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悦。不恤国事,不乐臣妾,肆意远游。命驾八骏之乘,右服骅骝而左绿耳,右骖赤骥而左白羲,主车则造父为御,泰丙为右;次车之乘,右服渠黄而左踰轮,左骖盗骊而右山子,柏夭主车,参百为御,奔戎为右。
天子之骏:赤骥、盗骊、白义、踰轮、山子、渠黄、华骝、绿耳。
周穆王即位三十二年,巡行天下,驭八龙之马,一名绝地。足不践土;二名翻羽,行越飞禽;三名奔霄,夜行万里;四名越影,逐日而行;五名踰辉,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形十影;七名腾雾,乘云而趋;八名挟翼,身有肉翅。遍而驾焉,按辔徐行,以巡天下之域。穆王神智远谋,使辙?遍于四海,故绝地之物,不期而自报。(出王子年)
八骏:指骏马。唐韦应物《酬郑户曹骊山感怀》:“万马自腾踏,八骏按辔行。”
「皎皎白驹,食我场藿。絷之维之,以永今夕。所谓伊人,于焉嘉客。」「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
有客乘白驹,奉义惬所适。 孟郊 汝州陆中丞席喜张从事至同赋十韵
惠子白驹瘦,归溪唯病身。皇天无老眼,空谷滞斯人。 杜甫 闻惠二过东溪特一送(一作送惠二归故居。一作闻惠子过东溪。以下七首。吴若本逸诗)
「将由夫修饰之君子与?则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若驷马之过隙」东汉·郑玄注:「驷之过隙,喻疾也。」唐·孔颖达疏:「驷谓驷马,隙谓空隙。驷马骏疾,空隙狭小,以骏疾而过狭小,言急速之甚。」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
已叹漳滨卧,何言驻隙难。 司空曙 哭王注
食场恩未尽,过隙命旋终。 严维 奉和刘祭酒伤白马(此马勒赐宁王)(转赠祭酒)
隙驹不暂驻,日听凉蝉悲。 孟浩然 家园卧疾毕太祝曜见寻
浮生如过隙,先达已吾箴。 张九龄 始兴南山下有林泉尝卜居焉荆州卧病有怀此地
道消黄鹤去,运启白驹留。 张说 喜度岭
隙光非白驹,悬磬我无虞。 李绅 移九江(效何水部。余自九江及今。周一纪矣)
结欢随过隙,怀旧益沾巾。 杜甫 奉赠萧二十使君
星霜玄鸟变,身世白驹催。 杜甫 秋日荆南述怀三十韵
英灵如过隙,宴衎愿投胶。 杜甫 陪诸公上白帝城(一本有头字。一本有楼字。)宴越公堂之作(越公杨素所建)
乡思巢枝鸟,年华过隙驹。 温庭筠 病中书怀呈友人(并序)
谢傅隙过驹,萧娘风过烛。 白居易 和梦游春诗一百韵
人同过隙无留影,石在穷沙尚启行。 窦常 谒诸葛武侯庙
隙驷不我待,路人易相忘。 窦群 奉酬西川武相公晨兴赠友见示之作
自有藏舟处,谁怜隙驷过。 骆宾王 丹阳刺史挽词三首之一
王式字翁思,东平新桃人也。事免中徐公及许生。式为昌邑王师。昭帝崩,昌邑王嗣立,以行淫乱废,昌邑群臣皆下狱诛,唯中尉王吉、郎中令龚遂以数谏减死论。式系狱当死,治事使者责问曰:「师何以亡谏书?」式对曰:「臣以诗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于忠臣孝子之篇,未尝不为王反复诵之也;至于危亡失道之君,未尝不流涕为王深陈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谏,是以亡谏书。」使者以闻,亦得减死论,归家不教授。山阳张长安幼君先事式,后东平唐长宾、沛褚少孙亦来事式,问经数篇,式谢曰:「闻之于师俱是矣,自润色之。」不肯复授。唐生、褚生应博士弟子选,诣博士,抠衣登堂,颂礼甚严,试诵说,有法,疑者丘盖不言。诸博士惊问何师,对曰事式。皆素闻其贤,共荐式。诏除下为博士。式徵来,衣博士衣而不冠,曰:「刑馀之人,何宜复充礼官?」既至,止舍中,会诸大夫博士,共持酒肉劳式,皆注意高仰之。博士江公世为鲁诗宗,至江公著孝经说,心嫉式,谓歌吹诸生曰:「歌骊驹。」式曰:「闻之于师:客歌骊驹,主人歌客毋庸归。今日诸君为主人,日尚早,未可也。」江翁曰:「经何以言之?」式曰:「在曲礼。」江翁曰:「何狗曲也!」式耻之,阳醉逿地。式客罢,让诸生曰:「我本不欲来,诸生彊劝我,竟为竖子所辱!」遂谢病免归,终于家。唐·颜师古注引服虔曰:「逸诗篇名也,见大戴礼。客欲去歌之。」文颍曰:「其辞云『骊驹在门,仆夫具存;骊驹在路,仆夫整驾』也。」
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二解东方千馀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直千万馀。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
宾筵未半醉,骊歌不用催。 于态宁 冬日宴群公于宅各赋一字得杯
一曲骊歌两行泪,更知何处再逢君。 方干 衢州别李秀才
二十中郎未足希,骊驹先自有光辉。 李商隐 令狐八拾遗见招送裴十四归华州
正当今夕断肠处,黄鹂愁绝不忍听。 李白 灞陵行送别
相逢只恨相知晚,一曲骊歌又几年。 李縠 浙东罢府西归酬别张广文皮先辈陆秀才
居人下珠泪,宾御促骊歌。 杨炯 送郑州周司空
雕尾扇张金缕高,碎铃素拂骊驹豪。 温庭筠 雉场歌
魏其之东朝,盛推灌夫之善,言其醉饱得过,乃丞相以他事诬罪之。武安又盛毁灌夫所为横恣,罪逆不道。魏其度不可柰何,因言丞相短。武安曰:「天下幸而安乐无事,鼢得为肺腑,所好音乐狗马田宅。鼢所爱倡优巧匠之属,不如魏其、灌夫日夜招聚天下豪桀壮士与论议,腹诽而心谤,不仰视天而俯画地,辟倪两宫閒,幸天下有变,而欲有大功。臣乃不知魏其等所为。」于是上问朝臣:「两人孰是?」御史大夫韩安国曰:「魏其言灌夫父死事,身荷戟驰入不测之吴军,身被数十创,名冠三军,此天下壮士,非有大恶,争杯酒,不足引他过以诛也。魏其言是也。丞相亦言灌夫通奸猾,侵细民,家累巨万,横恣颍川,淩轹宗室,侵犯骨肉,此所谓『枝大于本,胫大于股,不折必披』,丞相言亦是。唯明主裁之。」主爵都尉汲黯是魏其。内史郑当时是魏其,后不敢坚对。馀皆莫敢对。上怒内史曰:「公平生数言魏其、武安长短,今日廷论,局趣效辕下驹,吾并斩若属矣。」
婴东朝,盛推夫善,言其醉饱得过,乃丞相以它事诬罪之。鼢盛毁夫所为横恣,罪逆不道。婴度无可奈何,因言鼢短。鼢曰:「天下幸而安乐无事,鼢得为肺附,所好音乐狗马田宅,所爱倡优巧匠之属,不如魏其、灌夫日夜招聚天下豪桀壮士与论议,腹诽而心谤,卬视天,俛画地,辟睨两宫间,幸天下有变,而欲有大功。臣乃不如魏其等所为。」上问朝臣:「两人孰是?」御史大夫韩安国曰:「魏其言灌夫父死事,身荷戟驰不测之吴军,身被数十创,名冠三军,此天下壮士,非有大恶,争柸酒,不足引它过以诛也。魏其言是。丞相亦言灌夫通奸猾,侵细民,家累巨万,横恣颍川,輘轹宗室,侵犯骨肉,此所谓『支大于干,胫大于股,不折必披』。丞相言亦是。唯明主裁之。」主爵都尉汲黯是魏其。内史郑当时是魏其,后不坚。馀皆莫敢对。上怒内史曰:「公平生数言魏其、武安长短,今日廷论,局趣效辕下驹,吾并斩若属矣!」即罢起入,上食太后。太后亦已使人候司,具以语太后。太后怒,不食,曰:「我在也,而人皆藉吾弟,令我百岁后,皆鱼肉之乎!且帝宁能为石人邪!此特帝在,即录录,设百岁后,是属宁有可信者乎?」上谢曰:「俱外家,故廷辨之。不然,此一狱吏所决耳。」是时郎中令石建为上分别言两人。
云字士龙,六岁能属文,性清正,有才理。少与兄机齐名,虽文章不及机,而持论过之,号曰「二陆」。幼时吴尚书广陵闵鸿见而奇之,曰:「此儿若非龙驹,当是凤雏。」后举云贤良,时年十六。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注然勃然,莫不出焉;油然漻然,莫不入焉。已化而生,又化而死,生物哀之,人类悲之。解其天韬,堕其天帙,纷乎宛乎,魂魄将往,乃身从之,乃大归乎!不形之形,形之不形,是人之所同知也,非将至之所务也,此众人之所同论也。彼至则不论,论则不至。明见无值,辩不若默。道不可闻,闻不若塞。此之谓大得。唐·成玄英疏:「白驹,骏马也,亦言日也。隙,孔也。夫人处世,俄顷之间,其为迫促,如驰骏驹之过孔隙,欻忽而已,何曾足云也!」唐·陆德明《经典释文》:「《白驹》或云:日也。《过郤》去逆反。本亦作隙。隙,孔也。」
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所谓伊人,于焉逍遥。 皎皎白驹,食我场藿。絷之维之,以永今夕。所谓伊人,于焉嘉客。 皎皎白驹,贲然来思。尔公尔侯,逸豫无期。慎尔优游,勉尔遁思。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唐·孔颖达疏:「宣王之末,不能用贤,贤者有乘白驹而去者。」「言有乘皎皎然白驹而去之贤人,今在彼大谷之中矣。」
屈原既放三年,不得复见,竭智尽忠,蔽鄣于谗。心烦意乱,不知所从乃往见太卜郑詹尹,曰:「余有所疑,愿因先生决之。」詹尹乃端策拂龟,曰:「君将何以教之?」屈原曰:吾宁悃悃款款,朴以忠乎?将送往劳来,斯无穷乎?宁诛锄草茅,以力耕乎?将游大人,以成名乎?宁正言不讳,以危身乎?将从俗富贵,以媮生乎?宁超然高举,以保真乎?将哫訾慄斯,喔咿嚅唲,以事妇人乎?宁廉絜正直,以自清乎?将突梯滑稽,如脂如韦,以洁楹乎?宁昂昂若千里之驹乎?将汜汜若水中之凫乎?与波上下,偷以全吾躯乎?宁与骐骥抗轭乎?将随驽马之?乎?宁与黄鹄比翼乎?将与鸡鹜争食乎?此孰吉孰凶?何去何从?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吁嗟嘿嘿兮,谁知吾之廉贞?」詹尹乃释策而谢,曰:「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龟策诚不能知此事。」「宁昂昂若千里之驹乎?」汉·王逸注:「才绝殊也。」
鲁仲连者,齐人也。好奇伟俶傥之画策,而不肯仕宦任职,好持高节。游于赵。唐·张守节《史记正义》引《鲁仲连子》云:「齐辩士田巴,服狙丘,议稷下,毁五帝,罪三王,服五伯,离坚白,合同异,一日服千人。有徐劫者,其弟子曰鲁仲连,年十二,号『千里驹』,往请田巴曰:『臣闻堂上不奋,郊草不芸,白刃交前,不救流矢,急不暇缓也。今楚军南阳,赵伐高唐,燕人十万,聊城不去,国亡在旦夕,先生柰之何?若不能者,先生之言有似枭鸣,出城而人恶之,愿先生勿复言。』田巴曰:『谨闻命矣。』巴谓徐劫曰:『先生乃飞兔也,岂直千里驹!』巴终身不谈。」
德字路叔,修黄老术,有智略。少时数言事,召见甘泉宫,武帝谓之「千里驹」。唐·颜师古注曰:「言若骏马可致千里也。年齿幼少,故谓之驹。」
曹休字文烈,太祖族子也。天下乱,宗族各散去乡里。休年十馀岁,丧父,独与一客担丧假葬,携将老母,渡江至吴。以太祖举义兵,易姓名转至荆州,閒行北归,见太祖。太祖谓左右曰:「此吾家千里驹也。」使与文帝同止,见待如子。常从征伐,使领虎豹骑宿卫。刘备遣将吴兰屯下辩,太祖遣曹洪征之,以休为骑都尉,参洪军事。太祖谓休曰:「汝虽参军,其实帅也。」洪闻此令,亦委事于休。备遣张飞屯固山,欲断军后。众议狐疑,休曰:「贼实断道者,当伏兵潜行。今乃先张声势,此其不能也。宜及其未集,促击兰,兰破则飞自走矣。」洪从之,进兵击兰,大破之,飞果走。太祖拔汉中,诸军还长安,拜休中领军。文帝即王位,为领军将军,录前后功,封东阳亭侯。夏侯惇薨,以休为镇南将军,假节都督诸军事,车驾临送,上乃下舆执手而别。孙权遣将屯历阳,休到,击破之,又别遣兵渡江,烧贼芜湖营数千家。迁征东将军,领扬州刺史,进封安阳乡侯。帝征孙权,以休为征东大将军,假黄钺,督张辽等及诸州郡二十馀军,击权大将吕范等于洞浦,破之。拜扬州牧。明帝即位,进封长平侯。吴将审屯皖,休击破之,斩首,吴将韩综、翟丹等前后率众诣休降。增邑四百,并前二千五百户,迁大司马,都督扬州如故。太和二年,帝为二道征吴,遣司马宣王从汉水下,休督诸军向寻阳。贼将伪降,休深入,战不利,退还宿石亭。军夜惊,士卒乱,弃甲兵辎重甚多。休上书谢罪,帝遣屯骑校尉杨暨慰谕,礼赐益隆。休因此痈发背薨,谥曰壮侯。子肇嗣。
2.《礼记。三年问》:"则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若驷之过?。"郑玄注:"驷之过?,喻疾也。"孔颖达疏:"驷谓驷马,?谓空?。驷马峻疾,空?狭小,以峻疾而过狭小,言急速之甚。"后因以"隙驷"比喻易逝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