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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6—1835 【介绍】: 清江苏元和人,字千里,号涧蘋,自号思适居士。嘉庆间诸生。通经学小学,尤精校雠。阮元、胡克家、孙星衍等均延之校书,为清代著名校勘家。有《思适寓斋记》。
葛树蕃 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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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湖南湘乡人,字筠侨,号莞花居士。嘉庆初贡生。与同县舒东交善,并有文名,时称舒葛。喜吟诗。卒年九十余。有《绿石斋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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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8—1821 【介绍】: 清江苏太仓人,字湘涵,又字甘亭。少有才名,久困无所遇。尝入江苏布政使胡克家及两淮转运使曾燠幕。道光元年举孝廉方正,未赴卒。工诗骈体文。尝偕顾广圻校元本《通鉴》、《文选》。有《小谟觞馆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一一○
彭兆荪,字湘涵,号甘亭,镇洋人。诸生。有《小谟觞馆集》。
词学图录
彭兆荪(1769-1821) 字湘涵,又字甘亭,晚号忏摩居士。镇洋(今太仓)人。有文名,中举后屡试不第。曾客江苏布政使胡克家及两淮转运使曾燠幕。少时随父宦居边塞,"故其诗有三河年少、扶风豪士之概"(郭麟《灵芬馆诗话》)。后落魄,诗中"遂多幽忧之旨"(同前)。张维屏《听松庐诗话》:"诗多沈郁之作"。龚自珍《己亥杂诗》自注以与舒位并举,称其诗"清深渊雅"。有《文选考异》、《小谟觞馆全集》,《忏摩录》。诗词文集另有道光间所刻孙元培等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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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7—1833 【介绍】: 清江苏吴江人,字穆甫,一字竹盦,晚号拙存居士。嘉庆七年进士。授编修。道光间官至鸿胪寺少卿。性恬退,图史之外无长物。工诗歌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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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73—1850 【介绍】: 清江苏吴县人,字荣若,号琴南。嘉庆十三年进士,道光间官至广东雷琼道。致仕归,自号清闲居士,又号绿溪渔隐,历主云间书院、紫阳书院讲习。工诗文,词尤婉约。有《云寿堂文集》、《诗集》、《词钞》、《绿溪笔谈》、《海南笔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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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琴南,吴县人。
维基
董国华(1800年—1850年),字琴涵,一字荣若,号琴南,又号绿溪渔隐、清简居士。江苏吴县(今属江苏省苏州市)人。清代官员、词人。嘉庆十三年(1808年)戊辰科二甲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授编修,道光元年(1821年)以御史用,授福建道监察御史,历河南道。道光五年(1825年)出任山东莱州府知府,因丁忧去职。道光八年(1828年)服阙,任云南昭通府知府,道光十二年(1832年)改云南府知府。道光十四年(1834年)升广东雷琼道,署广东嘉惠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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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基
吴居阀(1773年—1814年),字勋懋,又字勋懋,号芝圃,又号晴舟。江西高安龙山人,同进士出身。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中壬子科江西乡试举人。次年联捷癸丑科三甲第三十六名同进士。简用候选知县。嘉庆九年(1804年)六月,签分补授安徽含山县知县。到任后随即代署和州直隶州知州。审讯某武举人殴毙乞丐一案,发掘隐晦的案情,人民赞其英明。留心民情,不分钜细必亲自体察,使胥吏无法舞弊。曾对「薄俗图」致妇女轻生感到遗憾,严格惩罚提倡者。流氓王元仲有一族侄小月,王元仲将其出卖给芜湖县某氏,一年多后小月逃回,王元仲于是诬告该人家毁尸灭迹,经太平府知府审讯为虚假,王元仲竟杀害小月而坚持控诉;案件上呈之后,以「刁控」罪杖责王元仲。事过一年后,王元仲因其他事件牵连,吴居阀回忆起旧事,于是对王元仲从容审问,查出谋杀的实情,将王元仲正法。嘉庆十二年(1806年)充任丁卯科江南乡试分校官。嘉庆十六年(1811年)西北乡发生荒歉,吴居阀募粮赒济,使居民安定。嘉庆十八年(1813年)再度充任癸酉科江南乡试分校官。在任十年,政简刑清,人民最初心存忌惮,之后视吴居阀如父母。嘉庆十九年(1814年)卒于任上,年四十二岁。吴居阀公务之馀喜好静坐读书,晋唐书法字帖无不研究,本人书法也名重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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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簃诗汇·卷一二六
李洲,字碧川,号居来,鲁山人。嘉庆丙子副贡。有《松荫精舍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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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81—1839 【介绍】: 清江苏荆溪人,字保绪,一字介存,号未斋,晚号止庵。嘉庆十年进士。官淮安府学教授。习经世之学,与包世臣齐名。好古兵略,兼精武术。曾应邀缉淮北盐枭。后隐居金陵,潜心著述,成《晋略》以寓平生经世之学,非徒考订。又有《说文字录》、《介存斋诗》、《味隽斋词》等。
晚晴簃诗汇·卷一一八
周济,字保绪,又字介存,号未斋,晚号止安,荆溪人。嘉庆乙丑进士,官淮安教授。有《介存斋诗》。
词学图录
周济(1781-1839) 字保绪,号末斋,又号止庵、介存居士。荆溪(今宜兴)人。清嘉庆十年(1805)进士。授淮安教授。归后隐居南京春水园,专心著作。周天爵任湖广总督,聘之入幕,道卒。喜为经世之学,通兵法,习骑射。精词学,承张惠言之绪馀,为常州词派主要理论家。有《介存斋文稿》、《介存斋诗》、《介存斋词》、《存审斋词》、《介存斋论词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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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83—1817 【介绍】: 清浙江归安人,字久能。诸生。治经务实学,尤熟于《尔雅》、《说文》。聚书数万卷,多宋元刊本。有《尔雅匡名》、《娱亲雅言》、《悔庵文钞》、《诗钞》等。
晚晴簃诗汇·卷一一五
严元照,字修能,号九能,自号晦庵居士,归安人。诸生。有《柯家山馆遗诗》。
柯家山馆词·序
球总角时,读书修吉堂,见伯父饴庵先生所乐与谈者,独悔庵居士为最。居士归安人,阅数月一至,必作竟日谈。球虽不知所谈,然心窃喜之,喜其久而不去也。丙寅冬,居士违其故乡,卜居吾邑城北柯家山之麓。时家大人閒居里门,风月之夕,居士辄过吾家之溪阁,球藉得闻绪论,然是时未闻言及于词也。越二年,大人补官京师,居士亦有会城校书之役,过从犹未数。自己巳以还,居士杜门山馆,球于举业之暇,偶作韵语,辄以就正。居士往往奖饰之,且时以所作见示,球因得尽读居士诗文,并见所为词。球于庚午冬丧偶之后,卧病溪楼,居士所以慰藉者甚殷。球感居士有古人风,恒从居士游,而居士倚声之作,亦因球往还而寖多矣。去秋,居士郁忧成疾,入冬少苏,乃料检新旧所作,删定若干,手写未及半而惫,付球续之。念无以慰牢愁之况,录及终卷,乃从臾付诸梓人。剞劂既就,命为之序。非球所敢承也,顾念周旋日久,惠好弥竺,有不能已于言者;又念吾乡当南宋时,词人有李氏商隐、周隐昆弟,与公谨、圣与相伯仲,元明以后嗣响者寥寥。近日吾邑许兵部有《鉴止水斋词》刻,居士与兵部为中表兄弟,经神学海,并擅品目,虽诗人之馀事,天亦不生是使独也。以视二隐之竞爽,夫何让焉。嘉庆癸酉秋七月,德清徐球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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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46 【介绍】: 清广东南海人,原名功,字铭山,号明珊居士。道光举人,官山东潍县知县。工墨竹、兰花。尝于闭门试士时购扇画竹分赠学童,时谓有前任知县郑燮风趣。有《粤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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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台诗
施钰(1789~1850),字少相,一字霄上,号石房居士,原籍福建晋江,为施世榜七房孙。清嘉庆八年(1803)东渡来台,遂寄籍于竹堑。为章甫弟子,道光四年(1824)成岁贡,不仕,设教乡里。道光二十二年(1842)西渡,道光三十年(1850)卒于泉州北山别业。著有《台湾别录》二卷、《石房樵唱》四卷。  《台湾别录》刊行于道光二十八年(1848),乃泉州刻本。此书收录施钰道光二十一年至二十三年间(1841~1843)诗作,嘉庆二十一年(1816)及道光二十一年(1841)试艺二篇、杂作九篇。《台湾别录》原有两卷,现仅存卷二。目前可见有两版本,一部典藏于台大图书馆(简称「台大本」),另一部收存于施钰直系裔孙施继祖手中,后由杨绪贤整理刊印于《台湾文献》第二十八卷第二期(简称「文献本」)。兹以「台大本」为底本,参考「文献本」加以编校。至于道光三十年(1850)出版的《石房樵唱》,目前则尚未得见。(施懿琳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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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遗珠
马星翼(1790 -1873),字仲张(一字仲章),号东泉、东泉居士、绎阳子,祖籍山东,清嘉庆年间举人、大挑,官乐陵、临朐、招远、茌平等县教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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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良耀(1792-1854),字孟炎,号濂舫,别号石辑居士,又号大雷生,望江人。嘉庆癸酉拔贡,官至江苏布政使,著述大多散失,仅存《香修仙馆诗集》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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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99—1870 【介绍】: 清江苏仪徵人,初名廷飓,字让之,号晚学居士。诸生。从包世臣学书,笔法兼采各家,篆、分功力尤深。画亦高雅有致。
词学图录
吴熙载(1799-1870) 名廷飏,字让之,亦作攘之,别署让翁、晚学居士、方竹丈人等,堂号师慎轩。江苏仪征人。少为包世臣入室弟子,邃于小学,工四体书,篆隶学邓石如,行楷法包世臣。亦善画,最工篆刻,得邓石如精髓,对清末印坛影响甚大,一生刻印数万,多不刻边款,以致流传甚少。有《吴让之印谱》、《师慎轩印谱》、《晋铜鼓斋印存》、《通鉴地理今释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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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00—1874 【介绍】: 清湖南道州人,字子贞,号东洲,一号猿叟。凌汉子。道光十六年进士。咸丰初简四川学政。曾典福建等乡试。历主山东泺源、长沙城南书院。通经史,精小学金石碑版。据《大戴记》考證《礼经》。书法初学颜真卿,又融汉魏而自成一家,尤长草书。有《惜道味斋经说》、《东洲诗文集》、《说文段注驳正》等。
晚晴簃诗汇·卷一三九
何绍基,字子贞,号东洲,一号猿叟,道州人。道光丙申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有《东洲草堂诗钞》。
词学图录
何绍基(1799-1873) 字子贞,号东洲居士,晚号猿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道光进士,工经术词章,尤精于说文考订之学和金石碑版文字。其书法以唐代的颜真卿为根基,上溯周秦、两汉篆隶,下至六朝南北碑拓,晚年则隶篆真行融为一体,卓然自成一家。亦善篆刻。病逝于苏州省寓,葬于长沙南郊。
东洲草堂诗·自序
童年即学为诗,弱冠时多拟古乐府。辛巳南旋,稿本落水失去。嗣于经史说文考订之学,耆之日深。虽不废吟咏,非所专习也。性既平拙,复守严训,一切豪诞语、牢骚语、绮艳语、疵贬语,皆所不喜,亦不敢也。先公之言曰:「立身涉世,除却克己慎独,更无著力处。」诗文之道,何能外是?十年以来,庆涵日事蒐辑,兹最录丙寅以前诗,得二十七卷,求弁言于检端,因书此为儿孙勖。 同治六年丁卯仲冬月,猿叟何绍基识。时年六十有九
使黔草·朱琦序
余曩举进士,出何文安公之门,与其嗣君子贞游。其后论诗,益相得。去年子贞典黔试,有谓黔之地僻,以子贞之使黔而小之者。子贞笑曰:「尽吾诚为之,人才何遽不出于是?」既而使归,其所拔士为直省冠。已复出示其诗数百篇,则皆使车之暇,登陟山川,怀古感事,及友朋唱酬之作。 子贞尝为余言:「吾之为诗,以达吾意而已。吾有所欲言,而吾纵笔追之,而即得焉,此天下之至快也。吾有所欲言,心知其然,而手不与之相肖焉,此不可以责之手也。庄周有言:『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所积者诚厚矣,而非徐而俟之,亦不能以诣其至。譬诸水然,循河而下,由龙门砥柱过洛、汭,至大陆而播为九,不知几经曲折而不能以骤而至也。山溪之间暴涨,秋潦乘之,所谓其涸可立而待者也。河之大,百川所汇,蛟龙生焉,浑浑泡泡,而卒以至于海,此其故何哉?其所受者多,其气郁而不可以遏也。是故古之君子未尝汲汲求襮于世,而厚而积之,以竣其自得。」 子贞平日既肆力于经史百子、许郑诸家之学。其所为诗,不名一体,随境触发,郁勃横恣,非积之厚而能达其意所欲出者,不能尔也。韩退之云:「诸子百家之书,未尝得而不读。」是厚而积之之谓也。又曰:「取于心而注于手,汩汩然其来。」是积之厚而又能达之之谓也。又曰:「大之为江海,明之为日月,幽之为鬼神,变之为雷霆风雨,皆是也。」如曰必江海、日月、鬼神、雷霆风雨而后可以纵吾奇、骋吾气,而细者则绌焉,隘者则穷焉,常者则窘焉,近者则遗焉,则是终日游于广漠之野,天池之滨,而谓沼沚不足以嬉,园囿不足以适也,则是测天之高,量地之深,谈六合之外,九州之远,而谓布指不足以知寸,布肘不足以知尺也,其可乎哉? 夫厚而积者,无不积也,亦无不达也。求马冀北,固有马矣,而谓寻常槽枥之间无马乎哉?吾尝见古之善相士者,或卜之岩野,或取之管库,或得之耕钓,穷乡僻壤,获一士焉,往往拔奇于通都大邑之外。诗亦犹是也。边徼荒寒之气,数百年来,郁而不发,一经抉涤,其雄怪幽邃,使览者目吁口咍,诧为名山巨泽之所未有,是则子贞之诗之能自极其才若此。而其所以校士之勤,与其畴昔所以论诗之旨,亦无以逾于此矣。请即书以为使黔诗叙。时在道光乙巳季秋,桂林朱琦。
使黔草·梅曾亮序
古今治诗者多矣。有专于诗者之诗,有其人其学不专于诗者之诗。专于诗者,句磨而字琢之,劳其神而苦其心,矻矻然举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惟吾诗之知。若夫不专于诗者,六经诸子,百家之说,有一不知焉,吾耻也,诗古文词、金石、丹青、书法,有一不能焉,吾病也。其于诗也,特其无所不能者之一能,而非其专能也。 吾友子贞,自贵州考官归,以所得诗见示,读之求其专似一古人者而不得也。其所谓不专于诗者之诗乎?故不知其为汉魏、为六朝、为唐宋?自成为吾之诗而已。不必其诗之古宜似某,诗之律宜似某,自适其适而已。吾意所欲言者,声之于口,形之以手而已矣。子贞迹近而心远,其自守坚,其智深而能静,畀以事无不可任者,而温温于侍从之职,乃以其汪洋之才,沈毅之姿,自恣于六经、诸子百家、诗古文词、金石、丹青、书法之学,其于学,亦直寄焉而已。 子贞之学,固不足以尽子贞之人,况其诗又何足以尽其学乎?其不工焉,非其所惜,其工焉,亦非其沾沾自喜者也。不然,使子贞而专于诗,举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惟吾诗之知,则真诗人矣,而失吾子贞矣。固不乐乎以彼而易此也。上元梅曾亮叙。
使黔草·戴絅孙序
古称壮游者曰张骞,然未尝以能文章著。若司马子长,雄于文矣,而又善游,其疏古奇宕之气,毕见于《史记》一编。顾其纪游者,亦不闻以诗传也。康乐而后,唐则若杜老之于蜀,韩退之、柳子厚之于潮、于柳,并能以高才健笔,斧藻山川。然或者沦落依人,行吟憔悴,而谪臣逐吏之所感触,其志苦,其忧深,后之览者,尚友其人,岂能不悲其遇哉?若吾友何君子贞之游,则异是。子贞之游,奉使而出也。郑康成之注《皇华》曰:「言臣出使,能扬君之美,延其誉于四方,则为不辱命也。」故其诗曰:「每怀靡及。」而诹谋度询,必咨于周叔孙,穆子之所云五善而重之以六德者欤? 子贞官翰林有年,劬学渊思,嗜古不倦,其所为文章,非今世人之所为文也。性复善游,凡厥舟车所涖,巨泽名山,崇岩邃谷,他人所不欲至,不能至者,皆必穷其源、跻其巅而后止。犹忆前此使闽之岁,副之者为上犹蔡玉山观察,余与玉山旧同官水部,迨其归访之,述子贞游迹甚详,盖其性之所好,不自知其然而然也。 国家稽古右文,典试之官,天子遴之至慎,诹谋度询,岂厌于详?兹子贞之使黔,其所拔取皆得人,可不谓访善于周者乎?今读其诗,凡三卷,其中述先德,念将母,书画标题,友朋赠荅,固不独以纪游见,而其「每怀靡及」者,一篇之中三致意焉。推此志也,是毛公之所谓「忠信为周」,兼五善而备夫中和矣。至其所以为诗,则吾固曰,非今世人之所为文也。其疏古奇宕之气,殆将与司马氏及杜陵、昌黎、柳州诸君驰骋上下于二千年间,而自成其为子贞也乎!昆明戴絅孙。
使黔草·苗夔序
余辛卯举优贡,壬辰应朝考至都,同年咸集,独与何子贞、张石舟以说经讲小学最相得。嗣后或聚或散,然聚之时较多。今日俱在都下,子贞作《村谷论心图》,画此三人,披蓑戴笠,藉草田间,盖气味之相近,而缘法之深如此。余与石舟俱潦倒名场,子贞成进士,为翰林,典试闽、黔,命使然欤?抑其才所自致欤?顾其闲冷拙直之性,不能随俗俯仰,则固与余二人同。余数十年为许氏形声之学,专研古韵于《毛诗》、《楚词》、汉魏歌谣,几于澜翻舌本,乃不能为诗。偶作小篇,閟之惟恐人见。子贞见之,辄誇为有温柔敦厚遗意,余不解所谓,或者芳臭气泽浸润不觉邪? 子贞之诗,横览万象,兀傲雄浑,余莫测其所自出。尝叩之曰:「子于注疏、《说文》及史志、金石之学,用心勤矣,何以作诗能笔端狡狯变化如此?」子贞曰:「作诗必是诗,定知非诗人。然则作诗必诗人,讵得为诗乎?」余无以应也。 岁癸卯,子贞集同人鸠资,创建亭林顾先生祠于城西慈仁寺西隅隙地。每岁春秋及先生生日,皆举祀事。尝有《春禊》《秋禊》二图,同人多赋诗纪事。讫今计之,前此与祭者:汤海秋、徐星翁已逝,苏赓堂、陈颂南、许印林、王雘轩、冯敬亭、赵伯厚、朱伯韩、郑浣香、叶东翁、王子怀、杨墨林、子言兄弟皆先后归里,罗椒生、朱亮甫、庄卫生、魏默深俱外擢。后至者来往无定,惟余与石舟、子贞则每举咸在。余之学私淑亭林,子贞、石舟则皆读亭林书而仰止行止者也。余老矣,秉烛之光所造能复几何?若子贞、石舟,吾见其日进,未知所止也。诗之一端,岂足以尽子贞乎? 然其平日于诗文,未尝苟作,命意措词,必有自立处。甲辰使黔诸什,怀先德,念将母,思得人以报国,固已植基忠孝。至叙述山川,留连古迹,亦俱摅发心得,自成骨貌。阅者即此三卷诗,亦可见其才地学术之大凡矣。子贞家潇湘最深处,生于先丈文安公未遇时,太夫人尝襁儿采薪行汲。子贞幼历寒苦,后虽为贵公子,乃健步善游南北,应试二十年,芒屦箬笠,打碑访古,雨餐云卧,遇者不知为何许人。通籍后,使车所至,奇山秘壑,探幽蹑险,不能自休。每为余纵谈及之,目足俱为飞动。余虽蹇步,憾未能相从于猿蹊鸟路间也。读所为诗,一如其所纵谈,而模写特异,又有非言语所能肖者,吾何以名之乎? 《使黔诗草》既出,同人咸乐为之叙,余亦思效颦。子贞曰:「止许骂,不许赞。」余笑曰:「自有能骂者,而仙露不忍,又不能也。」河间苗夔。
使黔草·张穆序
古人之文之诗之书,所以能造极诣微,随其才大小,卓然自成一家者,无它,各本学问识力所到,而正出之,奇出之,迂回出之,务肖其性情。无所谓法而法自立,无所谓格而格自高。自摹儗规放之说兴,于是学者不事读书养气,餍饫性情,而矫揉造作,寻声觅响,诩诩然曰:此于古为某家,此于古为某格。如此,则为文为诗为书;不如此,则非文非诗非书也。呜呼!操是说也,天下岂复有真文诗书邪?优孟衣冠,纵复一一似之,吾固将舍旃而古人与居,亦复何苦敝有用之聪明材力,为是傀儡之戏邪?虽然,建九成之台,豪无凭藉,一木一石,躬自营运,非积数十年之力,不能舍古人而独成。其为我则何如?摹儗规放者之取径捷,托地高,见信于人速也。然则世之甘于逐人嚬笑以为喜愠者,乃便于空心高腹之秘计,夫又何怪其然乎? 穆能为是说而行不逮,故藏其言于心,未敢辄以语人,独数数与子贞同年论之。子贞之才,涵演莽苍,足以达其学问识力,而与性情日厚。今天下何太史书,布满屋壁,无人不矜赏郑重之至。其搆一文,根节磊落,制一诗,真气坌涌,世或不尽知,而穆独倾倒无已者。谁无性情?独读子贞之文诗,如见子贞之性情。夫学至能发摅其性情,而学乃可蕲其日进矣。 一日,客有誇子贞庖馔之精者,穆应曰:「子贞之肴无它谬巧,只是本色而已。子贞之文诗书,亦无它高妙,只是本色而已。」座客颇顉其言。既而思之,本色者何?真而已矣。真者何?不事矫揉造作,自写其性情而已矣。至于工拙高下,当待天下后世知言者品评之,非吾所能臆定也。 子贞生平所作诗,往往失其稿。此《黔中草》三卷,以写有净本,且日月先后甚完,无事整比,先付诸梓,请益当世之有真性情者。刻既成,谓穆不可无言,穆唯唯而久无以应,因它日荅客之言,乃引而申之如此。平定张穆。
使黔草·邬鸿逵序
诗之作也,根于性,动乎情,不尽关乎学术,而要非学识浅陋者所能至。鸿逵自维疏劣,不足知诗,顾馆于子贞太史家五年矣,尝观其门庭内外间,孝友之风,油然一室。怡怡养志,得堂上欢。使黔时,太夫人适病足,依依二旬馀,不能为别。入闱命题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盖闇然有陟屺之感焉。比归,读其所作诗三卷,真挚之言,可弦可诵,益叹仁人孝子之用心,即形诸咏歌,亦自然流露如是也。 太史平日博览群籍,卓荦自豪。量能饮,工书,考订金石,补前人所未逮。客与之言,侃侃穷日夜。非其所心服,虽名公卿,不苟推许。而一材一艺之士,或时蒙特赏,相与倾倒无或隐。尝以书法示鸿逵曰:「学书从篆隶入手,方不落晋唐人窠臼。」又曰:「书家须自立门户,其旨在镕铸古人,自成一子。否则习气未除,将至性至情不能表见于笔墨之外。」故其为诗也,广博衍奥,食顷数百言,不假雕琢,而浩气流行,充塞满楮,亦如其书之一无所有,而无所不有焉者。呜呼!其成矣。 夫奇才志士,挟其抱负,轮囷磅礴,积于胸中,固将见诸功名事业,乃未遽罄其用。于是发为或喜或怒,或歌或泣,以成其所为诗,寄焉而已,于作者何加?又况天子命使臣鉴拔黔士,厥典煌煌,而使臣之所以仰副天子者,于多士悉拔其尤,闱艺传诵一时,可云使职无负矣。至于是编之辑,乃往来数月间,纪其所过名山大川、人物风尚之殊,致与夫风镫雨馆,往来酬应,偶然兴到,赓续而成,而于作者平日之用心,不在是焉,乌足尽作者之底蕴哉?虽然,有馀于诗之外者,诗固未足以尽也,有蕴于诗之中者,诗亦未尝不尽也。 《诗小序》曰:「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三百篇,大抵皆贤人君子各言其所欲言,而无一理之不具者也。则持此意以观作者之诗,而刚健其性也,敦厚其情也,繁称博引,殚见而洽闻者,其学也,道古谈今,明决而果断者,其识也。性情如是,学识如是,故不特其人其书如是,而其诗亦如是。以是知其诗之作也,根于性,动乎情,不尽关乎学术,而要非学识浅陋者所能至也。呜呼!其成矣。姚江邬鸿逵撰。
使黔草·杨季鸾序
甲辰九月,余秋闱报罢,将回永州。邓湘皋丈走谓余曰:「鼎州山水清旷,君所旧游。余适讲授朗江,不可不穷其胜。且鼎为滇黔门户,往来之所必经。今岁何子贞编修典黔试,度此时必归,归必访余,而君与子贞投分甚至,曷往游?山水友朋之乐,将于是乎在。」余固系念子贞,闻言念愈切。 其时旋永舟已具,遂改南而北,挂帆数日至鼎州。至则书院诸生相与扶掖行李,埽东斋为下榻。湘丈盖后至。未几而邹叔绩来,流连数日,然迟子贞久不至。叔绩有事它往,余亦兴尽思归。湘丈谓余,此间某山某寺,不可不游。即日趣命驾,意盖欲迟余行。俄而庆太守遣人诣院报子贞至。湘丈大喜。既而子贞来,话旧后出示《使黔草》,且属题记。余与湘丈皆有诗,会黄海华司马移樽至院,杨性农、胡荪石并在座。与子贞同出使为万藕舲学士,学士忘分逮交,谭宴竟日。山水友朋之乐,其信然欤!《使黔草》别无副本,余与湘丈读未竟,悤悤遂别。后闻有刻本,子贞曾邮以见寄,为它人所得,秘不与,今始得而卒读之。 余观其报称之心,一《皇华》之咨诹也。得人之盛,一《旱麓》之榛楛也。《陟屺》兴嗟,《脊令》致叹,于怀母忆弟之篇见之。友朋燕会,酬唱往来,见《伐木》《鱼丽》之情焉。思深哉!其有《三百篇》之遗意乎?夫诗以道性情,无性情即无诗,不待言也。事父事君,兴观群怨,一寓之于诗,非学而能然乎?故惟专于诗,始可与言诗,抑惟不独专于诗,乃可与言诗也。专于诗,斯有得于诗之内矣,不独专于诗,斯有馀于诗之外矣。要皆性情为之也,学问为之也,是则子贞之诗,一子贞之性情学问而已。真气充溢而精华外著,有不知其然而然者,必一一举似古人,寻条而失干,岂知子贞者哉? 顾自与子贞朗江一别后,凡七载,今春旋里,始相晤于永州。余适主讲濂溪书院,为余留十日,遍览泉陵诸胜。继相晤于道州,余又为子贞留数日,晨夕坐东洲草堂,望九疑山色于烟岚杳霭中。后相晤于潭州,为日最久。子贞寓李季眉待石园,园内竹木萧森,奇石群峙,而余寓竹林精舍,亦翛然有尘外致。往还过从,殆无虚日,山水友朋之乐,盖未有如此会者。而重阳后,邵中来信,湘丈竟不起,子贞复将北行。因今日之会,溯曩日之游,低徊鼎水,如在目前。存亡离合,人事变迁,又不禁感慨系之矣。 余取子贞诗,加以墨围,归示书院诸生,中有见怀之作,依韵奉和,因叙吾两人䡮迹如此。至于性情学问,充扩无穷,又乌可不共勉哉?咸丰辛亥十月朔,紫卿杨季鸾。
峨眉瓦屋游草·顾复初序
秋霖弥天,危屋潨溜,逾三日夜。岷江积波,直注旁射,墉堤决溃,滨伤农功。东洲先生其鱼之感,同符于明德;悬釜而炊,慨叹于晋阳。郁虑于怀,默回荃縡。塞天之漏,一日高悬;蹋地而歌,众峰齐出。民有欢心,顾盼以乐。乃命游舸,挂帆芙蓉之里,委棹玻瓈之江。掠淩云而西,溯青衣而上,侵寻跻于峨眉之巅焉。夫其抱昆仑之祖干,属普贤之初地。神灵聿钟,凡愚均慕。金沙佛国,膜拜交肩;玉叶禅林,云游接踵。然而庐山表奇于远公,天台发秀于孙绰。不有鸿才,孰名巨丽乎?瓦屋山者,与峨眉相为隐显者也。古苔盈尺,危径际天。介在荒裔,人迹罕至。钩须拳爪,树形兽蹲;蝎鼻蹙额,石䫉老丑。偃蹇磊落,争气负高。譬之畸士,跅弛局外,藐焉寡俦,傲岸独立。先生拾句孤霞之表,舒啸众壑之上,遂乃发奇于覆,洗丑获妍。计为游峨眉瓦屋诗两卷,归以示初。 蒙惟先生,古抱在胸,与岳同峻;天秉自质,视湘而清。自侍承明,屡秉衡尺。履綦错于寰中,幽讨极于微眇。矧夫涵泳书林,研究缃素。后视秦项,平规羲轩,山海铸其性灵,日月朗其烛照,风云纬其怀思,鬼神司其腕肘。出游名山,若获奇士。时为杰语,便符天真。故其咳唾烟露,雕镵坤乾,搆虚造形,神召精洽。邈乎遐哉!靡可得而挹云。秋月澄霁,凉飙肃然。庄怀咀颂,如读《七发》。阳气浸淫,满于大宅,愿继大夫斯游之乐。吴郡顾复初。
峨眉瓦屋游草·朱鉴成序
东洲先生视学蜀中三年,既去官,乃得作峨眉瓦屋游。归有诗盈卷,授其弟子朱鉴成曰:「峨眉之闻于天下久矣,瓦屋则古无人迹,惟采笋者往焉。径险仄悬,峻类鸟道。余侧身横蹋,或直走,偃树背数里。两人前后翼以行,颠且不测矣。所产盘石灌木,閟不见日色,形状恢诡,不与人间类。蒙苔藓数尺,如虬螭鳞鬣,如兽牙爪,鬼神猛厉状,令人悸而不怡。非余盖莫能游也。子蜀人,宜何言?」 鉴成:「维天地之奇,待人而辟。峨眉未显之先,一瓦屋也。峨眉以浮屠重,揽胜者乐之,愚夫妇之嗜利徼福者亦趋之。而瓦屋负其突兀奇杰,寂居荒野之墟,无绀宇崇祠以相煇耀,千数百年来,士大夫之嗜奇者,或莫举其名。兹山之灵,亦必有拂郁而不自得者。先生缒幽险以著文章,辟草昧而新日月,非豪杰之士乌能?夫赏人所共赏,被赏者谓自足致之。赏人所未赏且断不能赏者,被赏者之矜奋当何如?瓦屋自兹出云气,以霖雨苍生,蕃茂材木,以备物利用,不独无愧于峨眉而已。」 先生笑曰:「富矣哉,子之言!子第视吾诗何若?」鉴成对曰:「先生以文学慹服海内四十馀年,鉴成何足尽先生?惟世之论诗者,于游山必称灵运,窃尝笑其卑陋。夫言岂一端已邪?先生之诗固不类谢,然诚不必类也。有人者无我,奚可哉!奚可哉!抑鉴成更有感于岳渎之炳灵,文章之升降矣。三代而后,辞章学兴,孰开其原?非楚之屈、宋乎?孰扬其波?非蜀之扬、马乎?中原吴越,盖未有先之者也。屈、宋秉湖湘云㝱泱漭浩瀚幽秀之精,发为忠爱缠绵雄厉凄清之作,至今不替其土风。而蜀自扬、马及唐宋来数君子后,闻者阒如。生材固不古,若何至遂无一人?得毋江汉峨眉泄华已尽?而如瓦屋者,又沈没于荒野之墟。虽有奇特之姿,无人为之拂拭,遂亦閟其光而弗显乎?先生之自瓦屋而归也,人多笑且骇,以为嗜奇癖。嗟乎!人自安于卑陋,赏人所共赏,而乃骇常为奇邪?韩昌黎,古豪杰也,登华山而痛哭,彼岂有所恇怯?盖忠爱缠绵之隐,登高望远,或人迹所不到,无可与语,益怆于怀,模山范水之才,盖不足以知之。先生以楚人为蜀人师,士化于诚,而民喻其德。今将去,而此诗适成,蜀人士诵之,亦必有忠爱缠绵雄厉凄清之作继声而起者矣。」先生曰:「有是哉!」遂命书其意于简端。 咸丰五年秋八月,蜀南门人朱鉴成谨撰。
何猿叟诗·杨彝珍序
予与猿叟游习久,聚则恒相酬咏以为乐。每成一篇,辄犁然有当于予心。适裒录诸集,属予序。予取而䌷绎之,而其妙愈见,若不仅如昔日之所知已也。 君于古作者之旨,无所不窥涉,值境与意会,卒然吐其所欲言。伸纸急书,若无意于工拙,茹古涵今,千汇万状,靡不咸有。纵其才力所至,脱去拘束,翔折自如,纵横开阖,惟变所适,奇偶方圆,要归精稳。然其中时有闲淡冲逸之致,不徒以振迈豪荡为奇。总由平昔读书考古,能穷讨博综,以浚其源。而又于聊浪所至,一遇幽胜,留连经时,凡葱茏郁律之观,与夫萦纡杳渺嵯峨萧瑟之状,无不涵注于其胸。故偶然得于脱口肆笔之馀,皆能绝去尘埃,而超于寻常思虑之表。间或缘情体物,亦多因时设旨,要不苟为标寄,其意指尝有寓语言之外者。若但推求声调、格律、气韵之间,谓与汉魏六朝三唐两宋诸作者形规而神絜之,犹未可为深知君诗者也。 君初出入承明,轺车几未停轨,不可为不遇,然徒表襮以文事,其夙愿所自负经世之略,尚未施设于当时。会宇内多故,不无少概于中,于时事之得失,每惓惓三致意焉,以冀当轴之一听,亦小雅诗人之遗意也。 (录入:顾青翎)
维基
何绍基(1799年—1873年),字子贞,号东洲,别号东洲居士,晚号猿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道光十六年进士出身,晚清诗人、画家、书法家。