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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养蒙文集卷三
元 张伯淳 撰
记
拙斋记
青社冯君司东浙宪事政成还里道杭以余尝从事幕
府过从甚款命余曰吾以拙名斋子试发明其意余按
拙之名何所始三代以前无闻也自老氏大巧若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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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立巧与拙遂相对峙时犹未置优劣其间也厥后以
乞巧去拙寓言以巧劳拙逸自况于是章甫逢掖之彦
始贵拙而贱巧虽然是特论其迹也君以儒发身公馀
手不释卷上下数千年事涉猎融贯其于理乱兴衰成
败利钝正邪取舍若烛照龟卜馀力见于文墨组织云
锦有足传者可谓拙乎半生随牒四方而计所就如蚁
旋磨可谓不拙乎先畴畎亩人或言其日削养廉所仰
往往不足以支吾行不可谓不拙也然而东浙四年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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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决滞所至可纪四明郡胥奸滋甚积蠹公帑为缗累
数万异时以公事至明者或知之而莫能端倪或得之
而漫无定力至是一大治之使直指使者皆若人安用
屑屑为锱铢之较他善状遽数之不能终而谓拙者能
之乎仕每得于不求禄虽薄而常续造物所以为君谋
者又未尝拙也天地间一自然之理尔何营何为何巧
何拙犹之水焉无求于深无意于行得高而渟得下而
流石激则湍风动则文一出于自然而殊状异态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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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其巧妙水何心哉君所谓拙亦直见于谋身而已等
而上之辅相国家措置公卿大夫百执之士下至庶人
微至于万物使履屐莫不各当其为审治体周民急烛
事情当不止如小道可观者拙云乎哉昔者君子之处
于世不求有功不得已而功成则天下赖之不求有言
不得已而言出则天下信之是拙也而非所以为拙也
然则君所以名斋之义庶其在此乃若图书左右风月
往来此其中所固有而他日角巾里第事也未可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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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名泾字宽夫以朝列大夫副浙东道按察使云
元故平章政事李武悯公墓田记
李氏系出西夏至武悯公益大其门迨今名在宇宙功
在国家威德在江南之士若民葬京师之西三十里曰
永安山之阳恤典视诸勋阀独优时论荣之较德焯勤
有碑有记有幽堂之铭其于传无已公之子世安今为
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慨先猷之未竟罔极之
莫酬即茔域左右买田以共蒸尝五顷而嬴且将续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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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前翰林院学士张伯淳与参政公有都门过从之雅
钱塘解后一再为伯淳言世安幸甚一门被遇圣朝何
修克称实维前人功德所及今娱奉重闱祖母太夫人
年过八帙康强如壮年每家庆檀栾历历道往事必以
世济先美为诸孤勉尤切切然以房杜子孙为深鉴凡
为蒸尝不朽计亦太夫人意也其为我纪其事伯淳按
礼经大夫士有田则祭无田则荐祭重事也今田租之
入与岁事为无穷子孙世守而勿坠足以致其无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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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可谓孝矣于乎一人之身至于子若孙如云而来其
初则一也人而不忘其初则孝友睦姻之风不能不油
然于雨濡霜降之际岁时一至或再至焉摩挲松楸祀
事既灌父励其子兄勉其弟亦惟上而报国次而致身
而无忝乃祖凡可以增光润色为有衍勿替之图者不
止祀事巳谨再拜书以遗公归而刻之墓门尚相为不
朽云
桐庐县重建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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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与天地并学校者吾道所寄也自郡县以传舍视其
官日汲汲焉求以苟逭吏议其视学校为已分事者几
何人东牟王君士文繇翰林出宰桐庐至则知所先务
戾止芹藻徘徊顾曕慨然以兴学自任越二年政成民
和审其时之可也乃捐已俸为倡同寅允协儒家闻劝
而率输材荐力者争先以至里之大姓长者献助无靳
色既度木近郊不给则市之旁郡于是匠事悉备恢规
拓址增崇三尺许将使潦至无虞广袤较昔加焉若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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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阈咸易以石又所以图不朽营凿涂塈如法过者叹
羡以为数百年未有儒学副提举天台柯君谦顷以公
事蹈其地亦为余言是学坚巩而宏丽真足冠江南诸
邑会余戊辰同年进士孙君潼与其乡之同志叙兴成
始末以记属余因诵尹政迹可纪为多且谓尹于是举
心劳形役不摇群议不间朝夕不辟风雨故学成而民
若无所与其间者始大德己亥岁秋明年冬落成呜呼伟
哉曩余直翰林知尹实素闻此言益信窃谓桐江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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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而重然士之于学出处行藏固自有义一丝清风高
矣环辙历聘果屈乎夫知吾道之必可济世而怀宝自
迷不可知斯世有足与共理者而我得以全其天顾逐
逐利禄奚益哉然则子陵得孔孟时止之义士君子之
学孔孟盖不止是也按图志学自宋嘉祐间徙置县之
东山鼎新于绍兴重修于嘉泰其后虽不时补苴完葺
而规模之隘陋如昨也今轮奂翼然济济多士藏脩游
息于斯毋自画其所已学而勉其所未学不求于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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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于舍惟义之为适庶足以希圣贤之事乃若给复以
优之储材较艺以升之钦惟诏旨炳炳也有民社者其
曷敢不承是役也达噜噶齐某主簿某克相其成匠以
工计凡四千夫以庸计二千糜粟百二十石费楮劵七
千缗各有奇云
处州路重修儒学教授厅记
鲁泮宫既脩继以复周公之宇颂之作所以著其能也
顾何人哉余友天台童君教处学三年废必兴弊必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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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皆职分之所当为于是庙学严整养士田久不得有
其有者悉归疆理厅事故有地侵为戍垒亦二十载而
嬴能无敝乎岿然屋立无壁仅见楹楹相对乃收拾官
物所馀栋梁榱桷靡或遗又市材于所产以足其用经
营涂塈治之如家厅若堂咸有序外作门五间中庭开
轩延宾燕好更衣膳饔各得其所不陋不盈工与夫之
直论定而责成焉弗以日会他人处此鲜不乘之为米
廪蠹其能储廪以供膳脩职教者巳足为贤是役也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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撙冗费以给一不以病学计括人士为迩来所未有且
翕然一辞不远贻书属余为记乌乎士之于学孰不归
而求之有馀彼放心不求则将失其在我宇宙间事已
分内事能尽乎己分所当为在我者固自有馀用无待
乎其外也不尔之思何往而非牵补罅漏其仕也亦直
计日需进而已传舍有无何与我事然则君之能复旧
宇亦求其所固有者为学之道非与以立善榜其厅事
于斋曰朋来圣人观为善之君子既审其所以所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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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加详于其所安先儒有言以善及人则信从者众夫
以校官品秩虽卑位貌较馀官则清而高则系乎人焉
君能使郡府知所敬廉访使者致其扶持推挽之力非
有善足以信从能尔耶自昔公论自学校出待久乃定
是视垂去如始至者为何如君去矣此意续续是在来
者君名应椿
处州演政堂记
处州路总管李侯多尔济以元贞元年秋八月到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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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民所疾苦为己任既而百废具举初郡治在九盘岭
颠至元十五年燬焉尔后官无定居非所以示民曕二
十七年总管干勤询谋寅协捐俸资若干买故宋丞相
汤公私第开总管府厅事有所赞画有幕鞫狱有地逮
吏舍库厩庖厨靡不具然庀材于风雨飘摇之馀补罅
苴漏苟美且完嗣而葺之者未遑也至是厅若堂绘素
如法轩匆户牖凉燠咸宜中有所憩曰中正后有楼楼
之下对辟斋室榜以存心养性使传时至者如归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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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宏敞旁隙地筑亭二面塘背冈四时名花相续周
以竹松栝柏远峰送青胜赏自足公馀与同僚时一登
览有燕寝凝香风致凡其鸠工度材胥俸焉出役以农
隙分毫不为民蠹堂序既秩秩而厅事之所名扁未揭
侯再拜请于江浙行中书省右丞性斋马公公曰畴昔
之岁吾被命旬宣束浙括固所部也民贫俗俭吾有取
焉至今山川尚历历心目间遂欣然援笔扁之曰演政
堂取唐人诗中语因扁其楼曰明远亭最后曰退思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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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赐已退而谂嘉兴张伯淳曰千里宅生所寄瘠土曷
使沃穷檐曷使富每惧勿克称职其即官署成规而藩
饰显设之若无难然自入皇朝职方图籍以来二十载
而嬴有地治者始获完所舍而况名相不鄙旧所经行
特书其颜翰墨馀光观者增壮意自有括山无此盛事
云胡不纪抑堂于室为尊政于事为大敢为演政请记
是亦右丞公意也余不得辞窃谓总管禄秩视二千石
已所喜怒所勤怠千里休戚系焉世之以温饱视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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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鲜不以传舍视其居昔人记褒城驿有云举今州县
皆驿也州县之政有不利于民可以出意革者则曰我
即去何用如此审如斯言求民无困得乎侯顾能视传
舍如家完葺所有增拓所未及想莅政堂皇之上私谒
无罅而售公道有阙而存岂不明白正大哉夫政者正
也莫先于持身侯在郡且二载得廉能誉由身而推之
同列与士与民罔不尽乃心力如旷举乡饮使郡人知
有礼让初请圭田使郡官得以养其廉凡皆不特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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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计奉檄周行列城切切然求所以薄赋之道上体天
地生物之心是又不特为一郡计也引而伸之固当流
声实于四外报政宜不虚乃若一日必葺去之日如始
至郡人所望于侯者盖不止官署而已
萧山县学重建大成殿记
县有学学有大成殿凡皆然不特萧山也萧山为邑西
瞰钱塘东接千岩万壑之秀宋绍兴间建学文笔峰前
拓址恢规自昔为诸邑最弦诵声日相闻名公钜卿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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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辈出皇元混一以来士由学者咸给复部使者往往
能以宣明勉励为己任以故饬弊植僵视前弗替当至
元壬辰岁廉访副使东平王公侯既宏辟郡学行有馀
力重建斯学时教谕山阴王酉焱亦能营治如家不日
而成当有纪其事者惟殿之成欲速不遑择木曾未十
稔腐弗克支大德戊戌县尉大名王振麟伯教谕天台
陈处久德可四明陈适丈卿首议撤而新之既而尹燕
山王琛国宝来止慨然谓宜主簿太原王泰亨仲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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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噜噶齐玛勒丹咸是其议顾力有不逮会是秋副使
拜降公佥司事王公涣循行至邑奠谒如礼邑大夫率
教谕陈处久陈适阖辞进曰殿不称学不亟图之将压
焉戾止藻芹顾瞻若是为士者无内愧乎二使者作而
曰是余心也若所言犁然有当既得请于是邑令佐提
其纲尉相其役教谕倾廪以经其始诸生莫不荐力输
材起己亥岁夏四月以是秋八月告成易腐木而坚改
旧观而新民不知役士无异论奂然翼然过者骇目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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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于乎盛哉窃谓君子之于学患不固耳思必精辨必
明行必力然后见诸日用而不悖犹之农卤莽灭裂而
种其报亦将卤莽灭裂向使当时工善度材官不计速
效殿虽历千载犹一日也钦惟制诏屡颁崇尚孔子之
道有地治者罔敢行其胸臆以壅皇泽士何幸然士所
学何事如徒切切然求以复其身而其所以自立则惟
苟且是务殆与前所谓腐木者奚以异可不惧哉德可
与伯淳为中表道其修建颠末为详且为伯淳言尉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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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通公馀过从无虚日宣力居多同僚名家子文而才
事焉而弗怠令佐又皆知所本实纲维是故能底于成
然则岂偶然哉衿佩来游知其成之不易而责效之不
可以速则在我者必将求为可久之道虽然岂直缮脩
一事而已邑之官若士谓伯淳尝职太史氏言或可信
后求文以垂不朽因述所见闻云然尚相与勉之
处州松阳县重脩儒学记
郡县有学所以化民成俗处州自昌黎韩公作庙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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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见孔子之道尊抑亦文物之盛而振厉之有其人也
松阳处支邑学在县治东南殿与堂建于宋绍兴淳熙
间岁久且圯皇元一统屡颁诏旨嘉惠学校猗欤盛哉
罔敢不钦然为邑长于斯往往簿书期会之是务其于
完葺若不暇焉者元贞丙申岁冬县尹赤盏君显忠始
至祇谒庙下徘徊顾视藩拔级夷其仅存者且庳陋于
是慨然为己任岁丁酉为大德初元撤崇化讲堂而新
之更题其额曰进德大成殿经始于十二月视旧规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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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尺从广一丈有奇改作东西序绘从祀像门庑斋庐
库廪庖湢位置各得其所二年冬落成三年春三月工
告备是役也木石输送虽出儒家工若夫悉仰于县而
民不知意气所感乡之大姓莫不喜闻而乐助开拓宏
敞轮奂美哉奠飨秩秩观曕为改是学遂甲处之诸邑
尹功实多余惟孔门论政学道为先弦歌风声越千载
犹一日盖自井田废学制多不古惟蜀被文翁遗化所
至建学眉之邑四学凡十有三嘉之邑五学凡十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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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多士阖力所创不勤学官二丁释奠如礼名曰乡校
亦有所谓山学者庶几党庠术序之义焉江左儒风犹
盛圣代崇尚之典视昔有加谓宜庙学森严在在新美
而有民社者漫不加意官于学者复以传舍视之怠不
能修为之弟子员则盻盻然惟弛征给复是觊废而不
治不计也仰高瞻前恬然若无所与毋乃昧其本与今
松阳以斗辟县乃能增壮学宫使宗庙之美巍煌焜耀
济济衿佩游其门升其堂入其室皆将戴仁抱义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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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德履忠信而躬孝友以无负国家乐育初意余与尹
昔尝从事福建宪府知其廉且能闻宰是邑剔蠢疏棼
举无废事而能以学校为先既而新公署修囷仓固狴
犴以至堤梁营戍缮筑靡不周尹诚贤乎哉不特尹为
贤而同寅亦克协心达噜噶齐噶勒默色主簿秦济亨
代者李居忠交相程督遂迄于成皆可书也邑之士不
远千里移书云然愿纪其事顾韩碑在前何敢僣虽然
尹能以教为政是谓知本遂为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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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干升州记
皇帝践阼之明年诏江南诸县户口及若干者升为州
中若下凡四十有四馀干其一也一时司牧之寄往往
选而后使于是以托音为达噜噶齐馀皆才彦既而东
西行者诵馀干之政视昔加美然肇州以来二载而嬴
未有纪其事者会达噜噶齐以公事至浙行中书省分
杭州路总管府判官韩君属余为记按图经馀干故越
之西境所谓干越属豫章郡六朝相仍为鄱阳至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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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名州县亦𨽻焉郡有沿革县到今始改先儒杨文公
登驿而望千峰竞秀目为天下绝境州治左右二石如
踞俯临溪流干越白云二亭峙其上唐宋时韵人胜士
吟赋相望士生其地代不乏伟人故丞相忠定赵公双
峰先生饶公以新安朱氏学倡于乡流风陶染百年未
歇以故州人知循理好学力穑务本其东近接彭蠡虽
广袤沃衍水潦时至则为壑民不勤且匮南广信西豫
章境内榖粟丝枲仰焉然介乎两郡奸慝易于出没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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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失道莽伏林啸者或不免自昔号难治今为政如前
所闻岂易然哉易曰改邑不改井井于养物取之不竭
邑可改而井不可迁有恒德也达噜噶齐君笃厚明恕
始至垂去如一日州当巨浸之馀切切然乞发廪以赈
民饥蠲徵以纾民力至驰驿诣行省为民请命若不能
以朝夕居视古者思溺由巳之心不过是非其德之有
恒乎同知州事孟庆详牛恭判官阿尔斯兰伊努高潜诸
君又能虚心而佐理余想协和堂皇之上举偏决滞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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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害除所以来舆人之诵千里之外亦喜闻而乐道之
与乌乎龚黄卓鲁史称良吏地之小大无庸论夫以城
郭人民之旧钦承休显命而新之甚盛事也书曰作新
民大学援其辞而申之曰君子无所不用其极然则为
国家司牧者苟一念或怠一事或差民将奚赖抑所谓
作新非好奇立异之谓也有蔼蔼之政不求赫赫之名
足以振起而有馀乃若古之不旧今之不新士君子之
于政盖自有经久无弊之道后之来者尚于斯有考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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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眉叟分春堂记
御前法师钱塘王君眉叟清修雅尚久而可亲与余同
客京师居且近过从视乡居时为稔元贞初元以灵妙
真常崇教法师被旨提点佑圣观将行谂余曰吾寓迹
开元占一榻地于宫庑之西榜曰分春故友温州安抚
使徐公似孙所书不忍易其为我记之今开元杨氏故
第也当中斋左丞亡恙时余尝与谈燕所谓分春盖屡
涉其地已矧自浮湛班行越四载具松楸之梦钓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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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宜何如也幸因涉笔凝思游神于分春树石间尚何
辞或有难之者曰师命名之义何居将无取为此春酒
以介眉寿之诗乎是于师之名之字有合矣然寿可分
也春于何而分余曰恶是何浅之为章句儒也夫大道
本不可名强名曰大强字曰道皆寓焉耳古者至分方
士衣槲叶编蓬茨以自蔽固也后来易槲叶而星冠鹤
氅易蓬茨而高轩曲槛冠氅轩槛寓也槲叶蓬茨非
寓乎形寓也宇宙非寓乎由是念之春也寿也皆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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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可以无分如徒以其迹而观则莲池俯瞰一时也桂
丛小倚又一时也雪后园林与夫月溪亭户皆不过擅
一时纳一景而已岂皆蘩桃秾李之观乎然而古今一
理天地一气无在无不在四端为仁四德为元四时为
春盖有流动充周而不穷者师寓迹开元又将典硕佑
圣道价增重矣能即其所谓强名者寓形者而致思焉
则吾室无物不春吾道无时不春吾身世又无往而不
春又奚分之为哉乃若面势之垲爽位置之丽密丹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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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洞心骇目本戚里第此固馀事也不书师名寿衍是
岁正月十一日嘉兴张伯淳记并书
上官氏义居记
番昜上官君藻与余邂逅京师修整之士也踵门来告
曰上官氏出于闽派于番之兴安到今十世若同居不
异㸑则自先大父以来如一日中罹家难二兄相继殁
世藻领诸兄子奉母氏益虔母且死力疾诫子及孙必
守前人之规毋析毋异言不及他后十年佥江东廉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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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事姚公得其实于揽辔之馀以为郡内美谈率是邑
之官之吏之耆旧即所居以义居榜之而纪以诗敢求
文于执事者余复之曰美哉君之志有以知君之母亦
贤矣哉人之性本善一有知识莫不知有孝弟要亦人
之所宜为而非难行之事其不然者物欲间之也自借
耰之俗陋而后见承颜养志之为孝自阋墙之事非而
后见徐行后长者之为弟世皆循吏则循吏无传传之
作世不古也然至其仁之可书是以足为世道喜余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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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事窃有感焉或谓义不易为而守尤难固也君试
清夜以思今所与居者兄之子视吾之子若异也自吾
父母视之有以异乎就兴安谱系而论繇从而再从而
三从而至无服不能无亲疏之间也自十世祖视之者
有以异乎以樵溪较兴安愈疏矣疏而至于喜不庆忧
不吊虽谓涂人可也然自闽之鼻祖视之本一人之身
又何有闽与番之异乎以是著而心语而家诏而子孙
则和乐翕湛之风可推而化其乡岂惟弗坠贤母之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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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将自先世而下实宠嘉之当与义门之李义庄之范
百世并传馀庆讵可量哉呜呼义者宜也知其所宜为
而不失焉者斯可矣君方荣足华路余故举其可久可
大者为君勉云
养蒙文集卷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