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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皇甫少玄外集卷九
明 皇甫涍 撰
赋
白楼赋
徇华先生游乎抱朴主人之宫梦梦懪懪
然而病冁然
咦之曰萧条乎寂寥乎子之居
斯固子之谙而吾之所不喜也飞构千寻绮饰百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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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木抗天庭日月经柍桭星辰垂榩墉纁缥
黇䵎赩赪黟黚辉赫翕习半散粲烂洞
心骇目李耳恹恹而展季宴衎此骋高衢者之宜盘
桓薄霄汉者之宜游衍而穷天下之极观也吁嗟乎子
此焉托处晒彼颓垩何以为娱内不得康外无所誉
空旷无谓令人居居且所值而变所遇而冤何有涅而
不缁是以墨子感之于泣苍蝇畏之于诗曾不察皎皎
易污而下节是持宁免见笑于魁吾之夫大方之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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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曰是非汝之所知也见其一未睹其二有疑冰之
诮醴盏粢醍九酝十旬非不旨也而太上者乃
有嘉乎明水狄成涤滥要訬靡曼非不美也而极音者
乃有取乎疏越子徒佚招蹶之机饱烂肠之食鲲鹏抟
扶摇徙南溟不知抢榆枋者所以为适圣则合章总期
亡而瑶台璇室嗟造天之阿房曾不荏苒而
侧彼
赫赫之多饰使神洋洋而心失肸蚃盈于寰宇又乌
睹夫宁㥶善哉扬子之言曰客徒知丹朱吾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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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跌将赤吾之族也慕庾子之高怀遗后昆以贞规既
因物而变迁亦随时而推移原伏之以终身何闵化而
生悲孔不显勇于翘关老深戒乎若虚齐物万以消遥
岂炫耀之足持
斯宗之孤峙聊㕟齂而栖迟
木事不缕土事不文缀以石英厮以玙璠炳
璀
璨僤
璘㻞零穰穰之皓露垂容容之鲜云晓
月流于空梁微霜集于素茵浮瀴溟之春鸥舞玄圃之
仙禽风飕飕而循楹失埃堨之纷纭收余思而玄览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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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欲之非心实乔期之同好恍疑登乎昆崙矧岩岩峨
峨探玉府步玉堂扬历之所宜居怀葵藿之孤忱终古
承乎紫微轶世尘而高迈匪大行之崔嵬翔寥廓而下
视又何戒乎斧梯纽瑞玦帏江珠命蓐收使当御诏望
舒使先驱坐石室麾丹梯晏月窟盼瑶妃朝沐予佩于
天津夕宿予马于玉池寄闳轩于堪舆乘阊阖而西驰
晢晓皎于星辰兮翯翯皛镜至清兮纯精洞
洁窈窱缥缈恬空虚兮渊泓幽蔼显敞旷朗冲坦夷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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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隐隐漠无为兮美哉轮焉憺忘归兮则子见哂得
非下里巴人不知阳春者乎于是先生索然而挴恍
然而失曰吾乃今知盘古之橧巢葛天之营窟也比壮
丽于丘垤视极宠为行客疏绀缙简烝栗削崇观去诸
饰从子于太素相羊于无极
慰志赋
嘉靖五年余春秋三十六月惟诞晨兴肃躬奉觞于
大夫宜人之前欢言既浃兄弟咸具窃感夫电逝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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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苕荣易毁余也虚忝士籍尘斗釜之给而无一命
之贵业与年而共凋学与位而尽无悼心惭影不能
宴如嗟乎何泰非天何否非命裁端于人已者谅哉
拘填囊槛幽不明也余恐志多之累心忧深之贼生
举酒自劝既而濡毫凝意顺心断疑作赋一首命曰
慰志云耳辞曰
伫幽览以抚节兮感余辰之行迈忽鳞序之无停兮神
忡营其靡届揽琼华之杂佩兮膺桑枢之邈介慨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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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怀明兮凤鸣冈而哕哕阅骑省之游处兮乃二龄而
俄会善宋玉之悲言兮时与秋其并逝飙轻回以袭肤
兮情坎凛其纷萃悲夫辰有谢而莫穷感有滋而易昧
夫何穷之或迁亦何昧之能察昔贤圣之莫存兮岂茵
蟪之足议日罕中而不昃理无约而不泰揖唐生而弗
疑保神珠而弗坠孟犹眷夫斯乐兮宁假荣于朱绂抑
南游之耿恍兮饮东陵之延嘅于是巽羽警晨盥嗽咸
毕草萋萋其含露檐曈曈其出日斑衣御兰觞郁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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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之嘉贶腆二人之以怿于容驷而自悦和抱珍而屡
失奉怀琼而铢贤鱼害生而兴泣胡玄化之舛驰兮谅
万萌之难一忧纠集而无方兮委天府之可逸历遣言
之多辙怼物感之殊岐曾与蹠其同域其反覆之莫仪
有恒浚之斯获准伊获而亦暌筹闳种于陟锐说胡艰
而桎非有陈谠之斯纳准伊纳而不齐或一言而取相
七十说而服微原既忠以沦湘谊又何事乎扬辞均俯
仰于一指聊迉迟而如斯徵尊安于典训服仁义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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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颜殆庶于不贰兮孔贤哉而叹思帝含垢于大志兮
基苞桑而弗亏若前轨以敕已兮吾惜阴于玄闱宁托
慕于颜闵兮从所好而忘悲迟美人之芳讯伤曜灵之
馀光俄晖散于穷木明月照于空房岩林幽峡原薄苍
茫悲声寥落而四起夕阴迢递而未央禽登栖而无影
鸟求群而孤翔命清樽以自酌等𦡱肥于一觞既资斧
于金石亦濎濙乎彭殇北叟兮吾识其倚仗南容兮吾
戒其方将抽琴绪而幽结发微音于清商知其无可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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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而安若命兮何蒙师之言为有常
澹泉赋
友人临泉搆室扁曰澹泉徵文发义予时困世婴痼
税驾靡由乃嘉其取类感其幽尚而为赋之其辞曰
骋高衢以遐览兮伫坟圃以盘桓傲斯世之阨巇兮想
肥遁而孤骞侯踯躅于区中兮疚樊婴之未捐舒长啸
于大清兮踪洗耳之临渊谅箕颍之可蹈兮将茹芝乎
空山慕依隐之玄轨兮聊婆娑乎人间冀假物以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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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乃寓瞩于兹泉怅疑志于乘蹻兮秉微尚而自宣要
同归而异澜兮诚迈迹乎通贤相彼泉兮澹矣其流孕
中孚以潜渫谌灵长而寡俦俯浺泓之渟澄兮莹余神
而优游若乃天气始肃水潦方收戢浮阳而愈洁湛寥
泬而弥幽侣寒皋之孤鹤兮陶丽月于中洲鼓鸣琴而
临泉兮庶卒岁以忘忧尔乃嘉阳载熙藻日初晖感出
泉以游目兮悦芳津之尚微携友生登崇基发清歌席
川湄鲜云垂而曜野惠风举而吹衣繄同体于渊澄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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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清涟而命卮效蒙庄以齐物兮夫何虑而何思惟伊
人之取类兮获睎古之幽情远辱殆于止鉴兮挹上善
以为名气合汉而醇白兮泊与世而无营混盈虚以滋
物兮纳秽累而为清委尘缨于一濯兮苟余心之可明
愿溯洄以从之兮保昭质而居贞
序
奉送冢宰白岩乔公序
我明开基丕宅神孚化应列圣彰道绵祀永功里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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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罔匪究心之士文甸遐域咸无蹙额之子崇载籍而
兴礼乐登三五而赞化育维时七庙成德哲谋自天要
亦二三元弼为之训迪图猷聿宁大业也嗟夫时必代
谢物罕常臻阳运中厄式化弘艰宗祏光遏城社潜煽
敷天之下鉴古训者缅迪哲以含悲怀中邦者唾群憸
而横愤天眷宝历春照玉牒今上虎变封邸龙飞自天
冲年肃睿道德齐圣夫以海内苍生思安衽席重足延
颈委心于楚江之滨归命于京岭之阳者十年于兹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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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上御极果能精式献王之心徽绍七庙之治大赉
方展讴歌斯溢庶习咸屏元憝既殄拔典刑之耇表忠
谏之烈言无不听断必已出雷电合章天地交泰虽周
成有虚受之孚汉昭树明忠之誉亦何足以方斯盛是
以草莽之臣藻缋之士咸仰官仪而褒日月揽唐虞而
颂山河矣至夫亲贤与能常吉在位丕谟鼎建惠泽川
流而天官者秉钧衡佐皇黜陟五卿之冠冕百官之领
袖也邦治炳鉴于周书隆德历绍于唐典国枢斯在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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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恒眷皇上既即位之四月冢宰虚位当宁积思佥曰
南京大司马乔公膺受至寄允哉其宜人谋既同纶音
大降公乃感激思奋明良作休礼钟山以命驾循长江
而启途自留都之民以及百执事莫不怃然永怀遑恤
师保抑孰知叙百揆所以厚安留都哉公太原人抱阴
阳之知禀山川之秀异质茂业天裕人宁弱冠登朝游
之以仕优之学温良燮易忘已率物存乎德弥纶轩朗
研几致用存乎变辉煌晔郁饬材范后存乎文怀诚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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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其风似君奭敏惠发越其通似姚崇英华博达其学
似欧阳修斯江左之美谈天下之公议也矧厥祖考世
笃忠贞厥有成绩纪于太常昔在孝宗朝爰典铨曹克
精藻镜伟斯硕辅人其舍诸岩壑小子作而言曰呜呼
休哉天之垂裕我国家衍隆祚于无穷也盖自先朝化
艰台揆御事允遘大否怀逸则明农而深隐树贞则集
尤而遐窜秉节则成仁而自靖中人则染化而成戾居
穷则毁敏而安野或远或近或去或不去归矢其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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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矣公擢奉常逖居南土赞天子几务晏和九载国家
之元气恬优不挠五行之精异粹谧而宁夭寿平格以
佐后人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矣夫正者圣德之所以恒
本和者神用之所以不穷公智享天心仁永后观爰用
平夷刬其戟级求备之瑕公有弗弃德高之议公无所
腼豫章变作自江而南倚公以为轻重人情大骇令由
关决公励身强圉锐置要害誓江淮之甲堕睢阳之泪
君臣大义倡而显明若此者正和咸宜本用不倍恶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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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公累哉故曰天之垂裕我国家公之文德咸罔不
闻皇上神明素所鉴赏鼎命后发人谓斯何夫择者
严则其所望者切望者切则其所责者重亮工熙绩必
得其人故曰衍隆祚于无穷予小子游公之门久于公
之行其能无言呜呼无疆惟休亦无疆惟恤至理孚于
小物圣德钦于辅相故表天之微扬公之志而继之以
规公亦尚念于天人哉
送王尚质应诏之武昌输粟入太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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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观豪杰士抱业以求显遏而不遂则愤懑憾悼而不
平殊途异门苟足以售其艺将毅然为之我国家鬻爵
之制不渎不滥命生徒纳粟入太学然魁资首族与乱
良法由是绮纨之子操筹坐食之夫扬扬然立于俊造
之地为谈者捧觞属者历两试而登甲乙者又往往有
其人是非吾所谓豪杰抱业以求显遏而不遂者耶今
年秋楚饿民倦惫流徙以为官忧中丞公疏请敷成
典以仁元元天子权之以宜合之以议可之视地以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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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因阶以异入吴学王尚质以连不得志于有司将浮
钱塘出武昌承休诏焉余为之言曰孝以立其德勇以
修其艺德立艺修而禄随之今子不顾千里之险求为
亲荣可谓非孝欤自知之明毅然与于众人之所同趋
可谓非勇欤负是贤矣而又有王制以容其身不平以
激其气铅椠之徒相率鼓誉泽宫之内因而化洽乘风
云而翔使廷尉之公法颍川之循吏复见于今日吾固
知殊途异门果不足以病吾子矣是行其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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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集序
苏士丛试于留都由丹阳登陆入通济之门水行则由
润州浮江抵龙关风便相继以至士之不第者率浮江
而返困踣顿挫眠食得以自适崖湍迅激鱼龙出没之
险无厌也予于是得巨观焉平芜晓日极目千里回眺
凤阙杳霭在望维扬瓜步烟树隐映海门浩渺金焦秀
绝抚景命酌辄诗以歌之诗多放浪慷慨之辞盖不觉
志意之有得而忘其穷也姑编之以识嘉靖改元仲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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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日泾阳皇甫涍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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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少玄外集卷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