变太极者其理也
鷟曰康伯颖达取老庄宗旨以解易其说
固不足辨已但依其言则道生天地天地
又生金木水火金木水火遂生出简上之
八卦矣不亦怪哉若依朱夫子之说则阴
阳之变与其所以然之理劈头即生出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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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初二画初二画又生出简上之四画
次四画又生出简上之次八画乃不分大
小之混阴阳次为二画乃分大小之别阴
阳次为三才之象备然则初画之阴阳全
无大小之别八卦之上画即可以备乎天
道地道人道也哉是固不能无疑者也
两仪
先儒曰羲圣画卦之时先作一画奇一以
象阳作一画偶一以象阴后人名为两仪
鷟曰吾遍诵十翼夫子之言但云伏羲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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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八卦未尝云伏羲始作两仪也伏羲始
作一画奇以象阳一画偶以象阴者出于
何经何翼邪出于经何辞翼何篇邪横图
经八卦其别六十有四圆图方图皆然卦
下分注曰某卦下某卦上未尝言初画奇
一偶一分为四又分为八又分为十六又
分三十二又分为六十四也卦之六画长
短广狭彼此如一今初以奇一偶一者而
视四象当截为二段视八卦当截为四段
视十六当截为八段视三十二当截为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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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段视六十四当截为三十二段若不截
则阳以奇一负载在上之三十二画阴以
偶一负载在上之三十二画其不相伦比
也明矣如言两仪神妙一画可化形三十
二以配在上之数则圣人全无此明文坚
以此图为是则圣人之横图方圆图皆当
裁截六十四卦之初画若犹遵修圣人六
十四卦之本图则此图决非圣人之法画
也
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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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儒四奇偶一画之上各加一奇一偶凡
为画者四以象阴阳之老少鷟曰谓老阴
老阳少阴少阳为四象者是也谓四象居
八卦初画之上三画之下者非也两仪之
仪字承上文阖户辟户之户字而言二户
两仪相匹也四象之象承上文见乃谓之
象字而言至此始蓍见于画七以象少阳
八以象少阴九以象老阳六以象老阴故
谓四象而夫子曰易有四象所以示也以
至此始有画象以指示人得失动静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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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凶悔吝之占不然何以言见乃谓象而
四象独何以言所以示者哉若谓锢于次
二之位则乾兑正当者阳离震适当少阴
坤艮正当老阴巽坎适当少阳羲圣之易
老变而少不变故以左传三代揲蓍求卦
之法考之乾当变为之卦之离兑当变为
之卦之震惟巽离独得其本卦何者少阴
不变故也是乾兑本卦因柔推刚而变化
而震离既得本卦又得之卦全无一乾一
兑但有重震重离也坤当变为之卦之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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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当变为之卦之巽惟巽坎独得其本卦
何者少阳不变故也是坤艮本卦因刚推
柔而变化而巽艮既得本卦又得之卦全
无一坤一艮但有重巽重坎也乾兑坤艮
四卦亡而震离巽坎四卦重则是四象生
四卦安得谓生八卦哉先儒入以奇上加
奇阳之纯故象老阳奇上加偶者阴杂阳
中故象少阴偶上加奇者阳杂阴中故象
少阳偶上加偶阴之纯故象老阴以逃避
老变少不变之难殊不知奇上加奇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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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偶阴阳之纯故特称老则加至于上六
画皆纯者何以称之哉将自为太上老阴
太上老阳也邪为论不求其精务以取快
于一时吾无取乎耳
八卦
夫子言伏羲始作八卦又伏羲之卦下分
注曰乾下矣未尝曰乾下之初共一奇画
与兑离震同乾下之二共一奇画与兑同
者也坤下矣未尝曰坤下之初共一偶画
与艮坎巽同坤下之二共一偶画与艮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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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又未尝曰乾下之三始得完全之奇画
方与初二二画之减杀者异未尝曰坤下
之三始得完全之偶画方与初二二画之
减杀者异也兑下六卦皆然是则初二三
三画之长短广狭彼此如一然后得谓之
八卦若初画以四卦共二画以二卦共长
短广狭彼此不一者决不可谓之八卦其
非圣人之法画岂不明哉
十六画
先儒以一每生两自然之理故每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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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各加一阴一阳而为十六画然夫子初
无是言也不惟无是言而于八卦之下即
继之以定吉凶之语因八卦定吉凶之语
逆而推之则知四象生八卦者不徒生内
八卦而已外八卦亦是四象所生四象既
生此内外之八卦则始谓之十有八变而
成卦非单生内八卦而小成之比夫然后
可以定吉凶也以此观之则重卦四五上
三画已毕具于四象生八卦一句之中矣
虽欲加倍于八卦而谓十六画者中间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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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驻足之地也然邵子所谓八分为十六
者诚夫子所不言之长语也何其无稽之
甚哉
三十二画
重卦之四五上三画毕具于四象生八卦
之中故夫子初无三十二画之言夫子所
不言必欲言之岂非长语者乎然则邵子
所谓十六分为三十二者不足信亦明矣
噫使其言无背违于伏羲之法无乖戾于
夫子之旨犹之可也今以其言稽之外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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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倍于内卦之三者八外卦之五加于
内卦之三者二十四而内卦之三其减于
外卦之四与五者亦称是伏羲之横方圆
图六画之形长短广狭彼此无异则倍者
何时而削减者何时而增以凑合三圆哉
此不亦背违于伏羲之法乎夫子之旨以
内外八卦皆生于四象故缀之曰八卦定
吉凶今八卦之下定吉凶之上横入以生
十六生三十二既非夫子之明文而强生
无稽之长语此不亦乖戾于夫子之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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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羲圣之法非孔圣之旨断断乎不足从
也
六十四画
此六画卦之上画宋儒所说生卦之图惟
此一画六十四卦各有在此不为多在彼
不为少但以为三十二画所分则亦非伏
羲之法而有叛于夫子之旨矣盖伏义六
十四卦初二三四五上六画俱相若也今
谓五画之上各生奇偶为六画者六十四
则是自此六画而下五画减杀三十二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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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四画减杀四十八三画减杀五十六二
画减杀六十初画减杀六十二则是先儒
生卦之说一出而使自六画以下五画皆
不得其所不免破削支离岂得为圣人之
法大中之旨哉今皆复古而祛异说庶不
得为圣人之累也故复载其图说于后以
明伏羲之本法夫子之本意
伏羲揲蓍生卦图
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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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
乾仪
太阳之象
乾
兑
少阴之象离
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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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阳之象 巽
坎
太阴之象 艮
坤
经卦之别六十有四皆以此四象求之皆
七八则为文王系辞之卦若得九六则为
周公系辞之爻而一卦可变为六十四卦
矣
古易考原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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